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林直接一封密信寄到了许玮手中,许玮这才知道自家女儿居然背着自己闯下了如此大祸,气得他冲进许临依的房内,撕碎信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脸上。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许临依脸被砸得生疼,恐慌的神情下是茫然无知的模样,她蹲下身子捡起信的碎片来看,这才明白了缘由。
“爹,确实是我告诉叶青瑶的,可我也没有胡说啊!当年本来就是他们赵家做错了,难道还不许别人说吗?”
许临依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观察到许玮脸上异常复杂的神色。
“那天在竹林,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许插手此事!你居然敢背着我调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许临依被许玮质问般地语气怔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爹,我就不明白了……长羲她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胡编乱造,她大不了就是不相信重新去查证罢了,这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啊!”
“过去的事情不能重提!”
许临依听得清楚,许玮说得不是“不要”,而是“不能”。
许玮的怒气充斥在他的整个躯体,可他的眼神和咆哮,却让对视的许临依十分疑惑,因为她从许玮的眼底,看到了本不该有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这东西充斥着许玮的整个眸底。
“爹……赵家的事情……”
许临依双眉紧蹙地直视着许玮,说话的声音逐渐颤抖,像是在害怕着某些事,在小心地试探。
“不会和您有关吧……”
许临依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许玮,令他局促不安,心中忐忑,他虽然尽力在克制,可那一闪而过胆怯,还是被许临依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许玮仿佛被激怒一般,整个人怒不可遏,越想掩饰越难以掩饰,刚才那句话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许临依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因为她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才能从巨大的震惊中挣脱出来。
许玮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一声命令便叫来了三四个下人,趁许临依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将她锁在了门内,任凭她如何呼喊都没有丝毫动容。
“你们几个,从今天开始轮流守在她门前,没有我的命令,她一步也不准踏出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玮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下人,阴沉而危险的眼睛闪烁着狠毒的光。
“她要是踏出房一步,你们的腿这辈子都别想再沾地。”
“是!老爷!”
许玮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转身的瞬间,心事重重的他倍感疲惫地闭了闭眼,他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天空中不断聚拢的乌云,比他的愁容还要深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像是积蓄了多年的力量一般,天一下子便黑乌乌地压了下来,阴风四起,尘土漫天,湿润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
而这场风雨前劈下的第一道雷,就炸响在叶舒林下马车时的头顶上空。他神色凝重地立于陆府门前,默默地望着那紧闭的大门,而跟在他身后下马车的,还有叶青梧和叶青瑶。
“去叩门。”
听到这话,叶青梧正准备上前敲门,却被叶舒林一把拽住。
“让她去。”
叶舒林并未看叶青瑶一眼,只是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让一旁的叶青梧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叶青瑶光是看到那扇门便心头一颤,更别说让她独自一人去扣门,可望着叶舒林严肃的神情,她根本不敢不听从,只能一个人默默走上台阶,怯懦地来到门前。
她低着头,鼓足勇气才抬手叩门环。即便她用力不大,那门环厚重的声音却依旧震耳,一声声地敲在她的心上,逐渐击垮她的所有勇气。
终于,门开了。
“您是哪位?”
开门的下人探出头,并不认识叶青瑶便出声讯问,只是神色颇为着急,心思也没放在拜访的叶青瑶身上。
“我叫……叶青瑶,我是来找……来找你们家小姐的。”
见府门打开,叶舒林和叶青梧也到了门前,那下人因为见过叶舒林离京时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一眼便认出了叶舒林。
“您就是叶大将军?”
“正是在下。”
那下人的语气仿佛对叶舒林充满敬佩之情,因为赵国上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其功绩。
“劳烦通传陆大人一声,就说是叶某有事求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那叶大将军您稍等。”
府门又重新合上,留下门外三人伫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显得三人的背影格外孤寂,没有人愿意开口再说些什么,直到叶青瑶小声地打破了沉默。
“爹,他们若是不愿意见我们,那该怎么办啊?”
叶舒林快速地望了叶青瑶一眼后,转而沉思般地看向眼前的门。
“你就算是把这门前站出块凹坑,也必须得等到她愿意见你为止。”
叶青瑶缓缓抬眸,胆怯而小心的望着叶舒林的目光。
“是。”
一旁的叶青梧神色凝重地回想着叶青瑶的话,似乎对于长羲是否愿意见他们这件事,他心里也没有定数。
他觉得以长羲的性子来看,恐怕这个闭门羹是吃定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拜访的事根本轮不到长羲知晓,直接就被陆饶拦了下来。
“你就回他们说我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间点来,陆饶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和他们叶家有关,但棘手的是长羲还昏迷不醒,陆饶就算有天大的怨气此时也无心问罪,但肯定回绝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陆饶听闻叶青瑶和叶青梧也来了,便断定是他们同辈之间出的这事,如果长羲真有什么不测,陆饶早已在心中下了毒誓,绝对不会放过叶舒林的那两个孩子。
正当下人要去向叶舒林回报之时,一阵虚弱却又坚毅的声音停住了下人的脚步。
“慢着!”
周子彧搀扶着长羲从侧廊走出,她的步子走得有些艰难,却咬紧牙关地走到了陆饶面前。
因为晕倒时磕到了头,长羲的额头上裹着一层白纱布,和她毫无血色的嘴唇相应,只是如此凄清虚弱的面庞上,一双眼里透出的全是强势,仿佛经历了一场厮杀后还要用凌乱破碎的躯体重新站起来。
“让他们进来吧。”
她望着府门,就像能看穿门后的三人,那种肃杀的眼神有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力量,柔弱又坚韧,理性又疯狂。
“我有话要同他们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饶和李毓莱面色不悦地坐于厅堂正中,长羲和周子彧则端同坐一侧,随着叶舒林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肃杀的气氛逐渐笼罩整个屋内,仿佛没有硝烟的战场。
当叶舒林三人跨进厅房时,陆饶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三人身上,只有长羲连眼睛都未曾抬起过,而是紧盯着地面,没有颓废和悲伤,只有漠视和不屑。
“在下叶舒林,见过陆大人一家,今日携犬子犬女前来,多有叨扰了。”
长羲听到这话,就如同听到了让她厌恶的声音般皱了皱眉头。
三人行礼后许久才起身,而且叶舒林这一番恭敬言辞显得十分谦逊有理,真有一番要道歉的诚意。
叶青梧起身后就一直担心地望着长羲,特别是看到长羲头上裹着的头纱后,他恨不得直接冲到她身旁问清楚。可他心知肚明,今日由不得他随心所欲,所以他只能乞求同她眼神交流。
但是长羲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一丝该有的怒意或者委屈的神情都没有,只是像块磐石般地坐着,仿佛所有人都和她无关。
叶青梧担心的眼神在周子彧看来就是愧对的内疚,他皱眉直视着叶青梧,翩翩长袖下的拳头逐渐攥紧,用劲得连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他那浓黑的眉毛之下,有着一双利剑般的眼睛,闪动着刀锋般的凌厉之色。
如果不是有陆饶和李毓莱在,恐怕周子彧这蓄力的一拳,已经落在叶青梧的脸上了。
“早新闻叶大人回京的消息了,只是不知道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陆饶没有给叶舒林请茶看座,甚至说话时连正眼都没怎么给他,既不是明目张胆的为难,却也处处都透露着敌意,只是没撕破个腥风血雨的口子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瑶,快跪下。”
叶舒林侧头同叶青瑶低声命令道,这让陆饶不由得有些诧异,就连长羲也抬眼望向了叶青瑶,颇有一番居高临下的看戏神情。
叶青瑶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叶舒林,满脸都写着抗拒二字。
让她道歉亲自到叶家道歉已经是底线了,当着众人跪下,无疑是让她的自尊被人踩在脚下蹂躏。
她绝对做不到。
长羲看着叶青瑶绝望的神情,没有一点同情的感觉,以牙还牙本就是她信的道,心里阴暗面的主宰让她体会到了泄愤的快感,她很好奇,接下来的叶青瑶会怎么做。
“叶大人这是做什么?”
陆饶明知故问的语气让叶青瑶更加恐慌,乞求般地拽着叶舒林的衣袖,却被他一手拂开。
“发生了什么事,想必陆大人已经知晓,在下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此事因犬女祸从口出而至,今日上门来,就是带犬女给令千金赔罪的。”
叶舒林直言将话说开,陆饶也不用再佯装不知情的客套。
“祸从口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饶默默呢喃着,意味深长。
“论年龄,她比我家长羲还要小些,当年事发时均为出生……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陆饶低沉的话语却透着坚毅和沉稳,整个人显得从容不迫却极具压迫感。
“是听了旁人的闲言碎语,还是叶大人您自己……”
“赵老将军是我恩师,在世时又对我十分优待,无论如何,我定然不会在背后非议他。”
叶舒林言语坦荡,可他的嘴唇却因为干渴而泛白,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双深陷的眼睛透露着疲惫感。
“可若旁人看来,令千金所说句句属实啊,何来道歉一说?”
陆饶嘴角深沉一垂。
“难道叶大人也觉得赵老将军是被冤枉的?”
陆饶出其不意的话让叶舒林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不适,出口的略微沙哑让长羲警觉地抬起头。
“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舒林避开陆饶的目光,重新朝叶青瑶施压,是铁了心要让她下跪道歉,这般决绝的态度,倒是让一旁的叶青梧有些生疑。
他隐约觉得,当年的事情,父亲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事情已经过去,犬女就不该旧事重提揭人伤疤,更不该让不知者的人背负痛苦……”
叶舒林句句言由心生,看向叶青瑶之时再也没有了耐心。
“叶青瑶!”
叶舒林朝叶青瑶怒吼的声音震慑住了众人,长羲望向叶舒林的眼神也逐渐复杂起来,她回想他刚才那番肺腑之言,竟然一时间对他的戒备放下了不少。
“不愿意跪就算了吧。”
长羲终于出声了,可她却并不是来为叶青瑶解围的,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
长羲缓缓走到叶青瑶面前,一幅眉宇舒展的平静面容,步伐还透着悠闲自得之态。
“长羲,你的头……”
见长羲走近,叶青梧正想抬手细看长羲伤势,她却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后退躲开了,让叶青梧整个人都失神怔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叶小将军关心。”
长羲抬眸傲慢地直视着叶青瑶,冷然的眉宇间,早已是疏离和淡漠之色。
“叶青瑶,你还动手了?”
叶舒林看着长羲头上的伤质问叶青瑶。
“这头上的伤和她无关。”
长羲出声否认,她不喜欢被冤枉,自然也不会轻易冤枉别人。
“也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吧。”
周子彧轻蔑的声音从背后穿来,长羲用余光朝后一瞥,默认了周子彧的话。
“道歉吧,我听着。”
长羲的声音从叶青瑶头顶传来,显然是一幅逼迫的架势。
跪可以不跪,道歉必须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瑶闻言,低头紧紧抿住下唇,十分不愿地从唇间挤出三字。
“对不起……”
叶青瑶话音刚落,长羲忽地皱起眉来,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地走到叶青瑶的面前。
“刚才离得太远,我没听清。”
长羲轻言细语的声音犹如毒蛇一般慢慢缠绕住叶青瑶,让她惊恐地抬起头。
叶青瑶敢怒不敢言,只能捏紧拳头地忍着。
“对不起。”
面对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叶青瑶,长羲神闲气定地抬手将头发撩到耳后,俯身用耳朵凑近叶青瑶。
“我刚才,还是没听清。”
长羲侧脸正好面对着叶青梧,冰冷的眼神让他感到十分陌生,仿佛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瑶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终于明白了眼前人的恐怖。叶青瑶瞥了一眼身侧不为所动的叶舒林,委屈和不甘顿时让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对……对不起……”
长羲这才缓缓直起身子收手,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开始。
“叶青瑶你给我记住,你还欠我一个道歉,更准确的说,是欠赵家一个道歉。”
长羲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怒意渐显,继而化作凶恶之态,神情陡变,令人莫测高深。
“赵家的事,既然我知道了,就势必追查到底,只要我能拿出证据证明我祖父的清白……”
长羲愤然转身,眼神里的血色令陆饶都战栗不已。
“我必让你跟我去他牌位前亲自谢罪。”
天空顿时炸响惊雷,叶舒林望着长羲的背影,眸色如临大敌般逐渐黯然,霹雳的光陡然映照在他脸上,他吃惊的神色再也难以掩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根据陆饶的吩咐,周子彧表面客气地送走了叶家神情莫测的三人,回身去找长羲时便吃了个闭门羹,不仅是他,就连陆饶和李毓莱也没能踏进长羲院中半步,通通被她拒之门外。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得好好留着我这条命。”
长羲的声音越是平静,院外的陆饶和李毓莱就越是心慌,纷纷劝她不要再插手当年的事,可院内却始终不再有半点回应。
陆饶为了防止长羲出去惹事
刚才大厅之内发生的事,周子彧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长羲身上的那股狠劲,即便他早就有所察觉,意识到长羲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但她近乎天生如此的狠厉还是远比他想象中要强的多,让他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怕长羲的满身利刺最终会伤了她自己。
报仇是一条万劫不复之路,周子彧心知肚明,还有一个人同样也一清二楚,所以当那个人得知长羲知晓了当年事后,默不作声地立在周子彧房内持剑直指房门,胸口止不住盛怒地起伏,将满腔怒意都凝聚与剑尖之上,就等其推门而入受死。
周子彧越靠近门,屋内地上挣扎的动静就越剧烈,而那动静的来源,是屋内嘴里被塞了布,双手双脚也被捆绑住的花容拼死发出的,目的就是引起周子彧的警觉,可她被放倒侧躺在地,周围又碰触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发出衣裳在地上摩擦的细微声响,根本不容易被察觉。
万幸的是,周子彧抬手推门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听到了那不寻常的动静。
周子彧眸子一沉,神情瞬间就进入了戒备状态,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有无旁人后,便轻推开一条门缝,在剑刃穿缝而出的那刻侧身躲过,并快速抓住剑刃后用力将那人反制于屋内,长袖飘散一抬便将门死死合上,似乎生怕那人在外露面。
那人因没预料到周子彧的重力而后退了好几步,罩在头上黑色斗篷瞬间滑落,周子彧不紧不慢地抬头望去,是一张并不让他意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周子彧直视她的瞬间,赵秋岚再次将剑横起,抵在周子彧的喉间,一幅对他深恶痛绝的样子。
周子彧瞥了眼地上一直担忧他的花容,眼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冷漠。
“杀我可以,但得让我死得明白。”
望着赵秋岚,周子彧的神情坦然自若,仿佛他和赵秋岚之间没有这把剑,而是一场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谈话。
“为什么告诉她那些?”
赵秋岚质问着周子彧,眼神里有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
“长羲的眼神,和您还真是像啊……”
周子彧丝毫没有受到威胁的恐惧,反而大有所悟地默默呢喃着。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赵秋岚被周子彧这副模样激怒,愤怒地紧扯住他的衣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决定和周子彧联手后,赵秋岚有了个习惯,每日必翻墙进被封的赵府里待上几个时辰,似乎是觉得看一日便少一日,结果今天去时,她看见门口的封条不翼而飞,心中便大感不妙,再一溜进赵府看见长羲和陆饶的那番争吵,便知道长羲已经知晓了当年事情。眼下那一刻,赵秋岚心中理智全然丧失,便认定是周子彧告诉了长羲。
看见长羲晕倒在祠堂中,赵秋岚心里是又气又急,可碍于陆府人多眼杂,她也不敢近身,只能一路冲进周子彧的房间,还绑了赶来找周子彧的花容,准备等周子彧进来便将他碎尸万段。
花容见赵秋岚真有杀心,竟翻滚着身子扑到赵秋岚脚边,用头狠狠地撞她的腿,喉咙里发出的呜声也在挣扎。
赵秋岚低头不屑地笑了笑,一脚从花容头边抽走。
“你可真是养了一条忠犬……”
花容没有放弃,又匍匐到赵秋岚脚下,可即便花容如此卑躬屈膝,周子彧也没有一句关切的话,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如果杀了我,你就别想报仇后长羲还能活着离开赵国。”
周子彧终于咬牙切齿地开了口,用眼神威胁着赵秋岚。
“你还有提长羲!她……”
“当年的事不是我告诉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秋岚的话被周子彧打断,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是你还有谁,我只和你说过当年的事……”
话未说完,赵秋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骤然疯狂而多疑。
“难道还有人在追查这件事吗?到底是谁告诉长羲的……”
赵秋岚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
“刚才叶舒林才带她女儿叶青瑶来府上谢罪,当年的事,是那叶青瑶告诉长羲的。”
“叶大哥?她的女儿怎么会……”
赵秋岚对叶舒林的称呼让周子彧很是在意,似乎两人间早就相识,还是比较亲近的关系。
“您认识叶舒林?”
周子彧的话让赵秋岚立马收起了刚才微露情感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曾是我父亲的部下,我们以前还经常一起讨论兵法,偶尔还互相切磋……对我而言,他就是大哥一样的存在。”
周子彧深思熟虑后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即便他没和叶舒林有过太多交集,却总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那当年的事,会不会和他……”
“不会的。”
赵秋岚明白周子彧的意思,很肯定地否认了。
“当年赵家被满门抄斩,父亲身边的好友个个避之不及,就连陆家也……”
赵秋岚的声音微微哽咽。
“但叶大哥和他们不一样,他相信父亲是被冤枉的,不仅跪在皇上面前为赵家求情,还拼命替父亲揽罪,只可惜……我赵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赵秋岚的眼中有微光闪动,这已是她少有的软弱。
“父亲死后,不管谁被立为镇远大将军我都不甘心,但最后是叶大哥,我反而觉得有了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秋岚的爱恨分明全都写在了眼里,那么炙热,那么深信不疑。
“既然您那么信任他,那决心要报仇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他帮您?”
周子彧的话似乎戳中了赵秋岚的心,让她黯然失色的秀眸里,流露出太多的岁月沧桑,显得伤痕累累,忧思难平。
“在叶大哥眼中,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连远远看他一眼都不敢,但他对赵家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更不会轻易去打扰他的生活。”
“今日他带女儿来赔罪,几乎是押着叶青瑶来的,还让叶青瑶当众跪下道歉,言语间倒确实是诚恳,不像是他告诉叶青瑶的。”
周子彧的话让赵秋岚沉下心来认真思索了片刻。
“他的女儿叶青瑶我早有所耳闻,是个缺少束缚、性格乖张却没什么心计的人,以她的心智来看,不像是会去探听当年事情的人。”
周子彧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认为,这件事的源头另有他人,而且我已经有了头绪。”
赵秋岚突然抬头,用探寻的眼神直视着周子彧,等待他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临依,叶青瑶唯一的朋友,性子极***于算计。”
赵秋岚听到许临依名字的瞬间,心脏下意识猛地一颤,却是意料之中面不改色的模样。
“而且叶青瑶早已将她看作其兄叶青梧的婚配之人,因叶青梧对长羲有好感,有可能这次就是故意刁难长羲。”
“那一切便说的通了。”
“此话怎讲?”
“当年亲手屠我赵家满门,将我逼至悬崖下的,正是其父……”
赵秋岚极不愿说出他的名字,因为怕会脏了自己的嘴。
“许玮。”
她永远记得这个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秋岚眼里的恨意超乎寻常,却更让周子彧看不明白了。
“看您对那许玮的恨意,他定是与当年之事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这么些年您为何不搜集证据来扳倒许家,反而要同我虞国……”
周子彧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选择了闭口不言。
“搜集证据?”
赵秋岚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赵家树倒猢狲散,以我一人之力如何搜集证据?何况……”
赵秋岚眉目间的凝重之色重若千钧,细数着在心尖儿上颤抖不已的种种往事。
“与我有仇的不止是许玮,而是整个赵国。”
赵秋岚对赵国的恨,早已深入骨血,深入他父亲含冤悲愤的双眼,更深入那满目疮痍的将军府。
“先帝当年,但凡念在赵家以命卫国的份上真正彻查此事,给我们赵家辩驳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走到如今的局面……”
赵家用血肉之躯驻起江山社稷的稳固,却没能为他们自己抵挡半点杀身之祸。
这样的赵国,她凭什么守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家满门六十多口人啊……那种片刻前大家还其乐融融,片刻后便一个个血肉模糊地倒在你面前的感受,你永远无法明白。”
想到这里,赵秋岚的胸口突如其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可她却只是习以为常地紧紧用手按住,因为这样的感受,她每天只要睁眼便会多一次。特别是到了夜里,梦到被抄斩时父亲舍命将护送至暗门离开,那种被绝望呐喊声和刀剑声包围的恐惧,总能让她惊醒后捂被痛哭。
“如果当年不是被许玮逼至跳崖遇见了长羲,我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听赵秋岚提到了长羲,周子彧的神色更肃穆了几分。
“当年长羲的莫名走失使我妹妹,也就是长羲的母亲赵蔚然,直接一病不起,给了我父亲巨大的打击。因为我常伴父亲身边四处征战,所以父亲自小便对难得相见又身娇体弱的妹妹尤为上心,待她产女后,自然也对长羲这个孙女由衷宠爱。”
赵秋岚提到长羲的时候,眼里的光都是温柔的。
“当父亲在外得知长羲走失后,连夜就赶回了京城派人四处寻找,结果没等来长羲的消息,却等来了通敌叛国的圣罚和陆家的无情……若我对陆饶还心存一丝感激,那便是因为他在灭门劫中保住了我的妹妹,至少证明他爱过我妹妹,即便我妹妹并不领他的情,最终与他恩断义绝,多重悲痛中几近癫狂,最终郁郁寡欢而离世……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所以长羲质问陆饶那些关于她母亲的事……都是真的……”
周子彧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真的难以琢磨透人心。
“刚才听您讲了那么多当年的事,不知是否是我太过敏感,我总觉得长羲的走失实在是太过离奇。”
周子彧眉毛紧蹙,似幽谭一般的眼底在暗暗沉思着。
“第一,长羲她就是再有能耐,当时毕竟也年幼,怎么可能在陆府众人眼皮子底下凭空走失。第二,长羲刚一走失,赵家就出了事,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但如今我已全然不在乎了,即便查出了当年的真相,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回来,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捅破赵国的天,搅它个天翻地覆。”
周子彧似乎是想到了更加棘手的问题,眼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您怕是忘了,长羲也知道了此事,如果我们能想到这个疑问,那她也能想到,并且以她的性子来说,定是冒着性命危险也要查清。”
周子彧的话让赵秋岚顿时慌了,那双原本冷酷无情的眼睛里,失去了令人害怕的锋利,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恐慌和无助。
“不……我决不能让她涉险,长羲她得好好活着……复仇我来,她得替我们赵家好好活下去。”
“您的复仇已经近在眼前了。”
周子彧的声音低而阴沉,却瞬间就稳住了赵秋岚的心。
“之前您主动要同我联手之时,我虽然应下了,但对这场战争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后来经过仔细琢磨后,才想通了很多。惠妃几次受刺已经是在公然挑战刘仁瑾的底线了,如果中秋宫宴您能成功杀掉惠妃,就算您的身份被发现了,刘仁瑾也会因为赵家之前通敌叛国的罪名,顺理成章地认为是您与虞国勾结而为,从而对虞开战。”
赵秋岚抬眼看着眼前还是少年模样的周子彧,根本无法将他和那番言论联系在一起。
“此战由赵而起,自是名不正言不顺,因为刘仁瑾是绝对不会向外界道明您的存在,承认赵国重蹈覆辙,连叛国余孽都处理不干净的丑事,再加上我虞国装作被迫应战,那这场战争在其他国眼里,就是赵对虞的一场不仁不义的战争,那些看不惯赵国势力庞大的各国,此番借此由头,定然不会错失共同伐赵的机会,群起而攻之。”
“胜算有多少?”
“我已经征得了父王的首肯,就在我们谈话的此时此刻,已经有五十万大军暗中做好了准备,只等我一声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秋岚挥刀砍断了捆绑花容的绳子,算是对周子彧的回应。
“此仗一旦得胜,虞国下一任储君的位置必然是我的,而长羲她届时,便是我大虞万人敬仰的太子妃,我会护她一世周全。”
赵秋岚朝周子彧单膝下跪行礼,将诚心全然摆在了周子彧面前,视死如归。
“三日后的中元节宫宴,我定会完成任务,但在此之前,你一定帮我看好长羲,不能让她插手当年之事。”
周子彧将其扶起,转身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了一幅卷轴,正是那夜花容和赵秋岚两人从叶青梧的书房中偷来的布防图。
“这三天你便仔细研究这布防图,如果还有空的话……”
话至此处,周子彧眼里终于多了几分常人该有的情绪波动。
“就去看看长羲吧。”
赵秋岚利落接过布防图,淡然一笑下的心绪五味杂陈。
“我就不去见她了……要是看见她,我怕黄泉路上都走得贪心,一步三回头……”
赵秋岚自嘲地笑着转身,朝门外走时才抬手高傲地抹去了眼旁的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如果是我爹派来,劝我放弃追查事的话,就回去吧。”
长羲虽然一幅无悲无喜的麻木神色,却也听到了周子彧的脚步声,以为料到了他的来意。她孤身一人坐在清冷的院中,身着薄衣,全然不顾头上白纱后的伤。
“谁说我是来劝你的?”
周子彧伫立在长羲门前,神色静宁而安详,一双微仰的皓眸稍有些失神,却仿佛已望到了一墙之隔内的长羲。
“我只是想你这样陪着我。”
月光撒在周子彧低垂的眉眼,如此玩味的话语下竟是佯装镇定的拘束神色。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的话,也许今夜,这句话真的会从周子彧口中说出。
他还想捧着那株紫菀花让她亲眼看看,这花在他的照料下开得有多美,他还想炫耀着说,一点也不比他们初见时那片花田里的差……即便她可能早就不记得了。
可现在,他两手空空,只能触碰到眼前孤闭的木门,丝毫动容不了院内人的心。
她的视线如同内心般找不到停留之处,只是毫无生息地飘散在黑夜中,任凭憔悴在脸上愈演愈烈。
“启钧今日和朋友出府去玩儿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你在,就吵着要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听到启钧二字时,神色中明显掠过一丝慌乱,因为她还没有做好面对陆启钧的准备,但长羲真的很庆幸,庆幸他没有见到今日落魄至极的自己。
“你放心,我给他劝回房了。”
话音刚落,周子彧仿佛能听到里面的人长舒了一口气。
周子彧想过,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恐怕也是找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恨不得和世间万物都隔离开,可那种默默承受的滋味,他并不想让她也体会到。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周子彧低柔的声音飘渺消失后无人应答,仿佛是他在自说自话。
“不查清当年的事,我陆长羲绝对不会罢休……你应该很清楚,我爹拦不住我,陆府也困不住我。”
长羲紧攥拳头,一字一句都带着狠劲,却也掩盖不了颤抖里语气的悲痛,泪水无声夺眶而出,将她的眼角映成红色。
她不是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是真的,也许所有的判决都没有错,也许赵家真的做了叛国之事,可是当她看到叶舒林的态度后,更加确信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你大可不必背负这些……”
周子彧声音沙哑,说不出的心疼与无奈。
“你觉得我还能回到从前吗?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不属于我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怎么会不属于你呢?”
“因为我身上流着赵家的血,这就是原因!”
她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眼底犹如暗沉的黑河,透着绝望和哀伤之色,倍显哀恸难抑,肠断心碎。
如果长羲足够自私,她可以假装一切都闻所未闻。
来到京城后,她有了失而复得的父亲,有了温暖的家,更有了让她牵挂之人,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平静美好的生活,比任何人都希望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让她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残酷无情。
她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那么近,却不庆幸自己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长羲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置身于当年的那场腥风血雨中,除了漫天的哭喊,她什么也听不到,除了一双双布满惊恐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甚至想同他们一起倒下,可清醒的身躯却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她那是奢望。
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或许这就是我逃避不了的宿命。”
长羲站起身,感到世间天地的空旷,更多的是无力和无助。
“那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内外的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他”说的是谁。
长羲双眉微蹙,心中犹如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隐约泛着一种无望的期待,又充满百折不回的执著之意,垂眸良久后才缓缓抬起。
“这条路,只能我一个人走。”
当年通敌叛国一说从何而来?
我又为什么会走失?
我的走失和赵家灭门究竟有没有关系?
长羲平静的目光中,这些却疑问在脑中不断回响,瞳孔剧烈收缩后,她眼底逐渐升起一抹狠戾之色,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光芒。
她伸手摘掉头上的白纱布,望向眼前不远处的围墙。
院外的周子彧听到的长羲的话后,沉稳的他终是于心不忍地露出一丝挣扎之意。
受赵秋岚所托,他注定要挡在她选择的路前,心知肚明是为了她好,他却不愿站在她的对立面。
即便是隔着木门,他痴望的目光中依然蕴含着迷雾般的烟霞之色,透着浓浓的思恋,轻漾着浅浅的哀伤,泛着丝丝缕缕的薄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
周子彧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说错了话,正慌乱着想要解释时,却奇怪地发现里面毫无动静。
“长羲?”
周子彧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他顿时慌了,拍门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感觉不到院内有人的存在。他从门旁的围墙翻入院中,院内空无一人,安静地如同从来没有人停留过一般,只有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周子彧见状心底一沉,局促不安的神色顿显,你迷茫无措地愣怔在原地,片刻后才猛地抬头,望着长羲方才翻出的那片围墙恍然大悟,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而此时的长羲早已跳跃在千砖万瓦的屋檐上越走越远,俯视着脚下讽刺般灯火辉煌的京城,她阴鸷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遥遥地望着远处的雕栏玉砌,死死地盯住了其中一处,眼底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之色,两眼在暗影里幽幽闪烁,没有丝毫犹豫便低身潜入其中,消失在黑夜里。
那座府邸的牌匾上,写着许府二字,在其中沉睡着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外人的闯入,直到许临依一睁眼,就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间……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便见到长羲身着一袭明晃晃的白衣,不做任何伪装,手持匕首明目张胆地坐在她床旁,正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她。
“你疯了吗?这里可是许府。”
许临依话音未落,那匕首已经紧紧地抵了上去,丝毫不手软,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猛地抬眼看向眼前之人,那眼神仿佛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般决绝。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俯身凑近许临依,声音低沉得让她后脊发凉。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许临依明白长羲想知道的是什么,却没料到她这么快就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松口。
想让她朝最恨的人低头?
做梦。
她憋着一股劲,紧咬了咬牙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
许临依的话被猛然刺在她床上的匕首打断,眼前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只留了刀把还露出在外,落在离她侧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所以那声音犹如在许临依耳旁炸开一般,足以震慑她的泪光夺眶而出。
长羲不以为意地抽出匕首,目光幽幽地回到许临依的身上。
“现在可以说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长羲……”
许临依用几近沙哑的哭腔颤抖着念出长羲的名字,眼里全然是恐惧和憎恶。
她一口咬住长羲的手,妄图使对方吃痛后松开匕首,可长羲却任由她如此,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痛意,依旧稳稳握住匕首,双眼空洞地望着许临依,神情漠然地看她做着无谓的挣扎。
长羲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像要想将其的骨头都捏碎般用力。
“对于你,我已经没有善意和耐心了。”
话音刚落,许临依甚至来不及反应,长羲便已高举起匕首,死寂的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有向下狠刺之势,令许临依心中一寒,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
“竹林!”
许临依闭眼脱口而出后,感到一阵阴风就停在自己面前,待她睁眼后,才看见那股阴风的源头此时离自己喉间不过二分,若对方的手有些许抖动,都能轻易划破自己的喉咙。
“什么竹林?”
“你祖父赵珩的墓在竹林里……就是京城外悬崖上的那片竹林……”
长羲自然知晓许临依所说的那处,因为悬崖下正是她和师父生活多年的地方,但她不会轻信许临依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凭什么相信你?”
长羲抬眸一念。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许临依百口莫辩,可她知道,若是再不说些令对方信服的话,匕首又会再一次威胁抵上她的喉咙。
“我是偷偷跟着……跟着我父亲去的,他不知道我在,但是我就看见他在墓碑前……”
许玮?
长羲一听到有人在自己祖父的墓前,便突然情绪激动,将冰冷的匕首贴在许临依脸上威胁。
“他在墓碑前做什么!”
“他……他说了些话,但是我没听清,我真的没听清……”
冰凉的触感瞬间传至全身,许临依被吓得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可她疯狂躲闪的眼神还是让长羲看出了端倪。
“你若是不愿说,我便让你从今以后都开不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不愿放过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咬牙切齿地逼着许临依说出她想要的东西。
“我……我就听到了一句,我爹他好像提到了你祖父的长女,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祖父的……长女?”
长羲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因为她从来都以为自己的母亲是祖父唯一的子嗣,却没想过母亲还有兄弟或姐妹。
“你不知道你母亲有个姐姐?”
许临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反倒让长羲知道了些消息,可她真的没想到,长羲会连这件事都被蒙在鼓里。
“我倒有些心疼你了,连自己曾有过一个姨母都不知道。”
听着许临依假惺惺惋惜的言语,长羲不愿承认她未曾知晓,努力地想在模糊记忆中寻找那位姨母的身影,却终究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
赵家被灭门,长羲知道姨母肯定也难逃厄运,无意中问起姓名,不过是想留个念想,将来在往生之地能敬称一句罢了。
许临依早已把赵家上下几十口的名单都查清楚了,认为区区一个名字而已,即便是告诉长羲也无妨,便毫无戒备地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秋岚。”
“哐”的一声,长羲手中的匕首掉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和她失魂落魄的神情相呼应。
“你说……她叫什么?”
长羲战栗着,双眼如钩子一般紧盯住许临依,露出极度诧异的眼神,她像丧失言语般,猛然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直接夺眶而出。
“赵……赵秋岚。”
长羲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固执地自我怀疑只是同音不同字。
“是哪个秋?哪个岚!”
许临依被长羲这副模样怔住了,不知道她这般不可置信的模样是何原因。
“是秋天的秋……山岚的岚。”
许临依的话犹如一记重锤落在长羲心头,可在生与死的对立面前,早已过世的姨母和陪伴自己多年的师父,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或许,真的只是恰巧同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当长羲回想起,那个师父至今都不愿说出的坠崖缘由,回想起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回想起师父看向自己时,那种慈爱却又总是怅然若失的眼神……
长羲全身发麻,恐惧像血液一样灌注着她的身体,清洗着她的灵魂,审视着她过往的回忆。
慌乱中,长羲打晕了许临依便翻窗逃出了房,逃离许府朝城外跑去。
她不顾早已关闭的城门,更不顾四处巡逻的守卫,灵敏的身手和暗色的衣裳让她早已和夜色融为一体,借助高楼便轻而易举翻出了城墙外。
长羲后悔没能问师父如何才能找到她,所以才只能先赶回木屋,祈祷能在那里找到师父。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真的片刻都无法安静停留,迫切地想要亲自向师父问清楚这一切。
“师父……师父!”
等到赶到木屋时,长羲早已累到精疲力尽,面庞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也因滴水未进而干裂,可她依旧呼喊着师父,冲进冷清萧瑟的木屋中。
“师父你在哪儿啊……”
回应长羲的,只有院内满地随风而起的枯枝落叶,她转身四处望着院内,望着自己曾生活过的地方,突然感到一阵心酸的疲惫。
曾向往的京城生活,却是锦绣下被掀开后掩盖着的一团乱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亲人所遭受的苦难,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背负仇恨,但只有当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和自私。
她后悔了,她是真的后悔了,她后悔自己的任性,后悔向往京城,后悔当初没有听师父的话……
“师父,我错了……我错了。”
长羲俯身痛哭,像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茫然而无助,这一刻,她好想做回小川,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川。
长羲俯身时,脖间的玉坠滑出,让她猛然想起了什么,给所有疑问后画上了句号。
她记得和师父初见时,师父就曾神情诧异地注意到过这块玉坠,那时连她都还不知道玉坠的来历,更不懂师父的那般眼神是为何,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残酷的答案。
如果师父不是自己的亲人,她又怎会认得这块玉佩?
长羲本以为最痛苦的是被留下的自己,可当她得知,姨母一直以师父的身份守护在自己身边,长羲根本不敢想象,独自背负这一切的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那种感受是比凌迟还要痛苦上万分。
想到这里,长羲失声剧烈地喘息着,突然觉得胸口闷痛,无论如何重锤都难以平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痛苦在长羲体内汹涌着,直到彻底将她淹没,可她只能咬着牙齿忍受这一切,眼睁睁看着它在身体里疯狂的肆虐。
可很快,长羲便意识到了唯一能够安慰并值得庆幸的事。
她现在不是赵家唯一的人了。
以师徒关系朝夕相处的这么些年,长羲对赵秋岚的性格很清楚。她不相信师父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下仇恨隐居山中,便也猜到了师父这么多年无数次神秘出山的缘由,只是她始终猜不出,师父这些年是在谋划着怎样的方式复仇。
现在她必须要知道……
因为她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就在长羲振作地擦干泪,准备离开继续寻找师父时,她却听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动静。这细碎的声音令长羲瞳孔放大,她警惕地抽出腰上的佩剑,隐身一株树干后,用冷冽的目光环顾四周,涌动的杀气瞬间驻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可奇怪的是,刚才那阵动静过后,整个林中却异样地陷入了一片无边的寂静,静得连一丝生人的气息都捕捉不到,似乎是在诱导着长羲自我怀疑,可一支支隐匿在黑暗中的箭,却紧紧包围并同时瞄准了长羲。
“杀。”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箭几乎是与令同发,在空气中发出冰冷的叫嚣声,箭头的银光在黑暗中挥出一片光幕,似点点繁星汇聚向中心的长羲,只可惜这美景是夺人性命的。
好在,它们不够格夺她的命。
长羲敏捷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用剑斩灭了那四面八方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的同时还将不少剑送入了敌人体内。
“看来还没开始追查,就有人心虚坐不住了。”
长羲喘息地咬着牙呢喃,即便她没有十足的胜算,心里却也格外痛快畅意,因为她知道,敌人的进攻一旦失手,就是他们露出破绽的开始。
长羲沉静地握了握脖间的玉坠后,像是有了与人并肩作战的信念和力量一般,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疯狂的笑意,而她神情冷下来的瞬间,厮杀再次开始。
见暗箭无用,黑暗中便跃出了无数手黑衣高手,挥剑向长羲头顶砍来,长羲无畏地朝前迎去,横举剑面用力一推,将几名黑衣人挡了回去,而后她快速俯身,背上瞬间交叉起数十只从后方来的剑,没有给长羲留丝毫的喘息机会。
她狠狠地朝远处伫立的人望去,那神秘人藏在一身黑衣下,不动声色地观战,可正是那一抹过于平稳的气息在一众乱流中涌动,才吸引了长羲的注意。
是谁!他到底是谁!
自己明明不动声色地将许临依打晕了,究竟还有谁知道自己在查当年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那人和赵家的事情脱不了干系,长羲为了亲自揭开那神秘人的面目,手中的剑在刺向敌人之时,爆发出了更凌厉的气势,每一次利刃的光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落在曾经充满她欢声笑语的土地上。
但此时的她,脸上早已溅满猩红的图腾般的血痕,让她看上去像头残酷无情的野兽,再也看不见昔日脸旁的笑容,只令人感到一阵可悲的凄凉。
长羲这股强劲的势头让那群黑衣人无不全都戒备了起来,但面对眼前势单力薄的女人,他们依旧没有一点退势。
直到有人的剑上也沾了长羲的血,远处黑衣人的嘴角终于露出了阴冷的弧度,随着他稳操胜券的笑意渐起。
长羲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暗和亮快速交替,让她头晕目眩,手上也逐渐失了力气,像是被人一点点抽去了筋骨般,她已逐渐招架不住眼前的攻势。
不好……剑上有毒……
长羲不知那毒为何物,只知其发作起来极快,不出片刻就令长羲难以支配躯体,就连维持站立都十分勉强。这时,长羲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剑朝自己刺来,却也再无任何力气避开……
“铛!”
一块石头从远处飞来,弹开了刺向长羲的剑头,使这剑向长羲身后刺去,这一偏似乎像提前计算好了角度一般,稳稳刺入长羲身后黑衣人的胸膛上,令想要从后偷袭的黑衣人瞬间毙命。
掷出石子的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他甚至将整个面庞都遮掩住,只露出一双愤怒的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伫立在旁的神秘人一拳重锤向身旁的树干,对这位不速之客可谓是深恶痛绝,眼睁睁地看着他杀入人群中,像驻起一道铜墙铁壁般,将瘫软在地的长羲护住。
此时的长羲已经虚弱到难以动弹,可当她看见身旁无数倒下的黑衣人时,她拼尽力气也想要抬头看看救下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可她刚抬头,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随后她的头也直直地坠了下去……
那人见长羲毒发已深,便知久战不妙,就算护住了人不被剑刺,也很有可能会因中毒而亡,所以他一手抱起长羲,另一手扔出一颗雾弹丸后,便趁那几名黑衣人措手不及之时从战火中逃脱了出来,霎时便再无踪影。
“给我追!”
那神秘人猛地摘下帽沿愤怒高喝,这才露出他气急败坏的面目。
许玮怒瞪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恨不得将一口牙都咬得稀碎,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长羲那般命硬之人,居然两次想要杀她都失手了。
许玮并没有胡说,确实是两次,即便长羲自身可能都没有了这样的记忆,只不过很久之前的那次,想要至长羲于死地的,是另外一个人。
“都怪他之前干的蠢事……”
许玮心中咒骂起一人,因为若不是此人当时不够狠心,灭口之事不够干净利落,今日根本不需要自己在这里给他收拾烂摊子。
原来许玮猜到了长羲会按图索骥找到自己的女儿,便早就暗中守在了女儿门外,他本想冲进房中直接将其杀死,可当他意识到自己女儿在长羲手中时,他才决定按兵不动一路尾随长羲来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禀主人,人……人跟丢了……”
仅剩的几名黑衣人向许玮回报跟丢的消息,个个都身子颤抖得不敢抬头。
谁知许玮的神色突然云淡风轻了起来,似乎并没有要责怪他们的意思。
“辛苦了。”
随后他缓缓从包中掏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拂袖一甩便朝眼前的黑衣人们散出许多粉末状的东西,令他们恐慌地捂住口鼻,只可惜为时已晚,毒早已侵入他们体内。
“主人别杀我……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主人的……”
黑衣人们无力地倒下,就如同刚才的长羲一般绝望,他们拼命挣扎着,却被许玮一刀又一刀地结束了生命。
“我只相信死人不会出卖我。”
许玮自言自语,冷静地解决完最后一个人后,用他们的衣裳擦干了刀刃上的血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树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青梧悄无声息地抱着长羲翻入她院内,却正好撞见院中坐立难安的周子彧。
两人目光无声交汇,周子彧顿时产生了警惕的敌意,可当他看到叶青梧怀中面色苍白的长羲时,他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瞪得极大,眼底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久久地盯着眼前的一切,愣怔当场。
“你对长羲做了什么!”
周子彧只恨自己手中无剑,不然此时定已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让开!”
叶青梧顾不得那么多,抱着长羲便要往她房中闯。一路的奔波让他的汗水顺着额间流入下颚,精疲力尽已然藏在每根凸起的青筋中。
“把长羲给我!”
即便还不了解状况,周子彧也绝不会放任他继续抱着长羲。
“你再不让开她就活不成了!”
叶青梧嘶吼时的眼神不再锐利,而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慌和无助,因为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虽然他已经给长羲服下了提前备好的解药,但因为不是对症下药,所以服下后也只能暂时延缓毒发,必须要尽快将伤口的毒血吸出,防止毒深入长羲躯体和骨髓,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周子彧失神之时,叶青梧一脚踹开房门,将长羲抱入床榻上。
此时长羲的躯体已经逐渐冰凉,不仅口唇紫绀,还出现了剧烈抽搐的反应,毒性发作疼得她满头冷汗,似乎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剥夺了呼吸,她的意识也在清晰与模糊间来回挣扎……
“怎么会这样……长羲……长羲!”
周子彧崩溃地扑向床边,紧紧握住长羲渐凉的手,却只觉得什么都握不住。他目光空洞而遥远,望着眼前憔悴不堪的面庞,似乎世间万物已然崩塌在他眼前。
因为那个时候,他才看清长羲的肩上有一道深痕,皮已经完全撕裂开了,可以清晰地看见肌骨,而且伤口一直蜿蜒入锁骨深处,若不是玄色夜行衣掩盖了血色,场面只会更加触目惊心。
长羲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周子彧的声音,还以为林中是他救了自己,所以即便是临别,长羲也想再看他一眼,向他道声谢……可她根本没有了睁眼的力气。
子彧……我好像不行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绝望的念头,虽然万分不甘,但她真的撑不下去了,这种折磨让她恨不得自我了结。
即便长羲已经垂危到如此地步,周子彧依然无法坐以待毙,即便是寻遍京城最好的大夫,甚至向人下跪求药,他也要将她救回来!
“长羲你撑住……我去叫大夫!”
周子彧悲痛转身的瞬间,叶青梧却冷静地蹲下身,褪去长羲肩上的衣物,将伤处含入口中,拼命往外吸着毒血,然后一口将乌黑的血吐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愣愣地望着这一幕。
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叶青梧此番是殉情之意。
吸毒之法确有效用,但是古往今来,无数人都因为替人吮吸毒血结果自身被感染而亡,所以叶青梧此举,无异于是自行喝下了毒药。
周子彧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因为什么也不用说。
这毒药的毒性有多强,吸毒血有多容易中毒,哪怕沾了哪怕一点都会如何……这些类似的话自然不用自己提醒,叶青梧他也明白。
所以他为了救她……是真的豁出去,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震撼和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包围了周子彧,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共患难,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变得可有可无。随着叶青梧一口一口往外吸,他吐在地上的血也在一点一点变得鲜红。
长羲的痛苦感随着她舒展的五官而消失,这就证明叶青梧的方法十分奏效,算是保住了长羲的性命,但她还是无法清醒过来,因为大量的失血让她堕入昏迷中,必须得服药休养才能彻底逼出深入躯体的余毒。
而做完这一切的叶青梧,用尽力气替长羲包扎伤口,此时的他已经头晕脑胀,要扶着床才能勉强直起身子,毒素令他站不稳脚步,眼看就要朝地面栽去。
周子彧鬼使神差地迈步接住了叶青梧,紧蹙的双眉下,竟然还有一丝令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关切。
若非要说清楚,可能是钦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时之间无法完全接受这样奇怪的东西存在,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能够因一人而剑拔弩张,却也终究因一人而惺惺相惜。
被扶住的叶青梧也笑了,即便他弓着身子看不见对方的脸,也能猜到他内心复杂的所想所感。
“谢谢。”
“你不用。”
即便是如此冷漠简短的几个字,周子彧的语气比起平常也柔软了许多。
“照顾长羲的事情就麻烦你了,长羲偷溜出来肯定是不想让他父亲知道,但还是得偷偷给她找个大夫开药。”
“我明天就去办……”
周子彧点了点头,但见叶青梧也知道了长羲半夜出去的缘由,他便直言了心中所疑。
“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知道……”
“杀她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因为叶青梧是一路跟着长羲才来到竹林里的,可他轻功不敌长羲,所以等他赶到时,便正好看见长羲落入敌人的包围中,至于敌人的真面目,他也是一头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经过今天晚上,他同长羲一样敏锐地察觉到,当年的事情绝不会如表面那么简单。
“这段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拦住长羲,不能再让她去犯险。”
“那你呢?”
叶青梧无言,侧身注视着床榻上的长羲,摇曳不定却透着温暖之意的神情仿佛若有所思。
“这几天我会一边筹备中元节,一边追查此事,至于长羲……”
叶青梧无力地垂下双眸,黯然失色的目光里,分明隐含着无奈。
而周子彧听到“中元节”三字时,才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才残酷而清醒地明白,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之人,而且早晚会有兵刃相接的一天。
“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
叶青梧清楚自己带给长羲的伤害,即便不是自己亲口说出那些残酷的话语,他也从未想要替自己辩驳半句,因为布防图的事情,他产生的疑心对她而言也是一种伤害。
叶青梧最后望了一眼熟睡中的长羲,便头也不回地遁入了黑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羲躺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夜,待日光晃到眼睛时,手指才轻轻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双眼。感觉身子僵硬的她稍微动了动,结果肩上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般,牵动着全身都酸痛了起来。
“好疼……”
长羲下意识地皱眉喊疼,微微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她正想拍拍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忘记了之前头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除,此举更是痛上加痛。
这动静惊醒了一旁撑着头浅眠的周子彧,即便是一夜没睡,他还是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小跑着到了长羲床边。
“长羲你醒了,感觉如何?”
逆光中,长羲望着周子彧关切的神情,一时怔住的她还有些懵,因为她完整的记忆停留在竹林里的那场混战,最多也是自己倒下之前,所以面对一觉醒来就躺在房中的自己,她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子彧你救了我?”
长羲想起昨夜自己恍惚中听到周子彧声音一事,再想到自己睁眼看到的人就是他,便望着周子彧脱口而出地问。
可周子彧躲闪的眼神却让长羲默默意识到了什么,她心里虽有另一个答案,很快却又自嘲般地否定了。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
再说了,白天我让他和他家人那么难堪,他怎么可能还会帮我……
他现在,应该怨我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长羲垂眼转眸,仿佛掠过花枝的清风一般,没有悲哀,只有了无痕迹的麻木。
他若要怨就怨吧,我选择的这条路,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长羲鼻间泛起一阵酸涩,可她意识到周子彧还在身旁时,她便掩饰般地说口渴想要喝水,冷静地从周子彧手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记得我好像中了毒……”
长羲望着周子彧,似乎想从他口里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哦……你别担心,今天早上我已经偷偷请大夫来给你看过了,也在你睡着的时候给你喂了药,除了伤口还需上药之外,其他已无大碍了。”
周子彧一说是暗中请的大夫,长羲这才意识到周子彧替自己瞒着伤势的,瞬间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
“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不然我要想再继续查下去……就困难了。”
不然让他们看到我这样……
一定很担心。
长羲虽然没说,却无法向自己的内心隐瞒,即便她不愿承认,这里始终也是她的家,这里的人始终也是她的亲人。
“我说你还想一个人静一静,还需要时间想清楚,可能他们见有我在,所以才不那么担心,只是问我你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桌上端来一碗肉粥。
“若娘送来的……她很担心你。”
一提到若娘,长羲便想到了她的生母,她握着脖间的玉坠,哽咽着喝下了那碗粥。她其实一点都不饿,也全然尝不出什么味道,她喝粥,只是为了支撑她自己不倒下。
“等会儿把空碗送出去吧。”
周子彧点了点头,却没急着送碗,因为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长羲。
“长羲……对于昨天刺杀你的人,你现在可有头绪?”
长羲像是早就料到周子彧会问自己一般,微微踌躇便开口。
“这毒……好像会让人失忆,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我倒希望你是真的失忆。”
周子彧显然是不相信长羲那番毫无说服力的说辞。
“长羲,我是唯一不阻拦你去查当年事情的人,不仅如此,我还处处帮你隐瞒,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不想牵连我,只是想一个人面对是吗?”
“是,你看我这样,难道还不够让你觉得这个事情危险吗?”
“只要是你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害怕危险吗?”
周子彧的轻声质问,反而让长羲觉得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
“你可以自己去面对,但是你始终需要一个帮你善后的人,就像昨天晚上那样,虽然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在你身上再发生。”
周子彧强势的话语让长羲觉得已经没有点头的必要,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不敢全然相信周子彧,因为她觉得眼前人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是她不敢轻易踏足之处。
“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她问出了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因为她明知道他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可她还是问出来了,只为求一个说服自己安心的理由。
“当然。”
一个不假思索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默默点头,平静地诉说起了昨夜被刺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确定你把许临依敲晕了?”
“我确定,以她非习武之人的体质,我用的力完全足够她睡上一整夜。”
周子彧两道宽阔的浓眉一耸,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沉思。
“如果你那晚只去过许府的话,你有没有怀疑过那个人?”
两人目光对视,长羲却不知周子彧是何意。
“许临依的父亲,许玮。”
“那个任职大理寺卿的许玮?”
周子彧的点头让长羲陷入回忆中,她犹记得自己还在禁卫军中时,是第一次见到许临依时从谷雨的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
“他和这件事情有关?”
长羲猛地直起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冲进了许府。”
听了周子彧的话,长羲自觉理亏地微微低了低头默认。
“当年接旨灭赵家满门的,就是他大理寺卿许玮,你觉得他会和这件事无关吗?”
长羲脑中闪回那神秘黑衣人的身影,再回忆起秋围时匆匆得见的几面,她顿时怒火中烧般攥紧拳头痛击向床榻,也不顾伤痛在身。
“长羲你别激动,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周子彧虽是这么说,可他的怀疑已是有理有据,就凭他之前看赵秋岚提起许玮时眼里的那股恨意便足够。他曾问过赵秋岚,为何不直接一刀杀了许玮,可赵秋岚却回答,灭了整个赵国,让他成为流离失所的丧家之犬更解恨。
“说不定许临依被关,也是许玮给你下的套,所以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贸然行事。”
一想到许玮的那张脸,和他染满赵家血的手,长羲只觉得咬碎牙都想将他亲手凌迟,看着他和自己无辜被杀的亲人一样痛苦,方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你放心,我不会再毫无准备地做蠢事……这次血的教训,我陆长羲记下了,就不会忘。”
长羲咬牙一把揭开肩上裹好的纱布,将血肉还未愈合好的伤口露出,疼得她紧紧抓住被褥颤抖。
“你这是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口就算不用药早晚也会愈合,但我偏要它留疤留痕,我要它时时刻刻都提醒我,提醒我仇人现在活得有多开心,而我有多痛苦。”
长羲握住渗血的纱布,从今夜起,她已经将许玮这个名字狠狠记在了心里。
而一旁的神色凝重的周子彧,意识到他似乎说错了话,因为告诉长羲这一切,只是为了博得她的信任,即便后面阻碍她差案自己也不会被怀疑,因为他不想长羲再去犯险,也因为答应了赵秋岚,却没成想居然狠狠地刺激到了长羲。
“你……你想怎么做?”
“我要拿到当年赵家灭门案的卷宗,上面记录的每一个字我都要知道。”
“可卷宗在大理寺,也就是说在许玮手里,你如何拿到?”
“拿到分很多种,偷也算。”
他意识到自己得赶紧想办法阻止这一切,便只能沉默着思考对策,可眼下事出紧急,他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直到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一个终于让他派上用场的人。
他记得,他叫霍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站住!”
陆饶从未用过如此威震的声音向长羲勒令,可眼下是他再也不会纵容长羲胡来的时候了。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说过了,当年的事情你不要再碰不要再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长羲久久闭眼后才睁开,不愿再和陆饶争辩些什么了。
“不许给她开门!”
“父亲你忘了,当初答应惠妃娘娘的时日还没到呢,我要是不回去,就是抗旨不遵。”
长羲决绝地转身朝大门走去,拿出了不容任何人阻挡的气势。
“你别拿圣旨来压我!”
长羲听后回头,怒不可遏地朝陆饶吼叫,她的声音如沉雷一样滚动着,怔住陆饶惊恐的眸底。
“既然圣旨压不住您,当年为什么还要袖手旁观,看着赵家满门遭难惨死!”
转角处,一直被李毓莱拦在怀里的陆启钧冲了出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姐姐”二字,哭着跑向长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从昨天回府后,他便感觉府中气氛有异,可就因为他是个孩子,所有人都对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所以今日从长羲的口中,他才第一次得知了真相,他母亲瞒着他的真相。
他心疼地抱住长羲,可眼前他曾认为最坚强的姐姐,此刻也充斥着支离破碎的无助感。
“为什么姐姐你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啊!”
长羲在陆启钧的怀抱中得到片刻短暂的安慰,可陆饶的话点醒了长羲。
“陆启钧!这里没有你的事!”
长羲抽离出身子,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张稚嫩无邪的脸旁,温柔地替他擦去了眼泪。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绝不能让他卷进这永无休止的仇恨之中。
陆饶还来不及责怪李毓莱为什么没看好陆启钧,就听见了让他更加无法容忍的话。
“姐姐,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你带上我,我一定会有用的!”
陆启钧突然握住长羲的手,目光里多了几分坚毅的神色。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赵秋岚听到陆启钧的话差点晕过去,因为这么多年,儿子从未离开过她身边,更不可能让涉世未深的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了……都反了是吧!你要是想跟她走就去!没人会拦你!”
陆饶死死拦住赵秋岚,一股气涌上心头,气得他胸口直颤。
“启钧你回来……回来呀……”
长羲望了一眼远处心急如焚的赵秋岚,低头整理着情绪,过了好久才抬头,看着陆启钧缓缓开口。
“姐姐早就知道启钧是大孩子了,也明白你想帮姐姐的心意,可是启钧,姐姐希望……”
长羲握住陆启钧的肩膀,像是交付了他一项重要的任务一般。
“希望你将来,要么战场之上护国佑民,要么官袍之下爱民如子,等你能做到的时候,就能帮助姐姐了。”
陆启钧低头别过脸,似乎明白了长羲意思。
他突然想起擎远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人只有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而这句话此时此刻起,就深深地种在了陆启钧心底。
“好。”
陆启钧重新抬起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定会让姐姐等到那天的。”
长羲眼中含着泪意点头,然后搂着陆启钧转身朝李毓莱走去,将他完完整整地还给了李毓莱。
长羲转身面朝陆饶,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走了,您保重身体。”
“长羲,你不要逼我。但如果你今日敢踏出陆府半步,我就没有你这个……”
“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长羲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给陆饶,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长羲与陆饶解除父女关系,从此不再是陆家人的话语,还附上了长羲早已按压的红指印。
所以整个断绝书,只差陆饶的签字画押就能生效。
“爹,今日一走,就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
长羲勉强一笑,笑容僵硬而短暂,透着发自心底的苦涩之意。
“其实,我已经能理解您当初的选择了,但您或许……不能理解我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因为我既怨着您,如今又做着和您相同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我求您,求您一定要签下这断绝书,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了姨母,为了启钧那陆家唯一的血脉……您放心,这一次我绝不怨您。”
“姐姐!”
“长羲!”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注视下,长羲头也不回地翻墙走了,用坚毅的背影黯淡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饶无声地望着长羲,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她们有着相似的容貌,就连倔强的性格都如出一辙。那个人在床榻上痛哭着质问自己时的场面,再次残酷上演了。
原来那件事,无论自己如何掩盖,始终也没能翻篇,而今天的一切,也不过是……
报应。
陆饶一次次地撕碎断绝书,越来越快直到指尖再也握不住为止,他用力将碎片抛向空中,壮观如六月飞雪的纸片后,是陆饶失魂落魄的神情。
长羲走到一辆停驻已久的马车前,失神地望着正在整理缰绳的周子彧。
“你不打算和他们道别吗?”
“分别对我来说是常态,没什么好道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发愣地看着周子彧,一滴泪从眼眶涌了出来,可她直直站着,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
“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了。”
周子彧抱住长羲,将她的头按入怀中,这才听见她的哭声,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谁说的,我是你的家人,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
因为长羲还有伤在身,周子彧不敢赶快车,倒是让长羲有了欣赏沿途风景的机会。
她撩起帘子看向窗外,看向自己从皇宫被接回陆家时,曾走过的一模一样的路。鬼使神差般,她将手伸出,想要感受风穿过指尖的感觉,因为风和时光一样,总是不经意间就从指缝偷偷溜走。
“在深山里和在陆府的日子,应该是我此生最好的时光了吧。”
长羲默默呢喃着,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对她格外的偏爱。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反悔。”
“可是我姓赵,叫赵小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是跟着师父才姓了赵,结果自己当真是赵家人,比起话本中的巧合,这一切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早就命中注定……
长羲望着窗外凝神,却被马车突如其来的颠簸冲撞了思绪。
“怎么了子彧?”
长羲疑惑地撩起帷裳,却迎上周子彧躲闪的目光,长羲越过他肩头望去,却见到一男子咬牙低头,伸直双臂挡在车前,一幅誓死都要拦住他们的模样。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楚楚可怜的哀求神色。
即便是许久未见,那无法被世俗磨平半分的儒雅气质,还是让长羲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霍清?”
长羲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霍清,因为她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
似乎是为了确认些什么,长羲再次看向周子彧,顿时便意识到了他之前那番躲闪的眼神是为何。
“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略有些冷漠地抛下这句话后便下了马车,然而周子彧却注视长羲一步步走向霍清,只有眼神是说不清的深沉复杂。
三人就近走进一间茶楼,这里虽然地盘开阔,布置的却闲静雅致,似乎深谙山水画留白意境,没有将各种富丽堂皇的摆设都塞进去,即便有人在中间的戏台上唱戏,也不会觉得吵闹,本是个让人走进就能沉下心来的地方,长羲却没有片刻能静心享受。
他们顺着楼梯走上二楼,长羲找了一处位置坐下,而那里正好是一楼戏台的正上方,听着下面悲欢离合的陈词,她低头望去,颇有些俯瞰众生之感,却又清晰地知道自己不过也是芸芸众生中的微尘。
“说吧。”
长羲的眼神还留在戏台上,并未看向眼前的霍清和身侧的周子彧,却让他们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长羲对不起……是我没有按照你的指示把他送离京城……”
“不怪周公子!”
霍清话音刚落,长羲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后面的话。
“是我自己硬要留在这里的,因为京城太大,消息根本就传不到城外,而我……只是想默默关心她,听她在宫中一切安好。”
“听?”
长羲的语气多少有些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中流言蜚语都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宫外你光靠听如何分辨?”
长羲的话令霍清情绪激动,他站起身子发问,似乎这个问题早已憋在他心中许久。
“而且我在她身边,一次都没听她提起过你。”
“那你告诉我她怀孕一事是真还是假?”
“这与你无关。”
长羲提起茶杯挡住慌张神色,她虽然不知道霍清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却也不想用真相来伤害他,即便她心里清楚,惠妃已经对刘仁瑾动了心。
“看来是真的了……”
霍清的脸上没有长羲臆想中的悲伤和失落,反而是一幅极其担心的模样,紧紧拽住长羲的衣袖。
“他们都说她这个孩子保不住,长羲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想要害她……是不是啊?”
面对眼前心急如焚的霍清,长羲彻底愣住了。
“你在担心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然担心她,她一个人在宫中无依无靠,有了孩子更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望着霍清的长羲笑了,因为她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也没想过这世间还会有这么卑微的感情。
荒谬,真的太荒谬了。
霍清握住长羲手腕低声乞求,坚定的目光让长羲怔住。
“长羲我求求你,就算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在这个孩子还未落地之前,我能不能进宫保护她,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我发誓,只要这个孩子出生,我立马离开皇宫!”
“你口口声声说的他们?那他们到底是谁!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她会有危险。”
“我是从客栈的客人口中听说的,因为我告诉周公子不想离开京城,他劝不动我,所以才在客栈为我寻了一个账本先生的活。”
“所以为什么放着你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念着……”
霍清面色平静,眼角的笑意还微微泛着泪光,可他真的不曾有过一次后悔。可感情里最遗憾的,偏偏是一个人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另一个人却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我这一辈子,认定了生死皆为她,不管她心里爱的人是谁,我所有的偏爱她都可以随意挥霍。”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霍清,我拼死救你一命,不是让你这么作践你自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拦住长羲,生怕她动气将桌上的茶浇到霍清脸上,虽然长羲真的想这么做。
长羲会生气,不是因为霍清的执拗,而是因为她是最清楚这一切的人,她清楚惠妃的心早就变了,只有他这么傻的守着情之一字,她更清楚惠妃想要的东西他给不了,他的深情如今在惠妃眼里就是累赘,还可能连累赘都不如……所以与其说是生气,更不如说是心疼和无奈。
感情难分对错,但她真的心疼霍清。
台下戏曲的结局皆大欢喜,全楼里掌声雷动,可惜戏终究只是戏,人却难成里面的角。
“我不会答应你的。”
“长羲……”
“你在宫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何保护她和孩子。”
长羲起身朝外走,霍清追上来时却被周子彧挡住了,他只能朝长羲的背影喊。
“我可以学,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学的!”
长羲没有回头,失神目光下低沉的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心则乱,你学不会的。”
长羲顺着楼梯缓步而下,任凭身后的霍清再怎么喊也没有片刻停留,因为她确定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对的,便没有犹豫的理由。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霍清竟对着周子彧直直跪了下去,若不是周子彧扶他起身,几个响头就已经落在地上了。
“周公子,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帮帮我,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你不该还爱着她,那样会毁了你自己。”
周子彧低头望着霍清,霍清却也注视周子彧,仿佛在通过目光窥探他的内心。
“周公子你知道吗?你和长羲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的眼里写满了对我的怜悯和无奈,而你的眼里却是感同身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莫,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真带人闯进来了。”
阿莫躺在长羲的床榻上,紧紧拽住被褥护在胸前,弱小的心脏却禁受不住外面人不断敲门的重声。
“惠妃娘娘……小姐真的很不舒服,她说她想再多休息一会儿……”
“本宫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她如果真的不舒服,让她亲口给本宫说,本宫自然会请太医来给她瞧病……”
因为阿莫模棱两可的回答,惠妃的神色已带了些许怒意和急切想进屋的冲动,她蹙眉微眯眼上眼,似乎要将这扇门看透。
“除非……她不在里面。”
听到这话,阿莫被吓得连人带被褥直接从床榻上摔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谁知道你有没有对长羲做什么,来人啊,给我把门撞开!”
阿莫瞪大惊恐的双眼,望着身后空荡荡的床榻,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只能麻木地听着那一声声撞门的巨响。
可突然,她眼角闯入一抹绛紫,那如影子般的身形从窗外飞快移向床榻边,又取走了衣挂上的白色素衣裹在身上。
阿莫恍惚回头,如死灰一般地脸上突然有了神采。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破门的声响传来,阿莫猛地回头,丝毫不知身后的长羲处境有多凶险,因为几乎是惠妃一脚踏进门的同时,长羲才把被褥从地上拽起盖在身上。
惠妃将身后的人挡在门外,独自观察着屋内一步步走近,跪地的阿莫连忙惶恐地低下头。
而床榻上的长羲,虽然闭眼在佯装沉睡,实际上却在拼命压制气息,为的是不让胸口有过于明显的起伏。
阿莫将头埋得极低,目之所及只能看见惠妃的一双凤鞋。
“奴……奴婢……参见惠妃娘娘。”
惠妃丝毫没理会阿莫,而是从始至终都俯视着长羲,看着她似乎因听到自己的响动,而缓缓睁开沉重双眼的憔悴模样。
“惠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长羲用无辜而懵懂的神色望着惠妃,略有些吃力地想支起身子,因为她肩上的伤本就没好尽。
“不舒服就别动了。”
惠妃自知拦不住长羲了,便出声让阿莫来扶,阿莫将软垫子靠在长羲后背时,恰好身子挡住了惠妃的视线。
长羲这才有机会抬眼向阿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不要害怕,等会儿都交给自己,而她只需要乖乖应和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莫领会后向一旁退开,长羲的眼神瞬间转变为之前的慵懒无力,只能靠嘴角提笑地望着惠妃。
“本宫听阿莫说……你生病了?”
“是……夜里睡不好出去走了走,结果穿的太单薄染了风寒。”
“睡不好?”
惠妃眉心微低,似乎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因为……叶将军夜闯锦绣宫质问你的事?”
长羲苦笑着点了点头,谁知惠妃竟然径直走向窗边,长羲的视线跟去,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生病了窗户还这么大打开……”
惠妃望着窗外的一条幽僻小径,仿佛无意般,神色却又是深以为然地转过身看向阿莫。
“真不知道这个阿莫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阿莫朝着惠妃直直跪了下去,什么也说不出,更什么也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见状不妙,却没有慌乱。
“是我叫她打开的,其实感染了风寒的人进入室内后,更需要通风才会好得快些。”
惠妃不置可否,似乎没了继续追究阿莫的念头,不过她当即话锋一转。
“本宫那里新来的人伺候得要仔细些,不如挑几个来照顾你?”
长羲明白惠妃的弦外之音,表面差人照料,实际是安插她耳目在自己身边。即便长羲理解惠妃怀有身孕,正是心思敏感多疑之际,她也深知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
“我这小小风寒不要紧,但惠妃娘娘您有孕在身,更需要人照料仔细才是。”
长羲本以为此言会引惠妃不悦,谁知她竟肆意笑了起来,似乎是有天大好事令她藏不住笑意。
“的确,这些人都是皇上挑来送到本宫宫里的。仔细想来,这还要多亏了你的叶将军,要不是他那天闯到锦绣宫来,皇上都还不知道我怀孕的消息……”
惠妃狡黠的笑容写满了得意洋洋四个字,可长羲却觉得,她笑得有些太早了。
“皇上可是狠狠地训了叶将军一顿,实在叫本宫解气,你现在还在气头上,应该也不会心疼他吧。”
长羲深知,惠妃现在正是得宠如意的时候,所以顺着她心意,笑着说出了她最想听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冒犯了您,应当受罚。”
惠妃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早已沉醉在无尽的美好中。
“皇上知道了我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差点就要那几个御厨掉脑袋了……就因为我有身孕,皇上现在已经满京城在找能让我吃下东西的厨子了,母凭子贵,我真的做到了。”
惠妃满眼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腹部,可长羲在她的眼里,只看见疯狂和贪婪的凶光,根本看不到一丝母爱,可她这一路走得有多难,长羲也看在眼里。
“娘娘,您难道忘了当初的顾虑了吗?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所有人都盯着您肚子里的孩子,如此高调行事,恐生事端。”
“你觉得,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们还敢动我吗?”
惠妃直视长羲,似乎要将她心里憋了太久的怒火和委屈都从眼睛里倾泻而出,而长羲也不得不承认,她能有今日的地位,背后的付出是自己难以想象的,可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更不希望她因大意而满盘皆输。
“那其他人呢?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自古便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长羲根本不敢想,有多少箭头已经对准了惠妃。
“他们更没有这个胆子!”
惠妃狂妄地甩袖转身,现在的她已经无所畏惧,不把任何威胁放在眼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知错,还请娘娘切勿动怒,保重身子要紧。”
为了让惠妃平静下来,长羲只能把肺腑之言往心里压,也许是因为自己也身不由己,所以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她唯一还能为惠妃做的事,也到此为止了。
“娘娘……我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儿,您也回去休息吧。”
“你要赶我走?”
惠妃的声音不悦,话里话外却是有些委屈的意味,似乎说话的人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惠妃。
“娘娘会错意了,您有孕在身,我怕把风寒传染给您。”
惠妃似乎也觉得长羲的话在理,便默认了准备离开,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蓦然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了皇上和太后都未曾与本宫说过的话。”
惠妃的眼里透露着心知肚明的落寞,她侧过脸坚毅地看向长羲。
“你和你的这番话,本宫不会忘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送惠妃彻底离开后,长羲立马痛苦地捂住肩膀裂开的伤口,低声克制着让阿莫赶紧合上门。
阿莫照做,可转身便看见长羲掀开衣领下的伤,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长羲,甚至跑到床榻边时已经腿软,直接跪在了长羲身旁。
“小姐,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那你刚才翻窗进屋……”
阿莫意识到了些什么,紧紧捂住嘴,内心自责到了极点。
“没事的阿莫……拿些纱布来,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阿莫慌张地点着头,失魂落魄地从柜子里翻出了纱布和止血药,她颤抖着将长羲身上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换下,这才看到了整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阿莫,抱歉吓到你了……”
即便背过身的长羲看不到阿莫的脸,她也能感觉到阿莫无声的啜泣和触碰到血后打颤的双手。
阿莫赶忙抬手擦泪,却将血痕留在了脸上。
“小姐,你肯定很疼很疼……”
阿莫哽咽的声音令长羲的鼻间也酸涩了,她松开嘴里紧咬住的被褥仰起头,不想让眼里打转的泪意汹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让惠妃知道我出宫的事,是阿莫你保护了我,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如果我早知道小姐你出宫会受这么重的伤,我一定会拦着你的……”
听到阿莫的这句话,长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笑意却是苦涩的。
“是啊,如果我那天没去的话,也许真的不会这么痛苦。”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意识到阿莫已经包扎好了伤口,长羲没有过多迟疑,而是赶忙询问了最近宫中的情况。
阿莫一五一十地告知,可除了惠妃怀孕一事之外,这些天后宫里还算平静无波,只是那些嫔妃们争宠更甚了,因为她们都从惠妃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那荣宠二字不再是昔日灵蝶宫的专属。
明目张胆的偏爱终究抵不过日复一日的冷漠,即便这冷漠并非真正从心而为。
那怪有人朝三暮四吗?
不,他只是强迫自己停下了一直叩门的手,因为他清楚那扇门,再也不会为自己而开了。
皇宫很大,大到能装满所有人的欲望,但皇宫也很小,小到容不下一丝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可笑。
所以想到这里,长羲还有最后一件想知道的事。
“那天夜里叶青梧闯进锦绣宫,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很奇怪,后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再提起过,好像就连惠妃娘娘去皇上那里讨个说法也只是被一通赏赐哄了回来。”
“哄……他说过他信我,原来也只是在哄我罢了。”
“小姐,叶将军他……可能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阿莫觉得,比起叶将军,害小姐您受伤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阿莫满脸怒意,长羲却默默替她擦去了脸上的血痕。
“小姐,无论你做什么,阿莫都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绝不多问一句,但是阿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你受伤难过……阿莫做不到。”
“所以阿莫,我有一个办法。”
阿莫不知道为什么长羲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带着笑的。
“什么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莫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长羲温柔地望着阿莫,连看她慌张娇羞的模样都觉得很美好。
“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莫不敢抬头,眼神却有一瞬间望向了床尾,床尾柜子上放着叶青梧送给长羲的吊灯,本来是该挂在床头的,却被长羲取了下来。
“那就是有了?”
见阿莫不说话,长羲的眼角弯了弯,温柔地轻笑出声。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好福气,能入了我们阿莫的眼。”
“小姐,我没有喜欢的人……”
“快告诉他是谁,我一定亲自替你说媒,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阿莫恍然抬头,从长羲的眼神中,她顿时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
“小姐……你不要赶阿莫走,阿莫不能没有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莫激动地跪在长羲身旁,彻底僵硬了长羲脸上的笑意,让她再伪装不下去了,只能忍住泪意别过脸。
她怎么舍得阿莫离开呢?
可她不得不将阿莫推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阿莫。
“阿莫你起来……你起来。”
长羲的泪意再也绷不住,而她也没有再选择逃避,而是捧着阿莫的脸,用最痛心的目光直视阿莫。
“阿莫你永远记住,不是你不能没有我,而是我不能没有你。”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离开?”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软肋,更是我不能被别人手里的把柄……如果你因为而我受到伤害,我会背负着愧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说完这番话的瞬间,长羲突然想到了惠妃,想到了她送走霍清时的模样,即使脸上还有斑驳的泪痕未逝,她那么从容淡定,连神情都是安静的,却能感觉到呼吸都是难以预料的疼。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选择、割舍、分离……是她们都必须且终将学会的。
“阿莫听不懂,为什么有人要伤害我,为什么小姐你出宫以后再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阿莫彻底不认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阿莫迷茫的眼神,长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将头埋得极深,握住胸前玉坠的手深感无力和不忍。
“阿莫你走吧,回陆府去……”
“我不走小姐!我要保护你,我不走我不走……”
“你去找周夫子,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像是道尽了最后嘱托般,长羲微红的双眼写满了诀别之意,她趁阿莫不备手作刀状砍向其后颈,另一手扶住阿莫瞬间瘫倒的身子。
阿莫,这辈子替我好好过吧……
长羲抽出怀里的书信,见信角有被血染红之处,她便默默撕掉后才放入阿莫袖口,因为她希望阿莫读到这封信的时候,至少它是干干净净的。
可惜,这是个注定和血色相伴的夜晚。
因为周子彧面前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腹部中刀的人,即便暗室里灯光微弱,那人又身着一身黑衣看不出其他伤,可最致命的刀口伤也暴露了他奄奄一息的事实。
“你确定他还活得过来?”
木床的另一端站着花容,她眼神漠然地望着木床上的人,全然忽视他半梦半醒间痛苦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属下确定。”
花容顿了顿。
“不过就算能保住他的命,这一刀扎得太深,他后半生也是个废人了,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
“无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对我们有用。”
暗室里忽闪的火光映在周子彧的脸上,将他看不清的半张脸衬得十分阴冷可怖。
原来长羲林中遇刺那天,赶到的不仅有叶青梧,还有周子彧派去的花容,而周子彧守在院中也是在等花容,却没料到先等来的是抱着长羲的叶青梧。
花容这一趟并没有白跑,她守在暗处等许玮一刀刀捅完那群黑衣人后才现身,她从层层叠叠的尸体中发现还尚存一息的那人,便带了回来。
“花容,这次你做的很好。”
听到周子彧的话,花容微抬的眼里掠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就又熄灭在无尽黑暗的眼眸。
“谢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似乎对花容的神情毫无触动,却默默地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小罐药膏。
“祛疤的药膏,拿去。”
“回主人,属下不需要此物。”
周子彧没有多言,强塞入花容怀中,她才不得不接下。
“我很好奇,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自揭伤疤来记住痛。”
周子彧虽然问出口,却似乎并没有想要知道答案的意思,转身离开准备离开暗房。
“花容,这是我的命令,我命令你以后,都不许用伤来记住痛。”
望着周子彧的背影,花容身上所背负的沉重执念,似乎在那一刻全都找到了释然的出口。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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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声高喝,金桌上的数十道菜肴被整齐撤下,而殿外早已候着的宫女太监们便如涓涓细流般蜿蜒踏入殿内,宫女们的手中都捧着用金盏盛的菜肴,她们步履轻盈地扭着细腰,将一道道新菜呈到长桌前。
金桌的尽头,是面色早已不悦的惠妃,她柔若无骨般慵懒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即便面对满汉全席,内心也毫无波澜,却更衬出她身上风光无限的耀眼,彰显出赵国的盛世奢靡之风。
只因惠妃一句话,刘仁瑾便布下这堪比国宴的阵仗,广招赵国境内厨艺高超之人,只为选出一位厨子,一位能让惠妃有胃口用膳的厨子,因为惠妃食膳与否,关系的可是两个人。
宫中人人感叹今时不同往日,背地里一面调侃圣上如此大费周章有失偏驳,一面又为了能到锦绣宫当差而挤的头破血流,只恨自己为何不精通厨艺,仿佛一脚踏进那里,往后身板子打直,都能用鼻孔来瞧别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