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不安了是吗,”她在郁秋的颈窝蹭了蹭,拿出看门本领撒娇道,“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不想着自己解决了?”郁秋垂下眉眼,女孩处处隐瞒的含糊说辞确实让他心口发苦,他深知自己破败的躯壳如今于她不过累赘一副,却还是死皮赖脸地想要缠上她,至少——不至于让两人过早地走散。
女孩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她面上流露出几分茫然,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身秘密抖落了出来,但自己隐瞒在先,她生怕郁秋又生起什么自厌的念头,听闻乖乖点头:“嗯。”
洛遥认错态度良好,面前这位怎么说也是曾经只手遮天的魔尊,自己那点小心思哪里能一直藏下去,更何况她早上想了又想,实在没想出来如何能把郁秋一个人放心的留下而自己去犯险的法子,她飞快地抬头,在郁秋嘴角偷了个香,眨着那双漂亮的杏眼,于是郁秋就是再有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偏过头咳了声,洛遥没错过他眼底的无奈和纵容。
剖白局的发展来得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但至少没有让郁秋因为她的态度而难过,洛遥舒了口气,算是化解了一场感情危机。
在女孩满怀愧疚倒豆子一般的话语中郁秋还是捋清楚了那封密信的事,他下意识为女孩的隐瞒感觉不悦,对上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叹了口气,提及了信中令他颇为在意的地点道:“鹰翔谷的事,我倒知道一二。”
“那谷中原藏了魔教的一处秘密据点——最起码在司徒渊上任的百年来都如此,”洛遥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前任魔尊的姓名,她微微蹙眉,就听郁秋接着道,“世人皆闻鹰翔谷隼鸟难越,当那只是一处险峻之处,实际上却是魔教曾经豢养药人的禁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在教中时服下过诸般情药,药性过烈要折损寿命时他们曾用过药人血为我解毒,”郁秋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桃花眸微眯出一道薄凉的弧度,“在我继任前七长老就已经同教主撕破脸皮,放跑了里头的药人,那处也自然荒芜下来,如今想来,倒不像如此。”
洛遥被这接二连三的信息砸得有些晕乎,一时间不知道先震惊于药人之事还是魔教和含元的勾结之事,她也从小浸泡于各种奇珍药材中,加之玄灵根的炼化,一身血液都压根没到能给人解毒治病的程度,最多当个药引,还不如药谷后山的草药有用。
“你、你先前说司徒渊没死,还将你的事捅露给了含元宗……”她敏锐地抓住了这其间联系,直起了身子问道,“那这些事情,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
郁秋挑了挑眉,算是应下,他似乎想到什么,勾起一边唇角:“阿遥可知道我是如何凌迟了那几位前任长老?”
洛遥那会也不过十二三岁,新任魔尊是何等心狠手辣,将七人血肉模糊的身躯吊在木架上烘烤,任他们流干了最后一滴血而死的传言却早成了世人防止小儿夜啼的故事,大街小巷上都一道流传着,郁秋也似乎知晓她想,并没有再提及详细,只是淡淡道:“我将淬了药人毒血的匕首将他一身皮肉寸寸剖开过,就算那位左护法将他用假尸换走……往后他也只能如同过街老鼠——不见天日的苟活着。”
三年前。
今个是陈玄固定来采补炉鼎的日子,他倒是对于那些个什么折磨人的道具和方法不感兴趣,只是血契在前,他人只能从炉鼎身上炼化的丁点灵力对他来说像是入股江流,浩浩荡荡地闯过奴隶破碎的经脉,郁秋早不知道疼晕又硬生生疼醒过多少次,在陈玄冷漠地把他扔在石桌上,慢悠悠地系着裤腰带的时候,从他身后一瘸一拐的走出一人。
陈玄做这事向来是撇开众人的,今日竟然破天荒的错身让那黑衣人走上前来,郁秋朦胧的瞳中倒映不出成片的人影,在不见天日的秘境里,死气沉沉的黑衣人终于舍得摘开兜帽,露出一张可怖而血肉模糊的脸来。
陈玄眼底流露出两分嫌恶,到底却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别把人玩死,语罢就点燃了传送符离开,郁秋在昏黄的烛光里被掐着下颔抬起头来,终于辨认出那是一张谁人的脸。
他眼底平淡如死灰,心底却不免讥笑起来,不知道是笑自己兜兜转转又落回男人手里,还是他二人如今境遇,但纵使心底如何,也和当下被赤身裸体锁在石桌上的贱奴无关,司徒渊尖锐的指甲在他面颊划过一道血痕,更衬得那一张美人面妖冶又脆弱。
“母狗,好久不见。”他另一只手抚上自己凹凸不平的面颊,眼球因为充血而突出,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秘境里响起桀桀笑声,惨然又诡异,司徒渊轻声问道:“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不能再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秋半阖着疲惫至极的眸子看他,男人被他物理意义上的千刀万剐,就连下边那孽根也整根被切了去,半人半鬼的样子实属吓人,他却对此并无再多的快意或者其他,是他信错了人,棋差一着,才害得妹妹和恩人失去性命,这副破败的身子任由他再报复又如何呢,不能行人事的前任魔尊按压着他的小腹,挤出那些被陈玄射进去的白浊,面色落在烛光的阴影之中。
“那该死的玄道,”他挤压手下肚腹的力道愈加大了,“从本座这里骗了血契之咒不谈,还妄想本座替他做牛做马,可笑!”
“还记得第一个享用你这处女穴的人是谁吗,”他爱怜似的摸上郁秋的眼睛,奴隶还是用那副平淡又了无生机的表情看着他,他却像看见他尚未完全死寂的内心似的一字一句道,“小母狗被破处的时候,骚子宫吃得那么满,还不肯放过本尊,怎么后头就如此狠心,嗯?”
“听阮钟说你之后两年里再无承欢过,小母狗这么骚,没了本尊给你治这骚病,可如何是好?”
他倾倒下手中的烛台,那灼烧的热蜡几乎是滴落在乳肉的瞬间就让郁秋扬起脖颈来,在剧痛和烛光之下那张崎岖面容眼底露出深深恨意,和数年前撕破红衣奸辱少年的男人竟遥遥重叠了起来,他再也听不清司徒渊后头又絮絮叨叨地和他聊起的家常往事,尖锐的蒂环扣入软肉,生生扯得他从石桌上跌落在地,像是那几年在魔教里,司徒渊总喜欢牵着他让他匍匐在地像狗一般爬行,郁秋在漫长的折磨中恍惚地将视线落在一地蜿蜒的血迹上。
这些事情都不需要让洛遥知道。
他不知道怀里的女孩在那秘境之中看过多少,又知道多少,世上怎么能有人在亲眼看过那些过往后,仍义无反顾地爱上这样一个肮脏的婊子,他轻敛眉眼默默地想。
洛遥似乎是为他长久的沉默所疑惑,在抬眼看清郁秋面上的表情后愣了愣,凑过来双手捧起他的脸,蜻蜓点水似的将一个吻落在他眼睫上。
“值得的,”她把亲吻一点点从眉骨往郁秋的唇上移过去,竟是回答了更早些时候郁秋的话,“你值得所有最好的,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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