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没多久,街头还飘着一层未散的清雾。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夥计从舖子里走了出来,踏出门槛时还哈了口气。
晨风挟着桂子香,从巷口拂来,吹动门前那块写着「留白斋」的小旗子,替铺子说了声早安。
只见他动作熟练地将书架上的罩布掀开,捧出一叠昨夜新入的书册,一一摆上柜台,又从里间抬了张长凳到门口,准备让早到的客人坐等开门。
刚转身入内,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哎哎哎!小掌柜的!开张了吧?我先说啊,今日这书,我非买到不可!」
话音未落,一道瘦高身影已像风一般冲进门内,披着半掩的外袍、脚步踉跄、额上还挂着几滴晨露——正是那位常来翻小h书的许秀才。
夥计还没来得及张口,他已一PGU坐上门边的凳子,气喘吁吁、眼神发亮。
气还没喘匀,就急吼吼问道:「那本《三夫夜宠》的後续来了没?」
夥计正在开窗通风,闻言抬起头,满脸困惑地看着他:「哪本?」
许秀才瞪大眼:「就那个啊!三夫夜宠……还有晨汤双灌那段,哎哟哟,真是xia0huN到骨里……」
他越说越起劲,连声音都高了几度,惹得路边卖早点的阿婆都朝这边投来侧目。
「哎您小声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夥计一手拦着他,一边低声提醒:「这儿是留白斋,不是醉花窑子,您口下留情点成不成?」
「你小子那天也在铺子里呢,难道没见那书?就摆在最里头那一排,封面素白,香气清淡,书底还写了个有缘两字。」
他b划着,一脸笃定:「我翻开第一页就知道——这不是凡笔。笔锋藏sE、字句见招,开篇就让人心痒……咳,入迷。你们这书铺,藏得可真深啊。」
夥计更糊涂了,忍不住喃喃道:「……我们哪来这麽一本?」
「你确定是在这儿买的吗?」
「哎你别唬我啊,我前儿个亲手拿的,就从这儿买的。」
许秀才说的斩钉截铁。
「我来这麽多次,难道连自己在哪看到的都记不住?拜托,我可是熟客,嘴巴严得很的!」
许秀才急了,恨不得从袖子里掏出在这买的小h书证明自己是内行人,只可惜没人会随身携带那东西,他当然也是。
他朝四下张望,压低声音补了一句:「我知道这里有有缘书的角落,我还知道你们书价固定、自己投钱。」他一副暧昧至极的眼神,冲夥计眨呀眨。
「你们谁管书目的,快叫出来问清楚,我今儿非续上那一回不可。」
夥计被他讲得一愣一愣,只能乾笑几声:「那……要不您稍坐,我去请管事来?」
「没後续也行,你看看还有没有库存?我要多买几本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边说边搓着手,嘴角笑得像猫逮着了鱼腥味,压都压不住。
他心里想的是:「送人?做梦!当然得自己珍藏一套,日看一套,再备一套以防意外!唉,人这一生能遇上一册心头好,b娶妻生子还难得……要是还能续个下篇,那我每月初一十五烧的香就真没白烧!」
附近几个翻书的客人从刚刚起就竖起耳朵,被许秀才那副激动的模样,g起了点兴趣,还想知道这留白斋还有什麽香YAn刺激的买卖。
最後,苏越只好亲自登场,眼神有些无奈,赶紧将许秀才请入内室。
确定外边的客人听不见,才缓缓开口:「您说的那本,我们这儿……暂时还查不到。您方便描述一下外观?」
许秀才如报家珍:「封面素白,香气清淡,书底写了个有缘两字……内容嘛,嘿嘿,开篇就是——夜窗不掩,并非凡笔、并非凡笔啊!」
苏越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像在听天书:「……」
「要不你把书带过来,我帮你问问?」
许秀才立刻一脸警惕:「这可不行,你如果不还我怎麽办?」。
「……」
苏越深x1一口气,转为劝诱:「那你带来,我只查,不拿。若实在查不出,我再上楼与斋主琢磨看看……如何?」
他犹豫再三:「行罢。」
说罢火速返家,去取那本珍藏的《三夫夜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个时辰後,苏越接过书,点头道:「您且在此稍坐片刻。」
就带着书上楼,把情况上报给正在二楼查帐的秦茵茵。
秦茵茵听完,差点把茶喷出来,杯盖哐啷一声歪在桌沿。
「我们铺子……闹鬼不成?」
她眉头皱得能夹Si蚊子,「哪来的书,还能自己续命找人追更?」
苏越也面露疑惑:「……我查过入帐书单,那本从未登记。连印刷底稿都没有。」
秦茵茵一把接过那本《三夫夜宠》,封面一抚,果然纸质上乘,边角还留着点非常好闻的香味——淡梨香里混了点丁香、白芷的气息,甜而不腻,清新宜人。
只是这味道……怎麽那麽熟呢?
她眼角一跳,立刻转头看向角落正捧茶的林初梨。
林初梨端坐不动,茶杯掩唇,神sE清雅如旧,像什麽都没听见,正神游天外。
「……你闻闻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