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杜秋霖一行人就要出发前往京城,浙江水运发达,他们坐船前去更为便捷。
施清秀在码头与他们道别后,目送他们远走,这才回了杜府。
此后的日子,她倒是过得颇为悠闲,日常教一教玲玲如何掌管中馈,随即就是陪着玲玲玩闹,要么看戏,要么听曲。
杜秋霖到了京城就来信给她报平安了,她亦给他回信问候。
他那边一切也颇为顺利,制作的g0ng灯颇得贵人喜欢,制灯坊的坊主也赏识他,属意他暂且留在g0ng中,学习更多g0ng灯的制作方法,杜秋霖无法推拒,只得应下。
施清秀回信叫他安心待在制灯坊进修,家里一切有她在,莫要担忧,末了,还劝他“努力加餐饭”。
又过了三个月,杜秋霖在来信上半真半假地吃醋,说,阿星天赋极好,X子又讨喜,坊主很是青睐他,对他可以说是倾囊相授,现在,曲寒星的技艺也许已经胜过他也说不准了,完了,他要被坊主抛弃了。
施清秀看得哭笑不得,只得在回信上好生安慰他一番,叫他专心学习制作g0ng灯,不要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杜秋霖回了信,口吻乖巧的不得了,凡是施清秀所说的话,他全都答应下来,还在信封中藏了几颗红豆,含蓄地表达了对她的思念之情。
施清秀手里捏着那几颗红豆,不由莞尔一笑,这头呆鹅还真是开窍了。
距离他们离开杭州已经过了大半年,杜秋霖终于来信说,他们一行人要回来了。
施清秀松了口气,总算等到他们归家了,免得她总是牵挂着他们。
聊城码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泉亦步亦趋地凑在杜秋霖身旁,“姑爷,我们当真要先撇下官爷们先走吗?”
那些官爷可是专门负责护送他们荣归故里的,跟他们的官船一道走,别提有多威风了。
杜秋霖正在着人清点行李,闻言点头:“那些官爷们还要在驿馆休息一两日,我们先走一步。”
他急着回去见秀秀,一日都耽误不得,但又不好催促那些官爷,只好自个儿带人先行。
阿泉挠头不解:“再急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杜秋霖无奈白了他一眼,这傻小子哪里懂得相思之苦。
此时,曲寒星正在码头那里询问一众客船店家,他挑来捡去,最后选定了最大的一艘客船——余家号,这可是两江一带最为出名的航船之家。
“店家,这趟船可能直达杭州?中途可会绕道兜圈子?”
他抱着臂倚在柱子上,朗声笑问。
那店家是个看起来猴JiNg的中年人,额头上还长了个癞子,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曲寒星,见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错,一看就是绸缎,当即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回小公子的话,你可找对船了,我们这艘船啊,可是这码头最好的客船了,没几日,嗖嗖的一下子就驶到杭州了!你要是搭我们这船,那可绝对不亏!”
他拍着x脯打包票。
曲寒星嘴角笑意更深,“那敢情好啊,我可就坐你们家这艘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小包银钱扔过去,“我们一行人共十七个,这袋子钱就权当买十七个人的票了,余下的请你喝酒。”
“哎哟,这可多谢小公子了。”
癞老二喜出望外,双手忙不迭接住那袋子钱,颠了颠,分量不轻,当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抬手迎人,谄媚道:“小公子请。”
曲寒星懒洋洋从柱子上起身,摆手道:“不急,且容我先回去与主家说道说道。”
码头人来人往,杜秋霖点完行礼,正在清点队伍人数。
阿泉左右张望着,见一袭黑衣在人影憧憧间逐渐走近,他微眯眼,抬手振臂,欢声喜呼:“阿星,我们在这儿呢!”
曲寒星听见他喊,加快脚步走过去,待站定,杜秋霖抬手拍了拍他手臂,道:“辛苦阿星了。可找好搭乘的行船了?买票没有?”
又嘱咐:“我们这一趟行李多,你可得多给店家些银钱,好叫对方挪个小房间给我们放东西。”
曲寒星余光从板车上的几箱子行礼上扫过,面上笑道:“姐夫放心,我都办妥了。”
又招呼一行人:“走,我们收拾行礼到那家余家号上去。”
一行人齐声应“好”,两两抬着箱子跟着曲寒星脚步而去,杜秋霖不放心地跟在后头看着他们,生怕他们毛手毛脚摔坏了东西,那可都是他特地搜罗了半年买给秀秀的礼物。
癞老二见他们抬着几大箱子来的,心里都乐开花了,面上却是佯装殷勤,“各位公子辛苦了,可需要帮忙?”
杜秋霖礼貌婉拒:“多谢店家好意,不过不牢费心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癞老二点头:“那好。”
又摆手叫两个小伙计带他们去房间,顺便腾一间没人住的空屋子给他们放行礼。
曲寒星悄悄打量着船上来往的众人,那些客人倒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嘛,店家的人可就说不准了,哪有小小伙计内息yAn正,筋骨强健至此的?
看来,这艘船果真有异。
一行人上了船,店家票也卖得差不多了,到下午时分,余家号抛锚出行,在江面上悠悠驶了起来。
傍晚,曲寒星站在甲板上吹风,粉红晚霞将天边染成瑰丽漂亮的画卷,他静静瞧着,目光深远。
阿泉在船舱内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曲寒星,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抬手想要拍曲寒星肩膀。
还没碰到,本在沉思的曲寒星忽然出手,折身回臂,三两下就擒住了他。
阿泉疼的“哎呦”直叫,求饶:“阿星,是我!是我啊!”
曲寒星这才放开他,没好气地问:“你方才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身后做什么?”
阿泉见他脸sE不好,挤眉弄眼地凑过去,反问:“阿星,你刚才一直盯着江面做什么?”
曲寒星瞧着天空,语调悠悠:“我在想一个人。”
“谁?”阿泉好奇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曲寒星不答。
阿泉故做神秘:“你不肯说?你不肯说,我也能猜到是谁!”
曲寒星这下子被他g起好奇心,反问:“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在想谁?”
阿泉摇头晃脑,半响沉Y道:“我猜是……”
曲寒星心微微一提。
末了,阿泉食指一点曲寒星,定定道:“坊主!”
曲寒星一颗心彻底放回肚子里了,无语地白了阿泉一眼。
阿泉又凑过去,抱住曲寒星胳膊,安慰:“阿星,你就不要难过了,等明年,我们还能进g0ng陪坊主老人家的。”
曲寒星呵呵一笑,懒得解释。
一旁的舵工张老三默默瞧着他们,半响,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夜半时分
癞老二带人偷偷溜进一间小屋内,屋里头放着好几口箱子,他拿钢丝撬了锁,打开后,见里头除了布帛绸缎,就是碧玉首饰,倒也颇为满意。
舵工张老三悄声禀告道:“二哥,我今日在甲板上瞧见一位小公子似乎有些功夫傍身,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癞老二摆手,不大在意:“你说的可是那位穿着束袖黑衣,相貌极为俊俏的小少年?”
“正是。”
癞老二哼哼Y险一笑:“这有什么打紧?那小公子年纪那般轻,功夫能好到哪里去,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