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姜绥抽出几张纸巾擦拭鼻血,屏幕里的男人低低笑了声,似乎被姜绥的动作给取悦到,调适镜头到较为昏暗的灯线,蓝牙耳机倒在手掌,随后戴了上去。
很快手机就传来男人独有的暗哑,磁性的男音使姜绥脸红,“绥绥,好看吗?”
水珠顺着腹肌的沟渠往下流动,细碎的灯光从斜上方零零碎碎映在腹肌上,不知为何看得姜绥忍不住口渴,手机似乎能身处男人的环境,透着弥漫的水汽潮湿,添了几分涩气。
完蛋了,自己很可能会被男菩萨勾引,万一她把持不住怎么办?
纸片人千千万,都不如周逸泽万里条一的颜值和身材。她想想喜欢上周逸泽之时,也是最先看上这张脸的,毕竟对着帅哥好下饭。
姜绥把纸巾做成小啾啾堵着鼻子,激动又忐忑的点头,脱口而出,“男菩、周菩、呸!周逸泽,穿上衣服!”
险些把男菩萨说出口,还好她及时咬到了舌头,眉头禁不住皱在了一起,才把这三个字改成名字。
屏幕的男人不规矩向侧挪了个方向,硬是把腹部的肌肉显露出来,没有意识的水珠晶莹泛着光,声音低哑,笑道:“太热了,学校宿舍没有空调。”
只能说近乎每所学校宿舍都没有空调,在着炎炎夏日里只好穿着最为凉快的布料,躺在床上吃着冰棍,最好嘴里时时刻刻含冰。
所以周逸泽褪去上衣也不怎么奇怪,还能造福姜绥的视线,欣赏美男出浴的画面,好像身体有哪些不对劲。
就在姜绥解决鼻血后,屏幕突然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语气尽是羡慕,“周哥你这腹肌也太夸张了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可把我羡慕坏了。”
屏幕出现一丢丢陌生男人的胳膊,周逸泽便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握着,走回床铺躺着,用薄薄的被子盖上,为自己守男德。
“别人有腹肌都是拼命和外头人炫耀,你咋的还要藏着掖着?”陌生室友摸不清周逸泽的脑回路,“果然高冷周哥就是不一样。”
高冷周哥把手机藏在被子底下,言简意赅,“她很难哄,怕她去看别人的身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好姜绥的视线进入了黑暗,躁动的心跳才慢慢平稳下来,把手机甩到枕头边上,不晓得周逸泽这番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毕竟他们目前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挡桃花,她捻着耳垂冷静,有些不满周逸泽造谣自己爱耍小性子,冷哼了一声。
别人露着的身材肯定要多看几眼,不然多浪费啊。
恍惚间她浅浅地意识到周逸泽的话不像揶揄,酝酿着情绪,开口即是委屈,“周逸泽,做回收垃圾吗?”
回想一整天糟心的事情,姜绥抱着长形抱枕蹭着发酸的鼻子,又听到周逸泽的声音十分的安心,就好像是神派来守护她的天使,把她拉出深渊。
“哪方面的回收垃圾?”
姜绥没有回答周逸泽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我感觉到你爸已经派人来监视我了,我们得小心一点,千万别被抓到把柄了。还有我姑妈今天在商场找我麻烦了……”
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去,心情的沉重感霎时少了几分,电话里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却知道周逸泽在仔细聆听。
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隔着一台手机,隔着屏幕,她似乎能感受周逸泽的存在。
在她说完的几分钟内周逸泽仍旧是保持安静的,她听见周逸泽的呼吸声加重了几倍,忽然通话视频出现了亮光,她翻了个身握着手机,看到周逸泽那张帅脸慢慢挤进屏幕里,深色的瞳仁很幽暗,让人看不清情绪。
良久,周逸泽终于舍得开口,“姑妈的事情我相信伯父伯母能解决。但是绥绥,你要相信自己在很多人心中都是宝贝般的存在,不要去理会你姑妈说的任何话。知道吗?”
姜绥没有说话,却用委屈嘟着的小嘴来表达自己明白了。其实她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她是不是对他也是宝贝般的存在呢。
这几个月里他们从来没有表达过爱意和喜欢,只靠着肢体动作和表情来获取安全感。这也导致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在一起,只有他们知道,他们隔着薄薄一片纱,割破了就不成样了。
因为阻拦他们前进的是周路,他们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对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我爸那边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好好等我回去,千万不要一个人走偏僻的地方。”周逸泽坐了起来,套上了件上衣,急匆匆往外面走,“绥绥,对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很不放心。”
听到如同告白的话语瞬间埋着头,姜绥为难“嗯”了声,看着屏幕的周逸泽很是心动,想了想还是问,“你要去哪里?”
“我妈来找我了,我得去应付。”周逸泽的语气捎着无可奈何的烦躁,深深看了姜绥一眼道:“我先挂了,有事找我。”
话才刚说完,视频立马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如果周逸泽不是出生在这种家庭里,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把。姜绥眼睁睁看着视频通话转挑聊天页面,困意迟迟不来,害她失眠。
葱郁的梧桐树遮挡住阳光的来袭,仅有细碎的光渗近校园道路上,每个人走过那缝隙都会下意识的抬手挡着刺眼的光线。
气温终于有所下降,周围的空气不再是热得可怕,风中透着即将入秋的凉爽,几片树叶随风飘走,叶似乎有了泛黄的迹象。
学校是热闹的,同学们闹哄哄的背着书,但是没一会儿全校陷入了安静,因为迎来了重大的考试。
姜绥下意识看向隔壁空旷的座位,低头写着卷子,直到最后一道大题彻底将她打败,她写下一个解字,意外觉得大题很熟悉。
在她努力搜罗记忆的时候,监考老师看了下腕表,说是时间到了,该收卷了。
等卷子交上去时,她才想起来这道大题周逸泽为她讲解过,一时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郁闷的趴在桌子上。
有时候老天爷是真的和她作对,就好气。
考完数学留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姜绥侧头看向窗外的绿叶摇晃,慢慢打了个哈欠,就察觉有人坐上了周逸泽的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她本能的转头看去,见是何以萱也没太大的波动,哭诉道:“我最后一道大题没写上……完了,我辜负周逸泽对我的期望了。”
何以萱撑着手腕看着她,学着她打哈欠,“怎么?来不及做完?”
姜绥阖眸叹口气,“我是交卷后才想到这道题周逸泽教过……他兢兢业业为我补习,我却考不出一个好成绩,你让我有什么颜面对待周逸泽。”
“亲,你是学生,不是大臣。”何以萱打断姜绥欲哭无泪的话,呵呵一笑,“你每次那么说,结果都是年级第二。”
这句话听在前桌耳里有一种明晃晃的炫耀,班长倏地投射过来怨念的眼神,和他的同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距离开考还有五分钟,姜绥提前去了厕所洗脸,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厕所的门陡然被反锁,钥匙抽走的声音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