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席间气氛与昨日已然大异。
昨日之局,远镇侯府虽为三代将门,却因侯爷久镇边疆、家中主事者寥寥,朝中无实权倚靠,众人对其多持观望;宴上座次虽不失礼数,却也明显疏离。
然今兽王既毙,而毙虎之人又是沈家嫡nV沈如霜,顿时令诸方刮目相看。
「侯府嫡nV一矢毙虎,当真不让须眉……」
「听闻那虎乃南荒异种,X烈如焰,竟是沈姑娘与虎正面交锋,佩服佩服!」
言语交谈间,众多目光便不时投向沈家所在上宾席。原本敬而远之的权贵子弟,亦不乏人端杯向顾行舟或段夫人遥敬一礼,语气中多了几分恭敬与探探口风的试探。
更有几位素与沈家并无深交的老臣,今日亦略略侧身,与侯府座上几语寒暄,姿态间隐含转圜与示好。
沈家向来中立,今次秋猎获首功,又有nV儿风头一时无两,不论朝堂风向如何,亦不得不令诸公重新计算分寸。
李昀端坐於宴席高位,银甲未卸,神情如常冷峻,眉宇间自带一GU无形压迫。
自沈如霜毙虎消息传出後,他虽未表赞许,但目光却曾两次落在她席前。那眼神既非轻视,也不似惊异,倒像是在细细衡量、斟酌什麽。
——沈家嫡nV,心机不见明张,行事却果决有余。
席间宾客络绎,语笑喧阗,然而月sE渐昇,金灯渐暗,酒过三巡,鼓声再鸣,终是散席时分。
g0ng人依礼唱名,诸臣起身辞座,三三两两地退出帐外。沈如霜亦随母亲段昭兰一同起身,衣袍轻曳,举止沉稳,不急不缓。
离帐前,几名朝臣子弟特意绕至镇远侯府席前寒暄,语带恭敬,言中更隐若试探。段昭兰神sE温和应对,礼数周全,眼神却始终审慎有度。
沈如霜垂手随行,不发一语,然眉眼清澈,气度凝然,远远望去,倒更添一分矜持从容之姿。几位老臣目送其离去,低声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