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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漫舟走过去,把他转回来。
游承静不吭气,默默拿腿磨过去。
叶漫舟脾气特好,又把人转回来。
游承静又转过去。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叶漫舟最后一下卡着他转椅,摘了人杂志。蹲他跟前,眼睛去够他视线。
游承静不得不跟他对视,看这人穿个黑色高领毛衣,禁欲的衣着下,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叶漫舟柔声问:“睡得好么?”
点他呢?游承静一想到自己昨晚有多禽兽,都快晕了。
叶漫舟问:“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说什么?说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叶漫舟看着游承静左手叩右手,可怜的十指快拧成个麻花,轻声:“别紧张,我知道你害羞。”
何止是害羞,严重点都算害命呢........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都没关系的。”
游承静脱口而出:“你怎么能没关系呢?”
叶漫舟顿了顿,“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更惊了:“我什么样你都喜欢?”
叶漫舟忙表忠心,不住点头:“是啊。”
可把游承静愁坏了,“但是我不能接受!”
叶漫舟:“啊?”
“昨晚真的只是个意外.......
他说完可愧疚了,只觉自己像极刚糟蹋完黄花大闺女,一股子渣男口吻。
叶漫舟依旧一头雾水,“什么意外?”
那表情是货真价实的茫然,可游承静竟活脱脱看出一丝心碎。他动了恻隐之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纵然狂霸酷拽如叶漫舟,没想到内里竟是个脆弱的小男人。
游承静不由开始思考更广泛的可能性,虽然,但是,除了累点,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然该怎么办呢?他的好妈妈游千欢从小教育自己,做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为自己行为负责的都是败类流氓。于是游承静从小谨言慎行,时刻铭记自己有一半的败类基因,千万不能走了他败类爹的老路。
虽然叶漫舟也不是什么好鸟,可他游承静光明磊落了一辈子,不能在这当口栽倒这鸟人身上吧?
思来想去,下完决心,他郑重其事:“昨晚的事很意外,但我会对你负责。”
叶漫舟诧异:“你负责?”
游承静沉声:“嗯......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负责鸡毛啊?叶漫舟越听越膈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要激动,虽然这事我确实有错,但退一万步说,你没有一点点责任么?”游承静小心看他一眼,扭捏:“你这块头,你的力气,你要是真不乐意,我能是对手么?还不是你愿意给我在下边......”
叶漫舟头发都给吓立了,“谁在下边?”
游承静说:“你小声点......”
叶漫舟喝:“不可能!”他直起身,务必捍卫男人的尊严:“游承静,你听好了,其他事我都能惯你,这事原则性问题,没的商量!”
“谁跟你商量?不是你乐意.......”
“谁他妈乐意?”
游承静纳闷:“那昨天晚上......”
叶漫舟忙证清白:“昨晚你喝醉酒逮着我回我房间,掐我一脖子青,抹我一身鼻涕,哭了一通后,直接在我床上一睡不醒,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发生。”
俩人跨频聊天得够呛,好半天才把频率对上。
游承静得知真相,一脸震惊:“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叶漫舟无奈道:“你觉得我是这么趁人之危的人么?”
游承静迷惑:“难道你还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叶漫舟没好气:“有个前科在你这就得成无期徒刑了么?”
游承静愣一下,“你先等等,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耳熟......”
“耳熟就对了。”叶漫舟两手撑在他椅子上,“你记得昨晚的话?”
游承静别扭:“记得一点。”
叶漫舟盯着他,“那你记不记得,你哭着说,一直都喜欢我。”
游承静汗流浃背,这个好像还真的有点印象。
他装蒜:“听错了吧?我说一直讨厌你。”
“你凑我耳朵边,一字一字说的。”
“不可能。”
叶漫舟当他面开始掏手机,装模作样地翻。吓得游承静立马惊慌失措,匆匆按下他手机:“酒后瞎扯淡,怎么能算数呢?我肯定是想说讨厌你......”
哪有什么录音,诈他而已。
叶漫舟心里有谱,倾身而来,唇畔凑近,逼到他鼻梁骨前一截,一口气飘了下来。
“讨厌我,那天亲我的是谁?”
游承静瞬间不吭声,无从狡辩,起身要溜,叶漫舟眼看这人这么不老实,忒欠收拾,蓦一下把他按到椅子上,嘴唇俯上去。
好一阵,分开,游承静一亲完就犯乖,靠在椅背浅浅喘气,凶不出个人样了。
叶漫舟掐掐他小脸,“你这肺活量不行,以后得加练。”
游承静瞪他一眼,要推开他,叶漫舟纹丝不动,两手支在座椅,胸膛关着人。
他低声:“昨晚睡前,我问过你,要不要提前把我假释。”
游承静眼睛斜着:“假释这事归法院管。”
“我在你这坐的牢,不归你管?”
“那怎么的,你一个罪犯自愿来赎罪,这会还往我一个受害人委屈上了?”
叶漫舟好声好气:“我就是一百个自愿,那也不带这样,坐个牢没刑期没说法,时不时吧受害人还给送点温暖,让我这个心死也死不全,活也活不利索,我找谁说理去?”
游承静说:“那你就干脆牢底坐穿。”
叶漫舟说:“不成,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游承静转手递他个胶带。
叶漫舟把胶带撂一边,抬手去挠他咯吱窝,游承静慌忙告饶,两人折腾了一阵,眼泪都笑出来。
昨晚他眼睛哭肿了,一上午才消下掉一点,游承静不敢再胡闹,涂着保湿乳,让对方别跟他乱来。
叶漫舟坐他椅子上瞎转,嘎扎,嘎扎。“明后三天是咱俩最后一期录节目,我给你几天考虑。”
游承静在沙发上做眼保健操,不理人。
叶漫舟看着他,又说:“还是一天吧,今晚之前。”
游承静说:“滚。”
叶漫舟:“那就这三天,到节目结束前,不然我就要破罐子破摔。”
游承静:“想怎么的?”
叶漫舟:“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游承静说:“跪得还少么?”
叶漫舟想了想:“也是,那我考虑下直接逼婚。”
游承静说:“少拿节目要挟我。”
叶漫舟说:“我要挟得还少么?”
游承静骂他:“死人,流氓,臭不要脸。”
叶漫舟被骂得很舒坦。
外头突然起了动静,程文宇在门口喊:“静哥,白依依来了。”
游承静答应一声,起身要撤,叶漫舟裹着人胳膊,“就这么猴急?”
游承静顺他话:“可不么。”
叶漫舟酸溜溜道:“跟我拍节目有这么积极么?”
游承静勉为其难:“怎么说呢,什么钱不是赚呢。”
叶漫舟没好气:“公费谈个恋爱,可把你委屈坏了吧?”
“谁跟你谈,我公费渡劫。”游承静嘟囔一句,抽回手,“少找茬了,我正经工作。”
怪敬业的,他只好原谅他。叶漫舟起身给他理理衣服,“规矩点,好好拍。”
游承静白他一眼,“只要没人坏事。”
叶漫舟豪言壮语:“放心,有我坐镇,谁敢坏你事?”
有他这个祸篓子,帮忙看着才有事呢。游承静赶忙把对方推回去:“你想得美,这边都新丰的人,你给我藏好了,没我允许不许露面。”
叶漫舟听出一丝苦口婆心,众所周知,他跟新丰的人不对付,新丰的人看自己有意见,游承静就是怕他受委屈。
游承静是真的怕,可怕他给别人委屈受,这人无法无天惯了,一不留神就爱乱咬,万一出什么事自己被株连,那可就没完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