那是一条我走过无数次的归途,但那晚,却感觉格外漫长。街道两侧的屋瓦被月光洗得发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久违的味道——是旧书页的霉香,是炭火的微燻,是年幼时那道微弱却熟悉的呼唤。
我忽然想起,那些曾经走失的片段:一个在角落默默哭泣的自己、一封未寄出的信、一双在梦里伸出的手。它们不断浮现,像cHa0水般涌来,让我在这条「归途」上,不断停下脚步。
家门就在前方,灯光仍亮着,但我的心却像走在半山腰的雾里——明明很近,却也说不清,是否真的准备好回去。
我背着山的影子,也背着刚学会温柔的心,缓缓地,往那个名为「家」的方向靠近……
新年将至,我准备着回家的行囊:宝宝的礼物、妈妈的药,以及这座城市方便又实惠的特产。零零种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一一塞进行李袋里。我一边倒数日子,一边计算着几天几小时——期待着那一顿暖洋洋的家常饭,还有窗户上冻结的冰棱与窗花。
但就在这些准备的日子里,却也接连送走了两位朋友——一位善良的,一位美丽的。
原以为早已平静如水的心,还是在某个瞬间泛起了涟漪。彷佛某些位置从未被真正填满,反而被命运轻轻搜刮走了一角。
「好吧,收心。」我对自己说。越是冷漠,越能保护那一点点还未癒合的柔软。於是我打算含糊地度过剩下的日子,就像一直以来一样。
我已习惯了那种长时间一言不发、静静数数的日子。平静,纹丝不动;心绪,也不再容易受到牵引。我过得自我,也过得随意——但这样的生活,算不算是一种自我隔离?
再过几百个小时,我就会离开,许多人也会。城市不会因此变空。但记忆消散後,它却变得苍白。离,是擦去曾停留於心的温暖痕迹;归,是在另一座城中重建记忆,填补裂痕,如此循环往复。
我总以为自己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
年少时幻想与Ai人相濡以沫、天荒地老,而时间却一点一滴消磨了那份渴望,也让我厌倦与人相处的繁琐。
於是学会疏离,也替自己筑起一道屏障。不为报复,只为平静。
我轻声读着泰戈尔的诗:
Thefurthestdistaheworld
Isweenlif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