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那碗雪梨汤後,喃喃就再也没见过林初梨。
他原以为——她隔天就会再来。
或至少,会差人来问一句。
但什麽都没有。
这几日,他还是照常早起。
吃过热粥,便坐回琴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练得b往常更勤。
她说过,她要的是有韵、有味,能让她「边写边激发灵感」的声音。
他不懂什麽才能激发灵感,但她似乎很喜欢他压着嗓子唱。
那声音低低的、哑着气,她每次都听得极专注。
他反覆琢磨,试着更轻些、更柔些。
用气不再靠喉,而是放到x腔里带出共鸣,再刻意压低音量,拉长语尾。
他想,这样唱,应该就是她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调过无数遍音律,一个转音、一段气息、甚至某句词落下时的尾音颤幅——他都一一尝试。
要唱得她一听就走神,一走神就会留下。
可练了一日又一日,午yAn斜落、人声散去,屋里静得只剩灰尘落在桌角。
她,还是没来。
第三日,他觉得也许她在等他先养好嗓子。
第五日,他想,或许她有事走不开。
第七日,他仍早早坐定,可那扇门始终没被推开。
他慢慢认清一件事——
那碗梨汤,可能不是为了他。
也许她只是嫌他病时的声音难听,顺口吩咐人去熬的。
说得倒是好听,什麽「唱多了嗓子要顾着点」,可话一说完,人就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时兴起罢了。
她想写,就来;不想写,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不过是会发声的玩物而已。
他怀疑过——她是不是已经听腻了他?
也想过——她会不会早就厌了那种「藏人唱曲、幕後写文」的把戏?
世上声音千百种,她会不会买了新的伶人,换种风味,好让灵感也换个样?
她想换太容易了。
可他不能被换。
他告诉自己——只要能让她沉迷,他就能留下来。
他不在乎用什麽法子。
但其实,他还是想知道,那碗梨汤、那句「顾着点嗓子」,是不是她真的在意过他,哪怕一点。
所以,他得唱得让她谁也听不下去,只想听他一人。
他开始尝试改编她教过的那些曲。
那些他听不懂词义的歌——她说是流行歌,说听这些最对味,但却解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时没多问。
虽没见过那些旋律从哪来,也不懂为何一首歌能让她眼神发亮,
可他记得住。
他照着她哼的、唱的节奏、歌词,一句句背下来,然後试着将那些旋律r0u进自己的声音里,再诠释出新的风貌。
他想,若有朝一日,他也能作出一首她喜欢的那种曲子——那他就不只是她的「歌者」了。
他会是作出「流行歌」的人。
她不是说,那些歌最对她的味?
那麽,若他能写出b那更让她上瘾的旋律——
她会不会、就此只想听他一个人……不会再走了?
今日,他终於写出第一首完整的曲子。
那是首有着他味道的「流行歌」,不再只是模仿,是真正属於他的声音。
写完那一刻,他没立刻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依旧坐在琴前,一句句调适。
唱着唱着,却总忍不住往门边望。
她今天——会不会来?
像往常一样,他耳朵盯着窗外的动静,心里一边盘着词:
「若她来了,该唱哪一段?要先唱她熟的,再唱……我自己的吗?」
就在这时——
他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心猛然一跳。
那声音太熟了,几乎一踏上阶,他就知道是她。
手指不自觉在弦上绷紧,那段他练了无数遍的转音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下一瞬——
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初梨。」
他听见她原本要推开曲厅门的手,顿了。
像是缩了回去。
「你老这样听自家的声儿,不腻吗?」
是秦茵茵的声音。他一听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