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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袁微取的“Q”变成了那位不知名客人随口一说的“小黑桃”。
真是非常让人不爽。
“小崽,还忙吗?”喻湫转头看去,来人正是不久前说一饱眼福的那位男客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卫衣,样貌端正,就是笑得不怎么正经……但也,不讨人厌。
就是这僭越的称呼。
喻湫转身,冷眸凝视着他。
客人:“……”
就当他认为这是一个开不得玩笑的主,正准备收敛收敛卖乖道个歉的时候,喻湫卧蚕微微鼓起,缓缓地堆起了一个极淡的笑容,再客套地回了句:“还忙”,就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
客人呆坐在原地,僵硬的扭过高脚凳,对不远处的朋友打了一个“我的心已经被勾走了”的手语,捂着心脏一脸舒坦。
然而只是为了敷衍敷衍客人的喻湫并不知道他给这位客人带来了怎样的心动。
喻湫上班第一天,排的班不包含夜班,晚上九点他就下班,一直点酒坐在吧台想等着喻湫空了的客人见状,忙地叫住他:“桃儿,Q!崽,你下班了?”
喻湫早看出来了他锲而不舍想要搭讪的蠢蠢欲动,抬头看了一眼吧台的挂钟,沉默,点头:“是的。今天没有夜班。”
客人笑吟吟地支着脸,满脸幸福地问:“你是Omega吧?”
喻湫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点头。
“有对象吗?”客人问,问完,又怕他撒谎似的忙地接上:“我打听了一下,你是刚分手。”
想说自己有对象的喻湫话卡在嘴边,他咽下那半截欲吐出的字眼,转而回:“嗯。”
客人笑了笑,欲要说点什么,喻湫抢了先接着道:“但他没答应,我们的婚约也没作废。”
客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瞅了一眼在忙的小白,小白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时间去注意这个再次受到情伤的客人。
“分手了,他没同意?”客人的表情很难以言喻:“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还需要他同意?又不是结婚了需要他陪你去离婚。”
见客人显然还是不愿意放弃,喻湫用着无奈的语气说:“没有办法,我的未婚夫家里很看重感情。婚约不能儿戏,如果要悔婚,不仅要给足理由,还需要长辈都到齐,正儿八经的解除婚约。”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那双吊梢眼微微垂着看客人,带着些许约莫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散漫。
客人唇瓣蠕动,不相信,便打算从那位所谓的未婚夫Alpha入手:“你肯定是在骗我。要是他放不下你,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Omega跑出来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里工作。”
喻湫轻叹,说了句实话:“当然只能瞒着啊。客人,我是逃出来的。”
客人表情里多了几分荒谬:“逃婚……?”
喻湫的眼神悠悠漂移,又悠悠回神,气定神闲的从鼻腔里哼出声:“……嗯。”
客人皱眉,登时被勾了兴致,如今想要吃瓜的心情要比想搭讪多得多了,“难不成是他对你不好?”
喻湫说:“他对我挺好的。”
客人不解:“……那为什么你要和他分手?”
客人心想这类Omega果然是他拿不住的,百般宠爱都能说抽身就抽身,换作他肯定早疯了,驾驭不住,只能看看罢了。
喻湫不言,话点到为止,只道:“客人,我在工作,私事恕不能告知。另外,我要下班了,私人时间,还请不要纠缠。”
说完,喻湫就直奔袁青那里去,貌似是要说交班的事。
又貌似是为了躲他,仿佛他在这里坐着是个什么洪水猛兽。
客人哭笑不得地呆坐原地,看着连背影都那样瞩目的喻湫,心思百转,最后望着正在交谈的喻湫和袁青二人,忍不住心里乱寻思:难不成——是变心……是私奔?!
第05章 找到逃跑的小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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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接了乔行颂拜托给他的任务,基本是立马就动身了,但逃跑的小孩机灵,乔行颂发给他的那几个房源查下来都没有喻湫的踪迹。
一连寻了两三天,最终目标锁定在北环路附近,当晚就乔装打扮前往北环路,开始对几家嫌疑店铺进行摸底。
而虽聪明但单纯的喻湫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嫂子暗线搜捕。
当傅之带着人摸到麦麦的时候,店里的音乐放着“Body Language”,他一眼就看到了喻湫,喻湫正穿着工作服在上夜班,身边站着一个染着绿毛端盘子的男人,两个人站在一块,后面那个绿毛龟就像是牛皮糖一样喻湫走哪儿他跟哪儿。
不知道是工作内容,还是单纯黏人。
傅之压低帽檐,忽的有一种弟媳即将被撬走的危机感,他淡淡地跟着服务生坐到玻璃窗边,给身边的人做了个眼神,乔装成傅之朋友的保镖便敬职敬责地开始点酒。
傅之支着下颌角,目光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睨着喻湫那边儿,盯了会儿,等到服务生拿着单子离开后,他才摸出手机行云流水的拍了一张喻湫的照片。
照片中暖黄色的氛围灯下夹杂着几丝红绿,只露出喻湫的后背和三分之一张侧脸弧度。
傅之手指在屏幕动了动,上微信,把这张图片发给了乔行颂,并配文:【找到逃跑的小兔子了,是挺能跑的】
约莫乔行颂还在片场忙,信息发过去好半晌都没回,傅之没在意,熄灭了屏幕,吹动桌边的花草,悠哉悠哉地坐在狩猎领地等上酒。
在他的观察下,喻湫和身边那个绿毛龟并确实没有逾矩的举动,不过那绿毛龟实在是太活泼好动,一张嘴叭叭个没完,倒也不是只骚扰喻湫,端水端得挺平,只要是旁边来了服务生,他都要叭叭上两句才行。
傅之想不通,怎么这个自小在金窝窝长大的孩子,会突然有一天会拎着包离开,屈居在这样的酒馆里做服务生。
看乔行颂平时的德行,可要比乔廷顺那满嘴骚话的逼好得多,所以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闹成这样?
傅之用手指抹着桌面。
……欺骗?
……出轨?
……三观不合?
……底线问题?
手机叮铃响了声,傅之滑开看了眼,正是乔行颂的信息:【在哪】
傅之回:【北环路一家名叫麦麦的咖啡酒馆】
傅之:【位置分享.链接】
傅之:【你档期怎么样,忙的话我帮你多看他两天】
乔行颂:【忙】
乔行颂:【但接个人的时间还是有的】
傅之:【可悬】
傅之:【人家跟你提分手,你跑过来要和他复合,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乔行颂:【我有办法】
乔行颂:【谢嫂子】
傅之扶额,叹出口气,鸦色睫毛盖了他的眼底,也不坚持:【那你打算多久来?】
乔行颂:【明天】
乔行颂:【我已经买好票了】
傅之感叹,这行动力,乔家三姐弟简直是如出一辙:【行,那今晚嫂子替你给守着】
刚才点的酒被服务生送了上来,傅之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挽起袖子开始喝酒,坐在他对面的保镖低声询问:“夫人,今晚还有什么安排。”
傅之含着杯沿,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水,沉吟说:“原地驻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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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还混迹在酒馆的八成都是二多岁的年轻人,当然也不乏有三四十多岁社会经验丰富且有人格魅力的姐姐和大叔。
酒馆里难免会混杂着些信息素,已婚的Alpha或者Omega在这里面待着会稍有些不适应。
傅之把身边的小窗打开,在酒馆里蹲了五个多小时,眼见着喻湫就是站在那儿埋着头干自己的事情,都被搭讪了三十七次。
一位西装革履刚进酒馆的中年男性穿过热闹热人群进入酒馆,走到吧台点酒,步骤统一如下:敲敲桌面,跟老板袁微点单,脑袋一偏看见喻湫,胳膊肘一拐,撑住桌子坐在了高脚凳上,约莫是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说了句什么,最后以喻湫敷衍的回答并转身的淡淡态度而告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