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快乐的幻影(1 / 2)

自从酒会那晚之後,白晴的名字便不再只是一个遥远的符号,而是如同一道难以忽视的光影,开始频繁地投sHEj1N书薇与颜柏睿的生活之中。白晴以「多年好友」和「专业法律顾问」的双重身份,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们的生活圈。

「睿品」在「自信维度」成功後,正积极拓展海外市场,涉及复杂的国际商标注册与合约审议。颜柏睿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将相关法律事务委托给了刚回国、拥有顶尖国际律所背景的白晴。於是,白晴出现在公司的次数变多了。有时是正式会议,她穿着剪裁俐落的套装,条理清晰地分析法律风险,专业而强势;有时则是会议结束後,她会顺道来颜柏睿的办公室,两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轻松地讨论着某个条款的细节,或是分享一些业界见闻。颜柏睿的神情总是专注而愉悦。

除了工作,旧友的聚会也成了白晴出现的场合。颜柏睿大学时代的几个Si党,听闻白晴回国,纷纷组局。作为颜柏睿的nV友,书薇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这些聚会通常在私密的高级餐厅包厢或某个成员的私人会所举行。餐桌上,话题总是围绕着他们共同的青春岁月——疯狂的社团活动、严苛的教授、校园里的趣事轶闻,以及那些只有他们才懂的笑点和暗号。

书薇努力地融入,带着温和的笑容倾听。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像一个误入他乡的旅人,听着陌生的语言。那些鲜活的过往,她不曾参与;那些频繁提及的名字和事件,对她而言只是空洞的符号。每当她试图加入谈话,问一个问题或分享一个看法,话题往往很快又会被拉回她无法cHa足的「当年」。白晴在其中如鱼得水,她是那些故事的核心参与者之一,她的补充和调侃总能恰到好处地引起共鸣,尤其是颜柏睿的。

书薇坐在颜柏睿身边,目光却无法不被他x1引。她一次又一次地目睹着:当白晴分享某个他们共同好友的近况糗事时,颜柏睿会爆发出那种她极少听到的、毫无负担的开怀大笑,身T微微後仰,眼角眉梢都染上纯粹的快乐;当白晴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调侃他大学时的某个固执决定时,他也只是无奈地笑着摇头,眼神里是纵容和亲近;甚至只是白晴不经意间抛出的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梗,颜柏睿也会立刻心领神会,回以一个默契十足的笑容。那种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快乐和放松,是他在面对繁重工作、在与书薇温馨相处时,都未曾如此轻易和浓烈地展现过的。

书薇默默地观察着,心口像被细密的针反覆刺扎。她想起自己和颜柏睿在一起时,他的笑容通常是温和的、带着Ai意的,或是工作压力释放後的轻松,但鲜少有这种近乎肆意的、源自灵魂深处共鸣的畅快。她试图为他营造快乐,JiNg心准备晚餐,策划周末小旅行,他也会开心,会感动,会温柔地拥抱她。但那种快乐,似乎需要她小心翼翼地营造和维护。而白晴,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只是坐在那里,就能轻易点燃颜柏睿眼底那种最纯粹、最热烈的光芒。

这种认知让书薇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凉。她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在颜柏睿和白晴共享的那个由过去、专业和无数共同记忆编织的世界里,她始终是一个局外人。她努力靠近,却发现那道无形的墙壁坚固而透明,她能看见里面的欢声笑语,感受到那份炽热的快乐,却始终被隔绝在外。

颜柏睿对此毫无察觉。在他看来,白晴是重要的朋友和专业夥伴,这些聚会只是老友叙旧和工作交流。他习惯了书薇的安静陪伴,也习惯了在她身边感到的温暖和安定。他偶尔会T贴地握握书薇的手,低声问她「累不累?」,或是在朋友们讲得太过投入时,试图将话题引向书薇能参与的方向,但那份刻意的T贴,反而更让书薇感到自己像个需要被照顾的「客人」。

夜深人静时,书薇躺在床上,望着身边熟睡的颜柏睿,内心充满了挣扎与苦涩。她Ai他,Ai得那麽深,那麽纯粹。她Ai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更Ai看他卸下心防、真正快乐的模样。而现在,她不得不痛苦地承认,最能点燃他心底那份纯粹快乐火焰的人,似乎并不是她。那个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笑容,白晴却能轻易地、随时地唤醒。

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缓缓收紧:Ai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快乐吗?即使那份快乐……并非由自己给予?这个想法带着自我牺牲的悲壮,却也像一把钝刀,反覆切割着她对未来的憧憬。

几天後的一个下午,颜柏睿临时有个重要客户会议,拜托书薇帮他去家里书房找一份急需的旧合约扫描件发给他。书薇有他家的备用钥匙,这份信任曾让她倍感甜蜜。

她走进颜柏睿宽敞整洁的书房,空气中还残留着他惯用的淡淡雪松气息。她熟练地打开他指定的文件柜,很快找到了那份合约。正当她准备关上柜门时,视线不经意扫过书桌下方一个略显陈旧的实木cH0U屉——那是颜柏睿存放一些私人物品和纪念物的旧cH0U屉,她平时从不会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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