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昏昏的,那是宿醉的后遗症。
她睁着眼睛,躺在床榻上,缓了好一会。
忽然,“扣扣——”敲门声响起。
“谁呀?”
曲寒星声音在外头响起:“姐姐。是我。”
施清秀坐起身看了自己一眼,昨夜她喝醉了,许是曲寒星将她抱回屋子里的,除了脱掉鞋子,其他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她m0了m0脑袋,连发髻都还挽着。
“进来吧。”
曲寒星推开门,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
“姐姐,这是醒酒汤,你喝一点吧,免得待会头疼。”
施清秀从榻上下来,将鞋子穿好,“我还没洗漱呢。”
曲寒星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又出屋,将早已备好的洗脸水等物端进来,“哝。那我们就先洗脸。”
“丫鬟呢?”施清秀有点难为情:“怎么叫你来伺候我?”
曲寒星闻言,抬手m0了m0后脑勺,有点羞涩地解释:“昨夜姐姐喝了酒,我担心她们看出来,索X就叫她们去采露水,自己过来照顾姐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施清秀笑着夸了一句:“你倒是T贴。”
曲寒星将洗脸巾浸水绞|g后,递给施清秀,施清秀接过,慢慢地擦脸。
待擦完,曲寒星又自发拿过她手里的洗脸巾,转而另外拿条g布给施清秀擦拭手上水珠。
待洗漱完,施清秀闻见自己身上一身酒气,想要换件衣服,只好先支开曲寒星:“寒星,你去柜子里拿线香出来点上。”
曲寒星应“好”,转身就去找线香和火折子。
施清秀从衣箱子里头拿了新裙子,绕到屏风后去换上。
线香袅袅飘出白烟,屋内不多时就散着一GU睡莲花的香气。
曲寒星闻了闻,笑道:“姐姐,难怪你身上总是一GU子睡莲香气,原来是因为你屋里燃的都是睡莲气味的线香。”
施清秀换好了衣服出来,走到香炉前:“这些香都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制作的,睡莲也是从家中那方小池塘采来的。”
“是吗?那姐姐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制线香?”
“今年的睡莲都开败了,待明年吧。”
施清秀走到斗柜前,打开cH0U屉找东西:“你若是喜欢这GU香气的话,”她从中拿出一小盒子香丸,递给曲寒星:“这些香丸子你用香囊装了,佩戴在身上,也是很好闻的。”
曲寒星接过盒子打开,里头有序地装着七八颗香丸,睡莲香气更为清幽,他深深嗅了一口,又将盒子盖上,撒娇:“姐姐,可是,我没有香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施清秀想了想,眼睛扫到床榻金钩上挂着的鱼戏莲叶香囊,走过去取下:“你若不嫌弃的话,这个香囊拿去用吧。”
曲寒星不肯接,“我不喜欢这个图案的。”
施清秀好奇:“那你喜欢什么图案的?”
曲寒星笑而不语,抬手指了指檐廊上挂着的五角星灯笼,一脸期待地瞧着她。
本来施清秀觉得不妥,毕竟香囊都是绣给情郎的,可见曲寒星这副小儿郎姿态,她不由莞尔一笑:“好吧,依你,我这几日就给你绣一个五角星的香囊。”
曲寒星这下子高兴了,拉着施清秀的手晃呀晃:“姐姐真好。”
施清秀看了一眼窗外天sE:“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吃早膳了,等吃完了饭,寒星,你也该去灯铺了。”
曲寒星乖巧应“好”,二人一道往膳堂而去。
临去灯铺前,丫鬟们将采来的露水交给曲寒星,曲寒星用露水煎茉莉花茶,期间,他还教丫鬟们要怎么掌握火候,才不会糟蹋露水。
施清秀抱着思秋坐在一边瞧着,少年人讲得细致又认真,丫鬟们一个劲地点头,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曲寒星那张俊俏的脸。
临了,曲寒星还问她们:“刚才我讲的地方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吗?”
丫鬟们齐刷刷点头后,又齐刷刷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寒星纳闷:“这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一丫鬟不答反问:“曲公子,你喜欢喝用露水煮的茉莉花茶吗?”
曲寒星还没回答,另一丫鬟急急举手道:“曲公子,你喜欢喝的话,那我以后每天清晨都爬起来给你采露水去!”
又一丫鬟不满了:“说什么呢!你笨手笨脚的,采露水这种细致活还是交给我去办吧!”
“你才笨手笨脚!g活总是慢吞吞的,今天早上要不是我,你指不定采到天黑都攒不到半瓶露水!”
“嘿!你怎么可以在曲公子面前W蔑我!”
眼瞧着,两丫鬟要掐架起来了。
施清秀看得不由发笑,曲寒星分外无奈,头疼地扶额:“两位姑娘,我是问你们学会煎茶水没有?”
他一发问,丫鬟们都安分下来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曲寒星,异口同声地答:“学会了!学会了!”
曲寒星更觉心累,自个儿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递给看好戏的施清秀:“姐姐,喝茶。”
施清秀接过,浅啄了一口,清香淡雅,滋味鲜醇,满意地点头:“寒星煮茶的手艺真是无人能及。”
丫鬟一听,登时附和:“夫人说得没错!曲公子确实很厉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一丫鬟YAn羡道:“曲公子亲自给夫人倒茶喝,呜呜呜,我好羡慕。”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暗示意味十分明显了。
另一丫鬟也夸张地道:“若能得曲公子奉一杯茶,我Si也心甘了!”
曲寒星都没脸瞧她们了,施清秀笑得更加乐不可支,曲寒星噘着嘴,冲她讨饶:“丫鬟们这么没规矩,姐姐也不管一管她们!?任由她们捉弄我!?”
施清秀摆出无可奈何的姿态:“这我又有什么办法?都怪寒星自己长得太招小姑娘喜欢了呗!”
曲寒星苦着脸,不满道:“姐姐尽埋汰我!”
她赶人:“好了,你该去灯铺,再耽搁下去,都可以吃午膳了。”
一丫鬟十分上道:“曲公子,待会我给你送午膳过去!”
“我!我也要去送!”又一丫鬟自我举荐。
曲寒星无福消受她们的热情,“不用了,我自己回来吃就好。”
施清秀不大赞同:“你还是叫丫鬟们送吧,免得来回跑。”
曲寒星坚持:“这可不成,我要回来陪姐姐吃饭的,姐姐,你午间可得等我回来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施清秀拿他没辙:“好吧。”
婴儿多眠,即使是白天也是睡个不停,思秋睡着后,施清秀就空了下来,琢磨着给曲寒星绣香囊的事情。
她绣工一向极好,是以,每回她只要一拿起针线,那些丫鬟都会围坐在她身边,跟她学习。
这一次,云溶溶也被陈妈叫过来,嘱咐她多跟着施清秀学点针线活。
云溶溶乖巧应下,坐在施清秀身侧位置,瞧她裁布。
施清秀将裁好的布框在绣绷上,然后取线穿过针眼,先绣出五角星的大致模样。
云溶溶也依葫芦画瓢,施清秀怎么下针的,她也照做。
可是,有些针法实在太过复杂,她看得眼花缭乱,根本追不上,只好无措地停在那儿。
施清秀见状,轻声问:“哪里不懂?”
云溶溶有点害羞,小声问:“夫人,你刚才那根针是怎么挑过那条线,穿到那儿的?”
施清秀放下手中的绣绷,转而拿起云溶溶手里的绣绷,看了一会后,她指出一块地方:“这里绣错了。”
云溶溶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一脸求知若渴地望着施清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施清秀笑笑,拿剪子挑掉那块瑕疵,温声同她解释起来,云溶溶很认真地听着。
末了,她拿过绣绷,按照施清秀所教导的,在布上练习着针法,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施清秀见她如此刻苦,心中对她的好感不由多了几分,“你倒不似玲玲那般惫懒。”
云溶溶知道玲玲就是那个生下小少爷后血崩Si去的nV人,不敢接这话,只好道:“夫人过奖了。”
施清秀也无意多提玲玲,免得自己伤心,转而关心起云溶溶:“你在杜府可还习惯?”
云溶溶终于有了笑意:“回夫人的话,杜府很好,我很喜欢这里,陈妈教我学做菜,陈伯教我算账本,阿泉教我练武功,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哦?”施清秀讶异:“阿泉教得如何?”
“这……”云溶溶面露迟疑,“阿泉教得很用心。”
施清秀失笑:“他是不是讲课讲得颠三倒四、毫无章法?”
“夫人怎么知道的?”
“阿泉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如何能不了解他?”
云溶溶呐呐:“叫夫人见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
“若你要学武功的话,不若叫寒星教你,他以前可是从龙门镖局里出来的,受过名家指点。”
“你若是跟着他练,日后必定学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