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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很期待和柳公子的来日方长(1 / 2)

('“温家三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阿满!柳公子这么着急做什么?话好歹听完整了,年轻人忒沉不住气了!”温缈见柳西洲反应如此之大,以前辈的口吻告诫着柳西洲行事要稳重。

柳西洲又是一阵无语,他白眼翻得满天飞,真想把这烦人的小子送走,“呵呵”笑了两声,“既是买卖,人我可以帮你救,但相应的酬劳嘛……我要你给我一个救她的理由。”

因为事关温缈身边人,为了陆帷,柳西洲也就多问了两句,毕竟那位爷对温缈的事可是想要滴水不漏的关心。

“这个柳公子不必知道,你帮我把人从温家捞出来,再送到洛阳皇商沈家去就可以了!”温缈自然不可能和柳西洲说理由,她又不傻,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的好嘛。

柳西洲眉眼深邃起来,瞥向温缈的眼神意味不明,洛阳皇商沈家,是温缈外祖家,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一个侍女如此奔波?莫非……

他也是温缈的爱慕者?

对,一定是这样!

柳西洲顿时对这个和陆帷一样的可怜人同情了起来,“那这桩买卖,我清平乐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温缈将柳西洲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却没有细究为何,而是扣了扣桌子,示意柳西洲注意力集中一点。

“接下来我说的话,柳公子记好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飘,柳西洲正色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掩在黑纱下的小脸尽是凝重的神情,她一字一句开口,所言皆是世家官吏的肮脏和不堪。

“每年六月,昭仁帝都会去南禅寺祈福,柳公子派人盯紧这段日子会有意外之喜。”

来年六月,顾匪石派人刺杀自己的父皇未遂,被一个自称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方士给救了,皇帝大喜,不仅拜为国师,更是封赏无数,到后来温缈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顾匪石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和那方士早就相识。

温缈想起那方士就不禁恨得牙痒痒,当时就是他仗着自己深受昭仁帝信任,竟然让昭仁帝同意了她和顾匪石的婚事,说什么臣夜观星象,温家三姑娘有中宫之运,社稷之德,正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算出他口中有中宫之运的女子不仅有中宫之运,更有废后之命。

前尘往事尽上心头,温缈心中叹惋,嘴里却未曾停下,“光禄寺卿温承礼掌祭祀、朝会,却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工部尚书夏枢玩忽职守,致使蓟州坝工程滥造,去岁洪涝袭来,淹毁房屋良田百姓不计其数;齐国公府小公爷章绍徽所犯强抢民女、猥亵致死之案不在少数,尸体就埋在齐国公府新建的凉亭下面……”

柳西洲直到温缈说完还没缓过神来,他一摸后颈,那里有一层薄薄的虚汗,再次看向温缈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他有些好奇这黑纱下的脸了,这桩桩件件的京官秘辛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

只怕此人……来历不小啊!

“这些可够?”温缈见柳西洲不回话,以为是自己的筹码还不够,出声询问道。

柳西洲眼眸中透着思虑的神色,还欲开口问些什么,“自然是足够的了!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只是,既然我给的消息足够你们救人,那这桩买卖便算是成了,在下也就不久留于此了!”温缈说的干脆,她利落起身,显然是不想和清平乐有除生意意外的纠葛。

温缈行过柳西洲面前,原先双手散漫置于膝上的少年猛然起身,他灵敏的一个旋身,温缈只觉得周围扬起一阵轻风,竟是少年起身那一刻猝不及防的掀开了她的幂篱。

看着温缈的脸,柳西洲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流露出错愕和吃惊,还带有一丝尴尬。

温缈扶了扶脸上的银白面具,裸露在外的两只眼睛挑起愠怒的弧度,一把从怔怔的柳西洲手中夺过幂篱。

得亏她多了个心眼,临时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否则岂不轻而易举的暴露了?

这样想着,温缈语气难免不善,其实她从前脾气更顽劣,只是前世后半生的遭遇磨平了她的棱角,泯灭了她的傲气,也磋磨了她的脾性,让她克制住了脾气,没有与人掀桌叫板。

“柳公子,你这未免太不守江湖规矩?”温缈重新戴上幂篱,声音淡漠中透着寒意,更夹杂着质问。

知晓对方是有备而来,柳西洲反而没皮没脸起来,“我身居庙堂,不系江湖,为何要守江湖上的规矩?”

温缈冷哼一声,反正如今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没必要顾忌谢容安的身份性格做个小软包。

她为防柳西洲再有什么动作,脚步向左挪开一步,和柳西洲拉开距离,冷言道:“守不守都是无妨的,庙堂也好,江湖也罢,左都逃不过‘血雨腥风’四字,望日后柳公子能沉住些心气,不要再如刚才那般莽撞。毕竟,我很期待和柳公子的来日方长,我是指生意!”

一通话给柳西洲说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等柳西洲组织好语言回怼时,温缈已经穿过他走到了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用手招了招空气到鼻前,待嗅到那股气味极其微弱的味道,他目光锐利的锁定温缈,却并没有直言什么,只是委婉告诫。

“若是近日有什么胸闷嗜睡头晕心悸的毛病,一定要及时就医。”

不明就以的一句话,让温缈放缓了开门的动作,却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打开门,在阵阵锣鼓声下依旧是那个婉转悠扬的嗓音,如丫鬟所说,那位名伶九姑娘换了个曲目,温缈并不着急下楼,她倚在楼梯扶手旁,想听清楚那位九姑娘唱的是什么。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这出唱的是《穆桂英挂帅》,那位九姑娘戴帅盔穿靠外罩袭蟒,颇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待这戏唱完了,温缈才拍手下了楼,安排好了阿满的温缈心情大好,走路都轻快灵活许多,若非掩了面,只怕脸上喜意会让人觉得她是地主家跑出来的傻儿子。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但还是说一句,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丹朱上来的时候,柳西洲正负手立于窗前,他看着温缈登上马车,和陆帷待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的此时神情不善。

“找人跟着,摸摸他的底细!”柳西洲阖上绮窗,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

丹朱会意点头,下去安排人了。

上了马车,温缈摘下幂篱和面具放在一旁,她浑身轻松的倚在车厢内,满脸的欣喜不加掩饰。

然而欣喜不到半刻,温缈突然凝起眸子,她白皙的手轻轻挑起织纱车帘,马车正行至拐角,车夫挥鞭指示马车拐弯,车厢缓缓后摆,温缈迅速放下车帘,心中却了然。

驾车的马夫是谢家的老人,值得信任也用的放心,温缈手触到腰间荷包里的几颗银锞子,又听见外面有人叫嚷着卖活禽牲畜。

挑起帘子看了一眼,有一青年小贩驾着牛车,车上面的箱笼里装着兔子、野鸡等山里才能见到的活物。

心下一动,温缈叫停了马车,又喊住了小贩,“小哥,那个卖牲畜的小哥。”

小贩听见有人喊自己,以为生意来了,停稳了牛车,笑嘻嘻的搓手赶到温缈面前。

“小郎君可是要买些什么?我这可是正宗的山里味道,保准小郎君吃了第一次还想吃第二次,这一口啊,快活似神仙!”小贩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极力推销着一车的东西。

“小哥看这些够买些什么?”温缈解下荷包递给小贩。

小贩笑的眉飞色舞,点头如捣蒜,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后有些惊喜,“公……公子,这些买小人都可以了,更遑论这些东西了。”

温缈抿嘴笑了笑,大方的摆了摆手,“这样的话,你那一车的东西我全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贩笑的差点背过气去,恭维道:“公子给个地址,小人给公子将车上的东西送到府上?”

“不必,等我的马车走过去,你将这些山禽全放出来。”温缈余光扫了街道一眼,笑着吩咐小贩,她生的甜美,笑起来更是两靥生花,让人感觉如同吃了蜜饯果子一般。

“啊?这、这……好好好!”小贩许是没遇见过这样的卖家,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应下了,毕竟对方付了钱,这些东西如何安排就是对方的事了。

温缈吩咐完,放下车帘,车轱辘滚动起来,载着马车渐渐远去。

人群中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准备抬腿跟上去,前面却突然嘈杂起来,四处乱窜的野兔山鸡等活物扰的行人下不去脚,还有的小孩儿玩性大发,也挤在人群里上蹿下跳,想要逮几只活物回家。

拥挤的人群将人和车隔开了距离,两个小厮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虽会轻功,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也不好飞檐走壁起来吧。

“何叔,大夫请了吗?”温缈掸了掸衣裳,问着驾车的何叔。

“按姑娘要求,已经让大夫提前过去了。”何叔笑意蔼蔼的回禀温缈。

“那就好……”温缈喃喃低语了两声,她转头却发现身旁的菡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吧。”

菡萏这才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一吐为快,“姑娘你的声音方才怎么变了?还有为什么买了那些东西却又不要?而且刚刚感觉姑娘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好威风啊!姑娘和清平乐的东家做什么生意了?”

温缈歪头笑了笑,“小菡萏,你这问题有点多啊,让我想想怎么回答呢!”沉思了一会儿,抬手刮了刮菡萏秀挺的鼻梁。

“昏迷半月,我曾做了一个仿佛耗尽了我一生心血的噩梦,梦里谢家倾覆,诸国混战,烽火连绵,众生浮屠……菡萏,我如今所做不过是想尽微薄之力,扭转梦里谢家的处境,我要谢家延绵百世、无人可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眼中晶晶亮亮的闪着熠熠光芒,菡萏被感染的也热血沸腾,握住温缈的手,“姑娘,无论您要做什么,菡萏都生死相随!”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温缈不禁失笑,她反握住菡萏的手,“那日后你我一心,一起守着谢家。”

菡萏小鸡啄米般点头,很快又抿着嘴问道:“可……菡萏还是不明白姑娘怎么变了一个声音呢?”

“那个呀。”温缈眸子里微不可察闪过一丝暗芒,前世她那“好祖母”过寿,请了一群京中口技者表演,她当时觉得有趣,便向口技师傅学了两招,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口技听说过没有?”

“口技?姑娘何时学会的口技?”菡萏皱了皱眉,小脸上堆满疑惑,她几乎日夜不离的侍候在姑娘身边,姑娘会口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梦里。”温缈自然不能说实话,她挑眉微微一笑,只见菡萏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等她发问,温缈岔开了话题,“到了!”

温缈踩着椅凳下了马车,入目所及是一排排茅草平房,在门前嬉戏打闹的孩童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何叔,带我去岑家。”温缈没有带幂篱和面具,姣好的容颜在暖阳照耀下更是精致白皙。

菡萏紧随其后下车,给温缈披上披风,扫了一眼四周,在温缈身旁嘀咕,“姑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温缈笑而不答,跟在何叔身后踏上泥泞的小道,这里是燕京少有的贫民窟。

而她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保住谢家不假,可是她的亲生父兄她也要护住,她要她所有的亲人在这一世都平平安安的!

她要父亲不会因为功高震主被陷害猜疑,她要哥哥仍旧做那个燕京贵女最想嫁的少年儿郎……

她不希望哥哥再栽在宋杳手上……

她还要温家二房和宋氏母女付出代价……

而这一切少不了岑子期的帮助。

如今的岑子期籍籍无名,但日后他会成为温家的管家,会深受二房信任,遥想前世他怕是听从二房的吩咐给他们大房使了不少绊子。

但其实岑子期这个人不是什么坏人,他读过书也知礼,之所以帮着二房为虎作伥也全然是为了报恩。

岑母病危,请医吃药已然花费了岑家所有积蓄,岑子期仁孝,在借钱无果后毅然当街卖身为奴,只为救母亲一命。

而她向来吝啬的二叔温承礼当日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脑子一热,花了点小钱买下了一个好苗子。

温缈后来听人说起岑子期如何能干时,曾抱着好奇的心理打听过这件事,因而也得知就是今日温承礼买下了岑子期。

而她,是来截胡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着想着,温缈跟着何叔来到了岑家,岑家贫寒,但屋子却收拾的很干净。

走进去便看见一个白发长须的老郎中在为岑母诊治,在她与柳西洲谈生意的时间里,何叔去请了这位郎中来给岑母治病。

温缈没有进屋,就在院子里等老郎中把好脉出来,“大夫,里面那位大娘如何?”

大夫捋了捋长须,扫了一眼温缈,“看公子衣着光鲜,应该和那位妇人没什么关系吧?”老郎中警惕的问。

温缈轻笑,“的确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下找那个大娘的儿子有些事,不料正好撞见大娘犯病,就请了您过来。”

“如此说来,公子倒是行了善事,待老夫开两贴药给她调剂调剂,吃个个把月就好了。”老郎中见温缈言辞恳切不像撒谎,遂放下了戒心,他掂了掂背后的药箱,正欲告辞,温缈却先一步开口。

“大夫先别急着走,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温缈长得乖巧,穿着深色的衣服却不显老气,一副粉雕玉琢的年画娃娃样。

“何事?”人都是喜欢美好事物的,对着这样一张脸,说话都柔和了许多。

“您再等等,等那大娘的儿子回来了,您帮我说一句话可好?”温缈笑的天真无邪,且又再三保证自己不是干坏事,老郎中这才点了头。

日头渐升,布鞋深深浅浅踏着泥地冲进了小巷,岑子期顾不得去抹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的往前冲,褒衣博带满尘埃。

他推开门,喘了口粗气,却险些背过气去,他……他家怎么这么多人?

贼?擅闯民宅?

不过很快岑子期就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他家穷的怕是要贼来接济他,哪有东西给贼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那被围在中间的小公子,锦衣绣服,朗润如玉,生的肤莹玉面,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又怎会是贼?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岑子期紧了紧手中的钱袋,他向屋内靠近,见母亲安稳的躺在榻上,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老郎中看了温缈一眼,温缈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屋内妇人可是小哥母亲?”

岑子期点点头,见对方背着医药箱,俨然一副郎中打扮,不由紧张起来,“我、我母亲怎么了?”

老郎中拧眉,指着岑子期斥道:“你怎么好留你母亲一人在家?方才若不是这位小公子及时请了老夫过来,你母亲怕是——”后面的话老郎中没有再说下去,但岑子期已然明了。

他不免又多看了温缈两眼,只见温缈抬手和他招了招,偏头轻盈含笑,光影错乱中,氤氲一片朦胧。

“你好好谢谢人家小公子,老夫回医馆抓几贴药给你。”老郎中说完便要脚底抹油,其实妇人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但他隐约知道那小公子让他故意说的那样危言耸听,是想让那小子欠自己一个人情,真是个有算计的小娃娃。

岑子期回味着老郎中的话,刹那心头涌上酸意,他竟然……差点就见不到母亲了,一时也顾不得为什么对方会那样凑巧来到自己家了,他走近温缈,就要跪下。

温缈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下跪的身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岑公子不必跪我!”

“公子大恩,子期本应当牛做马来报,然刚刚已经卖身与他人为奴,公子之恩怕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以报!”岑子期看着温缈,满眼歉意,对方救了母亲一命,于他便是有再造之恩,而他却只能许对方一个虚无缥缈的来世。

“举手之劳哪好让公子如此?公子真想报恩,也用不到来世,若是日后在下有需要公子相助的地方,公子不要推辞便好。”温缈扶着岑子期起来,又善解人意的给他出主意。

岑子期如今哪想的了那么多,一心只认着对方救了自己母亲,是顶顶的大好人,遂一口应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这一诺,温缈彻底安下了心,她朝岑子期拱手,“今日就不叨扰岑公子了,岑公子好好陪在令堂身边。”

说着也不给岑子期反应的机会,带着菡萏和何叔离开了岑家。

岑子期呆鸡般立在原地,褪去了方才的心惊胆跳,脑子一点点的清晰,他意识有些不对劲,对方为什么会来他家?又怎么知道他姓岑?

他刚想追出去问个明白,屋里喃喃有声音传来,“子期,是你,回来了吗?”

听见母亲的身音,岑子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温缈他们离去的方向,虽心有疑惑,也没有多想,应了一声,“是孩儿,母亲可还有那里不舒服的……”

离开了岑家,菡萏在后面和何叔念叨着今日在清平乐的所见所闻,“何叔,你不知道那清平乐里面可好玩了,那里面的戏唱的可棒了,完全不逊色我们洛阳的少年游,等永安哥回来了,我一定和他说道说道,也不知道永安哥什么时候回来……”

在菡萏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温缈思绪翻涌万千,依稀想起前世和岑子期的唯一一次见面。

那是父亲新丧之时,因为父亲被陷害叛国,她身为皇后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吊唁,只能轻车从简从后门回到了温家。

那段时间哥哥和宋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以为哥哥污了人家姑娘清白,因此很是不待见哥哥,兄妹二人见面却是只字未言。

她是在走马回廊上碰见的岑子期,男子着深蓝色长袍,气质幽静稳重,挽手作揖,“拜见皇后娘娘!”

她素衣缟服,只略略抬眸便认出这位就是温家上下都称赞的那位长袖善舞的管事,“免礼。你是岑管家?”

“是小人。”岑子期问答有礼,不卑不亢,倒是让人多看了两眼,“父亲丧礼有劳你费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以为岑子期会揽下这份功劳,谁知他说的话却让人意想不到,“真正劳心劳力的还是大少爷,小人不过从旁佐助。”

彼时她正与哥哥置气,听到这样的话,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是觉得恶心和厌弃,“劳心劳力?虚伪!”

她本欲转身离开,谁知岑子期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口,“皇后娘娘,您还在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事置气?”

她停住了脚步,冷哼一声,话音懒漫嫌弃,“置气?他做出那样的事,根本不配为本宫兄长!”

岑子期在这件事上却是固执的很,他仿佛没有看到她眉眼间氤氲的怒气,仍旧自说自话,“小的从前未进温府,便听人谈论大少爷温润而泽——”

“岑管家不必为他辩解,本宫的兄长本宫了解!”她打断了岑子期的话,没有再停留,而是径直离去。

身后的岑子期见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叹了口气呢喃,“娘娘真的了解吗?”

她听到了这句话,却从未深想,或许又是她不敢深想,她对哥哥的恶言恶语已经悉数说出,此时回头,她不敢!

温缈抬手遮了遮阳光,桃花眼里溢着凄然的神色,“是我错了,兄长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糊涂!岑子期,你说的对,我根本就不了解兄长。”

晚安安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天后。

谢老太爷终于在依依不舍中交接完了任上的大小事务,带着温缈和谢俞桦回了洛阳。

“哎,要不六妹妹你就先别回去了,在燕京再玩几天?”谢俞棋趴在温缈马车的车窗上,给温缈出着馊主意。

因为谢俞棋鸿文馆的课业还没有结束,所以他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洛阳。

“混小子,又撺掇你妹妹什么?你祖母多想小六你不知道?你要是截下了六丫头,你看你祖母放不放你回去过年?”谢老太爷路过谢俞棋身边,拍了拍他头,将他拽到一边去了。

温缈放下车帘,不由笑出了声,正逢此时菡萏进来了,她将手上东西递给温缈,“姑娘笑什么,这么开心?”

温缈接过毛茸茸的一团,“马上就可以回洛阳见到祖母了,我高兴。墨色,要去新家了,你高不高兴?”

温缈捏了捏兔耳朵,佯装谢容安的语气,笑嘻嘻说道。

菡萏也用指头捣了捣肥嘟嘟的小黑兔,“姑娘,这小黑兔跟你可真有缘。”

“是啊,我们是有缘分的。”温缈将墨色放在膝上,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色便是她前几日在小贩那里买的山禽,本来它已经被小贩按温缈的意思放走了,没承想这傻兔子恰好撞到了路过长虹街的谢俞棋身上。

这谢俞棋也是个实诚人,抱着兔子穿过人群又找到了小贩,还又给了他一份钱买下了这只小黑兔。

他将兔子送给温缈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温缈真是苦笑不得,最后她还是收下了兔子,并取名为“墨色”。

“你呀,兔生也是值得了,你可比寻常兔子贵上好几倍呢!”温缈给墨色顺着毛,嘀咕道。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过了繁华喧嚣的街道、过了巍峨严峻的城门,很快燕京越来越远,逐渐变为远方的星光一点。

温缈看着燕京,想的却是顾匪石!

下一次再来燕京,她要顾匪石为前世的所有荒唐行为付出代价,要顾匪石永远登不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要顾匪石一辈子……

温缈低垂的眼眸里盛满愤恨和怨怼,在对上菡萏眸子时却又很快变得清澈明朗。

寒山孤影,红梅映雪。

有落梅铺满羊肠小径,染香行人衣袍,偶有东风拂过,卷起满目嫣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路不好走,可要哥哥背你?”谢俞桦走到温缈旁边,关怀询问。

温缈摇了摇头,她提着马面裙轻巧的迈开一大步,巧笑倩兮,顾盼生姿,“二哥哥我不累!”

“好,累了和哥哥说。”谢俞桦揉了揉温缈的头,转身回到了谢老太爷身边。

荥州的法云寺她从前便听说过,据说建成至今已有两百年之久,此寺初建是为了给大梵黎阳帝早夭的太子殿下祈福用的。

可随着大梵的分裂,这座古寺也随之易主,成了天启的一所名寺,不过纵使历史更迭,岁月弥新,寺庙的初衷仍旧没有改变,此寺正殿的牌匾不是寻常的“大雄宝殿”,而是上书着“太子殿”。

谢老太爷信佛,途径这样的名寺,焉有不上去拜一拜的道理?于是便有了温缈一行人上山的情景。

行了半晌才到了法云寺,一踏足这里,温缈就大为吃惊,便是百年过去,这法云寺也不见破损,反而日益蔚然壮观。

庙宇映在青翠林间,杏黄色的古朴院墙,庙顶铺满赤色琉璃瓦,青灰色的殿脊上雕刻着数尊栩栩如生的仙人像,此时笼着霞光如同上天裁出的一副剪影。

谢老太爷一踏进法云寺便是宾至如归,熟络的同接待香客的僧人攀谈起来,还大手一挥捐赠了三万两的香油钱。

如此大手笔,甚至惊动了法云寺的主持圆惠方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主慷慨,我佛会念着施主好的!”圆惠方丈一派得道高僧样子,慈眉善目,观之可敬。

谢老太爷也是回礼,“老夫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不求佛祖护着什么,只求我佛能记着老夫的子孙和拙荆,尤其是老夫这个六丫头,前些日子险些出了意外。”

说完谢老太爷转身招呼着温缈,“六丫头,过来这边。”

温缈本来正望着殿中的金身大佛出神,忽听有人唤自己,来不及放下墨色,就赶了过去。

圆惠方丈看着迎面走来的小姑娘,她面色白皙,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穿着茶色素绒绣花袄,配织金撒花滚边马面裙,鬓边的鎏金点翠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泠泠作响。

她怀中搂着一只兔子,迎着撒进宝殿的玫色光晕,只让人觉得神仙妃子下凡,一见难忘。

“方丈好。方丈万福金安。”温缈乖巧蹲身行礼,嘴里吃了蜜般甜。

圆惠方丈收回目光,点头受礼,“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这位小施主虽还稚幼,但隐约可以窥探日后之光华,然小施主记住‘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一切自有天命所定,小施主顺其自然便好。”

方丈一句接着一句的佛家偈语,温缈听不懂只能在一旁讪讪陪笑,谢老太爷面上却笼上一层愁云。

他双手合十,向圆惠方丈求解,“不知方丈可有法子解了这因果?保我这小孙女一世无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圆惠方丈手中捏着佛珠,脸上划过一丝轻笑,摇头拒绝,“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这因果是小施主亲手种下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也该由小施主亲手解开。”

温缈听的似懂非懂,正欲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因什么果,却见一个沙弥大踏步迈了进来,伏在圆惠方丈耳边说了些什么。

圆惠方丈面色动容,忙同谢老太爷告辞,“老衲已着人安排了禅房供几位施主休憩,眼下寺中有要事要处理,便不作陪了。”

圆惠方丈说完便随着沙弥离开了宝殿,谢老太爷和温缈纵然想多问些什么,也不好拦着人家办正事,便只能作罢。

话说圆惠方丈离开宝殿后,顺着长廊拐进了太子殿斜后方的往生殿中,此时已至日暮西山,香客已经渐少,况往生殿被耸立巍峨的太子殿遮的严严实实,而往生殿中供的盏盏长明灯晕开昏黄的光影,此时看过去,竟添了几分萧然阴冷。

往生殿中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雪白的锦袍被清风吹起,衬出清逸绝尘之感,目若朗星,唇如施脂,一双脉脉含情的杏眼下有一颗泪痣,为他描上几许淡然。

少年面前摆着两盏长明灯,藏在眸中的情绪晦暗如深渊,如同朗日被乌云覆盖,失去了原本的朝气。

“殿下要来怎么不早些派人通知老衲?”圆惠方丈跨过门槛,同殿中的少年说话。

少年心中郁结,然看到圆惠方丈的那一刻,还是硬挤出了一个笑容,“临时起意罢了,何必惊动方丈。”

“殿下今日怎供了两盏灯?”少年已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往日都是供一盏长明灯的,今日却反常的供了两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师知道的,何必让子衿亲自说出来?她死了,我没护住她!”少年瞳珠强忍着泪意,却染上了猩红,尾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他在害怕,在后悔……

“殿下,生固未可喜,死亦不必悲。或许登极乐是温姑娘最好的安排也未可知。”圆惠方丈知道顾子衿的另一盏灯是给温家三姑娘供的。

“从前,能远远见她一眼便是我最大的欢喜,如今,连这一点点的希冀都要被剥夺,如何上天要如此薄待我?不是说我佛慈悲吗?可他为什么就不能怜惜怜惜神仙姐姐?他连我唯一的光都要掐灭……”

顾子衿失神呢喃,他盯着往生殿中的地藏王佛像,一声又一声的质问,然而佛像没有给他答案。

圆惠方丈依旧眉慈目善,他代替佛回答了顾子衿,“因为我佛,只渡有缘人!温姑娘将佛缘给了旁人,我佛自不会再庇护她。”

顾子衿杏眼泛着波澜,心中低语,“只渡有缘人吗?那你渡渡我,让我再遇见我的神仙姐姐,你可以做到吗?”少年冷哼着望着庄严古朴的佛像,心中嗤笑他竟然蠢到和泥土堆起来的东西提要求。

外面风声萧瑟,殿中长明灯光影绰约,少年形身孤立,竟是未有之落寞寂寥。

圆惠方丈看着少年的眼神带着慈悲和闵怀,他手执佛礼,望着地藏王像,兀自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静谧,透过半开的牖窗,撩起幔帐的温缈可以看见漫天夜幕上繁星如许。

“菡萏。你睡了吗?”温缈坐起身来,借着窗外光亮,朝檀木屏风后的小榻上低低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温缈哑然失笑,看来是睡着了。

这若是换成阿满,只怕她刚起身就察觉到了。

有时候真觉得阿满不像什么大户人家的丫鬟,反倒像是人精心培养的暗卫。

温缈穿戴好衣服,又拿起一旁的宫灯,蹑手蹑脚的向槅扇走去。

“嗯。”刚走到屏风边,小榻上的菡萏低低嘤咛了一句。

温缈一只脚悬在空中,迟迟不敢落下,生怕吵醒了菡萏,要被她念叨半晌。

“酱肘子!吧唧~”琼露翻了个身,仍旧蒙头大睡。

“呼——”温缈轻吐一口气,走过去替她盖严实了被子,才推开槅扇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法云寺有一处倚梅林,如今正值冬梅绽放时节,远远望去,月夜下嫣红簇簇,颇是吸引人,温缈提着灯笼,朝梅林走去。

“珍珑阁最近有什么消息吗?”白日里人多口杂,有些事情不方便谈,如今到了夜里,顾子衿才同圆惠方丈谈及要事。

圆惠方丈捏着佛珠,回话,“听说近日里太子殿下和赵太傅走的很近,也有意拉拢昭阳君,殿下可有应对之法?”

顾子衿伸手压低一束梅枝,嗅了嗅沁人的梅香,嗤笑,“我时常听神仙姐姐说起顾匪石如何同她情深似海,她说的我差点就信了顾匪石是真的爱她。可如今看来,不过尔尔,他顾匪石的深情从头至尾都是个笑话。”

圆惠方丈替顾子衿执掌珍珑阁,消息灵通,自然知道顾匪石同温缈交好,不过是为了温大将军手中的兵权。

他曾也劝说过顾子衿去拉拢温缈,可是这个少年骨子里倔的很,他说他不愿去欺骗他的神仙姐姐。

可是殿下呀,你一直都在骗她、都在瞒她啊!

如今温缈去世,顾匪石为了巩固东宫之位,自然得寻找新的联姻人选,而赵太傅家的嫡女,就是他新的目标、新的太子妃人选……

至于昭阳君……

“不过昭阳君倒的确是个共谋大事的人选,年纪轻轻便已是墨羽军的掌权人,深受陛下器重,只怕日后前程更是不可限量。”圆惠方丈给顾子衿出主意,要对付那个人,光凭殿下一个人的实力显然还不够。

顾子衿摇了摇头,不赞成圆惠方丈的话,“与虎谋皮,焉能全身而退?萧怀安此人,阴鸷毒辣,做事全凭自己心情,没有一丝章法,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朋友,他只能是——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夜里,少年的声音碎玉投珠般清脆,他放开压住梅枝的手,梅枝向上一挑,淅淅索索抖落枝桠上晶莹的水滴。

有零碎的脚步声传来,顾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圆惠方丈,示意他先行离开。

圆惠方丈明白顾子衿的意思,看了一眼脚步声响起的方向,低声细语,“那老衲去房中等殿下。”

就在圆惠方丈的身影在梅林消失,另一道红色的纤瘦影子闪了出来。

一时之间,两两相望。

清幽月色给二人身影撒上柔光,朦胧了一场初遇的旖旎。

温缈有些呆滞看着星夜寒梅下的少年,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遇到故人。

安王顾子衿,中宫所出,本该是顾匪石最大的劲敌,可惜七岁那年从假山上摔下,坏了脑子,从此以后便只有孩童的神智。

遥想前世,顾子衿最爱黏在她身后喊她“神仙姐姐”,直到她及笄、定亲、嫁人才慢慢疏远了。

可是那样一个小傻子,却在她落魄卑微时真心实意的待她好,顾子衿隔三差五便来永巷,有时候遇到有人为难她,还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而她,却对不起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她亲眼目睹顾匪石将顾子衿推下假山,却并没有站出来替他说话,而是替顾匪石瞒下了一切。

也得亏顾子衿醒来后就失智了,否则他一定会怨恨她没有说出真相吧!

顾子衿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少女,愣怔了片刻,小姑娘披着件嫣红色大氅,乌发如漆垂在肩头,衬得少女越发雪肤花貌,桃羞李让。

情不自禁的,顾子衿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向温缈迈出了一步,嘴里喃喃,“美、美人姐姐——”

世界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顾子衿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他竟然会不受控制的想要喊这小丫头“姐姐”?

温缈亦是五味杂陈,前世“神仙姐姐”,今生“美人姐姐”,顾子衿又唤她“姐姐”了?

“夜里风寒,你怎么穿这样单薄一个人在这里?”温缈一副哄小孩的语气靠近顾子衿,话里是熟稔的关怀。

是赎罪亦是感激。

顾子衿低垂着脑袋,两只手背在身后,又来了,他又得扮傻子了!

“美、美人姐姐,阿衿,迷路了——”顾子衿声如蚊蝇,委屈巴巴睁着一双杏眼看着温缈,尾音拖着奶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路了?你别怕,姐姐送你回去。”温缈又走近了一步,她想要揉揉少年发顶以示安慰,却发现自己换了具身体,此时俨然已经被少年矮了半个头,需要踮起脚尖才能摸到,遂只能作罢,欲收回落在半空的手。

然而——

少年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孩子气般的弯下腰,语气软软绵绵的,“美人姐姐摸,阿衿给你摸。”

温缈不客气的一巴掌呼在顾子衿头上,又欲牵起他的手送他回房,谁知少年却躲开了,他牵住温缈的大氅,仰头一个傻气的笑容,“美人姐姐,我们走吧!”

“神仙姐姐,我们走吧,阿衿带你离开!”这是顾子衿给温缈的承诺,可她执着于替父亲翻案,没有答应这个纯善的少年……

“好,姐姐跟你走!”温缈回头看他,清风徐来,吹着少女发丝飞舞,顾子衿有一刹那失神,他虽一直在扮傻子,今夜——却是真傻了!

他竟然喊除“神仙姐姐”以外的人姐姐?

还不等顾子衿内心狠狠谴责自己一通,就被温缈拉着离开了倚梅林,穿过株株红梅,衣袍染上梅香,缱绻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看着温缈嫣红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圆惠方丈才又进了顾子衿的房中,“殿下何必在谢姑娘面前装傻,他又不知晓殿下的身份,想来日后与殿下也不会有交集。”

顾子衿临窗而立,身上的傻气已全然褪去,此时在烛火辉映下,一派清风霁月、良善纯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后事谁能料到,小心一些总没错。方丈说她姓谢?”顾子衿手轻轻扣在轩窗上,若有所思。

“没错,洛阳富贾谢家的姑娘。”这是圆惠方丈早前在和谢老太爷谈话的时候知晓的。

“洛阳谢家?”少年弯起唇角,轻挑眉梢,“方丈替我好好查查那位姑娘吧!”

“殿下此意?”圆惠方丈有些不解,他目光锁在顾子衿身上,带着疑惑。

“惊鸿一瞥,恰似故人。她让我想起了一位已逝的故人!”顾子衿唇畔浮现一抹苦笑,他关上牖窗,白纱灯里跳跃的烛光映着他如玉的面庞。

“神仙姐姐,回来吧,阿衿不傻,阿衿喜欢你,阿衿会娶你,无论生死……”少年眉眼覆着剪不断的情丝,午夜的低语在黑暗里逐渐消散……

陆帷:嗷呜嗷呜,快放我出来,媳妇儿要跑啦……

小可爱们晚安,记得积极评论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洛阳近在眼前,却被细雨阻了脚步。

天际边烟雨浮沉,笼罩上一层薄雾水汽。

“这雨下的可真不是时候,不然今日就可以回到洛阳了。”进了鹤山居,菡萏撇着嘴,一边替温缈掸身上的雨水,一边抱怨着天气。

温缈倒是没什么所谓,她打量起了下榻的客栈来。

鹤山居是洛阳周边最大的客栈,装饰精巧奢华,坐落在玉泉山山麓地带,推开门便可看峻岭崇山巍峨,石林雪霁无限风光。

而温缈目光落在鹤山居二楼时,却愣怔了片刻。

虽然只影影绰绰看到一个背影,但温缈却可以肯定,那是沈贺,她的表哥!

表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要去燕京吗?

是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想去看看她的后事办的如何吧!温家可真会办事,明明这种事就该早些通知祖母和表哥,好让他们也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可是,他们偏偏晚送消息,真是……

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有了主意,或许她可以给温家使点绊子,即使她现在不在燕京。

“祖父、二哥哥,我想去四处看看,可以吗?”温缈打定了主意,就要开始实施计划了。

“穿暖和些,此处风景也甚好,让菡萏陪着你四处看看。”谢老太爷接过菡萏手中的斗篷,细心的替温缈系好,又转头看向菡萏,“顾好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独自一人去办事,自然不好带上菡萏,便借口推辞,“祖父,不必菡萏跟着了,我自己走走就行。”

“姑——”菡萏委屈巴巴的撇着嘴,想叫住温缈,然而温缈却似一阵风般,提着裙裾,蹭蹭就跑上了楼。

“菡萏,去替六妹妹将房间收拾了吧,让她自己逛逛也好!”谢俞桦温笑的注视着温缈走远的身影。

菡萏看着谢俞桦,又看了看已经消失在二楼的温缈,只好点头答应。

温缈上了二楼,不久便打听到了沈贺的房间,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响了面前紧闭的菱花槅扇。

开门的是穿着短褂长裤的小厮,他看到温缈的那一刻,眼神中透着迷茫,见小厮开门后半晌不说话,沈贺放下手中账本,边走边问,“是谁啊?”

在看到温缈的那一刻,沈贺也有些懵,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些什么,就听门外少女率先开了口,“沈公子。”

能再遇见表哥,温缈心里炸开了花般的高兴,然而面上却仍是客客气气的模样。

其实细说起来,她表哥沈贺同谢家还是有些渊源的。

谢家大姑娘谢容簌为沈贺所恋慕的对象,当年在洛阳的花朝会上,两人以莳花女、簪花郎的身份一同完成了花朝祭,可是被称作郎才女貌。

只是后来——

谢大姑娘还未能有时间了解她表哥的好,就和范文宣结了亲,而她表哥,除了默默守候祝福,别无他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范文宣并非谢大姑娘良人,后来范文宣贵为当朝右相,荣华富贵光鲜一片,谢大姑娘却是一世郁结。

因膝下无儿无女,被夫家婆母百般刁难挑剔,可最令人绝望的却是夫妻离心,范文宣早前从江南带回一个女子,两人早早珠胎暗结,范文宣发达后,更是过得蜜里调油。

而谢大姑娘,芳华之年郁郁而终,死后甚至不能入范家祖坟,下场是何其凄凉。

可是,她到底也还是幸福的,有表哥那样的落拓君子暗自倾心。

前世表哥为谢容簌终生未娶,伶仃一人做着沈家家主,后来谢家因她满门入狱,唯有谢容簌幸免,旁人都以为是范文宣重情义保住了结发妻子,怕是连谢容簌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可是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呢?

“陛下,沈贺愿以沈家富贵换取陛下赦免一人!”

表哥明明可以向她求情赦免谢容簌,可是他知道自己在后宫中处境不易,宁愿散尽家财,也不要让她有一丝为难。

后来她曾派人去寻过表哥,寻到的时候,表哥形单影只守着一孤坟、一蓬屋,他望着孤坟的目光温柔至极,嘴里轻轻的呢喃声被风化开弥散在世人耳中。

“簌儿,来世我还愿这般护着你,只是,你看我一眼可好?”

“你是?哦,谢六姑娘?”沈贺后知后觉的认出了温缈,他神情一如往日儒雅随和,只是眉眼间匿着一丝愁云,怎么也笑不开。

温缈知道沈贺在忧伤些什么,他是沈老夫人抱养在膝下做孙子的,虽算不得真正的沈家人,但对温缈却也是真心实意当妹妹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本在外做生意,匆匆得知温缈去世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回洛阳劝慰了沈老夫人,又一刻不歇的赶去了燕京,此时眼底已经积了一层淤青。

“方才有听沈府下人说沈公子此行是要去燕京?”温缈看着沈贺,眨了眨眼睛,将不争气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是这样。”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沈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可是因为温家三姑娘?”

温缈此话一出,沈贺面上的痛苦表情更深。他紧锁着浓眉,看向温缈时却又很快舒展开,“六姑娘怎么知道?哦,瞧我糊涂了,六姑娘自燕京而来,自然知晓表妹的事。”

少年郎含着苦涩的笑意,此时笑比哭还要难看,但他向来温雅,再如何伤心难过,也鲜少外露,总是闷在心里。

“温三姑娘不久前才救过我性命,然福兮祸兮,不测风云竟说来就来。沈公子此去燕京可否替容安为三姑娘奉一炷香。”

沈贺不知其中还有这一层渊源,忙连声应好,一口应承了下来。“谢六姑娘有心了,贺定铭记嘱托。”

然而温缈此行的目的远不止于此,她找沈贺,其实是为了母亲的嫁妆。

母亲是沈家独女,出嫁父亲时,外祖父母恨不得倾尽家产为她添妆,可以说,她母亲的嫁妆值得上天启数座富饶城池。

而这些嫁妆,在她死后,父亲兄长常年驻守边关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会被二房私吞,而他们又怎配染指母亲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公子,有一件事,我身为外人本不该多嘴的,只是——三姑娘救我之景历历在目,今日恰巧又遇见了沈公子,怕是不吐不快了!”

温缈说的真诚且正经,仿佛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倒让沈贺也跟着将心提起,正襟问道:“谢六姑娘请说。”

温缈抿唇笑了笑,一派小女儿家的娇憨天真,“我亦是富商巨贾家的女儿,知道这样的人家,逢女儿出嫁,娘家必定是想尽办法给女儿最丰富的嫁妆,我家女儿众多,可我大姐姐出嫁亦是十里红妆铺满街,艳羡了无数洛阳女子。我听闻沈老夫人膝下只有三姑娘母亲一个女儿,只怕这嫁妆之丰厚,可堪一城之富了吧。”

温缈明知故问的开口,她自然知道母亲的嫁妆价值几何,只是想起前世这些都归于了顾匪石,又不禁肉疼起来。

“谢六姑娘的意思?”沈贺思索片刻,说,“表妹过世,表弟与姑父戍边在外,会有人对姑姑的嫁妆起不轨之心?”

沈贺虽不长于内宅勾心斗角之下,但凭一己之力撑着整个沈家的人,又岂是平庸之辈,受人稍一点拨便反应了过来。

“可温家也是累世簪缨,燕京贵族,会做出这般不入流的事?”这是沈贺顾虑的地方,温家在燕京根基深厚,名声在外,会做出贪墨女子嫁妆的事吗?

“沈公子,我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温家,早就散了当初豪门世家的阔气与矜贵,不过全靠大房男儿用血肉之躯来维护这表面风光罢了!”

温缈眉眼间悄然攀附一抹戾气,声音也苛责了几分,她父兄在外用血肉之躯博功名利禄,他们却只会坐享其成这百年好名声,在后院蝇营狗苟。

“可是,姑姑的嫁妆,温家二房人动不得,我这个侄儿又如何能动得?”沈贺似是被温缈说动,也颇有些不相信温家二房。

准确的说,他就未曾信过二房的人!

“沈公子不必挪动嫁妆,仍将他们留在温家,留给大公子日后娶妻做聘礼即可。只是,这嫁妆有多少,沈公子须得心里留个数,此去便是个好时机,沈公子大可暗里将嫁妆的明细查个清楚,登记在册。待日后启用时,细细核对,凡有对不上号的,便可以清一清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了!当然,像房屋地契之类的,也得着人盯着,不能给好逸恶劳之徒钻了空子……”

温缈说的头头是道,说着说着,手背在身后,竟在廊中踱起步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在此刻一吐为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贺看着你这架势,默默咽了咽口水,身旁的小厮也是惊呆了,躲在沈贺身后小声嘀咕,“这哪是兴至所言,这分明是有备而来呀!”

“谢六姑娘好谋算!”沈贺听到身后小厮的嘀咕声,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胡说。

温缈嘴角勾起轻灵一笑,显然她听到了小厮说的话,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义愤填膺说的话未免多了些。

旋即她对着沈贺歉然一笑,甜美温柔,“让沈公子见笑了,实乃容安未能亲自答谢三姑娘救命之恩,心生疚意。思量许久,唯有替三姑娘尽力守住这些本该属于她的身外之物才能慰藉些许自己的心。方才所言,可谓之绞尽脑汁才想出的不成熟建议,望沈公子不要嫌弃!”

“谢六姑娘仁义,若这温家真有歹人起了不法心思,姑娘此番言语便是大恩,沈贺再次先行谢过!”沈贺显然是很欣赏温缈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他虽想到温家二房不是什么好人,却终究未能将事情考虑到姑姑的嫁妆上。

“沈公子客气。事既已了,容安不打扰公子了。”温缈认真的看了一眼沈贺,眉眼间尽是温柔细腻,重生归来,她要亲者快,仇者痛。

“谢六姑娘慢走!”沈贺目睹着温缈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关上了门。

小厮看着自家公子,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爷,你真信了那姑娘所言?小的记的表小姐同二房姊姊妹妹们玩的甚好,她们真会觊觎姑奶奶嫁妆?”

“人心隔肚皮,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心一点总没错,毕竟姑姑的嫁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让人眼红是必然。”沈贺微微眯起了双眸,他坐回先前的位置上,翻看着手中的账本,暖黄灯光下,少年眉目温润如墨画。

“公子说的也对。不过不都说这谢家六姑娘不学无术吗?小的方才看着,倒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说话分明条条有理的。”小厮摸着个头,一脸的不解,他就势坐在一旁的榻板上,抱着个头看着自家公子。

“谢家的姑娘不会笨,都是极聪慧的!”提及这里,少年眉眼带笑弯弯,似是忆起了什么趣事儿,竟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窗外雨声淅沥,笼罩在山林峻石间,腾起一层薄雾冥冥,若夫淫雨,恍如隔世般经久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抵达洛阳已经是十二月中旬的事,天气愈发寒冷,而朝露盈着寒霜缓缓坠落,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马车停在了芙蓉街一座大宅面前。

门前是白玉石堆砌的长梯,梯上围满了男女老少,领头的几位更是华服锦衣,通身富奢。

待马车完全停下来,温缈掀起车帘,扶着菡萏的手三两步下了马车,惊的腰间悬着的暖玉环白玛瑙珠串禁步叮当作响。

还不等她站定,便被人搂在了怀里,心肝宝贝儿叫个不停。

温缈余光扫了一眼抱着自己的老人,她穿着深蓝色对襟寿字纹夹袄,下身着明黄色织金马面裙,通身的贵气雍容。

岁月虽在她脸上雕刻了痕迹,却仍无法掩饰老人年轻时不可辜负的美貌,头带着镶红玉的抹额,称的她气色红润有光泽。

此时高兴,两眼笑开了,尽显和蔼可亲,温缈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谢容安的祖母。

“你瞧瞧,这才走了多久,我们六丫头就瘦了这样多。可见有些人是苛待了我这宝贝孙女。”说罢,谢老太太还意有所指的剜了一眼谢老太爷。

谢老太爷听了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吹着胡子,委屈的替自己辩解,“苛待?我心疼还来不及,哪会苛待孙女儿?你问问安丫头,祖父对她如何?”

温缈全然没有料到这谢容安祖父母竟然是这样个孩童心性,两人遇到一起,吵吵闹闹的。

“祖母,祖父那舍得薄待我,是孙女儿太想祖母了,这每日思念祖母,怎么可能不瘦呢?如今见到了祖母,孙女儿很快就能胖回来了!”温缈倚在老夫人怀里,面对久违的温暖,她略微湿润了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要是这么说,明个儿我也将卿丫头送出去几天,看她能不能瘦下去?你瞧瞧她这虎背熊腰的样,得顶两个六丫头了。”爽朗的笑声在老夫人身后传到前面,温缈在老夫人怀里伸出头,却见是个穿着光鲜,眉目飒然的夫人。

而她身边站着的小姑娘不过十三岁的年龄,生的也是粉雕玉琢的娇憨,梳着个双平髻,细嫩的脖颈上戴着赤金琉璃纹璎珞,比起太过纤瘦的谢容安而言,的确要丰圆玉润些。

小姑娘拉着母亲的衣袖,不同意的驳道:

“娘,我哪有。”

温缈看着她,有些出神。

这是谢家五姑娘,谢容卿,长谢容安一岁。

她前世在北雍做质子时,曾与谢容卿见过一面。

陆帷:这周我一定能出场……

签约成功了,嘻嘻嘻

晚安,小仙女们都不要熬夜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那时,她不是谢家五姑娘,而是以上尧圣女桑柔,上尧王储王妃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

她来北雍的第四年,正值北雍大朝会,万朝来贺。

是夜,宫中晚宴,笙歌曼舞,火树银花,将黑夜也映照的明亮起来。

只是于那时的温缈而言,却也是无济,她的眼在白日里视物模糊,夜间更甚,哪怕此时灯火辉煌,甬道明亮,她依旧只能隐约看到前面有个人影。

女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愣神许久,她变了,变了太多,昔日女子跋扈恣意骄矜,如今……

“你是——景贤皇后?”明明已经认出来,可是还是想要亲口得到一个答案。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本——我?”温缈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可除了被光芒刺痛留下的眼泪外,她什么也没得到。

“娘娘没见过我,只是洛阳谢家,娘娘还有印象吧?”女子声音极度的冷漠,往事重提,让温缈也不禁在心底染上一层寒意。

谢家,她如何能忘?

“谢家……你是……”温缈摸索着上前两步,努力想要看清女子容貌,却终是徒劳。

“谢家五姑娘,谢容卿。”女子看着温缈前进的脚步,却后撤了半步,她始终不愿相信这是温缈,天启的景贤皇后。

她印象中的温缈,娇艳奢贵,绝不是也不该是今日这般光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对方的确切身份后,温缈心中多了几分释然,清幽月色和暖橘光下,温缈努力扯了个笑容,神情淡然,“谢五姑娘啊……你逃出来了?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看着温缈今日落魄至此,谢容卿仰头看了一眼黢黑夜幕上孤零零悬着的圆月,她声音珠圆玉润,落进耳中听的人舒适不已。

“温缈啊,我该恨你的,可是数年羁旅客居,我想明白了,你也是个可怜人,真正错的是这世道、是这王法、是我谢家滔天的富贵!父死兄亡,夫妻离心,困豢他国,你的报应够了……”

夜色深沉,谢容卿转身,曳着胡服长裙,背身走进甬道,她的身影被光拉的颀长,声音一字一句落在温缈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温缈闭上眼睛,狐狸眼周围攀附着秾艳的鲜红,她捂着心口的位置,兀自低语,带着历尽千帆的悔意和如鲠在喉的哭腔。“够了吗?不够啊……我的恶报还应再狠些!”

有衣料窸窣声落在温缈耳畔,两个宫女由远及近的交谈声交叠而来。

“方才那是上尧王储的王妃吗?她长的可真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我听上尧那边的人私下都谈论王妃不受宠呢。”

“不会吧,我看王储对王妃挺温柔的啊,再说王妃又是上尧圣女,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应该啊?”

“你懂什么,王储心里早就有人了,王妃再好又能怎样?”

……

两个宫女捂嘴笑嘻嘻的评头论足,看见温缈抻着耳朵,似在听她们的对话,其中一个顿时不乐意了,叉着腰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个瞎眼的,也喜欢听这些啊?还不快去浆洗衣服,要姑姑知道了,有的罚你,还当你自己是皇后娘娘啊?”

宫女说话难听且诛心,温缈想去争辩些什么,却发现她句句在理,她竟没有一句是可以反驳的!

“秀儿姐,你和她计较什么,她不过是个弃子,和她说话,简直脏了我们的嘴。”另一个宫女也是神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温缈,拉着秀儿就要走。

“哼,没错,我们走。让皇后娘娘一个人安静的待在这里欣赏风景吧。哎呀,我怎么忘了,皇后娘娘瞎了,看不见!”秀儿嗤嗤笑了两声,空旷的夜里便更显讥诮讽刺,临了她走的时候,还刻意扭着腰肢悄悄走近温缈,用臀部力量撞倒了温缈。

那是她第一次见谢容卿也是唯一一次见谢容卿。

后来回到天启,她被废后充为宫奴,曾有一次将那位素来阴鸷狠毒的昭阳君哄好了,求着她打听了一下谢容卿的处境。

昭阳君是怎么回复她的呢?

他说上尧王储和圣女桑柔青梅竹马,早有婚约,后来桑柔意外身亡,族人不想失去和王庭结亲的机会,碰巧那时谢容卿躲逃到上尧,她与桑柔生的几乎一般无二,便被有救命之恩的桑柔族人要求假扮圣女和王储完婚。

可王储似是有所察觉,虽然仍是相敬如宾、体贴细微,可到底少了两分真情实意和年少情浓。

“六妹妹,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说话。”谢容卿挽过温缈的手,娇嗔道。

温缈反应过来,回挽住谢容卿的手,“小堂姐生的丰腴,是有福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见两姐妹关系要好,都是笑呵呵的模样,谢老夫人更是搂过两个孙女儿,心肝宝贝儿的疼着。

而就在这时,谢老太爷扫了一眼众人,眉头悄然一皱,愠怒,“六郎呢?怎么没来?”

温缈暗暗吃惊,六郎?

按谢家孙辈的排序看来,她已经排行第六,怎么会还有六郎一说?

“你那个好孙儿桀骜难驯的很,何曾正眼瞧过我们谢家人,比我们家嫡亲的孙儿还要有脾气呢!”谢老夫人听谢老太爷提到这个六郎,也是皱了皱眉,可以看出满脸的不待见,“六丫头,和祖母回家,外面风大,可别给我们六丫头吹病了。”

说罢就牵着温缈进了门,温缈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强压下内心的好奇跟着老夫人进了宅门。

周氏干净斯文,通身书香气息,她衣着淡雅却不素净,自有一派清风朗月,见谢老太爷问及六郎,上前解释道:“父亲,不怪乎母亲生气,实乃六郎和我们太不亲近了,他整日就待在春山院里,也不知再捣鼓些什么?这孩子又素来性子阴郁,我们大抵也是不敢招惹他的。”

听周氏说完来龙去脉,谢老太爷有一刻恍惚,忆起往昔,他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老大媳妇,这些年委屈你了,这孩子不时常在你面前晃悠也是好的,省得你想起那些伤心事。”

对于这个大儿媳妇,谢老太爷素来是满意的,但他们谢家却让她背负了太多,等时机成熟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她的。

“父亲言重了,他,毕竟也是夫君的孩子,儿媳该养在膝下,给他一个立足于世的名分的!”周氏想起早逝的夫君,秀气的眉眼笼上莫名的哀思,哀之大,思之切,令她久难入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里,廊庑下的灯笼被风吹的打着旋儿。

温缈就着一豆灯火在面前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上面写满了人名,每个人名后都做了特别的标注。

少女懒懒的用手支颐,虽穿着单薄的寝衣,却因为屋内地龙烧的火热,倒也不觉得冷。

她来到洛阳已经整整三天,谢家大致的情况她也了解了不少。

谢家祖父母膝下有三子。

长房也就是谢容安的大伯早年也是跟在谢老太爷身后走的官路,却因为卷入发丘中郎将陆家的谋逆案而被判死刑。

如今的长房,大伯母膝下有三个孩子,大姐姐谢容簌和四哥哥谢俞棋是大伯和大伯母亲生的孩子。

至于三姐姐谢容离据说是领养在大房名下的,虽非谢家亲生,可一应吃穿用度都和府中嫡亲的小姐没什么两样。

二房的二伯和二伯母都是手段极厉害的人物,夫妻二人撑起了谢家的一片天,对外生意应酬,对内亲眷往来依附,整理的那叫一个井井有条。

二伯母方氏不似大伯母周氏恬静稳重,是个一点就着的泼辣主,膝下也有一对儿女,是谢容安的二哥哥谢俞桦和五姐姐谢容卿。

而谢容安的父亲,谢家三老爷却是个洛阳城出了名的荒唐人,他竟在发妻去世后不久,让养在外面的外室带着一双儿女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谢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起他这外室那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本是谢容安母亲的妹妹,却爬了自己姐夫的床,珠胎暗结生下了谢南乔和谢南宁姐弟二人。

而这个谢南乔……

温缈冷笑,唇畔扬起嘲讽的笑意,前世她曾与谢南乔交锋过几次,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细想来,倒应了“蛇蝎美人”四字了。

旋而温缈的目光又落在了一个仿佛置身于谢家之外的人物身上。

朱笔所圈的人名叫谢六郎,是她来谢家三天,唯一没有见过面的人,她对这个谢六郎如今可是满心满意的好奇,只是碍于身份,也不好多问他的情况。

谢家六郎,谢容安大伯的私生子,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

还不等温缈想出个什么花花来,菡萏在外间提醒道:“姑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有什么没看完的,明儿再接着看,仔细烛灯伤了眼。”

想起前世瞎了眼的悲惨经历,温缈拧巴着小脸,捂了捂谢容安这副晶莹剔透的桃花眼,委屈的小声嗫嚅道,“我这就去睡,菡萏,我现在睡了,明早起来我的眼睛还能看见吧?”

前世就是这样,一觉睡醒,她就再没有了看春华秋实、秋收冬藏的能力。

菡萏走进里间只觉好笑,她拥着温缈的手,细声宽慰,“姑娘的眼睛好着呢,不会有事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哄着温缈上了床,替她拢了拢被褥,“婢子就在外间守着,姑娘不必害怕,有事喊一声婢子就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躺在床上,以手覆眼,神色半是凝重,她在喃喃低语中浅睡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

次日。

暮色苍茫,温缈双手搭在支摘窗上,看着庭院内的景色,有了出去逛逛的想法,她这几日跟在菡萏后面,其实心里有默默在记路的。

见温缈要出门,菡萏叫住了温缈,“姑娘,这天暗沉下来了,怕是等会儿要落雨,您还要出去吗?”

温缈抬眸望了一眼天色,并没有在意,“我就在院子里逛逛,很快就回来。”

“那婢子带上伞,陪姑娘一起去,园子里新梅开的正盛,姑娘可去瞧瞧。”说罢菡萏就要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去拿伞。

温缈按住菡萏肩膀,“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出去透透气,我快去快回,你放心!”

菡萏见劝不动温缈,也没再多说,“那好,姑娘早点回来,厨房那边炖了燕窝粥,等姑娘逛饿了,正好回来吃。”

“好,我们菡萏想的真周到,嘿嘿嘿!”温缈嘴角咧着笑意离开了秋水院。

谢府很大,比从前的温家还要大上一些,园子里假山流水随处可见,还栽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树木,其中最多的要数牡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尖锐的斥责叫骂传入温缈耳中,温缈略微皱了皱眉,循着声音靠近,却见叫骂的人是秦氏和谢南乔。

秦氏也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梳着堕马髻,穿一身秋香色织金撒花长裙,描眉画黛倒也是有几分色彩,只是比起秋水院里谢容安母亲的画像而言,要逊色太多。

也不知这谢三老爷是个什么眼光,莫非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而谢南乔,如今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比起前世而言,还要稚嫩太多,只是身上那股阴狠劲已经初具端倪,她身着烟粉色上袄,下面配着牙白色马面裙,俏生生的明媚。

温缈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听着她们说话的声音。

“你个小贱货也敢来糟践老娘?等老娘以后做了正经夫人,将你们一个个发买到窑子里去,天生的贱骨头。”秦氏一手叉腰,一手发狠的指着小丫鬟的额头,唾沫星子满天飞,十足的市井泼妇像。

丫鬟哆哆嗦嗦的连连俯首,解释道:“那燕窝粥是厨房给六姑娘准备的,夫人若是想喝,大可吩咐厨房现做一碗,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她话音刚落,“啪、啪”的两声清脆可闻,温缈眯了眯眼,桃花眼里墨色如晦翻涌,这谢南乔这般年纪就如此毒辣,看来真是从骨子里坏透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娘这么说话?她谢容安喝得,我娘就喝不得?那个要死不活的蠢货配喝这么好的东西?”话却是越说越难听,就差在温缈头上贴上“快死了”三个字了!

温缈抬步想要出去,却远远看到了谢阮正朝这边走过来,温缈只得按捺下脚步,隐起身子,继续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阮拢了拢衣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面色平静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待丫鬟说些什么,谢南乔不知何时就哭的梨花带雨了,她扑进了谢阮怀中,撒娇,“爹爹,这府中连下人都瞧不起我与娘亲,祖母也不喜欢我们,如今祖父也回来了,只怕也要为我们恼爹爹。乔儿思前想后,不能让爹爹如此为难,不若我与娘亲弟弟离开谢府吧?”

秦氏接收到女儿给的信息,也是霎时泪流满面,她边抹眼泪边开腔,“还是乔儿思虑周全,不该让老爷为难的,妾身这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府去。”

温缈在一旁听的直咂舌,看的恨不能拿支笔记下这些“金玉良言”,她前世若有这母女俩一半会装,怕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命运。

果然,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亘古不变的大道理!

晚安安吖

在看的小仙女们可以多多评论留言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阮拍了拍伏在怀中小声哭泣的谢南乔,小姑娘窄肩一抽一抽的,颇令人怜惜,“今天你冒犯了秦夫人,不好好罚你,怕是日后府里的下人都记不清主仆二字该怎么写了。扣你三个月例银,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

谢阮给了丫鬟教训,秦氏和谢南乔顿时心满意足,哈巴狗似的左右拥着谢阮去了长乐院。

温缈看着三人走远的背影,沉眸,谢阮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了秦氏母女,可温缈却倍感奇怪,因为她从谢阮的眼里没有读出半分爱意。

可若是不爱,又怎会放在心尖上宠呢?

温缈又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小丫鬟,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毕竟对方是为了维护自己才挨得罚,她该帮她讨回来的!

“眼看就快到年关,正是阖府欢庆的时候,你哭什么?”温缈假装路过,娇软的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不知情的人立马便会溺在这份无害里。

小丫鬟见是温缈,赶紧用袖子抹了眼泪,带着哽咽的腔调低头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这样啊,你起来吧,去将厨房的燕窝粥端给秦氏喝,只说方才是你死脑筋走了眼,如今悔过了。”

小丫鬟抬头,看着温缈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她不相信的踌躇开口。

“姑娘,往日若有这样的事儿,您定是要闹上一闹的,今日?”

温缈嘴角漾着漂亮精致的弧度,扶着小丫鬟站起来,嗓音甜润,“闹闹多没意思啊,左右不差这一碗燕窝粥,赏她们便是。”

丫鬟看着温缈熟悉的脸庞,却又觉得那里不一样,今日的六姑娘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气场,那通身的贵气,和往日是截然不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你也算是为了维护我才被父亲罚了三个月的例银,”温缈挽起袖子,从洁白如藕的腕间褪下一只玉镯,“这镯子应抵得上三个月的例银了。”

说完又一气呵成的从发髻上抽出一支木簪插在丫鬟发间。

“姑娘,这,太贵重,婢子要不得。”丫鬟反应过来时,吓的赶紧将东西递还给温缈,要知道六姑娘的东西可都是金贵无比的,她这种粗鄙的烧火丫头怎么配用?

温缈宽慰她,“不是让你白拿,你替我办件事?”

温缈又将玉镯戴在她腕间,看着丫鬟的眼神格外的认真诚挚,倒叫她不会拒绝了。

“有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

温缈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这还是她第一次算计人,感觉真是暗搓搓的爽啊!

温缈抬手扶了扶丫鬟发髻上的木簪,说话声音温柔,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你送燕窝粥的时候,想办法让谢南乔将你头上这支木簪取走。”

虽然不明白温缈到底要做些什么,但丫鬟还是点头应下,“姑娘放心,婢子定竭尽全力让姑娘满意。”

温缈盯着那支簪子,淡淡一笑,其实她也不解这根木簪到底贵重在那里,谢容安的妆匣里有太多金簪、银钗,随意拿出一件都比这支木簪要出彩的多,可是每日菡萏为她梳头时都会雷打不动的插上这支木簪,想来这支木簪是大有来头的,这样的东西若从她头上变到谢南乔头上,只怕有好戏看了。

而依谢南乔的性子,她的第一次钓鱼,谢南乔一定会上钩的!

小丫鬟下去办事了,温缈看着远处绽放的红梅,却也没了游玩的心情,秦氏母女与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过节,但是方才她们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实在太令人厌恶了,让她不禁想起前世落魄时,那些逢高踩低,欺软怕硬的人,这才想教训教训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向来不是蠢笨之人,只是不屑于阴谋算计,也不愿将人心想的太坏,这才落得前世那般光景。

不愿算计别人时,被别人当棋子四处使用,当她想要算计利用他人时,却已经没有了那个资格!

没了赏梅兴致的温缈索性四下闲逛起来了,可逛着逛着就有些不对劲了,她认不清回去的路了。

越走越偏僻,连个丫鬟小厮的人影都看不见,温缈心情不禁急躁起来,忽然转山转水间,有一个院子出现在了面前,上面写着春山院三个字。

可这屋子在繁华奢贵的谢家看起来太过格格不入,温缈不免踌躇起来,似是天公都作美,润如酥的小雨飘落下来,温缈没得办法,只能选择了推门而入,看能不能幸运的遇见个人指指路。

而就在温缈在外面犹豫的时候,有着黑衣的青年大踏步的推开了书房的门,他看着正在擦拭弓箭的少年,沉声禀报。

“主子,谢家六姑娘在门外徘徊许久,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主子示下!”

“谢六?处理?”听到谢容安的名字,少年微微锁了锁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种事情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感觉,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错?

随后想了想,少年不在乎的勾了勾唇,他想要离开谢家,本来应该按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如今,既然这谢六姑娘已然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而他不能容忍有任何变故发生,所以——

谢容安,今日,有去无回吧!

透过书房的西窗可以看见院内的一切景致,春山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娇小玲珑的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停下擦拭落日弓的动作,径直站起身来,一个漂亮的旋身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动作熟稔的拈弓搭箭,不带一丝犹豫。

倏忽羽箭破风飞出,直直射向前方。

变故来的太突然,温缈身体比脑子快,她脑子里还没想明白什么,身体已经下意识的侧开了。

她及时偏了身子,箭从她脸颊划过,留下一抹秾艳的血痕,而羽箭重重扎入身后的青梅树上,力道太大,震的青梅树梅花簌簌而落。

青梅微雨时,落花人独立。

她偏头看向箭来的方向,眼眸中惊讶、恐惧中又夹杂着一丝错愕。

她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几度瞠目结舌,连白嫩脸颊被利箭划破带来的痛感都一时忘却。

住在这里的人,竟然是陆帷?

锦衣侯陆帷?

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年郎竟是谢家私生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支摘菱花窗后年少的小郎君容色绝美,丹凤眼中蓄满肃杀暗涛,勾起的眼尾晕着秾艳的鲜红,剑眉入鬓,鼻梁高挺,每一寸肌理五官都仿佛是精心打磨出的玉石般流光皎洁。

束发的嵌宝紫金冠,在昏黄的光影逼迫之下,只是衬得少年越发衿贵淡雅,他一抬眸,一低眼,仿佛天地间都黯然失色。

穿一袭茜草色罗袍,腰佩绯色宫绦,外罩绯红色长衫,领口袖口边缘皆用丝线满绣暗红折枝纹,如此鲜艳的红色穿在他身上,竟涌现出无数美感。

正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惊才绝艳的很!

少年手中紧紧握着一柄赤红色雕兽纹的落日弓,弓身好似一轮弯月,上面零星的镶嵌着几颗宝石,简单古朴,尊贵却又不显奢华。银色弓弦绷的紧实,因着刚才射出的那一箭,还隐隐有些颤动。

温缈也是擅长射箭的,她清楚的明白,刚才陆帷射的那一箭是下了杀心,奔着爆头去的!

若是换做真正的谢容安,怕就不是擦伤那么简单了!

那绝对是必死无疑,因为这个少年从未想过给人留活路!

看着面前周身散发着杀伐戾气的少年,温缈不禁忆起前世与陆帷的几次交锋。

她与陆帷只见过四次。

第一次见这个当时盛名在京的少年小侯爷是在她大婚那日,嫣红鸳鸯盖头下,她只依稀听见那位素来不流于世俗,不屑往来宴席的小侯爷,极为认真的祝贺道:“陆帷在此贺太子与太子妃百世为好,永结同心!”

第二次是除夕宫宴的时候,水榭里玄黑大氅,满目光华的少年郎君,懒散而又矜贵,他执着描金盏,倒满热酒,问她:“太子妃,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喝完琼液,转身离去时,陆帷曾踏满头星河,说:“温缈,嫁给太子,可有过后悔?”

那夜风雪覆满头,落满肩,年轻的小公子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她回答了什么?

她斩钉截铁的说了“不曾”二字,然后转身疾步离去,后面陆帷的那句话,她没有听见,她耳边只萦绕着雪压梅枝,簌簌而落的声音。

第三次是在她的封后大典上,她披凤袍,戴凤冠,接凤印,成为了天启万千子民的景贤皇后,而那位重权在握,覆手间连皇权都可轻易颠覆的青年郎君,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同一众朝臣一样,口呼:“皇后千岁,凤体永康!”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杀了陆帷!

躲过无数次明枪暗箭的盛世权臣锦衣侯,竟然死在了她的一杯毒酒之下,那个本该一世安康,锦冠天下的男人端起酒杯,凄然一笑,望着她的眼神是如初生鹿犊般纯净,他说:“我喝这杯酒是因为它是你温缈亲手端上的,而不是什么景贤皇后!”

说罢,一饮而尽!

那一日,天启最骄傲矜贵的权臣陨落了,那一夜,燕京城下了万乐三年最大的一场雪!

温缈看着面前的陆帷,想起过往自己的种种荒唐行为,一行清泪猝不及防的滚落。

娇软可爱的谢家小娘子泣不成声,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叨着:“对,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小娇娘哭的厉害,缓缓蹲下身子,将头埋进怀里,哭哭啼啼个不停,哽咽中只反复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陆帷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放下修长手掌中握着的落日弓,三两步推开槅扇,门外迎接他的是披着深绯色大氅,可怜兮兮独自泣泪的谢家小娘子——他的六妹妹!

是谢容安没错!

可是……

陆帷笑了,姿容绝艳的小郎君笑出了声来,比天边流动的飞霞还要耀眼夺目!

“哭什么?可是弄疼你了?”陆帷嗓音凌冽,走至温缈身边,微微倾身看过去,只见谢家小娘子仍在小声抽泣,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让人格外想要怜惜。

温缈抬起湿漉漉,挂着晶莹泪珠的一双桃花眼,呜咽的盯着陆帷,小声嗫嚅:“陆帷,对不起!”

“容安从前都是唤我六哥哥的,这怎么去了一趟燕京,连声哥哥都不会叫了?还是说,安丫头是在怨哥哥伤了你,在和哥哥赌气?”陆帷看着面前泪眼汪汪,分外娇软的小姑娘,语气中多了些谑意,他蹲下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捏了捏温缈的脸颊,丹凤眼中肃杀散去,倒是添了几分暖意。

“没有,六哥哥,我不会怪六哥哥,永远都不会怪六哥哥的!”温缈本着前世对陆帷的愧疚,急忙否认道。

她不会怪他的,她永远都不会怪陆帷的!

哪怕陆帷要了她的命,都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丫头来哥哥这里做什么?捉弄哥哥?还是想哥哥了?”少年最后一句话问的极轻,风雨如晦中小心翼翼又裹挟着希冀。

温缈蹭了蹭鼻尖,看着陆帷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细雨中站久了,长睫上雾蒙蒙的湿意。

小姑娘娇软可爱,眼神无辜真挚,“六哥哥,下雨了,我来借伞。”

“借伞?哥哥只有一把伞,借你了,哥哥用什么?”陆帷说的一本正经,在温缈怀疑目光的打量下,依旧面不改色,倒叫温缈不得不信他了。

“我……我待会差人给六哥哥送回来?”温缈小心翼翼的开腔,不敢直视陆帷,视线闪躲。

陆帷扯了扯嘴角,转身回了屋中,“还不进来?若是生病了,别指望哥哥会心疼你。”

温缈提起裙裾,跟在陆帷身后进了屋,寝屋内室宽敞,但少了些珠光宝气,也少了些生气。

窗户大开,穿堂风呼呼而过,温缈抱了抱手,“阿秋”一声打了一个喷嚏,鼻尖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陆帷拿伞的手顿了一顿,凤眼闪过一丝慌乱,他转身匆匆将伞递给温缈,“拿着,我的伞,不许旁人碰。明早我要去给祖母请安,若雨未停歇,你亲自来接我!”

“哦,哦……”温缈愣了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她低低应着,陆帷看见她鬓角有一缕碎发,随着她的点头晃脑轻轻摇晃着。

温缈心跳的极快,她甚至有一种下一刻陆帷会端上一杯毒酒给她的想法,讪讪咽了口口水,温缈拔腿就要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帷修长的手指勾住温缈后衣领,伏在温缈耳边低语,“今日哥哥误伤了你,安丫头可会去告状?安丫头可不能这么欺负哥哥哦!”

温缈浑身一个激灵,她转头,薄唇险些擦过陆帷脸颊,小姑娘吓的一蹦三尺高,盯着陆帷那清隽的脸,嘻嘻笑开了,“六哥哥长的好看,可这份好看该是给未来嫂嫂准备的。今日只有六哥哥借伞之情,何来误伤一说?”

温缈笑的甜且天真,陆帷眼眸却深邃晦暗起来了,小丫头这是在变着法子敲打他啊?真是——一点也捉弄不得!

“回去吧!”陆帷声音平静下来,听不出喜怒,目送温缈离开了春山院后,陆帷目光转而又落在了案上的落日弓上。

“这弓,熔了。”陆帷拾起落日弓扔给了从黑暗中现身的不喜,自己则又坐回了书案前,风卷起案上的书页,倏忽间《金刚经》三个字映入眼帘。

少年提笔舔墨,容色昳丽,身态端稳的少年在朗白的宣纸一笔一画的勾勒出佛经偈语。

不喜接过被高抛过来的弓,很是不解,“主子,这落日弓少说值五千两银子,就,熔了?”

不喜肉疼。

“伤了人,它该付出代价。”陆帷停笔,墨色晕染宣纸,他抬头笑看着不喜,“还有,扣你一年俸禄。”

“啊?”不喜懵了,他苦巴巴皱着一张脸,郁闷的要吐血。

“怎么,你有意见?”陆帷带笑的眉眼沉下去,唇角下压,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不敢。”不喜连忙摆手,忙不迭的解释,主子阴晴不定的,现在是扣钱,谁知道过会儿又要罚什么?

就在不喜迈着千斤重的腿要出来,陆帷叫住了他,“等等。”

不喜嘴一翘,这是有转机?

“把黑鸢送去别院,顺便把绛雪接过来。”少年也不抬头,信手翻过一页佛经,明明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分明又比以前欢喜几分。

不喜耷拉着脑袋,抬步向外走去。

一走到庭院,就看到了抱剑倚在青梅树下躲雨的云胡。

“你说,主子为何要扣我俸禄?”

“从来都是这样,也不说个原因,就……就扣俸禄,我娶媳妇的老婆本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攒齐了。”

不喜以手捶胸,仰天长啸,对着云胡就是一通抱怨。

“滚远点哭,吵到我眼睛了。”陆帷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喜看了眼屋内对案抄经的主子,又看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云胡,顿时觉得世界没爱了……

不喜瘪着嘴巴,沉声闷闷道:“没……没天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璇玑卫统领的云胡嫌弃的睨了一眼哭爹喊娘的不喜,撇嘴道破真相,“或许你这名字克你吧!”

不喜眨巴着眼睛,头顶飞过一群乌鸦飞过。

他们的名字是主子取的,出自“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连在一起倒是个好意思,可是这拆开了,不喜,不喜,可不就是不讨人喜欢嘛?

不喜挠了挠头,他觉得他应该改个名!

叫讨喜?

招喜?

六哥哥上线……

晚安,小仙女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离开春山院后,温缈很幸运的遇见了一个来给陆帷送晚膳的小厮,她旁敲侧击了一番,总算是找出了回秋水院的路。

温缈撑着伞,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她现在脑子里、心里都乱糟糟的。

“陆帷,锦衣侯,六哥哥?”温缈小声嘀咕着,她是如何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她竟然成了陆帷的妹妹。

温缈觉得,她应该弥补陆帷,为前世的自己赎罪,前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了陆帷一杯毒酒,简直是愚蠢至极。

前世世人对锦衣侯陆帷的评价,她听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阴私狭隘、暴虐残忍、戾绝人寰”,但其实陆帷并不是奸佞之辈,于社稷生民他是有功的,是以朝中对他是毁誉参半、褒贬不一。

而前世的温缈只听到了毁和贬。

这一世她占了谢容安的身份,对陆帷、对谢家,她都应该有所作为,至少他们都不应该踏上和前世一样的路。

第一,不能让陆帷和谢家闹翻,他与谢家该是休戚相关的,谢家可以给他财力上的支持,而他日后可庇护谢家,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双赢了!

第二,她要用前世的记忆给陆帷铺一条名利双收的康庄大道,她不要陆帷毁誉参半,她要陆帷受世人爱戴,百世流芳、青史留名。她要世人想起陆帷想到的是,“精妙绝伦、艳冠古今、昳世无双。”

唯有这样的美誉,才配得上那个少年郎!

第三,她得替陆帷找一个“温婉贤淑、琼姿玉貌、既能红袖添香出谋划策,又能芙蓉帐中温柔小意”的夫人。

可不能再让陆帷栽在谢俞棋身上了,这样想着,温缈似是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这陆帷是大房大伯的私生子,谢俞棋是大伯和大伯母的嫡子,他们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这岂不是乱伦?

温缈倒吸一口凉气,这竟然还是一段禁忌之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前世陆帷离开谢家,独自在外打拼,是不是就是为了向世人瞒下他私生子的身份,好和谢俞棋在一起?

天哪,若是这个样子,这陆帷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行,如今瞧着陆帷和谢俞棋还没有什么苗头,她得想办法掐掉陆帷这断袖之癖的想法,她得减少陆帷和谢俞棋的接触,不,应该是不能让他们接触,免得一不小心就擦出了火花。

菡萏在廊庑下站了许久,可算给温缈盼回来了,谁知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却是着实吓了一大跳。

姑娘虽然撑着伞,但也不知是不是在想心思,伞打偏了,右肩已经被雨水洇湿了一大片,脸上也不知怎的挂了彩,此刻正往下渗出血水来。

菡萏吓的跟什么似的,急匆匆跑出来,将温缈拉到了廊庑下,“哎呀小姐,您这脸怎么回事?还有,这撑着伞,怎么还淋了一身雨?好不容易身子康健了两天,您又开始作践自己了!”

菡萏急得快要哭出来,看着温缈脸上的血印子,撅着嘴,“不会留疤吧?”

这厢还不等菡萏回话,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就吵嚷起来了,她手托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给温缈和菡萏看。

“姑娘,门口发现的。”

温缈接过盒子,那盒子上面贴着“玉颜养肌膏”几个大字,温缈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帷送过来的,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对于陆帷,她到底是拿不准的。

方才陆帷那一箭是下了死手的,如今又送药膏来讨好,他到底是厌恶谢容安,还是疼爱她?抑或是希望她拿人手短,不去告状?

陆帷的心是好是坏,她不知道,可是这药却是好药,玉颜养肌膏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夏神医所制,前世哥哥曾送过她,比这还小的盒子,却要三千两银子。她前半生养尊处优,从未受过伤,因此也用不上,后来她脸被人用蜡油烫伤,手因洗衣皲裂,真正需要的时候,却再也不配用那样贵重的东西,能有廉价的膏油涂涂就很好了。

“佩玉,你去给姑娘准备沐浴用的热水,翠竹,你去替姑娘熏身衣服,姑娘如今喜欢穿红衣,就拿去年二夫人送的那件绯红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菡萏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温缈不禁想起了前世的阿满,又想起阿满这一世可以平平安安的,由衷的笑出了声来。

“姑娘还笑?快跟婢子去将脸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姑娘的脸白白净净的,可不能留疤的!对了,姑娘还没说这脸是怎么回事呢?”菡萏看着温缈笑的没心没肺,全然忘却了脸上的伤,不由沉下了眉眼,半是心疼半是愠怒。

温缈任由菡萏处理着伤口,听她这样问,手绞着绣帕,讪讪回答,“我若说是被园中的叶片划伤的,你信吗?”

“姑娘觉得婢子傻吗?”菡萏笑着看温缈,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温缈。

“目前看来,不傻!”温缈莫名有些怂,她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用来狡辩。

“那姑娘还不说实话?莫非,婢子已经失宠了?姑娘长大了,都开始瞒婢子事了?既然这样,不如禀了老夫人,将婢子打发走,给姑娘换个更得力的人伺候?”菡萏一脸我家姑娘不爱我了,我已经失宠了的戏精样,看到温缈目瞪口呆,直呼内行。

“哎,我可没说这些话,少冤枉我,我最最宠我们小菡萏,哪舍得打发了?”温缈抱着菡萏胳膊,嘻嘻的用手蹭了蹭菡萏,绵软撒娇的语气任谁都禁不住。

“那姑娘和婢子说实话,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菡萏对此事却是不依不饶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姑娘,您可以沐浴了!”此时,耳房里佩玉的声音犹如救世主般传进温缈耳中。温缈就像找到了救星,她刷的站起身,就要去耳房沐浴,看见菡萏幽怨的小眼神,她转移了话题,“菡萏,厨房是不是还炖着燕窝粥啊?”

菡萏哎呀了一声,果然被温缈带了过去,“对对对,瞧婢子都被吓糊涂了,竟忘了这么个事儿,姑娘先去洗,婢子这就去厨房拿燕窝粥!”

菡萏火急火燎,虎虎生风的打着伞去了厨房。

温缈摇头笑了笑,踏步进了耳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褪去身上略显潮湿的衣服,温缈用手试了试沐桶里的水温,莹白的玉臂在温水和花瓣间游动,宛如一副绝美的画卷。

长发披散下来,如同上好的丝绸被人刻意展开,乍泄一池春光。

温缈倚坐在沐桶内,她双手合拢,掬起一捧水,自细颈、香肩而下,雾气朦胧间,少女玉软香温的娇体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佩玉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替温缈擦拭起后背,少女后背白皙清隽,蝴蝶骨精致秾艳。

佩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生怕一个用力,便会留下一道红印。

“姑娘这身体娇嫩的跟花骨朵儿一样,以后咱们姑爷可得小心跟姑娘温存着。”佩玉又加了些热水,含笑打趣着温缈。

温缈背对着佩玉的脸悄然攀附一抹红霞,小姑娘嗔怪道:“净胡说,以后再不让你伺候了!”

佩玉赶紧求饶,“佩玉错了,再不敢打笑姑娘了,姑娘饶了佩玉这一回?”

温缈没有接话,既然这丫头敢说这些话,说明谢容安平时对她们也是宽容的,她自不好罚她们。

只是,想起佩玉说的话,温缈不禁在脑海中浮想联翩起来,氤氲的水汽也遮不住少女脸颊的晕红。

温缈穿着单薄的寝衣懒懒倚在美人靠上,佩玉站在一旁,认真的替她绞干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翠竹。”温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朝着外屋唤了一声翠竹的名字。

“姑娘,怎么了?”翠竹捧着刚刚熏好的衣服匆匆跑了进来。

温缈看了眼红色的衣裙,唇角漾起满意的笑,“菡萏呢?不是去拿燕窝粥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温缈心里隐约猜到菡萏去了哪里,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

“菡萏姐姐去老夫人院子了,说是要替姑娘讨个说法!”翠竹提起这茬子,也是忿忿不平的。

“说法?这怎么说?”温缈继续明知故问,她鼓起腮帮子,倒是一副无害天真的可怜模样。

“还不是那个秦氏母女干的好事,菡萏姐姐去替姑娘拿燕窝粥,到了厨房才发现竟然被秦氏给硬生生抢走了。菡萏姐姐回来越想越气,觉得姑娘不能受这委屈,就去了老夫人院子。”翠竹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温缈垂下头,唇角漾起笑意,她就知道,依菡萏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会去给谢容安讨个公道的。

“这秦氏到底怎么敢的呀,在府里混吃混喝便也算了,还敢欺负我们姑娘,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了不成?”佩玉听完也是气恼,但手下动作仍旧轻缓,慢慢替温缈梳理着长而密的檀发。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温缈勾过身后一缕漆发,小手绕着圈圈儿,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冷静样子。

“老夫人派人去长乐院叫了秦氏母女过去,想必是要狠狠罚她们一顿,如今老太爷也在府中,最好是乘这个机会将她们全部赶出去,也省的姑娘看到他们就心烦意闷。”翠竹看着温缈冷静的样子,微微有些讶异,姑娘虽然一向心思纯善,但和秦氏母女有关的事,那是能咬就不带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亏姑娘是个明事理的,若是跟话本上那些个小姐一样,把秦氏母女当成贴己人儿,才叫麻烦呢!

说话间,佩玉已经替温缈绞干了头发。

“走吧,我们也去祖母院子瞧瞧,可不能让菡萏孤军奋战啊!”温缈起身,走到宽大雕花铜镜前,两个小丫鬟了然,替温缈穿上了精致衣服。

三省院。

雨水顺着瓦檐滴落,几个小丫鬟蹲在廊庑下,数着水滴落在长阶上晕开的涟漪。

三老爷那位外室正在里面闹,老夫人只留了些有头有脸的嬷嬷在屋内伺候,她们这些全给打发到外面玩了。

“老夫人,冤枉啊,妾身如何知晓那是六姑娘的吃食?都是这个贱婢献殷勤,她为了讨好妾身,误拿了六姑娘的东西送过来的!”秦氏声泪俱下,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颠倒黑白,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府中的下人何须讨好你?便是府上的阿猫阿狗也无须来讨好你这个无名无分的人!”二伯母方氏坐在檀木椅上,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案几上,冷哼一声。

“若不是看在三弟妹的份上,你觉得,你一个外室如何能在谢家偏安一隅?你不知感恩戴德便罢,还去招惹我们六丫头,你说说,你配吗?”大伯母周氏气质淡如莲,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叫秦氏感到受了奇耻大辱,无地自容。

“祖母,真不是娘亲抢了六妹妹的东西,实乃这个贱婢欺上瞒下,哄骗了孙女和娘亲啊!”谢南乔挤下几滴眼泪,想要就势扑倒在老夫人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不动声色偏了偏身子,谢南乔扑了个空,只能半跪在地下哽咽,垂着的眼眸却闪过一丝歹毒,这个老太婆,早晚有一天……

“谢姑娘慎言,你一没入我谢家族谱,二不是我谢家正经嫡女,老婆子可当不起你这一声祖母!”老夫人看着作妖的母女俩,实在不明白老三是瞎了眼还是咋的,看上这么个货色!

“菡萏,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夫人欣赏的看了一眼菡萏,这丫头可真不错,遇见这种事就不该姑息,平白委屈了她家六丫头。

“回禀老夫人,婢子本来要去厨房给姑娘拿燕窝粥的,谁知却被厨房的人告知燕窝粥早早就被秦氏给抢走了。”菡萏气呼呼的鼓着嘴,她一早就吩咐了厨房精心熬制的,竟然被秦氏给捡了个便宜。

“你呢?既知道是给六姑娘准备的,为何还送去给秦氏?”老夫人又问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厨房小丫鬟,语气有些严厉还带着些许苛责。

“老夫人,是秦夫人逼的婢子,她说,若是婢子不听她的话,等日后她做了三夫人,就,就将婢子发卖到窑子里去,婢子害怕,这才——”

小丫鬟的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小丫鬟被扇懵了,跌倒在地上,捂着脸,眼泪在眼眶中打滚。

“你个贱婢,我何时说过那番话,分明是你欺上瞒下构陷了我,我竟不知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还有这样沉的心机,老夫人,这丫鬟是断断不能留在府中了。”秦氏声音尖细的哭诉道,传到厅内众人耳中却不是个滋味。

老夫人扶了扶额,看向了方氏。

方氏领会到了老夫人的意思,“秦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轮的到你撒泼打滚?我们谢家向来善待下人,那是你能够随意掌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氏声音大,方氏比她声音还要大,怒吼之下秦氏和谢南乔不禁吓的一抖,哭声骤停,厅里落针可闻。

“是我们谢家错了。”周氏淡淡的声音响起,满室寂静,都在等她的后话,秦氏更是投向了感激的眼神。

“我们错了,竟不知你一个姨娘都算不上的玩意儿,竟然肖想三夫人的位置?”周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氏,将一盏热茶泼到秦氏身上。

秦氏惨叫,可除了谢南乔,无人上前关心她。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明白为什么一直和善的大夫人突然如此举动。

谢家家规有一条,是不允许族中男子纳妾蓄妓养外室,可大老爷却莫名其妙的给大夫人留下了六公子那样大一个私生子。这导致大夫人最厌恶妾室、外室,尤其是那些还妄想做主母的外室!

晚安安。

真的没有人评论吗?哭唧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氏看着自己被烫成猪蹄的手,歇斯底里的看着周氏,“周箬疏,你别自己日子过不顺心,就来拿我撒气,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将春山院那位赶出去呀!”

厅内气氛陡然严肃起来,周氏看着秦氏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轻蔑一笑,不予回应。

“祖母这里好热闹啊!”清脆娇软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少女撩起门帘,眼含秋水笑意走进。

她梳着灵蛇髻,头上素雅的簪着一支八宝琉璃钗,走起路来,耳朵上的青玉芙蓉耳铛晃晃的,显得她十分俏皮可爱。

为了遮住脸上被陆帷划伤的红印,她刻意就着红印在面颊上勾勒出一束花枝,既遮住了伤,又在冬日里添上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咦,母亲你看,这不是去岁我送给六丫头的那套衣服吗?当时六丫头说太艳了,就一直没穿,如今这上身一看,那里艳了,分明极衬我们六丫头。”方氏看着温缈,收敛起了方才盛怒的表情,对着温缈就是一顿猛夸。

老夫人打量着温缈身上的朱红满绣牡丹花纹织金棉裙,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搂过走至她身边停下的温缈。

“我们六丫头长的好看,人又乖巧,在祖母眼里穿什么都好看,粗布麻衣也是个仙女儿,不像某些人,便是穿上了龙袍也是不伦不类的!”老夫人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秦氏母女。

谢南乔只用余光扫了一眼温缈,便觉得满腔怒火要冲出天灵盖,她的裙裾上沾染了茶叶和水渍,脸上还有着未擦拭的泪痕,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好笑。

她和谢容安明明同为谢家的孙女儿,却为何过的生活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分。

她明明样貌、才学都要远胜于谢容安那个废物,可为什么是她一直得不到重视?就因为她是外室所生?

终有一日,她要让整个谢家知道,她才是谢家的荣耀,会将谢容安踩在脚下,死死踩在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看了一眼秦氏母女,又指着菡萏娇嗔道:“你这丫头,不过是这么点小事,还非要闹到祖母跟前来,这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造谣生事,还以为我有多不待见她们呢!”

“再者说了,秦夫人和南乔姐姐一定也不是故意拿孙女儿的燕窝的,祖母不要为她们生气了,菡萏,去将南乔姐姐扶起来。”

温缈倚在老夫人怀里,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谢南乔不可思议的抬头,今天的谢容安怎么和往日完全不一样?

这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怎么让人这么熟悉呢?

怪茶的。

菡萏听到温缈让她去扶谢南乔,嘟囔着嘴,满脸的不情愿,但到底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忤逆温缈的意思,磨磨蹭蹭走了过去。

她刚弯下腰准备伸手去扶谢南乔,却盯着谢南乔发髻上的一支簪子,愣神良久。

“这……这不是我们姑娘的簪子吗?怎么在你头上?”菡萏确定簪子后,直起身来问道。

她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谢南乔身上,少女发髻上横插着一支光泽鲜丽的绿檀缂丝镂花木簪。

秦氏扭头看向女儿,等她看清谢南乔头上的木簪时,瞳孔里都映着惊悚,她不顾谢南乔的疼痛,一把扯下那根簪子扔在了地上,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温缈凝了凝眸,这秦氏……反应过大了吧?这簪有什么问题吗?

“谢南乔,这簪是怎么回事儿?这可是三弟妹留给六丫头的遗物,怎么倒落在你手上了?”方氏看着那簪子,火气又蹭蹭的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愣神片刻,这簪原是谢容安母亲留下来的遗物,难怪谢容安要每时每刻戴着,她拿这样贵重的东西来算计人,实属不应该。

温缈离开老夫人怀中,弯腰拾起地上的木簪,她小心的擦拭着木簪,眉眼有着温柔的松动,仿佛透过这支簪子看见了那个慈爱柔和的母亲。

老夫人看着温缈的动作神情,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疼,“说,这簪子怎么回事儿?”

谢南乔被秦氏取簪子弄的蓬头垢面,此刻又被老夫人这么一凶,到底是十三岁的小姑娘,一下便失了分寸,懵在了原地。

秦氏推了推谢南乔,“乔儿,你快说,这簪子是怎么回事儿?”

谢南乔回神过来,她指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愤愤嚷道:“是她,这簪子原本是在她身上的。你害我?不,谢容安你算计我?”

谢南乔说话间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她看着温缈,睚眦欲裂。

“怎么可能?这般重要的东西,我家姑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赏给别人?这簪子前两日便不见了,姑娘不愿兴师动众,才瞒了下来,只让我们私下帮忙找找。”菡萏也不傻,顺着温缈的话接下去,话说的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

“姑娘,你不能什么脏水都往婢子身上泼呀,平白无故的,六姑娘将三夫人的遗物给婢子做什么?”小丫鬟头磕着地板,满脸写着“她冤枉我”!

自然没有人相信谢容安会把亡母的遗物随意给一个丫鬟,谢南乔百口莫辩。

是她大意了,竟然入了套,她早该想到了!

丫鬟送燕窝粥过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正在里屋谈话,她坐在外间绣花,那丫鬟放下燕窝粥后便直磕头,说自己方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顶撞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磕头抬袖间,一支木簪从袖里滑落了下来,小丫鬟快速拾起,却还是被眼尖的她看见了。

她勒令小丫鬟交出东西,本来一支木簪她是没什么兴趣的,可这小丫鬟却说木簪是谢容安赏的,这就让她有些心动了。

要知道,谢容安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低于三位数的,样样都是精致华贵的,想来这木簪也不例外。

思虑再三,她还是扣下了那支木簪,随意取了个不起眼的银镯子给小丫鬟,谁知这小丫鬟竟极惶恐的说自己不能要,她当时也没多想,就随她去了,如今看来……

谢老太太是越看秦氏母女越头疼,她手抵着额头,轻轻揉了揉。

看出老夫人的不称心,方氏厉声道:“孙嬷嬷,还不快将这些闲杂人等打出去?平白惹得母亲气恼!”

孙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也早就看不惯秦氏母女的作风,如今得了命令,三下五除二的叫来几个力气大的仆妇就将秦氏母女丢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雨,三省院的大门重重阖上,秦氏母女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赶了出来,路过的下人皆是捂着嘴笑着从她们身边走过。

“母亲!”谢南乔从未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候,她浑身淋湿,望着来来往往的下人,只觉得脸都要丢完了,心里对谢容安的怨气和嫉妒愈发强烈。

秦氏看着面前的院子,冷冷的勾唇,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滴落,她神色阴冷鬼魅,轻轻吐字,似午夜低吟让人心寒,“她活不长久的,和她母亲一样,活不长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秦氏但凡有三弟妹一半温婉贤淑,我又何苦防她跟防贼一样?”方氏坐倒在椅子上,拿起杯盏灌了一口水。

“她若是有温婉贤淑这种东西,就不会和自己姐夫做出那样的事,当然这事儿老三也脱不了干系。”周氏也不顾忌老夫人和温缈还在场,对谢阮的行为显然很失望。

老夫人也叹了口气,她搂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温缈,慈爱的说道:“这老三也不知是鬼打了墙还是给什么迷了心窍,为了那么个货色,既辜负了溪深又薄待了我们六丫头。”

温缈看着两位伯母和祖母如此想着自己,心里也很是感动,她搂着老夫人脖颈,亲昵的撒娇,“容安不苦,能有祖母这般怜惜疼爱,定是容安上辈子向佛求来的最大恩赐。”

看着小孙女儿嘴甜的跟吃了蜜饯一样,老夫人笑着刮了刮温缈的鼻子,“你们看,这小机灵鬼儿,惯会讨老婆子开心。”

周氏和方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六丫头和母亲有缘分呢!”

毛毛细雨就着轻风吹进屋内,谢阮三两步上前关上了窗户。

他半个时辰前被谢老太爷叫过来,原以为是要吩咐什么事,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谢老太爷出声,他仍旧站在案前拿着羊毫笔疾书。

“父亲?”谢阮站不住了,开口打破了久久的沉默。

谢老太爷眼皮都不抬一下,对于这个小儿子,他很失望,他声音闷闷的开口,“你如今以什么身份喊我父亲?溪深的夫君、六丫头的父亲、还是养了外室,生了一对儿女的谢三老爷?”

谢阮沉下了眉眼,他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如今的谢阮不配做秦溪深的夫君,更不配做容安的父亲!

“你说啊!”谢老太爷怒不可遏,手中的羊毫笔掷出,溅的谢阮满脸墨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老太爷气急败坏,他从前是没时间管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他都被罢官回来了,这小鳖孙还敢光明正大的把外室养在家里!

“父亲不必为难我,也不必给秦氏他们难堪,明日我便带他们搬出谢家,还父亲一个清净。”谢阮穿着墨青色夹棉对襟长袍,看上去倒也是个儒雅随和的人。

谢老太爷想拿刀砍人,他又随手抄起案上的一本书砸过去,“混账东西,你说什么?你带着他们搬出去?你让整个洛阳的人怎么看六丫头?你有考虑过她吗?当年溪深走的时候,你如何答应——”

谢阮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谢老太爷打骂,却适当的掐断了谢老太爷话头,“我没忘记,我带着秦氏他们搬出去,就是对小六最大的照顾了!”

“你、你……”谢老太爷怒目圆睁,被气得一时无话可说。

谢阮弯腰拱手,“父亲没事儿,我就先回去收拾包袱了!”他说罢推门就出去了,也不管谢老太爷如何。

看着撑伞在烟雨中越行越远的小儿子,谢老太爷也是迷茫了,过去的谢阮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绣花鞋踩进水洼里晕开一层层涟漪,温缈捧着老夫人硬塞的汤婆子,和菡萏一起走在回秋水院的小路上。

“姑娘,你故意的?”菡萏看着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呀,本想着过阵子再找她算账,没想到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落网了。”温缈毫不避讳,一是相信菡萏不会乱说,二是她也觉得好笑,没想到昔日举止优雅的左相夫人竟然还有如此卑劣的一面。

前世,谢南乔嫁与当朝左相,俨然一副豪门贵妇的端庄样,谁能将她与今日洛郡那个外室女联系在一起?

“这样也好,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菡萏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她睨了一眼温缈的脸颊,发现原先受伤的地方涂了厚厚一层粉,难怪老夫人她们没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过些日子你将那个小丫鬟从厨房调到秋水院来。”温缈眉眼含着笑意,她伸手从伞外接过一滴雨,落在指腹,冰凉凉的。

她仿佛已经适应了谢容安的身份。

“姑娘是说青芜?婢子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个那样聪明伶俐的,留在厨房竟是屈才了,不过那丫头做饭可是一把好手,姑娘以后有口福了!”

温缈拿指尖接到的水弹了弹菡萏,嗔怪,“你呀……”

翌日早晨。

温缈擦完脸,正对镜梳妆,她捧着皙嫩的鹅蛋小脸,看着西窗外落在庭院里雨珠,喃喃自语,“下雨了呢!”

菡萏拿着玉梳替温缈打理长发,透过铜镜看到温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今年的雨水格外多,定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女娲娘娘还没来得及补呢!”

温缈听着菡萏的玩笑话,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下雨了,就意味着她要去接陆帷,可是她并不想看到陆帷呀,她看着陆帷,心里发怵。

“姑娘今日多好看,笑一笑嘛,别丧着一张脸了。”菡萏今日给温缈梳了个反绾髻,又绑了两根衬发色的珍珠雪纺团花流苏发带,铜镜中的小姑娘俏生生让人叫绝。

温缈听话的咧嘴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能吃了我不成?菡萏,今日不用跟着我去给祖母请安了。”

说罢,温缈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门,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下了雨,云胡和不喜没办法躲在青梅树上,就进了屋,在陆帷嫌弃的眼神中,两个人抱着绛雪蹲在屋子角落里。

“你说,主子在等谁?谢六姑娘?”不喜用手肘捣了捣一旁安静摘菜叶子喂绛雪的云胡。

“少说话,多做事。不然你未来半辈子的俸禄都要给主子扣完了。”云胡摇头睨了一眼爱管闲事,瞎操心的不喜。

这厮,嘴里没门,说话总是踩人雷区。

最最关键的是吧,他没钱使了,就成天跟在他身后蹭吃蹭喝,真是的,谁还不要攒个老婆本?

不喜没听云胡的话,仍旧在一旁小嘴叭叭。

“主子分明就是在等六姑娘嘛,一大早看见下雨乐的跟什么似的,更是好一通捯饬自己,你看那衣橱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不过,主子喜欢的不是——”

谢谢“StarsX3雨落浅兮”的豆豆,抱住小可爱???

大家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喜,扣——”负手站立在绮窗前的少年郎君刚要跟不喜宣布这个残忍的事实,却见院内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小姑娘,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裙裾,嘴里也没闲,“六哥哥,六哥哥,容安来接你了!”

小姑娘声音绵糯,端的甜到人心里去。

“不扣了!”少年郎君嘴角浮起笑意,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和云胡躲进暗处的不喜在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谢家小娘子真是小观世音菩萨现世,明个儿他就去给观世音多上两炷香。

温缈放下手中的油纸伞,看着眼前的少年,嘟囔着,“六哥哥这是,要去成亲?还是这春山院里藏了个小娇娘?”

少年今日穿的忒喜庆了些,着实惊呆了温缈。

他着绛色缠枝云纹的箭袖长衫,腰佩绯色金丝蛛纹腰带,踏着一双黑色绣暗金纹的皂靴,缀有流苏璎珞的无暇玉冠显得他越发风神玉秀。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也太骚气了吧!

他平日都穿成这样,那成婚的时候,得要多红啊?

“噗!”不喜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一惊,她后撤半步,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狐疑且压低音量,“六哥哥,你真金屋藏娇了?”

不对,说不准是金屋藏夫,温缈颇是认真的心想道。

“谢容安,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浆糊吗?”陆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温缈额头,他指尖的温热让温缈浑身犹如被电击中般酥麻。

偏偏少女也不敢顶撞他,只能硬着头皮的捡着对方爱听的话说,“脑子里,自然都是六哥哥啊!”

陆帷哂笑,听出了温缈的虚情假意,“小骗子。”

“反正容安所说,句句言自肺腑,六哥哥不信,容安也没办法。”小姑娘鼓着粉腮,一个旋身,就背对着陆帷,闹起了脾气来。

可不知是不是转身转的太快,温缈转过去后,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她抚着头,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揽住了她杨柳细腰,替她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陆帷见她缓了过来,才放开了揽着她的手,语气急促,尾调带着不让人察觉的颤音。

“没事儿,就……就急了些,有点头昏。”温缈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陆帷,委屈的想个犯了错的孩子。

看着小姑娘,陆帷替她正了正有些歪的发带,“哥哥信你。”

似是得了什么重要的保证,温缈仰头对上陆帷的丹凤眼,认真的说,“那哥哥要永远信容安哦,永远不要怀疑容安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轻盈一笑,他笑时极美,能渡春风,能化万物,少年郎君俯身,和温缈对视,嗓音顽劣却又不失坚定,“永远是多久?一辈子够不够?”

云胡和不喜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的主子吗?

“那就一辈子!”温缈点了点头,她走到廊庑下,撑起雨伞,“六哥哥,我们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陆帷双手背在身后,姿态高雅的迈过门槛,站在了温缈身边,见小姑娘为了就着自己,努力伸长手臂打高雨伞,衣袖滑落,皙白的皓腕露出一截。

“我来吧。”陆帷开口,他欲从温缈手中接过伞柄,少女听着他的话,却愣怔的忘记了抽回手。

少年郎君的手宽大温暖,牢牢覆住她粉嫩的小手,可温缈终究不是十二岁的小姑娘了,她不急不慌的顶着陆帷深邃的目光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帷转了转伞柄,没有说话。

等他们两人来到三省院时,原本就寂静的气氛变得更加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缈的身后。

少年懒洋洋的将雨伞递给一旁的丫鬟,对着上座的谢老太爷和老夫人轻轻躬身一礼,“给祖父和祖母问安。”

明明是个普通的少年人,可周身那股子气场让人移不开眼,在座的几人已经很久不曾看到陆帷在人前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少年被谢家所有人不约而同遗忘在了春山院里。

“真是稀奇了,六郎这是第一次来给老婆子问安吧?老婆子竟不知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老夫人当初便不同意陆帷入府,更是因为此事,和谢老太爷大吵了一架。

老大刚过世,这么个孩子就入了府,成天在老大媳妇面前晃悠,这不是往老大媳妇身上扎刀子吗?

他们说话间,谢容卿悄悄将温缈拉到一边,她从兜里抓了把瓜子儿递给温缈。

“三姐姐今日染了风寒,没能来给祖母请安,她的那份瓜子儿我们帮她吃了。你快给我说说,你今日怎么跟他一起来的?”

谢容卿熟稔的吐着瓜子皮儿,看着陆帷的眼神没有对哥哥的敬重,反而藏了一丝鄙夷,显然她也瞧不上陆帷私生子的身份。

可是温缈心里明镜儿似的,要不了多久,这个少年就会挣出淤泥,遨于九天,成为掌天下权势的锦衣侯。

她不能让他与谢家闹翻!

他的权势会成为谢家的护身符,也会成为她报仇的利刃!

“你是说六哥哥?昨日我在园子里闲逛,突然下了雨,是六哥哥借了我伞。可是六哥哥好可怜的,他屋里只有一把伞,借了我,自己都没得用了!”温缈粉嫩嫩的指尖剥着瓜子皮儿,眼眸澈亮晶莹,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小六儿,你莫不是病了?你从前都管他叫野生儿的,他哪是我们哥哥?”谢容卿伸手摸了摸温缈脑门儿,又用另一只手挡着嘴,窃窃私语,唯恐给人听见。

野生儿?

温缈无奈的咧了咧嘴。

——容安从前都是唤我六哥哥的,这怎么去了一趟燕京,连声哥哥都不会叫了?

初见时,陆帷的话言犹在耳,温缈剥瓜子皮儿的手一顿,谢容安从未叫过陆帷哥哥?那陆帷为何那样说?

难不成——

温缈猛地看向陆帷,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圈椅上,隔着一整个厅堂,他眉目清浅,张扬轻狂,绛色的衣袍铺满椅面,他手捧着一盏热茶,晃了晃,举杯敬向温缈。

隔着岁月经年,隔着前世今生,温缈想起了她递给少年的那杯毒酒,不知为何脑子里出现的是“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八个字。

只因是你,甘之如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幕暗沉,细雨零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三个人撑伞走进三省院,踏碎满院和睦平静。

“谢阮在此向父亲、母亲辞行。”有浑厚的声音割破雨幕传进温缈耳中,温缈眸色一变,她本能的起身跑到了廊庑下。

庭院里,雨打青瓦,一片朦胧。

她的父亲正带着秦氏和一双儿女撑伞立在雨中,她就这样盯着他们,目光无喜无悲,只有到了极致的冷意。

谢阮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她是无所谓,那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她替谢容安和谢三夫人不值。

错付终身不值,渴求舐犊情深更是不值!

掩在谢阮和秦氏身后的谢南乔牵着谢南宁,看上去温顺谦卑,可目光中分明隐藏着得意和挑衅。

若是从前春光得意的温三姑娘在此,一定会不留情面的给她几巴掌,可是历经世事坎坷沧桑的温缈不会。

温缈倚在一旁的廊柱上,她冷冷的看着他们,犹如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菩萨在望着可笑的人类。

谢南乔心底发毛,可一想到谢容安看着父亲选择了她们母女,心里不好受,表面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她不免又得意了起来,嘴角显露胜利者该有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三,你是猪油蒙了心吗?胡说些什么?你今日要是敢踏出谢家一步,我就当再没生过你这个儿子!”厅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出来,被孙嬷嬷搀扶着的老夫人气的用龙头拐杖戳着地,恨不得一棍子给这小儿子打醒。

“老三,你想好了?”谢老太爷看着谢阮,目光里再无慈爱之意,他这话撂的轻松,却是明里暗里跟谢阮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

谢阮透过人群,目光落在一直静静倚在廊柱的少女身上,他欲言又止。

“三叔,你走了,六妹妹怎么办?你一点都不疼六妹妹,坏三叔!六妹妹,我们回屋吃瓜子儿,不要管他们!”

谢容卿在母亲的示意下,拉着温缈的小手就要回屋里。

谁知小姑娘反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松开,不顾众人叫喊声,一步步迎着小雨走下台阶,她红裙曳地,鬓发被雨水染的妥帖,湿漉漉的黏在脸颊处,背影瘦弱却又尽显固执。

谢阮以为她要发火,已经做好任由她打骂的准备。

谁知小姑娘却直挺挺的跪倒在他面前,她双手交叠在额前,稳重的磕了一个头。

软糯糯的声音和着雨滴声,奏成一曲离歌。

“父亲一人在外,多保重身体,切勿操劳!姐姐和姨妈懂事,素来穿着清淡简朴,想来不会给父亲增加太多负担的。”

“容安母亲过世的早,已然无法再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容安希望,父亲和姨妈能给姐姐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她称呼秦氏为姨妈,众人瞧着秦氏,想起她那段不堪的往事,不免都嗤之以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安仍旧跪着,却直起腰来看向秦氏和谢南乔,她们母女背上各背着两个细软,看上去沉甸甸的,想来装了不少金银在其中。

温缈抿了抿嘴,雨水顺着眼尾滑下,落在嘴中,竟是咸咸的,原来这是泪啊!

“姨妈是真心爱父亲,还是单单为了我谢家富贵?”温缈定定的看着秦氏,小姑娘长睫挂着雨珠,欲落不落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意。

秦氏支吾瞬间,然后立马答道,“自然是老爷这个人了!”

温缈垂眸,顽皮一笑。

“那不妨请姨妈和姐姐将包袱里属于谢家的金银细软交出来?唯有这样,容安才能放心将爹爹交给姨妈!”

小姑娘义正言辞,句句在理,这么多人看着,先前要人的话已然说出口,此刻反悔……

“老爷。”

“爹爹。”

母女俩齐齐向谢阮求助。

温缈撇了撇嘴,也跟着后面喊了一句,“父亲。”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修长如玉的手拉着温缈站了起来,一柄雨伞挡住了温缈头顶的雨,也撑起了温缈的天,给了温缈莫名的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叔啊,你这女人不听话啊!”懒意轻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红衣墨发,邪肆恣意,劣根性十足。

“有你个私生子插嘴的份?”谢南乔向来不耻少年,如今看他这般维护谢容安,更是气急败坏,脱口而出!

“你个外室女,都能没名没分、没羞没臊的搭话,我如何不能说了?三叔啊,你这女儿也给教坏了呢,半分比不得我们小六儿。”陆帷嗤笑的看着谢南乔,仿佛看了场猴子耍戏。

谢阮眯了眯眼,面前的少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不驯,大哥素来儒雅温和,竟生出了这么个天生反骨的孩子,不过……

少年手中撑着的雨伞大半都倾斜在温缈四周,少年左肩已然染湿大片,可他却混不在意。

“把东西交出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比什么都重要?”谢阮看向秦氏和谢南乔,声音温和醇厚,但在温缈看来,眼眸里依旧是少了几分爱意。

母女俩不情不愿的拿下了肩头的包袱,自有下人过来接了下去。

秦氏和谢南乔看着包袱里的银票首饰一件件被拿出来,心里在呕血。

——早知道就将银票放在老爷包袱里了。

——早知道就将首饰放在爹爹包袱里了。

“这下你满意了?”秦氏带着怒气厉声质问着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瘪嘴,委屈巴巴的用手绞着绣帕,眼泪串串似的往下落,“什么叫容安满意了,该是姨妈和姐姐如意了才是!”

温缈心满意足,她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明明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可是却偏偏还是娇气明艳的像个小公主。

犹如蒙尘的明珠被雨水洗涤过后,绽放出原就属于他的光彩。

温缈看着谢阮他们走远的身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了三省院,才漠然转身。

“六哥哥觉得我做的对吗?”

真正的谢容安不会这么做,会求着谢阮留下,可是,她不是真正的谢容安,而且无论是谁,都留不住一个诚心要走的人!

“小丫头变坏了,都学会给人下套子了。不过,耐不住哥哥就喜欢这样的!”陆帷凑近温缈说话,热气洋洋洒洒落了温缈满肩,也熏红了她幼嫩的耳垂。

晚安安吖,我要去加油存稿了,呜呜呜呜

感谢“StarsX3雨落浅兮、小小精怪、是景屿啊”的打赏,抱住小可爱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姑娘,您不要不开心了嘛,这事是老爷办的不妥,可您不能因为这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五姑娘今日约了您去逛街,您就去嘛,正好年关将至,也添置添置几件衣服首饰。”

菡萏看着温缈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为两天前三老爷出走的事忧思,遂苦口婆心的在一边劝道。

温缈双手托着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为那点破事伤心呢,她只是纯粹没睡好,才打不起精神来。

“六妹妹!”有人推门而入,精准无误的将她扑倒在地。

“哈哈哈,啊哈哈哈,五……五姐姐,我陪你出去还不成,你……你别……别挠我痒痒肉,啊哈哈哈!”温缈拧巴一张小脸,赶紧朝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告饶。

少女这才起身,拉着温缈重坐回蒲团上,全然是欢欢喜喜的模样,“这才对嘛,我阿娘说了,女孩子就要懂得对自己好,凡事都不能亏待了自己!”

温缈深以为是的跟着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二伯母这番话,非常有见解,值得我辈女子学习。

“所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买买买?今天的花销全由五姑娘——的娘亲买单!我同你说六妹妹,少年游近日新到的一批成衣可是贼啦好看了!”

两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的手挽手出了门。

“这是青芜做的糕点?也太好吃了吧!六妹妹,你这回可是捡到宝了,我还能再吃三块,不,一盘!”马车里,谢容卿嘴塞的跟仓鼠一样,手里也没闲着,还牢牢攥着两块糕点。

“五姐姐,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温缈看着谢容卿吃的正欢,满脸的慈爱。

“咦,六妹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我感觉下一刻我的耳边就会响起祖母的声音,‘卿丫头,可不能这么胡吃海塞了,小心嫁不出去’!”谢容卿有模有样的学着老夫人的声音,倒把温缈逗得乐不可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说话间,少年游已经近在眼前。

下了马车,映入温缈眼帘的是座五层小楼,门前挂着一副红底金字的对联。

上联:聚四海富贵为我所用

下联:引八方钱财尽入我怀

横批:钱来我兜

温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对联既不工整,也不高雅,浑身上下都印着“俗不可耐”四个大字。

可偏偏又俗气的真实,这天下谁不爱钱呢?

反正她爱,不爱钱的那都是傻瓜。

“阿瑟,那边那个黄衣姑娘是不是谢容安?”有一女郎指着少年游的方向如是说道。

被几个女郎簇拥在最中间的少女容色清妍隽秀,她顺着少年游的方向看过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们说,未来嫂嫂送小姑子些见面礼应该不过分吧?”陈繁瑟捏着手中团扇,故作矜持的遮了遮脸。

几个小女郎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个个出声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少年游是什么地方,可是洛郡最大的商铺,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动辄千金的,她们虽身为官家小姐,却也只能在新年伊始随母亲进去看上一眼。

哪像那些商贾之女,满身铜臭味儿,动不动就往里面钻。

几个官家女郎紧随其后一窝蜂似的涌进了少年游。

少年游内部的豪奢,连温缈这种见过世面都不禁要叹为观止,这……这里简直富贵场、销金窝呀!

一楼大厅里搭建着一个十分宽大的戏台,周遭设有桌椅,每桌都备好了上品的鲜茶和糕点供人饮用品尝。

而大厅的角落里有一侧门,此时正有许多人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有人出来时垂头丧气、有人则是春风得意……

听谢容卿嘀咕,那个侧门通往地下,少年游的底下是一座巨大的赌场,也正是这赌场支撑起了少年游的昂贵开支。

顺着盘旋的长梯上了二楼,入目所及的精致博古架上放着一排排的书籍,还贴心的标注了书籍的品类,有经史子集、有医书、还有时人爱不释手的话本子等等。

唯有一处博古架上的标注与众不同,上面写着“租赁处”三个大字,听说是给一些买不起书的寒门子弟准备的。

他们可以付少量的租金来这里借书看,登记在册后一个月内还书便可拿回租金,倘若逾期未还或者损书、丢书都会有相应的赔偿方法。

更令人称好的是,这架上的书每隔三个月便会撤换一批新的上来供人租看。

“六妹妹,等会儿我们买几本话本子回去看,这种书,晚上躲在被窝里看最合适不过了。”谢容卿嘻嘻的笑道,温缈想起自己从前也干过这事,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到了三楼。

三楼的布置与下面两层楼又全然不一样,主要负责成衣布匹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等的买卖。

因此四周布局更加富丽堂皇,人一走进去,便能感到金光、银光直往眼里钻,晃得人睁不开眼来。

谢容卿拉着温缈就要去试成衣,边拿衣服在温缈身上比划,边小声跟温缈唠嗑,“这再往上呀,就是吃饭的地方了。那里我倒是没去过,一般吃饭的话还是去浥轻尘比较多,浥轻尘的狮子头可真是首屈一指的好吃。”

温缈顺从的点了点头,浥轻尘在洛郡可算是百年老字号了,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官家皇室都喜欢在那里宴请宾客。

“这件莲青色的,六妹妹穿起来极美,麻烦帮我包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谢容卿就替温缈买下了一套衣服。

“不过最最让我好奇的还是这少年游的顶楼,据说是少年游的主人居住的地方,你想想那样大的一层,就她一个人住,她不会害怕吗?”谢容卿左手拿一件缇色的齐胸襦裙,右手拿一件青碧色的长褙子,“你说,那个好看?”

温缈看着两件衣服,略微思量了一番,使坏说道:“那件缇色的,五姐姐生的丰满圆润,穿那靓丽的齐胸襦裙出门的话,一定能让瞧见的郎君移不开眼。”

谢容卿反应过来,追着温缈就要打,“你个小坏丫头,竟然取笑我!”说罢又往温缈胸前瞥了两眼,出其不意的扑了过来,“那让姐姐看看我们六丫头适不适合穿齐胸的襦裙。”

二人打打闹闹间,忽有娇咳声自楼梯处传来,咳完,黄莺般的声音拿腔作势道:“到底是不入流的商贾家,半分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教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闹声休止,只见楼道处站着四五个俏丽的女郎,只是一个个拿腔作势的,颇掉好感。

温缈不认识她们,拉着谢容卿就要去一旁挑些好看的头面。

女郎见温缈不搭理她,抬高了音量,疾声呵斥,“谢容安,你听见本小姐说的话了吗?”

见对方认识自己,且语气不善,温缈回眸大致扫了她一眼,中上品样貌,上等的自负,大概是哪个小官家的闺女。

“听见了。所以呢?你要教我怎么做女孩子吗?”温缈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声音讥讽。

谁知女郎听不懂好赖话,竟真以为温缈在请教她,她昂首挺胸,慢悠悠的踱起莲步,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女子需得熟读《女训》、《女诫》等书,在家中要对长辈恭敬有礼……时时需得抄诵经文佛偈来修身养性。”

虽然方才所说,她陈繁瑟一条都未曾达到,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这套准则来约束其他人。

温缈听到这些话就头疼,又是这一套陈规俗礼,前世为了嫁给顾匪石,她老老实实守了,可结果呢?

国不国,家不家,满身疮痍无人怜。

温缈沉下了眉眼,她双手环胸,大方的迈着星步,嘲讽道:“你方才说的那些,恕我不敢苟同。”

“是不敢苟同,还是你根本做不到?”有女郎出言讥讽。

温缈冷笑一声,字字铿锵的辩道:“对,我的确做不到。我若是能做到那些,我何苦还要嫁人呢,倒不如寻一座宝刹,日日青灯伴古佛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卿见她们人多势众的欺负温缈,挺身上前,将温缈挡在了身后,“陈繁瑟,你少哄骗我妹妹做你方才说的那些鬼话。我妹妹就算日后嫁到你们家,也不是为奴为婢的伺候你们一家子的!”

温缈在谢容卿身后凝了凝眸,嫁人,陈家?

陈繁瑟被说的无言以对,只能转了话题,指着温缈质问,“谢容安,我兄长给你写信,你为何至今都未曾回信?便是陌生人你也不该如此,更何况你们还是未婚夫妻,你们谢家的教养便是如此吗?”

温缈这下算是全然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位咄咄逼人的陈姑娘应该是洛阳刺史陈渊明的女儿。

而陈渊明的长子——陈汝景,便是那位日后娶了谢南乔的左相大人。

可按如今形势看来,最先与陈汝景有婚约的竟然是谢容安,那谢南乔算是后来者居上?

她在谢容安死后,嫁给了陈汝景?

前世她其实有暗自羡慕过谢南乔,因为陈汝景待她真的极好,他们夫妻相濡以沫的美名艳羡了无数燕京贵女贵妇,也包括那时的国母温缈。

“实在不好意思,近日家中事务繁多,忘记给陈公子回信了。”意识到这层关系,温缈语气放和缓了些,她得回去思量思量,是想办法退婚,还是……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我兄长如今可是定北节度使身边的红人,你一个商户女可是高攀了!”陈繁瑟尾巴都要翘上天,她摸了摸手中的一匹锦缎,虚咳两声,“你们觉得这匹锦缎如何?”

同行的女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捧哏似的七嘴八舌说道。

“阿瑟貌美,这匹月白色的缎子做成襦裙一定极衬阿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成披帛也好啊,春日踏青搭配衫裙也是极美的。”

……

“谢家妹妹,怎么说你也是阿瑟未来嫂嫂,难道没点表示?”

几个女郎暗示来暗示去,见温缈没有丝毫动静,以为她蠢笨没有听明白内里含意,随也不绕弯子了。

温缈看着那匹锦缎,勾了勾唇。

这群人真有意思,嘴里不干不净的一口一个商户女,不懂得尊重人,这要起礼物来倒是一点不手软。

那匹锦缎少说值千两银子,给她?

做梦吧!

温缈款步上前,谢容卿以为温缈真要去给陈繁瑟买单,赶紧牵住温缈衣袖,温缈回头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谢容卿这才撒开了手。

“倒是匹好料子,你喜欢?”温缈手搭上那匹料子,看着陈繁瑟的眼神很是温柔和善。

“也就一般般吧,家中这样的锦缎不胜枚举。”陈繁瑟自是不能露怯,明明眼珠子都快黏到料子上了,还在哪里装模作样的掐着团扇摇啊摇。

“原是这样,那我可就放心了。这料子妥帖舒适,又轻薄透气,送给祖母做件寝衣,五姐姐私以为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卿忍着笑从温缈手中接过锦缎,“甚好。幸亏陈姑娘瞧不上这缎子,否则我们姐妹俩倒不好夺人之美了!来人,将这匹锦缎包好,同刚才的成衣,再挑些你们店里时兴的头面首饰一并送去芙蓉街谢家。”

“你——谢容安!”陈繁瑟气的胸脯起伏的厉害,娇花般的小脸抖得厉害,可又找不到话来责骂温缈,只能鼓着嘴,指着温缈跺了跺脚。

瞧着她那副样子,温缈唇角笑意更甚,“其实方才这位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情于理,我该是要送陈姑娘些东西聊表心意的。这样吧,我请陈姑娘去二楼,赠些《女训》、《女诫》给陈姑娘?这俗话又说,见者有份,几位也别跟容安客气,都拿一份回家?”

陈繁瑟小脸气的通红,从前的谢容安虽然也不待见她,但到底不至于这般扫她的面子,如今这样真是叫人莫名火大呀!

“那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最好多看几遍,省的日后嫁给我兄长,做出什么有辱我陈家门楣的事!”陈繁瑟气鼓鼓的领着一群女郎下了楼。

温缈看着陈繁瑟她们的背影,伫立良久,有风自窗边席卷而来,扬起少女青丝飞舞,她分明在笑,却给人一种心生寒意的感觉。

“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啊!”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脂粉味,深黑色曳地纱裙蜿蜒,遮住了一片春光美景,偏生她又长的美艳妩媚,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女子利落转身,背影婀娜,纤腰如柳,黑色衫裙背部全然镂空,只用一根系带系住,将女子精致紧致的背部线条展露无疑。

正是美人多妖。

晚安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容卿捧着刚从福味斋买回来的蟹粉酥吧唧的正香,她抬头便看到温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六妹妹,你别听陈繁瑟乱说,你和他哥的婚事还不一定能成呢,她就一副要拿捏住你的样子,怪恶心的!”

谢容卿咬了一口蟹粉酥,借此宣泄内心的愤懑。

温缈手挑起车帘,看着洛阳古街风情,心里直道小堂姐还是太天真了。

若是祖父还是御史大夫便也罢了,凭着祖父祖母对谢容安的疼爱,舍了这桩婚事倒也不算难事儿。

可如今——

祖父被罢官回家,谢家基业又在洛阳,此时若是彻底得罪了身为洛郡刺史的陈家,只怕他们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要给谢家找麻烦!

而这便是祖父母愿意,她温缈也绝不乐意的,她不能再让谢家因为她出任何事情。

想要退婚,不能将谢家牵扯进去,她得让陈家主动提出来,让他们无理在先,温缈凝了凝眸,看来她得帮陈汝景和谢南乔再续前缘了!

“五姐姐放心啦,我又不傻,为这事生闷气,不值当!”

温缈回应着谢容卿的话,眼神却有些愣住,长街的摊位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莫名灼烧了她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那次雨中一样,明明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温热的落在掌心,晕开一个小水洼。

谢阮抱着谢南宁,正在给他喂着糖人儿,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温缈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谢容安也有过这样的时光,让她触景生情。

谢阮转身过来,温缈快速放下车帘,她靠在车厢上,抬手揉了揉眼,小堂姐吃的正欢,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谢容安啊,你会怪我,将父亲越推越远吗?”温缈看着掌心的泪,喃喃自语。

回到秋水院,迎上来的是青芜。

“约摸姑娘也该回来了,婢子准备了些和果子,都做成了姑娘喜欢的花样,姑娘去尝尝?”

温缈用香汤净过手,果然看见食案上的天碧色瓷盘里摆放着造型可喜的和果子,看上去软糯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菡萏呢?”温缈坐倒在蒲团上拿起一个兔子模样的和果子放进嘴里,甜味立刻溢满口腔。

原来她早已适应吃甜食了……

“菡萏姐姐去了老夫人那里,大概是老夫人想问问姑娘的情况。”青芜跪坐在食案旁,替温缈倒了一杯花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点了点头,想起谢容安那桩糟心的婚事,顿时口中糕点都索然无味起来,“青芜,你帮我将妆台左侧抽屉里的木匣子拿来。”

温缈用绣帕擦拭了嘴角和指尖,想着还是要先把信给回了。

精致的木匣子里放着一小摞书信。

往下翻了翻,大概二十来封书信,其中有三四封是陈汝景寄来的,只是这些书信都太过崭新,不像其余的显然是翻看过许多次。

温缈打开陈汝景前段时间刚寄的信。

“展信佳,时值年节,公务繁忙,恐不能回洛阳,望卿珍重安好……”

通篇都是没什么用的客套话,也不知该回他些什么。

又顺手打开了前面的几封信。

“展信佳,时值中秋佳节,公务繁多,无法赶回洛阳,望卿珍重安好……”

“展信佳,时值端午节庆,然军中事务繁杂,难以赶回洛阳,卿安好珍重……”

温缈看完,秀眉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

这人到底是有多忙?怕是全军营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吧,中秋忙、端午忙、如今年关他也忙?

温缈摇了摇头,连敷衍都不愿敷衍,看来这个陈汝景对谢容安也是没什么兴趣的。

就在这时,菡萏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姑娘回来啦,正巧少年游的人将东西都送来了,姑娘这次选的莲青色衣裙甚是好看呢,正好配老夫人新赏的这支钗。”

菡萏将其他东西递给小丫鬟,独留下了个松绒锦盒放到温缈面前。

温缈挑开锦盒的盒盖,里面躺着一支红宝石番莲花钗,做工精巧细致,钗上的红宝石更是剔透嫣红,一看便知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温缈笑着阖上盖子,“祖母送的果然都是好东西,这样看来,我的那匹锦缎倒是拿不出手了。”

“只要是姑娘送的,便是再普通的东西,老夫人也是要当宝的!”菡萏将钗子收下去,然后跪坐在食案旁,看了眼温缈手里的东西。

“姑娘这是准备给陈公子写信?婢子以为姑娘不打算回了呢,毕竟陈公子每次都是那两句话!”

“这不今日在少年游遇见了他妹妹,在抱怨我没有及时回信嘛。”温缈手轻轻扣了扣信纸,实在不知该回写什么。

“那姑娘还跟从前一样,写些情情爱爱、风花雪月的粗俗话来膈应他?”菡萏捧着脸,认真的望着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没想到谢容安竟是个如此妙人儿,明知道陈汝景喜欢那种诗书满怀、举止文雅的大家闺秀,却偏偏扮作粗鄙的女子来膈应他。

见温缈笑的阴险,菡萏便知道姑娘要放大招了,她起身走到书案前去给温缈磨墨。

青芜不明就以,就跪坐在一边翻看着食谱,“待会儿晚上的时候给姑娘做个菩提玉斋如何?”

“好啊!”温缈看着青芜兴致勃勃的研究食谱的样子,笑弯了眉眼,能重活一世,能再回到这风华正茂的年纪,她是开心的!

这一世,她不为自己而活,她为那些曾经拿命护她的亲人而活!

温缈目光驻留在瓷盘上,有一个和果子是狐狸的样式,偏又是红色的,让人不禁想到了总是一身红衣的陆帷。

陆帷?红衣?

温缈脑子里灵光乍现,她见了这么多次陆帷,这家伙红衣都不带重样的,件件看起来都不菲,这可不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能穿的起的!

遥想起前世,她曾听闻坊间男儿都爱学着陆帷打扮,鲜衣怒马风神秀彻的权侯谁人不爱呢?

有时候甚至陆帷下朝走的官路都会被堵的水泄不通,美貌的青年郎君,不仅女儿家爱看,就连已经嫁了人的妇人也要来凑个热闹。

时不时还会有人抛花掷果丢帕子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吴侬软语娇滴滴的一声“小郎君”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陆帷是何许人也,你便是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走上几趟,他也不会给你个正眼的。

这样的陆帷,哪怕如今只是一个谢家私生子,恐怕也已经在暗中栽培自己的势力,不然几个月后的潼门一战,他如何能轻而易举的收编二十万大军,一跃成为天启新贵,少年封侯,勇冠三军。

或许,陆帷能帮她……

“菡萏,不用磨墨了,我去六哥哥那里写信!”温缈想着想着就付诸了行动,她抱着瓷盘子里的和果子就往门外冲。

她得去讨好六哥哥,让他保护自己和谢家!

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秋水院,菡萏和青芜对视一眼,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大不由奴啊!

菩提玉斋就是蛋炒饭,哈哈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赶到春山院时,陆帷正在书案旁翻看古书,他膝上还乖巧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阳光温柔洒落,为他周身渡上一层光晕。

褪去了往日鲜艳热烈的红衣,少年郎君一身荼白银线嵌竹枝纹的锦袍,长至腰际的檀发只用一根烫金云鹤纹的发带系住。

乍一看,倒颇有白衣卿相,泼墨江山的风情韵味儿。

似是察觉到什么,他轻一抬眸,便有一黄衣女郎撞进了他眼中。

他的好妹妹,又来了!

“六哥哥,请你吃糕点。这个狐狸的,给你!”温缈捻起小狐狸和果子要递给陆帷,少年却微一倾身,直接伸头含住了她手中的糕点。

水润的薄唇触碰到温缈指尖,惊的温缈险些就抡起了巴掌来。

“不气不气,这是我哥,这是我亲哥,他不是在挑逗我,我不能生气……”温缈在心中给自己降火,再次看向陆帷时,依旧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味道不错,你来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丫头,是来窃取什么的呢?”陆帷用指腹抹了抹唇角,另一只手翻了一页书。

“嘿嘿嘿。”温缈讪讪笑了,她当然不能说她是来干嘛的,要不然眼前这个看似温和雅正的人能活活掐死她。

她得跟他打兄妹牌,让他真心实意的宠她这个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干嘛将我想的这样坏?我就是来给六哥哥送吃的而已,六哥哥多想了不是?”少女转悠到陆帷身边,却见陆帷手中书籍下还压着未抄完的佛经。

“这是《金刚经》?六哥哥抄这个做什么?”温缈瞟到少年丰神俊秀的字迹,一眼便瞧出了这是佛教的《金刚经》。

想当年,她在北雍皇宫做质子,北雍名门的一位小郎君,跟吃错了药似的,有段时间,没日没夜的逼着她抄写《金刚经》。

嘴里还神神叨叨,“你该赎罪,这是你欠他的……”

现在想想,若不是因为他,她的眼睛何至于到那般地步?

温缈怅然摇了摇头,看着陆帷却有些不解,陆帷这是在抄写经书赎罪吗?

他为谁抄的?

“闲来无事练字罢了。”陆帷将手中书扣在佛经上,看着少女身侧晃悠的丝绦,他拿起在手中卷着玩儿。

“除了送吃的,当真没其他事了?”

温缈看着陆帷修长的手把玩着自己的丝绦,想拽又不敢拽,这时一直伏在陆帷膝上的兔子艰难的用两只爪子扒拉着书案,默默伸出了自己的兔头。

“绛雪,下去。”陆帷松开温缈的宫绦,将绛雪重又抱回膝上。

温缈觉得有趣,伸手揉了揉兔脑袋,“六哥哥,下次我可以把我的兔兔带来和它一起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时候养兔子了?”陆帷抚摸着温缈方才摸过的地方,给绛雪顺着毛儿。

“四哥哥送我的,是只小黑兔,长的可壮了,叫墨色。”看着面前的绛雪,温缈心里有了想法,“六哥哥这是个雄的,我那只是雌的,它俩万一看对眼了,六哥哥我们结个亲吧!”

“好啊。结亲,我和你!”陆帷眼梢都染上笑意,他将绛雪放在地上,小兔一会儿就窜的没影了。

陆帷的话,温缈听在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就没有细细思量了。

“六哥哥借我笔墨一用呗?”温缈搬了个圈椅放在陆帷旁边,也不客气的坐了上去,顶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陆帷。

女孩娇俏可人,身上常年熏染着牡丹香,鹅蛋小脸白白嫩嫩的,让人看她就好像是看牡丹花馅儿的包子一样。

也不等陆帷同意,温缈从一旁的青玉浮雕墨蟹花瓣式水丞里蘸了水,兀自在端石双龙砚上磨开。

又欲拉开身旁的抽屉去寻信纸,谁知陆帷立即就拦住了她,“真当哥哥不是外人?再乱翻给你丢出去。”

话虽苛责,但语气却是懒洋洋的透着宠溺,就好像是不敢苛责一样……

“啧,莫非六哥哥的小金库藏这里了?”温缈冲陆帷挑了挑眉,陆帷却屈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要找什么?”

“信纸。我要给陈汝景写信!”温缈也不避讳陆帷,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口,她专心的在笔架上挑笔,并没有看到陆帷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暗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甩了一叠信纸过去,陆帷靠着椅背,手轻轻勾过先前看的古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她侧容精致漂亮,桃花眼尾勾勒出让人心醉的晕红,指尖粉嫩,捧着紫毫笔正极认真的写着什么,嘴角若有似无的藏匿着笑意。

陆帷眸子深沉下去,他拿书遮挡住脸,丹凤眼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信纸,小姑娘写的一手端正的簪花小楷,“见信如晤,陈郎,阔别多日未见,我对你之情意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只恨不能日日与君常相见……”

陆帷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了一声,小姑娘有一双含情眸,却偏偏总是识人不清!

听见陆帷的咳嗽声,温缈偏头,却见少年一手捧书,一手支颐,正看的认真。

“六哥哥,你说,陈汝景能嫁吗?”

陆帷想起她方才跃然纸上的绵绵情意,压低了嘴角,轻飘飘道了一句,“能。你们郎情妾意,都恨不能日日相见了,这份滔滔情意如此深厚,自是能嫁的了!”

温缈明白了。

她搁下紫毫笔,拉着陆帷的袖子,委屈巴巴的解释道:“六哥哥同我说实话嘛,容安听六哥哥的。”

看着她甜软娇气的模样,陆帷眼神迷离了起来,他想抬手抚一抚少女毛茸茸的额发,却终究克制住了心底的悸动。

“真要听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点头如捣蒜。

“陈汝景,并非你良配!此人奸险狡诈、刚愎自用、德不配位,你若嫁他,不会幸福。”陆帷说的认真且严肃,仿佛真真切切看到过她嫁给陈汝景的下场一样。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他配不上我。我谢容安值得更好的夫君来疼爱。可是,我与他有婚约在身……”温缈又紧紧拽了拽陆帷的袖子,满脸的孺慕求救。

陆帷瞬间了然她这一趟的目的,“小丫头,这是来找哥哥支招来了?”

温缈将写好的信递给陆帷看,“六哥哥,我不是来找你支招的,我是来找你护我周全的!”

陆帷轻笑。

他大略扫了一眼完整的信,看着温缈,“祸水东引,倒是聪明了不少。只是,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帮你,我不过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温缈是无论如何都不信这鬼话的,她用一旁的镇纸拍了拍桌子,“六哥哥,我不允许你如此妄自菲薄。在容安心目中,六哥哥是永远的神!”

为了寻求庇佑,温缈撒娇吹捧,是什么都能干,恨不得把十八般拍马屁的技巧全用在陆帷身上。

“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陆帷将信纸还给温缈,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乐。

“昔年容安不懂事,错将六哥哥这颗珍珠当做鱼目,不仅不亲近,还总是欺辱嘲笑六哥哥。可此燕京一行,容安幡然醒悟,你我是至亲,份属谢家人,应该一致对外才是。六哥哥瞧着便不是池中等闲之辈,如今虽潜龙在渊,但日后定是要龙飞九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小嘴连环炮似的张张合合,说的话真情中掺和着假意,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了。

小姑娘说着说着也不知怎的眼眶红红的,陆帷真怕她下一秒就泪如泉涌,“磨人的小丫头,答应你还不成吗?这岁月惶惶,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时,若我不在——”

还未说完,温缈截断了陆帷的话,“不会的,六哥哥不会不在,六哥哥会好好的,会活的比我长,会护我一辈子的!”

这一次,温缈分清了,是真情!

她不要再看到陆帷死在她面前,永远不要,她才不要永远活在那份愧疚当中!

“六哥哥,我走了!”眼泪快要抑制不住,温缈拿起案上的信,夺门而出,明黄的身影宛如闪电一般冲出了春山院。

看着少女略显仓皇的背影,陆帷扶额,无奈笑了笑。

“若我不在,卿怎安好?”

晚安安,话说应该都猜到了为什么六哥哥突然对谢小六那样好了吧,嘻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年三十,屋外飘零着细雪,似飞絮乘风,留霰人间。

有风拂开轻纱帷帐,温缈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嘤嘤哼了两声。

菡萏听着声音,上前掩上了被风吹开的西窗,她踱步到温缈床前,“姑娘,还不醒?”

温缈拉过被子蒙着头,声音软糯糯的沙哑,“不嘛,菡萏,我再睡会儿,你莫吵我。”

见自家姑娘这幅懒懒的样子,菡萏也不好再劝,她正要起身出去,青芜端着水盆打帘进来了。

“姑娘还没醒?不是说要去给六公子贴对子吗?”青芜放下盆,也走到温缈床边。

温缈耳尖,迷迷糊糊中听到青芜的话,她迫不得已拱了拱身子,艰难爬了起来,“对对,我还要帮六哥哥去贴对子呢,我要起床的!”

小姑娘嘟囔着嘴,任由着菡萏给自己装扮,全程眼睛都是半眯的状态,菡萏时时刻刻的盯着,生怕一个不留神温缈就睡了过去。

等走出暖阁,冷风忽的吹过来,温缈捧着汤婆子还是被冻的一哆嗦,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又把兜帽往头上一扣,才缓过劲儿来。

“姑娘如今怎么和六公子这样要好了?往日里姑娘可是很不待见六公子的呢!”菡萏替温缈撑着伞,顺口问了一句。

温缈裹得严实,她瓮声瓮气的回答,“从前不懂事,如今仔细想想,六哥哥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姑娘心善,只望六公子也能明白姑娘的心意,他朝若是得势了,能照拂姑娘一二。”菡萏将雨伞往温缈的方向偏了偏,唯恐风雪飘进染湿了温缈的新衣。

“六哥哥会的!”温缈抿嘴笑了笑,他说过会护着她的,她相信他不会食言。

说话间已然来到了春山院。

温缈在廊庑下抖了抖雪,才半蹲下身子,将怀里的小黑球放了出来。

本着异性相吸的原理,墨色扑腾着小短腿跑到了绛雪身边,绛雪显然不想搭理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他转了转身子,拿屁股对着墨色。

墨色似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看着面前白绒绒的一片“嗷呜”就是一口。

温缈闭上了眼睛,她没想到这一黑一白两只兔子一见面就掐这么狠。

陆帷从里屋走出来,看见扭在一起的两只兔子,略微紧了紧眉头,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这是发春了?”少年穿黑色劲衣,整个人利落干净,如斯飒爽,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两只兔子。

“六公子说些什么话呢,我们姑娘还小,没得教她些市井俗语。”菡萏恨不得捂住温缈耳朵,有些怨怼的看了陆帷一眼。

“过完年,她也十三了。”陆帷轻飘飘的一句话,温缈却总感觉他是意有所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就爱说笑,他们明明是在掐架。”温缈边说边要上前去分开两只兔子,然而绛雪打的正酣,见有人要插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了嘴就要咬上温缈的手。

陆帷眼疾手快的拉过温缈到一旁,才避免了她手葬兔口。

正要感谢陆帷,却见少年丹凤眼悄然聚起一股戾气,盯着绛雪一动不敢动,让温缈也跟着心惊胆战起来。

锦衣侯也好,谢家私生子也好,他始终是陆帷,那个杀人不眨眼、起剑不染血的权臣陆帷!

这一刻温缈才意识到,她选择的人有多么可怕,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菡萏,你先带墨色回去,顺便给绛雪处理下伤口。”温缈生怕陆帷下一个就要追究墨色的过错,将它做成麻辣兔头,赶紧麻溜的给菡萏使眼色。

菡萏瞬间明白温缈的意思,她一左一右拎着两只兔耳朵迎着陆帷锋利的眼光离开了春山院。

院中瞬间寂静下来,只能隐约听见覆雪从青梅枝头滑落的轻微悉索声和屋内炭火的噼啪声。

“蠢丫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陆帷轻叹一口气,走近揉了揉温缈的头发,他比温缈要高上一个半头,温缈抬头,却只看见少年坚毅的下颌线,流畅美艳到极致。

如同她所写过的“锦衣侯帷者,美姿容、秀妍丽……”

“六哥哥不要摸我头,长不高了怎么办?”温缈不喜欢这种太过亲昵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确的说,她仅仅是不喜欢和陆帷有这种亲昵的举动……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陆帷看出温缈对他的一丝抗拒,顺着她的心意松开了手,说话仍是懒懒散散的声音,“长不高便不长了呗。”

“怎么能不长呢?六哥哥就不盼我点好。”温缈鼓着腮帮子,跟吃饱了的小仓鼠一样。

“行行行,你长,长的高高壮壮的好不好?”陆帷走到书案前,他双手撑在书案上,丹凤眼中潋滟中促狭的神色。

“只要高,不要壮!六哥哥可太不会说话了。”温缈蹭蹭的跑到陆帷身边,尽是娇憨天真的模样,她已经琢磨透了陆帷的喜好。

陆帷喜欢那种看上去蠢憨蠢憨、特好欺负的妹妹,那她就迎合他,在他面前乖乖做一只被他庇护在羽翼下的小白兔。

“那高高的妹妹今天来哥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小丫头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陆帷磨着墨块,提醒着温缈。

温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正事儿,“来帮六哥哥贴对子的,六哥哥的对子呢?”

温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对子,反而在书案上看到两张窄长的红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只给了六哥哥两张红纸?”温缈一看便知是府里的下人捣的鬼,他们显然是因为心疼大伯母才刁难六哥哥的。

“习惯了。”简单的三个字,听的温缈心里酸酸的难受,得经历过多少冷眼和为难才养出陆帷那样的性子。

让他用了一生来治愈这个并不美好的童年。

暗处,不喜戳了戳云胡,小声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在过年的时候主子屋里有点喜庆的颜色吧!”

“因为今年主子身边多了位六姑娘吧!”云胡难得没有给不喜泼冷水翻白眼,而是接过了他的话。

“可是,你觉不觉得,主子只是把六姑娘当做了那个人的替身?这样对六姑娘不公平!”不喜垂眸,那一日主子分明是对六姑娘起了杀心的,为何后来突然就放弃了?

大抵是因为那一袭红衣给了主子一个梦一般的幻想……

“能得主子半分怜爱,便是借来的,六姑娘也应该感到高兴了!”云胡何尝不知道这样对六姑娘不公平,可比起这个,他更希望主子在精神上有个寄托……

哪怕是假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明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温缈却越想越替他委屈,她明白那种不受待见的痛苦和孤独。

六哥哥一定是在装云淡风轻,说不定他夜里还会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呢?

“六哥哥,我来给你写春联吧!”小姑娘眼睛里落满迷人的光彩,她咧着樱桃小嘴,挽起宽袖,跃跃欲试。

“你的簪花小楷写上去不大气。”陆帷丹凤眼轻眯,他提笔舔墨,似乎是要亲自动手。

温缈愣怔了一下,她的簪花小楷或许不行,可是——

少女坚定回答,声音干脆利落,果断自信,“那飞白体呢?”

陆帷眸子微微一颤,舔墨的手一顿,他抬眸看着眼前人,粲然一笑,“或可一试。”

温缈信心百倍的接过陆帷手中的羊毫笔,她似乎已经很久不曾写过飞白体了,如今再写,便似重逢故人。

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取其发丝的笔迹谓之白,其势若飞举者谓之飞,合为飞白体。

陆帷站在温缈身后,双手仍就撑在书案上,将温缈圈在其中,少女正挽袖认真疾书,全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她宛如一个猎物被身后的少年盯着。

少年盯着温缈头顶翘起的两根呆毛,轻轻吹了吹,呆毛随之晃动起来,摇摇摆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忽间,温缈文思泉涌,笔下生风,一副对联一蹴而就。

“六哥哥觉得如何?”趁着温缈搁笔转身,陆帷快速收回手,面容冷静自持,一派正人君子的高洁傲然。

小姑娘的飞白体写的极美极好,半分没有拘泥之感,通体俊美流畅,清丽秀逸中带着些许潇洒。

让人觉得她天生就是该写飞白体的,那簪花小楷反而束缚了她。

“笔动如游龙,落笔间苍劲浑朴,一气呵成,可谓之上品。这字谁教你的?”陆帷看着温缈所书的飞白体,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我若说自学的,六哥哥信吗?”温缈看着陆帷,眼眸清澈明亮,没有半分的虚假,让人就是想要相信她。

“你说的,哥哥都信。”陆帷回答的也是干脆认真。

温缈眉眼弯弯,拿起写好的春联,将左边那张递给了陆帷,“那我们去贴春联吧!过年就应该热热闹闹的,等会儿我再叫人送两盏大红色灯笼过来,六哥哥挂在廊下……”

小姑娘笑起来,桃花眼越发深邃,她身后是茫茫雪色,可是入目却是满怀春意,仿佛她一笑,漫山遍野都是随之绽放的繁华,令人心向往之。

天色渐暗,三省院的花厅却是一片昼亮。

桌上的年夜饭已经摆起,菜系众多,菜品数之不尽,应是就着每个人的口味安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坐在上首,余下是伯父伯母,再是些小辈,一家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父亲,当真不派个人去叫三弟了?”二伯谢隆猜度着开了口。

一时之间,花厅里热闹的气氛低迷下去,二伯母顺手拧了一下二伯的胳膊,瞅着温缈小声训着二伯,“你这是诚心给六丫头找不痛快是不?”

温缈扒了口饭往嘴里送,谢容离见温缈一直在吃饭,用公筷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温缈碗里,“六妹妹可别光吃菜,也要吃些肉,这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哪有,三姐姐才该多吃些的!”温缈看了眼坐在身侧的少女,她温婉恬静,声音柔柔怯怯的,一看就很好欺负。

温缈到谢家这么多天,这位三姐姐就一直病着,也是最近才好转起来的。

“你们啊,都可着劲儿敞开了吃。和五妹妹学一学。”谢俞棋前几天才从燕京回的洛阳,比起初见时,要更加瘦弱了些,不知是课业赶的紧,还是为伊人憔悴的!

“二哥哥,四哥哥他笑话我,真是让人生气。”谢容卿咬下手中的猪蹄儿,朝谢俞棋努了努嘴,又一本正经的和谢俞桦告起状来。

几个小辈笑的天花乱坠的,长辈们看着他们闹也都是笑呵呵的。

谢隆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母亲,给六郎送过饭了没有?”

花厅又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移了目光到二伯和二伯母那边。

二伯母怒目金刚的瞪了一眼二伯,“你今晚究竟怎么回事儿?酒还没吃完,人就糊涂了不成?不得味的话你是一句接着一句说呀。”

二伯挨了训,却并不恼,他小声嘀咕,“怎么说也是大哥的儿子,就算是私生子,我这做长辈的,也总得照拂一二吧?”

周氏轻放下手中杯盏,她用绣帕擦了擦唇角的酒渍,“俞棋,去给你六哥送个饭,陪他过节吧!”

温缈听着,脑袋立马嗡嗡叫,谢俞棋去见陆帷?

不行!

不能让他俩有一丁点的苗头!

温缈率先一步站起身来,她形态端庄的屈膝行礼,“大伯母,我去吧!四哥哥也才刚回来,让他陪陪您吧!”

“就让六丫头去吧。”看了周氏一眼,谢老太爷一锤定音,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目送着温缈离开了花厅。

春山院寂静如水。

入耳的是喧嚣的爆竹声,入目的是夜幕中绚烂的良辰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廊下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挑起,迎着东风四下打着旋儿。

陆帷坐在院中石凳上,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两壶温好的文君酒,少年明眸善睐,望着青梅树有片刻愣住。

“主子,今儿是除夕,六姑娘大抵不会来的了!您在外面坐久了,这身上都染了寒霜冷意,还是喝壶酒暖暖身子吧!”不喜站在陆帷身后,刚要拿起一壶酒递给陆帷。

门猝不及防的被推开,温缈拎着食盒一头扎了进来,看着不喜的两只眼睛睁得圆咕隆咚的。

“六哥哥,这位大哥也是来给你送温暖的?”温缈话在脑子里打结,最后只能支支吾吾说出了这两句话。

陆帷不置可否笑了笑,他懒懒支颐,丹凤眼挑起万般风情,“小丫头真没意思,不是都猜到了吗?还和哥哥演?”

不喜见温缈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酒,见情况有些不对头,他轻一拱手,“不喜不打扰主子和六姑娘了。”

他说罢抽身匿进了黑暗中。

晚安吖,下一章更精彩哦,温缈酒后耍酒疯,六哥哥要如何应对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也没和容安开诚布公吗?”温缈理了理裙裾,坐在陆帷身边,她知道的,像陆帷这样的人,身边都是有暗卫跟着的。

青梅枝头雪落,陆帷下意识抬袖挡在了温缈头上,然而雪落在了另一侧的青砖上。

温缈抬头,和陆帷看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

少年郎君,姿容张狂隽妙,黑白分明的瞳眸里倒映着一个娇软可爱的小姑娘。

陆帷放下袖子,移开眼睛,他递了一壶酒到温缈面前,“我以杯酒赠佳人,卿饮吗?”

隔世经年,大梦一场。

仿佛回到了前世,水榭里玄黑大氅的少年郎君执着描金盏问她,“太子妃,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温缈凝了凝有些泛酸的眸子,她接过陆帷递来的文君酒,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琼浆玉液从嘴角溢出,顺着纤细的脖颈流下。

她若早些看清顾匪石的真面目,何至于晚景如此凄凉,又怎会众叛亲离、不得善终?

一口接着一口往下灌,陆帷静静看着她,没有阻止……

或许,酒也可解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仰头饮下另一壶,却是索然无味……

不过片刻,半壶酒下肚,温缈双颊晕开不正常的红晕,如同撷了彩霞放在脸上。

“嗝~”少女拍了拍泛红的鹅蛋小脸,打了个不雅的酒嗝,她踉跄的站起来,眼看脚步不稳要倒,陆帷出手扶了她一把。

温缈不乐意了,她拂开陆帷的手,眉头下压,厉声喝到,凶的似个小奶猫,“大胆奴才,敢对本宫无礼!”

她摇摇晃晃的一步步靠近陆帷,原先指着陆帷的手指猛地扯住少年的衣领,她俯身和少年对视。

呼吸交错间,她勾起陆帷下颌,撩拨妩媚,“说,你是不是觊觎本宫美色!”

陆帷看着眼前耍酒疯的小姑娘,既心疼又好笑,他淡笑着陪她将戏演下去——

少年大掌扣住少女后脑勺,他们近的鼻尖触碰在一起,迷迷糊糊间,温缈视线下移,郎君饱满红润的唇近在咫尺,仿佛她一低头就可浅尝一二。

然而调笑的声调在耳边接连响起,制止了温缈突如其来的欲望,“是啊,微臣觊觎娘娘多年,恨不能让娘娘芙蓉娇体,一世为臣帐中欢呢!”

温缈挣扎着后撤,她撅着嫣红小嘴,俏生生又是羞怯怯的,还带着些女儿家的嗔怪,“那你怎么舍得让我过得那样——”

说话声戛然而止,又是满院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仿佛在一刹那清醒了些,她停住了话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陆帷屋里。

陆帷虚空抓了把早已消失的软玉温香,落寞摇头起身,长袍被寒风卷起,千堆雪在脚下翻飞。

他起身欲进屋,醉醺醺的小酒鬼却抱着他的三尺青锋剑踏出了门槛。

“拿剑做什么?给哥哥。”陆帷眉间笼上愁丝,他怕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伤到自己,柔声想要哄下她手中的剑。

小姑娘不依,死命的摇着头,她嗫嚅着,“我给你舞剑,好不好?”

小姑娘眼睛澈亮,酒气也盖不掉她身上的牡丹花香。

委屈又带着乞求的声音。

陆帷心软了。

他小心拔下剑鞘,将利剑递给温缈,不放心的再三叮嘱,“别伤着自己。”

温缈认真点了点头,她掂了掂手中长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最恣意年少的少年时光。

她是将门嫡女,旁的她或许不会,可若论骑马射箭舞剑,燕京的女子当中,她敢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站在廊庑下,灯笼的暖光映在他周身,显得他温柔缱绻许多。

细雪不知何时悄然而至,似飞絮若细盐的雪花自温缈上空缓缓而降,仿佛给予了她一场独一无二的热闹。

“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少女声线低沉,夹杂着难以为外人道的苦楚和不甘,她素手挽出剑花,行动处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外披的披风坠地,少女窄肩细腰最是风流,面如牡丹含春意,莲青芙蓉花一竖领纱衫,搭配着满绣如意暗纹的百褶裙,更显得少女身线高挑,昳丽倾世。

她舞剑的身姿熟练灵活,犹如刻在脑子里的步骤,倾身挑腿旋转,剑风凌厉,便是娇俏嫣红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肃杀,桃花眼中累满暗涛,好似下一刻就要斩人于剑下一般。

陆帷看着温缈,眼里没有惊艳和不可思议,只有诉说不尽的心疼和后悔,他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的……

一舞罢了,不知是醉意上头,还是身体脱力,温缈手中长剑坠地,她自己也是摇摇欲坠,就在她以为她要摔在地上之时,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少女的腰肢,柔软纤细。

皑皑白雪落了满肩,看着怀中人儿,陆帷怜惜的将她打横抱起,又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披风,送她回了秋水院。

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温缈往陆帷怀里蹭了蹭,少年顿了一下,看着怀里不老实的小姑娘,无奈又克制,“心真大,我也是男人啊!真不怕我吃了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稳稳当当睡倒在陆帷怀中的温缈,菡萏和青芜才放下了心来,正要接过温缈,陆帷却不容置喙的发号施令,“准备醒酒汤和干净的衣裙。”

菡萏和青芜面面相觑,可不知怎的,就是有些怵这个不怎么受谢家待见的少年,她们看着陆帷将温缈抱进了闺房。

想要提醒,却在看到少年阴戾的眼神时瞬间闭嘴。

陆帷小心翼翼将温缈放在架子床上,又将披风搭在了木施上,他从腰封里取出一样物什系在温缈腰间,指尖蜻蜓点水般触碰着小姑娘娇嫩的皮肤。

“新年礼物。好梦,并且新年快乐,永远快乐!”

菡萏和青芜来到温缈房间时,陆帷已经不知何时离开,而温缈躺在床上,脚还在不安分的踢着被子。

等菡萏她们给温缈换好衣服,喂下醒酒汤已经很晚了,夜色如同泼墨的画,她们吹灭了房中的灯,攧手攧脚离开了,生怕吵醒熟睡的温缈。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有人推门而入,微光中他身影被拉的颀长,一步步靠近幔帐中熟睡的少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

温缈迷迷糊糊的在帐中醒来,她揉了揉发痛的头,强撑着从床上坐起,菡萏听到动静,拿了一个软枕来给温缈靠着。

“姑娘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菡萏伸手摸了摸温缈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拿开。

“就是头有些疼,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不碍事儿。”温缈冲菡萏笑了笑,她余光瞥见枕头边放着的红色纸封。

拿起纸封看了看,上面是刻意掩去笔锋的四个字“平安喜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大面额的银票。

“这是谁送来的?”温缈将纸封拿给菡萏看了一眼。

菡萏讶异,“姑娘也不知道吗?婢子还以为这是六公子给姑娘的呢?”

温缈摇了摇头,这字迹不是陆帷的,陆帷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漂亮且张扬。而这字显然是为了不想被她发现,特意将字里行间的锋芒隐匿。

会是谁呢?

突然,温缈脑子里想到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对自己好却又不想让自己知道了。

“起来了,还要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呢!”温缈伸了个懒腰,心里有了主意。

“好勒。”菡萏也没有多问什么,她朝帘外喊了声“姑娘醒了”,自有大小丫鬟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省院地面上的积雪早已被下人扫去,温缈在菡萏的搀扶下打帘走了进去。

人已经来齐,温缈一踏进屋内,视线便被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吸引。

绛色立蟒白狐腋箭袖,将少年衬的干净利落,英姿飒飒。他今日没有束发,少了一二分端正严肃,高高的马尾后拖着云纹织锦发带,

多是阳光朝气,见之难忘。

温缈视线停留在陆帷脸上,慢慢上移,却见那双丹凤眼也正注视着自己,温缈快速移开目光,总觉得今日的陆帷很高兴的样子。

“容安给祖父祖母请安。祝祖父祖母新年快乐,年年岁岁多福禄,暮暮朝朝常安康。”温缈站在厅堂中间蹲身行礼,小嘴抹了蜜似的甜。

“到祖母这里来。”老夫人向温缈招了招手,她笑容和蔼,“你们看看这六丫头,小嘴甜的,这是奔着祖母的压岁钱来的呀!”

老夫人打趣着温缈,却将怀中的小孙女儿越搂越紧,她从旁边的孙嬷嬷手中接过压岁钱递给温缈,抚了抚她堆云的发髻,“祖母祝我们六丫头永远做这洛郡最令人艳羡的小丫头,永远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温缈看着老夫人眼里流露不尽的舐犊情深,咬了咬唇,她抱住老夫人,脸伏在老夫人肩上,小声嗫嚅,“祖母……”

下座的谢容卿拉了拉方氏的衣袖,看着温缈,嘻嘻笑道,“六妹妹真不害臊,都多大了,还撒娇。”

“我可听说昨夜不知是谁还吵着闹着要和二伯母睡呢,给二叔都挤到了书房去。”谢容离拿绣帕掩唇,笑的端庄静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姐姐,你笑我,我不同你玩了!”谢容卿佯装生气的别过头去。

“好啦好啦,姐姐的错,姐姐拿芙蓉糕给你赔不是好不好?”谢容离端起一碟芙蓉糕凑到谢容卿面前。

谢容卿看着在眼前晃悠着的糕点,顿时就没了脾气,“就原谅三姐姐这一次。”

接过芙蓉糕,谢容卿忙不迭的就要往嘴里送,方氏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六丫头不谢谢祖父吗。”谢老太爷晃了晃手中的压岁钱,看着一家儿孙晚辈其乐融融的样子,笑的额前的川字都舒展了开来。

“谢谢祖父。”温缈接过压岁钱,抿嘴笑了笑。

从前在温家,过年的时候,也只有父亲和哥哥会给她压岁钱,二房和祖母都是吸血一般的玩意儿,只进不出,还美其名曰她也不缺银钱使。

“好了,快去跟你伯母哥哥们拜个早年。你们呀,可都不许吝啬。”老夫人撺掇着温缈去给其他人拜年。

“大伯母新年好。”

“早些天得了一匹浮光锦,那锦稀奇,在阳光下闪着光呢,正配六丫头这个年龄的小女孩儿,待会儿就叫人送过去。”周氏温柔的扶起温缈。

“谢谢大伯母!”温缈又走到谢隆和方氏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伯、二伯母新年好。”

“二伯手里素来不管银钱这些东西,倒是院里有株昙花,六丫头想来比二伯更适合种这些东西。”

“给六丫头的礼物我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的红珊瑚宝石头面,那叫一个贵气,肯定极衬六丫头。”二伯母拍手叫好,恨不得此刻就取了来给温缈戴上。

“谢谢二伯和二伯母!”温缈福身行礼,举止娴静。

又走到谢俞桦面前,深蓝色锦袍的少年,依旧是温润淡雅,“答应六妹妹的。”

接过谢俞桦厚厚一沓的压岁钱,温缈嘴角浮起更深的笑意,“谢谢二哥哥,那容安就在此祝二哥哥今年生意兴隆喽!”

“可别再祝他生意兴隆了,还是祝让他早点讨个媳妇儿回来吧!”二伯母嗔怪道,她这个儿子啊,样样都好,就是太过清心寡欲了,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那容安祝哥哥明年带个二嫂嫂回来?”温缈捂着嘴,看着谢俞桦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却笑的更厉害了。

“到我了,到我了。我送六妹妹一套文房四宝,这可是我在燕京替六妹妹精挑细选的。”谢俞棋从身后小厮手上拿过文房四宝放在温缈手上,满脸的雀跃。

温缈看着手中的文房四宝,却是焦头烂额,这是她亲哥吗?竟然逼着她读书?

“谢谢四哥哥,那就祝四哥哥学业有成、金榜题名了!”到底是少年郎的一片心意,温缈自然不会拒绝,欢欢喜喜的收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继续往前走着,红衣少年懒懒支颐,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温缈看着少年,矜贵自持,蹲身行礼,言语多了几分端正,“六哥哥新年好。愿六哥哥今年所求尽得,事事顺心如意。”

少女桃花眼笑的像月牙一样,新月眉也随着笑的弯弯,梳着个灵蛇髻,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仿佛谁人荡漾的春心。

她白净的额上描着一个牡丹钿,上面还缀着碎宝石,原先娇憨俏丽的脸平白生出几分成熟的美艳。

小姑娘太美了!

让他……

哈哈,我们小六是团宠小天使

感谢“仰头看星星、丁叶霏、是景屿吖”的豆豆,感谢“StarsX3雨落浅兮”的评论鼓励,抱住小可爱们~

晚安么么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回神过来,见小姑娘正看着自己,跟等待主人投喂的雀儿一般等着他的礼物。

陆帷目光下移至少女腰间,墨色的镶珠龙纹佩正稳稳的悬在少女茜色纹边海棠腰带上,而她似是一点没察觉到身上多了一样东西。

“想要礼物?”陆帷挑眉,明明是很轻佻的语气,可没有人呵斥他,仿佛那样好听的声音,便是骂人也该是好听的。

温缈点了点头,想来陆帷给的礼物应该都是好东西,她想要!

陆帷看着小姑娘满是好奇的目光,有些忍俊不禁的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温缈放光的眸子渐渐暗沉下来,她看着手上捧着的蓝皮书,嘴轻轻撅起,却也不敢埋怨什么。

“六郎送书便也罢了,怎么偏还选了如此晦涩难懂的书,这不成心为难我们六丫头。”谢老太爷看着陆帷送给温缈的书,有些不解,但终归是不悦的。

六丫头被老三那个蠢货养的是一天学堂也没上过,虽然也识的字,但到底比不上那些自幼饱读诗书的闺秀。

她的小孙女儿,美貌无双,若是再腹有诗书,本可成为闻名遐迩的洛郡才女,又怎会像今时今日这般,被那些人暗戳戳的骂草包。

这六郎……是在羞辱他的小孙女儿!

谢老太爷越想越气,他瞪了一眼陆帷,温缈捕捉到谢老太爷的眼神,生怕他责骂陆帷反而激着这个少年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日后的谢家得靠陆帷庇护……

她紧紧抱住陆帷给的书,昧着良心夸奖道:“我喜欢的。我喜欢六哥哥送的书。不是说半部《论语》定天下吗?等我读完了,说不定也能做个辅佐君王的女相呢!”

温缈的话给一整个厅堂的人都逗笑了。

“女相?那到时候六妹妹给二哥哥封个侯做做呗?”谢俞桦以拳抵唇,笑着揶揄温缈。

“那六妹妹给我找个位高权重的夫婿,能惯着我吃许多东西的那种……”谢容卿还没遐想完,方氏拧了拧她耳朵,娇斥。

“没羞没臊的,这么想嫁人了?家里少你吃短你穿了?一天天的,就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温缈无奈的咧嘴,“能满足这些愿望的,怕不是女相,而是——”后面的话,温缈识趣的没说了,但众人都明白。

能封侯拜相,指婚赐亲的只有皇帝!

陆帷看向温缈的眼神却不同于其他人,他手托着下颌,丹凤眼深邃昳丽,原来小丫头野心这么大啊!

女相、皇帝……女皇?

少年嘴角漫不经心浮现一抹笑意,他红衣轻裳,骨貌淑清,笑起来时犹如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温缈这样认为……

等三省院散了场,温缈跑的跟兔子一样利索,迫不及待的要回院子里清点她的宝贝。

她的浮光锦、她的昙花、她的头面、她的……

六哥哥?

温缈看着本该先她一步离开三省院的少年此刻正提溜她的后领,不解声中又掺杂着小心翼翼的追问。

“六哥哥怎么没回春山院?”

“这不守株待兔嘛!”松开温缈后领,少年走至温缈眼前,皂靴踩在雪上的声音竟出奇意外的好听。

“待兔?绛雪不见了?”温缈揣着明白装糊涂,少年步步逼近,她就连连后退,若不是手里捧着《论语》和谢俞棋的文房四宝四件套,她怕是早撒丫子跑了……毕竟皮笑肉不笑的陆帷太可怕了!

“你知道哥哥什么意思的,还是说你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自称本宫的皇后娘娘?”陆帷一句话宛如掐住了少女命脉,她不再后退,怔在了原地。

她疯了!

她竟然酒后疯言乱语?还是当着陆帷这样精明的人说,他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胡言乱语的,六哥哥还当个真说出来不成?我才不要做皇后娘娘呢,她多累啊!”也不知是在说谁,温缈看着园内白茫茫一片,神色哀戚了下来。

“行啦,小小年纪的,装什么深沉?跟哥哥去趟春山院。”陆帷想起昨夜赶到洛阳的那个人,便将刚才的话题悄然揭过。

“我能先回趟秋水院吗?”温缈惦记着礼物,撒娇着跟陆帷讨价还价。

谁知陆帷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板起俊秀的脸,“你的锦缎、你的花、你的头面不会跑,但你的六哥哥会生气。”

轻而易举就拿捏住了温缈的七寸,温缈吐了吐舌头,摇头晃脑的跟上了陆帷的脚步。

“陆帷啊陆帷,你就是仗着我对你愧疚、宠着你,才敢对我吆五喝六的!”温缈很想大声吼出来,但她不敢,只能小声在心底犯嘀咕。

等跟着陆帷回到春山院,温缈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清平乐的东家柳西洲怎么会在陆帷这儿?

天哪,陆帷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这个人的势力,恐怖如斯!

在廊庑下烤肉的柳西洲见陆帷身后跟着个娇娇软软,看上去分外乖巧的小娘子,险些下巴都要惊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哥哥移情别恋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温三姑娘还尸骨未寒呢!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讶异惊恐的青衣公子,温缈装作不认识的行了个万福礼,“公子万福。哥哥这里有外男,怎么也不提前知会容安一声?”

明明是略带责怪的语气,在柳西洲耳中却是不一样的感觉了,他脑海中想着的竟然是少女略带娇羞的戳了戳陆家哥哥,然后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哥哥”的画面。

他又十万分仔细的打量起了温缈,在看到温缈腰间的玉佩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东西都交出去了?

陆帷这是彻底栽了?

这才几天,温三姑娘就错付了?不是,这说好的痴情不移人设呢?就……就挺意外的!

见柳西洲一直盯着温缈看,陆帷不乐意的拍了拍他胸口,看上去轻描淡写,实际却是重拳出击,柳西洲一个踉跄,差点没嚎出来。

他刚想反驳抱怨两句,谁知陆帷凉幽幽的眼神杀过来,“祸不仅从口出,也可以自眼出!”

柳西洲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这狗男人狗到占有欲这么强了吗?连多看一眼都不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西洲撇了撇嘴,他睨着温缈,瓮声瓮气,“谢小六是吧。”

温缈平静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谢小六都比温小三要好听的多。

陆帷见柳西洲一副要吃了温缈的样子,眼神轻轻戳了他一下,那威胁责怪之意太过明显。

“虽说你们是兄妹,但收下哥哥的贴身玉佩也是于礼不合的吧!”柳西洲顶着陆帷凶恶的目光嘟囔着,那玉佩那样重要,怎能随便给别人?

他必须得替陆帷将东西要回来!

温缈一头雾水,她顺着柳西洲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腰间,原先挂着香囊的地方,此刻挂着一个墨色的玉佩。

玉石质地极好,墨色剔透莹润,触手生温,不用想都知道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儿。

莫非……这才是陆帷送她的新年礼物?

只是瞧着柳西洲那股心疼劲儿,这玉佩怕是还有别的用处?

温缈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狡黠的神色,她往陆帷身后躲了躲,牵着陆帷的衣袖,害怕的嘟囔,“六哥哥,你这位朋友好凶哦!他家中一定没有妹妹,不懂什么叫兄妹情深。”

柳西洲气的翻白眼。

“谢小六,敢不敢不要往陆家哥哥身后躲?”柳西洲气的叉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他拱了拱鼻子。

温缈猛吸了一口气,指着烤肉嚷道:“糊了糊了,你的肉糊了!”

柳西洲顿时没了其他想法,他蹲下身子,试图拯救些什么,却发现刚才同温缈争辩的那段时间里,他串的那些肉已经全部阵亡。

“哎呀,真可惜,全糊了!”温缈在陆帷身后探出脑袋,惋惜。

“还不是因为你!”看着温缈幸灾乐祸的样子,柳西洲凶巴巴的说,他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满脸的不开心。

“六丫头想吃烤肉吗?”陆帷示意一旁的不喜将糊肉和烧烤架撤下,扭头看向温缈。

小姑娘原先牵着他衣袖的手放下背在身后,两丸桃花眼细长娇媚,她笑着点头,两靥生花,风流恣意,让他仿佛又看到了燕京城里那个飒飒矜然的女子,不由更加心生怜爱。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一直未曾入局的柳西洲也迷茫了,陆帷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不过了。

他或许不是移情别恋,而是把谢小六当成了白月光的替身。

谢小六,被这样的男人以那样的方式垂爱,究竟是你的福还是你的祸?

谢家小娘子,天真单纯娇憨,比温缈更不适合陪在陆帷身边!

陆帷见柳西洲沉思,踢了踢他的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办事。不过几串肉而已,事情办好了,我亲自烤给你吃。”陆帷迈过门槛进了屋,他身姿挺拔昳丽,过处苏合留香,清逸定神。

柳西洲不动声色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起身跟着陆帷进屋,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语气,“陆家哥哥的手艺,那可是令人垂涎的!”

温缈坐在檀木官帽椅上,很显然是大吃一惊,陆帷竟然还会这些?

“六哥哥还会烤肉?真让人意外。”

当世郎君多秉持“君子应当远庖厨”,仿佛一旦染上了烟火气,就折了他们芝兰玉树、高贵无比的风骨一样。

“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生孩子这件事能难到你六哥哥了。”柳西洲调笑着开口,他取出一块帕子,示意温缈抬手。

温缈不解蹙眉,“这是做什么?”

“看病!”柳西洲言简意赅。

温缈跳脚,死活不肯伸手,“我没病,看什么?你给你自己看去吧!”

“你当我乐意啊,这可是你六哥哥安排的,你依还是不依?”柳西洲心里也是郁闷,本来他在燕京待得好好的,陆帷这厮连夜快马加鞭给他拉到了洛阳来,原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竟然只是给谢小六把个平安脉!

他的水平,这么用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看向陆帷,少年郎君点了点头,显然是默许了的,温缈有些慌了,陆帷为什么突然要给她看病,莫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把个脉难道就能看出她换了个灵魂?

温缈将信将疑的拿帕子盖在手腕上,将手伸给了柳西洲,心里惴惴不安的。

柳西洲却是如芒在背,他能感觉到身后盯着他的男人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心里郁结,向来都是别人一掷千金求着他柳西洲看病的好不好?

沉下心来,柳西洲手搭在温缈腕上,他摸着温缈的脉象,原先带笑的脸沉了下来,神色越发凝重,看着温缈的那一双眼悄然带上几分意味深长的情绪。

“可是有什么问题?”温缈摸不清是什么情况,有些疑惑的询问着柳西洲。

却见柳西洲松开了把脉的手,笑的温和,“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你且先出去,我和陆家哥哥说两句话。”

温缈撇嘴,这人也是的,有什么话直说不成,还非得拐着弯抹着角,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噩耗是不能接受的?

不过,谁叫她乖巧听话呢?出去就出去。

温缈蹲身行礼退下,动作行云流水,端庄自持,让人挑不出丝毫错误来。

陆帷的目光直到温缈的身影消失才放到柳西洲身上,他嗓音清冷的没有温度,“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也顺势坐下,他捧过一旁的茶盏,轻轻吹了吹碧绿色的茶汤,眼含笑意,“谢家小娘子有两幅面孔这事,陆哥哥知道吗?”

陆帷剑眉微挑,他斜靠在官帽椅上,侧脸精致完美,仿佛占尽人间美色,面对柳西洲的问题,他淡然一笑,“那又如何?即使她千人千面,我亦是要捧她为掌上娇!”

话语间暧昧旖旎的情意,早已超过了兄妹之情,他那样赤裸裸的说出这种话,柳西洲也是哑口无言。

他觉得谢小六突然很可怜,莫名其妙因为另一个女人被陆帷当掌上娇宠着,可若是陆帷找到比她更像温缈的人,以陆帷的性子,他对谢小六只会是弃之如敝履……

或许,他得拉谢小六一把……

不过,现如今他需要和陆帷说清楚另一件事。

“谢小六这个人,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无害。你知道吗?她曾做男子打扮来清平乐找我做生意!”

柳西洲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日将他吃的死死的竟然是一个黄毛丫头。

若不是刚才凑近她身边给她把脉时嗅到和那日同样的味道,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晚安吖,我再码点字,小可爱对本书有什么建议,也欢迎提出来哦,顾顾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做什么生意了?你帮她了吗?”陆帷似乎并不讶异温缈知道清平乐的内幕,反而是对她做的生意感到好奇。

“她让我将温缈的贴身侍女从温家送到洛阳去。我原以为她是个和你一样痴情儿,没想到竟不是,大抵是念着前几日温缈曾救她于水中,想要报恩吧!”

温缈救过谢容安这事,柳西洲是有所耳闻的。

“也算是有缘。”陆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案上放着的书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柳西洲也没管他说了些什么,仍旧自说自话,“关键是你知道她给的报酬是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陆帷嘴角扬起邪性的笑,一句话怼的柳西洲想摔东西。

“谢小六说的可都是世家豪门的秘辛,有一些甚至连清平乐的暗网都没有查到。”说完柳西洲似乎觉得这样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他又补充道。

“当然也是我没让他们查,否则这也就一二三的事。”

陆帷仍是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这狗男人也太冷静了,柳西洲憋闷,决定放个大招吓吓他。

“谢小六还未卜先知,她让我盯紧昭仁帝去南禅寺祈福的那段时间,说是会有意外之喜。我反正是不大相信这一点的,大概是她编来诳人的吧。”

柳西洲耸了耸肩,表示不太相信有未卜先知这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诳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派人盯着,又不碍着你事。”陆帷起身走至西窗前,小姑娘正蹲在廊庑下抱着绛雪玩。

他怕小姑娘等急了,赶紧打发着柳西洲,“此事就暂且如此定下。你跟我说说她身体是怎么回事儿?”

那一日小姑娘险些在他这里晕倒,他便留了个心眼,命人快马加鞭请了柳西洲过来。

说起这事,柳西洲也正色起来,“谢小六的病很是蹊跷,若说是病,倒不如说是蛊更贴切一些。”

“她那一日找我做生意时我便有些察觉了,当时就曾嘱咐她若有头晕心悸的情况就要及时去就医,她大抵也是没有听进去,又或许是压根没察觉到。”

“她身上被人下了蛊,这种蛊会寄生在她身上,一步步的在她身体里攻城略地,从而使宿主身体早衰,跟正常死亡无疑。”

陆帷丹凤眼中掠过杀意和戾气,他怒极反笑,“这蛊你可解得了?”

柳西洲自信应下,“那当然,我江夏神医的称号又岂是浪得虚名?”

“需要多久。”陆帷眸光锁在温缈身上,温柔缱绻之余又多了两分小心翼翼,似乎又夹杂着害怕在其中。

他在害怕。

怕谢小六和温缈一样离他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这样想着。

“只要找到蛊虫寄生的地方,倒也不是太难解。”柳西洲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陆帷点头,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打开了槅扇,小姑娘长裙曳地,正揪着绛雪两只耳朵,而绛雪无奈的耷拉着脑袋。

一人一兔当真是无聊极了。

听见开门声,温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随着她两手一撒,绛雪如获新生,四只脚扑腾着往屋里跑,生怕再次落入温缈的魔爪中。

见陆帷和柳西洲神色有些凝重,温缈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谢容安的身体真有什么毛病吧?

“最近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也不要太克制自己。”柳西洲满脸哀戚的说道,他不说还好,一说温缈彻底慌了。

这是……在暗示她时日无多了?

“六哥哥,我这是没多少日子了?”温缈瘪着嘴,小脸拧在一起,一副蔫了的样子。

陆帷正要告诉她真相,谁知小姑娘又委屈巴巴的念叨着,“我还没有看到六哥哥娶嫂嫂,还没有看到我小侄子长什么样呢!”

温缈原本还想拍个马屁,好让陆帷知道她就算活不长了,心里最挂念的还是他,可当她看见少年阴沉的脸时,她明白她这是拍马腿子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要不然嫂嫂没见到,你就先两脚一瞪了。”柳西洲自然明白陆帷为何生气,在中间和事佬般劝解着。

“不会有嫂嫂的。”少年郎君声音冷漠,态度坚决。

温缈在心里捏了一把汗,陆帷这是打算断袖到底了?

不行,她就不信了,她还掰不直他了!

温缈暗暗立下了一个新年小目标——给陆帷相个媳妇儿!

“那个……柳大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虽然知道自己这病还没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但温缈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大哥我又老又丑的,哪配给你治病?”柳西洲欠欠的说道,他可是很记仇的。

温缈睁圆了桃花眼,她竟然被柳西洲发现了?她明明隐藏的那样好。

“都说了误听的谣言,柳大哥可不能如此记仇。快说说我到底怎么了?”温缈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拆穿感到尴尬,反而愈发的自来熟。

“你被人下了蛊。而且那蛊在你身体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按理说你是活不到今日的。不过可能是你运气好,这蛊最近才开始隐隐发作,只要找到蛊虫寄生的东西,救你不是难事。”柳西洲对自己的医术那是十万分的自信。

“下蛊?”温缈手攥了攥裙裾,有些不可思议,随即一个更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感觉有一股寒气自足底涌上心头,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双目放空无神。

或许……

谢容安根本不是落水受寒去世的……

而是蛊毒发作,毒发身亡去世的!

这个想法让温缈不寒而栗,谢家希望谢容安死的人屈指可数,唯有秦氏母女。

可是,她们是用什么下的蛊呢?

那蛊虫又寄生在什么地方呢?

“那日我曾闻见你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味道,不过今日却削减了不少,你想想和那日比较,身上缺了什么常戴的东西?”柳西洲的鼻子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今日那股气息弱了太多,以至于刚刚在烤肉旁他都没有闻出来。

温缈认真想了想,若说有什么东西——

答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温缈咬了咬牙,这秦氏当真是可恶又可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女眸中悄然腾起一股杀气。

“簪子。娘亲留给我的簪子被动了手脚!”

秦氏如此狠毒全然超出了温缈的意料,都说谢三夫人是因为生谢容安难产死的,如今看来,那只簪子怕也是出了不少力!

难怪当秦氏看见那只木簪出现在谢南乔头上时会那样激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难产去世,妙龄早逝。

温缈仿佛听见一声炸雷在脑子里像烟花一样炸开。

母亲也是生自己时难产去世的,而自己今生也不过十四岁就离开了人世……

怎么会这么巧?

莫非,母亲和她的死也有蹊跷?

温缈凝了凝眸,在温家谁想害她和母亲不言而喻。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好好查查这件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眼前,得先解了身上的蛊毒为妙。

这样想着,温缈抬起亮晶晶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柳西洲,“柳大哥,一定是那根簪子的缘故,我这就回院子里去给你拿簪子。”

“不用。我已派人去取了。”陆帷声音澈然冷冽,似乎还带着未散的愠怒,他很介意她刚才的话。

可是此时此刻温缈却没有心情去哄他。

她向院子里张望片刻,果见不喜不知何时换上了谢家小厮的衣服,正领着菡萏朝屋内走来。

“姑娘。”菡萏看见温缈,急急拎起裙裾跑到你身边。

她见屋内多了个陌生男子,不免讶异,挡在了温缈面前,又看向陆帷,满脸不悦,“六公子,你这院子里有外男在场,怎么好再让我家姑娘留在这里?”

陆帷眯了眯眼,眸光危险。

温缈连忙将菡萏拉下,“这位柳大哥我是认识的,不必大惊小怪。母亲的簪子带来了吗?”

菡萏嘟囔着从袖子里掏出簪子,“婢子是怕给别人瞧见了,乱嚼舌根坏了姑娘的名声。”

“这里没有外人,放心。”她接过簪子,转递给柳西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衣公子拿到簪子的那一刻,神色正经起来,他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最后将簪子放在鼻下轻嗅。

是淡淡的木香。

可是往深了闻,却隐着一丝枯朽的腐味。

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这其中的不妥。

柳西洲将木簪浸泡在自己调制好的药酒里,眼也不眨的望着里面的动静。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药酒渐渐泛黑,有比米粒还小的黑色幼虫爬出来,飘浮在药酒上。

温缈瞳孔紧缩,一想到这样的小虫子曾在她的身体里爬行,她感觉早膳都要呕出来了。

菡萏扶住了猛然后退了几步的温缈,她伸头看过去,显然也是被吓到。

“呀!这……这,夫人的簪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陆帷斜睨过去,少女眉角眼梢都挂着惧意,捂着腹部,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蛊虫吓到她了?

陆帷几步上前,从柳西洲手中接过装着蛊虫的器皿,向铜炉的方向走去,很显然他要烧掉那些蛊虫。

“六哥哥,不要!”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温缈几步上前拉住陆帷的衣袖,叫停了他。

看着温缈的眼神,陆帷似是明白些什么,他字字铿锵有力,“你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温缈点头,看向陆帷的眼神越发崇敬。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她给了我这样一份大礼,我怎么能不还些东西作为回礼呢?”温缈壮着胆子从陆帷手中接过器皿,看着蛊虫的眸子逐渐清亮起来,甚至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

陆帷放任她,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柳西洲,“几日可解?”

他沉下声音,面色凝重,柳西洲也不再嬉皮笑脸,正色起来,“三日。蛊毒三日可解。”

温缈和陆帷同时放下了心来。

菡萏却是一头雾水,她不解的看向温缈,“姑娘,什么蛊毒?”而后似是想明白什么了,惊呼,“姑娘你中毒了?”

温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没听柳大哥说吗?三天后就可以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还是担心,转身欲走,“不行,我得去将这事禀给老夫人,竟然有人想对姑娘下杀手,这也太可怕了!”

温缈急忙拦住她,“不许去,祖母年纪大了,不要事事都去打扰她。有些事,我自己解决;有些债,我亲自讨!”

菡萏看温缈眼中透着少有的坚定,终究还是妥协了,“婢子听姑娘的,只是真的不需要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吗?”

柳西洲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他摊了摊手,“这样说吧,整个洛阳,不,整个天启,除了我,就没有人能在三天之内救她。”

许是他说的太煞有其事,菡萏吓的不轻,就差给跪了,“公子大度,莫要和婢子一般见识,还请公子尽心为我家姑娘诊治。”

柳西洲依旧一本正经的拿乔,直到在听到陆帷的两声轻咳后才应下,“放心。都说医者仁心,我自是会救谢小六的!”

温缈低眸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人分明是迫于陆帷的淫威,还在这一副兼济天下的演戏。

温缈将手中器皿转交给菡萏,正要拿着谢俞棋给的文房四宝告辞回秋水院,谁知却被陆帷出声喊住,“不是说好留下来吃烤肉吗?”

少年声音清越还带着一丝蛊惑,温缈动摇了,而这时柳西洲也在一旁撺掇着,“谢小六,你方才毁了我的烤肉,这无论如何你都得留下来的哦,只有你留下来了,你六哥哥才有可能补我一顿烤肉呢!”

这样一想,温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她也有些饿了。

“菡萏,你先将这些东西带回去,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此事。”温缈指了指器皿中还在蠕动的小黑虫。

菡萏又叮嘱了温缈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春山院。

而这时不喜已经将烤肉架和新鲜肉片搬到了廊庑里,陆帷轻轻将袖子挽起,竟真的认真烤起肉来。

温缈趴在西窗上,看着陆帷认真坚毅的侧容,扬唇笑了笑。

能得锦衣侯亲手烤肉,这可真是此生无憾了。

而柳西洲缓缓踱着步子靠近温缈,他轻笑的声音入耳,“你不会以为陆帷是什么良人了吧?”

晚安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着柳西洲的话,温缈收回落在陆帷身上的目光,她缓缓将视线移至柳西洲身上,嫣然一笑,“是不是良人不重要,我只要他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就好!”

柳西洲愣怔。

谢小六竟然只将陆帷当做哥哥?她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她就没有那么一丝的悸动?

柳西洲不相信。

“你别看他现在一副清风朗月的样子,其实——他杀起人都不眨眼的,可凶了!”柳西洲继续言语恐吓着温缈。

温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知道啊,他杀人如麻、戾气横生、凶残歹毒、霸道专权,无所不用其极。可是,那又如何?他始终都是我的六哥哥啊!”

少女倚在绮窗边,红衣艳丽多娇,牡丹花钿翠玉饰,让她格外为人怜惜,一颦一笑间都是数不尽的风姿。

柳西洲没有再说什么,他只留下最后一句告诫,“想做与陆帷并肩的女子,就得撑得住蜚语流言和他身边不断出现的桃花,你懂吗?”

看着渐渐淡出视线的柳西洲,温缈拨了拨腰间的玉佩,心情愉悦,“桃花?那样可怖的男人,谁敢近身?况且,我会给六哥哥找个能帮他赶走一切烂桃花的好嫂嫂的!”

少女唇角扬起一丝邪性的笑,劣根性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哥哥烤的肉好香啊!”温缈啃着手中的肉串,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是吗?你喜欢就好。”陆帷侧头看着宛如仓鼠进食的小姑娘,似乎已经消了气,昳丽俊秀的面容上洋洋洒洒皆是笑容。

柳西洲四岔八仰的坐在小杌子上,吧唧着嘴称赞,“陆六哥,你这手艺简直没话说,嗝,再来一串。”

“滚!”陆帷睨了一眼柳西洲,懒得搭理他。

雪不知何时又落下。

院子里的青梅枝头覆上薄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干净如斯。

门外嘈嘈杂杂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样……不好吧?”

“没事儿的……”

“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嘛……”

“哎呀!”

随着一声尖叫,有一团橘色滚了进来,在平整的雪地里轧出一条印子。

“五妹妹,你没事儿吧?”站在门外的谢容离提着裙裾迈过门槛,急急要去扶谢容卿。

谁知她走的太快,脚底一滑,又“扑腾”一声呲溜摔在了谢容卿身上。

温缈看着摔在一起的两人,嘴里的肉都来不及咽下,她将未吃完的肉串放下,急急向门口跑了过去,却跑的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留神再摔倒了,砸她们身上,给她们来个雪上加霜。

“三姐姐、五姐姐。”温缈扶起两个人,对于她们二人突然来春山院表示很奇怪。

“哎呦,可摔死我了。六妹妹,我疼死了!”谢容卿眼泪汪汪的抱着温缈哭诉,她感觉她的腰被摔断了!

“五妹妹,我可是压疼你了?”谢容离弯腰揉着膝盖,谨慎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显然骨子里还是隐着自卑和害怕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她并非谢家嫡亲的女儿!

听着谢容离略带自责的声音,谢容卿摆摆手,忍着腰间的痛,大大咧咧的笑道:“没事儿的三姐姐,我皮厚,禁摔。不过是逗逗六妹妹罢了!”

陆帷看着雪地里的三个女孩儿,雪落满她们肩头,恰是最美的风景画卷,让人动容。

偏头咬了一口肉,只觉得齿颊都盈着别样的香甜,眸间的笑意更浓了。

柳西洲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这狗男人可真狗,吃的竟然是谢小六剩下的肉串……

扶着谢容卿她们走到廊庑下站定,温缈才抽空询问她们,“两位姐姐怎么来了六哥哥的院子。”

谢容卿蹭了蹭鼻子,有肉香往她鼻子里直钻,她咽了咽口水,“本来准备和三姐姐去秋水院找六妹妹的,半路遇见了菡萏,她说你在这里,我们就来了。”

温缈见谢容卿一直盯着她身后瞅,心下了然,五姐姐这是馋了。

“两位姐姐来的巧,我与六哥哥正在烤肉呢,这位是六哥哥的好友,柳大哥。”温缈细心给谢容卿她们介绍。

两人似是才察觉到柳西洲的存在,纷纷侧身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也跟着看过去。

青衣公子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烤肉串,原先坐的四岔八仰的,现在却突然坐的笔直端正如青松,手执水墨锦扇,眉秀目清,一派温润雅致的样子。

“两位谢家妹妹好。”他一派邻家大哥哥的模样跟谢容卿她们打招呼。

温缈暗自撇了撇嘴,这人,也忒会演了,他不会对她两个姐姐有什么企图吧?

谢容卿和谢容离微微屈身朝柳西洲行礼。

“凛冬细雪,炭火炙肉。六妹妹和——六哥真是好雅兴。”谢容离想着近些日子六妹妹对陆帷的态度变化,她自然不好再向往日一般放肆,因此也是改了称呼。

陆帷只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太多情绪。

谢容卿绞了绞裙裾,又看了看温缈和谢容离,终究也是不情不愿的开口,“六哥哥好兴致呀!”

温缈见眼前光景,桃花眼笑的弯起,没想到谢容卿和谢容离竟然如此简单就接纳了陆帷,如今看来,等陆帷得势,谢家若是有难,他大抵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三姐姐、五姐姐,你们也坐下来尝尝六哥哥的烤肉吧!可好吃了。”温缈招呼着两人坐下,随即又去找自己方才吃剩的那串肉,“哎,我刚才放下的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尴尬一笑,又拿起新烤的递给温缈。

“给。热的,不伤胃。”

温缈敛了敛眸,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陆帷递来的肉串,倒也一时忘记了再追问自己先前那串肉。

谢容离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雪水洇湿的衣裳,“五妹妹,这身上的衣服不仅脏了还有些湿了,我们改日再来叨扰六哥吧。先回去换身衣服。”

谢容卿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烤架,可看着谢容离单薄的身子,终究还是战胜了内心的那股子好吃的欲望,她挽过谢容离的手臂,“六妹妹,那我和三姐姐就先回去换衣服了,明日大姐姐回来,到时候再劳烦六哥哥给我们烤肉吃了。”

温缈无奈咧了咧嘴,这谢容卿也是真敢说。

她吃块肉都是心惊胆战的,谢容卿竟然直接差使陆帷去给她们烤肉,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那可是未来杀人不眨眼的锦衣侯陆帷啊!

光名字就能吓哭隔壁家小孩的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见谢容卿她们离开了,又磨蹭了一会儿也要起身离开,她正要回屋里拿谢俞棋送她的文房四宝,却被陆帷洞悉了所有。

陆帷先她一步起身回了屋里。

却拿了另一套文房四宝递给她。

“六哥哥,这……不是我的?”温缈摇着手拒绝,她可不是真心想要文房四宝,若不是因为那是谢俞棋送的,一片心意摆在那里,她是真想装作不知道将它们留在陆帷这里。

“那一套刚刚被哥哥摔坏了,这一套便算是赔你的了!”

柳西洲打量了一眼陆帷送出去的东西,心里只道败家。

这一套文房四宝,都够买谢小六原先的四五个了。

陆帷真是个败家老爷们儿!

温缈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文房四宝,叹了口气,陆帷到底喜欢谢俞棋什么?连他送给自己的东西都要强行占为己有?

郁闷。

她现在非常郁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就不信她天启这么多女郎,就没有一个能入陆帷眼的,就没一个能代替谢俞棋在他心中地位的!

闷闷不乐的温缈抱着陆帷送她的文房四宝返回了秋水院。

“人家亲哥哥送的东西你为何要扣下?”柳西洲摇着折扇,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问着陆帷。

少年郎收起那副和善的面孔,周身泛出冷意,“亲哥哥?谢俞棋不过也只是她的堂哥!”

柳西洲竟无言以对。

他含泪又咬下了一块肉,小声嘀咕着,“嘁。”

温缈回到秋水院后,伯父伯母们的新年礼物都已经送过来了。

刚进院子,温缈便看见廊庑下摆着一盆花。

几个小丫头围着花叽叽喳喳的说笑,温缈将东西递给青芜后,也走过去了。

“姑娘你看,这是二老爷送来的昙花。”

“都说昙花一现最难得,不知我们能不能沾着姑娘的光瞧上一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这花养在二老爷院子就一直没开过花,不知道来咱们院怎么样?”

……

小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吵的温缈头疼,她笑着摇了摇头,去瞧那花。

长茎粗壮,枝叶碧绿青翠,垂下几株含羞的花苞儿,月下美人,让人分外怜惜。

“去将它搬屋里去吧,这花娇贵着呢。”温缈拨了拨它翠绿的叶子,笑着吩咐一旁的佩玉。

“好勒。”佩玉轻快应下,招呼着几个丫鬟一起将昙花搬进了屋子里。

温缈正要抬步进屋,却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抽疼,她扶着门框喘了两下,菡萏见状上前扶过她,“姑娘这是——”

温缈点了点头,示意菡萏不用多说,就着她的手回到了寝屋。

心悸,这是体内蛊毒发作了。

温缈伏在案上缓了一刻才回过劲来,她端起菡萏给泡的花茶啜饮一小口,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这到底是谁黑了心肝的要害姑娘?”菡萏忿忿不平的跺了跺脚,看着温缈满眼的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了,柳大哥不是说可以治好嘛,别担心了。”温缈宽慰着菡萏,,笑的轻松,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报复的方法。

菡萏抿了抿嘴,虽然知道柳公子能治好姑娘,但她心里就是难过,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姑娘就要受那样的苦?

温缈没再讨论这个话题,她目光落在条案上摆着的布匹和锦匣上。

浮光锦斑斓璀璨,轻如蝉翼,抖动下如同浮光掠影,盈着七彩的光,若是做成襦裙穿出去,定然足以夺人眼球。

“这锦真好看,做成夏季穿的襦裙,正是清爽合身。”菡萏看穿温缈的心思,道出了她的想法。

“倒是和我想的一样,若是还有剩下的布料,再织两条发带也是不错的。”温缈将浮光锦转交给菡萏,示意她收进库房。

又顺手打开锦匣看了一眼,里面满是红珊瑚打造的整套头面,精巧华丽,天工巧夺。

“也替我收进库房。”将锦匣合上,一并交给了菡萏。

菡萏去放东西的那段时间,温缈又喜滋滋的数起了自己的压岁钱。

“一千两、两千两……两万两!”

她竟然收到了足足两万两的压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笑弯了眼,她虽然不爱钱财,但不得不说,有钱在身上,办任何事都要事半功倍些。

菡萏将东西放好,就赶回了寝屋里,却见自家姑娘正捧着银票傻乐呵呢。

等菡萏走近了,温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沓红包给她,“上面两个是给你和青芜的,剩下的分给院里的小丫头们吧。菡萏,新年快乐。”

温缈双手托腮,笑的纯真无害。

菡萏心里一暖,她有些哽咽的看着温缈,半晌才回话,“谢谢姑娘。姑娘,新年快乐。”

温缈站起来,她拍了拍菡萏的小脸,“好啦,快去吧!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可不许哭红了眼,不然我就带青芜出去了。”

听到这话,菡萏赶紧收起了哭容,她摇了摇头,“才不呢,婢子要跟在姑娘身边的。”

温缈站在窗边,看着小丫鬟们拿到红包时脸上洋溢的笑容也是由衷跟着笑起来了,随后她又走进内室。

妆台上放着的器皿里,木簪已经被取出,黑虫没了可以依附的载体,漂浮在水面上,像是无根之木,濒临死亡。

温缈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害怕的神色,她轻轻将手放进水里,小黑虫仿佛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噌噌地向温缈手指的方向围过来,可没等它们吸吮到手指,温缈已经迅速抽回了手。

“饿了吗?别急,很快就会有食物了。”寝屋空荡,少女声音甜糯温柔,可又带着几分邪魅蛊惑,听的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巷嘈杂喧闹,远远比不上芙蓉街宽敞繁华。

“何叔,你确定父亲住在这里?”温缈掀起车帘一角,看着街边鱼龙混杂,不禁皱了皱眉头。

据菡萏所说,这条杨柳巷里住的人三教九流,谢阮怎么会带着秦氏她们住在这里?

不过很快温缈就知道了为什么。

马车停留的地方,两个妇人一边择菜一边闲聊。

“巷尾新搬来的人家好像是谢家三老爷和他那外室呢!”

“不会吧?他们不是应该住在谢家吗?怎么跑咱们这犄角旮瘩里来了?”

“这不谢老太爷回来了,就被赶出来了嘛。”

“谢三爷也跟着出来了?这外室到底会使个什么狐媚子功夫,竟然让谢三爷为她离家出走?”

“谁知道这是中了什么邪呢。不过我看这两人也是不长久的。”

“这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个儿就听见两个人在吵,听说是秦氏在少年游看上了一个镯子,想让谢三爷给她买,可是离开了谢家,谢三爷哪有那么多的银钱给她挥霍?”

“呸。少年游的东西她也配用?我要是谢三夫人,有她这么个糟心的妹妹,真恨不得在她出生时就掐死算了。”

“谢三夫人也就算了,人也走了这么多年,眼不见心为净的,只是可怜了谢家六姑娘,小小年纪没了娘,亲爹又跟着外室跑了。”

……

“姑娘,老奴仔细打听过了,三老爷的确住在这里。三老爷离府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太多银两,因此只能买下了这里的屋子。”何叔回复的声音让温缈回神过来。

她扶着菡萏的手下了马车,往杨柳巷的深处走去。

谢谢“StarsX3雨落浅兮、边啵啵爱草莓、恐龙世界的小鱼儿、野仙女、六月开心”的打赏,给你们比个小爱心

PS:今天又是作为秃头少女的一天,要不是因为存稿岌岌可危,我就给小仙女们加更了,哭唧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院门微微敞开,门前积雪尚未扫去,里面传来孩童稚嫩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昔孟母……”

菡萏也听见了诵书声,她扫了温缈一眼,轻声道:“也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老爷那样反对姑娘读书?明明谢南乔姐弟读书,老爷也是挺高兴的啊!”

温缈拧了拧眉,谢阮不想谢容安读书?

洛郡的人都说谢容安不学无术,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可如今看来,这些都是谢阮刻意为之。

为什么要将谢南乔培养成才女,却要将谢容安养废?

温缈这厢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有幼嫩的声音软糯糯扯着她裙裾,“姐姐,姐姐。”

是谢南宁。

温缈低下头,却见小男孩看见她异常的高兴,牵着她就要往院子里拉,不过七岁的年龄,粉粉嫩嫩的,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前走,倒有些讨喜。

“你不要拉着我家姑娘,你又想害我家姑娘不成?上次也是的,你拉着我家姑娘跑,结果你自己颠颠的跑摔倒了,却被人栽赃给我们姑娘。”菡萏心有余悸的想要拂开谢南宁的手,谁知谢南宁已经先一步松开了手。

显然他也记起了那一次的事。

小男孩嘟着粉嫩嫩的小嘴,两只小肉手背在身后,时不时偷瞟着温缈,许久才鼓起勇气,牵起温缈的手,“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太紧张的缘故,谢南宁说的磕磕绊绊。

温缈想了想,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谢南宁的头,“姐姐原谅你。南宁很乖,姐姐不怪南宁。”

谢南宁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他一笑两颗小虎牙也随着露出来,可爱极了。

“谢容安,你来做什么?你想对宁儿做什么?上次就害宁儿磕了头,你现在还不肯放过他?”秦氏从屋里出来,见温缈靠近谢南宁,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护在怀里,指着温缈的鼻子骂。

温缈轻蔑的挑了挑眉,没理会发疯似的秦氏,直接越过她来到了谢阮身边,“父亲新年好。”

规规矩矩、端庄有礼的蹲身行礼,连谢阮都有些愕然。

他没想到以谢容安的性子,竟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闹。

这反而让他这个父亲更加无地自容了。

“你……又长高了不少。”谢阮踌躇的开了口。

温缈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长高了?

这可真是个好话题!

温缈扫视了院子一眼,虽然收拾的干净利落,也算宽敞,但比起谢家的长乐院而言,还是要逊色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朝天上,一朝地下,谢南乔和秦氏大抵心里是不好受的。

但是……这些与她无关!

温缈取出那封写着“平安喜乐”的红包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轻盈一笑,“父亲如今离府自立门户,生活怕是要拮据不少。容安有祖父和祖母庇佑,吃喝不愁,父亲的这份心意,心领了!”

谢阮看着那封红包,掩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既有无奈又有无助。

终究……还是怨他了!

秦氏却是气的浑身发抖,她一把抓起石桌上放着的红包,打开一看,更是气恼。

“谢阮,你说没钱了?那这是什么?就她谢容安是你女儿,我的南乔和南宁呢?”秦氏将谢南宁拉到谢阮面前,气的面色铁青。

可她偏又要强,看着罪魁祸首温缈,她伸手便要推搡。

温缈早知她会有如此泼妇行为,有预料般的侧身一躲,“许是容安忘了问姨妈好,才叫姨妈如此气恼的!”

小姑娘红衣艳丽,眉梢一扫从前病态,多了两分活力,她屈身行礼,“姨妈新年好。这古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姨妈晚上可要锁紧了门。”

温缈说罢也不去管秦氏气成什么样,径直离开了院子,菡萏剜了秦氏一眼,追着温缈也离开了院子。

刚迈过门槛,便清晰听见谢阮哄着秦氏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明日去少年游将你一直想要的镯子买回来给你赔罪可好?看在南宁的份上,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脚步只略微一顿,很快就又拔步向前走去,可没走几步就遇见了谢南乔。

“谢容安,你来做什么?”谢南乔语气不善,唯恐温缈是什么洪水猛兽。

温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勾唇一笑。

穿着半旧的姜黄色上袄,下身也是过了时的襦裙,发髻上只简单插了只银钗,可见离开了谢家的谢南乔过的很不如意,至少没有了那样多的金银来打扮自己。

就在温缈打量谢南乔的同时,谢南乔也在看她,只是眼里却是艳羡和妒忌交织。

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生的花容月貌,琼姿玉颜,她立在寒风中,裙裾被风吹的猎猎翻飞,与杨柳巷是格格不入的气质。

双手端庄的交叠在身前,是她以前没有发现的温文尔雅,浑然天成的那股贵气更是从前的谢容安所没有的。

这一刻,在这个她素来所不耻的妹妹面前,她竟然生出了一丝自卑的情绪。

可很快她就赶走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她谢南乔才貌双馨,是洛郡才女,怎么会输给一个草包?

刚才那一定是错觉,若是她谢南乔穿上那样好的衣服,一定会比谢容安高贵百倍、千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春伊始,来给父亲和姨妈拜个早年,姐姐这么激动做什么?在怕妹妹——”温缈话音一顿,走近谢南乔,她倾身伏在谢南乔耳边继续道:“抢走父亲?”

谢南乔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后撤半步,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向娇弱无能的谢容安吓到,不禁面色涨红,开口凶道。

“谢容安,和我抢爹爹?痴人说梦!爹爹早就放弃你了!”

温缈冷冷一笑,看着谢南乔,格外认真的说,“姐姐教我做个坏人吧!”

谢南乔睁圆了眼,正想着谢容安莫不是疯了,竟然想做坏人。

但随即便明白了她字里行间的讽刺之意,她冲温缈温婉一笑,“妹妹糊涂了,姐姐一向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何教妹妹学坏?妹妹若是无事,不如抽空多读些孔孟之道,虽无法满腹经纶,但至少不能让别人嘲笑了去。”

温缈拍了拍手,真想为谢南乔喝一声彩,“姐姐这戏演的真好看,便是那走南闯北、唱技精湛的戏子也是要甘拜下风的呀!”

菡萏站在一旁,也想鼓掌。

她家姑娘和谢南乔一来一往的,可真是有趣,这演技一个比一个不遑多让。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有多姐妹情深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将我比戏子?”谢南乔听完这些,是真想撸袖子和谢容安掐一架。

可转念一想,她今年十四岁,已然快至及笄婚嫁之龄,积攒了十几年的美名,可不能毁于一旦。

“妹妹没什么文化,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姐姐也是可以理解的。”谢南乔一副善解人意的小娇花模样。

“假仁假义你累不累?”温缈白了谢南乔一眼。

“虚与委蛇你烦不烦?”谢南乔啐了温缈一口。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火光四溅。

此时,院里传来秦氏已然变得欢喜的声音,“乔儿,你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谢南乔听见母亲的叫喊,应了一声后果断转身回屋,“谢容安,你比不过我的。今年的花朝节,我谢南乔的才名会遍传洛郡,你永远只能在我的光芒下苟延残喘。”

少女说完便昂首挺胸的走远了,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山鸡却将自己当成了凤凰。

“姑娘,你别听她瞎说。姑娘要比她厉害千百倍的。”菡萏唯恐温缈自尊心受到打击,赶忙走上前宽慰道。

“花朝节?”温缈轻声重复了一句,突然她玩味一笑,看着菡萏,“你说我去参加花朝节怎么样?”

小姑娘说的煞有其事,菡萏却吓的够呛,她委婉的劝道:“姑娘,不要了吧。咱们家已经有大姑娘这一个莳花女了,您倒也不用被谢南乔这么一激,就干傻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菡萏劝的牛头不对马嘴,温缈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无辜的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你觉得我会输?”

“姑娘,虽然很不想打击您,但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花朝节要比试的项目,您一样都不会。”菡萏无奈的说出真相,她家姑娘琴棋书画舞是样样不通啊,这拿什么和人家争?

谢南乔刚才故意提到花朝节的事,不就是想姑娘头脑一热去报名,然后被洛郡的人取笑嘛。

她必须劝住姑娘,不能成为谢南乔扬名立万的垫脚石!

温缈何尝不知道谢南乔是故意激她去参加花朝节,好让她丢人现眼。

可是洛阳的花朝节不同于其他郡县和燕京,在裕亲王的改革下,而是采用了古国朗梧的旧俗,两年举办一次盛会,在一众未婚嫁男女中评选出最优秀的少年少女为莳花女和簪花郎,随后在青梧树下一起完成花朝礼。

若是按以往燕京花朝节评选花神娘子的方式来评选,温缈自然不会去参加花朝节,因为她除了能写一手飞白书,其他的和谢容安可谓是不相上下。

去了也是自讨欺辱,徒留笑柄给人们茶余饭后闲谈。

可是……朗梧国莳花女的遴选,她虽然没把握自己一定会胜出,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如此一想,温缈扬唇轻笑,眉心花钿、红衣鲜艳,衬的她宛如一副妙笔勾勒出的绝美画卷。

菡萏看温缈这样子,便自知自己是劝不动了,无奈的耷拉个脑袋,看来只能等明日大姑娘回来,让她来劝劝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回到了马车中,温缈却也没着急回府,而是吩咐着何叔驾着马车去了少年游。

时值新春,少年游门前来往的人越发多了起来,熙熙攘攘一片,可谓门庭若市。

温缈扶着菡萏的手下了马车,她整理好裙裾衣襟,才迈着轻巧优雅的步子进了少年游。

“有趣的小丫头又来啦。”少女仍旧是一身黑裙,斜肩的设计露出一侧的锁骨和肩膀,皮肤莹白细润,锁骨清晰可见。

丝缎般柔滑的乌黑长发滑落胸前,恰遮住低胸黑裙本该暴露的一片春光,红唇艳烈,张扬妩媚,宛如一场无声的诱惑。

对面的茶楼上,柳西洲注意到少女,眉眼间闪过一丝恍惚和迷惑,但很快就压制了下来。

“那位就是少年游的主人?她盯着你家谢小六呢!”柳西洲敲了敲桌子,却见少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咋的,女的看谢小六你就一点不担心?你就不怕谢小六跟人家跑了?”柳西洲再望向少年游五楼的位置时,黑衣少女已经离开了。

他又盯着少年幽幽看了两眼,兴致缺缺的坐回了陆帷对面。

只见陆帷捧着碧青瓷盏抿了一口,君山银针的味道溢满口腔,少年翻看着手中的东西,倒没有太过搭理对面极为聒噪的柳西洲。

“陆帷,你真来喝茶的?”柳西洲满脸的不解,这厮不是说来探探少年游的情况吗?怎么就搁这喝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着急做什么?与其想办法进去,倒不如等着对方上门来请。”陆帷信手又翻了一页书,仍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和清冷的声音。

柳西洲“呵呵”笑了两声,他觉得陆帷有病。

人家脑子不好,请你上门去调查?

而且他总觉得陆帷是想多了,人家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靠自己攒下了一份产业,却叫陆帷怀疑她背后有什么靠山。

“你不是说了吗,她对六丫头感兴趣,那过几日的清谈会,她一定会邀请六丫头去的!”陆帷用手撑着前额,丹凤眼中匿着算计和晦暗莫名的情绪,只是这些在想起那个红衣小姑娘时都烟消云散。

“清谈会?”柳西洲疑惑的发问。

陆帷挑眉看了他一眼,实在是不耐烦,“每年初三,少年游便会举办一场清谈会,邀些富商巨贾和官家眷属去参加。”

柳西洲听出陆帷话音中的不耐烦,暗自撇了撇嘴,当初写信求着他来洛阳给谢小六看病时怎么不见他不耐烦呀。

终究是用完他就弃之如蔽履。

他这厢小心思还没想完,陆帷已经迈步走到了窗前,目光紧紧盯在少年游的门前,似乎是在等温缈出来。

柳西洲也跟着来到窗前,“知道是谁给谢小六下的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你知道?不替她报仇?”柳西洲不可思议,依陆帷的性子,早提剑给人抹脖子去了,怎么会如此淡定?

“她说了,自己解决。”少年眉眼刹那温柔,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让人恍神的以为他也是个阳光明媚的少年。

“你信她?”柳西洲很难想到谢小六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要怎么为自己报仇。

“我信,永远都信!”少年语气坚定,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柳西洲的话。

柳西洲愕然,陆帷到底是将谢小六当成了温缈的替身,还是——真的爱上了谢小六?

能让多疑善变的陆帷如此不加思索的信任,他只能说,谢小六好本事啊!

晚安吖

黑衣小姐姐到底是好是坏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进了少年游就径直去往了三楼。

认出了是谢家姑娘,自有人过来招呼,态度谦和,“六姑娘今日过来是要买些什么?最近新到了些胭脂水粉,都是姑娘家喜欢的颜色。”

温缈面带微笑,扫了一眼四周,问道:“我大姐姐明日回来,我想给她买个礼物,有什么推荐的吗?”

三楼的主管是个憨厚和蔼的中年妇人,听温缈这样说,不禁投来赞许的目光,领着温缈往卖首饰的方向走去。

“六姑娘惦念着大姑娘可真是姐妹情深。”说着妇人拿起一旁锦盒里放着的玉镯给温缈看。

“玉最是养人,这翡翠玉镯水头足,一定很适合谢大姑娘的。”

温缈接过玉镯看了看,翠色的镯子上精巧的雕着联珠纹,玉质细嫩晶莹,摩挲着会有冰凉润滑之感,的确是好东西。

“这个就很好。劳您替我包起来了。”

妇人谈成生意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替温缈仔细的将玉镯包好,这过程里,温缈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听说前段时间我父亲的那位外室夫人也曾来少年游逛过?”

妇人也是个爱闲聊的,不一会儿就跟温缈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呢,都一连来两三回了,瞧上了一只金镯子,却死活不肯买下来。”

温缈顺势询问,“我能看看是什么样的镯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长相甜美,笑靥如花,一副天真可爱的娇弱小姐样,妇人看了自然没有怀疑温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转身拿了金镯递给温缈。

温缈把玩着手中可以随意开合调节的足金手镯,眯眼笑了笑,“我觉得这个也不错,不知能不能也让我拿回去给我大姐姐挑挑?”

听温缈如此说,妇人讪讪握了握双手,“这镯子做工复杂不易,而且镯子上镶着的紫水晶更是稀有,因此就只有这么一只。而秦夫人已经早早叮嘱给她定下了,若将这个给了六姑娘,我们不好交代啊!”

温缈转了转手中的镯子,善解人意的说道:“她定下了?可她不是没有付钱吗?若是她一直不付钱,难道要一直给她留着,不允许其他人买了吗?”

妇人思索片刻,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也替六姑娘包起来,让大姑娘自己挑挑。”妇人利索的将金镯子也包了起来,同翡翠玉镯一同交给了温缈。

温缈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带着菡萏回府,却在少年游的门前被人堵住了去路。

“乔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菡萏见来人喝的醉醺醺,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警觉的挡在了温缈面前。

“如此良辰美景,这美酒当配佳人,我来邀谢妹妹陪我喝两盅。”他说罢手脚也不老实,正欲越过菡萏去拉扯温缈。

温缈蹙眉,一脸嫌弃。

哪儿来的酒鬼,竟也敢肖想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撤半步,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怒意,看向那酒鬼身后的小厮,“你们是木头吗?他喝成这样,还不拉回家,任由在外面丢人现眼?”

身后的小厮也是无奈,硬着头皮要拉他下去,谁知他却挣开小厮的手,又踉踉跄跄的一把拂开菡萏。

“谢家妹妹作甚如此小气,不过是喝点酒嘛。小酌怡情,无伤大雅的。嗝嗝~”他举着手中的小酒壶要递给温缈,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

温缈冷冷看着她,嫌弃的用袖子掩住口鼻,言辞拒绝,“花街柳巷数不胜数,你自去找能陪你饮酒的姑娘去。”

说完温缈也懒得再搭理他,径直就要往马车的方向走,谁知那酒鬼不依不饶,要抓温缈的手,死缠烂打,“那些个庸脂俗粉怎么能比得上谢家妹妹好容貌呢?嘶——啊——啊啊”

酒鬼浪荡轻薄的话还未说完,温缈却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哀嚎声从身后响起,回眸一看,却是——

陆帷!

郎君面容温润,眼角促狭着笑意,红衣惊艳脱俗,一只手正牢牢抓着酒鬼的咸猪手。

少年的手修长如玉,骨节有致,宛如天神造就,而反观酒鬼的手,关节粗大,短小圆润,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放……放开……放开小爷。”酒鬼疼的话都说不利索,酒壶摔在地上,他才腾开另一只手要去挪开陆帷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睨了一眼他的手,满脸嫌弃,快速松开桎梏他的手,拉着温缈后撤几步。

“公子!”

几个小厮围了上来,却见酒鬼的手已然软绵绵的,这是……断了?

小厮们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那个红衣少年,眼神中多是害怕敬畏,这少年不过轻巧一握,他家公子的手就折了?

这样恐怖的人,小厮不愿充当打手上去给人活动筋骨,因此不约而同劝着酒鬼,“公子,我们先回去找个大夫看看手吧!”

酒鬼如何能忍,他阴侧侧的忍着痛看向被陆帷护在身后的温缈,“好歹也是住对门的,谢小娘子就如此不给面子吗?竟叫一个卑贱的侍卫折了哥哥的手?”

温缈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还没来得及制止,陆帷面色阴沉狠厉,他一脚蹬向酒鬼腹部,他穿黑色的铆钉军靴,力道十足,酒鬼一口鲜血猛地吐出,少年却还不依不饶,一脚踩在他胸上,语气轻笑玩味,“掂量掂量自己算什么品种的癞蛤蟆,也配叫她妹妹,以她哥哥的身份自居?”

温缈咽了口口水,她现在也算是明白那酒鬼的身份了。

芙蓉街住谢家对门的还能是谁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能是乔家了。

洛阳富商巨贾云集,是天启除燕京以外最富庶的郡县了。

而洛阳的富商又以沈家、谢家、乔家呈三足鼎立之势。

沈家也就是温缈的外祖家是皇商,住在梧桐街上,是专给朝廷烧制呈贡瓷器的,因着温缈父亲的缘故,尽管沈家人丁不旺,这些年在洛阳倒也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而乔家和谢家住在芙蓉街上,是门对门的存在。

乔家主要经营钱庄生意,本家是在燕京的,如今在洛阳的不过是乔家的一个旁支,不过往日里倒也是耀武扬威的很。

而谢家,温缈笑了笑。

谢家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无论是沈家还是乔家,所拥有的钱财都远远比不上谢家。

这些都是前世谢家被抄家时她才发现,可见谢家也明白财不外显的道理,一直扮猪吃老虎的低调行事,从不与人相争这天下第一富商的虚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围人渐渐围了过来,窃窃私语。

“这是这么回事儿?那被打的不是乔家大公子吗?”

“听说是喝醉了调戏谢家六姑娘,被人侍卫给打了。”

“什么侍卫,那是谢家大爷的私生子。”

“私生子?听说是不受谢家待见的啊!这如今揍了乔家大公子,要是乔家找上门来,他不是要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可毕竟自家妹妹受了欺负,做哥哥难免要护着的。”

……

所有的声音悉数落在温缈耳中,温缈看着少年脚下又用劲了几分,全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她害怕真给人打出好歹来连累到陆帷,上前牵了牵陆帷的袖角,声音软糯,“六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陆帷愣怔片刻,闭了闭眼,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终究还是抬起了脚,她怕,他不能让她怕他的……

可他想起那浪荡子的手险些碰到小姑娘,未免心头又冒火,到底还是难以咽下那口闷气,又踹了一脚,“乔金予,今日只是小小的教训,你最好记住了!再有下一次,我要你狗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狠性十足,如同护食的狼崽子,周身都泛着生人勿近的寒意的戾气,温缈拧眉,这才是真正的陆帷吗?

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温缈本该害怕到后退的,可是——

她上前一大步,再次牵住了陆帷嫣红的袖角,语气坚定,“六哥哥,我们回家吧!”

少年转身时,已然褪去了狠戾血腥,他顺势牵住温缈的手,小姑娘的手绵软娇嫩的跟没有骨头一样,他怕自己手上的茧子磨疼温缈,将手缩进袖子里,隔着柔软的衣料稳稳的牵住她。

温缈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将自己送上了马车。

陆帷刚要替温缈放下车帘,少女嫩俏的声音传来,指责中带着些许女儿家的娇嗔,“六哥哥今日莽撞了。不该当着那么多人打乔金予的,明日乔家人找上门来,我可不替六哥哥说话,叫六哥哥也吃些苦头。”

小姑娘鼻尖挺翘,泛着一点晕红,淡粉的薄唇上下开合,让陆帷不免心生涟漪旖旎,他轻轻弹了弹温缈的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

“六哥哥凶容安。”温缈倾身,手搭在陆帷额前,陆帷本以为小丫头要报复回来,谁晓得小丫头却怪会讨好人,“可是啊,容安就是舍不得欺负六哥哥。”

陆帷忍俊不禁,他抵着温缈的额头,将人塞回了车里,“回府去,鬼灵精。”

陆帷负手,看向菡萏时早已收敛起了笑意,“照顾好你家姑娘,今日的事若是再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陆帷后话,菡萏赶紧表态,生怕晚一步陆帷能给她头拧下来,“六公子放心,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婢子以后定然会好好护着姑娘的。”

温缈在车内听着他们的谈话,不忍陆帷再吓菡萏,出声,“菡萏你磨蹭什么?快上车来,我们该回府了。”

菡萏如蒙大赦,给陆帷行了个礼,赶忙赶慌的上了马车。

“呼呼呼……”菡萏靠在车厢上,给自己缓气,小脸惨白惨白的。

“吓到了?”温缈轻笑着递了帕子给她。

接过帕子,菡萏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薄薄一层冷汗,不可思议的嘀咕,“六公子今日的样子也太可怕了,那……那乔家公子被打的都没个人样了!”

菡萏后怕的抖了一下。

温缈捏了捏她的脸,宽慰道,“没事儿的,他又不会打你。他若是打你,我替你打回去。”

菡萏满脸写着不信任,嘟囔着,“姑娘可别开玩笑了,就您这细胳膊细腿的,六公子那都是一双一双的折。”

这句话给温缈讲乐呵起来,她轻轻推了推菡萏,骄傲的扬起头,“六哥哥才舍不得折我手脚呢。”

马车外,长街繁华热闹,新春时节,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喜庆又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帷没心思看沿途街景,他目光一直跟随着前方的青帷长檐车。

柳西洲手上捧着一堆的东西,驱马赶了上来,“你今日不该出手的。乔家不是善茬,今日你将乔金予打的没了半条命,明日还不知他们要怎么对付你呢。”

说了半晌,不见人搭话,柳西洲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陆帷手臂,示意他收敛些,不要把“痴汉”两个字写在脸上。

“我说,你看着谢小六的眼神可不可以收敛些。你要知道,若是世人发现你对谢小六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你和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流言蜚语会铺天盖地袭来。明枪暗箭我可以替她挡下,但人言可畏会如滔滔江水淹没我与她!”少年郎再清楚不过,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她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只要一眼,他就可以用一个光明正大、风光无限的身份站在她身旁。

“既然知道,你就更应该控制住你自己,不要让谢小六被人指指点点,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现在的谢小六,只是你妹妹,也只能是你妹妹!”柳西洲言辞恳切,他是真心为陆帷考虑,不希望陆帷用如今的身份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

“放心。我心中有分寸。”陆帷难得给了柳西洲一个笑脸,倒叫柳西洲有些受宠若惊了。

次日清晨。

一家人正坐在三省院里闲聊,却见孙嬷嬷急急忙忙的挑帘走了进来,横满褶皱的脸上爬满笑意,“大姑娘回来了,这会儿正往院里走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氏大喜,不禁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抓着方氏让帮着看看发髻衣服有没有乱,嘴里念叨着,“这孩子,不是说中午才能回来吗?提前回来也不支会一声,回自己家还怕麻烦了不成?”

说着周氏眼圈泛红,频频向门前张望。

“母亲眼都红了,要叫大姐姐见了,怕是要担心的。”谢容离也跟着站起来,芊芊素手扶着周氏,体贴的说道。

周氏拍了拍她的手,心中熨帖,她这几个孩子都是顶顶好的。

园内窸窸窣窣有脚步声传来。

门帘被招起,逆着光温缈瞧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今天是护食的六哥哥吖,新人物谢家大姐姐要解锁了哦

今天依旧码字银……所以给码字人一些评论呗,剧情若有bug或知识型错误也可提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人走近些,温缈才看清来人样貌,瓜子脸尖尖,眉眼温柔和善,似是遗传了周氏的书香气,举手投足都是尔雅翩翩,行动处弱柳扶风,惹人怜惜注目。

她梳着简单的随云髻,只插了一支梅花琉璃钗,鬓角垂下两缕碎发,显得她愈发消瘦单薄。

碧青色方领披袄搭配着下身的墨绿色梯形褶纱马面裙,倒是衬的她有了些精气神。

谢容簌正要行礼问安,周氏已然将她搂进怀中,“我的儿啊,这怎的都消瘦成这样子?是不是,是不是范家又难为你了?”

“簌丫头,你告诉祖母,可是范家又拿子嗣一事责怪你?”看着大孙女儿身形纤瘦,老夫人也是眼含泪意,说话的声音颤颤的,话里话外都是心疼。

“姑爷呢?”方氏起身朝外面张望,却并没有见到人影,“范文宣呢?他没陪你回来?”

这话一落地,谢家人面上都匿着一丝不悦和怒意,可见他们对范文宣也是十万分不满的了,谢容卿怄的糕点都难以下咽。

“六妹妹,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没有子嗣,也不一定就是大姐姐的错啊!保不准是——”她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保不齐是大姐夫的问题呢!”

“他范家当初求娶的时候,那话说的叫一个好听,什么‘范某倾心姑娘,愿与姑娘良缘永结,同心同德,共谱佳偶天成!’这如今呢?嘁!”

谢容卿鼓着个腮帮子,气得不轻。

温缈垂下眸子,两只手紧紧交叠在一起,握的紧了,不知不觉手有些泛红,这情话听在耳中,果然是好听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匪石又曾与她说过多少甜言蜜语,让她竟连是非真假都分不清了。

看着谢容簌姻缘的不顺,温缈感触颇多。

她低迷的情绪被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尽收眼底,少年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眸子愈发深沉如渊。

谢容簌从周氏怀中起身,“二伯母,文宣受了陈刺史的命南下办事去了,年前就出发了,并不是有意不来的。”

见女儿有意为范文宣说话,周氏也不好再过多苛责,她满眼心疼的牵住谢容簌的手臂,谢容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痛苦的情绪。

细微的神色却仍旧被温缈察觉到,她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谢容簌的手臂,心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并没有声张。

又想起方才谢容簌说范文宣南下办事去了,不禁忆起了前世的一些事。

范文宣和谢容簌的结局到底有没有可能改变呢?

无子、娇妾是他们二人最大的障碍。

无子……

温缈默了默。

她手中倒是有一个助孕的偏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世她嫁给顾匪石,却迟迟没有怀孕,曾有人向她进献过助孕的偏方,可是,顾匪石与她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便是吃再多药也没用啊!

只是这药于谢容簌也不知有没有用,或许可以找一个时机让谢容簌试试。

至于范文宣的那位娇妾……

若是今生没有牵扯瓜葛的话,或许她可以勉强认下他这位姐夫,若是他们仍旧暗通曲款、不思悔改,她定要范文宣身败名裂,她要亲手将这位日后的右相大人扼杀在摇篮里。

少女唇畔牵起一抹杀伐果断的笑容。

……

谢容簌和周氏回院子说了些贴己话,好一番抚慰才让周氏对她放了心,这一出门就瞧见温缈靠在廊柱上。

她最小的妹妹,今年也有十三了。

少女身段窈窕动人,侧容精致,媚而不妖,清澈干净的如一捧晶莹雪,让人只想将她捧在手心,不忍她沾染丝毫烟尘俗气。

“咳咳。”抑制不住却又怕给周氏听见,谢容簌闷着声音低低咳了两声。

温缈听见声音回神过来,她扶着谢容簌,却小心避开了手臂的位置,“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得了风寒?”

谢容簌捏着帕子拍了拍胸脯,摇头,“老毛病了,不妨事的。六妹妹是来找我还是找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温柔的注视着温缈。

温缈低着头,扶着谢容簌往前面走,“找大姐姐的,三姐姐和五姐姐都在我院子里,我们聚一聚。”

谢容簌点了点头,她摸了摸温缈的头,笑容恬静,“是要聚一聚了,咱们姐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我们小六儿都长这样高,出落这样漂亮了。”

她望着院内熟悉的风景和身边熟悉的人儿,有着一丝对过往的怀念。

只是——那段美好的闺中生活,她再也回不去了。

烹茶煮酒,素手调香。

多么令人艳羡的日子啊!

等走出周氏的院子,温缈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谢容簌,目光如炬。

“大姐姐,范文宣到底待你如何?”

谢容簌弱不胜衣的身影晃了晃,显然没料到温缈会如此问,又或是许没想到她会问的这样直白。

“自然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了。”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美好的词呀,可这些词不过是说与外人道的,真正的辛酸委屈,只能自己打落牙齿活血吞。

“姐姐瞒我。”温缈几步上前,她端起谢容簌的手,想要掀开她的袖子。

谢容簌被吓到,想要挣开,手臂却是一阵钻心火辣辣的疼,她小声“嘶”了一声,只能任由温缈掀起了她的袖子。

“这就是姐姐眼中美满的姻缘?”温缈嗓音轻颤,心疼却又恨铁不成钢。

本是洁白无瑕的手臂布满一道道伤痕,新伤叠在旧痕上触目惊心。

谢家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凭什么就要给人欺负成这样!

“不是的,六妹妹误会了,这些伤和夫君没有关系的!”谢容簌放下被挽起的袖子,脸色苍白无力,却还在解释着。

“不是范文宣,是他母亲对不对?”温缈盯着谢容簌,声音隐忍却又透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仿佛她才是长姐一般!

“母亲也只是——太想要个孙子罢了!”谢容簌眸中光彩散去,她心中压抑太久,如此一切被人抖出,倒反而轻松些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鄙夷的啐了一口。

“她想要孙子,这就是她如此折腾姐姐的借口吗?难道姐姐不想要个孩子承欢膝下吗?没有孩子,也不一定全是女子的错啊!”

谢家的小女郎眉眼俏丽,神色凝重,穿着茶白立领对襟长比甲,下身曳着霁色牡丹祥云百花褶裙,挽着个轻巧的发髻,明艳却又不失矜持端庄,便如最好的画手精心勾勒出的美人画卷。

芙蓉面樱桃口,临花照水,玄女应羞。

她的那一番话,撞击着谢容簌柔软的心,她曾无数次想要脱口而出却又生生咽下的话。

“可到底,夫君待我还是不错的!”谢容簌自我安慰着。

温缈不愿她再如此自欺欺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范文宣是个怎样的人了,“那他为何不护着姐姐,反让姐姐受伤?”

谢容簌眼圈泛红,她印象的范文宣仍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良人,她不愿也不想有人打破她这个幻想,将她带入这残酷的事实。

温缈默声不语,她本来以为或许有个孩子,大姐姐在范家会过得好一些,可如今看来,范文宣对大姐姐早已没了爱,再蹉跎下去,受伤的只能是大姐姐!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为今之计,只有——和离!

“大姐姐,和离吧。”温缈并不打算委婉,而是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话题,谢容簌不傻,她心里应该明白什么是为自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看着温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这是她六妹妹能说出的话?

“不行!”谢容簌想也没想,她拔高声音严词拒绝。

她一向温柔,此刻即便是加大了音量,却仍然是软软的语气。

她走近,替温缈扶了扶鬓间发簪,似叹似诉,跟温缈分析着情况,“我是谢家长女,况且嫁与文宣不过才两年光景,此时和离,只怕人人都要怀疑我谢家的教养了。你与卿儿、离儿也会受到非议的。我不愿我的妹妹们因为我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愿日后因为这件事,让你们在婚嫁上被人挑挑选选。”

温缈眉眼松动下来,她张口要说些什么,却被清越俏皮的声音打断。

“原来你们在这里。六妹妹,我让你去请大姐姐,你倒好,背着我们跟大姐姐说起悄悄话来了。”

谢容卿见温缈她们迟迟不来,只得自己出来找了。

“哪是什么悄悄话,你这丫头竟瞎说。”谢容簌牵起温缈的手,趁谢容卿不注意,悄悄伏在她耳边说,“六妹妹是个聪明的,姐姐的思量你要明白。”

温缈本欲再说些什么来劝劝谢容簌,可看到谢容卿在前面催促,也只能作罢。

秋水院。

刚踏进院子里,谢容离便迎了上来,她躲在谢容卿身后小声嘀咕着,“五妹妹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跟六哥待在一起,简直是担惊受怕的。”

六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微惊,她们还真把六哥哥拉来烤肉了?

廊庑下,少年懒漫的靠在墙边,面前是烧烤架和一堆肉,倒是和他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样貌完全不符。

谢容簌更是讶异了。

“嗬。”她轻笑出声。

“你们何时和六弟这样要好了?上次回府时,你们不是还围在一起说人坏话呢嘛。”

谢容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其实吧,六哥他也不是那么太一无是处,至少他肉烤的好。”

“而且——长的也好!”谢容离在后面默默补充,她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六哥长的比大哥和四弟还要清隽俊秀。

“你们呀!”看着几个妹妹,谢容簌摇了摇头,也是无奈。

谢容卿和谢容离拉着温缈去看墨色了,谢容簌抬步走进廊庑,她略微牵起裙裾坐下,看着少年,率先开口。

“少见六弟出春山院的。”

“不妨直说,同我不必拐弯抹角。”少年懒洋洋的翻了翻肉串,虽是同谢容簌说话,眼神却一直落在不远处逗兔子的温缈身上。

“母亲虽怨过你,但后来想开了,心里到底也是将你当做孩子来看的。你要记住,谢家永远是你的亲人,而不是你的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犹记当初陆帷刚来谢家的情景。

父亲被卷入谋逆案问斩,母亲悲痛欲绝,恨不能随父亲一同去了,而祖父偏偏在这个时候将陆帷带了回来。

一向温柔大方的母亲难得闹了脾气,幼时的她曾在夜里看见母亲偷偷抹眼泪。

她爬过去安慰母亲,母亲紧紧抱着她,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告诉我那个孩子的存在。为什么啊!谢阳,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要你亲口跟我解释啊……”

母亲哭诉了整整一夜,而她也听了整整一夜。

她知道,母亲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陆帷,她只是想要父亲亲口给她一个解释,或许是她根本接受不了父亲死亡的事实……

后来,母亲表面上对陆帷不咸不淡,甚至是厌恶,但她会在陆帷熟睡时给年幼的他盖好被子,会在他做噩梦时,哼唱着童谣哄他……

“我知道。”少年淡薄的声音打断了谢容簌的思考。

谢容簌也没有再往深了说,而是拿起一串烤好的肉串递到嘴里,“六弟的手艺当真是不错,看来我今日倒是托了三个小丫头的福。”

陆帷偏头看过去,恰好此时谢容簌宽袖滑落,隐隐约约露出几道伤痕,陆帷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良久,他再次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文宣不是良人,没必要在一个渣滓身上浪费时间。六丫头也劝过你了吧。”他褪去那丝散漫和轻狂,声音稳重的让人安心。

谢容簌沉默不语。

她没记错的话,陆帷应该是她弟弟吧,这怎么说话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整得她像个遇人不淑的妹妹在被哥哥训斥。

而且,他怎么知道六妹妹跟她说了些什么?

“你从前都是不喜和我们来往的,听母亲说,自从六妹妹从燕京回来,你们关系亲近了许多。你不会是——”

陆帷手一僵,他渐渐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谢容簌的后话。

你不会是——

周末愉快吖

本书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二会上架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会是一直不好意思放低身段吧!”谢容簌眸光潋滟,掩唇笑了笑。

陆帷的心底是百感交集。

失落中又夹杂着一丝庆幸。

“大姐姐和六哥哥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温缈撇下谢容卿和谢容离跑到了廊庑下。

在积雪中站久了,她的绣鞋被雪洇湿了一小片。

“鞋湿了,快去换一双,小心感染了风寒。”陆帷余光扫过少女的脚,嗓音认真细腻。

谢容簌也跟着望过去,果见温缈的鞋湿了,心里暗道六弟可真是细心。

“听你六哥的话,去换了。”谢容簌哄着温缈进了屋。

温缈耐不住两人念叨,只能即刻进屋换下了湿的鞋袜,又从竹笥中取出崭新的罗袜套在脚上,趿拉着棉鞋回到了廊庑里。

谢容卿和谢容离已经抱着墨色坐在廊下吃着烤肉了,谢容簌看着她俩,眼神愈渐柔和。

“大姐姐,这是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温缈乖乖跪坐回自己的位置,从身后取出一个锦匣递给谢容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容簌轻轻笑了笑,她从温缈手中接过锦盒,捏了捏温缈光滑白嫩的鹅蛋小脸,“我们六丫头也太乖巧了,真是有心了,姐姐也给你们备了礼物,晚些时候派人送来你们院子。”

几个小姑娘谈笑间,陆帷悄悄蹙起了眉,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晦暗莫测。

新年礼物啊,他也想要的!

……

温缈跟在陆帷身后,满脸的无奈。

几个女孩子都没有说什么,偏他一个男儿大丈夫矫情,非得让她亲自送他回来。

不过碍着还有求于对方,她也只能受着了。

刚踏进寝屋,便有一黑衣侍卫接过了陆帷的大氅。

寝屋虽然空荡,但烧着炭炉和地龙,倒也不觉得冷。

“咦。六哥哥换人伺候了?那位爱笑的小哥呢?”温缈认真打量起云胡来,她目光太过灼热,让云胡不禁紧张了起来。

“属下云胡,见过六姑娘。”云胡立马自报家门,默默隐到了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胡。不喜。你们的名字是取自‘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吗?”温缈不依不饶,围着云胡打量起来。

陆帷的小侍卫长的也很不错嘛。

她院子里的丫鬟不少,若是能结个亲……

似是猜透了温缈的花花肠子,陆帷适时打断,“你莫打他们俩的主意了,他们俩没有娶媳妇儿的钱的。”

呃!

这样的主子跟着还有前途吗?

整日出生入死的,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

要不,她挖个墙角?

就在这时,不喜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沓书,穿着府中小厮的衣服。

“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温缈奇怪,她以为他上次不过是借穿一下的,这怎么还穿上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爷让给公子安排个小厮,公子用不惯别人,这才叫我穿着这身衣服,冒充府中小厮的。”不喜将书放到一旁的博古架上码好,回答着温缈的话。

“原来如此。这衣服……蛮适合你的!”温缈抑制住上扬的嘴角,默默转过头去,这小侍卫可真是好骗。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蹦蹦跳跳的跑到陆帷身边,“六哥哥,帮我个小忙呗。”

陆帷看着牵着自己袖角,娇娇嫩嫩的小姑娘,坐倒在圈椅上,示意她开口。

温缈一面偷瞟着对面的少年,一面小声的嘀咕道:“六哥哥派个人去南边盯着些我大姐夫呗。”

“范文宣?”陆帷轻嗤。

“嗯嗯。”温缈点头如捣蒜,若不是她现在实在找不到人手,又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陆帷。

“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吗?”陆帷抬眸认真的看着温缈,语气中溢满了对范文宣的不屑。

温缈紧跟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自然明白他是个什么货色,可是我大姐姐不知道啊。我得盯紧些,但凡他做出一丁点对不起我大姐姐的事——”

温缈话虽未说完,但陆帷却知道她的后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小姑娘,心里有了一丝算计,“你也看到了,哥哥身边就这么两个人,若是派出去了,哥哥使唤什么?”

少年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眼底分明又是含着笑意的,温缈知道他这是等着自己的报酬呢。

“我从院子里拨个得力的小厮过来给六哥哥使唤?”温缈试探的询问。

“六姑娘,我们公子用不惯外人的。”不喜难得脑子灵光,领悟到陆帷的弦外之音。

陆帷投去赞许的目光。

悄悄跟他比了两根手指。

不喜不禁欣喜若狂,这……这是涨月钱的意思啊!

他心里高兴,还想再接再厉博陆帷高兴,继续说道:“云胡南下办事就好,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公子的!”

云胡一个白眼翻过去,原以为这人终于机灵一会了,谁知傻的终究是傻的,主子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他不要外人,他要内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指名道姓要六姑娘过来啊!

果见陆帷脸色沉了下去,赞许的目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记凌厉的眼刀。

“六姑娘,不喜做事莽撞不过脑子,唯恐惹恼了主子。所以还请六姑娘抽空来看看我家主子。”云胡到底是比不喜圆滑,说话处事滴水不漏。

温缈咬了咬唇,瞅着六哥哥一副要吃了不喜的样子,也算是明白了云胡的顾虑,见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她点头应下。

“这个好办,这几日待在六哥哥身边,我一定会受益匪浅的。”温缈看着陆帷摆了满架的书,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六丫头似乎还欠哥哥一样东西呢!”陆帷将小姑娘的狡黠思量尽收眼底,他勾过小姑娘腰间的丝带在手中缠绕把玩。

“唔。六哥哥给的东西怎么还能要回去呢?”温缈捂住腰间的墨色玉佩,生怕陆帷将东西要回去,虽然还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但是已经收到的东西,温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而云胡和不喜看到那枚玉佩时,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心中不免荡起一丝涟漪。

主子竟然将那枚玉佩交给了六姑娘,这意味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帷看着温缈护犊子似的攥着那枚玉佩,不禁笑了,他修长的手点了点温缈光洁的前额,“都给你了,哥哥怎么会要回去?”

温缈舒了一口气,“六哥哥不早说,吓死我了。那我还欠六哥哥什么?”

温缈认真思索了一番,却还是一无所获。

她欠陆帷什么?

她欠前世的陆帷一条命!

“哥哥的新年礼物呢?旁人都有,为何偏偏我没有?”陆帷伸出手来,少年的手白皙如玉洗,纹理清晰分明,此刻讨要东西的样子,倒是有那么一丝的可爱。

可爱?

温缈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觉得陆帷可爱,她一定是疯了!!

“这个嘛,我实在是不知道该送六哥哥些什么。”温缈委屈巴巴的绞着帕子,绝对不能让陆帷知道她压根忘记了这茬子,否则陆帷能劈了她。

陆帷靠在椅子上,看着温缈突然玩味一笑,“要不你给哥哥做个香囊?”

温缈脸立马拉垮下来,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据她所知谢容安也是不通女红的,他让她绣个香囊,这不是摆明了难为人,想看她出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不会让他得逞!

她眼光扫至陆帷腰间,粲然一笑若春花,“六哥哥腰间配的香囊就很精致啊,何苦再让容安绣一个呢?”

意思再清楚明显不过,你都已经有了,我才不会给你绣呢。

然后温缈就看到茶白色的香囊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曲线,落在了一旁的火盆里。

火舌很快卷着香囊消失在温缈视线内,看着化为灰烬的香囊,温缈愣愣的低头看陆帷。

少年顽劣,冲她眨了眨眼,“这下哥哥没了,可以给哥哥做一个了吗?”

温缈舔了舔唇,一肚子的火却没地方发泄,她咬牙瞪了一眼陆帷,“六哥哥等着,我一定给你绣一个世间仅有的香囊,到时候哥哥一定要好好佩戴着,但凡有一日没戴,容安可是不依的!”

“放心。哥哥一定珍而重之,日日戴在身上。”陆帷伸出双手捏了捏温缈的脸颊,少女面颊柔软,浑身都漾着淡淡的牡丹香,让人沉醉其间,不知归路。

……

午后。

用完午饭后,温缈和谢容卿没回自己的院子,就在三省院里小憩了,姐妹俩打打闹闹了一会儿才觉倦意袭来。

正打算睡一会,却听见前厅似是闹了起来,有嘈嘈杂杂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其中一个妇人高亢尖细的声音最为刺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妹妹,怎么这么吵?谁敢在三省院胡闹?”谢容卿跟着温缈趴在窗台上,正巧有一个丫鬟端着热茶走在廊下。

“前厅是谁在吵闹?”谢容卿叫住了丫鬟。

丫鬟见是你们二人,蹲身行完礼后才慢慢禀道:“对门的乔家。听说是六公子打伤了乔家大公子,乔家上门来讨说法了,那位乔夫人为人最是泼辣不讲道理,怕是六公子少不了一顿苦头了。”

温缈心里一沉,乔家还是上门了!

她顾不得打理方才和谢容卿玩闹时弄散的发髻,就可劲儿往前厅跑了去。

“哎,六妹妹——”谢容卿想要喊住温缈,可人早就跑没影儿了,无奈之下,一跺脚一咬牙,她也跟了过去。

这厢陆帷一踏进三省院的正厅,原先还算端庄优雅的乔夫人立马就坐不住了,她蹭蹭的从椅上站起,指着陆帷就是破口大骂。

“我家予儿到底如何得罪你了,要你下那样狠的毒手,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便是穿着打扮的再人模人样,骨子里也是个贱东西!老夫人、老太爷,这样的人留在你们谢家,你们也不怕他最后给谢家拉垮了。”

乔夫人生的尖酸刻薄,捏着绣帕,叉着腰,那难听的话是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全然没有意识到上座的两位老人已经悄然沉下了脸。

“六郎,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谢老太爷斜睨了一眼骂的唾沫星子满天飞的乔夫人,吹了吹胡子示意自己的不满。

那被骂的少年郎早已是一双丹凤眼聚满杀意,他脑海中想起那娇艳明媚的小脸,才渐渐压下心头的横生的戾气。

定定看着乔夫人,不知是不是少年周身的气压太过凝肃,乔夫人被盯得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一想起乔金予还躺在床上受苦,她又挺直了腰背和胸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你们谢家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是一定要闹的洛阳人尽皆知你们谢家这位私生子是个什么德行。”似是觉得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乔夫人越说越有底气。

谢老太爷见陆帷站的笔挺,却就是不回话,也不免添上两分怒意,他捣了捣手中的龙头杖,又问,“六郎,到底为何伤了乔家公子?”

陆帷面对乔夫人疾风骤雨般的指责无动于衷,他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而是挑衅的看着乔夫人说道,“没什么原因,就是瞧他不顺眼呗。”

少年的话显然是再一次惹恼了乔夫人,她冷笑两声,“谢老太爷,这你也是亲耳所听,一句看不顺眼就将我的予儿打成那个鬼样,那若是他再能耐些,岂不是要犯人命官司了?”

谢老太爷气急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陆帷,这孩子平日瞧着也是机灵,今日怎么犯了糊涂?

明明只要他随意诹个借口,他就有理由保下他,谁知这孩子不顺着台阶下,如今倒不得不小惩他给乔家一个交代了。

“我今日倒是一定要问明白了,我家予儿到底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我家予儿可是乔家正儿八经的嫡子,不像你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乔夫人捂嘴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陆帷信手转了转手腕,他坐倒在一旁的檀木太师椅上,深黑色的蛛纹袍裾铺满了整张椅子,一缕檀发滑下,乖巧搭在宽肩上,少年累满光华,修长双腿交叠在一起,贵气中又掩着一丝慵懒。

他声音清越明朗,带着嗤笑和不屑的讥讽,“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大娘自己会不清楚他是个什么德行吗?”

晚安,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周快乐鸭,然后马上我们六哥哥的谢小六就要发糖啦啦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时之间,厅堂寂静无声。

乔夫人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心口气的频频起伏,陆家六郎,可真是狂妄至极,这是一点没将她乔家放在眼底啊!

就在乔夫人又要开口时,老夫人先一步开口,老人扶着额头,声音中透着疲惫,“六郎,去给乔夫人赔个不是,这事便算了结了吧!”

老夫人虽素来不喜欢这个孙儿,但到底是她谢家的子孙,又哪能让别人随意欺辱了去?

那乔氏将话的说的那样难听,张口闭口的私生子,可见她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善茬,或许六郎教训的是对的。

乔夫人气的面容扭曲,她儿子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他们就想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去?

没门!

“若是两位这么偏袒这个贱种,那看来我只能撕破脸皮去和你们对簿公堂了,让陈刺史来评评理,看最后到底是谁倒霉!”乔夫人继续吵嚷起来。

“夫人尽管去,看最后是谁吃不了兜着走!”清冷端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

小姑娘牵着百褶裙裾,仪态万方的迈过门槛,她先冲着老夫人和谢老太爷行了礼,而后转身看着乔夫人,扬声质问道,明明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可就是让人莫名的胆悸。

“六丫头,你怎么出来了?可是将你吵醒了?”老夫人见小孙女儿过来,一扫先前的疲态,眉眼间含着笑意。

“六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听说那日六姑娘也在场,不如六姑娘说说到底是个情况?”乔夫人瞧温缈走进屋内,就想拉过她的手来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小姑娘似是嫌弃一般,撤步躲了过去,站在了陆帷身边。

“六丫头,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谢老太爷看着温缈,说话声音柔和了下来,只想赶紧说些什么来打发了乔夫人。

温缈低头看了陆帷一眼,知道他之所以不说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可是乔夫人一看就是个难缠的泼妇,若是不将事情说明了了,只怕她以后有的找六哥哥的麻烦。

想到这里,温缈酝酿好了情绪,她收起凌厉的眼光,转而变得软软糯糯的,“那一日孙女儿去少年游给大姐姐选礼物,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乔公子。乔公子似是喝的多了,对着孙女儿不仅言语轻佻,还动手动脚的,若不是六哥哥及时赶到,只怕……”

小姑娘旋而欲泣,楚楚可怜。

两位老人心疼极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再看乔夫人就更没好眼色了。

“乔夫人,这事你若不给我谢家一个交代,我们便去找陈刺史辩上一辩,看看他到底是信你乔家还是我谢家!”老夫人气的站起身来,指着乔夫人就是一通骂,没有留一丝情面。

乔夫人显然也是没料到自己儿子还做了这样的混账事,有一刹那的哑口无言,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轻轻一嗤,看着温缈,阴阳怪气道:“指不定是谁先勾引谁的,我家大郎最是听话恭谨,绝不会做出那等事来的。”

温缈和陆帷齐齐抬头看向乔夫人,明眸间都藏满浓浓的杀意,还不待温缈开口,陆帷已经站起身来。

少年身形颀长,脚踩地板的声音坚硬有毅力,他一步步靠近乔夫人,面对少年的气势,乔夫人有些害怕,她慢慢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退无可退时她一下坐倒在椅子上,捏着绣帕咬着牙道:“你要做什么?这是打完孩子又要打娘了?陆六郎,你好大的威风啊!”

温缈强压下心头怒火,这种嘴里不干不净的女人,若是从前,她一定要扇她几个耳刮子,让她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

可是——

温缈垂下眼帘,但现在,她不能!

如今的谢家,如今的六哥哥还没有给她可以那样肆意妄为的底气,她得忍耐,六哥哥也需得忍耐!

这种小人就该除恶务尽、一网打尽,否则就会如春天的野草,风一吹,就会卷土重来,继续攀咬你……

“乔夫人。谢容安眼没瞎,您的儿子,我还不屑去勾引!”温缈几步上前,横在陆帷和乔夫人中间,她嗓音端冷,字字珠玑。

“至于令郎的伤——”温缈唇畔牵起一丝嘲意,丹唇轻启,唇线精致美妙,“那是他咎由自取。”

然而还不待乔夫人反驳,温缈又继续说道,不给乔夫人一丝反应的机会,“夫人若要去见官,容安也不拦着,只是那一日令郎对我口出狂言一事,少年游多有见证者,此事若是闹大了,挂不住面子的不止乔谢两家,刺史府也会被牵连其中的!你觉得陈刺史到底会如何处理呢?”

少女字字铿锵,妙语连珠,让人难以招架。

乔夫人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这谢六姑娘是陈家未过门的媳妇儿,陈刺史会帮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帮自己的准儿媳了!

而她家大郎却很可能因为此事闹大而身败名裂,乔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这一趟来谢家闹简直是太蠢了!

但是她当然不能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承认自己蠢,于是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佯装镇定说道:“我们两家毕竟都是洛郡大户,又是门对门的老邻居了,真要为了这一点小事闹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个台阶,谢家没有人接。

乔夫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而想起乔金予,她觉得自己这般铩羽而归又对不起儿子,因此指着陆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叫你们家六郎去给我家大郎赔个不是,此事便就此作罢。”

门外廊庑下响起脚步声,有人轻笑着挑帘而入,“听说乔家大郎伤的很重,哪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不若叫我家六郎三跪九叩的去乞求你家大郎的原谅?”

周氏迈过门槛,手里摇着一把绢扇,瞧了一眼在温缈身后的陆帷,笑着跟乔夫人搭话。

乔夫人见周氏如此说,也是眉开眼笑,她欲拉周氏的手,却被周氏躲开,不过她脸皮厚,也没在意这个,就势比划起来。

“我瞧着这整个谢家也就大夫人是个明理儿的,知道什么叫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有偏袒这个私生子。不过我乔家大度,倒也用不着三跪九叩,你让他去我大郎床前磕个头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眯了眯眼,陆帷双手负在身后。

此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怕不是傻的,听不懂好赖话吗?

果见周氏摇着绢扇,仍旧自说自话,“那也烦请乔家大郎过来给我们六丫头磕个头赔不是。”

乔夫人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眉拧成倒八,算是明白周氏话里话外的意思了,原来她也是偏护陆六的。

“大夫人可真是海量,夫君的私生子都能如此善待呵护,换做是我可是万万做不到的!”乔夫人一脸尖酸刻薄,句句往周氏心窝子里扎,膈应的周氏紧了紧捏绢扇的手。

陆帷将一切收于眼底,本不欲多言,谁知小姑娘牵了牵他的袖角,朝周氏努了努嘴,小姑娘樱唇饱满,唇泽鲜亮,看的他心情颇好。

“母亲能容下我是母亲大度,不比乔老爷,家中姬妾无数,然膝下还是子嗣稀薄。这若是乔家大郎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乔家岂不是就要绝后了?”陆帷挑起一双极尽凉薄阴冷的丹凤眼,姿态皎然似青松翠竹,深黑色的衣料将他衬的比往日还要多了两分霸道和凌冽。

若说陆帷穿红衣是尽显美艳妖容的话,那黑衣的陆帷一定地狱的恶鬼,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撕碎,带入阿鼻地狱。

周氏也是微微一愣,陆帷方才唤她——母亲?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母亲吧!

周氏手轻轻一颤。

温缈也跟着抿嘴笑了笑,她得让陆帷被谢家人慢慢接受,也得让陆帷慢慢融入谢家当中。

“满意吗?”趁着众人不注意,陆帷小声在温缈耳畔问道,他说话间喷出的热气似青烟般笼在温缈耳边,熏红了小姑娘粉嫩的耳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垂晶莹剔透,盈着粉润的光泽,不知含在嘴里又是怎样的感觉?

陆帷逐渐心猿意马……

温缈点了点头,她很满意陆帷的话。

陆帷嘴角扬起一抹笑,满意就好,他得一步步拢住小姑娘和谢家人的心,这样日后做事才方便啊!

谢老太爷看着陆帷嘴角的笑容,不禁皱了皱眉,六郎这笑不对劲啊!

他不会……

谢老太爷心里有了自己的思量。

乔夫人捂着心口,简直要被讴死,这谢家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她就不该单枪匹马过来讨说法,

但是面上却不能露怯,她叉着腰继续说道,“今日你们谢家人多势众,我说不过你们,这笔帐我们日后再算。”

乔夫人领着侍女匆匆离开三省院,大厅陷入了寂静,见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谢容卿才探着头走了出来,她走到温缈身边,牵着温缈的袖子。

“六妹妹,这件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那乔金予可不是个好东西,幸亏六哥哥当时在你身旁,否则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呢!”谢容卿义愤填膺的嘟着嘴,摇了摇温缈的手,示意温缈听她说话。

温缈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厢还没安抚好谢容卿,那厢老夫人又走了过来,她一把将温缈拥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丫头啊,这样大的事你怎么都瞒着祖父祖母?”老夫人点了点温缈的额头,声音苛责却又带着一丝宠溺。

温缈知道两位老人是关心自己,遂也抿嘴笑了笑,她笑的单纯无害,让人很容易就放心下来。

“六郎这事倒是办的有个兄长的样子。你作为兄长,爱护妹妹是你的责任。”谢老太爷看着陆帷,面容上总算漾出了一丝笑意,六郎虽性子孤僻乖戾了些,但到底心底还是善良的,也不枉他当年所做的决定了。

“祖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六丫头的!”陆帷看着温缈的眼神似水温柔,让温缈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拉着谢容卿跟老夫人他们告辞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大厅,唯恐陆帷再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周氏似乎还沉浸在陆帷接受自己的喜悦中,等她回神过来要找陆帷好好聊聊时,少年已经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三省院。

看着少年的背影,周氏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也并没有完全接受她,方才应是为了噎乔氏故意说的。

看着周氏的情绪由喜悦变为失落,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六郎这孩子打小就心思重有谋划,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些,由着他去吧。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周氏点了点头,她看向谢老太爷,面上带着愧疚和自责,“若是当年我一次见到六郎时对他温和些,或许这孩子也不至于天生反骨了,或许我——”

谢老太爷也跟着宽慰着周氏,“如你母亲所说,六郎这事与你无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必要再那样强求自己。”

在两位老人的安慰下,周氏想开了些,也认可了他们的话。

府中人都以为她厌恶六郎,可谁知她只是害怕和这个孩子相处,她花了快十年的时间,还是没能学会和这个孩子相处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淅淅沥沥的雨水如珠玉落下,很快消融了院内的积雪,柳西洲将湿漉漉的雨伞靠在一边,脱下皂靴,踩着干净的袜子进了秋水院的堂屋。

温缈正跪坐在蒲团上,她面前的条案上摊着一张描金印牡丹花纹的朱红信笺,信笺上的字迹飘逸流畅,挥洒自如。

是邀请温缈赴少年游清谈会的请柬。

柳西洲表面不动声色,暗自却是称奇,竟然真的被陆帷猜对了,少年游的主人果真给谢小六下贴了。

想起那一日见到的女子,柳西洲晃了晃神,虽然那一日隔得远他并没有看的太清女子的长相,但看通身的气度和窈窕的身姿,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柳大哥,你是不是有脚臭啊?”温缈盯着柳西洲的脚,拿过一旁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满是嫌弃的戳了戳柳西洲的胳膊肘。

柳西洲回神过来,他挑眉看了一眼温缈,又闻了闻空气弥漫着的味道,他扬唇笑了笑,轻轻敲了敲温缈的头顶。

“什么脚臭?这是臭豆腐的味道,孤陋寡闻的小丫头。”

上架啦,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果不其然青芜端着一碟臭豆腐走了进来,温缈捏着鼻子,满是无奈和嫌弃的看着青芜手上的东西。

“青芜,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口味变得这么重?快拿下去,我的屋子都要被熏出味儿了。”温缈摆了摆手,示意青芜赶紧给拿下去。

青芜瞅了一眼柳西洲,小声询问道:“姑娘,这是柳公子特意吩咐让做的,还要拿下去吗?”

温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扫了一眼柳西洲,歪了歪头,“柳大哥,你要吃就去我六哥哥院子里吃嘛,干嘛要来折磨我?”

柳西洲也顺势坐倒在温缈身旁的蒲团上,他手肘抵在条案上,撑着头,取出针灸包,“你觉得你六哥哥能忍得了那味道?”

他说的一本正经,让人无法反驳。

可是,陆帷接受不了,她就接受的了了?

将少年游的请柬合起放置在了一旁,温缈指挥着青芜把臭豆腐放远些。

“柳大哥这是能解我的蛊毒了?”温缈看着柳西洲一副要给自己扎针的样子,撇开了臭豆腐的话题。

“那可不是,你家六哥哥整日跟在我身后催着,我要是不赶紧给你这蛊毒解了,他能给我大卸八块。”柳西洲说话间取出一根长针,在灯盏的烛火里滚了滚,示意温缈露出手腕来。

温缈看着那根长针咽了咽口水,这……这针未免太长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还是卷起袖子,将白皙的手腕递了过去,只是指尖不自觉有了些轻颤。

柳西洲轻呵,“害怕了?”

他说罢还跟着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温缈心一横,眼一闭,将手又往前递了递。

柳西洲看着小姑娘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我扎这一针是为了将你体内的毒素引出,你且忍着点。”

银针泛着寒光,刺入少女娇嫩肌肤的刹那有一株嫣红冒出,随后银针渐渐攀上黑色的毒素。

……

片刻后,柳西洲取出纱布给温缈扎好了伤口,嘱咐她,“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再配上我给你开的几服药,吃上一段时间,毒素也就全清了。”

温缈放下袖管遮住了包扎过的伤口,她扶着条案起身对着柳西洲就是盈盈一拜,“多谢柳大哥。”

柳西洲眯了眯眼,小姑娘看似顽皮捣蛋,实则礼数周到,行事有据,方才那一礼行的极为漂亮,就像是九重宫阙上傲然绽放的国色牡丹,谦而不卑。

他曾觉得谢家小六比温缈更不适合站在陆帷身边,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尽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氏容安,是有些心机手段在身上的!

柳西洲收回了思绪,他虚扶了一把温缈,仍旧是笑嘻嘻的模样,“谢小六要真是想谢我的话,不如应下了这清谈会的帖子,也带我去你们洛阳的少年游玩玩。”

将银针收好,柳西洲目光落在请柬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少年游?柳大哥想看的话,大可自己去看啊!也不会有人拦着你。”温缈歪头,不解的托了托腮,随后她很快想到了什么。

只怕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去看看少年游是假,探探它的虚实才是真。

温缈明白其中关节,自然愿意顺水推舟一把,“正好我明日也没什么事,那就带柳大哥去洛阳逛逛吧。六哥哥呢,他明日也要去吗?”

“他不去。怎么?就一刻也离不开你六哥哥了?”柳西洲看着温缈,故意打趣道。

温缈连连摇头,才没有呢,她只是象征的问一问罢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

“六丫头,这少年游为何单单又给你递了一封请柬?”马车里方氏看着温缈手中的请柬有些难以理解。

往年少年游都会给谢家递一封请柬,今年却派人送来了两封,还特意强调有一封是专门给谢家六姑娘的。

可是,六丫头何时和少年游的人有往来了?

“大抵是我经常来这里买东西吧。”温缈其实也不明白为何要单单送她一封请柬,面对方氏的询问,她只能打趣着回答了。

方氏也没有多问,左右她多留意些,带六丫头多出来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还有一件事伯母问你,你需得如实说来。”方氏手指点了点温缈额头,两靥生出笑意,眼底还带着一丝促狭和八卦。

“伯母有什么想问的?”温缈捏紧了手中的烫金请帖,看着方氏古怪的眼神,她摸不着头脑。

“身后那位骑马的公子和你什么关系?瞧着怪讨人喜欢的,长的也眉清目秀,端正妍丽。家里是做什么的?有几口人?可有婚配了?”方氏拉着温缈就絮叨起来了。

温缈拢了拢眉头,知道方氏是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二伯母,你想什么呢?那是六哥哥的好友,说想要逛逛洛阳,我瞧着今儿天好,才带他出来玩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鼓起腮帮子,长长的眼睫扫落阴影投在精致的面容上,粉衣红妆,翩若惊鸿,芳华绝代。

方氏唯恐她是不好意思,伏在温缈耳边小声嘀咕着,“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二伯母都是过来人,都懂!”

温缈叹了口气,认真的跟方氏掰扯起来,“二伯母,容安可是有婚约在身上的,你再取笑容安,回去我同祖父祖母告你的状。”

方氏笑容一凝,旋而又捏了捏温缈的脸,轻哼,“小丫头片子,定是这段时间跟着六郎学坏了,也是个小没良心的。”

温缈看穿方氏在佯装生气,笑着摇了摇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一副乖巧懂事的娇气样。

方氏抚着少女堆云的青丝,忆起陈年旧事,不禁感慨,“当年大哥入狱,父亲欲进牢里看望一眼,却奈何人微言轻,遍求无果。最后是陈家出手相助才见上了一面。也是因为这份恩情摆在这里,你和陈家郎君的婚事才敲定了下来。”

“二伯母,不止是因为恩情吧。祖父答应这桩婚事,一是希望我能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庇护,二是希望谢家能得到一方父母官的照拂。”温缈手漫不经心折起描金请帖,只轻一思虑便洞悉谢老太爷的打算。

今天上架虽然不能爆更,但是多更一章还是可以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氏有些吃惊,这样深且隐晦的心思竟然都被六丫头猜到了?

“六丫头,虽说是定下了亲事,可若你真有了心悦的人,也不必委屈了自己,家中有我们顶着,你只管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做事。”方氏爱惜的看着温缈,满眼的柔情,六丫头自小没了娘亲,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心里早就没什么亲疏之分,她和大嫂都是将六丫头看做亲生姑娘对待的。

温缈无奈笑了笑,方氏心意是好的,可是——她真的对柳西洲没兴趣啊!

“二伯母,我真的不喜欢那位柳公子,您可千万不要再误会了,不然我可是八张嘴也说不清了!”温缈小脸倔强认真,全然没有提及心上人时该有的羞赧和不好意思。

方氏这才慢慢相信。

她突然又计上心来,有了另一番盘算,“喜不喜欢不重要,你跟伯母说说,他是哪里人,家里又是个什么情况?”

温缈狐疑看了一眼。

二伯母为什么对柳西洲如此关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伯母瞧上了他呢。

心里虽然想着这些,但嘴里还是诚实的做了答,“柳大哥是燕京人士,有些医术傍身,至于家里——”温缈沉吟一会儿,复又开口,“家里应是没有其他人了!”

温缈仔细回忆了一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对柳西洲的印象到底只有“孑然一身”四个字。

“会医术,家世清白。又是孤身一人,家里没有个兄弟姐妹妯娌牵制,和六郎还是好友,六郎这孩子虽然性子古怪了些,但却也是正直端良的,能和他做朋友,相必品行也是不差。”方氏越说越兴奋,她掀开车帘朝后望了一眼。

跟在谢家马车后面的青衣公子,长衫落拓飒爽,高大骏马在他控制下异常温驯,他面上始终笼着让人舒服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见为人处世必然周到圆滑。

温缈牵了牵方氏袖角,几经思量,她大概猜出了一点苗头,踟蹰的询问,“二伯母,你不会要将柳大哥和五姐姐凑一对吧?”

少女芙蓉小脸都快蔫掉,谢容卿和柳西洲若是被拉郎配对,那该是怎样奇妙的一对啊。

少女往深处想了想,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方氏手摸了摸下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行,配不上!”

温缈更是疑惑,方才还将柳西洲吹的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会儿怎么又配不上了?

“你五姐姐惰性十足、十分顽劣,怕是配不上人家神仙一般的公子。”方氏惋惜的摇了摇头,而后又想起什么,一个激灵抓住温缈的手。“你觉得他配你三姐姐如何?正好你三姐姐打小体弱,找个会医术的帮着调养调养也好。”

原来配不上……是这个意思。

温缈苦笑不得,五姐姐知道自己被二伯母说的这般一文不值吗?

至于三姐姐和柳西洲?

温缈暗暗摇了摇头,就柳西洲那张嘴,她怕他给三姐姐气出病来!

“二伯母,您可别乱牵姻缘线了,柳大哥可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光风霁月,其实他可抠门了,过日子的话,一定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来的。”温缈怕方氏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直接给柳西洲甩了一顶抠门的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方氏脸色变了变,抠门的男人啊?

“要不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入赘进我们谢家?只要照顾好三丫头身子,吃穿用度是不愁的。”

入赘?

温缈脑子里涌现出一连串的问号,二伯母这思想跳跃的也太快了。

“少年游到了,二伯母我们快下去吧!”温缈怕再聊下去,她能给柳西洲编个半身不遂出来。

方氏张望了一眼,见果然到了少年游,心里的话便也就按捺了下去,带着温缈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柳西洲便围了上来,方氏眼含笑意,狭长的双眸透着精明,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视着柳西洲。

忽而她爽朗一笑,嘱咐温缈带柳西洲好好逛逛,便和相熟的夫人携行进了少年游。

“谢小六,方才我在马上打了好几个喷嚏,是不是你在说我坏话?”柳西洲双手环胸,腰间青竹柳叶纹的腰封上斜插着一把水墨锦扇,倒有些游戏人间的公子哥模样。

“柳大哥冤枉我,好生生的,我说你坏话做什么了?”小姑娘眸色清澈透亮,茶色的瞳仁仿佛撒落下星辰。

她身穿粉色的素绒长褙子,脚下踩着一双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越发显得她身形绮丽如玉,流光皎洁。

谢家小六,倒是生的一副勾魂夺魄的好样貌,比那位温三姑娘不遑多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过也是说着玩玩的,你还当真了不成?但是,方才你那位伯母看我的眼神可不对劲,她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可是正正经经的良人男子,不做那种事的!”柳西洲洁身自好的将头摇成拨浪鼓,仿佛二伯母真要对他做些什么一样。

温缈悄悄翻了个白眼,“柳大哥放心啦,我二伯母对你没有意思的,你可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谢小六,我这才刚解了你身上的蛊毒,你就这么对我了?你这不讲武德啊!”柳西洲抽出腰间的折扇,轻轻敲了敲温缈的头,到底不敢太重,他怕陆家哥哥知道他欺负谢小六,给他两巴掌扇回燕京去。

温缈鼓起樱桃小嘴,实在是受不了柳西洲这个戏精了,她赔着笑将柳西洲拽进了少年游。

“柳大哥不是要看看少年游嘛,还不快些进去?”

柳西洲也收起了和温缈贫嘴的心思,她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建筑,眯了眯眼,耳边有戏腔入耳,唱的是《白蛇传》。

温缈悄悄往柳西洲身边靠了靠,“柳大哥,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谢家小娘子很热忱,他却不敢接受。

遥想今早出门时,春山院那位就曾严词相告,“今日我不去少年游,你独自行事低调些,最好离六丫头远些,不要牵连上她!”

陆帷,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这戏,比不上我清平乐!”柳西洲折扇在手中挽出花儿,点了点温缈的肩,“小姑娘家家的,吃好玩好便是,其余的自有人替你操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有人替你操心……

温缈微微凝了凝眸,话梗在喉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人替你负重前行,你就当真可以岁月静好了吗?

温缈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前世父亲和兄长用血肉之躯替她博来了锦绣前程和风格无限的温家三姑娘的身份。

可是,她过的远远没有如今作为谢容安来的轻松快乐,或许一开始她要的就不是什么尊贵荣耀的身份,她要的从来都不多。

父兄常伴身侧,得遇一良人,生一子膝下承欢,仅此而已!

可最后,父兄殒命,良人不良,一世无子,凄惨冷淡倒不如寻常乡野农妇。

看出温缈情绪有些低落,寻思这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小姑娘却已经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她身影瘦削,玉手纤细白皙,朝后摆了摆,“我去找二伯母了,柳大哥自己逛逛。”

话说完有一颗泪珠猝不及防滑落至手背,温缈拿帕子擦了擦手,急急忙忙穿过一楼的长廊去了少年游的后院。

少年游的后院宽敞清雅,全然不似屋前那般富丽堂皇,有人过来接引温缈。

“六姑娘来了,可需引你去找二夫人?又或者姑娘想要自己在后院逛逛?”女侍显然认得温缈,屈身行礼后笑嘻嘻的询问温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缈思量了一番,开口问,“不知道少年游的主人因何特意给我下了一封请帖,我可以去拜见她问个明白吗?”

女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温缈手中攥的有些拧巴的请帖,会意一笑,“女郎这会儿正在梳洗呢,恐怕得晚些时候才能来见姑娘。”

她回答的严丝合缝,温缈倒也不好多强求什么,挥了挥手,“我自己逛逛就好,不劳烦你了。”

女侍点头应下,随后给温缈大致介绍了下后院的布局,“姑娘唤我青铜就好。从走廊左边走去是棋牌室,二夫人他们正在里面打叶子牌呢,姑娘逛累了可以去那里找二夫人。”

“再往前面走就是茶社了,各家姑娘们都在里面喝茶聊天,都是和六姑娘一般大小的女郎,应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青铜侧头看向温缈,眼前这位妆容精致,娇嫩可爱的女郎,似乎并不乐于和同龄人交际,她遂又指向另一边。

“女郎若是觉得乏了,可去那边的池子里泡个澡,出来的时候定然会神清气爽许多。”

温缈眼前一亮。

泡澡?

少年游还有这项服务?

见温缈似乎是提起了兴趣,青铜趁热打铁,“姑娘尽管去解解乏,青铜去三楼为姑娘挑身新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铜说完也不给温缈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要去三楼。

温缈没能拉住她,便也就顺从了下来,与其和那些小姑娘们虚与委蛇、玩些不成气候的小把戏,她还不如泡个澡放松一下呢。

温缈哼着小曲儿往澡池的方向走去。

她走后,有两个人从阴影中走出。

“这样不好吧?会不会真闹出事儿来?要不……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若不是她狐媚在先,我哥哥至于被打成那个样子?再说了,我们谨慎些,别给人瞧见了,谁能料到是我们做的?”

“理是这个理儿,这是我这心里还是慌慌的,总感觉——”

“你的感觉啥时候准过?别再自己吓自己了,不会有事的!”

……

柳西洲顺着楼梯往上走,瞧见了二楼的书籍租赁处,他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唇角浮起一丝欣赏的意味。

这个少年游的主人,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往上,倒也没有人阻拦。

看着通往五楼的楼梯,柳西洲犹豫了一会儿,据说这少年游的五楼鲜少有人上来,再加上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一日少女妩媚妖娆、倾倒众生的容貌,他心里不禁浮现出“画皮”两个字。

犹犹豫豫、反复踱步间,终于鼓起勇气上楼一探究竟,却在刚踏上一阶楼梯时抬眸看见倚在梯角处的少女。

她眉眼细长如丝,乌黑浓密秀发翩然垂下,肤色白皙莹润,优美的唇瓣饱满嫣红,顾盼间神采飞扬。

一袭黑色绣银线宝相花纹的长裙勾勒出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肢,前襟收的太低,让她胸前的春光无限好暴露无疑,白嫩的像是……馒头?

意识到什么,柳西洲赶紧低下头来,既有探密被人当场抓包的难堪,又有刚才失态的羞恼。

就在他内心苦苦思量着怎么解释的时候,少女青靴踩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待走到柳西洲面前,她纤长的食指轻轻勾住柳西洲下颌。

语气撩拨,极尽暧昧旖旎,“郎君看的可还满意?”

她细长的腿似是故意般踢了踢柳西洲,让柳西洲一度感到不适,他正视女子想要解释些什么,谁知少女此时离他离得近,胸前的起伏愈加明显,他只得再次低下了头。

“姑娘,今日是我唐突,还望姑娘谅解。只是也请姑娘自重些!”柳西洲欲拂开女子挑着他下颌的手,谁知却被女子洞悉意图,就势握住他的手。

“郎君的手好粗糙啊!都弄疼人家了呢!”女子嘤咛轻哼,让人心猿意马,这个女子美的太有攻击性,让人招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都说古代女子温婉含蓄、识礼端庄吗?

怎么他遇见的都是这样难缠的主?

“姑娘大可不必这样,实在于礼不合!”柳西洲费劲吧啦才将女子赶了下来,他连忙后撤了两个楼梯,唯恐再被女子逮了过去。

“呵呵。”女子轻笑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你方才要一探我闺房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于礼不合呀?”

女子声音尖厉严肃起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靡靡妩媚,多了两分稳重和成熟。

柳西洲也是要面子的,此时目的全然被人抖落也是无奈又无助,他如今是走也不对,留也不是。

就在这是,有个女侍蹭蹭上了楼来,看见杵在一旁的柳西洲,咂了咂舌,“女郎,这是你……新欢?瞧着未免太瘦弱了些,能伺候好女郎吗?”

一番话兜头而下,说的柳西洲是又羞又恼,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受罪,就该让陆扒皮自己来感受下这软玉温香……

晚安安,欢迎大家积极评论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子看了柳西洲一眼,好笑。

来这里找她的男人还鲜少有这样纯情的呢!

“白银,你别再拿他开涮了,不过是个误闯上来的公子罢了,领他下去就是。”女子玉手抖香袖,柔情蜜意散去,多了两分恬静淡然。

柳西洲看愣了,千人千面的何止谢小六一人,这位比之也不遑多让啊。

白银再领柳西洲下去前,上了两步楼梯,在女子耳边嘀咕,“女郎,似是有人进了密室,出来的时候被暗箭伤到了,应是还没出少年游,要不要派人找找?”

女子眼神变了变,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柳西洲身上,似是明白什么,她低声吩咐,“今日清谈会,低调些。”

白银点头,又想起什么事,接着说道:“方才青铜姐姐说,谢家小娘子想要见女郎,被她拦下了,此刻约摸正在澡池里泡澡呢。”

女子撩过一缕长发在身前,细长的手指卷着漆发,莫名一股风情媚态。“知道了,你下去办事吧。”

“那这位公子?”白银指了指柳西洲,促狭的看了看女子。

女子眼底朦胧着情意,她信手拨了拨耳垂上的翠玉珍珠耳坠,唇角下压,“我亲自解决。”

白银给柳西洲递了一个好自珍重的眼神,就拎着裙裾匆匆下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西洲正准备告辞开溜,谁知女子清冷妖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原以为你是个纯情的,没想到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来我少年游是要查些什么呢?你那位同伙如今受了伤,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还要隐瞒吗?”

女子的声音蛊惑轻灵,有一刹那柳西洲险些脱口而出目的,可很快他镇定了下来。

回味着女子的话,柳西洲眉头一皱,敢情陆帷是拿他当诱饵呀,说什么有事不能来,就是想要跟他来个声东击西呗。

可是也不提前知会他一声,实在不讲仁义道德!

见柳西洲全然不担心自己同伴的安危,女子秀眉微微蹙起,神色好奇,“你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同伴?”

柳西洲心底呵呵两声,担心陆帷?

他担心他个妹妹!

陆帷会栽在这里,那他就不叫陆帷了,至于受伤?那八成是因为谢小六在这里,他要去博美人同情。

柳西洲心底幽怨一叹,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担心陆帷如何了,他得赶紧脚底抹油,瞧着这姑娘就不是善茬,他要是再不跑,可就真得栽这里了。

他刚欲转身走人,谁料眼前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然被阴了?

……

这厢温缈正舒适的泡着温泉。

不得不说少年游的主人是真的很会享受,这温泉水泡起来,让人四肢酥软,整个身心也随之愉悦起来。

温缈伏在池边,四周都用高屏风围了起来,倒也不用害怕别人窥视,她长发用一根玉簪盘起,有几缕碎发遗漏,乖巧的垂在脸旁,反而平添风流多情。

两只小脚不安分的拍打的水面,溅起轻微的水花映着玉足构成绝妙的美人画卷。

她手中拿着牡丹香膏,正一点点往身上涂抹,牡丹沁出的清香将少女笼罩其中,水雾朦胧,氤氲出一池丽色。

温缈正悠闲的哼着小曲儿,却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青铜拿衣服回来了,招呼她,“将衣服放在外间就好。”

然而并没有人答复她,倒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下生疑,温缈悄悄拿过放置在一旁的浴巾,从池子里站起身来。

她裹好浴巾,一只脚正要踏上青花石堆砌的台阶,却见一旁的屏风底部正滑溜溜的爬进一条通体翠绿,吐着红色信子的蛇。

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蛇!!!

温缈瞳孔放大,吓的花容失色,两只腿战栗的迈不开步子,那蛇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停下了滑行的动作,直起半个身子,“嘶嘶”的盯着温缈。

温缈以为它要攻击自己,吓的死命拔腿,终于迈开了步子,喊叫着三两步爬上了台阶,推开屏风正要出门找人,却一不留神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苏合香入鼻,温缈没来由的镇定下来。

她抬头,玄衣黑氅的少年郎正满眼担忧的看着她。

似是想起什么,温缈眸子一怔,下意识紧紧捂住胸口,本就宽大的浴巾在她的奔跑下愈加下滑,此刻映现出朦胧的沟壑和起伏的春色。

少女皙白窄肩上凝着几滴水珠,随着少女的轻微颤动,晶莹的水珠滑落进嶙峋精致的锁骨上。

她青丝盘起,褪去往日的幼嫩,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耳垂粉嫩晕红,清妍秀丽的小脸染上红霞,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

离开陆帷怀中,少女小心翼翼后退了几步,站在台阶边上,心里有一刹那的恍神,方才在陆帷怀中,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都灼热的厉害。

陆帷也没料到是这幅光景,未免吓到小姑娘,他背过身去,可是怀里残留的牡丹花香早已扰的他心神不宁。

“六哥哥怎么来少年游了?柳大哥不是说你不来吗?还有——”温缈声音越来越小,支吾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呢?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纵然是兄妹,这样也是……不合礼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去瞥陆帷,看着看着她发现一丝不对劲,陆帷的手臂受伤了!

他穿着玄黑色的衣服,又用大氅遮挡着,让她先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此刻已经有血顺着他的手臂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

“六哥哥,你受伤了?”温缈正想要上前去查看,可想到自己如今这幅衣不蔽体的模样便停下了脚步,只是声音仍旧掩饰不掉的担心和忧虑。

陆帷见状低头看了一眼手臂受伤的位置,眸底深邃,不见一丝颜色,就这点小伤,也值得小姑娘害怕成那样?

若不是知道小姑娘在少年游,想用受伤来搏一搏同情,那些乌合之众如何伤的了他?

得知小姑娘在泡澡,他便悄悄守在门外,想等小姑娘出来后,表现自己虚弱的一面,谁知半道却听见了小姑娘的叫喊声。

他一时情急,倒忘了避嫌。

又或者——

他心底深处,根本就没拿自己当需要避嫌的外人!

小姑娘迟早是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真真切切看到小姑娘害怕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让她担心了。

陆帷低声宽慰她,“小伤,无妨。只是你方才叫什么?”

温缈这才想起自己身后那条吐着信子的青蛇,她腿又开始哆嗦起来,刚想要开口和陆帷说清楚状况,谁知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敲门声。

是青铜。

“姑娘,青铜进来了。”

温缈心头一梗,这要是让青铜看见了自己和陆帷这幅样子,她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陆帷回身,正欲快步躲到屏风后,谁知却见小姑娘失了神一般的哆嗦着后退,眼看再后退一步,就要再次栽在水池里。

“小心。”陆帷压低着声音,快步上前揽住温缈的腰,想要将她拉过来一点。

谁知温缈被陆帷突然袭来的身影吓到,少年的大掌抚在她腰身上,姿势旖旎让人遐想连篇,更让她感到忸怩不安,脚下一滑,竟带着陆帷直直跌进了水池里。

青铜刚推门而进,便听到了巨大的水花声,她将手中的新衣搭在一旁的木施上,正欲走过去看看温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你怎么了?可需要青铜帮忙?”

“不用。不必了,你出去等着,我穿好衣服就出去。”少女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清脆利落,带着一丝怯恼和羞涩。

“那姑娘慢慢洗,青铜去外面等着姑娘。”青铜转身要离开。

温缈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对了,姑娘。”青铜似是想起什么,又转身过来要和温缈说些什么。

温缈心又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何事?”

“方才听白银姐姐说,楼里似乎进了歹人,姑娘小心些,若是遇见什么行踪可疑的人,最好躲着些。”

“嗯。”温缈闷闷的回了一声,她现在只想让青铜快些离开。

好不容易将青铜糊弄离开,温缈一直闭着的眼睛才微微张开些,殊不知一睁开眼就瞅见了挂在一旁的凤头喷水铜像上的青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蛇,有蛇。六哥哥,有蛇。”温缈花容失色,她手下意识勾住陆帷脖颈,鹌鹑似的埋在少年怀里,身体颤抖的厉害。

她怕蛇,前世今生都怕……

陆帷身子一顿,他浑身已然湿透,水池氤氲出薄薄轻雾,入目是少女雪白细腻的肌肤,少女头紧紧埋在他胸前,而他的手还抚在纤细柔软的腰肢上。

他感觉他自己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索性少女的惊呼声将他拉回,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幸好……幸好他还没有犯错!

平静好躁动的内心,陆帷看着青蛇的眸光逐渐阴冷下来,那蛇似也是感觉到杀气,弓身进入了自卫状态。

小姑娘还在小声嗫嚅,“六哥哥,蛇……蛇还在吗?”

“死了。”陆帷说话间拔下少女盘发用的玉簪,稳准狠的掷向了青蛇所在的位置,青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牢牢钉死,鲜红的信子还在嘴外抽搐了两下。

随着簪子被拿下,少女如瀑青丝顺着肩背滑落,垂落至腰间的长发同陆帷修长的手纠缠在一起,少女青丝柔滑,像是上天织就的锦缎。

温缈悄咪咪睁开一只盈着秋水的桃花眼,她此时倚在陆帷怀中,入耳的是少年有些紊乱和强烈的心跳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温缈自然明白这样狂热的心跳意味着什么,温香软玉在怀,纵是锦衣侯,也难免失态。

“六哥哥,我腰疼!”少女声音绵软,她伸手推了推陆帷,少年揽着她腰的手,太紧了!

陆帷松手,掩唇轻笑。

“腰疼?”陆帷看着渐渐离开他身边,蜷缩在池里,就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小姑娘,玩味的重复了两个字。

温缈头埋的更深了,怎么啥话从陆帷口中说出就变了一个味道呢?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到他嘴里竟生出了那么些许缱绻葳蕤的情绪来。

“六哥哥,你坏。你身上都湿了,你还不走?”小姑娘将头埋的更深,防陆帷如防贼。

见少年仍是不动,似是在存心捉弄她,想看她出窘,温缈沉下了说话的声音,“六哥哥,你当真不走?纵然你我是兄妹,这样也是不合礼数的。六哥哥不怕给旁人瞧见,置我于风口浪尖?”

陆帷也随之沉下了脸,他眼睫轻颤,似是想起什么,浑身有些颤栗的发抖,抬眸再看向温缈的眼神,有着怜惜,更有着莫名的欲望。

随着他身体的轻颤,他衣襟大氅上坠着的水滴一点点滑落进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再说话,神色难看。

他漠然转身,背影萧条,迈着步子踏上台阶,竟是有些狼狈。

温缈看着这样的陆帷,心里一阵抽疼,前世……前世,那个少年饮下毒酒后,亦是给了她一个踉跄狼狈的背影!

一刹那间,温缈不忍心了,她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明明不想这样的,明明是要赎罪的……

“六哥哥,对不起,我话说的重了!”温缈咬着下唇,冲着陆帷的身影喊到,语气委屈中又夹杂着害怕。

陆帷……心软了!

少年郎君轻轻挑眉,无奈一笑,总是这样。

她一说“对不起”,他就一定会溃不成军!

一句讨饶,一句“对不起”,足以胜过千军万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偏偏永远无法狠心拒绝。

“瞎想什么?哥哥不会怪你,只是你说的对,我如今到底是你哥哥,有些事有些话是哥哥逾矩,你担待!”陆帷没有回身,只是声音中都是宠溺和娇惯,显然并没有生气。

温缈目光又落在少年手臂上,她开口,真心实意的关心,“六哥哥,你手臂的伤记得处理。若不小心感染化脓了,可是会很疼的!”

陆帷淡然笑了笑,“谢家的小娇娘还知道这个?你从小到大——”

话音戛然而止,满室又重新恢复寂静。

“从未受过伤”几字如鲠在喉,陆帷似是想通了什么,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心里淡淡涌上一层酸意和苦涩。

陆帷,你自诩聪明,却不知自己是蠢得可以,你竟然……你怎么敢……

晚安,悄咪咪问一句今天的剧情甜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缈怔怔看着陆帷,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陆帷突然又变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但还是关心问道:“六哥哥,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很不对劲啊!”

陆帷摆了摆手,“无碍,我先离开。至于那条蛇——”陆帷视线锋利起来,“等你换好衣服再说吧。”

说完,少年便消失在了温缈的视线中,继而又听见掩门的声音。

温缈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条死蛇,桃花眼渐渐聚起危险的神色,有人想要害她,若是让她查到是谁,必然百倍奉还!

……

“六哥哥?”换好青铜拿来的衫裙,温缈扒着门探出小脑袋来。

“这呢。”似是平静了心情,陆帷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骄矜和运筹帷幄。

他已然也换了一身衣服,莲青色绣金丝暗云纹箭袖,红唇玉面,是恰到好处的一抹秾艳。

他随意靠在廊柱上,双手环胸,有暖阳撒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更让少年郎君风神秀彻,昳世无双。

温缈走过去,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六哥哥万福。”

陆帷凤眼上下一扫,很是满意,“果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小姑娘穿着浅蓝色小兔衔花印花立领衫,配哑红如意金鼠图纹马面裙,乖巧听话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一直欺负下去。

因着刚刚出浴,她发尾还有些微湿,此时三千青丝落于身后,是让人始料不及的温柔隽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你去个地方。”陆帷从廊柱上起身,步履坚定的往前走了两个房间,温缈也快步紧随过去。

打开房门,温缈愣怔片刻。

这大概是少年游供人休憩的房间,装扮的精致中透着奢华,无一不在张扬着少年游的财力。

而房间的椅子上,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被牢牢缚着,绑法特殊,显然她一个女儿家是挣不开的,更遑论她如今还是昏迷的状态。

陆帷先一步进屋,他信手抄起桌上的一盏茶泼向椅子上的小丫鬟,温缈怕小丫鬟的叫声引来人,赶紧掩上了门。

她走到陆帷身边,看着悠悠转醒的小丫鬟,不解问道:“六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她是谁?”

“放蛇的人!”陆帷嗓音清越中淬了寒冰,盯着小丫鬟的一双凤眼像是要杀人。

温缈对小丫鬟顿时就没有的同情心,她亦是眸色转冷,看了一眼已经醒过来,正惊慌失措的小丫鬟。

“说,你为什么害我?”少女声音严肃狠厉,不带一丝感情,只是质问。

陆帷将小姑娘按坐在房间的妆凳上,他信手拿过一旁放置的毛巾,替温缈拧干湿发,动作温柔体贴,“别急,慢慢问,她跑不掉!”

小丫鬟惊恐不已,她努力挣扎着要呼救,陆帷已先洞悉她的举动,不咸不淡开口,“喊出一个字,拔了你的舌头去喂狗。喊来一个人,我杀你们一双。”

少年狠戾不同于平常见过的温润郎君,小丫鬟吓的面色惨白苍冷,哆哆嗦嗦的放弃了呼喊求救,她将视线转向温缈,“谢六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婢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的泫然欲泣,一副无辜又无助的模样。

温缈新月眉蹙起,冷冷轻哼,“饶了你?你可是要害我?我饶了你,养虎为患、放虎归山吗?”

“那……那是翠青蛇,没毒的!”小丫鬟也是理亏的胡言乱语起来,她害怕的手脚都在发抖,她不怕那位谢姑娘,可是站在谢姑娘身后的那位郎君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

陆帷认真替温缈擦拭着发丝,没有一点想要插足的意思,她不是被困在樊笼里的金丝雀,而应该是翱翔于九天的雏凤。

他要做的也不是折断她的羽翼,而是要助她乘风扶摇九万里。

“没毒?”温缈觉得好笑,但她心里一清二楚,这个小丫鬟背后的幕后黑手才是最可恨的,她也不想太过难为小丫鬟,遂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说说是谁指示你的吧,我同你无冤无仇,断然不会是你想要害我,你这背后一定有人。”温缈卷起腰间的丝绦,好整以暇的等着小丫鬟后话。

可小丫鬟只是一直摇头,不肯说一个半个有用的字,似是要自己硬抗下这份罪责。

温缈眯了眯眼,想来这小丫鬟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人手里了,才不敢说出真相,她一时犯了难,不知该怎么撬开这丫头的嘴了。

陆帷已经替温缈擦开了头发,他又拿起妆台上的桃木梳,边替温缈梳头,边轻笑开口,“犯难了?要不要见识见识哥哥的手段?”

温缈正欲扭头和陆帷说话,少年按住她的小脑袋,“别动,正梳着头发呢。”

温缈闻言,乖乖的重新坐好,只是到底对陆帷口中的“手段”有了一两分好奇,“那也好,接下来就交给六哥哥处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鬟欲哭无泪。

陆帷逐渐收敛起了眼底的柔情,丹凤眼尾勾勒出锋利的弧度,他薄唇上下开合,吐字如兰,却听的小丫鬟从心底生出寒意来。

“云胡,把东西拿进来。”

话音刚落,一身黑色劲衣的云胡就推门而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高箩筐,里面时不时传来窸窣和碰撞声。

温缈敛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往陆帷跟前凑了凑,她大概已经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你既觉得没毒的蛇不危险,这里有些没毒性的蛇,你可要好好同他们玩玩啊!”陆帷说完示意云胡打开箩筐的盖子,里面蛇的“嘶嘶”声更加明显了。

温缈闭了闭眼,她听见蛇吐信的声音,不禁浑身发抖,双手无力的揪着陆帷的锦袍,她又想起了那段不太好的回忆。

蛇、有好多蛇的回忆……

陆帷将手放在少女窄瘦的肩头,清楚的感受的少女的轻颤和害怕,他低声抚慰,耐心又温柔,“六丫头怕什么?哥哥在这儿呢。”

——你怕什么,我在这儿呢,要死也是我先死。

脑海中兀然响起的声音同陆帷说话的声音交织混杂在一起,温缈轻轻叹了一口气,没能亲自和他说声“谢谢”,可真是遗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丫鬟看着箩筐里的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的蛇群,害怕的哆嗦着嘴唇,她手紧紧抓着椅子把手,害怕到了极点。

“还不说吗?”陆帷似是多了两分不耐烦,语气凝重的睨了一眼小丫鬟,“云胡。”

听完陆帷的喊话声,云胡斩断缚住小丫鬟的绳索,小丫鬟应声倒在地上,云胡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抓着她的手要往蛇篓里塞。

小丫鬟吓的用脚蹬地,哭的鼻涕一行,眼泪一行。

云胡可不管她的求饶,仍旧拉过她的手,不过是让她被无毒的蛇咬两下,主子已经很宽容了,若是进了暗牢,她还有命出来?

小丫鬟瘫坐在地上,终究还是松了口,“是乔姑娘。是乔家姑娘吩咐婢子放翠青蛇进去吓姑娘的。婢子人微言轻,莫敢不从啊!”

蛇篓被云胡拿下去,温缈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她松开了抓着陆帷袍裾的手,眸光再次看向小丫鬟时,已然散去那几分害怕,“乔金予的妹妹?”

小丫鬟连连点头称是,“正是乔姑娘。她说她哥哥因姑娘被打伤,气不过这才想要吓吓姑娘的。”

陆帷站在温缈身后,手巧的替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听着小丫鬟的话,他轻轻嗤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温缈听着这话,也不禁笑了笑,她揽过妆台上的铜镜,“六哥哥,你连女儿家的发髻都会?”

温缈抬手扶了扶发髻,虽然有些松散,但是陆帷那一双惯是舞刀弄枪的手竟然为她挽了发髻,她觉得弥足珍贵。

这算是铁骨柔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匪石和她一世夫妻,却从未为她描眉梳发……

温缈自嘲一笑,这就是她前世千辛万苦也要嫁的人,可真是不值啊!

“有些丑,不要介意。”陆帷又从一旁的妆匣里随意取出一支金簪别在了温缈发间,“今日毁了你一支玉簪,明儿赔你一支。”

温缈仰头,笑意清浅,“谢谢六哥哥。”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青铜的声音,“六姑娘,谢六姑娘,你去哪里了?”

温缈起身,整理了一番,对陆帷行了一礼就要退下,陆帷叫住了她,“今夜来我院里,带你去报仇。让她也尝尝这没有毒的蛇是什么滋味儿。”

温缈点头应下,她很想看看乔似然被蛇咬的狼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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