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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不是心动(陆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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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宗翕从清凉殿中醒来时,不由捂住额角,宿醉的疼痛让他缓了好一会儿。

记忆后知后觉浮现脑海。

未央宫,小楼,海棠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男人。

和,那个吻。

宗翕别的不说,风月场上俨然算得上老手,吻更是再寻常不过的调情手段。从他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吻,羞涩的吻,浪漫的吻,漫不经心的吻,强势至极的吻……宗翕样样都经历过。

他触上陆渊时那个吻的含义,宗翕却再也记不清了。

刚明的天光隐隐撒入室内,帐外悉悉索索地传来声音,高默在外低声问他:“陛下,您起了吗?”

想不起来便索性不再想,他好久没醉成过昨日那个样子,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纵自己今日休息一天。作为皇帝,他还得任劳任怨地爬起来早朝,大小官员们比他起得还早,天不亮便要在宣德门前等着,皇帝可不能因为一时的任性让他们白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

侍从们低眉顺眼,安静无声地服侍宗翕更衣。宗翕思绪涣散片刻,开口:“陆渊……陆选侍。”

高默听见这个名字诧异了下,忙躬身来听吩咐。

宗翕想问陆渊昨日回去后怎样了,但终究一沉默,他应该又是仗着自己那身功夫来无影去无踪地走了,好得很,高默他们从头到尾都不会知道陆渊来过。

于是宗翕换了个话头:“午后召他过来,伴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默见陛下亲口吩咐自然不敢怠慢,一送完陛下上朝,他便喊了身边得力的小太监去浮生居宣旨,好叫陆选侍提早有个准备,不至于圣前失仪。

高默对这位陆选侍印象不可谓不深,不为他的容貌,单只为那双深藏不露、惊魂摄魄的眼睛。说来陆选侍的第一次承宠也算得上巧合,外加几分荒唐,陛下也再没提过这个名字,高默便以为陛下早已忘了。

因为初次承宠时的荒唐,之后又被陛下很快遗忘,陆选侍还一度沦为了宫中的笑话。

陆选侍虽不得宠,再不济也是世家出身,姑苏陆氏嫡子,第一次被陛下在那种场合、光天化日之下就……高默轻轻叹了一声,虽然他知道陛下无意,可外人怎么看怎么都像种折辱了。

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对这种世家公子来说,可不算是折辱吗。

宣旨的太监来到浮生居,一来就被同住浮生居的柳侍君撞了个正着,这位可张扬不亚于薛梦瑟——那位已经送进掖庭的薛侍君,哦不现在该说是薛庶人了。

柳侍君柳清欢一见宣旨太监,便以为找的自己,欢天喜地迎上去,便被迎头一泼冷水浇上来。

找谁?陆选侍?陆渊?陛下能看上那个煞神,撞上鬼了吧?简直猪油蒙了心,鬼怪遮了眼。

显然,宣旨太监的的确确进了陆渊的院子,前不久还被柳侍君耻笑的陆选侍,今下午就要去伴驾了。

“呸!”柳清欢恶意地骂,“算他走了狗屎运。”

按平常他的作风,本该去找找陆渊的晦气,但想想陆渊那人高马大的身材、冷透人的眼睛,柳清欢打了个寒颤,讪讪想,算他好运,本侍君大度,才不和他计较。

午膳时宗翕没什么胃口,宿醉让他状态很不好,特别是今日早朝几拨人又逮着边境换防用人的事吵得势如水火,让他心烦。

临朝国境内四海升平,唯有边境有军功可立,边境用人自然成了大事,慕容迟本就不常驻边境,这次他回京了,换防用人一事便成了香饽饽,谁都想往这块肥肉上咬上一口才肯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草用过几口,宗翕抿了口茶便叫人把菜都撤下去。他倚在软塌上翻看折子,精神有些不济,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但他一向觉浅,眯了一会儿便觉得外面传来轻微声响,高默悄声进来,说:“陛下,陆选侍来了。”

宗翕依旧斜靠着软榻,懒懒道:“让他进来。”

陆渊穿着一身简单的月白直裰纱袍,料子一般,但袍子上滚边的流云纹绣得算是精巧,看起来是用心挑选过的,黑发用玄黑云纹冠不高不低地束起,更衬得他身形的高大。

在宗翕目光淡淡打量他时,陆渊有些局促,背脊不自觉挺得更加笔直,低垂着眼,看起来老实极了。

“微臣参见陛下。”陆渊笔直地跪下去,跪的力道格外实诚。

“起来吧。”宗翕道。

陆渊便应声站起,宗翕姿势不变地翻着折子,二人相对默默无言,等了好一会儿,宗翕才抬头微挑起眉:“你要一直在那儿站一下午吗?”

陆渊迟疑着,不懂自己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宗翕叹口气:“自觉一点,坐过来,不懂吗?”

陆渊觉得自己又愚笨了一回,害怕再惹他心烦,愈发安静无声,走过来坐在宗翕对面,脚步都是轻的。

宗翕从折子里抬头,眉一挑冷冷地瞅看他。

陆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安地站起来,又打算跪下请罪,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又没做对,惹了陛下生气。

陆渊对宗翕的情绪是很敏感的,毕竟再不济他也在背地里观察过这人半年多了。即使陛下掩饰得再好,再喜怒不形于色,陆渊还是在今天下午一踏进清凉殿时,便觉察出宗翕有些心烦气躁。他也不想再让自己给陛下添上新的一道麻烦。

宗翕完全不知陆渊看似简简单单的头脑里藏着的曲折脑回路,他只是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淡淡说:“朕让你坐这里来。”

陆渊懵了一下,但不敢违命,乖乖做到了宗翕身边。

宗翕微皱眉:“再近点。”

陆渊挪了挪。

宗翕说:“再近点。朕会吃了你不成?”

陆渊默默瞅了一下二人之间仅差一根手指头粗细的距离,想要开口,还是沉默着又挪了一点。

忽然,陆渊神色刹那空白,宗翕一把将他抱坐在了自己膝上。陆渊是侧坐的,一低头便瞧见陛下神色。

宗翕极其淡定,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他还掂量了一下陆渊的重量,吐槽了一句:“你可真重。”

陆渊想暗暗使劲,不至于把全部力道压在陛下腿上,宗翕却按实了他,把他安分地一手圈在怀里,宗翕略带腹诽的脸色才稍稍满意了一些:“不要乱动。”

陆渊于是便不动了。

说是圈在怀里其实不准确,两个人身形接近,无论谁也无法轻易地将对方完全圈在怀里,顶多是坐在腿上胸贴背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渊清晰地感受到陛下胸膛的温度,与喷洒在他脖颈上似有若无的呼吸。陆渊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而宗翕则十分自在地翻看折子,嘴上说着重,倒一点也不嫌他压着自己。

陆渊完全能清晰地看到奏折内容,以及陛下单手做的红字批注,往往都是很简单的几个字。

比如“朕会考虑”、“甚善”、“善”、“差”、“再说”、“重写”,陆渊见到最严重的,是洋洋洒洒的四个字“狗屁不通”,连重写的机会都不给那位大臣。

奏折处理下来其实非常简单粗暴,宗翕干这活干多了,几个简单的字都往往连笔简书,每句批注几乎都一笔完成。

但大臣们熟悉陛下的批注风格,哪怕看了开头第一个起笔,都猜得到写的是“甚善”还是“狗屁不通”。

每一日能上交到宗翕面前的奏折数量惊人,大多都是废话,实事也就夹杂那么一些。很多都是请安的折子,凡是过年过节,或者某位官员从外地调回京城了,或者在外人员好久没见到陛下了,希望陛下不要忘了他还留在外面,或者又是边境将士们思念陛下了吧啦吧啦……没事都要来请个安,混个眼熟,外加一堆文字堆砌文藻。

为了解决这种情况,前几任皇帝其实都设过司礼太监或者枢密大臣,专门负责筛选奏折,挑出有用的给皇帝看。

可这里面能下的功夫就太多了,谁知道太监或者近臣们有没有私心呢,过滤掉的折子里又有什么内容呢?

而宗翕选择亲力亲为的结果,便是他无时无刻不在看奏折。饭前看,饭后看,晚上点了人侍寝,等人来之前还在看。

每天都是源源不断奏折的重复,枯燥,无趣,但又不得不做。

当皇帝其实不是份轻松的工作。当然,关键也要看你选择当哪种皇帝,譬如当先帝景熙帝,那就非常享受和轻松了。

宗翕选择了要当哪种皇帝,他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劳心劳力。

或许是宗翕看得太专注了,陆渊默默垂眸凝视他的侧脸,渐渐地,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做皇帝这一点,宗翕的确无可挑剔,陆渊既敬佩他,又常常心底隐隐抽痛,引发出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不同于陆渊曾自由自在,行走世间,宗翕生来便无可选择。他成为今天的他,完全是无可选择的结果。陆渊不知道如何能使他满意于当下的他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尽可能弥补,使这种无可选择,变成幸好选择。

陆渊没什么能力,但如果有一天这个心愿真能达成,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一下午就这么在批奏折中度过,按理伴驾就该这么结束了,宗翕却留下他用了晚膳。

陆渊很不适应这种二人独处、陛下脾气还这么温和的场面,因此他一直闷头刨饭,吃得飞快。宗翕说:“慢点吃,朕又不跟你抢。”说着又让人给他盛来第二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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