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庆在二老爷房外侯了许久,日头越升越高,也不见主子叫他进去侍候穿衣洗漱。
他是候府配在二房的小厮,往日通常是天蒙蒙亮便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半点不敢耽搁的拿着东西往二爷房里走,生怕误了主子上朝的时辰。
然而今儿个却破天荒的没算准,往日嫌打鸣公鸡起的迟的二爷,日上三竿还没能开开房门。
然而顺庆却不敢催促敲门,只敢在心里来回猜测或许是二爷昨晚同夫人在房里歇了,今早才没起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里,身前的禁闭的大门“咯吱”一声便开了。
身量高大的男人沉声唤他进来,面上若是不察,还察觉不出微微泛起的悦色。
怪了,二爷今日还怪高兴的。
他心里止不住犯嘀咕,低眉顺目的往屋里走,不经意只往床上瞟了一眼,便陡然垂首,再不敢多瞧。
榻上是有女人不错,然而却不是夫人。
皓白的腕子铺在玉枕上,然而并不非常纤细,鸦青的发散了一床,凌乱卷着的被子里露出一角桃红的薄纱,连同两截赤条条的小腿都裸在外面。小腿也是一贯晃人的白润,然而皮肉紧致、骨形俊立,颇具……颇具英气。
她应该是醒了,单单被他瞥了一眼的时候,身子受惊似的在被子下轻微抖着。
顺庆眉心突突的跳,这绝不是纤弱的顾氏,也不是二爷房里那个千娇百媚的妾室。
可候府里统共就两个二老爷的女人,其中一个还充不得数,是二老爷为了收拾侯爷的烂摊子才娶进来的。二老爷抬进来后压根不拿正眼看过,硬生生跟府里没这号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便就是外面的女子了……莫非二房要添人了?
顺庆站在一旁递给二老爷脸帕洁面,暗地里倒抽一口凉气,佩服极了现下还安然自若赖在床上的女子。莫说带外面的女人回来过夜,二老爷这么多年从未传出半点流言蜚语出来,洁身自好的出奇。
侍候完主子束发戴冠,二老爷却不着急去用膳,又吩咐他们先行去屋外候着。
唐初尧等人走完了,才关上门来到床前,一把扯开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大哥一丝不挂的身子。被他强行脱的干干净净的唐宗绶就只得慌乱的拽着那段轻薄的纱衣遮掩。
唐宗绶脸红的要滴血,他二弟拿给他的是一件女子穿的桃红双层纱衣。
不仅如此,这件纱衣,它、它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纱衣!
领口开至前胸不说,本是乳尖的地方偏生挖了两个洞,下身更是浪荡到从鼠蹊至股缝都掏空,他若是穿上,前后一个都遮不住,就算外面还有一件宽大的,可供勉强遮住全身的薄纱,在他看来也是绝不可穿出门的。
唐宗绶攥着纱衣的手都在颤,他一想自己甚至要穿着这件称不上衣服的玩意,从二弟房里,穿过长廊,才能回到自己房里换上正常的衣服。
沿途不知会碰到多少下人,他们均是恭恭敬敬的冲他行礼、叫他侯爷的,可假使他们看见这般情色淫靡打扮的他,会换上不可置信的、甚至厌恶的眼神看他吗?
唐宗绶本就稀缺的勇敢徒然瘪了气,他想要瑟缩了,就在他蠕着唇要发出求饶的话时,二弟的视线犹如实质的大手一样,扫过他赤裸的身体,从头到脚将他再次蹂躏了一番。
唐宗绶双腿都因为这种放荡灼热的视线不自觉绞紧,硬生生把服软的话咽了下去。
可他、可他更不想吃二弟的……阳物。
唐宗绶顶着他二弟的灼灼目光,硬着头皮将那身纱衣穿在了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庆站在门外,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二老爷的调笑,悉悉索索的衣料声也间或响着。
“……肯穿了?”
却只能听清几个字,他心里不免好奇的更厉害。
片刻后房门开了,二老爷怀里拥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吩咐说先去找侯爷一趟。
顺庆随在唐初尧身后,仗着主子在前面走,谨慎的微抬起头打量那位女子。
只一眼,他耳朵刷的一下便红了。
他竟是不知,平日冷面的二爷竟有……竟有如此闺房情趣……
那女子全身上下统共两层薄纱,将一双腿贪馋地裹住,随着她行走而掀起一些边角。
阳光照下来,虽不至于赤裸,然而柔白腻滑的肉色却又于桃色的纱衣中暧昧情色至极的半隐不露,含情脉脉地探出头来,又不肯给人解渴看个痛快。
她个子生的也高挑,同二爷个头竟然差不离多少。女子大抵也是因为这般装束而羞赧不已,极力的想要走快,然而身上纱衣紧缠,迈不开腿。
二老爷仅是一个手臂,便将人死死搂在怀里卡着腰,压着步子,不理会她焦灼的心情,那人只得半身全倚在他身上,怯怯的缩着。
顺庆到底是半大的少年,第一次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血气上涌,躁动又止不住僭越地抬眼向上扫,隐秘地窥伺属于二爷的女人。
软臀也俏生生地被束缚在粉纱里,隐隐绰绰的轻摇缓摆,然而他只来得及窥见一点糯白的臀尖儿,二爷靛青的宽大衣袖倏然垂落,连同窄腰与圆臀尽数不见,将一方香艳无边的春色挡的半点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庆蓦地收回不知何时胶着在女子身上的视线。他不知道这是二老爷的无心之举,亦或是不动声色的严厉警告。冷汗连成一串自额角滑落,暗骂自己今日真是鬼迷了心窍,胆子大到觊觎主子的女人。
唐宗绶此时散着长发以遮住面容,胸前还欲盖弥彰的横起一根胳膊盖着受凉挺立的乳珠。唐初尧出门前还把他拽进怀里捏了两下这身骚浪的肉,嫌他忸怩,还戏谑他不如直接藏自己怀里算了。
兄长怎么能畏畏缩缩的躲在弟弟身后?
唐宗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等懦弱的做法,然而等到他二弟推开房门,他站在青天白日下了,那种仿佛发自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几乎能把他灵魂烫个洞出来,于是乖乖靠在他二弟身上,多多少少借他笔挺的身形遮着一些。
好在这一路上竟然没碰到多少人,唐宗绶望眼欲穿的地看着这段漫长的路程总算临近终点,一拐角便进了他的院子。
唐宗绶推开自己房门,等不及的走了进去,不带半点留恋的从他二弟怀里挣脱,没心没肺、用完就扔的模样像极了来烟云楼一夜春风后的嫖客。
唐初尧轻骂了一句没良心的,转身吩咐顺庆在外面候着。
“另外,自己去领罚,明天起不必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男人眸光暗沉,面色冷峻,不肯施舍半点同他大哥说话时的温和,话里话外都是不容置喙的强硬,好似是头狼在幽幽凝视踏进它领地的入侵者。
顺庆陡然一僵,旋即不加犹豫的跪倒,垂首恭顺的领命。他后背汗湿了一大片,起来时两股战战,却还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
唐宗绶进了屋,第一件事便是想脱下这身令他战战兢兢一路的纱衣。
唐初尧抬腿进门的时候,他刚好将外罩的那层脱了下来,于是被内层纱衣紧紧裹住的身体得以被他二弟一览无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大哥白生生的皮肉全数是被候府娇生惯养出来的,摸上去滑腻似酥,手感好的令人叹服。
男人骨架本就生的比女子生的大,对女子而言宽绰的纱衣此刻完全贴着男人的身子,倒也有一番风情。在风里袒露了一道的乳尖此刻早就挺立在胸膛奶尖上,连同下身软塌塌的性器和臀峰都被唐初尧尽收眼底。
唐宗绶手都搭在腰上要脱了,见他二弟也进来了,当下就又拿起刚脱下的外衣遮在身前。尽管也遮不住什么,好歹心里有个倚仗。他害怕他二弟再起了什么心思,缓缓神思量了思量才开口。
“……二弟?我要换衣服了。”
“换吧。”
“可你……可你在这儿,我没法换……”
他大哥委委屈屈的抱怨,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然在朝男人撒娇了,眼睛也不安的哀求他。
“怎么?不会脱?我帮你。”
唐初尧又故意曲解了他大哥的意思,快步走到他身后,展臂一揽,将人又带进自己的怀里,从腋下穿过给他解这件薄纱。
“大哥还记得寇月么?”
“嗯?”
唐宗绶不敢乱动,那纱衣系绳的地方靠近鼠蹊,他二弟从后面伸着手,有意无意间碰到他的性器,因而现下根本听不进去唐初尧的话。
“大哥到底记不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在惩罚他方才走神,男人一把抓住了他尚还疲软的性器,甚至还嫌不够刺激似的又上下撸动了两下。
命根子措手不及地被捏在别人手里令他心惊肉跳的厉害,唐宗绶倒抽了一口凉气,在没什么东西的脑子里搜刮了一番这个名字,才恍然大悟的回他,“记得记得,你的妾室。”
唐初尧冷哼一声,他大哥就是这样,出了奇的没心没肺,看着好似对个个都深情,实则内里凉薄到不察的地步。
他大哥当年同别的纨绔子弟争这个烟云楼头牌寇月,写酸腐的情诗、买贵重首饰讨好,也算得上一掷千金,殷勤到成了京城一时的笑柄。
你瞧瞧,现下就连人家叫什么都得想一会才记起。
“我为了不让大哥为难,所以娶了她作妾室对不对?”
唐宗绶胡乱点点头,他二弟还攥着他性器没送开,他浑身的精力撕扯开两半,一大半集中在下身被他二弟套弄的半勃的阳物上,还剩一些想他二弟的话。
当时寇月对他颇为冷淡,明眼人都看的出是在故意吊着他。他弟弟们对他耳提面命一番,他才心灰意冷歇了心思。
可不久后寇月被别的姑娘挤下红榜,名气大不如前,盘算起找个好拿捏的下家。于是这才想起来不知在哪个角落生灰的唐宗绶,一口咬定唐宗绶骗她身子在先,之后又信誓旦旦许诺将她抬进候府给个名分。这事儿闹得大了,整个京城都在等着看笑话。
当时唐宗绶已经并不想娶这样两面三刀、城府深沉的女子,却又被指责他“薄情寡义”的舆论所迫,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最后唐初尧为了不让他再这般为难,率先开了口,冷声说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