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表哥，你不是还想要北上进军江南吗？”
“有机会，我就会进军，所以我这次才会调动大军，不是吗？我就是要以势压人各诉他们，臣服或者Si亡，等待大军全数渡河之後，叛军的命也就到头了，半年内。”
常音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问出目前最担忧的那点道。：“好吧，表哥你有想法就好了，可是为什麽要让林默率军往前至延常？表哥，你不怕那石龙？”
李文闻言，笑了，神情仍是从容道。：“诱饵罢了，林默真要能拿下延常就拿下，拿不下，本相亲自夺取就好了，我只是想看，面对一支两万人的先锋军，加上後方有数万兵马跟随，我倒是想看石龙想怎麽解决。”
“可是林默很忠心，这样，会不会？”
“就是因为他忠心，我才放心让他担任先锋，况且他也是军中猛将，能拿下他的人还是不多，如果真的有出现，那才是麻烦点。”
夜已深，王府後花园静谧无声，墨竹低垂，风穿过枝叶，发出细微沙响，水榭池中，浮灯轻摇，烛焰如豆，在水面映出一道道断续光纹。
石龙一身素衣，步履缓慢却稳如磐石，双手负後，眼神不断扫过花园两侧的崖松与雕梁，仿佛身在战场巡营，而非深g0ng庭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德英穿着宽袖深袍，腰束金线，手中握着一柄乌骨摺扇，无风，却始终不合上，步伐略快石龙半步，眼角藏着疲倦，头也不回，声音却依旧轻浮带笑，仿佛局势依旧在掌控中道。：“石龙，你说，这仗要怎麽打？”
石龙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微微抬头，目光掠过满园枯荷与远墙之上的昏h灯火，彷佛战场已在眼前铺展开来，走过一座拱桥，这才开口道。：“李文已经开始调兵，从兵力规模与调动方向来看，我判断有两个可能。”
陈德英收了摺扇，低头看着水榭边的一尾红鲤游过石栏，浅淡一笑道。：“一是与中原讲和，无後顾之忧，二是胆大包天，孤注一掷，但我猜是一。”
石龙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无论哪一种，李文此举都极为可怕，战争的节奏掌握在手，才是真正难解的局。”
陈德英轻叹一声，转身走向湖边小亭，一边道。：“百万真是让人绝望的数字。那不是兵，那是天灾。”
石龙跟上，神情如铁，语气低沉道。：“若无其法，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我有一计，或可一搏。”
陈德英挑眉道。：“讲。”
石龙望向远方园墙外模糊的山影，声音缓慢却沉稳道。：“防守反击。李文之志，在南江城，夺南江者，必先夺板桥，夺板桥者，必先破延常，这是唯一的跳板与屏障。”
石龙转身，目光如鹰隼落於陈德英身上道。：“我yu在延常先击其锐，再且战且退，引敌入板桥，设重防阻之，拖延其前军，扰乱其补给，然後遣一支JiNg锐，突入梅河，断其後路，若成，可伤其元气。”
陈德英闻言沉默数息，眉心微皱道。：“此计不错，但问题是，苗人不会心甘情愿成为牺牲者。”
石龙冷然一笑道。：“那便让他们出计，他们若真有本事，自会开口，若无胆识，也当明白现实。，在这局势，退无可退。”
陈德英双手负於身後，绕着亭柱缓缓而行，半晌道。：“那若从镇西军突破呢？是否更稳妥？”
石龙摇头语气坚定道。：“我看过那地势。若李文下决心固守，除非愿用人命去填，否则只需几轮箭阵，就能让我们折损一半，再强的铁军，也不过是坟上枯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德英突然问道。：“那武溪族？”
石龙眼神沉了下来，语速放慢道：“道路已被越军封锁，密探回报，内部态度趋向越国，唯一的变数，是李文多久能平乱，军团何时前来战场。”
“所以最终我们仍得在苗江决战。”
陈德英仰望夜空，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道。：“听起来，我们是被李文计算在内了。”
石龙点头，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道。：“这里，是我们最後的棺椁与兵场，不搏，是Si，搏了或还能Si得像样些。”
陈德英忽而轻笑，语带嘲讽道。：“若此刻投降，或许李文会大发慈悲，不灭三族，只斩首恶。”
石龙冷冷一瞥道。：“那你愿意吗？”
陈德英收起笑意，眼神瞬间幽暗下来，语气略带一丝仇恨道。：“我宁愿被李文碎屍万段，也不愿跪着求饶。”
石龙收回目光，语气平淡道。：“那就还没输。至少还能战，苗人暂时会听我指挥。这点，你不用担心。”
陈德英侧头，盯着石龙的脸看了好一会，忽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你说得倒乾脆。我若记得没错，你可是被陈国文关了二十年，最後还是我救了你出来。”
石龙看着他，目光如剑，语声平静却毫不客气道。：“你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我还有价值。”
话落下，周围只剩下竹叶拂风与灯笼轻颤的声音，两人隔着一池微波对视半晌，无人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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