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钟延就跟着我躲到意安来了。”贺免的视线从祁修竹的嘴角移开,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的事太荒唐我就不说了,反正,钟延给烧烤店取这名是为了气他爸。”
祁修竹听乐了。
他对上钟延的视线,对方还是面无表情,隔空朝他举了下杯。
他们点的串陆陆续续上桌,柳璟喝了点酒,话变得比平时还多。
“祁哥!”柳璟想在桌下碰祁修竹的腿,结果踹到贺免,被人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回去,“你知道我的事吗?”
祁修竹摇头:“不知道。”
“嘿嘿。”柳璟一直想找机会和祁修竹拉近关系,听罢清了清嗓子,“我老家在省城,我爸妈想让我找个稳定的工作,所以我毕业第一年就在意安上岸了。”
钟延和贺免已经听过无数遍这个故事,两人坐在一边吃串,连头都没抬。
柳璟绘声绘色讲起来:“但这个工作吧……我一直干着不得劲。就在这时,免哥从天而降!”
祁修竹一口酒呛出来。
“穿孔是我大学的时候当兴趣学的。”柳璟狠狠咬了一口牛肉,“我跟免哥自荐,说你们店缺穿孔师吗,我技术一流。”
后面的事祁修竹刚来意安的时候就听说了,柳璟打住话头,冲他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柳璟问。
祁修竹看了眼他那头黄毛,放下酒杯,又慢悠悠朝身边的贺免看去:“你就这样把他留下来了?”
“嗯。”贺免侧头看来,“他技术挺好的,没理由不要。”
祁修竹半开玩笑道:“人家工作干得好好的,你带坏小孩呢?”
说到这他顿了顿,这句话莫名耳熟,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高中那会儿,祁元丰听他说要去学表演,就是拿这话骂他:“你本来是多乖一小孩儿,到底是被谁带坏的!”
祁修竹撇了下嘴角,小声道:“抱歉。”
他曾经有多厌恶这句话,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这话他不该说的。
其他人没听见这句,离他最近的贺免却听清了。
贺免垂眸看去,祁修竹已经转回头,往嘴里放了一筷子炒粉。
知道他不太能喝酒,贺免只让他喝了两杯,但他脸颊两侧还是染上一抹红晕。
几年前,他跟祁修竹说自己要转行去干纹身的时候,祁修竹也拿差不多的理由劝过他。
所以刚才听见他那句话时,贺免压根没往心里去。
乍一听他那声“抱歉”,贺免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