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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璃姐也是个好人。
想想他们也好配。
但问题来了,这俩人要是在一起,他家大队长怎么办?而且仇旗这种行为换句话说,不是在撬他家大队长的墙角么?
短短一分钟,游承静为三人的感情操碎了心。
第57章
叶漫舟在对面等候发落了半天, 小心问:“游老师,还在么。”
游承静回神。
“叶漫舟。”
“哎。”
“那次为什么抢我吉他?”
“哪次?”
“抢完还耍流氓。”
“有这回事?”
“装失忆没用。”
“我神经病呗。”
“你神经病又不是一天两天。”
“.......”
“那天,为什么。”
叶漫舟退无可退,只好坦白:“你不陪我出去玩, 我心里烦, 想刷存在感。”
“然后呢。”
“然后看你生气, 被可爱到了,想让你更气一点。”
“就亲了?”
“就亲了。”
“你他妈照着嘴亲?”
“因为知道你会躲开。”
“我不躲你真亲上呢?”
“那就亲上呗。”他小声, “又不少这一口两口。”
这他妈是一口两口的事?
游承静破口大骂:“叶漫舟,你就他妈一混蛋!”
叶漫舟帮腔:“是, 我就他妈混蛋,骂得太对,骂得真好。”
游承静又快气死了。
叶漫舟小心问:“还生气么。”
“你觉得呢?”
“那怎么办。”
“自己想。”
叶漫舟想了半天。
“好友通过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
游承静挂了电话。在微信通过了冰海鱼皇2.0的验证。
对面发来好几个视频,他依次点开,里头的叶漫舟表情痛苦地捧着一盒鲱鱼罐头, 捞出一口, 咽下去。
视频是阶段性发来的,看样现在是在直播吃。
游承静看他一口接一口自残,小半罐快没了。
他打字:“行了。”
对方没回, 过了两分钟,又发来视频,叶漫舟蹲在地上吐, 视频画面狂抖,举手机的人狂笑不止。
游承静看不下去, 给他打电话,叶漫舟接通, 说话声虚弱:“现在消气了么?”
“一点。”
“那暂时别拉黑我了好么?”
“看情况。”
“那我们和好么?”
一罐臭鱼就想打发他?想得美。
游承静不说话,走在马路边,一辆车驶过,车鸣震天响。
“还在外边?”
“嗯。”
“是不是胃又不好了?”
“有点。”
叶漫舟知道,这人除特殊情况不会主动去医院,说有点不好,那肯定是特别不好。
他挺心疼,可是没法儿。
“以后疼给我打电话。”
“就不疼了。”
“就能多一个人疼。”
“然后呢?”
“你现在不是讨厌我么?你难受,我也难受,我一难受,你不就能好受点了么?”
真的是无懈可击。
游承静走回车库,坐进驾驶座,“开车,挂了。”
对方声音一闷:“好吧,路上小心。”
听着语气不对,有那么不高兴么。
看在那一罐鲱鱼的份上,他耐下性,多问几句,“还剩两周回来?”
“不好说,得看导演做不做人。”
“合同不是六周?”
“他一发疯,拖到六个月都说不准。”
“你戏份很多?”
“其实杀青两次了。”
“那怎么回事?”
“都说了他脑子有病。”
“到时间带着护照就走。”
“护照第一天就被没收了。”
“......”
“手机也是。”叶漫舟喝口水,哽咽一下,“狗日的祁天严,坏事做尽。”
原来开始的手机是被导演抢的,游承静都惊了,还能这样?他不太了解演艺圈的事,去搜索,没搜出来一个叫祁天严的导演啊。
“还有问题么?”
怎么跟急着走似的,游承静心想这不对,自己不能又成上赶着了。
“没事你先回家,开车注意,我还有事.......”
游承静利索挂断。
叶漫舟把手机放下,抱着马桶,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
Drop新专概念运用了西方的四大元素,水火风地,四人每人代表一个元素神,当初抽签,朱穆空抽到了风神,单人照需要拍出狂风吹拂的感觉。
李明望抽到火神,在喷火的场景里拍了一上午,直言自己要被烤熟了。
洪礼清抽到土,最让人羡慕的神,随便出个外景就能对付过去。
而游承静,一介臭手,不负众望抽到了最难拍的水神。水下场景更加复杂,他只能等到下午,跟大家分开拍摄。
游承静早早定好妆,闲来无事,围观朱穆空拍单人照。朱穆空摇着袍子在镜头前阔步走,他身后衣摆在鼓风机前长长地飘荡,走起路宛若八只脚的螃蟹,横行霸道地能拖七八十里地。
游承静正站在一边看热闹,眼前突然一黑。
他把袍帽摘掉,看洪礼清端着杯咖啡站在后头。
他问他:“你拍完了?”
洪礼清点头,“嗯,我那简单。”
游承静由衷羡慕。
“我还得在水里泡一下午。”
洪礼清安慰:“水下的最震撼,到时你最出片。”
游承静心说,还指望出片,他这刚出院的身体,别拍了个水下就医院四进宫了。
洪礼清举着咖啡,“喝么?”
他摇头,“我是喝够苦的了。”
“还在吃药?”
“嗯。”
“吃药见好么?”
“开始是有效的,但我没坚持吃。”
“药要好好吃啊。”
“这阵忙。前两天胃疼去挂急诊,在医院给我主治医生撞见,那老爷子可有脾气,知道后,逮着我一顿训。”
洪礼清想了想,“哦,你说仇旗那爷爷?”
游承静一愣,含糊地嗯一声。
自打那天撞见了唐璃上了仇旗的车,见着洪礼清就有点心虚。但这是人家感情的事,又不好多嘴。
游承静纠结了半天,旁敲侧击:“唐璃姐最近怎么样?”
洪礼清看他一眼,喝口咖啡。
“什么怎么样。”
“就是身体怎么样?”
“身体?”
“我听说她感冒了。”
“你听谁说?”
游承静不敢告诉他在医院撞见唐璃,怕再追究下去,就顺带问出她跟仇旗的事。
他含糊其辞:“我在医院看见好多人都感冒。”
“她感冒也不会去医院。”
“为什么?”
“她从不吃感冒药。”
“为什么?”
洪礼清不语,喝着咖啡,忽然想起一些很远的事。
大学时,唐璃感冒卧床,让他帮忙写薛宝钗一千字人物小传的作业,第二天交。
洪礼清问为什么找我?唐璃鼻音很重地笑。三个原因,第一是不想欠别人人情。第二是你写得又快又好。第三个你猜。
洪礼清问因为我熟读四大名著么。唐璃说不是。
洪礼清没继续猜,挂断电话,到了晚上把人物小传和感冒药一起带过去,唐璃在一楼女生宿舍的窗口等他,只接过了人物小传。
她说,谢谢。
她说,我从不吃感冒药。
她说,药只能缓解痛苦,痊愈还是要靠自己。
她说,其实我不喜欢薛宝钗,我喜欢湘云。如果是让我写湘云的人物小传,我就能坚持写一千字,两千字,三千字,一万字都行。但是老师非逼我写薛宝钗,这不亚于让一个薛宝钗的万年黑写她彩虹屁,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她说,但是这也不是原因。
洪礼清听她说了好多,但什么也没表示,只对她说,好好休息。
唐璃低头看他一会,眼神缓慢坍塌进一个轻轻的微笑里。扶上窗户,嘭一声响,记忆被关入时间的罅缝。
游承静泡在浴缸里,想着白天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