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诊间里，灯光太过明亮，亮得让姜咲玲感到刺眼。
医生的话她只听进去了一半：
「初步检查显示胎儿的某些指标异常，我们会安排进一步的羊膜穿刺与基因检测，但……有一定机率，宝宝可能不健康。」
她点头，说了声「好」，整个人却像被cH0U空了什麽。离开诊间的那一刻，她走得很慢，手指紧紧握着检查报告，纸张边角早已被她的指甲摺皱。
季青泽在走廊尽头等她，一见到她脸sE不对，立刻迎上来：「怎麽了？」
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把报告递给他，然後低头，喉咙像是被什麽堵住了。
他一页一页翻过去，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
「他说……有风险。」她终於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可能……不健康。我们要不要……拿掉？」
季青泽听见这句话，心口狠狠一震。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真正听到她说出口，仍然感到一种无力。
「咲玲，先不要急着做决定，好不好？」他的声音低而温柔。
「可我……我已经三十七岁了。」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彷佛那双手曾经签过千百个判决，却无法替自己的命运做出任何裁定。「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这一切，更不知道……如果真的生下来，我还是不是那个可以为孩子遮风挡雨的大人。」
季青泽走近一步，将她拥进怀里：「你不需要一个人撑。我们是两个人，是夫妻。你一直照顾别人、保护正义，这一次，让我照顾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x前，呼x1里带着一点隐忍的颤抖。
「如果……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无论你选择生下来，或者……放手，我都会在。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标准活着，也不用替谁承担什麽对错。」
「我只是想要你平安。」他低声说，像是对她，也像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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