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点可怜的暖意,甚至还没来得及捂热四肢百骸,就被男人接下来的反应,碾得粉碎。
厉行舟听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薄削的唇角,缓缓地、极尽嘲弄地向上g起,那弧度淬着冰,带着能将人凌迟的轻蔑。
“嗤。”
一声极轻的、却像淬毒钢针般刺耳的嗤笑,从他喉骨间溢出,在这Si寂的空气里,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的视线,甚至吝于在林晓晓身上停留分秒,便如跗骨之蛆般,黏腻地、带着审视与管教的意味,重新缠上了温然的脸。那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打量一件失了规矩、待要被重新调教的私有物。
“温然。”
他慢条斯理地念出她的名字,嗓音是浸过寒潭的冷,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蛇信般的危险吐息。
“你确定,要跟她走?”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温柔地递到她唇边,却又无b清晰地昭示着背后的万劫不复。
他没有看林晓晓,却字字句句都在凌迟林晓晓。他将淬毒的刀尖,对准了她唯一的光,然后将刀柄,残忍地塞进了温然自己手里。
温然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榨g了最后一丝空气。她看着厉行舟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那里没有丝毫情感,只有一片冷酷的、占有者对猎物的审判:选错一步,满盘皆输。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今天点了头,明日,这世上或许就再也没有一个叫林晓晓的人,又或者,林晓晓会以一种bSi亡更屈辱的方式活着。而她自己,会被他用更狠的手段折断羽翼,锁进不见天日的牢笼,永世不得翻身。
一边,是地狱的业火,焚心蚀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边,是林晓晓紧握着她的手,那份孤勇的、不顾一切的暖意,是她腐烂生活里开出的唯一一朵纯白的花。
放手,是背叛,是懦弱,是将自己彻底献祭给魔鬼。
不放手,是拖着这世上唯一珍视她的人,一同坠入炼狱。
她被架在名为“恐惧”的烈焰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反复灼烧、凌迟。泪水在眼眶里疯狂叫嚣,几乎要灼穿她的眼睑,她却只能SiSi咬住下唇,尝到一片咸腥的血味。
最终,那浸入骨血的战栗,还是压倒了那一点点可怜的孤勇。
那只曾给予她无限暖意的手,此刻却成了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