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二年级那阵子我过我的，他们过他们的，下课他们出去玩，我在座位上写国字练习册，也没什麽问题，只要不一群人来揍我我基本上都可以接受……」江平谦淡淡地扫了眼慕炎海收回去的手，又喔了声补上一句：「後来我妈就让我去学桑博了，说防身用。」
慕炎海打了个寒颤，江平谦现在的暴力身手就是那群小脑残们害的，虽然小脑残们现在年纪也和他们差不多。
「三年级重新分班，排挤我那几个好像有几个又跟我同班。那时候他们想延续一二年级时的传统，开学第一天又在撺掇全班，让他们不要跟我说话。」
江平谦又靠到了nV儿墙上，望向慕炎海，「我原本不想理他们，可那时候有个人帮我讲话了。」
「那个人你认识。」
慕炎海会意过来了：「程镜。」
江平谦点头，「他那时候坐我旁边，那几个人的说法是我说话很奇怪，写字的话以国小三年级学生的水平而言已经没什麽问题了所以就没再提，接着就说了我的眼睛颜sE跟其他人都不一样，靠近会被传染。」
「年纪越大逻辑越强了。」慕炎海点评。
江平谦似笑非笑地摇头，「镜听到的时候直接站起来，对着那群人说……」
话说了一半就没下文，慕炎海心焦啊，追着问：「说什麽？」
江平谦啧了声，「你应该自己去问他，太蠢了，九岁就犯病的小鬼。」
「说嘛，我不会笑。」慕炎海神情认真地Si缠烂打：「说一遍就行，我真不会笑，真的。」
江平谦没有很相信地看了他一眼，在对方的再三保证下还是开口了：「他说……绿sE眼睛又怎麽了，很帅啊，哈利波特的眼睛就是绿sE的，我也想要绿sE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炎海一愣，半晌没说话，就当江平谦以为这人居然真能信守承诺时他大笑了出来，眼角泛泪的那种：「哈哈哈哈哈！很程镜啊，这是他会说的话，这麽多年了他X格都没变啊？哈利波特……哈哈哈哈哈！」
江平谦眼角cH0U搐，努力忍住想要出手的冲动，「有人跟我说他不会笑。」
「不好意思、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慕炎海看起来好像要止住笑了，结果不知道为什麽又破功，重新笑了出来：「不行让我缓一下，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江平谦决定把人留在这儿自生自灭，转身拿着马克杯就要回办公室，被慕炎海揪住了袖子：「别啊班长，我真快笑完了……嗳嗳嗳别走啊！」
江平谦回头，见人真的没再笑出声了，只是嘴角完全压不下去，以及眼角还残留着刚才笑出来的泪痕，压根没好到哪里去。
他等了大约三分钟，慕炎海的情绪才完全平复。江平谦不明白这有什麽好笑的，程镜平时g的蠢事多了去，不差这一件。
「他说完那句後就转过来，跟我说别担心，我当你朋友。」他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慕炎海感觉到江平谦似乎省略了很多程镜的J汤。
「给他这麽一说後，除了最一开始那一群以外就没怎麽有人排挤我了。之後他在班上还是会和其他人玩，但要分组要g嘛的还是会回头过来找我……」江平谦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从到了资优班以来程镜分组好像就没找过他了，每次都是跟面前这家伙。
靠，什麽时候的事？
他後面那一串也有点讲不下去了，开始回忆慕炎海到底是什麽时候入侵他的潜意识的。
慕炎海嘴角噙着一抹笑，追问：「然後呢？」
「哪有然後。」江平谦有些烦躁地挥挥手，「之後我就不想跟人来往了，有的人嘴上说一套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怎麽想你，经营人际关系又很麻烦，我一个人过没什麽不好的，朋友也有一个，够交心就行了，重质不重量。」
「这句应该不是这样用。」慕炎海很委婉地提醒，被瞪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到资优班之前我几乎没在记班上人的名字，连人都认不出来谈什麽认识。」江平谦给自己的故事开始下结论，「资优班……老实说让你那麽一讲我放心很多，至少还是有人愿意跟我来往，谢谢你。」
慕炎海给他最後的转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摆什麽表情。江平谦今晚露出笑容的次数大概达到了人生巅峰，又摇了摇头：「你g嘛？」
「别那麽感X，班长，你很好，真的。」慕炎海真心诚意地说道，他第一眼见这个人时就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但又不是高冷，也不是什麽拒他人於千里之外，但随便抬个眼都像在说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正经和他说话谈事情还是可以得到回应的，只是一要谈一些需要社交这种技能的东西对方就马上关门，久了才能得到一点回应，让人把门打开一条缝，但离可以进去作客还有一段距离。
怎麽那麽可Ai。
慕炎海想着，嘴角又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江平谦看得直起J皮疙瘩：「可以不要笑得那麽恶心吗？」
「嗯？有吗？」慕炎海抹了抹自己的唇边，向他弯弯眼睛：「你以前那群同学就是智障，遇到一个这麽好的人没把握机会，现在便宜我……们了，资优班大家都把你当朋友的，你放心。」
江平谦嗯了声，资优班「成立」到现在一个月，简直b着自己把以往丢掉的情感表现等种种都给捡回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倒真的b较像正常的台湾高中生了。
慕炎海眯着眼笑，毫不避讳地盯着喜欢的人看。他觉得江平谦还是这样b较好，不要那麽Si气沉沉、一副天塌下来也不g我的事，现在的他有了一点人气。
真好。
「是说，」慕炎海敲了敲磁砖，朝江平谦露出一个好看但不怀好意的表情，「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在想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