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我是不是,在手术的那一刻,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某种……异常的人?
我还没想出结论,湘芸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妈妈打来催她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挥挥手,匆匆说了声「明天再来」,就提着书包跑了。病房门「咿呀」一声关上,空气又恢复安静。
我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学生,更像是……什麽异变实验的产物。
那团漂浮的黏Ye,在我心里的默念中,开始慢慢变形成一颗小球,接着又变成长条状、扁平片,再收缩回圆形。动作缓慢,像是在水中漂浮的海月水母,但每一变化,都准确地对应我脑中的意象。
我开始实验更多形状——剑、手机、牙刷……甚至一只J腿。
它都能做到,虽然粗糙,但模样不离十。
直到我开始好奇:「那它可不可以……变大?」
我集中意念,想像它的T积变成现在的两倍、三倍。结果它只是稍稍震颤,像在抗拒什麽,最後又缩回原本的大小。
「不行吗……」我喃喃。
也许它有极限。也许……还没长大。
我伸出手,指尖几乎触不到它,但我感觉到一点点空气的阻力。它仍然是不可见的,只有我能察觉的存在。我想起那些漫画或电影里的超能力主角,但我没有闪电、没有火球、没有奇装异服——只有一团慢吞吞、黏答答的漂浮胶状T。
我轻轻笑了一下。
「真是怪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世界本来就怪事连连,不是吗?我十六岁,手术後半瘫,却莫名其妙获得这种诡异的东西。如果老天爷不让我恢复成原本的样子,至少给我点不一样的能力,也算是另一种补偿。
窗外的光线已经斜斜地洒进病房,余晖将床边染上一层暖h。电视播着重播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在空气中回响,而我躺在这里,静静地与那团神秘的漂浮物对视。
不对,是注视。
它没有眼睛,却像是我的延伸,像是某种新生的「器官」——不属於血r0U,却连接着我的心念。
「你到底是什麽东西啊……」
我低声问着,但当然没有回应。
它静静地漂浮着,在病房内最安静的空气里,等待下一次的指令。
我本来想再试试更多形状,但耳边突然一片安静。
我转头看了看对床——空着,床铺整齐,连点滴架也撤掉了。病友阿民昨天被转去别的病房,说是他爸用关系排到单人房,免得他半夜打电动吵到我。虽然我不介意,但他走後整个病房空了半边,变得异常安静。
没人跟我聊动漫,也没人趁护士离开後偷偷开零食包装。总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我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让声音盖住心里那GU空荡荡的感觉。
医院这地方很奇妙,白天安静得让人发毛,夜晚却不时能听见轮椅的滚轮声、走道传来的脚步声,有时甚至会听到远远的哭声或尖锐的急救铃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身处在这样的空间,才会对「正常」这件事产生过度的渴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m0了m0脖子上那道铁衣的扣环,闷得发痒,却又不敢乱动。医师千交代万交代,术後前三个月是h金恢复期,一定要固定好脊椎,不然可能歪掉,或长得怪怪的。
「那是怎样,变成侧弯天才?」我之前半开玩笑问医生,结果被回以一个冷冷的医疗专业术语:「骨盆偏斜导致脊柱旋转X侧弯,会影响日後活动范围与疼痛程度。」
听起来就很不妙。
我现在连翻身都要靠床边电动按钮,每次起身都像变形金刚在切换姿势,还谈什麽「活动范围」。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就是眼前这团漂浮的黏东西。
我又伸出意念,让它变成一根短bAng,再弯成拐杖状,像是在变魔术。刚开始还有点卡卡的,现在居然越变越顺了,好像它在慢慢习惯我的思路,也越来越「贴合」。
我试着让它从床头飘到床尾,速度不快,大概就像气球慢慢移动那样。要是我能让它「抓」东西该有多好?这样就可以请它帮我拿水、按铃、甚至……打苍蝇。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但那笑声在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收敛一下情绪,低声说:「不然你就叫……黏黏?」
命名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以前家里养的仓鼠,我取名叫「白白」。妹妹嘲笑我没创意,还拿这件事笑了我很久。
「黏黏」倒是像个宠物名,只不过,这家伙既不可Ai也不会撒娇,还不知道能不能拿来g嘛。就像从蛋里剥出来一个东西,谁也Ga0不懂牠会不会长成龙还是J。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这东西是我的「能力」,那是不是别人也看不到?我回想刚刚湘芸在病房里的样子,完全没有对空中那团黏东西有任何反应。她不是那种粗心的人,平常连我床边掉个小垃圾都会念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玩意,只有我能看到。
我看着那团漂浮物,不知不觉开始有点安心。就像某种只有我知道的秘密。世界仍然如常运转,但在我这个手术後暂时半瘫、连翻身都得靠机器辅助的十六岁少年身上,居然多出了一点「不正常」。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是兴奋,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有什麽东西「发芽了」的预感。
晚上护士来换药,我迅速把「黏黏」收进病床底下,也就是脑袋想像它飘下去、躲起来。幸好它听话得很,像是某种在我脑海里「连线」的工具,虽然不能说话,但反应得很即时。
护士今天换的是背後刀口的纱布,她动作熟练,也没碰到引血的引流管,不过每次撕胶带我都还是痛得缩一下。
「你这几天情绪好像b较稳喔?」她边消毒边说。
「有吗?可能是因为终於能洗头吧。」我半开玩笑。
她笑了一下:「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很在意头发。昨天那位也吵着说洗完头才觉得自己像人。」
我耸耸肩,没说话。
但我知道,不只是洗头的关系。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再只是个病人。
这样的想法怪怪的。毕竟我还躺在病床上,还得每天吃止痛药,还连厕所都得请人帮忙。但「黏黏」的存在,让我觉得好像打开了某扇看不见的门。
门後是什麽我不知道。可能是通往疯狂、也可能是未知、甚至可能什麽都没有。但门已经开了一道缝,我不可能装作没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换完药,护士说晚点会有人来清洁病房,提醒我别乱放东西。我点点头,心里默念:「黏黏,躲起来。」
它轻轻一缩,从床脚滑进墙角的Y影处,隐形得毫无违和。
「真是……这家伙到底是什麽啊……」我低声念着。
病房的夜灯亮起,朦胧的橘光将天花板染上柔和的边界。我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星星零零落落,像在跟我玩躲猫猫。
再往远处听,还能隐约听到楼下急诊室的喧闹声传来。
我慢慢阖上眼,思绪却没有停止。
明天,想试试看让「黏黏」移动得更快一些。
如果能伸长、能变形、能移动……那麽它可以拿来g嘛?遮住监视器?偷拿遥控器?夹住掉下来的果汁杯?
还是——帮我打人?
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那就够了。
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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