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饮酒作乐欲忘怀
“夫人,胡公子在外求见大少爷…”午间,门外的下人到后院通报,见严夫人听到后神色一变,声音渐渐放小,不知自己哪里没做对。
严母筷子一扔,食欲全无,怒气直接发出来:“大少爷,你睁大眼睛看看哪里还有大少爷!”
“你大少爷日日与那胡公子出去饮酒作乐,喝得烂醉如泥,你还来通报,不知道把那挨千刀的人赶走吗?还是你就想让我儿喝死、醉死?!”
那下人满头大汗,急忙磕头赔罪,他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只是一个外院守门的,哪里知道严夫人不愿少爷这样呢?
严老爷替他解围,让他下去。
这两个月来,严荃沉迷于与胡士杰到处饮酒作乐,都说酒色伤人酒色伤人,他天天烂醉如泥,精神萎靡,脸色常常是一种不健康的紫红色。每日出去,醉醺醺地回来,一家人吃饭竟是都凑不齐三人。
严父严母不知儿子为何到了此地染上酗酒的坏习惯,往日他也会饮酒,可不曾如此上瘾,思来想去怪罪于日日上门邀约严荃出门的胡士杰头上。
“你儿子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每日叮嘱他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他现在居然还嫌我这个当娘的唠叨!”
严老爷倒是没那么在意,开解道:“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事做、没有玩乐的地方,可不就喝酒了嘛。等后面回去了,一切都好了。”
“呵呵,等后面?如果一年都回不去,就放任他喝一年?他现在这身体撑得住让他这样喝一年?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学那酒袋子,气死我了!”
严老爷说不过她,只得闭嘴吃饭。
这头严荃的房里,窗门禁闭,新买的丫鬟灵绣推开房门,一股子酸臭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皱眉捂住口鼻,开窗透透气,到床边唤严荃起床。
“少爷,大少爷,起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一阵阵鼾声,没有任何回应。灵绣将床帘揭开,看到床上的人衣服都没脱甚至还穿着鞋睡觉,倍感无奈,她轻轻摇动严荃的肩膀:“大少爷,大少爷。”
【大少爷,大少爷,起床了。】
严荃惊讶地看见自己躺在原先家里的床上,床边严七正在喊他,蓝布衣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不敢置信地踱步过去,拍拍严七,严七抬头望着他,眉眼带笑:【大少爷,你醒了,外头太阳可好,要不要出去散步?】
床上的他消失不见,严荃脑袋晕乎乎地点头,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牵住严七的手不愿意放,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放下,有一种好像放下了就再也牵不到了的惊慌感。
【那您…醒一醒,醒来…我们…就…去…】
【不,不要…你陪着我…】
“大少爷?”
【大少爷?】
“大少爷,日中都已过了,您合该起来啦。”
【大少爷,日中都已过了,您合该起来啦。】
严荃想问起来你也还在吗,有好多个白天醒来,你都不在,但意识已经清醒,视线模糊地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形。
“你骗我醒……”
灵绣听到严荃说了句什么,她凑过去问:“大少爷,您刚刚说什么?”见严荃把头埋进被子里,她把被子扯来,露出严荃禁闭双眼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公子来找过您了,被夫人撵走了去,您日日喝得如此,夫人很生气了。”
“您饿了没?厨房炖了清淡的羹,正适合宿醉后吃。”
严荃被念得根本不可能再睡着,只好起床,阴着一张脸:“我要沐浴。”
灵绣伺候他不到一个月,不知他以前情绪如何反复无常,无惧无畏,直觉觉得这位大少爷一直不开心,天天喝闷酒。他父母健在,家中殷实,也没有听严夫人和严老爷提过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为何会这样呢?灵绣一直挺纳闷儿的。
不过这府里的下人她都不熟,也没个说话的人,一肚子想聊的话,憋得实在难受。
严荃沐浴更衣后饭也不吃,带着石海躲着严夫人出了门。石海知道严夫人的怨气,与严荃说了,但当事人根本不在乎,到了胡士杰住的客栈去寻他。
胡士杰料想他会来,笑得下巴上的痦子一抖一抖的,严荃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石海不喜欢这个胡公子,他也觉得大少爷被带坏了。
“怀榆可见过胡姬?”
严荃之前住的地方比较靠近边界,他爹做生意经常遇到胡人,但他和友人们出去又不去那些花柳之地,胡姬见得少。
“未曾见过几个。”
“诶?怀榆可是谦虚了。”胡士杰不相信,觉得他是假装的,“这胡姬与我们这边女人可不一样,我只见过一次,那模样说不出的怪,但也是说不出的好看!”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哎呀,还是你读过书,有才学。我未曾见过胡姬,只是听人形容过,今日上午我听闻醉荫楼来了几位逃难的胡姬,皆是西北国色天香,今夜是她们首度亮相,怀榆可愿意陪我一同去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