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有例,为官四品方得四抬轿,为王则无官位限制,向来亲王八抬以上,郡王八抬,以此示见高低;如此,夏麦芒绝非自作主张,这顶轿子只能是段孤声的意思。娄关守拱手一拜,「臣谢赏王殿下关照。」
赏王府的确不远,娄关守上了轿,随着摆动前後左右地晃了晃,也就到了。夏乘风候在门外,等娄关守掀帘下轿,他便把拂尘一挥,从容地迎上前来。「郡王。」
「夏正丞。」较真起来,夏乘风外出也是可以乘轿的,亲王内官算入品秩,虽然那些朝堂上的向来不屑与之为伍。娄关守微微颔首,随之走进王府之中。
赏王府之大,无论哪座庆适郡王府都无法b拟,娄关守跟从夏乘风走过石板、长廊,入目所及无一不JiNg致,哪怕只是路旁一簇不起眼的小草,都是花匠对园圃的JiNg心配置。
天气尚有凉意,小厅中燃起数顶薰笼,娄关守极少接触香料,却意外地闻出其中一点榉木香味;段孤声身着简单装束,发间一柄白玉簪,正端方地坐在桌前。
京城即将入春,就要萌芽开花的时节,娄关守一袭水青长袍,腰挂长刀、外套罩衫,刀在罩衫之内,想拔刀出鞘并不称手,用以表示他带刀出门只是习惯,就如那些五陵年少配剑只为显摆气派,没有其他进犯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娄关守yu盖弥彰,段孤声也不是真傻,自然不会信。不过这里是他的王府,里里外外布满护卫,客人想带刀就带刀吧,他不当一回事。「坐。」
一桌子有r0U有菜、有甜有咸,大至燕窝、小至面饼,分明摆满佳肴,娄关守一看,却顿时提心吊胆,觑向艾崇,眼神颇为无助。
艾崇料过无数次两军交锋,却漏算他们庆适刚上任的郡王,幼时身T不佳,忌口众多,後来军饷不足,郡王府的分例几乎全部挪做军用,这孩子从小到大根本没吃过甚麽好东西,更不懂得食桌上下的「那些礼节」。
艾崇还未发出指示,段孤声见娄关守眼神游移,道:「是本王疏忽了,郡王生在上恒北,想来有几道菜不合口味。」
「臣——」娄关守有些困窘,「只是不敢先於赏王殿下。」
段孤声顿了顿,让夏麦芒替娄关守盛上一碗白菜豆腐汤。「一夜未食,先用点清淡的垫底,免得伤了肠胃。」
娄关守伸手接过,「多谢赏王殿下赏赐。」
「殿下就是了。」段孤声没有不耐,平静道:「此处只有你我,不必拘泥於那些不成文的规矩。」
娄关守自知露怯,暂且不论段孤声的心意是真是假,这个「谢」字,必然是要说出口的。「多谢殿下。」
段孤声在餐中极少开口,偶尔出声,也是几句饮食上的提点;娄关守一边听、一边记,想在离开赏王府後问问艾崇对方所言对错,若是真心指教,他就得多学学才行,临时抱到的佛脚,他更得抱紧了。
「庆适郡王。」没成想一派祥和地用完早膳,段孤声随即出声留人。他一身素雅,站得笔直,声音依旧平淡,彷佛此刻他只是闲聊:「圣上钦命,七日後,要你进g0ng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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