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出租车后座浑浑噩噩了一路,霓虹灯在车窗流烁颠簸了一路。夜总会前两人亲热的身影挥之不去,召之即来。
宋秀银白的长发散落在金道安托起的手指间,犹如熠熠的锦缎,交系起他们的绵绵姻缘。黑皮娱乐圈新晋男大生X白毛富家子病弱小少爷,多么般配的一对璧人。我对自己说,李华,你有错,你错在越界管理宋秀的病情,挂心金道安的社交。你是来打工的,共情这群合同标的们的项目整合不如多查查公司实发的绩效奖金。
可为什么我的心空落落的呢。
“李华同学,我们到站了。”车门打开,全秀绅士地向我递出左手。
“你是在难过吗。”
“没有,全老师晚安。”
全秀拦在我即将关闭的房间门缝,我连忙抓起他的手:“你疯了?你是要把指头夹断吗?”
“我觉得你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而且,你在对我说,不要走。”全秀点燃一烛香薰,施施然将我拉向他的腿边,“告诉老师,是道安,还是宋秀?”
“与你无关。”
全秀直接把鞋一丢,死乞白赖窝进被子里,蓬松的碎发掩住他半张面颊。
“喂,全老师?全学长?全秀哥?”
我使唤全秀腾开位置,殊不知他悄悄捏起被褥,像蝶蛹似得把我卷入怀中。
“全秀!我要闷岔气了全秀!你给我松开!”
“不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子又翻滚了一圈,我整个人枕在全秀身上动弹不得,索性有模有样地学起蚕虫在他身上一蜷一缩:“要你烦我!我不一个人待,我马上就来折腾你,不许扣我考核分数!”说完我又一个扭腰,全秀忽得用力迎合我的摆动,直挺挺撞上我的髋骨。
“嗯——”
“好痛!全秀你!”
我努力抬首,雾霾漫过视野,恍惚间我再次闻见故壤传来隐隐约约的梅香,横斜的梅枝影影绰绰浮上我的发尾:“我知道失去他的滋味不好受。李华,看着老师,对,就像这样。”清浅的热流自胸腔爬过腹肌,汇聚一滩酥酥的麻,“你总是在关注着我的脸,是老师不合你心意吗?”
“梅花......”
全秀轻勾嘴角,眯起那双狭长而凌厉的凤眸,警厅悠远的记忆宛在花心,被子像花瓣似得一层一层剥归尘土,我们翻过身,天花板的纹路圈圈圆圆一房繁复的篱落。
“道安他去了娱乐圈,总归是要找一棵值得附援的大树上栖长。他有多久回你一次消息,消息里有多少次提及他的困境。李华,你帮不到他,你是朴信美迄今没有改姓认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