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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臣觉得这却是给尹釜大人洗脱冤屈,表忠心的一个好机会啊。”温左丞仍旧一副好言好语的样子。

众人闻言,不禁纳闷,“洗脱冤屈?尹家又犯什么事儿了?怎么总在风口浪尖啊......”

在如预料中那样漫长的哗然后,温箴才道,“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有反逆贼子不断在民间胡编乱造一些所谓的声讨檄文吗?最近有风声传出,说尹元帅跟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尹锦恼羞成怒,“一派胡言!尹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温丞相莫要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来!”

温左丞依旧笑意温和,“我自然是相信尹家坐得端行得正的,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借此事给尹元帅泼脏水。可是传闻被描绘得有鼻子有眼的,尹家若不拿出点矢忠不二的态度来,实在难堵悠悠之口啊。我瞧现在不就有个现成的机会让尹元帅在众目见证之下向皇上纳忠效信吗?千机图的传说不论真伪,但拾金不昧,以此献礼,也算是有心帮助失主寻找失窃之物了。这正是尹氏全族献纳诚心的最好体现啊。”

尹锦正欲说借口推说自家根本没有千机图,却被尹釜拦下。尹釜刚才听说军演的事情后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果然下一刻皇帝的臣僚就一唱一和,为了直取千机图造势布陷。

大势所迫,尹釜不得不对翁斐拱手道,“其实此次进京臣就是想要找个机会私下献上千机图给皇上的,没想到各位大人与臣想到了一处去。臣之所以不敢在人多的时候拿出来,无非是不想在一堆稀世奇珍里被耻笑小气,说尹家拿不知真假的东西糊弄皇上。”

那尹家以前怎么不把千机图交给皇上?席上有人暗自腹诽,却不敢开口。

翁斐见势收网,“尹元帅忠不违君令朕欣慰。尹家百年簪缨,久盛不衰不是没有道理的。不像某些氏族倚仗天子信任,恃强怙宠,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心术不正,最终自取灭亡。”

连向来笑比河清的燕老将军也当着众人对尹釜赞道,“这些年来,尹元帅执掌是陕地军政,就算没有战事也不忘砥兵砺伍,给皇上培养精锐。所以啊,前些天老夫向皇上请旨,将我家那几个仗着打过胜仗就自矜功伐的顽劣子弟派去了陇州,让他们好好跟陇州的精兵们切磋学习,从此戒骄戒躁。”

难怪给他尹家戴高帽子,尹釜有些不满道,“既是与我主管的军队相切相磋,共同演练,为何我却不知?” 他当然知道理由,无非调虎离山后驻军围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燕老将军一脸无辜,“尹元帅何出此言啊?大概十八天前,皇上同意老夫的建议后,可是当即就下了谕旨让信差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到你陇州府上了啊。莫不是你自个儿提前入京,错过谕旨了吧?你若因此事迁怒老夫也就罢了,怎么瞧你这意思,是连皇上也要一并怪罪了?”\ufeff

第243章

从陇州到京城, 快马十天不到,尹釜是武人出生,大概也是个效率。可关键是十天之前, 尹釜早就悄悄先到京城落脚了。他因私下去见霍风, 所以才对外说自己是三天前到的京城。想起这霍风,他就更来气了, 霍风跟穆念双母女好不容易策动他生了异心,结果自己又打退堂鼓了。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如今也只能是打碎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了。

尹釜思忖再三,态度和缓道, “皇上, 想来是微臣疏忽了。都怪微臣心急啊, 托人探寻到兰亭缂丝图卷的下落后,一心想将它买下作为寿礼献给皇上, 所以早早就出了家门,亲去外地接洽了。买到兰亭缂丝图卷后片刻不敢耽误,直接赶路去京城了, 没有回陇州。大约是因此才错过圣上的谕旨吧...”

“爱卿也不算耽搁了公务, 何况是为了给朕献礼才错过谕旨, 初心可嘉啊。”沉静俊朗翁斐将场面话信手拈来。

宴席将要结束时, 夕阳霞光铺满了巍峨华构的皇城,本就明艳的琉璃瓦此刻更折射出莹耀的光泽。不少王公贵眷频频抬眸喟叹, 哪怕平日住惯了金阶白玉堂, 也不及这宫阙万分。

娟欢姑姑带着语行去小解已经许久了,我离席去寻找, 却见远处汉白玉长阶上霍风正在哄逗语行玩儿。

娟欢看时间不早了, 想带孩子回去, 语行却抱着霍风的轮椅, 死活不肯撒手。

翁斐不知何时咱在了我身后,对我道,“语行好像很喜欢他。”

我回头,朝他微微笑,“皇上谋略高明,轻松将霍风与尹家分化瓦解,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分明是你高人一卓,怎么倒成了朕的功劳?”

“那也得多亏皇上别具慧眼,纳善如流。”我目视前方,见霍风满眼慈溺地抱着语行,便试着将早前心底萌生的想法说了出来,“都说穷寇莫追,何况他现在是强弩末矢,不足为惧。向来太傅主文,太保主武。在学问方面,皇上属意朱容庸大学士教导太子,那么在武业方面,不如就聘用霍风在皇儿适龄后教他习武和射术吧?霍风武学造诣颇高,又认定皇儿是他的外孙,他肯定会满心乐意地接受,并且倾囊相授毕生工夫的。与此同时,也能彰显出皇上赦过宥罪、弃瑕录用的态度和以德报怨的豁达胸怀。如此君恩,必可将其感化。”

翁斐沉思半晌,“逢春,朕答应过你,若你能遏渐防萌,使其觊觎周室之心胎死腹中,那么怎么处决霍风就交由你来决定。既然你不忍,朕也不会赶尽杀绝。再者说...”霍宝奉乃是穆念双守活寡时与家里下人所生,霍宝卿跟霍宝幺虽是亲生的,但毕竟是女儿。所以霍风根本就是后继无人的状态,根本不足为虑...

况且,无论是他还是自己的父辈确实都有愧于霍风及其双亲。作为无上皇的嫡孙,作为先帝的嫡长子,作为坐拥江山的皇帝,他对霍风的诛意从来都不是因为霍风有多可恨,而是因为他自己内心的不安。

*

夜里,我披衣秉烛,行至书桌上,将尹家奉上的千机图与自己的那一半拼凑在一起,凝思许久。浅眠的翁斐习惯性地想要将我揽进怀里,可伸出双手才发现身旁空空如也。他惺忪睁开眼,后来索性也起身到我跟前。

我问他,“这千机图来之不易,如果万寿节那天尹家坚决不交出千机图,皇上真的会让燕家大郎、六郎和秦少将掩袭陇州吗?”

“朕希望百姓安居,永无战事。”翁斐俊秀的脸上浮上温润但自信的浅笑。

自他登基以来,长算远略,耐心耕耘布设,不但安排了百里涟去陇州任职,牵制尹家,还不断在陇州的军队里策反安插了许多武将为自己所用。只待以后一步步架空尹釜,再揭发检举,数罪并罚。

其实万寿节那天尹釜父子如果软硬不吃的话,翁斐便会强势拘下他们,里应外合直取陇州。稍微麻烦的就是,尹家藏匿不交千机图,自己花费心思搜寻的时间会多些。所幸尹釜识相,没有扰了万寿节当天的雅兴,还能继续风光一会儿。尹家的气数,或许三年,或许五年,终该要到头了......

没过几日,翁斐便下旨召霍风入宫。正在遣散门客,焚毁檄文的霍风忐忑不安地进了宫。原以为翁斐会向上次万寿节对付尹家那样摆鸿门宴,没想到不但没有治罪自己,还任用自己为太子太保。皇帝向来手段冷酷,会突然那么好心大发慈悲?这里面莫非又有什么阴谋?犹豫间,霍风望了眼翁斐边上的我。我朝他微笑点头,示意他心安接受。

霍风诚惶诚恐地接下任职书,内心百感交集...既如释重负,又心潮澎湃...

转眼,快要入秋了,内务局总管包瀛公公再次递上了凤仪宫首领太监的选拔名单。之前李良堡配合苏享蕊演戏在昭狱中揭发太后,虽然有功,可是明面上却不适合留在凤仪宫伺候了。既如此,我便遂了他之前的心愿,放他回乡照顾耄耋之年瘫痪在床的养父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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