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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枫城正裸着上半身,拿花洒冲洗脖颈,他的肩比寻常人宽许多,肌肉寸寸匀称,胳膊上一条青筋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大一那会他天天去健身,后来听凌晚林说不喜欢肌肉练得太凶,这才刹住。现在的身材是刚刚好,穿衣是青春男大学生,脱衣像叛逆体校生。
凌晚林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看他一会。等对方洗完,他褪去自己的外套,把里头一件羊毛衫脱下来。
“凑合穿吧。”
尹枫城接过来,问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凌晚林道:“你家缺这套房钱?”
尹枫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羊毛衫一套,有点偏小,凌晚林披着外套走过来,帮他调整肩膀的领口。
尹枫城低头看他,“为什么不直接叫他助理来?”
“助理来他这样也走不动,也是要送酒店。”
“那让他助理送呗。”
“多折腾人家。”
“我不折腾?”
“那不是你应该的?”凌晚林捧着他的脸,在唇角亲了一口,本意蜻蜓点水。
尹枫城突然掐住人的腰往怀里一带,回了个深吻。
吻完,凌晚林俯在他胸口直喘气。感觉身上的手慢慢绷紧。
凌晚林一把攥住,“这不好吧。”
尹枫城低头看他,贴近想吻,“怎么不好?”
凌晚林躲他一下,“我哥在隔壁哎。”
“他睡着了,又不知道。”
“他梦里听见呢?”
“人家知道他是你哥么?”
“知不知道都是。”
“人家认是你哥么?”
“认不认都是、唔......”
蓦一下没躲过去,被那唇追上,一遭深吻。
“你哥睡了......”
尹枫城吸着他耳垂,沉声:“我们也晚安吧。”
外套无声一掉,凌晚林有点站不住脚,一下软在他怀里。尹枫城把人打横一抱,扬长而去。
程文宇要急疯了。
凌晨两点,他疯了一样打游承静电话,打不通。车里的朱穆空和李明望都喝倒了,就剩个洪礼清,也是半醉状态。
“他到底去哪了?”
“好像.......吃着饭,突然有个男的进来。”洪礼清扶着头,努力回忆:“说要跟他聊聊,他跟他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程文宇急道:“这怎么能说跟去就跟去了?你们也不拦拦?”
“他喝醉了,我们当时也都,喝蒙了......”洪礼清欲言又止,而后一脸愧疚。
程文宇又给吴舒晨打电话,打不通,急得想摔手机。
“我刚打电话问了好几个新丰的同事了,都说不清楚啊。”
“管理层的事,真发生什么,打工的怎么会清楚......”
程文宇愣一下,洪礼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猛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搓把脸。
“抱歉,我脑子犯浑,承静不可能有事。”
“静哥怎么能有事呢?新丰这么大公司,他这地位好歹也有些知名度,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小艺人......”
洪礼清沉默,程文宇慌不择言,哪知道游承静在酒桌上给欺负成什么样了呢。
这地位,不也是一个电话的功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努力让头脑保持清醒:“你能想办法联系上有可能认识一些新丰高层的人么?”
程文宇急了半天,冷不防想到一人,火速翻出手机里通讯录,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地位相当的大公司,表面再针锋相对,中间总有些互通的关系,层层剥茧,不难找出能帮上忙的人脉。
叶漫舟破开大门时,一眼撞见卫生间散落一地的衣服,他太阳穴猛跳一下。
几步跨进门,一把扯过床上昏睡不醒的人,被子蓦地一滑,露出里头那裸露的上半身。
游承静闷哼一声,叶漫舟一愣神,迅速将被子盖回。
靠在床头,发了会呆。
叶漫舟深吸一口气,做足思想准备,抬手掀开被子,视线下滑,白皙了一路的身体,直到顿在腰间,一道清晰可见的淤痕。
他盯了有一会,眼睛一瞬不瞬。
电话打来,程文宇急声问:“找到了么?”
“找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了舟哥!”
“没事。”
叶漫舟把被子盖回去,看到床头被整齐叠好的衣服。
程文宇像彻底松了口气:“那你们人现在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叶漫舟把衣服一件件拎开,看一眼,又扔掉。
他道:“不用了。”
程文宇一愣,“为什么?”
叶漫舟没回答,踹开脚边的衣服,起身走到卫生间,视线从那凌乱一地的衣服瞄了上去,发现洗手台边,正泡着一只贴身的西服衬衫。
他用两根手指挑起那件湿漉漉的衬衫,袖口很长,肩膀过宽,明显不是游承静的尺寸。
“是叫......尹枫城是么?”
程文宇道:“是啊。”
叶漫舟把衣服摔回洗手台,水花四溅。
他擦擦手指。“知道了。”
“知道什么?”程文宇莫名其妙。
“舟哥,到底怎么了?”
问他怎么了?
叶漫舟哈口气,狞笑着。
“我弄死那个姓尹的。”
游承静没睡多久,就被胃里一阵绞痛疼醒了,他起身倒在床沿,狂吐不止。
混乱中,有谁给他递来一只垃圾桶,游承静吐了好一阵,直到没东西吐了,也没劲可吐了,眼花缭乱地靠回枕上。
一条胳膊抬起他脖子,被强制灌了几口温水。游承静喝完,又倒回床上,胃里汹涌,他疼得直抽气。
有声音问他:“怎么了?”
他睁眼,看到叶漫舟的脸,酒醒了一半。
游承静气若游丝:“怎么是你?”
叶漫舟冷脸,“你想是谁?”
游承静想说他助理呢,但是胃里正疼,那么疼就不想废话了,反正现在把程文宇叫来也抢不着活。
叶漫舟看他裹在被子里,一脸的不痛快。问他:“胃疼?”
游承静点点头。
“去医院么?”
他又点点头。
“我叫救护车?”
老叫救护车像什么话了?游承静虚声道:“我先缓缓,自己去。”
叶漫舟道:“我开车了。”
“那能送我下么?”他看他一眼,跟他假客气:“谢谢。”
叶漫舟直勾勾看着他。
“游承静?”
“嗯?”
“你以为呢?”
“什么?”
“我三更半夜开车过来是为了把你一个人撂这的?”
他干嘛那么大火气?游承静好莫名其妙。
叶漫舟从地面扒拉出几件干净衣服,要给他换上,游承静这会突然发现自己裸着,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就剩一条内裤。
这下换他有火气了。“你扒我衣服?”
叶漫舟动作一顿,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你不记得自己怎么过来的?”
“我记个屁。”
叶漫舟愣了愣,突然逮住他肩膀,“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过来的?”
还能怎么过来的?不是这人抬过来的么?游承静仔细回忆一波,他好像正给人签名呢,结果眼前一黑,一睁眼就是这——奶奶个腿,是不是叶漫舟偷袭他?
游承静满腔怒火:“叶漫舟,你趁人之危!”
叶漫舟一头雾水,“我怎么趁人之危?”
“我身上光的!”
“我知道你光的?”
“你还知道!”
游承静气死了,以为他在装傻,从被里抽出两条胳膊就要跟他开干。
“是不是给你扒光的!”
“我草,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他怼着他耳朵乱撕,“是不是给你看光了!”
“你那我不早看光了......你他妈先穿衣服,别冻着!”
“流氓!”
游承静感觉屈辱至极,叶漫舟脸上给挠了好几道子,完全无法沟通,只好把人按在床上,强行给他套好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