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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最先反应过来,站在白茸身后忍不住道:“你血口喷人。”

昀皇贵妃怒道:“大胆!主子们的事哪容得你插嘴!昼贵人自己说说吧,别让一个奴才为你出头。”

“他曾是我宫里的,”白茸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今日就是冲他来的,“叫筝儿,一年前被我打发到别处,再不曾见过,他说的事我一概不知,这是诬陷。”

筝儿颤声道:“贵人可不能不认啊,那日在御花园假山下的山洞里,你把书交给奴才,还赏了个银镯……”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镯子虚晃一下。

陆言之拿过银镯,交给白茸看了一眼,然后又呈给昀皇贵妃。

银镯看着眼熟,他记起这就是很久以前瑶帝在湖边赏给他的,心慢慢沉到底,身上不断冒冷汗。他被人算计了,这场谋划很可能早就开始,直到今日借机发挥。

可为何是现在?他看着在座的人突然想起来,瑶帝去了围场行宫,现在宫里权利最大的人就是昀皇贵妃,没人救得了他。

“怎么样?还有何话说?”昀皇贵妃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镯子是我宫中失窃之物,已经丢了许久,至于他的说词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他盯着筝儿,一字一句道,“我哪时哪刻见过你,都跟你说了什么,你是如何回答的,你说清楚!”

“这……”筝儿犹豫了。

他抓住机会对昀皇贵妃说:“他根本说不出来,可见刚才的话全是构陷。”

“不……不……”筝儿急道,“你三天前晌午找的奴才,当时说要奴才把书神不知鬼不觉地埋掉,勿让他人发现。奴才一看是禁书,害怕不敢做,你便威胁要杀了奴才,奴才害怕,只得照办。镯子是你临走前硬塞的,还说事成之后另有赏。”

他惊道:“你这是信口雌黄,我根本没见过你。三日前我去御花园,还碰见李常在,他可以为我作证。”

李常在听到点名,心中一激灵,赶紧向昀皇贵妃澄清:“我是见过昼贵人,可快到中午时他就离开了,往假山那边走。”

白茸哑口无言。他确实到过假山附近,但那是因为当时日头大,想到阴凉处避一避,可如今看来这话是没人相信了。

“宫中那么多人,我为何单单找你,就算要图谋些什么,也应该找不认识的人才对。”他又对筝儿说。

“因为你曾救过奴才,去年在慎刑司,奴才犯错受责,是你免了刑罚。几天前你找到我,就是想让奴才办事还了这恩情。”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筝儿,“好个恩将仇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任由他们把你打杀。”

“昼贵人,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认罪吗?”昀皇贵妃问。

他站起身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还想抵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敢问皇贵妃我要这书做什么?我得皇上宠爱,根本不需要这种下作东西。”

暄妃突然轻笑:“谁说不需要,我瞅着里面不就是有你们玩的三人行吗?说不定就是从这里学来的。”

白茸斜他一眼:“三人行的主意是皇上提出来的,暄妃的意思是皇上也看了?”

昔妃道:“不错,那日就是皇上的建议,要不我们怎么敢玩。”

“谁的主意不重要,说不定就是你看了之后说给陛下听,让他有了念想,所以才萌生了要亲自实践的想法。”昀皇贵妃说,“至于昔妃,听说你父亲收受贿赂,月前已被皇上革职查办,你还是谨言慎行吧。”

昔妃垂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而白茸则对昀皇贵妃道:“如果我真有此书,为何要处理掉,留在自己宫里岂不是更安全。”

“那是因为你心虚,害怕皇上发现。”

“皇上喜欢我,我就是有禁书,他发现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兴许还会和我钻被窝里一起看呢。”

“放肆!”

“我没有就是没有,你仗着身处高位胡乱诽谤,分明就是嫉妒我,见不得皇上喜欢我!”

“掌嘴!”昀皇贵妃拍案而起,指着下面大叫。

章丹走下去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白茸顾不得脸疼,反手也给了他一掌,怒道:“凭你也敢打我!”

章丹平日跟着主子飞扬跋扈惯了,现下被这突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晕,一时间错愕地站在原地,捂着脸,不知该不该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晔贵妃看了一下身侧之人,确认眼神后,来到白茸身前,扬手一耳光:“他打不得你,我总行了吧。”

长长的甲套划过脸颊到处三道细血痕,白茸忍痛道:“你以什么身份打我?”

晔贵妃道:“奉皇贵妃之命教训你。”

“我是皇上的人,皇贵妃又是以什么身份处罚我?”

昀皇贵妃喝了口茶,又恢复了仪态万千的端庄模样:“你想要身份,我就给你一个。后位空缺,我就是六宫之主,皇帝出巡,我主理宫墙内一切事务。”

他继续道:“昼贵人无视宫规,私带禁书,不知悔改,现剥夺封号贬为庶人,罚到浣衣局终身不得出。”

此言一出,不光是白茸,其他人也都倒吸口凉气。

慎刑司的人上前拽住白茸,想把他拖走。玄青拉住他们极力阻止,嘴里叫嚷着冤枉。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昱贵人突然朗声道:“皇贵妃如此处置,怕是不妥。”

厅里又安静下来。

“哦?怎么个不妥法。”

“皇贵妃主理后宫事务,确有处置权,但这位份升降自古都是皇帝一人决断,就这样贬为庶人……岂不是有僭越之嫌,依我看还是保留位份,直接罚入浣衣局。”

晔贵妃冷笑:“以贵人身份进到浣衣局,谁敢使唤他做事,他这是受罚还是享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昀皇贵妃笑了:“昱贵人的规矩学得真好,不错,擅自降级确实是我僭越了,可此事严重,不得不罚,就改成杖责五十,拖出去就在院子里打。”

昱贵人惊讶地看着昀皇贵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茸此时两条腿已经软了,被人连拖带拽到门口时,挣扎地叫道:“季如湄!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你敢动我,皇上不会放过你!”

“你先有命挨过罚之后再想皇上对我的态度吧。”昀皇贵妃走到他跟前,把散乱的头发拨开,“做了错事就要受罚,就是皇上问起来我也有话说。”说完,低头捡起从白茸衣襟处掉出的一团帕子。

手帕他认得。几年前从外邦进献过一种极珍贵的丝线,是用蚕丝在珍珠贝研磨而成的特殊染料里浸泡数月制成,用这种丝线做出的东西流光溢彩,十分华美。当时他看上一卷线,想绣衣服花纹,但瑶帝说丝线珍贵,要另做他用。

呵,好一个另做他用!这倒真的是给他人用了。而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手帕下角刺眼的几个字。

两条龙,两个名字,其中寓意细思极恐。

白茸不顾一起地试图伸手夺回,喊道:“还给我!”

昀皇贵妃恶毒地把帕子塞进白茸的嘴里,然后对旁边待命的陆言之咬牙切齿道:“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院子里,陆言之让人把白茸按在长凳上,俯下身说:“小主省省力气,可千万别动得太厉害,棍子可不长眼睛,要是落在要害处就不好了。”

白茸惊恐地看着宫人搬来个水桶,意识到这是要打水板子。

冷水倾倒在他的下身,裤子瞬间浸透和皮肉紧贴住,描绘出一个浑圆饱满的臀部,风一吹凉嗖嗖的,他低下头,紧闭双眼,满是羞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杖打下,上半身不自主地上扬,负责按住肩背和双腿的两人不得用尽力气把他压下去。剧痛令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嘴里呜呜叫唤。五杖过后,水重新倒下,薄薄的裤子上已经透出血。这可比晔贵妃打他那次疼多了,他几乎忍受不了,要不是有人按着,非要滚下来不可。

等二十杖过后,他已经冷汗淋漓,眼神迷茫,感觉身子要断成两半。他终于明白在污秽案中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乱咬一气,现在如果能出声,他也会不顾一切地认罪,只为能停下可怕的重击。

陆言之在边上督着,远远瞅了一眼屋内的昀皇贵妃,又看着呜咽无助不停哆嗦的白茸,转转眼睛,对身边的徒弟耳语几声。

小徒弟应声后又悄悄传给另几人。

屋中,玄青跪在昀皇贵妃脚边一直求饶,听着外面的闷响心急如焚。慎刑司的水板子一向厉害,用的不是薄竹板,而是实心的粗棍,五杖一倒水,十杖一换人,若是有心,二十下就能活活打死人。

昀皇贵妃把他轻轻踢开,说道:“你求本宫也没用,昼贵人犯了错,理应受罚。何况本宫刚才也是给了机会的,他自己不老实交代,怨不得别人。”

“可我家小主是冤枉的!”

“与其说这些没用的,不如看看他去,这么长时间也该打完了。”昀皇贵妃使了眼色,章丹出去查验,玄青连滚带爬紧跟着也出去了。

白茸的意识在逐渐消散,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但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瞧不见。身后被巨大的火钳碾过,疼得一动不能动。

他觉得很冷,刺骨的冷,要死了吗,可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给皇上画得漂亮些,还想冬天穿着狐皮披风玩雪,还想让皇上在桃树下吻他……他还想做很多事。

他动动手指想抓住些什么,但最终,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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