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嵩说道:「首辅杨廷和杨大人问我要不要回到朝廷任职?」
茵儿微笑说道:「这是好事啊,有什麽好发愁的呢?」
严嵩说道:「好事没错,但现在朝政这麽昏暗回去能做什麽?况且回去了我们本来虽然艰困却安稳的生活就没了!」
茵儿说道:「嫁J随J嫁狗随狗,夫君,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蓦然间蕃儿突然打了个大哈欠引得茵儿和严嵩发噱,茵儿补充道:「蕃儿也知支持喔~」
严大又走了进来说道:「老爷,夫人,那个人催我跟你讨个准话。」
严嵩闻言将左手背在腰後仰头用右手m0m0须发陷入沉思中,电光石火间他目露流彩并且朗声的说道:「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於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去,我们去,纵然龙潭虎x我也要闯一闯。」
严大在一旁面露困惑之sE搔头,显然他听不懂严嵩叽喱呱啦的一串在说什麽?
茵儿朝严大说道:「严大,跟那个人说老爷要出山了!」
严大一头雾水问:「出山?夫人,出山是啥?」
茵儿耐心解释说道:「出山就是老爷要回北京当官了!」
严大这下听明白了,对他而言老爷回京师当官他可是举双手双脚加上心里一百个赞成,在钤山有什麽好,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回到京师至少有朝廷固定的俸禄可以使,Ga0不好还有其他的也说不定。严大在街市上听过一段谚语是这麽说的「知县是扫帚。太守是畚斗。布政是叉袋口。都将去京里抖。」这不就是拿大人拿地方的钱去填京里大人的腰包嘛!
严大的想法是对的。虽然大明官员制式的俸禄少但每年还有三敬可以指望,三敬就是冰敬、炭敬和别敬,冰敬与炭敬是地方官从府库匀出些血本用来馈赠给京官的银钱,两者不同之处在於时间上的不同,冰敬是夏季,炭敬是春季;别敬则是地方官被召进京後在离京所给予的馈赠;也就是除了固定俸禄外还有冰敬,炭敬和别敬这三项额外收入,甚至还可能有其他油水可以指望,生活必然b窝在钤山靠几亩薄田的现在好。
在严大的脑袋瓜里做人不b做神仙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钱,清高除了脖子y些下巴抬高些压根不值一文钱,然而这不是严嵩这类读书人思考的事,因为在严家负责拨打算盘的是茵儿,跑断腿陪笑脸賖帐找几口粮食度日的是严大,况且退一百步讲京师也b钤山热闹的多,严大笑容满面身心开怀的转身带着这个求之不得的好消息朝外走去。就在严大带着好心情大步流星的往外迈去时,严世蕃突然莫名其妙哭了,这娃儿的哭跟人不一样,一哭惊天动地就好b长江h河泛lAn般不可收拾,非哭到筋疲力竭不可,累得茵儿与严嵩手忙脚乱的忙着安抚这宝贝儿子。
严嵩启程北上的那天十分热闹,大约是透过邸报当朝首辅亲自保荐严嵩的消息传了出来,袁州知府和分宜知县都不远亲自前来相送,不仅相送还派船载运严嵩一家往北,除了知府和知县外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集於此,乡绅、富户、亲友和同族之人等等都来为严嵩饯别,要不是严嵩不喜张扬要求低调简朴,不然的话一队吹打手也准备好了,就在最後一刻被撤下。经过一段时日的舟车劳顿与颠簸严嵩回到他日夜翘首以望那宏伟壮阔的京城,严嵩心里止不住的澎湃汹涌,他自诩为持戈而立的战士,终於回归这座属於他的战场,从此龙入大海自由翻腾於天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次出仕,回到朝廷的严嵩仍回到翰林院担任编修的工作,对他而言当然驾轻就熟,但今日不同往日,严嵩这个七品芝麻官又多了几样不容小瞧的工作,这些工作是历练也是上司对他的看重和期待。正德十二年二月,严嵩出任礼部会试的考官,这既是责任也是荣耀。八月时从g0ng内传出消息说内馆须要一名教授;所谓的内馆就是内书堂,又名内书馆、书馆;内书堂位於g0ng内,宣德年间由宣宗皇帝创设,是专门教授小太监读书的学校,内书堂隶属於司礼监,教授的老师向来由翰林院官员兼任。g0ng内二十四衙门包含了十二监、四司、八局,这些单位各自设有掌印太监一员以统领该机构,而二十四位掌印太监中又以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最大,拥有批红、审计和驳回的最终权力,是所有文书呈案到达皇帝眼前的必须中继站,换句话说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统领所有宦官组织的最高职位,号称内相,以区隔俗称外相的内阁首辅。
翰林院官员自诩为正流,拔尖的读书人,是仕林中承先圣启後学的浩然清流,一向鄙视宦官,耻与他们为伍,平素就是如此何况要当小太监的老师,但如果是与掌权的诸如二十四司的掌印太监门来往的话,这些翰林院官员肯定有不少人暗地里很有意愿,因为掌印太监这位子级司高重要的是更接近皇帝,透过这些大太监们翰林院官员可能获得皇帝的青睐谋得更好的前途,但小太监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因为内馆的小太监仅仅十岁上下能有什麽重要X,既有损名声又得不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翰林院的主官学士陈累向僚属说道:「诸位有意愿到内馆的吗?」
翰林院官员你看我我又看你,面面相觑之余就是没人应声,可见大夥都不想淌这吃力不讨好又没实效的浑水,不仅没人应声场面还十分静默,彷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陈累再问一次,依然没有人应声,陈累心想既然这差派无可推却就只有指派一途了,正当他在心里盘算人选时,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时年三十七岁的严嵩,在场者无不露出惊讶的目光,陈累打量着严嵩。
严嵩拱手正sE说道:「卑职愿往。」
虽然没说出口,严嵩的同僚在心里无不鄙视严嵩这人,「原来是假道学与假清高啊,这下露出狐狸尾巴了。」但严嵩不这麽想,他认为朝政之所以昏暗不仅在皇帝身上,宦官的责任不可谓不大也,事实上若没有宦官在旁推波助澜皇帝肯定不会这麽脱轨和荒唐,从这个思路联想下去,那麽改变宦官即使不能大治天下起码能将朝政拉回正轨一些,问题是大太监是严嵩这微末人物可以改变的,既然大太监无法改变换个思路不如从小太监下手,小太监总会长大,十岁上下的小太监还算是张白纸,这根苗子尚有机会导之以正道,铭之於心关於忠君Ai国的道理;所以纵然知道有损名声,严嵩依然当仁不让要了这份差使,苟能有利社稷,毁谤等身他也不怕。十一月,严嵩被指派担任内馆教授之职;同月,朝政也有新动静,皇帝朱厚照命杨廷和第二次组织内阁;内阁班底依序分别是首辅杨廷和、次辅梁储、次辅蒋冕、毛纪、袁宗皐和费宏。
不知道是什麽情况,蕃儿高烧多日,茵儿先是要严大唤郎中来家诊治,郎中来看开了一帖药,严大照方抓药,果然一帖见效,看起来蕃儿的病况貌似好转却在几天後故态复萌,严家不得不再请郎中,怎知郎中不愿前来,只因前次的出诊费用没有结清,郎中说如果不结清的话概不出诊,茵儿焦急如火,严嵩得知也是拿不出办法,他第一次感到身为七品穷京官无钱无势的困顿,想拿东西去典当,问题是当初进京时因为京师房价甚高为了筹办住所,该当的都当了,连分宜的祖产也折现换钱才勉强换来这座小院栖身,哪里还有值钱的可以当,难不成拿房契去当。
话说京师房价高昂问题由来已久,其怨声载道古今没有不同,人人都深为房价所苦,当时连宰相都买不起更遑论其他人了。唐代诗人白居易未满二十岁时,拿着诗文去谒见顾况,况以其名戏之曰:「长安百物贵,居大不易。」/说是玩笑话却是事实。
北宋有名的苏辙苏辙与父亲苏洵和哥哥苏轼同列唐宋八大家,苏轼就是名扬天下的苏东坡在中央曾任不算小的职位,担任过尚书右丞与门下侍郎,任官多年的他在京师依然买不起房子,只能租屋暂作栖身之地,为此他常常自嘲曰:「我生发半白,四海无尺椽。」/意思是:我头发都白一半了,没有一尺长的屋檐是属於他的;那口吻之酸楚,我看了都十分动容。
当时的京官章伯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说:「任京有两般日月:望月初,请料钱,觉日月长;到月终,供房钱,觉日月短。」/他说当京官时明明是同一个月但有两种时间,月初领薪水时迫不及待却感到时间一天天的怎麽那麽漫长;到月底要交房租时又感觉怎麽时间跑得那麽快,薪水才刚到手转眼一溜烟马上要交房租了。;这其中的苦水就算加了一掌的糖也掩盖不了这杯苦水柠檬的酸苦。
说起来宋代官员的工资在历代以来算高的,连宋人都如此怨怼就别提其他朝代的人了,到了正德年间这个老问题更是变本加厉了,甚至有官员贫困到长期借住在佛寺里求佛祖庇护;秦时明月汉时关,代代如此概不能免,古今也只有同消这分万古愁了。
这日,一名不知名姓只是自称是g0ng里来的太监不知为何前来严家,公公穿着私服显然不为公事而来,真是启人疑窦。
公公用破鸭嗓微笑说道:「严大人,我路过此地向您讨个水喝,您不会不赏我一杯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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