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原祁本来想去拜访一下周家夫妇的，被周疏昀拦住了。
“他们早就走了，我妈怕冷，十二月初他们就去更暖和的城市过冬了。”周疏昀道：“三月才回来吧。”
自从周疏昀开始逐步接手家里生意之后，周泽带着任祠在外地待着的时间就更久了。
好在冰箱里屯了火锅食材，虽然两人都不会做饭，但这种纯纯靠底料的食物煮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把锅和食材都搬到三楼的阳光房，开了暖气后有点儿与世隔绝的感觉，底料加水烧开后，伴随着升腾的雾气传来一股香辣的味道，周疏昀看着锅里翻涌着的红油，半信半疑：“这真的能吃吗？”
他没自己在家煮过这个东西。
“能啊，我觉得和外面店里差不多。”看着锅开了，原祁站起来，把不容易熟的食材先倒了进去。
整个半透明的小空间传开一股浓郁的火锅味，两人边涮火锅边看晚会。
很无聊，但原祁看得津津有味。
周疏昀：“这好笑吗？”
“一般吧？”
“那你看得目不转睛。”周疏昀很不满。
“过年嘛，以前都是这样的。”原祁笑起来，夹了一块羊肉，蘸了调料放周疏昀碗里：“你之前是怎么过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过呗。”周疏昀含含糊糊道。
他十四岁起就一个人过年了，有时候去时云深家，有时候自己随便吃点，反正他不差钱，去哪都行。
后来进了军校还好点，军校没年假，一年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回家，虽然累，也想不了太多东西。
“那你不看晚会的？”原祁有点儿惊讶，“我们以前是一家人都坐在电视机前看，我哥吐槽可犀利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原祁脸上的表情从高兴慢慢转为惆怅。
他后知后觉，这些都只是以前。
是最普通，却回不去的以前。
“哦。”周疏昀吃了肉，一抬眼看见原祁要哭的表情，他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嘛一副要哭的样子？”
大过年的，又怎么了？
原祁抽了抽鼻子，捞起来一块虾滑，吹开热气放进嘴里，“真没想到，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二个年。”
“有什么没想到的？”周疏昀也有样学样捞了一块虾滑，“你单身，我丧偶，我俩一睡钟情，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原祁被他理直气壮的模样逗乐了，一琢磨话里的内容，那点儿忧伤也被冲没了，他笑起来：“对啊。”
默了默，似乎想起来什么，原祁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默默下了个丸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疏昀在看屏幕上的表演，觉得有点无聊，可又想和原祁聊天，聊什么都行，哪怕是那么无聊的节目，然后又砸吧嘴想着这个火锅还挺好吃的就是辣了点、那个肉熟了没？能不能吃啊？原祁有没有和别人这样吃过……
那头歌舞节目放着喜庆的音乐，一阵嘈杂中，他听见原祁喊他的名字。
“周疏昀。”
周疏昀没什么防备地抬眸，红锅上翻腾的水汽混着火锅香辣的味道一阵阵窜上来，对面眉目深邃的alpha有些犹豫，又有些迟疑地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紧张。
“你是为什么会娶楚卓君呢？是因为爱情吗？”
现在问这种事似乎很不合时宜，甚至会破坏两个人的气氛。
原祁也不知道想听什么，他也许不是想要一个答案，但就是想问。
周疏昀一愣。
“……哪有为什么，到年龄了呗，我妈那时候天天催。”周疏昀垂下眼，任祠年年发病，偶然一句想看他成家，周疏昀记在了心里。
要说喜欢，很难说。
周疏昀有些踟蹰。
不能算完全不喜欢。
因为他好像是被原祁残留在楚卓君腺体上的信息素吸引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并不想在原祁面前承认这件事。
这样说了好像显得他对婚姻太过随意。
很难说，因为他没想过娶庄钰，两人其实差距挺大，但楚卓君不一样，楚卓君家里条件不错，虽然比不上周家，但娶这样一个omega要比娶庄钰“稳妥”得多。
可如果说纯粹利益联姻，又觉得很破坏自己在原祁心里的形象。
周疏昀想再说点什么，可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于是不再说话。
只得到了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点敷衍的回答，原祁尴尬笑笑，似乎看出周疏昀的犹豫，没继续问。
两人诡异地沉默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