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天气转晴,雨停了。
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浅金sE的晨光,墙上时钟滴答作响。沈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衬衫整齐、头发乾净、脸sE平淡无波。昨天晚上的外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整理好的卷宗与报告草稿。
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他一如往常地打开笔电,登入系统,点开最新的资料汇整表。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节奏稳定,眉宇间只有专注,没有疲惫,没有情绪,也没有……白羽昊。
那个昨晚坐在他身旁,额头贴上他额头、说「我不会再走了」的人,此刻,彷佛被他从现实里剥离了。
[沈昭内心]
太过接近,就会失控。
太过柔软,就会受伤。
我怎麽能那麽轻易就让他看见我脆弱的样子?怎麽会任由自己靠在他身上,像个需要拥抱的孩子一样睡着?
那不是我。
至少不该是现在的我。
我用了七年时间把自己打磨成这副模样,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场面。那一夜的沉默与低语,那个吻……我甚至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他手
心的温度。
……所以,我必须关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我连这一点距离都守不住,那我还怎麽保护这条路?怎麽继续往下走?
他说他不会再走了。
但我知道,风暴还没来临。当它真的卷起来的时候,我宁愿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风眼中。
白羽昊回到办公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沈昭——理X、冷静、疏离,像昨晚的一切从没发生过。
他脚步一顿,手中的早餐也略略晃动了几下。
「早。」他走近,把早餐放下。
「谢谢。」沈昭没有抬头,语气如常。
这个语气,b昨天他崩溃时的颤抖,更让人心痛。
[白羽昊内心]
我昨晚说了那麽多,他也听了,我以为我们终於靠近了。
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份公文没什麽两样。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麽——还是根本不是我做错,而是他……已经不容许我进来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他会退回去,他一直都像刺蝟,偶尔翻肚露出柔软,但下一秒就用尖刺筑起防线。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会这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给他的承诺太轻了吗?还是,他根本不敢相信?
我该怎麽做,才能让他明白,我不是要他交出自己……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不管他什麽样子。
小昭,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麽。
是怕我,还是怕自己?
「我昨晚看了当年车祸案件的那份调查初稿,」白羽昊开口,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日常交办事务,「上面提到的两个名字,今天我会让副队长先去查资金流向。」
「我会补上他提到的寄宿机构名单,还有社福资源配置纪录。」沈昭语速不快,但语调JiNg准,彷佛是事先练过一样。
「好。我们一起跑一次现场。」
沈昭终於抬眼,看着他。
「你确定要卷进来?」
这句话像是试探,也像是阻止。
白羽昊没有躲避他的视线。
「我不是卷进来,是早就已经站在里面了。」
沈昭看着他许久,没有回答,只转头继续打字。
窗外的yAn光照进来,斜斜地落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一半冷一半暖,就像他们此刻之间的距离——既靠得很近,又隔着一道不可说明的界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技侦组那边传来新进展——那辆出现在三厂案现场的白sE货车,经追查後发现早已报废,但报废前的最後登记人,名下曾与数间青少年谘商公司有非公开合作。
一个名字浮出水面:
「严柏霖」,民间青少年成长研究会理事,兼任心理辅导课程主持人,曾短期任教於警大附中。
初步交叉资料b对後,发现他与三名失踪少年,皆有接触记录。
严柏霖的住所位於沧海市西区郊外一栋老公寓。根据调查,他目前处於「无正式职业」状态,帐面收入来源不明,名下挂有两间空壳顾问公司。
这类人,在调查资料中经常只是一串数据与符号,但当他真正站在你面前时,却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三楼,昏h灯光下,门缝透出细碎乐音,是录音室等级的音响传来的古典钢琴旋律。
白羽昊敲门,三下,规律而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