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秦微陪着妈妈沈莫秋在客厅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时不时闲聊两句。
等到八点档的泡沫剧结束,张婶端来两碗煮好的燕窝,沈莫秋看向秦微:“听雨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该饿了,你把燕窝给她送上去。”
秦微满腹疑惑,没忍住问出了口:“妈,您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您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趁机为难她?”沈莫秋轻轻摇头,抿唇一笑,“上一辈的恩怨不该让一个孩子承担,她又有什么错呢?更何况听雨这孩子挺讨人喜欢的,第一次见面还给我准备了见面礼,证明宋宁把她教育的很好。”
秦微直言:“您就是菩萨心肠,但是善良过头,最后伤害的是自己。”
沈莫秋没有反驳,顺口同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我听你爸说,宋宁生病的这几年,谢复兴忙着满世界捞钱,根本无暇顾及妻nV,没人照看的听雨在两年内辗转多个学校,期间她独自承受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做母亲的人最见不得孩子难过,哪怕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也能感同身受,把对自家孩子的心疼投S在她的身上。
沈莫秋沉沉叹了口气:“更何况这件事你表姐的确有错,我对听雨好一点,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弥补。”
秦微听完沉默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她醉酒的那晚,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声泪俱下的喊“妈妈”,仿佛那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可怜仅存的一束亮光。
“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谢听雨正在桌前奋笔疾书。
她头也没抬,“进来。”
很快,男人的身影飘荡在身侧,书桌上多了一碗燕窝。
她余光瞥见,稍显警惕的看向他,满眼全是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吧,没毒。”秦微一眼看穿她的心,“我妈怕你饿肚子,特意让张婶给你弄的。”
提及沈阿姨,谢听雨面sE缓和不少,放下笔,端起燕窝浅尝两口,心满意足的T1aN了T1aN唇。
“很好喝,替我谢谢阿姨。”
秦微低“嗯”一声,任务完成后也没有要离开的想法,视线扫过桌上摊开的信纸,谢听雨察觉到他的关注点,慌乱的用胳膊档遮,恶声恶气的说:“你懂不懂尊重别人yingsi?”
“作业写完了?”
她眉眼上挑,好不得瑟,“几张破卷子毫无难度,早就Ga0定了。”
“那你不睡觉在这里磨蹭什么?”
“我在给我妈写信。”
“写信?”秦微愣住,忘了有多久没听见这种古早的联络方式,不禁疑问:“我已经答应带你回英国见你妈,你还写信g嘛?”
“你不懂,我妈之前说过,文字的魅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谢听雨光想起妈妈便觉得全身充满yAn光,此时只想赖在妈妈的怀抱里哪里都不去,“我打算写满十封,到时候在她病床前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
秦微虽然不理解但也表示尊重,毕竟小孩的心思千奇百怪,他这个年纪和她的确存在代G0u。
“写完早点睡。”他沉声叮嘱:“燕窝记得喝完。”
谢听雨敷衍的应了声,在他转身离开前倏然想起什么,从cH0U屉里翻出一个正方绒盒。
“舅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停步,慢慢转身,“还有事?”
她伸长胳膊,绒盒递到他跟前,“这个送给你。”
秦微低头看了一眼,没接,“这是什么?”
“回国时我给秦伯伯还有沈阿姨准备了见面礼,忘了你的那份,今天补上。”
“不用了。”他淡声拒绝。
她起身走到他身前,打开绒盒,里面是一个十字架形状的领带夹,“我没花你的钱,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
男人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她背着光,齐腰黑发柔柔的披散在脑后,清纯的笑颜宛如雨后盛开的蔷薇,散着娇YAnyu滴的暖光。
他接过,认真端详几秒,“你信耶稣?”
“不信。”她直言不讳,“这个最便宜。”
秦微险些笑出声,面上保持镇定,“谢谢。”
“不用客气。”她展露伪善的笑脸,假话听得自己都想吐,“舅舅对我这么好,我孝敬你是应该的。”
秦微明显不吃糖衣Pa0弹这一套,轻描淡写的撕开她的假面,“我怎么记得昨天之前你还在骂我?”
“之前你又没答应带我出境找我妈,我g嘛给你好脸sE?”
“所以现在的乖巧听话全是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装,纯在演。”她r0u弄发胀的脸颊,略带幽怨的瞪他,“舅舅你能不能赶紧退场?我脸都要笑酸了。”
一般情况下秦微不会浪费时间和小孩纠缠,但今夜他莫名很有兴致,想看看某人假笑一整晚会不会崩溃。
“我今天不忙,不着急休息。”他径直走向沙发处,悠然自得地坐下,顺手翻开茶几上的书,“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
谢听雨忍住骂人的冲动,见他真的赖着不走,索X把信纸和笔扔到茶几上,盘腿坐在地毯上继续写。
窗外倏而刮起一阵风,吹开屋檐下坠落的水珠,“嘀嗒,嘀嗒。”
笔尖飞速摩擦纸面,燃起的“簌簌”声犹如一记催眠曲,越安静的环境越能迷惑人心。
秦微从昨晚到现在没睡几个小时,翻书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等他从混沌中清醒,身上多了一条薄毯。
模糊的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趴在茶几上睡觉的谢听雨身上。
他看了一眼腕表,已过夜里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