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魏则谙和郡主面对面,打哑谜在说什么事情。
“我与将军其实可以联手,将军想找那人,我也想找。”耶律锦说。
魏则谙笑笑:“我可听不懂郡主的意思。”
“我向来信奉,跟敞亮人说敞亮话,将军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何必跟我打哑谜呢?况且将军今日冒险赴约,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魏则谙神色略微凝重:“不知郡主到底知道了什么,既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郡主也总好把话说清是不是?”
耶律锦后面的话声音压得很低,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清,但显然非常重要。
燕双为了能听见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把耳朵往窗户上贴紧了些。
要说鸿胪寺新修缮的驿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到底谁家的窗子,他爷爷的是往里开的!!
简鸿平!!你舅舅家的人,到底会不会装窗户!!
隔着敞开的窗户,和耶律锦对视的瞬间,燕双一拳打死简鸿平的心都有了。
必须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才行!
“耶律锦,你竟然敢背着我父亲偷男人!!”燕双大叫起来。
魏则谙与耶律锦对视一眼,魏则谙背对着燕双他们,也未曾转身,径直走到靠近外面道路的窗便,翻身越了出去。
楼下的侍卫听见动静,很快围了上来,把燕双和简鸿平团团围住。
燕双心里吓得不行,后悔没带姚子倾他们一道过来,生怕被耶律锦灭了口,于是干脆一咬牙,不依不饶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成安候独子!你光天化日就敢私会外男,给我父亲戴了绿帽子,难道现在还想杀我灭口?”
简鸿平立刻明白了燕双的意思,也跟着指责起来:“对对对,我和阿双一道,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跟陌生男人私会,在密室里拉拉扯扯,不成个体统,若是传了出去,侯府的脸全都给丢尽了。”
耶律锦心生疑惑,觉得这两人肯定不止看见了这些,但燕双叫嚷得信誓旦旦,反倒令她一时间拿他没有办法。
成安侯的儿子,是动不得的。燕双留着尚且有用。
耶律锦来汴梁前就在各府安插了眼线,了解到成安侯遇刺,跟魏则谙脱不了干系。
她推测魏则谙或许也在找南平公主,甚至说不定和南平公主有所联系,所以他才会在成安侯追查南平公主身份的时候忍不住先下手为强。
耶律锦原本想着,若是能笼络魏则谙,说不定能通过他找到公主的消息……也好了却父亲的一桩心事。
如今被燕双撞破,魏则谙那边几乎没了合作的可能。
不过若是把魏则谙卖了,给成安侯一个人情,自己在汴梁城中,至少不会孤立无援。
此事要好好考量……也正因如此,更是要先糊弄住燕双。
“少爷误会了,方才那人是偷入驿馆的毛贼,不巧被我装了个正着。他拿着匕首威胁我,我正与他拉扯想要伺机叫人,就撞上了少爷。若不是少爷来得及时,将那人吓跑,说不好我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说话间,耶律锦拿起帕子,擦拭起眼尾泪珠,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当真?”燕双借坡下驴,应和道,“没想到汴梁城内,天子脚下,竟还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倒是让郡主受惊了。”
耶律锦训斥了围上来的辽兵,朝燕双问道:“中秋将近,不知少爷特意过来,有何吩咐?”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毕竟过了中秋,说不准你就要嫁入侯府了。”燕淮本来想给耶律锦一个下马威,但反倒被对方唬住,如今也顾不上说什么,先脱险再说。
“劳少爷挂心,日后都是一家人。对了,我从大辽带了许多礼物吃食,少爷若不嫌弃,我让下人送些到府上,当作中秋节礼了。”
耶律锦面带笑意,吩咐身边伺候的人拿了吃食送着燕双回去。
燕双和简鸿平巴不得赶紧离开,谢过郡主就告了辞,两人一路无话,到了侯府才敢开腔。
“这个郡主,实在是吓人。”简鸿平拍了拍胸脯,长舒了口气,“我刚差点以为自己没办法活着离开驿馆了!”
“今日看见的事情,务必守口如瓶,见了谁都不要提,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否则谁也护不住我们。”燕双叮嘱道。
简鸿平点头,想起郡主带来的东西,一瞬间又把刚刚到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阿双,咱们快尝尝辽国的肉干跟中原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
加更一章走走剧情,顺带看看爹不在的时候,傻崽在汴京城里折腾了什么。
第35章 35试探
中秋瑞王府注定鸡飞狗跳。
燕淮的黑状告到了瑞王那里,瑞王憋着口气而且还要给燕淮摆出个态度,不等过节就把韦逸直接拖进了祠堂罚跪,扬言过了中秋再进行处置。
和燕淮一道过来送节礼的使臣都住在城中的驿馆,晚上瑞王在驿馆附近找了个酒楼,把一众人叫过去好好热闹热闹。
燕淮自然也得出面。
晚宴时间不短,燕淮担心宁知非现如今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的酒宴,于是带了程鹤远,嘱托罗岱和顾信泞好好看顾宁知非,晚上回来再一同过节。
送走了燕淮,顾信泞进屋说要换张易容面具,再去查查瑞王府的底细。
罗岱扒在窗沿下头,伸着头想往里看。
“宁哥,你就不好奇,顾大人原本长什么样子?”
“怎么,顾大人要是貌美如花,你还打算有非分之想了?”宁知非打趣了句,伸手把罗岱头上的窗子关了,不让他往里偷看顾信泞换易容。
“那我哪敢,只是同僚一场,连顾大人长啥样都不知道,以后若是路上相逢,只能相顾无言咯。”
罗岱叹了口气,要是姚子倾在,两个人里应外合,冲进去把顾信泞的易容扒了,多有意思。
“我不会用自己的脸跟你路上相逢,你就算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也不会认出是我。”顾信泞从屋里出来,已经换了张脸,依旧毫无记忆点,但长得和之前还不一样。
已经入了夜色,顾信泞打算离开,罗岱又忽然出声,指着顾信泞颈间露出的红绳问道:“哎顾大人,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玉佛吗?”
宁知非也看了过去。
顾信泞的脖子上戴了个东西,之前他袍子内穿的都是交领中衣,遮挡了看不清,今日换成圆领,红绳就露了出来。
顾信泞后知后觉地顺着他指的地方摸了一下,把绳子往里掖了掖,无视掉了罗岱的疑问,朝宁知非说:“我去府里看看,有没有密室地道之类的,很快就回。”
说完,许是怕再被罗岱拉着问东问西,一溜烟就没了影。
罗岱闲不住,在角门处站了一会儿,不知从哪个下人手里弄到两个月饼,递给宁知非一个,自己坐在院子里托着下巴一边嚼月饼一边看月亮。
“侯爷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宁知非冷不丁开口,罗岱手一抖,刚咬了一口的月饼顺着庭院的台阶滚了下去,跌进泥里。
“宁哥,你突然说什么啊?”
罗岱瞪大眼睛,直觉宁知非在诈自己,怕跟他对视露馅,于是站起来去追月饼。
宁知非不紧不慢道:“侯爷昨夜全都说了,他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我不信你不清楚。”
罗岱从泥地里拿出月饼,已经完全脏了,不能再吃,但他也不敢站起来面对宁知非,蹲身在草地里一点点把月饼上的泥抠掉。
“宁哥,侯爷有什么情况,我肯定没你知道得多,你既然知道了,何必要来跟我说。”
罗岱心想,侯爷的身体情况,不管宁哥是不是真知道,左右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去。
而且宁哥肯定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宁知非见唬不住罗岱,便不再坚持问他,干脆起身去找落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