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腿合不上,一动就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然如被锤击,呆滞许久,原来悲极真的会生乐,他面无表情的咧开嘴角,哈哈哈的干笑。可他笑不出来,是因为他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是一团气,长时间没有进水,喉咙像是被人泼了硫酸,每一声哈都剧烈的收缩着胸腔和喉管,整个胸口被尖锐的干涸灼伤,只剩钻心的阵痛。
在多重摧残下,腹部的饥饿感反倒没有那么明显,只是雪上加霜罢了。
经历了这种事情,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而在认识到还活着的状态后,拥有继续活下去的想法更不容易。
席然的下半身犹如瘫痪,使不上力,稍动一下便疼得席然龇牙咧嘴,额间冒汗,于是席然只用双手支撑自己,一点点往床边爬,他像个刚学会往下的婴孩,背着身下床,双脚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软掉,失去支撑的重心,‘哐咚!’一下摔倒在地。
这一下摔的有点晕,席然脑里天旋地转,恍惚半天才回神。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从外走进一人。
席然先看到那人做工精良的白皮鞋,顺势而上。来者是一位身材高大,衣着工整,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子,脸瘦下巴尖,眼睛狭长,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席然。
过了一会,席然才知道他并不是在笑,而是因为他眼睛的形状,眼型细长,眼尾微微下弯,生得天生带着几分笑意,所以注视着他人时,往往会有在笑的错觉。那人看了一眼席然,并不惊愕,只是平常,然后他蹲下身,把席然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席然面色苍白,衣冠不整,出血量堪比凶杀现场,换作任何一个常人都会吓到,这男人只看了一眼,视线便转到席然脸上,席然面色冷极,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声音温和,像是夜间电台主播,带着一股莫名的安抚力:“受伤了。我去拿药箱,你稍微等一下。”
席然目送他离开,再返回时,手上果然多了一盒手提箱,还接了一杯温水。
“葡萄糖。”眼镜男食指点了点水杯,递给席然。
席然没接。
男人只是淡淡地看着席然,他天生笑面,反倒让人看不出来是笑了还是未笑,席然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隐约能感受到一丝探究的打量,很不舒服,像在给人标价,无论他先前所言所行多么绅士,这种藏在表面的态度都很不礼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加其他东西。”男人当着席然的面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转过没有沾口的方向,再次递了过去。席然目睹他把水咽了,确认无事后才接过水杯,就着男人的唇碰过的杯沿,开始喝水。
见席然如此,男人眉梢轻微的跳了一下。因为怕在杯沿上下东西,不介意就直接上嘴了?这人的警惕性真强,若是再聪明一点,也不至于来到这里。
温和的湿甜滑过干旱已久的口腔,一杯温水冲葡萄糖如同甘露,席然一杯喝完,只觉意犹未尽,下一秒听见眼镜男说:“把腿张开。”
席然:“......”
“我是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男人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卡片,语气正常,没有玩笑味“腿上都是血,先清理,看伤口。”
卡片是特殊材质,上面用正楷印着‘木毅笑首席医生’几个大字,下面是一串英文翻译,反面是一个图案,一个圆圈里面三个菱形呈三角形排列,看起来平平无奇。
一张破卡能表示什么?席然是不信的,等到木毅笑从手提箱里掏出正儿八经的医生设备时,席然才稍微放下一点防备心。木毅笑带着医用手套,在席然屁股下铺上一层医用巾,扶着有些抗拒的席然朝自己慢慢张开腿,动作轻柔。
木毅笑看到席然的双性器官时,怔了一秒,没有多话,用医用湿巾一点一点地把席然腿间的血渍擦干净,大腿内侧的血迹下,又有些淤青,已经泛紫了。木毅笑对着席然的伤口做处理,自始至终,他的动作都十分温柔,没让席然再痛。
“内壁撕裂了,伤口发炎。”木毅笑理智道,问席然“头晕吗?”
一直都晕。
席然点点头。
“退烧药和消炎药都开,按疗程吃,伤处别碰水。还有些......我目前手头上没有,等我回去一趟再给你拿过来。”
木毅笑抬头看席然,知道这小男孩被侵犯的过分狠了,单从席然面色来看就知道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断翼蝴蝶般的睫毛下,双眼虽有焦距,却缺少神彩。席然的情绪放得很低,他这个年龄的人们,感情都是大起大落,蓬勃向上的,木毅笑在与席然短短的相处中,从这个青年人身上感到的是一种压抑的死气,是满身的戒备和怀疑、不信任,还有一种藏在身体深处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毅笑给席然又冲了杯葡萄糖,然后让席然好好休息。席然本就疲惫,很快又睡了过去。
走出席然睡觉的房间,木毅笑离开走廊,从巨大的旋转楼梯上踩着深色木阶缓步走下,这无疑是座豪宅,场地宽阔,装恒华美无比,水晶吊灯像是赘着一层层发光的碎金,直照到一楼客厅,整面的玻璃墙外,人工泳池波光粼粼。一楼足有五米高,旋转楼梯的位置可以看到大厅里一块墙面上用画框镶嵌着五米长的巨幅名画,若在网络上搜索可知,这幅画是在某次世界级拍卖会上以八位数的价格拍下,只可惜,那画像是被什么野兽摧残过,撕毁和抓挠的痕迹破坏了原有的美感,粗鲁又暴躁。
木毅笑来到一楼,一男人背对着他正躺在大厅内的沙发上小憩。他的长相可说是惊艳绝伦,俊美异常,有棱有角,五官仿佛被造物主亲吻过,是一种非常张扬的漂亮。上身未着衣物,肌肉均匀,形体美极,蓬勃有力,散发着年轻的男性荷尔蒙。
看上半身他是神祗再世,下半身就是地狱归来的使者。连接腰腹的,竟是一条近十米长的黑色蟒尾,通体玄黑,鳞片在灯的照耀下流转着光华,沙发放不下,就随意的曲着。他看起来颇像神话故事里半人半兽的妖物,足够美艳,也足够危险。
木毅笑似乎看惯了这人身蛇尾的样子,来了只是说:“还活着。”
那人蛇动了动,声音冷冽至极,似嘲“命真硬。”
虽未指明,但两人都意在指楼上的那位。
木毅笑:“我回去取药,晚上再过来一趟。他身体状态很差,精神状态更差,应该要做心理治疗。”
“你是真圣母,”人蛇冷哼一声,剑眉紧锁,戾气冲天。“死了往外一扔就好了,整个半死不活的,又离不开这里......倒不如死了。”
木毅笑对他发情期后的臭脾气了如指掌,也不咋舌,只是淡淡地说“我是医生,医者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有活着的想法,便要给他活着的权利。”
若木毅笑真如他自己所说这么仁慈,为何等那个青年睡了一天一夜后,直到听到房间的动静才去查看?他们俩不过都在等他死罢了,人蛇没有拆穿木医生立人设的那点虚伪,只是沉着脸无话,他发情期刚过,遗留情绪会持续一两天,暴躁不安。若说他平时是块移动的冰山,非常时期就成了易炸的火山。
木毅笑走过长长的客厅,到了玄关,转身,鞠躬,十分恭敬“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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