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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今天方大夫直接跑过来,他脚还没沾地呢,被方大夫直接塞回车里去了。

“诶?”许南珩不解,“怎么了急什么?”

“先走先走。”方识攸从副驾驶上车,拉下安全带,催促他。

许南珩蹙眉:“怎么,县城里养了个小的怕被我看见?”

“……”方识攸凝视他,“我爸。”

“什么你爸?”

“我爸知道了,这会儿估计从二楼往下看呢,赶紧走吧。”

“……我靠。”

许南珩都开出二里地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问:“不行咱掉头回去吧,我上去打个招呼?这么溜了有点没礼貌吧?”

“别了,下回吧,等你们双方都建设好心理准备吧。”方识攸说。

“也好。”许南珩点点头。他今天有点狼狈,怎么着也得修剪修剪头发折腾一下打扮一下再去见人家家长。

说到这儿,许南珩寻思着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家里说一下。方识攸似乎看穿了,在副驾驶说:“对了,你不用跟我似的,我家里就我爸一个,他是看破生死红尘的那个类型,接受起来比较容易,你家里,我们顺其自然吧。”

许南珩没应也没拒绝,含糊笑笑过去了。

一个礼拜接一个礼拜,日子过得飞快。

许南珩班上达桑曲珍已经初显状元的形态了,直到元旦前,许南珩都死死盯着她,做卷子做题,不仅是数学,还有英语物理地理化学这些拉分的。

曲珍自己也够争气,统一摸底考考了个全支教岗总分第一,支教会议上许南珩被北京本校领导表扬了足足半分钟。他倒是没听,自己的电脑挂着会议,用方识攸的电脑出卷子。

这天在小医院的休息室,会议结束后,外面的天将暗未暗。许南珩开完会,收拾东西,把教材抱着,电脑就留在这儿,回学校看看次仁老师班里的考试情况。

藏南高原的晚星一颗颗悬在湖蓝色的天边。

许老师清俊高挑,拿着教材书本,站在那儿抬头看星星,风轻云淡,银河微澜。

方识攸刚去休息室找他没找见,走出来便看见许老师在那儿站着,穿一件半长的冷银色羽绒服,仰着头,在那儿看星星。

方识攸和他不远不近,一双眼睛灼灼盯着他。

其实许老师仰头望星,也想感叹点什么诗词歌赋。

无奈他是数学老师,文学底子薄如纸,只幽幽道了句:“唉哟我的颈椎。”

“给你揉揉。”方识攸走过来,一只手盖在他后颈,不轻不重地揉着,然后凑在他后颈嗅了嗅,“别总贴膏药。”

“啊。”他被揉舒服了,眯着眼看他,“这学期要结束了。”

眼看着就要放寒假,许南珩恨不得像贡嘎县高三一样,休息一礼拜意思意思过个年得了。方识攸点点头:“我明白,但也要顾着身体。”

西藏的跳楼式降温让许老师之前感冒了一回,拖着病体戴着口罩也上课,被方识攸发现后勒令他去医院休息,方识攸看着他们做了一堂课的卷子。

不过快了,这学期结束后,再来一个学期就毕业了。

许南珩被揉舒服了,自己活动两下脖子,说:“唉,舒服多了。”

“少贴膏药,你那还剩多少啊,下回不给你了。”方识攸眉心微蹙,“药都有副作用的。”

他知道许老师肩颈不太好,这都教师职业病,但这地儿一来没有按摩的二来没有健身的,许南珩又不想浪费时间,找方识攸要了不少舒缓的膏药。

“你不给我,我就让曲珍去你那骗。”

“你教点儿好的吧。”方识攸笑着说,“再不舒服你叫我,我要是有空过去就帮你揉。”

方大夫不愧是坐过骨科预诊的人,手法上乘,力道精准。许南珩换了只手拿教材:“好,你回吧,我去看看次仁老师班里交上来的卷子。”

许老师虽然把支教干成了压迫,但寒假该放还是得放。假期前最后一天上课,许老师后边跟着周洋、德吉、多吉,这哥仨跟着许南珩一起进的教室。

这其实挺稀奇的,这哥仨是捣乱分子,然而四个人进来教室了,全部人瞬间泄气了。

他们仨是帮许南珩搬寒假作业的。

许南珩自己搬了一大摞,后边哥仨一人一大摞,往那讲台上搁,大家都怕那祖传讲台给压塌了。

“愣着干嘛,往下发。”许南珩说,“排除万难,我不管你们是放牛还是放羊,松土还是种地,做不完的,开学了给我天天加班加点晚自习早读做完它。”

时至今日,已经无人记起当初校长说‘会有一个从北京来的支教老师’时那种期盼了。什么大城市的老师,吃人不吐骨头。

寒假后学校就没有人过来了,索朗校长原本还担心许老师无人照看,打算邀请他每天饭点来自己家,这回用不着了,方医生应该会妥当照顾他。所以假期前最后一次教师会议上,有其他老师问许老师过年不回家,有没有地方安置的时候,索朗校长率先引开了这个话题。

再后来,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县城方识攸的那个小单间里。

时间走到了过年前,县城里布置了很多喜庆的东西,藏族人会过农历新年也要过藏历新年。习俗各有不同,藏民们会写很多隆达去寺院里,隆重的过法非常复杂,春节期间医院也闲了些。

之前方识攸说攒了不少假,想跟许南珩出去玩一玩,后来还是被许南珩拒绝了。不过许老师说,暂时搁置,以后回来了再去。

“方大夫。”许南珩懒洋洋地唤他。

“嗳。”方识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许老师。”

许南珩没个正形地歪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能行吗?不能行我们就出去吃吧。”

这会儿方识攸正在厨房里和面,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正在案板上和一团面搏斗。

“能行。”方识攸说。

“我看看。”

许南珩也进来厨房,胸膛贴着他后背,伸着脑袋朝案板上看:“是这么揉的吗?”

“应该是。”方识攸其实也不太确定,“我姑说是这样的。”

“啊……”许南珩也不知道,然后手臂一缩,拽起袖口,殷勤地给方大夫擦了下额角的汗,又在他侧脸啵了一口。

方大夫被他一亲,笑了:“算了,我给我大姑打个视频吧。”

起先方识攸在微信上问他大姑怎么和面的时候,他大姑挺意外的,不过他大姑想想,估计是过年给人姑娘做吃的,于是用语音讲了一通做法。

视频接通了,但方识攸这边的网络不太行,有点卡顿。

“大姑。”方识攸把面团拿起来,“您看揉成这样行了吗?”

“哎可以可以,你这是醒过二十分钟的面团了对吧?”

“对。”

“然后你从中间掏个窟窿,给它捋成长条。”

“好嘞。”

虽说有些卡顿,姑侄俩的交流有些延迟,有些话也磕磕绊绊的,信息交互不够及时。

总之……一番折腾后,方识攸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严格跟随大姑的指导后,擀出了一张饺子皮。

大姑那边诧异:“你不是要包饺子啊!?”

“……”方识攸欲哭无泪,“大姑我…我是要擀面条,做打卤面。”

“……”大姑沉默了片刻后,“快快快再把面团揉回去!!”

许南珩在客厅笑得快岔气了。

打卤面的浇头也是方识攸自己炒,他在厨房焦头烂额与面搏斗的时候,许南珩也没闲着,他在旁边添乱。

“嗳,平时手术室里护士是不是捏着棉球给你们擦汗?”

“是。”方识攸在擀面片。

许南珩把纸巾团了个球,捏着,给方大夫以点蘸的手法摁掉他脸上的汗,又说:“嗳你有头绳吗,我帮你把你刘海儿绑起来吧。”

“算上娘胎,我认识你之前单身了三十年,我上哪有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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