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都瞪大了,一瞬间都笑出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太可笑了。
他皱着眉:“你不信。”
“信。”我直直地看着他,“只要你说,我就信。但是没什么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说:“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我会让你原谅我的。”
他离开后,我看着空旷的家,捂着脸蹲下来,沉默很长时间,拨通了鹏哥的电话。
我告诉他,那辆黑车,就是樊玉清的。
他瞬间爆发出滔天的怒意:“那王八犊子这么快就找来了?!”
“谁呀?”我听到嫂子在电话里问。鹏哥安慰她两句,走到一旁接电话,“他找你了没有?找你了吧?怪不得你躲着他,我操,这逼怎么阴魂不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惹不起也躲得起吧。”我叹息,“店就交给你了,下个星期开始我就不再去了,等我在新地方安顿好再联系你。”
鹏哥忍受不了:“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我们又没对不起他,凭什么是我们藏来藏去啊?”
“你不知道,人家现在能力大了。”我调侃着,看着完好无损的门锁,“查我户口本跟玩儿似的,什么都拦不住他。”
“他到底想干什么?”鹏哥不理解,“他是不是有病?”
“可能吧。”我笑着,和他聊了几句其他的,就挂了电话,订了最早的航班,明天下午的飞机,目的地随机。
我不是没想过樊玉清对我有真心。我只是知道他的真心是万分之一的真心,我也真的没有怪他,只是幡然醒悟,有些人不是喜欢与不喜欢就能谈论的,他们注定没有结局。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将电话卡掰折。
四年前奶奶去世,父亲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加上经济不景气,父母心力交瘁,院都住了几回。家里唯一支撑的生意濒临瓦解,一百多万的债务,还了八十万,还剩最后的二十万。我在深夜中听到,他们说实在不行把房子卖了。但白手起家,也有些不认命的父亲死活不同意。房子是他和我母亲成功的代表,是他们挣的第一笔钱的具象化,把房子卖了,变成无家可归的人,像在生意场上被人打的落花流水的流浪狗,可怜可悲又可叹。
我有一瞬间也是明白樊玉清的,他的家庭给了他太大的底气,就像我十七八岁时不相信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就像我勤工俭学省吃俭用才存下的三千块,他只一挥手就还我五千,带我去高档餐厅吃饭。我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心情低落,无非是脑子还没意识到,却能用心感受到,原生家庭四个字简单,却囊括了所有的差异,我们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还在一起时他总说我幼稚、愚蠢。我还时常反驳。当鹏哥将他的话转述给我,我冷静下来深想,的确是这样。就算在办公室承认了我们的恋情又怎么样,是我的父母会同意,还是他的父母会同意?是以一方惨败收场,还是闹的两败俱伤?所以你看,有些事我能理解,却是在几年后,在社会摸爬滚打后的今天,而他在当下那一刻,就已经做出了理智的选择。我能怪他什么,要怪,无非怪自己达不到他的规格。
人不能一错再错,也不能一糊涂就一直糊涂。学我没上了,贷款是我背的,二十万,只利息就将近要还十万。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我买了一张车票,写了长长的信,背井离乡。打工的时候偶尔会出神,樊玉清应该已经过上了很好的生活,高中时代对他而言是一个路上的小石子,甚至算不上坎坷,除了被我上,他似乎没什么损失。也是从那一刻,我知道可能会天崩地裂,我们都不会再在一起。
苦,是我一点一点熬出来的,我无人可以说,但我自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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