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崇一愣,终是低声一笑。「面圣之前就敢走进脂粉堆里,你可以不要名声,但不能不要御赐。」
「先生虽不入g0ng觐见,也是与我同行而来。」娄关守知人言可畏,「难道不怕闲言碎语?」
「那是我家,我怕甚麽?」艾崇起身,理了理衣袍。「只怕日後有人要提防我了。」
娄关守笑道:「千防万防,总有漏兜之时,何况温柔乡、销金窟,宾客寻欢作乐防备自然松散。」
「见识多了,说出口的也不一样了。」艾崇眉眼一低,「我本盼你一生天真,只是郡王,你终究不让我如愿。」
娄关守偏了偏头,不再说话。
艾崇走後,娄关守见春日和暖,窝在房中实在浪费,便拉了把椅子到外头一坐,跟猫晒毛皮似的,一脸餍足。
娄满自是不离娄关守,就在周边走动,虽说府中花草是人工所植,不同於野外自有生命,但仍可欣赏几分;而娄趵则在艾崇临去前被塞了话本,此时正在廊边兴致B0B0地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到艾崇归来,已近傍晚。他跨过门槛,先是一眼看见娄关守用外衫遮脸挡光,视线一转,又见娄趵、娄满一左一右地靠柱休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娄关守的刀打从一开始就大剌剌地放在腿上,不过一眨眼,刀身见光,冷冽非常——另一边,瘦削的隐到壮硕的身後,乍一看,只得自问是否是一时眼花,才将一人看做两人。
打过仗的人,哪个不是风吹草动就醒?又有谁能好梦?艾崇感叹,但愿此行顺利,得以让镇衡军好好休养生息。
「军师,你真像是回了一趟老家。」娄关守也不起来,俐落地收刀入鞘,继续打趣艾崇:「都是些甚麽家乡特产?有没有大夥的份?没有的话,可不能放你进去。」
「一些点心,餐後再用。」艾崇将手中食盒另外放置,其余东西则一GU脑地往石桌上堆。「这些东西,说是下午送来的,不敢扰你小憩,都收在外边,我挑了几个大的。」
娄关守还是八风吹不动的模样,「有b皇上大?」
艾崇拍了拍最上头的那个螺钿漆盒,「保顺伯府,不特别大,胜在麻烦。」
保顺伯娄至笕,若娄岩当年未曾践阈覆宗,娄关守就该称此人一声「伯祖父」了。「不见。」
「怎麽不见?」艾崇煽动道:「他可是要向你下跪的。」
「先论爵,再论宗。」娄关守反问:「然後就换我跪他?」
「娄帅自开一族之门,你们不过是恰好同姓,何必与他追本溯源?」艾崇听娄关守这样回应,晓得他是心里头还没梳理好,小孩子以为两家人势不两立,可若水火不容,又何必让娄平向返京吊唁族老?此举究竟是心软,还是有意缓和?「保顺伯在赌你身为後辈,对旧事了解不全,心中游移,一旦你开口认人,他便通杀。」
「不知祖父可曾与先生商量过?」本来娄关守提都不想提,但保顺伯府凑过来了,他也只能厘清事实,再决定如何行事。「既已恩断义绝,究竟是何种缘由,非得让兄长回京祭拜?」
「那位族老姓戚,戚画云——娄帅受她多次相救,不仅保过娄帅的命,也曾数度出言维护。」艾崇并未直接答覆,「她自小随母亲到保顺侯府依亲,工於丹青,後入职殊相院,终生未有嫁娶,也无後嗣,Si时才被写入族谱,易姓为娄。」
娄关守听到此处,好奇问道:「私生子?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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