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君宜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和娘子成亲将近两年,尚未生养。”
薛振再度将目光停留在燕娘身上,问:“你们二人可有隐疾?”
邓君宜摇头道:“我们请郎中把过脉,并无隐疾。”
薛振从杜老板手中要过借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问:“你们手里有多少银子?”
燕娘对李氏轻声吩咐了两句,使她把仅剩的几本旧书、两幅字画和自己的首饰盒子抱出来,连头上的银簪和耳边的银丁香都卸了下来,一GU脑儿堆在薛振脚下。
她伏在那双底子雪白的皂靴前,粉脸因羞惭而涨红:“回大人的话,我们的家当都在这里了。”
权三捡起首饰盒子,粗略扫了两眼,又展开字画,边看边道:“大人,这些物件最多值二百两银子。”
燕娘小声争辩:“这两幅画出自前朝大家之手,少说也能卖一千两银子……”
权三在她面前露了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再言语。
薛振眸中泛起兴味,和和气气地问燕娘道:“你读过书?”
燕娘还未答话,杜老板便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娘子是许家的千金小姐,祖上做过尚书。”
“要不是她生得美貌,又识文断字,一个破了身子的妇人,如何卖得出两万两银子的高价?他们觉得冤枉,小的还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振沉Y片刻,对邓君宜道:“我替你把这笔赌债还上,做为交换,你把你的娘子典当给我。”
“咱们以三年为期,等她为我生下一儿半nV,我再完璧归赵,银子也不用你还,怎么样?”
邓君宜惊得脸sE煞白,道:“这、这怎么使得?”
燕娘的面皮涨得紫红,紧靠在邓君宜身上,玉手牵着他的衣袖,垂泪不语。
薛振微微皱了皱眉,道:“我并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只因家里那几房妾室的肚皮都不争气,被这幅百子图g起烦心事,又觉你们可怜,这才心血来cHa0。”
“你们若是不同意,我也不好勉强。”
说完这话,薛振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权三把首饰和字画放在地上,摇头道:“那可是两万两雪花银,买一百个h花闺nV也尽够了。”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我们薛府钻,大人一个都瞧不上,如今愿意拉你们一把,你们还不识抬举。”
他盯着邓君宜,道:“你不肯让你娘子到薛府吃香喝辣,倒忍心把她送到见不得人的去处,任她被千人骑、万人跨吗?”
薛振走到马车旁边,斥道:“权三,哪来这么多话?强扭的瓜不甜,快走吧。”
权三连忙应声:“是,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邓君宜的脸sE变了好几变,忽然挣开燕娘的手,起身叫道:“大人且慢!”
他不敢看燕娘的眼睛,嗓音g涩:“大人说的话当真吗?三年之后,大人真能把燕娘还给我?”
“相公!”燕娘难以置信地抓住他的衣袍下摆,“你疯了吗?”
邓君宜狠狠心,弯腰握住那只冰冷的玉手,低声道:“燕娘,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对不住你,但……但这是咱们唯一的活路。”
薛振偏过脸,对邓君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命权三留在这里和杜老板交涉,没有往燕娘身上多看一眼,抬脚登上马车,不紧不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