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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安宁本来跟助理姐姐一起站着,司寒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过来后,他拉开椅子坐在了司寒旁边,不过他也不是白坐的,温安宁打开笔记本,像模像样的当个秘书。
“长话短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创始人去哪了,我想李总能联系上他吧。”
司寒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淡淡的望着对方:“我要联系方式,条件随你谈。”
他问完后,李总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请让我想想。”
司寒也不着急,就这么闲适的坐着,他随手抓过温安宁的手,把温安宁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从兜里掏出帕子,用帕子小心的擦拭温安宁的掌心。
“安宁,你的指甲该剪了,”司寒道。
温安宁无心回答,他也顾不上跟好朋友拉进感情了,他只是觉得事情有点脱轨。
他是来查龙腾集团现状的,然后问问当年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一定要把创始人找出来呢。
温安宁脑子懵懵的,他任由司寒牵着自己的手,在这种场合给自己剪指甲。
助理小姐就站在一旁,李总坐在斜对面旁边还跟了一个员工,他们应该严肃的讨论商业上的问题,例如那个项目,例如公司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司寒握着他的手帮他剪指甲。
从温安宁的角度,能清晰的透过眼睫看到他眼底的专注,男人脸上满是认真,似是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一时间办公室内安静的,只能听到指甲钳的咔哒声。
温安宁的心脏怦怦跳,那种陌生的感觉再次席卷他的身体。
温安宁的指甲偏圆润型,司寒剪完后更是短的没有一点尖,他抓着温安宁的小拇指,随口问道:“我的技术怎么样?”
助理小姐姐率先开口:“不愧是您,就连剪指甲这种事也能做的如此完美,以后您和朋友之间还能开发更多的小情趣。”
嗯,司总说了他们是朋友,那就是朋友,一个合格的助理要懂得照顾老板的感受。
司寒勾着唇角,斜斜的朝着温安宁望去,眼底带着一点期待。
温安宁摸了摸指甲,在这一刻雀跃压下了其他的情绪,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抱了司寒一下:“很棒,我很高兴。”
司寒给他剪指甲了,专家说的事他们又完成了一样了。
不对,司寒已经亲口说过了,自己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和朋友重新拉进感情,让温安宁很开心,开心到没有心情去想其他事,反正时隔多年,龙傲天已经走了,人也变了。
司寒垂眸嗯了一声,然后用帕子一点点的把剪下来的指甲包裹好,他贴心的没给人家留一点垃圾。
这边两个人轻松自然,对面李总只觉得如坐针毡。
外界早就传司家掌权人喜怒无常,行事出乎意料,现在看,果然名不虚传。
李总顶着压力想了一会儿后,桌下手握成拳,“我会帮忙去打探,但是不太敢保证结果,当年龙总因病出国休养,已经很久没跟国内联系过了。”
司寒点点头算是认可。
李总接着说:“我希望您能帮一下龙腾集团,具体的条款我还没想好,这点我们可以再商谈,我相信司总的为人。”
司寒:“可以,我还有一个问题。”
司寒突然坐直身体,双手搭在桌子上,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散发出来。
司寒说道:“我想知道,十年前龙腾集团为什么针对吕氏,你们知道后面的影响吗?”
这个问题问了后,温安宁也跟着看向李总,他揪着双手不停地摩擦指腹的肉。
李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因为我。”
“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商场上你来我往针锋对决,很正常不是吗?”
司寒轻笑一声,重新回复成闲适的坐姿,他点点头:“说的不错。”
之前吕丙申说过那个被救的人姓李,而温安宁记得龙傲天身边确实有过一个姓李的红颜知己,现在龙腾集团的负责人又姓李。
温安宁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一时间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觉得龙傲天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小事会引发一群人的悲剧。
几个人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司寒就带着温安宁走了,走之前助理加了李总的联系方式,后续合作事宜会由助理负责。
“司寒,我不想坐车,我们俩散步吧,”温安宁声音闷闷的。
他现在很纠结,一方面好朋友给自己剪指甲了,是个好事;另外一方面,这几天的见闻打击到他了。
人类的情绪复杂又多变,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分成了N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又同时汇聚到心脏处,导致他很乱。
司寒:“好。”
司机先送助理回公司,他们两个人溜达完会自己打车回去,这次司寒不忘从车上把钱包拿下来。
老城区虽然看着旧了点,但是街道很干净,而且路两侧很多特色小店铺,还有温安宁最喜欢的小吃店。
不过,温安宁没去那些小吃店,而是拐了个弯按照指示牌往附近的公园走去。
“外面的小吃油不一定干净,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不吃了,我们去公园散步,”温安宁把自己的手塞进司寒的外套兜里,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的走路。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过了公园是不是到你高中母校了。”
温安宁是出来后看到了街对面的那家炸串店才想起来这事哪儿,当年他为了帮助龙傲天,第一次化人时就在这附近。
他又不懂别的,只是想着要找就找最有钱的,所以目标直奔南城私立高中,那里都是本市土豪家庭的孩子。
但是他去之前闻着味,先给自己买了几个炸串,然后他因为没钱被困在那了,再然后他就认识了可可爱爱的司寒。
司寒:“嗯,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温安宁:“怎么σw.zλ.可能,我记得可清楚了,你那会儿刚18,白白嫩嫩的,笑起来特别好看,当然了现在也很好看,但18和28不是一个感觉。”
说完,温安宁感觉自己的话有歧义,他急忙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在说你老。”
司寒轻笑出声:“我知道,你就是想说我变了。”
司寒看了一眼温安宁没什么变化的脸,似是无意的开口:“倒是安宁你,这几年一点没变,依旧很年轻。”
温安宁心虚的低下头:“哪有,我都32了。”
司寒拉长尾音:“是吗?”
温安宁更心虚了:“是,是啊,快别问了赶紧走。”
他拉着司寒加快脚步往前走,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不过司寒体贴的没有多问。
这个点街上的人脚步匆匆,每个人都在着急赶路,再就是拎着菜篮子的阿姨们,或者出来压马路的高中生。
年轻人还慢悠悠散步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虽然太阳很大,但是冬日的太阳和温度是成反比的。
温安宁裹着羽绒服,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很后悔这个决定,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司寒,后者穿着做工考究的羊绒大衣,哪怕是走在寒冷的街头也保持着挺直脊背风度翩翩的样子。
若不是掌心的冰凉提醒温安宁,单看外表他都看不出来司寒冷。
“我觉得,这个公园我们也不是非去不可,你说呢?”温安宁说道,“要不然我们打车去学校,我记得那附近有商场。”
“或者我们打车回家?”
“回忆这种事,可以等天暖了再来。”
说完后,温安宁打了一个喷嚏。
司寒伸手给他拉好羽绒服的帽子,他屈指在温安宁冻的通红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眼中带着宠溺:“我们打车。”
俩人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们让司机绕了个路,坐在车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学校的外观,这才回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