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剧情回忆杀(1 / 2)

夜已深张渡流坐在自己的破屋里,披着单薄的毯子,眼皮都在打架,他还在克制着困意。

“睡觉。”张渡流看不见阿影,却听见了他的声音。

暖调的烛火映照在他的侧颜,勾勒着他疲惫的脸庞。

“你管我?”张渡流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躲着他了,白天去同源医院莫名发情,当着他表哥的面羞辱他,怎么没想着躲他。

他咽不下这口气迟早要和这鬼算账。

一缕阴风吹灭了烛火,他掏出火柴愣是把壳都划破了,没见着半个火星子,张渡流气得直骂街,书也看不成他现在不得不睡觉了。

皓月当空明光高照,张渡流讨厌月圆之夜,每次入眠都会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坠入无尽的噩梦……月圆之夜就会梦到,被黑雾笼罩的月光,被踏成泥泞的花灯,那年中秋灯会本该和寻常同样,一场突变成了他毕生的梦魇。

刀掉在身旁,温热的眼泪在寒夜里变得滚烫,烧灼着张渡流的皮肤。双耳的轰鸣声要刺穿骨膜,浓烈血腥味充斥在鼻腔。父亲的惊愕、妹妹的惶恐,以及昏倒在地的母亲。

他的右手被人形的黑气缠上,黑气身上绑着无数红绳,绳上系着数枚铃铛,随着红绳尽头纤细双手的摆动作响,红衣少女抓住红绳,轻摇着红绳的铃铛。少女身戴华丽银饰,长发飘逸。她跪坐着,眼中静如止水。

当晚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但每每入睡还是会在梦中浮现,模糊而又刻骨铭心。自那之后母亲一病不起很快就与世长辞,他甚至都没来得急见她最后一面。

父亲的温柔不复,那晚的事父亲也只字不提,张渡流知道,是他自己害死了母亲。

中秋后他几乎灵力尽失,脑子也浑浑噩噩,往日随意能掐出的咒法,今时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从天之骄子,一落千丈变成了人人嗤之以鼻的废物,他被关在茅草屋里,整日对着枯草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机缘巧合,他习得魂术,与阿影结契,这才从噩梦般的生活出来。就算他如今灵力恢复,和六岁前相比,还是天资平平,甚至家中的普通修士天赋都比他略胜一筹。

张渡流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他打着哈气强撑着,他很少做美梦,入睡不是梦见中秋的变故,就是梦见他被困在茅草屋像行尸走肉的六年。

他不想再回去,哪怕是做梦,都不愿。

张渡流撑着脑袋,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困意,一头栽倒桌上,他合眼前想,今晚注定会是噩梦。

“张渡流?”

“……”

“张渡流?”

“他不会死了吧?”

一盆水泼洒在少年身上,寒冬腊月里冰如刀割,破屋漏风凉水和冷风吹得少年瑟瑟发抖,张渡流睁开迷茫的双眼,他从稻草堆上滑下,用脏兮兮的手抹掉糊眼的水。

刺骨的寒意本来就让手脚麻木,一盆凉水足已使他浑身哆嗦。六年前的他还是一位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有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有宠爱他的爹娘。而现在,张渡流自嘲的苦笑,以前的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也有睡茅草房,挨饿受冻的日子。

六岁的那场变故毁了他的一切,他承受着母亲的病逝,父亲的冷漠,族中人的冷眼。

妹妹的病情也开始严重,常常卧床不起。而他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傲人的灵力天赋,在本就靠灵力强弱立足的张家,变得举步维艰人人可欺。

人最怕的就是落差,他之前可谓是众星拱月,他当时可是人们口中的天才,咒法口诀一学就会,才智方面也是颖悟绝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最该学会的是适应,适应不公适应自己的软弱无能。适应到麻木之后也就不觉得痛了,就好比他现在。

“他怎么了,笑得好恶心。”一位胖胖的少年道。

“不会冻傻了吧?”另一位瘦子附和。

为首的一位少年冲至他年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话!”

“岁棠少爷问你话呢!”后面的俩狗腿说道。

张渡流又冷又饿,他今天好累,肚子饿得像被针扎,没功夫陪小少爷玩。

一张大饼被拍在他的脸上,小少爷张岁棠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饥饿使他拿起大饼,连着饼上的泥巴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饼和口都很干,吃得太快导致他最后差点被噎死。

“还想吃吗?”张岁棠从怀中的拿出油纸包着的精致糕点。

黄金的酥皮和香喷喷的奶味,张岁棠还没打开包裹他就闻到了。

“老大我们也想吃。”后面的胖瘦二人也眼馋。

拿着糕点的少年大笑了起来,往糕点上呸呸涂了唾沫:“现在还想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皆退缩连忙摆手,张岁棠不以为意地说:“我的鞋刚刚踢了脏东西。”

“帮我把鞋舔干净,学三声狗叫,我就赏他。”张岁棠举着糕点,环视一周道。

明眼人都知道,看似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实际上是对张渡流。

“汪汪汪!”张渡流爬过去捧着他的脚准备舔。

张岁棠脸色乎变,大叫着恶心,然后把点心摔在地上,又一脚一脚踩扁。留下一句我叫你吃,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两狗腿见主子都走了也赶忙追上去。

喧闹后独留他和一地残羹,张渡流用手指抠起点心,一口又一口的吃了下去。沾了泥土和口水的点心只是脏了些,味道还不错。总比发霉发馊的饭菜好,又臭又难吃,还容易闹肚子。

好甜,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上次吃是在多久…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也会做点心给他吃,味道早已忘了,如果母亲还在,他大概每天都会有点心吃…

甜味混着咸味在他的味蕾翻滚,甜味是点心,咸味是止不住流淌的眼泪。

他好想要一个家,一个吃得饱穿的暖,有人爱的避风港。

张渡流捡起被扔掉的油纸,包起滚了一圈泥巴的碎糕点块,他细心的叠好,藏在草垛子里面。这么好吃的糕点他舍不得一顿吃光,想着下顿…明天…后天,都可以吃。

他应该好好谢谢张岁棠,他会打着欺负的名号扔吃的出气,如果不去张岁棠,他现在估计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了,也有可能已经饿死了。

最开始家仆们会给他剩饭菜,到最后连剩饭都没有,每天饿得饥肠辘辘,溜去后山野坟偷贡品会挨毒打,去偷家里的也会挨打,打起来可不比张岁棠踹两脚好受。对于张渡流来说,张岁棠那两脚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他在外面,还可以去当跑堂的、当店小二糊口,但是他被困在了张家,逃也逃不出去。

为了保暖他钻到草垛子里面看着天,太冷了他根本不想动。看着天色昏昏沉沉的暗下来,是他熬过冬天的必杀技。

突然间门被慢慢打开,一个女孩抱着个大棉袄,探头探脑的进来。张渡流冻得迷糊,以为是张岁棠都折返了回来。

“哥?”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他,只是女孩的眼中像被罩着白布。

“胧月?你眼睛不好就不要乱跑,要是被嬷嬷知道你又要受罚了。”张渡流慌张道。

“没事的,哥哥。”胧月害羞地柔柔说。

接着张胧月拿出了一大包中药,说是她特地去药房抓的,可以只要长期喝就能滋补受损的灵脉。

她把棉袄给张渡流裹上,坚定地说道:“哥哥过几天我给你稍个暖炉。”

张渡流无奈地笑着,轻轻抚摸她的头。妹妹现在像个小大人一样,自己都兼顾不好,还操心的废物哥哥。

“等哥哥灵力恢复,一定要赚大钱,治好你的病,然后我们一起去云游天下。”

张渡流又再说着,他觉得毫无可能的未来,但他口中荒谬的未来,是他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等我们玩够了,我想找一片桃林定居。”胧月捧着脸幻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人们说桃花可好看了……有机会我也想看一看。”胧月接着又说:“可是我的眼睛…”

“会好的,哥哥会治好你的。”张渡流斩钉截铁道

“大话精,好好照顾自己,我该回去了。”胧月嬉笑着做了个回脸。

“对了这个给你。”

胧月抛给了张渡流一把铁钥匙:“这是禁术库后门的钥匙,过几日便是冬至,冬至有祭冬礼,全族的人都会去,那时候你就偷偷溜进去。”

“大人都不在,发现不了你。”

也是,祭冬礼的时候,也没人会注意废物少爷会去哪。

和胧月道别后,张渡流裹着棉袄,躺在稻草堆里,祈求今夜是个美梦。

第二天还没亮张渡流就前去踩点,禁室的大门还没踏入,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张渡流仗着自己娇小,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见了一帮人念着咒法,围着一个在地上打滚的人。

青年人在地上痛苦地嘶叫着,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痕,看着骇人至极,他顾涌着像一只在秽物里蠕动的蛆虫。

他的手布满绷带的手,试图抓住泥面,但是他的手只有手掌没有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是怎么回事呢?

他发疯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手掌上啃了下去。

至于张渡流为什么知道?

因为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张渡川,他亲眼看见过大哥发疯的场景。

张渡川的母亲死的很早,所以他的父亲续弦娶了二房,也就是张渡流的母亲。

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他大哥却待他如亲生弟弟。

他大哥咒术修炼的炉火纯青,可谓是青年俊杰,是张家的佼佼者。他常年游历在外,回来的时候也会给张渡流带些稀奇古怪的好东西。

张渡流每年也盼着他回来,因为他大哥在的日子,他总能饱餐一顿。

自从他大哥和一只怨魂定契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不解大哥为何要徒然冒险。只得看着大哥发疯,他刚开始是喜怒哀乐不受控制,之后就是和疯魔了似的六亲不认,甚至自残。

张家自修御魂法开始就禁止与煞气深重的怨魂结契,古往今来依旧有人铤而走险,无一列外的皆患疯症,更有甚者还会被怨魂吞噬。

就算张渡流是个铁废物,和怨鬼结契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会和怨鬼结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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