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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苦恼地说:“如果要做的事情很脏很乱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楚渔看她的头发又长又黑,看着就花了很多功夫保养。她的手很白,很细腻,修理得也很惊喜,看起来就像是会弹钢琴的那种手。
楚渔给唐明端发消息,他觉得这个组织怪怪的,导演和房主都消失不见了。
唐明端也是秒回的,看时间,他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了。
对方的回复里充满了老妈子的关心感。
【明明】:我看还是不成,一开始就该我陪你去才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
楚渔回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说不定是导演组的恶作剧。
【明明】:算了,我过来看看你们吧,你在哪儿啊。
楚渔觉得天都黑了,还是别来了吧。再说,他还有猫呢。
小黑可能是偷听了楚渔的心声,在楚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它的尾巴很快地甩了两下。
更好、更大、更强壮的猫。
比唐明端能干多了。
而且,它长得也比对方帅。
可是唐明端非要来,楚渔想想道路也不麻烦,就把这边的地址说了一下。当时,他买鞭炮的时候,可是和人家一块儿去的。
“我朋友说过来看看我们。”他对别人说。
柳舒儿一直在玩手机,她画着深蓝色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按动着,瞧她那皱起的双眉,可能是在向某个人埋怨着什么。
孙鹏想喝口水,可是又嫌弃这边没有矿泉水,找来找去,看着壶底的水垢只想呕。
“那个吕……那个小白脸呢?”他是不怎么看得起流量明星的,觉得他们都是卖脸卖屁股的。孙鹏偏激地想。
楚渔不太适应这种割裂的环境,他真的好想许思思,那种乐观的同事总是能把气氛炒得很好。
一个人找借口回房间的话,那么其他的人肯定也会回去。想想,还是大家都呆在这里比较好,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商量着解决。
因为之前孙鹏提到了吕碑,楚渔也便开始关注对方。吕碑去哪了?导演和中年男人消失了,吕碑也消失了,难不成他们是商量好的吗?
周深深被地上的什么绊了一脚,他低头一看,发现地板下面嵌着一个什么。
“原来这里藏着摄像机。”
地板下面,有一个小小的镜头。
“我就说是什么直播嘛。”柳舒儿不满地说,“把摄像机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难不成等会还要吓我们一跳,然后拍下我们的丑照吗?”
这又不是什么恐怖体验馆……楚渔胡思乱想。
虽然是做灵异直播的,但周深深最怕那种恐怖的东西了,心惊肉跳就算了,他要是当场叫出来,一定会被在场的所有人鄙视的。
周深深的目光移动着,在划过猫咪的时候,他竟然觉得猫的表情隐约成了鄙视的模样。
怎么会……!
“沈浼……”他戳戳同伴的胳膊,“我感觉这只猫在鄙视我。”
“怎么可能别多想。”沈浼说,“哪怕是一轮游也很厉害了。”
她的安慰听起来实在是不象样。
楚渔看了看猫,发现那确实是鄙视。哎,怎么会这样呢。
还好人家不懂,否则就尴尬透顶了。
楚渔在心里对猫说,你不能这样嫌弃人家,就算是嫌弃,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猫没回答,它只是走过来,柔柔地蹭了蹭楚渔的小腿。它变得很安静,这让楚渔有些不适应。
楚渔把猫抱在了怀里,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要他妈看见了,肯定得说,儿,别太溺爱了。
猫用爪子抓着他的前襟,【楚渔,我饿了。】
楚渔恍然大悟,出了家门之后,他都忘记给猫喂饭了。说了晚饭时间,可是人都不见了,又哪里来的饭呢?
不好意思,我问问唐明端吧。
很可惜的是,唐明端已经在路上了,让他回头也太麻烦他了。楚渔摸摸小黑的脑袋,“再忍一会儿。”
猫没骨头似地趴着,它能明显感受到饥饿。
能够填饱肚子的,只有邪恶的力量。吃掉吕碑身上的鬼神之后,猫没有感受到饱意,反而更加饥饿了。
是那个鬼神的问题,可能是它的特质。那个色彩斑斓的、有着人形的鬼神,它落入猫的腹中后,制造了一些变化。它让猫在不经意间变成了人的模样,这种变化显得格外不可控。
它让楚渔看见了自己的本体。
自那之后,猫就感到越来越饿了。它明白,随着力量的增强,它的“胃口”也会变得越来越大。这些细小的鬼神甚至还不够它塞牙缝的,那些阴气四溢的地方,甚至滋润不了它的躯体。
楚渔规律地抚摸着猫的后背,这让小黑有些昏昏欲睡。
此时,楚渔又接到了唐明端的消息。
【明明】:我已经到了,可是你们在哪里?
【明明】:[图片.jpg]
【明明】:这个房子都坏了,你们在里面吗?
唐明端发过来的,正是这栋房屋的图片。可是图片里的红砖房屋顶裂开了一块,而且里面一点光都没有。二楼的阳台上挂着许多蜘蛛网,上头黏着一些黑糊糊的像是苍蝇之类的玩意。
“怎么会……”楚渔没忍住喊出了声,面对他人的疑问,他含糊地打开一楼的大门,告诉对方,门口有一棵桃树,桃树的尾巴那里还涂了保暖防虫的白漆。
唐明端发来了另外一张图片,图片中也有一棵上了漆的桃树,它的高度宽度,树干的长相,与楚渔眼前的桃树一模一样。
“我朋友说,他就在外面。”他想了想,理了理自己的措辞,“但是他看不到我们。”
“走错了吧,”孙鹏没好气地说,“手机拿来,我和他讲。”
楚渔的眉头拧了一下,他有些受不了。可是孙鹏的力气太大了,一下子就把手机从他手里夺走了。
唐明端秒接了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那人太粗鲁了。他想,这就是同行的家伙吗?太糟糕了。
唐明端努力好脾气地和对方核对着,可到后头,直接吵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吵。
“放屁!”孙鹏直接骂了,“我们就在这里,看到没,这么亮的灯都看不到吗?”
这座山很平,一点也不密。只要点亮灯,一定会被人看到的,在楚渔看来,在这座山里迷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唐明端的脾气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他难得粗鲁地说了一句骂人的画,试着告诉打电话的人,他就在目的地的前方。
沈浼走出了大门,她远远望去,周围都是漆黑一片的,月光也很微弱。
阴森森的、冷怪的感觉,侵入到她的皮肤之中。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安慈综合医院那个不存在的住院部一样。
柳舒儿突然“呃”了一声,她抬起头来,“我的网络断了。”
也是在同一时刻,唐明端和楚渔的手机失去了联系。
“搞什么幺蛾子?”孙鹏甩了甩手机,可是信号依然是零格,难不成有人把这里的信号站给弄坏了?
楚渔拿回手机,他瞪了一眼对方,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没礼貌的男人。男人,真恐怖,一个两个的,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鸟。
他也骂到了自己,不经意间还cue了一下无辜的猫。
小黑闻了闻楚渔身上的味道,它感觉更加饿了,真想吃些什么。它扒拉了两下,趁楚渔低头的时候,用粗糙的舌头舔了舔对方的脸颊。
……
……
信众们为它送上了祭品,这就是所谓的人祀。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惊慌失措地跪伏下来,祈求神的原谅。
它的身形超越山脉,身上却结着永恒不冻的冰霜。
他们都受不了这般黑暗的沉重的力量,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一个女孩子了。她真的只是个孩子,非常的年幼,非常的弱小。
那个女孩子问了一个问题,一个让它记忆尤深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