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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身体里的平衡被打破了吧。
郁月城的信息素,评级为S的Alpha的信息素,多少会影响到他这个人造的赝品。
难怪方正海气成这样,恨不得让他立马交.配生出来新的实验品。
他要废了。
方渡燃求之不得。
魏杨像是可以洞察他的心思,这时出声骂道:“废物!我看走眼了,你就不配做一个Alpha!”
方渡燃的手机在外套里面震动,打破房间里的僵持气氛。
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魏杨已经把手机拿走,边出去边接起来。
对面是少年清朗的声线:“你回学校了吗?”
魏杨挑眉,回头看了眼屋子里的方渡燃,把门关上:“方渡燃请假了,你是谁?”
郁月城从来没接触过方渡燃的监护人,对方的声线却不算陌生,他警惕起来:“我是他的同学,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班主任从三中拿了模拟卷,让我问问他要不要。”
“你先替他拿着吧。”魏杨说。
“好。”郁月城说。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很轻微的骚动,像是隔着屏障,闷闷的。
很细微,但他发现了。
那动静很快又消失。
“还有事吗?”魏杨问。
郁月城冲身边的人指指自己的手机:“没有了,麻烦您帮我转达一声,问问他班级记录本放在哪里。学期末要统一整理交给年级组,他是班长。”
“可以。”魏杨顿了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176章 全城搜索
郁月城沉默片刻, 有种很难辨别的熟悉感。
对面的人他一定没有见过,他没接触过方渡燃现在的任何亲眷或是监护人, 方渡燃在国内应该也不会再有别的照看他的亲人。
这就是方渡燃的监护人?
学校那边告诉他方渡燃已经离校三天,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周内他询问许烈阳的时候方渡燃还在学校里,就一个周末。
方渡燃的背景特殊,对有可能发生的危险,郁月城在说真话和编排之间选了真话。
如果对面就是那个在青苗科研基地待过的人,他应该知道基地的负责人是郁闻礼, 稍加打听, 哪怕是上网搜索,也应该知道郁家。
多少就应该对方渡燃的交友谨慎一点,知道他也有郁家的朋友会关心他。
“我是郁月城。是班长的前桌。”郁月城回道。
他刻意拉长通话时间, 身边几个显示屏上正在根据信号的基站开始定位,他口吻放松些说:“这学期刚转学到青训十二中,班长在校园生活上帮了我很多。”
魏杨渐渐皱起眉:“你们关系很好?”
郁月城目光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值,还有另外两块面板上跟踪解析出来的地图,显示定位已经超出榕城的市区范围。
“我觉得是。”他说。
郁月城等了等, 对面没有回应, 他又试探道:“您是他的家长吗?这是他的手机,他不方便接电话吗?”
“嗯······”魏杨心不在焉应一声,把烟头摁灭在走道生锈的窗框上。
“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 我能去看看他吗?”郁月城说。
“你跟他什么关系?”魏杨突然问。
郁月城仅仅迟疑一秒,眼看定位要追踪上实时位置:“我是他的同学。”
意识到这句话已经说过了, 他补充道:“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魏杨没有任何铺垫地直接戳穿:“是你把他标记的。”
郁月城在办公室里怔在原地, 对面的信号也突然模糊起来,被干扰到无法继续深入。
可能是心有灵犀, 他心里突然发慌,方渡燃一定是出事了。
他那时候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把方渡燃标记了。
科研的范畴内,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结果。
他标记了一个注射过人工信息素并且基因改架过的Alpha,一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方渡燃被发现了。
······也对,脖子后面的咬痕和信息素阻隔贴,谁会不知道。
“我说对了。”魏杨在他停顿的间隙肯定道。
“嗯。是我标记的。”郁月城说。
魏杨不作声,脸色凝滞。
郁月城接着说:“我没有想过逃避责任,我也是个Alpha,如果给方渡燃带来身体上的伤害,我负全责。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立刻登门拜访。”
“不需要告诉我你们的事,以后离方渡燃远一点。”魏杨说完就挂掉电话。
对面的房间里,陈优还因为发热期到来时,受到Alpha高强度的压迫和排斥蜷在沙发上崩溃。
发热期被拒绝的Omega本就会因为心理因素怀疑自己,他又感受过方渡燃强悍的力量,却没有一滴是分给他的,此刻魏杨推开门,他的眼泪还在往下掉。
魏杨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抑制剂扔给他。
陈优满脸泪花从沙发上抬起脸看他:“老板不给我吗?”
“你连一个毛小子都搞不定,还想让我陪你过发热期?”魏杨抓住他的头发把Omega红扑扑的脸抬起来:“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吗?”
“他的信息素太奇怪了,我闻不到,但我、我好像能感受到。”
陈优脆弱的双眸仰望他,胆怯又坦诚:“那跟您的不一样。他不欢迎我,很排斥我,他在攻击我······”
“会有Alpha用下半.身以外的地方攻击一个发热期的Omega吗?”
魏杨笑地阴恻恻道:“你自己信吗?”
陈优缩起来自己的双腿,头发被抓得疼,也没有反抗:“我没有撒谎,老板。”
光线从斑驳的玻璃窗照进来,不够明亮,但因为恰逢正午,也足以照亮房间里的情况。
沦为物品般去执行任务的Omega,在光线洒上来时,瞳仁显现出不同于常人的深褐色,没有方渡燃琥珀色的眼睛那么耀眼,也已经与众不同。
至少在某一方面,他们的基因里有相似的瞳色倾向。
自然光下黑色的头发,也在阳光下透出来棕黄的偏色。
魏杨看着他在日光下显现出来的特质,目光越发阴沉,最后一把甩开。
“不需要我教你打抑制剂,忍不了就进去。”
陈优低下头,纤细的手臂去够被扔在地上的抑制剂,魏杨还嫌不够似的骂了一句:“里面有个现成硬着的Alpha,自己没本事就滚蛋。”
陈优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刚拿到的抑制剂“吧嗒”掉下去,又默默捡起来。
魏杨关上门出来,方渡燃待的房间里又传出来一阵打砸声。
他走过去推了一把,发现门从里面上锁了。
干脆独自下楼盘算。
方渡燃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完全不担心里面能发生什么。
至于方正海,既然总要体现出自己对方渡燃的影响和把控,那就让他自己去把控。
魏杨能看出来,方正海处处都在把方渡燃当作他完完全全的所有物一样彰显主权,急不可耐地显摆和维护,自以为用点药让方渡燃听话,方渡燃就是他的了。
一个拿标本做实验的执行人,整天只知道泡在实验室里的呆子,没有他来操盘,这个项目连根毛也看不见。
居然也会妄想把方渡燃的实验结果据为己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像个笑话,做法更是直白地连心机都算不上。
不过方正海一直都这样,他不介意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让他做梦。
况且方渡燃的性子太差,只要玩不死,是需要一点颜色看看。
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领到这么个没用的残次品。
一直以来的计划都被打破。
一个被Alpha标记过的Alpha。
还不肯配合产出下一代的Alpha。
跟垃圾桶里的破烂没什么区别,他投资的怎么会是这么个东西。
方渡燃可能已经毁了,挽回是方正海该干的事,更重要的是得让他留个种下来。
项目开展这么久,不能因为一个实验品毁了就功亏一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