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由女孩发起的情事最后也因为她的慌不择路而收场,郁秋不愿听,于是她到最后也没被允许说出保证的话来。
给两人都清理完毕后,魔尊从床边拿起那支口笛,在夜晚的轻风和女孩的注视下,轻轻抵在唇边。
他悄然送气,指尖微动,一曲婉转空灵的清脆音声便盈满了小小房间,待毕了,才移开那支竹笛,似是怀念的垂下眉眼:“太久了。”
不知道怀念的是故人远去,还是拥有这般机会再拾竹笛吹上一曲。
洛遥咬了咬唇,一时说不出什么劝慰话语,得知了那些尘封的往事后,她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情态来对待郁秋。
分明是有过那么多伤痕的人,却还是对她一次次服了软,到最后甚至于直言他的惧怕。
可她似乎是什么也没做,就这般得了他的信任……
这一反常态的相处气氛倒是让郁秋先打破了,魔尊眼尾还染着一抹瑰丽的殷红,靠在床上斜睨着她,轻笑了声道:“谷主倘若再不回去做些准备,今夜的出行又该推迟了。”
洛遥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就要起身离开,慌乱间不慎带倒放在一旁黑纱上的木势和玉势,两根柱状物咕噜噜地滚到地上,郁秋低了眸子去看地上那两样物件,在她弯下身子去拾起它们的时候忽然出声道:“方才……很舒服。”
“……”洛遥有些茫然地看向他,眉眼如画的人微一抬眸,眼底便好似落了星辰辉映,她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起来,反应过来郁秋是在肯定她刚才的情事,她面颊发烫地应了一声,收拾好床边狼藉,便逃也似的离开这一方小小房间。
两人谨慎的服用了易容丹才在夜色里悄然出行,洛遥本欲从那日进入秘境的地方再复现一次当日场景,郁秋却抬手阻拦了她,他沉吟片刻,似是思索,而后带她走向了山里一条偏僻的小路。
女孩跟在他后头,透过斑驳树影还隐约可见山上亮着朦胧火光,想来是驻守在此的含元宗宗人,过去三年里他们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如今却是破罐子破摔似的直接划分出这一片区域,广而告之天下人这是含元的地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秋带她走的路昏暗难辨,脚下的杂草和植物遍满,稍不小心便会闹出极大的动静。
“……小心些脚下,”郁秋垂着眼辨认着黑暗里肆意生长的植株,轻声道,“他们有许多通往山下的密道,也许这一条便是最难走的。”
洛遥微怔,含元宗缘何需要这么多通往山下的密道,不就是为了把炉鼎一次又一次地带离秘境,送到他人手中供其玩乐吗?
她艰难地“嗯”了声,心里更是堵得慌,只闷着头跟在他身后走,到一头撞上面前带路之人的背脊,才捂着额头抬起眼来。
郁秋一手半悬于空,似乎是想借此感受到什么,奈何他并不是被那秘境“选中”之人,刚成型的内丹也支持不了他长时间释放灵力,半晌后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侧过身子向女孩示意:“你来吧。”
洛遥却接住了他落下的手。
她于半空捞住那只苍白的腕骨,就着这般托着他手背的动作,一点一点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力,二人灵息相交,不分彼此,庞大灵息带来的熟悉感让郁秋有些恍惚,面前无风而起浪,水波晃荡间,那秘境呈水墨画似的,在他二人面前徐徐展开。
这次是洛遥领了他一步走到前头去。
女孩摸索着崖壁,将半边脸都贴上去细细听了会儿,才示意他跟着她走,他也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步入这方洞天,倒没有什么避之不及的意味,只是多少有些合该如此的释然。
当初是身不由己,如今却是为了面前那道身影,甘心走入瓮中。
二人兜转了近小半个时辰才听见些别的声音,洛遥愣了愣,她耳朵尖,听得出那是冰冷风声穿过千年寒索时冻结的萧瑟。
出口果不其然就在眼前,于是他们这一波绕开守卫暗闯秘境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郁秋告诉她这里头还藏有另一方洞天,前方就是那一处浮空石台,她回过头,在昏暗的黑色里想要确认后头的人是否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秋也走到了她身侧,他抬眼望了去,见那处石台高升,又顶着洛遥担忧的表情,秘境内唯一的光亮是她捧着的那颗夜明珠,他移了目光,轻笑道:“倒没想到,从下面看上去是这样的。”
他总被不同的人按在石台边,对着底下的万丈悬崖狠狠操弄,那群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他有些畏高的事,便时常爱叫他大半个身子悬了空,往往也会得到他更加“热情”的回馈。
他阖了阖眼,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从脑海里撕裂分开:“到上面去吧,”他收回往石台看去的目光,“仙缘难遇,既然是你的机缘,还得用心些寻找。”
洛遥不语,只是凑近些搂上他的腰,他有些莫名地抬头,就见女孩把那颗发亮的石头递过放在他手心,她紧了紧手臂的力度,抬起眼对他道:“当心。”
而后女孩一跃而起,踩着那几乎垂直的峭壁,如履平地一般带着他往崖顶上去,她一路带着郁秋跃到了石台上,两根凄寒可怖的,由千年玄铁制成的锁链垂直落下,在空中无风自摆,当日那场性事里使用的淫器道具还沾着已经干涸的精液和血迹,杂七乱八地扔在地上,却有着被灵力震裂了开的缝隙,想来是有谁在此大发脾气,灵力外泄所致。
洛遥用脚把那些个淫虐人用的东西踢远,黑暗里她看不真切郁秋的表情,只有空气里的沉默一直蔓延生长,让她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流走似的感到窒息。
郁秋静静站了会,半边面容在温和的夜明珠下微微模糊,好一会才唇齿微动,低声问道:“你那日见我,看见了多少?”
“……”洛遥揪紧了衣摆,她撒谎的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自己先前置气时分明和郁秋提及过这事,半晌才轻轻答道,“……全部。”
她修为不足,又不敢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上前,于是只好眼睁睁看了一场从早到晚的活春宫。
洛遥从未如此悔恨过自己当初的选择,可若一切从头来过,她仍然只有这一种偷偷带走郁秋的方法可施,郁秋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眸光深长,穿过那垂落的铁索,又没入无尽的黑暗里,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道:“……是吗。”
所以她早便看到了他根本不做反抗随意摆弄的模样,看到他因为快感和痛苦而哭叫,看到他像发情的母狗一样求着那些施虐的人操他。
……真难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遥令那颗冰凉的夜明珠浮在半空中,再伸出手一点点掰开了他僵硬的指节,将五指穿入其中,十指相扣的姿势在他二人间本该显得暧昧至极,在这一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而心生喜悦,郁秋指尖微颤,到最后也没敢回握住她的手。
“你说这里面还有一重洞天,是我的机缘,”洛遥抓着他冰凉的手,将体温慢慢度过去温暖他,再转移着话题,“我要怎么做?”
郁秋缓缓回过神来,他没有回握住那只柔软却有力的手,却也舍不得离开她的温度,于是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带着女孩往前几步,伸手碰了碰眼前垂落的寒铁。
“……这里,”他低下眉目,似乎还能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触碰到这双锁扣的感觉,“我感受过前人遗念……至于洞天,或许只有你能进去。”
洛遥闻言蹙起了眉,秘境之外皆是守卫,她才不放心郁秋一人待在外面,再说那破链子她早就碰过,也没有出现什么话本里头写的被猛然吸入到另一个世外仙境的奇遇,她就着二人相握的手,将郁秋往后拉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