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沈鹤行醒来没急着走。
唐妩还在睡着,她的睡相和乖戾的性子全然不同,入睡时是什么样,醒来后也还是什么样。
换而言之,他醒来的时候,唐妩依旧乖巧的靠在他身边。
他好久都没舍得起身,如果不是饥饿的胃逐渐升腾起痛意,他更想一直陪着她躺下去。
起身才觉得肩膀异常的酸痛,对镜一看,已经留下了一块的淤青。
沈鹤行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认命用热毛巾小心地敷了会,那块淤青也没有要散去的迹象。
还好,穿上衣服就能遮住。
他知道她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干净,没有打扰的任由她睡到了下午。
唐妩醒来时,他正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捧读。
难得不用面对带着冷意的寂静,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安心。
心情意外的好。
很神奇,她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而开心。
沈鹤行低着头,雪白的脖颈大方的完全暴露出来,可以隐约看见耳后的红痕,那是昨晚她印下的。
她突然就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年冬天,去往俄罗斯的国际列车上,原本想一个人看看风景的她在行程的末尾偶遇了一个男人。
彼时他步态优雅,从车厢的尽头走来。
手里拿着车票,行李垂在身侧,深色的大衣将他的身形修饰的挺拔而清隽,风度翩翩,只有握着行李的手骨节泛着一分粉红。
不可否认,就是因为那一双手,直到他在另一侧坐下,翻开一本书品读的时候,她都没能移开目光。
于是既定的终点临时更改,她跟随着他下车,伪装成文青在酒店与他“偶遇”,终于在半个月后成功和他春风一度。
于是食髓知味,即便回国也没改变他们的关系。
她向来酷爱猎艳,因为工作原因四处旅行,也在各地都留下些风流债。
可奇怪的是,遇到沈鹤行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兴趣认识新的人。
他的风格和之前的任何一个都没有重叠,唐妩第一次遇见这么可爱的男人。
对,可爱。
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完全没有违和感。
旁人只知道他名校毕业,又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学老师,为人内敛高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却不知他在她身边时也会红着眼角低低喘息。
这样的反差感简直有着致命的诱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码对她而言,是的。
即使并非在床上,他也是乖巧的。
就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等着她醒来。
陪她练琴的时候也是一样,美得像一尊陶瓷摆件,不会发出任何烦人的声音,没有不耐,更不会浮躁地走来走去。
好比放在床头的毛绒玩偶,只会在疲惫的时候,将你完完全全纳入怀中,一点一点为你拂去浮尘。
她向来不喜欢在床上放什么毛绒娃娃,占地方还不卫生。
无论是哪一处的房子,都是一样的风格。
繁复华丽的地毯,那是从各国搜刮来的;
巨大的法式吊顶,还有由冰冷大理石铺就的空旷客厅。
清冷的像是样板房。
只有他的存在,是唯一的柔软。
这样想着,她不由伸出手试图去揉一揉这只毛绒玩具,却不想还未触及,男人就抬起头直直撞进她的眼眸:
“你醒啦,睡得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直勾勾的注视着唐妩的表情,见她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流露出什么厌烦反感的情绪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担心他的存在会让唐妩觉得被打扰了。
“嗯,你午饭吃了什么?”
不用看时间都知道现在八成已经下午,他的胃一向不好,如果饿到现在,恐怕又要难受。
之前他们吃宵夜,点了麻小和一些烧烤,他一声不吭地吃完,当晚就白着一张脸悄悄扯她的衣角,咬着牙不肯说话,冷汗却爬了满脸。
她被男人冰凉的手冻了一激灵,打开灯又被他惨白的脸色吓得魂不附体,连夜挂了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