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的围墙之上,立着一只画眉鸟,那画眉鸟鸣声清脆贯耳,却淹没在陆府上下的喧嚣声中。
围墙下的赵秋岚不知府内发生了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着长羲的回应,可过了许久,也没等来一声应和。赵秋岚自知一直暴露在月色之下绝非长久之计,见面也未有紧急事宜,于是准备离开,可就在赵秋岚转身之时,耳旁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青梧,你快回去吧,我都到这儿了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长羲叉着腰无奈地说道。
赵秋岚偷偷望向长羲身后,却并没有看见别人。
长羲翻墙进入后,叶青梧才偷偷探出了脑袋。叶青梧的伤势被长羲发现后,长羲便想让叶青梧早些回宫休息,坚持要一个人走回陆府,可叶青梧始终是不放心,便一直跟在身后。以长羲的功夫来说,三五个人都是难找她麻烦的,比起担心,叶青梧只是为自己的贪心找了个借口,哪怕多一刻相处的机会都不愿从指缝流走。
“青梧……”赵秋岚呢喃着,在看到叶青梧脸庞的那一瞬,思绪便一下就回到了过去。
那场盛大的宴席之上,赵秋岚见过这个孩子,当日害羞地躲在他父亲叶舒林身后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而且长成了赵秋岚认不出的模样了,可这个名字,赵秋岚却清晰地记得。
更确切地说,关于那件事的所有人,赵秋岚都没有忘记。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其父叶舒林对赵家也算伸出了援手,所以赵秋岚对叶青梧并没有恶意,却也难以产生一丝好感,特别是看到他接近长羲后,赵秋岚第一个念头便是阻止,因为赵秋岚不希望长羲去接触任何一个可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的人,那怕只有一丝的关联,赵秋岚都不想冒这个风险。
当年的事情,赵秋岚只想一个人扛下,至于长羲,赵秋岚只希望她这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赵秋岚伸出手指,将鸣鸾接过,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陆饶将碗砸在桌子上的时候,长羲突然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桌子的疼痛传到了长羲的膝盖上。
长羲委屈巴巴地跪在陆饶面前,“父亲,我错了……”
“我早就给你说过了,在没有正式公布你的身份之前,绝对不可以擅自出门,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不想让你平安回到陆府吗……为父以为你真的听进去了,结果你就知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爹,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长羲被吼地一激灵,“不不不……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
“说!是谁把你带走的。”
“不是谁把我带走的,是我自己想出去玩儿,结果正好就碰……碰见了我……我的朋友……”
“哪个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官属何职?”
“就……就一般的朋友啊……”
“一般的朋友大半夜抱着你跑走?”
陆饶咄咄逼人的气势,活生生惊地长羲咽了咽口水。长羲是绝对不敢提叶青梧的名字的,看父亲的架势,自己可能前脚刚说,父亲后脚便要修书一封直达叶府了……不久之后,也许整个京城,哦不,应该是整个赵国,流言蜚语恐怕都会飞满天了……长羲想到此处拼命摇着头。不行,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眼前若是不找个借口敷衍过去,自己恐怕连今晚都过不去了……就在长羲指甲盖都快抠进肉里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雨!”
“你说什么?”陆饶被长羲凭空而出的两个字弄的云里雾里。
“谷雨,就是今天陪我出去玩儿的朋友。”长羲心虚地点点头,心中却满是对谷雨的愧疚。
长羲的心中暗暗祈祷:谷雨啊谷雨,你大人有大量,就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你想要什么话本,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通通给你搜罗过来!
若是谷雨在场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捂住长羲胡说八道的嘴。
“谷雨?”陆饶心中将所有官宦子弟的名字都搜罗了个遍,却无一人能对上号。
“你是如何认识此人的?”
长羲僵硬地挽了挽耳发,尴尬笑道:“我以前,不是在禁卫军嘛……”
“你还笑!女儿家进那种地方,传出去好听吗?”
“虽然不好听,可是知道的人就不敢随意欺负我了啊……”长羲突然想起许临依,口气瞬间就软了下来。
“你这都是歪理!”
李毓莱站在陆饶身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说到底,长羲此举确实不妥,恐怕还是学着自己不争气的孩儿,所以李毓莱也实在找不到话为她开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看着长羲一直跪在地上,李毓莱却比陆饶还先心软,“老爷,这长羲跪了这么久,应该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李毓莱朝长羲使了使眼神,长羲立马回答道:“对对对,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次长羲的错,今后老爷可以慢慢罚,可明日便是宫中盛宴,长羲此时若还不休息的话,恐怕明日便只能无精打采前去,到时候失的可是陆家和老爷您的颜面啊。”
李毓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确实起了作用,陆饶神色有了些许动摇,眼神偷偷地瞟着跪在地上长羲。
长羲用尽平生的演技,将弱不禁风和昏昏欲睡的模样刻画的入木三分。
其实看到长羲平安无事毫发无损归来时,陆饶的火气就已经少了很多,惩罚长羲也只是为了让她长长记性,可没想到自己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收不了场,可同时陆饶又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可能轻描淡写就将此事翻篇,所以李毓莱的话正好给了陆饶一个台阶,来收拾这场闹剧。
“二夫人说的有理,今日就且先放过你,等明日宴会结束,再来好好的给你算这笔账。”
长羲磕头谢恩,悄悄向李毓莱投去一个感恩的目光。李毓莱面含笑意,淡淡地点了点头。
女人间的默契也莫过于此了。
长羲离开后,陆饶便将陆诚叫入正厅。“从明天起,你派人去调查禁卫军中一个叫谷雨的人,事无巨细,将此人所有的信息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
营中睡的正熟的谷雨打了一个喷嚏,将露在外面的脚缩回了被中。
长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刚踏进门,却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你为什么将阿莫迷晕啊……”阿莫带着哭腔一脸委屈地望着长羲,而此时困意来袭的长羲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面对阿莫的念念叨叨,长羲一股劲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
“你想知道为什么啊?”
阿莫懵懂地点了点头。
长羲勾了勾手指,示意阿莫走近。阿莫天真地靠近长羲,将耳朵凑近。
“因为你总是天真地把头伸过来,就像现在一样。”
阿莫赶紧抽回身,如临大敌般迅速反应后回答道:“小姐,晚安,阿莫先告退了。”然后灰溜溜地跑出了房间。
长羲看着阿莫滑稽逃跑的背影,一脸得逞的坏笑着。阿莫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天真,天真的让长羲觉得自己好像整天都在欺负她。
终于安静了,长羲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发现枕边有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
枕边放着大大小小的香囊,仿佛只一闻,便能坠入香甜的梦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姐小姐!快起床了!”
阿莫不过一个打水的功夫,长羲便又睡了过去。
“不行……我起不来……”长羲慵懒地翻了个身,躲到床榻的最里面。
“哎呀,小姐,你平时睡懒觉也就算了,可是今天要进宫啊,您真的不能再睡了,不然等会儿老爷就要来了!”
听到“老爷”二字时,长羲惊醒睁开了双眼。昨日陆饶发火的模样,长羲梦里迷迷糊糊的都在害怕,若今日再惹他不高兴,长羲恐怕一辈子都别想出府了。
想到这里,长羲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快快快,快把洗脸水端来!”
洗漱完毕后,长羲一边吃着早膳,一边任由阿莫摆弄着衣裳,效率也算出奇的高。
“小姐,你趁着早膳多吃一些,垫垫肚子,等宫宴之时,切忌胡吃海塞,一颦一笑都要注意形象。”
长羲漫不经心点了点头,三碗粥便下了肚。
长羲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叹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的合理性。静谧的紫色华服着身,长羲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端庄大气了许多。到了梳妆打扮的环节,长羲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眼看着一点儿忙都帮不上,长羲只能对着镜子干着急。
“这……这都要插在脑袋上?”长羲看着梳妆台前摆满的簪钗篦钿,还没等它们佩戴上,就已经感觉到头顶的压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啊,这些头饰都是阿莫精挑细选出来的,您这是第一次以陆府大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又是参加皇宫的宴席,自然要庄重些。”
长羲好奇地摆弄着珠钗,突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便问道:“今天……是文武百官都会来吗?”长羲说完后,脸上泛起了淡淡红晕,仿佛连胭脂都可以省去了。若他来了,倒是能询问下伤势……
“皇上为远道而来的惠妃娘娘接风洗尘,如此重要的事,百官及家眷定是都要到场的,传闻这惠妃娘娘美若天仙,阿莫也好想……”
长羲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梳子勾的头发生疼也未管,惊恐地问道:“你说什么?!”
阿莫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小姐,你……你怎么了?”
“你说今天的宫宴是专门为惠妃娘娘准备的?”
“是啊……”阿莫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又说错了话。
长羲瞬间从头顶到脚底都石化僵硬了,脸部表情更加难以控制地扭曲了起来。
“我不去了!”
“小姐……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不去了啊?”长羲一句话把阿莫都快急哭了。
长羲却没有一点犹豫的念头,满脸写着抗拒二字。其实知道要参加宫宴之时,长羲已经觉得很为难了,因为只要踏进皇宫,便有可能与惠妃碰面,更别说坐着参加宫宴了,惠妃高坐凤眼一抬,便能从人群中发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自知女扮男装“欺骗”她感情一事定是瞒不住她的,若是在寻常宴会上,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来看,她也不能将自己如何,可若是为她而办的宫宴就不同了,她若提出些为难自己的要求,自己恐怕都得硬着头皮上,亲手将自己送上门来待宰的蠢事儿,长羲真不乐意干。
就在阿莫哀求着长羲改变主意之时,陆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长羲,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长羲听后马上捂着肚子朝阿莫身上倒去,“父亲……我今天去不了了……我肚子好疼啊……”
陆饶着急地冲进门内,奔到长羲身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肚子疼呢?”
“我今天早上一起床肚子就疼得受不了,连下个床都困难……”
长羲五官扭曲地表达着疼痛,一只手紧紧抓住陆饶的衣袖,“父亲,你快进宫,不要因为我而……误了时辰……”
“要不为父替你找个郎中看看吧。”
长羲生怕露馅儿,连忙虚弱地说道:“父亲,不用了吧……”
“我看也不用。”陆饶的声音冷峻而严肃。
“啊?”长羲没料到陆饶竟说出这句话,吃惊地抬头望着陆饶。长羲顺着陆饶的眼神望去,看到桌上那叠着的空碗,都是长羲喝剩下的粥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说,我是喝了粥之后肚子才疼的,您会相信我吗?”
“半柱香的时间,我要在陆府门口见到你!”陆饶放下话,便愤怒地拂袖而去。
长羲现在恨不得一板砖把自己拍晕,恐怕只有这样才不用去参加宫宴。
规规矩矩坐上马车后,长羲为了避免刚才尴尬的话题,只能透过帘子望向窗外。
陆饶观察着长羲,半晌之后缓缓开口:“你不想进宫参加宴席,是因为那个许临依吗?”
长羲没有说话,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惠妃娘娘的事情,关系赵虞两国,即便是父亲,长羲也不能说。
“不管你在害怕什么,都记住一句话,只要有为父在,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得给老夫颜面,你是陆家嫡女,谁敢动你,谁就是公然和陆府作对。”
陆饶的话似是给长羲服下了一颗定心丸,车马颠簸,长羲的心绪却渐渐平稳下来。
若长羲一人进宫赴宴,自然畏惧,可长羲身后是赵国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是整个陆家撑腰,区区一个宫宴,又何足为惧?
“长羲愚钝,刚才的事让父亲见笑了,进宫之后,长羲举止言谈定不会让陆府蒙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饶喜不自胜,眉眼瞬间放晴,“这才是我陆家的好女儿。”
车马停下之时,已是宫门入口,车辇止步于此,陆饶和长羲则需步行前往宴会大殿。到了一处拱门之时,长羲发现前方似乎有士兵把守。
“父亲,这是干什么?”
“殿中不允许私自夹带兵器,此处便是检查的关卡。”
陆饶常赴宫宴,对例行检查得心应手,长羲虽是初次赴宴,但因是女儿身,士兵也并未为难,所以两人很快便通过了关卡。
父亲的话和循例盘问让长羲本来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如此正式而严肃的场合,就算有人想对自己不测,恐怕也得三思而后行。
礼乐声越来越嘹亮,踏上百层阶梯后,金色大殿映入长羲的眼帘,殿内巨柱上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金龙也似乎在召唤着长羲。
陆饶领着长羲坐下,长羲之前便听说宫宴座次是按照官职等级来安排的,当长羲坐到从里往外数第四张桌子时,便突然明白了陆饶在马车中那番话的底气从何而来了。
毫不夸张的说,长羲坐在此处,连龙椅上雕刻的细小花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何为一览众山小,从这里向殿门望去便是一览众山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臣们早已整齐落座,各宫妃嫔也悉数入殿,三三两两聚集闲谈了起来,夸着谁的簪子又酸着谁新得赏的衣裙,涎眉邓眼,吵得长羲心绪不宁。
嫔妃们围在一起闲谈,官员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毛遂自荐的好机会,陆饶身居要职,自然来找他聊天的官员不在少数。陆饶笑着与身侧的官员打交道,谈笑间也不过是些家长里短,今日是宫宴,朝中上下皆知此时妄议朝政乃是大忌,于是平时朝堂之上素来箭拔弩张的气氛此刻也烟消云散。长羲侧耳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见无人打搅,也欢喜落得个清闲时光。
“陆大人,这位姑娘应该就是您的女儿吧!”围在陆饶面前的其中一位官员注意到了长羲。
陆饶走到长羲身侧,长羲立马站起身,端起了官家小姐的正经架子,嘴角微扬得体一笑。
“此女正是臣的长女,名唤长羲。”陆饶言语间颇有些自豪,长羲自然也尽力配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父亲的面子。
“民女长羲,见过各位大人。”长羲委身行礼,将平日无拘无束的性子都悉数收敛了。
“早些时候便听闻陆大人寻回的女儿天姿国色衣态万方,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虽是恭维话,陆饶听了却也欢喜,开怀大笑着,长羲被一众官员接二连三地夸赞着,可脸上连一丁点儿害羞的红晕都憋不出来,只能学着一旁的妃嫔抬手遮掩,尴尬地轻笑着。
“陆大人,今女已到婚配年龄,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不知陆大人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啊?”一位官员颇有兴致地问道。
长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与汝何干?通俗点来说,就是关你什么事儿啊!但话提到嗓子眼,还是被长羲咽下了。
“长羲刚回臣身边不久。”陆饶看向身侧的长羲,“此事不急。”陆饶眼中满是慈爱,却又透露着不舍,话虽如此,可陆饶知道,那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全听父亲安排。”
陆饶欣慰一笑,便是最好的回答。提及婚配之事时,长羲脑海中便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一切总是那么刚刚好,就如命中注定一般。长羲抬眼的瞬间,越过重重人群,一眼便望见了那个人。
那人仿佛一踏进殿中就已规划好了路线,径直朝长羲所在之处走来。
“叶将军……”长羲失了神,淡淡呢喃道。
陆饶顺着长羲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俊朗少年穿过人群,立在自己面前,俯身行礼道:“小生叶青梧,见过陆大人……”叶青梧手势未落,转而抬头望向长羲,“和陆姑娘。”
长羲微皱眉头,昨夜相谈甚欢,今日怎就变成了“陆姑娘”如此生疏的名字,长羲听了感觉十分不适,但在这种场合下,如此称呼倒也合理。
叶青梧起身之后,陆饶轻轻点头回礼,正差异此人为何认得长羲之时,陆饶突然想起了叶青梧的身份,身为禁卫军统领,自然认得从前的长羲,至于他见过长羲后丝毫未有的诧异,恐怕要归于此人和圣上的关系。圣上宠信叶青梧一事,陆饶也算略有耳闻。
叶青梧望着长羲,陆饶却狐疑地打量着叶青梧,而周围就都是些凑热闹的看客。
站在人群外目睹一切的许临依压抑住怨气,阴着脸坐到了陆饶和长羲相邻的座席上。许临依这几天关门绣手帕,绣功上了一个台阶,沉着心性也提升了不少。许玮虽然注意到了女儿情绪的波动,可在府中能劝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如今也只能无奈一声叹息。
“皇上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聚集人群皆散去,纷纷到座位旁行礼等待。叶青梧小跑回座,长羲这时才发现,叶青梧的坐席竟然在自己对面,惊讶之余,长羲对禁卫军统领一职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刘仁瑾行走在众臣虔诚跪拜的夹道中,一身鹅黄儒雅着装却也掩盖不了帝王傲世天下的强势。丽妃跟在刘仁瑾身后,款款玉步,丽妃早已重回妃位,可穿戴衣着亦如长羲与她初见之时,美得清丽脱俗,唯一不同的是,丽妃脸上多了些许笑容,那笑容因刘仁瑾而起,从此以后那笑容也只为刘仁瑾一人绽放。
“平身。”
众人平身,皆看向刘仁瑾。
刘仁瑾落座龙椅,丽妃刚要坐下时,刘仁瑾却抬手将其扶起,丽妃诧异之时,刘仁瑾伸手将座椅朝自己拉近了些,又将坐垫平铺整齐,才让丽妃坐下。
“坐近些,你爱吃什么菜,朕夹给你。”
媚笑向伊人,羞脸为君生。
刘仁瑾此举不仅羞红了丽妃的脸,连带着众嫔妃的脸颊也红透了半边天,不过她们是气红的。
长羲也被刘仁瑾这一番大胆而细腻的操作震惊了,不过视殿内众人为空气,倒也符合刘仁瑾做事的一贯风格。
“今日宴席,太后身体不适,不便前来。”刘仁瑾仿佛带上一副面具,面无表情说出这番话,刚才温和神色瞬间消失不见。
长羲此时注意到丽妃的表情,满脸写着为难。太后不喜丽妃,自从丽妃重获圣眷后,太后就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有丽妃在,太后就一定不会出席。虽有刘仁瑾相护,可丽妃始终不想让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因为自己而伤了和气,解释固然无用,丽妃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调行事,避免遭人非议,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换来太后一丝半点的宽容,丽妃平日里神伤,也无非是因为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怪的是,此宴席是为惠妃而办,长羲却并未看见惠妃的身影。刘仁瑾左手边的席位倒是一直空着,似是一个未解的谜。
“既是宴席,诸位不必拘谨。”刘仁瑾伸手端起金樽,豪爽一饮而尽。
金樽落下之时,刘仁瑾高喝一声:“开席!”
一道道佳肴摆上桌,容颜秀丽的宫女们身姿绰约地斟着酒,丝竹陶写,殿中欢快氛围愈来愈浓。
叶青梧和长羲眉眼相接,皆默契抬起金樽,相视一笑。
觥筹交错间,礼乐声骤停,殿中众人亦如定格一般。
殿门大开,声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长羲向声源望去,却好似看见了一束光,一束足以让金殿中摇曳红烛黯然失色的光。
数十位美人对列而立,舞动撩人长袖,身轻如燕迈着碎步进入殿中。无数水袖相接,编制而成一个恍如隔世的仙境,女子轻移莲步进入殿中,一袭焦艳如阳的红衣临风而飘,发髻高挽,衣领处锁骨微露,红唇点缀的面庞散发着张扬傲然的美。
只委身抬眼,便风情万千。惠妃立于殿中,还未起舞,就足以勾魂摄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惠妃轻舒云手,赤红色绸带便飘扬而出,金殿红绸下盛世之美浑然天成。玉袖生风,笑靥如花,清颜若雪,风情似月,仿佛下凡之仙娥。食筷搁置,金樽落桌,众人皆魂断其中。
此舞在虞国皇宫中广为流传,因舞姿优美常被民间舞者效仿,可此舞极为特殊,让许多效仿者都望而却步。舞衣上绣有银铃,起舞时环佩作响,便能和乐曲融为一体,表演者即是舞者也是乐师,稍有一个动作不慎,便会毁了整个舞蹈。惠妃自幼时起便学习琵琶弹奏,音律对她来说极为容易,可舞蹈却并不是她擅长的,为了练好这支舞,惠妃的绣鞋都磨破了好几双,只为在宴会上能一舞惊人,留住皇上的目光。惠妃将野心二字写于脸上,此舞便是要让天下人都知,妃位只是开始,凤位才会告终,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便要这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置来偿还!
想到此处,惠妃的舞步渐急,长袖挥舞之处皆是芬芳馥郁,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刘仁瑾竟也看得有些出神,似触手可及,又遥不可期。鼓声悠长,渐入副曲,惠妃的身姿也随之婉转缓慢了下来,长袖掩面,娇羞含颚,惠妃侧脸微微抬眼,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急促的呼吸霎时间漏了一拍。
长羲并未回避她的目光,却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神色来面对她。
大殿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回忆一幕幕在惠妃脑中闪过,那若隐若现的鼓声仿佛惠妃疼痛窒息的心跳。
看的清楚,却又不清楚。
她是他,却又不是他。
当初的拒绝,惠妃想过很多理由,却从未想到这一种。上天仿佛和惠妃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虽然从前也未善待过她。
对长羲的恨,冥冥之中成了惠妃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动力,结果到头来,竟然只是强加给她的莫须有的罪名,乱世相逢,却终究是一场错付。
惠妃极力跟上了方才掉落的节拍,双眼却失了光彩,惠妃自知,今日输的一败涂地,输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也永远输了曾经的他。
一曲尽,红绸落,随之落下的,还有惠妃眼角的一滴泪,独舞一曲,便是送给再也回不去的于姗姗和小川,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止于此步,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台下掌声鹊起,唯有长羲一人端起金樽,一饮而尽。第一杯,敬相逢;第二杯,表歉意;第三杯……祝前程似锦,圣眷优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仁瑾从仙境中苏醒,“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此曲欢快畅意,可为何朕从你的眼中读出了悲伤?”
惠妃轻喘,心头一紧,调整呼吸后开口道:“此舞是臣妾母国所编,献丑一舞,思乡之情无端流露,还望皇上恕罪。”
“思乡之情,朕又何能怪罪啊?如此演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长羲松了一口气,心头的担心终究是多余,眼前之人,已学会了如何在后宫生存,心绪繁杂间,竟不知是好还是坏。
“对了,朕有一份薄礼,想赠予你。”刘仁瑾抬眼看向许临依,示意她上前。
许临依手持一小巧而精致的木盒,走到殿中行礼后,将木盒打开,一方精美丝帕静静躺在其中。
“此丝帕是许姑娘为你而绣,朕不过是借花献佛,只望你喜欢。”
“臣妾谢皇上垂爱,也多谢许姑娘辛劳。”
“一方素帕寄相思,民女听闻虞国境内木棉花开繁盛,便以此点缀丝帕,以寄托惠妃娘娘的思乡之情。”当惠妃说出心声时,许临依就知道,这次自己赌赢了,远嫁他乡的妃子,谁又能逃得了思乡愁绪呢?
刘仁瑾唇角微扬,“你这心思倒是用得巧妙,朕当初将此事交托给你,果真没错。”
“民女愧不敢当,拙技能入皇上和惠妃娘娘的眼,是民女的荣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赏黄金百两及赤金缠珠耳坠一对。”
“多谢皇上!”许临依领赏回座,连带着许玮脸上也有了光,纷纷有大臣来小声恭维着。
“惠妃,你献舞宫宴,也应收赏,告诉朕,你想要什么赏赐?”
惠妃美目流转,思索后开口道:“臣妾确实心有所求,只是不知是否合宜。”
“不妨说来听听,今日宫宴,百无禁忌。”惠妃的话显然引起了刘仁瑾的兴趣。
在众人的诧异下,惠妃轻迈莲步,来到了长羲的面前。
“臣妾旧时见过这位姑娘舞剑的飒爽英姿,不知今日可否有幸重温?”
惠妃这一番话仿佛是投入湖中的一颗巨石,瞬间便激起千层水花。众人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第一疑问:陆家嫡女乃习武之人?第二疑问:陆家嫡女与当朝惠妃究竟是什么关系?
丽妃因着太后未来一事,一直无心宴会,此时顺着惠妃的话注意到了长羲,也是一幅错愕神情,此人长相为何与小川如此……如此相似?丽妃不敢声张,只能暗自观察着。
刘仁瑾知道是长羲护送的惠妃,可此事已经过去,所以在知道长羲身份后便没有告知惠妃。刘仁瑾以为,一个小小的护送之人,怎会入得了惠妃的眼,而且略施粉黛后恐怕连长羲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可若两人之间并无故事,又怎会有如今的一幕?
刘仁瑾见长羲为难的神色,解围道:“长羲今日着装不便,舞剑恐怕有些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仁瑾此话虽是婉拒了惠妃之意,可无意中也告诉了众人,长羲的确习武,并且此事圣上也知晓,大臣们何其精细的心思,想到后纷纷将目光投向长羲,议论声愈烈。
刘仁瑾看到惠妃如此坚定的神色,着实说不出认错人之类难圆其说的理由,无奈之下,只能如此回答,自己既然允诺了赏赐,如今最好的结果,只能是盼惠妃自己消了念头。
陆饶见事态不妙,起身朝惠妃行礼道:“惠妃娘娘,老臣之女实在……”
长羲打断了陆饶的话。
“既然惠妃娘娘想看,长羲便舞剑一曲,贺娘娘入宫之喜。”
“好,臣妾谢长羲姑娘成全美意。”惠妃的笑,无形中饱含牵强和苦涩。
长羲将披帛用作襻膊,挽起衣袖,露出手臂,在手臂上,有一条疤痕依旧清晰可见,那疤痕便是当日保护惠妃而留下的。
惠妃看到疤痕,神色微动,可她不敢也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心疼。
长羲摘下头顶簪钗,青丝如瀑散下,颇具清冽洒脱之美,一只素钗绾发,眉眼间英气骤然彰显。
惠妃恍惚间,好像又见到了当时的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只是惠妃忆起了从前的小川,长羲绾发于头顶之时,其中一个官员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皇上。”官员起身行礼,“微臣斗胆,见长羲姑娘面熟,敢问姑娘是否曾立与这朝堂之上?”
说话人乃宫廷画师,因曾经协助刑部破案有功而得此官职。此人善画人像,眉峰高低,嘴唇宽厚,此人能在短时间内抓住人脸面部特点,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不是一张完整的脸,而是由不同五官和皮肤肌理拼凑而成的。长羲在大殿上受赏之时,此人便无形中将长羲的面容记下了,如今再次遇见,便唤醒了此人脑海中的记忆。
长羲稳住心态,冷静的面庞掩饰着内心强烈的悸动与不安。许临依则满心欢喜地隔岸观火,画师的一番话,对她来说正中下怀。许临依轻抿甜酒,坐等好戏开场。
“老臣之女乃一介女流,又怎会无端出现在朝堂之上呢?”长羲换上红装淡扫蛾眉后,很难有人能联想到当初的小川,可陆饶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此人。若长羲曾在禁卫军中与士兵同吃同住之事传了出去,女儿的清白名声,连同陆府的声誉,都会毁如灰烬。
“可微臣当日明明记得……”
殿上突然传来一阵豪放的笑声,硬生生打断了画师的话。
叶青梧离开座席来到长羲身旁,朝画师说道:“画师及在座的疑问,臣可一并解答。”
长羲转身微瞪了一眼叶青梧,是希望他不要插手,此事可大可小,可掺和的人越多,就越难以收场。
说到底,她不希望牵连到他。
叶青梧坚毅的眼神宽慰了长羲的担忧,却在许临依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冰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师所说之人,应该是臣禁卫军中一名叫赵小川的士兵,此人保护惠妃有功,曾当朝受赏。”
惠妃坐于高处,俯视长羲的背影,如今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却好似恍如隔世一般的陌生。
“微臣虽不记得他的名字,但确实是你说的那个人。”
“那便都说得通了。”叶青梧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自顾自地笑了笑,“说来惭愧,小川是我的属下,可我第一次见陆姑娘时,也将她错认成了小川。”
叶青梧笑意盈盈地望着长羲,眼中清澈如波,让长羲都险些相信了他的话。
“陆姑娘那时还未重回陆府,孤苦一人四处漂泊,遭恶人欺凌之时臣恰逢路过,出手相救后才得以相识。因着小川的关系,臣便认为这相识也是一种缘分,奈何宫中要职在身,臣无法时时照拂,便决定授人以渔,教陆姑娘些许武艺,将来行走江湖方可自保。所以惠妃娘娘和画师,怕是犯了和臣之前一样的错误。”
长羲本该是大殿上最紧张之人,可听完叶青梧的一番话,瞬间觉得这京城内所有的话本作家都该向他好好取取经。
他是怎么做到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故事有头有尾,语言清晰,还如此富有逻辑的?
长羲在心里暗暗拍手叫好。
“我曾见过禁卫军中的赵小川,虽与陆姑娘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但民女可以肯定,并非是同一人。”
长羲没想到她居然会为自己说话,难道“爱屋及乌”已到了如此地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和惠妃的默认,加上叶青梧的辩解,许临依瞬间明白了局势,既然所盼无望,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此举能换来他一瞬的目光,也是极好的。
叶青梧确实有一瞬的目光停留在许临依的身上,可那眼神中满是猜疑与敌意,化作一道道冰冷的寒光刺向许临依。
突如其来的心酸包裹住许临依。盔甲本能抵御一切寒光,但在他面前,许临依便不由自主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遍体鳞伤,甘之如饴。
这一杯甜酒入口,却比世间最苦的药都要苦的入心入髓。
画师不敢多言,只能作罢,谢罪后回坐席位。
刘仁瑾见殿中气氛低迷,便开口道:“长羲,误会已解开,至于这舞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来人,呈一把木剑上殿。”
手腕轻旋,木剑游走而出,长羲与手中木剑融为一体,游刃有余。剑尖裂风,一招一式皆气贯长虹,不同于兵临阵前的肃杀之气,舞剑之时翩若惊鸿,既有男儿气宇轩昂又不失女子的温润如玉。
鼓声昂扬,观者皆血脉喷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此时,长羲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慌乱中木剑被抛向了空中。
叶青梧脚踩宴桌,腾空而起,左手轻揽长羲腰肢,右掌徐徐张开,四目相对之时,木剑稳落掌心。
长羲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炙热了,强势占据长羲所有的目光,无法移开分寸。
还未等长羲反应过来,木剑已回到她手中。叶青梧宽大的手掌紧握住长羲的手,将剑从容刺出,两人齐看向剑尖,勾勒出精致的侧颜。长羲背贴叶青梧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每一块筋骨的力量。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长羲的肢体被叶青梧完全操控。
后倾腰肢,剑从长羲鼻尖划过。侧托膝盖,犹如轻盈的飞燕般单足点地。叶青梧稳步支撑,未离分寸,给了长羲足够的安全感。
剑带破顶之势,凝聚二人所有气力,刺向上空,鼓声也戛然而止。剑舞结束,众人却依旧未将神思抽离,深感意犹未尽。
“好!”
刘仁瑾掌声骤出,掌声便群起而响,长羲和叶青梧默契相视一笑,其间互赞之意不言而喻。行礼谢赏后,两人各自回座。
之后的宴会,长羲总算能安安静静置身事外了。今日的宴席,如同专门为长羲而设的鸿门宴,颇有些请君入瓮的滋味。
长羲心中还是有些憋着的怒火,幸运的是,并不是无处可泄。
许临依前脚离开宴席,后脚长羲也找了借口离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姑娘,你有东西掉了。”
许临依听出了长羲的声音,不悦地转身,厉目而视。
长羲步步逼近,走到许临依面前之时,伸出掌心,一枚圆润晶莹的珍珠露出。
许临依的眼神已不能单单用难堪来形容。
长羲心里很清楚,舞剑时的脚底一滑并非是意外而是人为,谢恩时便顺手将此物拾了起来,一颗珍珠凭空出现,更加加深了长羲的疑惑。
说到底,是许临依轻看了长羲,只需判断珍珠来的方向和距离,长羲便轻易识破了许临依的诡计,之所以没有当场拆穿,不过是给彼此留着颜面罢了。
长羲凑近许临依的耳边,“下次想要做坏事的时候,记得用些高明的手法。”长羲轻蔑一笑,“至少,不要被我发现。”
长羲扬长而去,留下气急败坏的许临依。
“事不过三,若还有下一次,请你一定三思而后行。因为,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饶和长羲回府之时,已是酉时末。陆饶留在书房看书,长羲则想直接回房休息,今天接近一整天的“吃喝玩乐”,实在够劳心。
长羲远远地就看见阿莫朝自己欢快的蹦来,撒欢一般地不顾规矩,长羲便总在想,这么个小身板儿里,怎么会藏着这么多的精力呢?
“这么想我呀。”长羲伸手捏了捏阿莫的脸,却如同只捏起了脸皮一般,没什么肉感。
看来,以后吃饭的时候,要给阿莫多添几碗米饭。
“是啊,阿莫可想小姐了!阿莫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点儿都不习惯。”
长羲宠溺一笑,“走吧,我们回房间,好好给你讲讲我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长羲搂着阿莫的肩膀就准备回房,可阿莫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事情,马上停住了脚步。
“对了,小姐,阿莫差点忘了,二夫人说让您单独去她房间一趟。”
“这么晚了让我去吗?”
“嗯。”阿莫应声点头。
“姨娘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莫困惑地摇了摇头,“二夫人并没有告知阿莫,可是阿莫看二夫人的表情,倒不像是什么坏事。”
“我知道了。”长羲望向阿莫,“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是,小姐。”
长羲本以为是关于启钧的事,可转念一想,若真如此,也不至于这么晚了叫自己前去。就在疑惑思索间,长羲已来到李毓莱房外。
“姨娘,我是长羲。”
“进来吧。”屋内灯火通明,传来了李毓莱淡然的声音。
长羲进屋后,见李毓莱坐与桌前,便赶紧恭敬行礼。
“坐下吧,我有话与你说。”
“是,谢姨娘。”
长羲刚坐下,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一整天的宴席,长羲都没能动几筷子,夜深时分,难免饥肠辘辘。
长羲只能用捂着肚子,尴尬地笑了笑,恨不得背过身狠狠地捶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毓莱将桌上的糕点推到长羲面前,“要是饿了,就吃些点心吧。”
长羲痴笑着,“那我就不客气啦。”见李毓莱点头后,长羲便取了盘中一块茯苓饼,放入口中。
长羲时常能在李毓莱的手边看见这种糕点,却从未尝过,如今品尝过后,才知其中独特风味。饼皮醇香酥脆,带着果香蜜味的茯苓馅儿甘甜可口,外观虽质朴,却让人回味无穷。
就在长羲细细品尝之时,李毓莱一直默默注视着长羲,半晌后,才了开口。
“你母亲过世后,我才入陆府的。”
长羲虽极力掩饰,可微微一颤的动作还是被李毓莱看在眼里。
“关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对谁都如此。我曾经想过,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她。”
李毓莱望向长羲“了解她的喜好,抑或是说话时的语气,这样或许能与你更亲近些。”
李毓莱自顾自地笑了笑,“结果后来我发现,无论怎么模仿,我无法做到,给予你像她一样的关怀,因为我终究不是她。”
茯苓饼皮被一滴泪浸湿。
“但是今天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缓缓抬头,看向李毓莱。那个坚强到看不见一滴泪的人,也红了眼。
“若娘,便是你母亲在世时的贴身婢女,也就是当初你在大街上救下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守在你房外了。”
长羲听了李毓莱的一番话后,最想问的话却不是关于若娘的,因为长羲现在有一件事更加疑惑。
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为什么……”眼泪流进嘴角,融进长羲颤抖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进府那天,见你的第一眼,就注定了吧。”
原来,血脉在感情面前一文不值。
原来,她爱惨了自己。
曾以为的漠不关心,如今看来是多么可笑。
“她和你母亲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就如同你母亲的影子一样。有她陪在你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很放心。
这句话到嘴边,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姨娘,我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但我在心里,您就是母亲最好的模样。”长羲不知从何时开始,早已将李毓莱视作了母亲。
长羲双膝跪地,将头缓缓地靠在李毓莱的腿上,紧紧搂抱住了她。李毓莱轻轻抬手,抚上长羲的头,也抚平了所有的思念和悲伤。
陆饶入房后,长羲才赶紧擦干眼泪起身,或许在长羲的心目中,眼泪在陆府就是不能言说的禁忌。
告别了李毓莱和陆饶后,长羲开始急切地想要奔回房中,一推开门便见一位妇人背立在房中。
衣着质朴,淑静婀娜,背因常年劳作微微的有些弓,却毫无粗陋之气。长羲瞬间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日自己在街头救下的那名妇人。感叹京城太小的瞬间,长羲也在惊叹缘分的奇妙。
那妇人缓缓转身,“婢子若娘,参见小姐。”
长羲在若娘身上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记忆与眼前之人的身影渐渐重叠,仿佛封锁在柜中的密盒被掀开了一丝缝隙。
若娘,若娘,若娘……长羲脑海中响起稚嫩的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栈内。
夜已深,桌案前依旧烛火摇曳。
“今天陆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周子彧缓缓开口,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笔尖。
“陆饶带陆长羲进宫参宴,府内一如往常……陆府二夫人李毓莱有意为他儿子寻一位夫子。”女子的声音毫无起伏,苍白不含一丝情感。
“夫子?”
“是。”
周子彧若有所思,良久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落笔,周子彧将一张白纸放入信封后,用火漆封缄。火漆半干之时,周子彧从袖中掏出一玉瓶,将瓶中粉末撒与火漆之上。
“拿着,送去宫中。”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半张脸被玄色面具遮去,只露出漠然的双眼,用手帕包住接过信封。
“这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女子神色冷峻,双眼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是,花容遵命。”
将信封包好后,花容放入胸前衣襟处,这里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此举意在说明,除非身死,此信必达。
信是从虞国皇宫寄来的,完全在周子彧意料之中,自古君王群疑满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更何况出现了一个颠覆全局之人,只有将此信寄出,才能为她暂求得一平安符傍身。
虽是这样想,周子彧的眉头却未能舒展,接连几天传回的消息,都没有一句是与自己相关的。
“看来某人,好像把我忘了啊。”
另一边的长羲已睡熟,却依旧紧紧地抓住若娘的手。睡前若娘讲了许多从前的事儿,所以今夜长羲无梦而眠,睡得格外安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霍清走在大街上,闻着四处飘香的肉包,朝着包子铺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却不敢上前询问。为了寻找于姗姗,霍清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面对家人无数次的阻拦,霍清一声不吭,数不清挨了多少顿鞭子,铁棍那么粗的鞭子打在霍清身上,也丝毫没有驱散他继续寻找的念头。
到最后,为了维护霍家的声誉,父亲将霍清赶出了家门,最不受宠的庶子,纵然离开,对整个霍家来说,也无伤大雅。与其说被扫地出门,倒不如说是成全了霍清,在这浑浑噩噩的二十多年里,没有得到过半点关怀,于姗姗可以说是霍清心中唯一的光。
曾经风度翩翩的霍家公子,如今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即便沦落至此,双膝依旧没有为任何一人而跪,这也是霍清最后坚守的尊严。
午日的烈阳炙烤着霍清毫无血色的面庞,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脚下步伐一浮,眼前的一切便消失在黑暗里。
“唉……你没事儿吧?”
男子将霍清扶到街边坐下,等霍清缓过神后,才看清了男子的长相。
略微黝黑的皮肤,粗壮的四肢,生得耳圆面阔,衣着质朴保守,看上去是一个敦厚的老实人。
“多谢。”
“看你的样子,定是许久没吃东西了,还在烈日下暴晒,才会晕倒的。”
霍清低下头,不敢直视那人。
“这样吧,前面有家面馆,老板好心,多煮了卖不出去的面,就会免费摆出来分给穷人,我带你去碰碰运气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尊心告诉霍清,不能这么做,可现实是残酷的,此时霍清的胃里,一点残渣都不剩了,求生的本能,让霍清不得不跟着男子前去。
这是间略小的店铺,只简单陈设了四张桌子,其中有些边角处都已经脱落。空气中飘荡着些许灰尘,阻挠着霍清的视线,轻用手拂开,霍清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男子却轻车熟路,直奔柜台而去。
“老板娘,今天还有剩下的面吗?这个人好久都没吃东西了。”男子指了指霍清说道。
柜台后的女子闻声抬眼,细细地打量了霍清一番。
“有,我去给你端来,先坐会儿吧。”
刚才那女人打量的眼神,盯得霍清心里直发毛。
“我突然想起,我刚才好像有东西落下了,我得去取……”
刚踏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
“面都端来了,怎么就要走了呢?”那女人手捧着一碗素面,还热腾腾地冒着气儿。
霍清想走,可是他的胃不想,只能傻愣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男子伸手拉住霍清,“走啥呀,这面不是来了吗,你坐着,我替你去找……”
男子说着便离开面铺,霍清都来不及拉住他,就跑得没了人影。
“吃吧,面凉了可就坨住了。”女人将面放在霍清桌前,转身就走进了柜台,并不理会霍清。
对着这碗素面,霍清的肚子终究是控制不住地闷响起来,催促着霍清拿起筷子。双筷立桌对齐,霍清终究是忍不住夹起了面,送入口中。
面条疯狂地刺激着霍清干涸已久的味蕾,囫囵吞枣,一口两口三口……合着面汤嚼也未嚼就直接吞下。
突然,霍清感觉眼前的面好似突然多了起来,桌子不听使唤地虚晃着,变得越来越模糊,耳边嘈杂的街道声渐行渐远……
霍清手中筷落地,倒在桌上。
女子缓步来到霍清桌前,店外藏在门边的男子则进入店内,用门板一块一块地掩住了店门。
“这人生得如此俊俏,倒是可惜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头凑够了就行,帮我一把,把他抬到柴房里去……”
昏迷中的霍清,毫无知觉,被两人抬入了后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府内。
“姐姐,我们今天学习射箭吗?”陆启钧看着长羲手上的弓箭问道。
“启钧,你觉得箭的速度快吗?”
“战场上弓箭手千里之外便能取敌性命,当然速度快啦。”
“那如果我要让你的速度超过箭,你能做到吗?”长羲直视陆启钧,清澈的黑眸闪过坚定的信念。
陆启钧并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但无论如何,都愿意尽力一试。
“来吧。”少年的恐惧害怕和坚毅勇敢最终都凝聚在这两字之中。
长羲将双眼用布蒙上,“今天的训练内容很简单,我是箭手,而你就是箭靶。”
长羲从背上的箭袋中抽出一只包住箭头的弓箭,包布中皆是面粉,一但击中,便会留有痕迹。
陆启钧双腿张开,蓄势而立,眼神中充满锐利,直直地盯着箭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将弓半张,这样射出的箭速度更慢,力度也更小,以陆启钧目前的能力来说,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个适应的时间。
“拿出你最快的速度!”
箭应声而发,射中了陆启钧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手臂。
长羲竖起敏锐的双耳,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收入耳中,一箭接连一箭,刺风而来,没有给陆启钧一丝喘息的机会。
陆启钧不止一次的怀疑,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凡胎肉体。因为每一次的挪动,箭头都能分毫未差地指向自己,仿佛蒙在她眼前的布只是一层透明的沙而已。
陆启钧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压制”,什么叫做“无处可藏”。
几轮进攻下来,陆启钧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面粉。其实每一箭是否射中,长羲都心中有数,面粉只是为了让陆启钧更直观看清自己的实力。
长羲取下蒙眼布之时,陆启钧才有机会能够好好喘一口气。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啊?”陆启钧最大的疑问就在此处。
长羲指了指耳朵,“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眼睛看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
长羲看着陆启钧诧异的神色,点了点头,“超常的听力是我的天赋,而敏捷的速度,就是你的天赋。”
陆启钧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面粉,眼神中露出并不认同的神色。
“天赋也是需要通过后天的训练才能慢慢获得的,只要你坚持训练,总有一天能够完美躲过我的每一只箭……”
“一派胡言!”
远处响起了一声清冷的男声,带着不容抗拒的气息打断了长羲的话,而且这声音竟然让长羲觉得十分熟悉。
熟悉的淡绿色长袍飘入长羲的眼角,眉眼间带着一如往常的凉薄。
“周子彧!”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毓莱看长羲的反应如此之大,便疑惑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认识。”
“不认识!”
周子彧和长羲同时开口,说出的却是不同的答案。陆启钧见形势不妙,稍稍站到了李毓莱身后。
周子彧神色微动,似乎是没想到长羲的回答,但很快,周子彧就想明白了缘由,嘴角掩着笑意。
她还在生气。
他竟然还敢自己找上门?
其实长羲在看见周子彧的那一刻心中还是惊喜的,可突然想到他不告而别一事,怨气就突然从心底升起。长羲记性不行,可记仇却很快。
“我与陆姑娘只有过几面之缘,不算太熟。”周子彧向李毓莱解释道。
忽略长羲的白眼,李毓莱只能尴尬应和着。可就算再不懂事的陆启钧,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这两个人不认识?才怪!
“你来这干嘛。”长羲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不悦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李毓莱拍了拍长羲的袖子,“不许胡闹!这是我给你弟弟请的夫子。”
“什么?夫子?!”
长羲没想到当日与陆启钧的无心笑谈竟然一语成谶,顿时悔得肠子都清了!
“姨娘,弟弟的功夫我可以交,不需要什么夫子来的!”长羲好不容易能在陆府找件事儿做,不可能放任这个机会从手中溜走。
想抢我的徒弟,没门!
“我如今虽不求你弟弟考取功名,可这读书识字的本事还是不能丢吧,你能教他读书吗?”
“我……”
长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自己教陆启钧读书,指不定会教出些什么误人子弟的歪理出来,便只能默默自认理亏。
“那启钧的武艺总能我来教吧。”
“在下也略通些武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怒火中烧,心中默默问候着周子彧的祖宗十八代。长羲算是看明白了,周子彧明摆着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长羲扒拉开周子彧,带着一股不服气的劲撺到李毓莱面前,“姨娘,你别看他人高马大的,真打起来,那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自身能力强的人,不见得知道如何把自己的本事教给别人。”
长羲不解地转过身,思索着周子彧的话。
“就拿你刚才训练的方法来看,显然就不适合。你的方法是通过不断地重复训练,让他被迫学会快速躲闪,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样的训练,两年之后的结果和今天并不会有什么差别。”
“不可能。两年的训练,怎么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除非……”
“除非他偷懒是吗?”
长羲的瞳孔微微颤动。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确定,他按照这样的方法训练两年后也不会有进步,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周子彧一改嬉闹神色,严肃地看着长羲。
“能够敏捷移动的前提是什么,是腿部力量的支撑,他脚步虚浮,显然无力,你没有先强化她的腿部力量就开始这种高难度的训练,与常人嘲笑的未学会走就开始跑的误举有何区别?”
长羲之前的傲气瞬间消失,默默垂下了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周子彧说得确实在理。长羲是在狼群中长大的,一身的力气都是为了生存而硬生生磨出来的,以至于长羲自以为,每个人的身体都应当如此。可出生便养尊处优的陆启钧,显然和自己的情况不同,自己又怎么能用那么残酷的训练来折磨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望着陆启钧身上还没有拍干净的面粉,深深地自责到。
周子彧看长羲低落的神情,于心不忍地有些埋怨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
她虽不同于其他女人,但她终究还是脸薄如纸的女子,刚才自己的语气,好像着实有些过分了。
“训练的方法,我之后会告诉你,你来教他便是。”
“谁要你假惺惺的怜悯啊……”长羲虽嘴上不饶人地嘟囔着,心里却想着:还算你有点良心。
“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夫子今天刚进府,还有不少东西收拾呢。长羲、启钧,你们都帮着夫子搬搬东西。”
“夫子住哪儿啊?”长羲无意问了一句。
“我安排了夫子在斯尧阁住下,此处僻静,远离闹市,最适合读书人。”
李毓莱说完后,周子彧还微微鞠了一躬表示尊敬。李毓莱看着周子彧,又望了望正与启钧说话的长羲,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李毓莱见到周子彧的第一眼,便觉得此人十分风雅,举止端庄、谈吐不俗,相貌更是一表人才,与长羲站在一起也是般配的很。陆饶曾和李毓莱说过,不希望长羲嫁入官宦人家,问及周子彧的家世,是布匹生意的大商贾,长羲若是嫁过去,也绝不会缺衣断食……如此看来,不论哪一样,都能入得了李毓莱的眼。更何况他们还有感情基础,在李毓莱看来,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因着这样的心思,李毓莱给周子彧安排了个好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斯尧阁,斯尧阁……长羲越想这名字越觉得熟悉。
等等!斯尧阁不就在与自己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吗?
禁卫军通铺内。
谷雨躺在床上发着呆。
“小川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都快无聊死了……”
说好的两天假期,直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半点消息,谷雨实在是有点坐不住了。几番挣扎下,谷雨决定去找叶将军。
“叶将军,为什么小川还没有回来啊?”
叶青梧早就猜到了谷雨会来,已经准备了一套说辞。
“家中有事,他已经递了辞表,不会回来了。”叶青梧实在不擅长撒谎,只想几句话快点说清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叶青梧不知道谷雨是哪里来的自信,莫名有些不悦。
“自从上次失踪过后,他答应过我,以后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的,而且……而且他答应给我带的《追妻记》番外还没有给我呢。”
叶青梧莫名觉得越看谷雨越不顺眼,特别是想到她之前和他那么亲近,叶青梧就觉得内心烦躁。
“反正小川不会回来了,你快走吧,我这儿还有正事儿。”
“哦。”谷雨其实是担心小川的安危,知道了答案后就不敢继续在这自讨没趣,只能先行离开。
“慢着。”
“啊?”
“你刚才……说的《追妻记》是什么啊?”
这还没到夏天,叶青梧就觉得脸好像热得发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谷雨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向叶青梧描述《追妻记》里跌宕起伏的情节,神情得意地不得了。
谷雨在心里暗暗感慨,这本书不愧被万千书迷追捧为恋爱圣经,就连一向不闻情事的叶将军都不由自主撑着下巴听,难不成这铁树要开花了?若真如此,那自己也算大功一件啊!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得到叶将军的垂青。
“阿嚏!”长羲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差点连手中的书都没抱稳。周子彧一整车的行李,结果半车都是古籍,倒是做足了读书人的架子。只是苦了长羲和陆启钧,搬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叶将军,要不……我直接把话本给您拿来?”
“不用!”叶青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就只是随口问问,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哦……”谷雨瘪瘪嘴,不置可否。
“出去吧。”
“是。”
谷雨刚走到门口,突然发现门边似乎有微微冒出来的一个头顶,带着疑问慢慢靠近,看清那人后,谷雨赶紧按住她的头,捂住她的嘴巴,向后推远。
叶青瑶本来在门边偷听得好好的,谁知道突然被人按住额头,捂住嘴,吓得直接咬住了对方的手。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中的叶青梧笔尖一顿,一团墨浸在纸上,愤怒握拳的右手关节咔咔作响。
强忍怒气的叶青梧高喝一声,“怎么了?”
叶青瑶认出了谷雨,赶紧松口,满怀愧疚的轻轻吹着谷雨布满咬痕的手掌,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声。
“没……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谷雨带着笑意“轻松”回答道,实则面目狰狞比哭还难看。
幸好叶将军没有起疑,谷雨挥手,示意叶青瑶快些离开,两人猫着步子,悄声走远了。
“奇怪,青瑶今日不是要来吗?怎么还没到?”叶青梧换了张新纸,提笔喃喃自语道。
“你疯了吗!叶将军说话你也敢偷听?”谷雨真的想搬开眼前这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浆糊。
“我……”
叶青瑶是得了口谕才进宫来看望兄长的,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了偷听?虽然……自己好像确实在好奇他们说什么……不过,谁叫他们在屋里聊得那么热火朝天,这不是摆明了要吸引自己的好奇心嘛……
一个弹指落在叶青瑶的额间。
“你干嘛!”
“我这是让你长长记性,下次可别再瞎好奇了。得亏你今天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你得挨多少板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瑶摸着微微发烫的额头,有苦说不出。教训就教训,干嘛动手啊……
而且,他下手也太重了吧!自己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啊!
谷雨看叶青瑶还在揉额头,心里又有了些愧疚,“还在疼啊……来,让我看看。”
谷雨二话不说就朝叶青瑶的脸凑近,谁知支撑的手一滑,整个人失了重心朝叶青瑶倒去。
冰冷的嘴唇吻上微热的额头,两者都瞬间发烫了起来。
瞪大的双眼……
错愕的神情……
急促的呼吸……
都在同一时间被触发。
叶青瑶将谷雨猛地推开,一挥手,响亮的巴掌声立即落在谷雨的脸上。
谷雨被一巴掌扇懵,根本来不及做出吃痛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氓!”
“你说谁是流氓啊?”
“你那样还不叫流氓?”
“我……我那不是为了给你轻轻吹一下,让你额头不那么痛吗?”
“有你那样吹的吗?”
“我……”
谷雨终究是输在了嘴笨上。
“唉……算了!我们俩一人挨一下,就算扯平了……”谷雨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眼角好像看得见脸,口齿都不怎么伶俐了呢……
叶青瑶捂住嘴巴,看着眼前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你的脸……”
谷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颤颤巍巍地向脸边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谷雨感觉手摸到了一个包子。
“啊!唔唔唔……”
叶青瑶眼疾手快,赶紧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糕点堵住谷雨的嘴。
谷雨停止了喊叫,细细地咀嚼着糕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闲情逸致来品尝点心。
“好吃……”谷雨肿胀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叶青瑶敷衍地笑了笑,没想到这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法子还挺管用的。
“你要是喜欢吃,这里还多着呢。”叶青瑶将食盒递到谷雨面前。
“这不会是给叶将军的吧,我吃了会不会……”
叶青瑶直接将一块点心塞到谷雨嘴里,“我哥……我自个儿都不知道这食盒里有多少块点心,叶将军又怎么会知道呢?吃个一两块没关系的……”
谷雨虽嘴上担心,可丝毫没有影响他吃的速度。
“你吃吧,剩下的我还得给叶将军送去呢。”叶青瑶提着食盒,准备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叶青瑶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我叫瑶花。”
说自己的乳名,也不算撒谎吧。
“我叫谷雨。”
叶青瑶背对着谷雨,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记住啦,谷雨。”说完后便扬长而去。
“瑶花……”谷雨看着手中咬了一半的点心,默默地呢喃着。
“你额头怎么红了一块?”
叶青梧问叶青瑶。
“你脸怎么红了半边?”
院门的守卫问谷雨。
“不小心撞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理由叶青瑶还说的过去,可是谷雨的脸上明明有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倒有些过于牵强了……
等最后一本书稳稳地插入书架上的时候,长羲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搬完了……”
本来这些事儿是可以交给下人们来做的,可李毓莱点名只要长羲和陆启钧两人包干。周子彧则在前厅舒舒服服地喝着茶,别提有多逍遥快活了。
“唉,姐姐,你看这是什么?”陆启钧手中拿着一盆花,转过头问长羲。
淡紫色的花瓣,熟悉的花香,一下就将长羲拉入了回忆之中。
“这花……他还留着的?”长羲接过花盆,细细端详着。
“那衣裳,我还要不要给他呢?”长羲轻抚花瓣,仿佛都能感觉到当时绣花时指尖传来的疼痛,终究是一番心血,在离开深山时,长羲还是将衣裳一并带上了。至于现在还要不要送出去,长羲有了些许迟疑。
“什么衣裳啊?”
周子彧带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轻步踏入房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没什么……”长羲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着,窘迫地想要离开。
本来早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送出去,可两人如今身份这么一变,长羲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慢着。”周子彧抬袖将长羲拦在门口,深色瞳仁中平静无澜。
一抹青色骤然遮目,携风吹起了长羲的耳边碎发,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冷冽浮香,仿佛拒人于干里之外。
“你要把我的花带到哪儿去?”
“啊?”
周子彧低垂眼眸,长羲不明所以地顺着目光向下望去,才发现手中紧紧抱住的紫菀花。
轻挽袖口,周子彧从长羲手中稳稳端过花盆。
“这是我的。”
“周……哦不,夫子,对不起,我刚才一下子忘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妨,这本就是你送我的。若你想拿回去把玩一两日,和我说一声便是。”
长羲轻声应下,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可就在下一秒,长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越过周子彧惊慌地朝身后望去。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虽然陆启钧脑袋不灵光,可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直觉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
顶着对面直视的目光,陆启钧尴尬穿过两人中间,侧着身子跑了出去,连头也未敢回。
长姐和夫子……
陆启钧仿佛知道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一般,害怕而又激动。
房中只剩下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我欠你一个解释。”
周子彧轻声开口,满腔愁绪萧索了屋外的落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永远忘不了,她在林中呼喊的声音,是何其的担忧与绝望,回想起来的嘶哑,皆是刀尖入心之痛。
她若是此时给自己一巴掌,自己也会毫不躲闪地接下。周子彧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没想到……
“你还知道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一直不来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还想着赶来救你……你自己什么长相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山上的女响马要是把你抢走做压寨夫人你哭晕了都没人管你!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来怎么也不给我留封信呢?我虽然认得字不多,但信我还是看得懂的好吗!”
“我……”
“你闭嘴!听我说!”
“……”
“你说你是不是对不起我!”
“……”
“说话啊!”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可以说了!”
周子彧伸手将长羲揽入怀中,双臂将此刻略显娇小的长羲环住。
“对不起。”周子彧想要更用力地将长羲锁在怀里,却又怕弄疼了她,只能用手紧拽住衣裳,“我不会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我不会再离开了。
这是周子彧真正想说的话,可有些事情,并非自己能够做主的。
长羲闻着由冷冽变得温润的浮香,坠入危险而致命的迷人漩涡。长羲仿佛被蛊惑一般的感到安稳,手缓缓扶上了背脊,沉醉其间。
片刻之后,理智最终还是让长羲冷静下来,一把推开了周子彧。
“道歉就道歉,抱……抱我干嘛……”
周子彧笑而不语。
下人们前来传声用膳,正好给了长羲一个逃开的契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先行去厅堂,周子彧则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望着长羲的背影,周子彧露出一丝动人心魄的笑容。
这熏香,果真对她有用。
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将霍清浇了个清醒透彻。水呛入鼻腔,视线也模糊不清,霍清用尽全力也只能将双眼撑开一条细缝。
一男一女的模糊身影出现在霍清眼前,虽看不真切,但就算两人化成灰,霍清也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的模样。
悔,悔啊……
霍清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霍清被绑在木桩上,锁链套了一圈又一圈,铁锈和湿木的腐朽充斥这整个黑暗房间。迷药的药效还未过,霍清连稍稍转动手腕的力气也没有。
头痛欲裂感折磨着霍清,闭上双眼便觉得天旋地转,等再次睁眼之时,恐惧和绝望彻底笼罩了霍清。
房里被绑着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更确切地说,整个房内的每一根柱子上都绑了一个人,而像这样粗壮的木桩,最少有二三十根。
霍清想吼出声,沙哑的嗓子里却只有不断往外冒的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救命,救命啊……
但只有铁链不断碰撞木桩发出的声响,才传递着这微弱而无力的求救声。
男子走到霍清面前,停下了脚步。
“你想活命吗?”
这句霍清听得清楚,拼了命地点着头,眼泪顺着充满泥垢的面庞悄然滑落。
男子得到答案后,与身后的女人眼神交流着,霍清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女人点头后,霍清心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男人将铁链解下,霍清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稻草渣子粘腻地沾在脸上,霍清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霍清匍匐在地,只能靠着一双药效渐过的手往门外爬。稻草薅了满怀,也只挪动了一步之距。
门,快了,快到了……
女人从屋外推进一独轮车,车上硕大的木板挡去了霍清所有的视线。霍清瘦弱,男人双手一提,就将霍清甩到了车的木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晃晃悠悠地从房中推出,不知推向何处。霍清躺在木板上,只看得繁星满步的天空,让黑夜暂得了一点光亮,可随后树荫一遮,又堕入无边黑暗之中。
为什么要绑那么多人?
不知道。
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儿?
不知道。
能活命吗?
不知道。
……
霍清再次睁眼之时,又是一个漆黑的房间,一点烛光点亮了整个房间,也让霍清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四肢被分别绑在木板四角,任凭霍清将关节磨出血也无法挣脱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啊……救命啊!”绝望和无助涌上心头,霍清凄楚的叫喊声震飞了檐上的孤鸟,却没能换来一人的回应。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的。”霍清身侧传来熟悉的男声。
“你不是说放过我吗?你不是说会饶了我的性命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霍清此时已被活生生逼成了野兽,双目含戾,全身因怒气而颤抖了起来,伸手想要将那人撕成碎片,却被铁链锁死,无法靠近他分毫。
“你知道那些人和你一样被锁起来的人,会是什么结局吗?”
霍清抬起失神的双目,呆滞地望着那人。答案很明显,只是霍清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而已。
“他们会死。”男人走到床另一侧的凳子上坐下,“而你不会。”
“不过,想要活命,就得付出代价。”
男人将桌上白布掀开,霍清低头望去,只看见一字排开的刀具反着冰冷刺骨的白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一股凉意爬上霍清的背脊,血液凝结不流,恐惧瞬间吞噬了理智。
“救命,救唔唔……”
男人将麻布揉成一坨塞进了霍清的嘴里,黑暗中的怒吼却依旧无声清晰。
男人撩开霍清下身的衣摆,强烈抖动的双腿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挣扎……挣扎……挣扎……
这是霍清唯一能做的事情,一心求死早已变成了奢望。豆大的汗珠混着泪水滴落在木板之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子被一点点地褪去,心底仅剩下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摇曳的烛火炙烤着刀尖,霍清闷响的嘶哑声仿佛劈开胸膛一般的凄厉,眼看着刀尖一分一寸地慢慢靠近,嘴里紧咬的白布渐渐被血色浸湿。
刀尖刺入后,黑夜寂静了。
骤然扩张的瞳孔,血肉分离的疼痛,麻痹乍醒的头颅都在这一刻堕入名为耻辱的地狱。
血溅满脸,却丝毫没有影响男人麻利的动作,如此倒是减去了霍清很多痛苦。
“肢体虽残,却保住了命一条,不过入宫之后是死是活,就全看你自己了。”
刀入盆,血尽染,男人离开了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魂魄早已烟消云散,板上徒留鱼肉之身。
霍清想用手去够那盆中的血刀,奈何可望不可及,原来死,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奢望。
挣扎间,伤口撕裂开,血顺着腿间流出,苍白的躯体再也无法支撑霍清挪动分毫,双眼一黑,又是无尽的黑暗。
陆府内。
“这里的月亮离我好远啊……”长羲独自走在院中,望着天上遥不可及的明月,伸手挽着月光。
长羲以前最喜欢躺在紫菀花丛中看月亮,百看不厌,深山里夜幕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可如今,却只能远远地望着。
只有在心静下来的时候才能听到蟋蟀的叫声。立秋已过,长羲今日才算听得真切,本应是欢快的叫声,此刻却显得有些凄凉。
突然,长羲在蟋蟀的叫声中,好像听到了些别的声响……很快长羲便听清了这鸟鸣声。
“哈……鸣鸾!”
长羲并未先朝声源寻去,而是马上跑回了房中,片刻之后手中拿着一长木盒,才向声源处跑去。
长羲来到围墙边,看到了立在墙头的鸣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长羲喊的小声,但十分坚定师父一定就在墙外。
“周围有人吗?”墙外的赵秋岚警惕地问道。
“没有,师父你快进来吧。”
轻足点地,手在墙头轻轻一撑,赵秋岚轻松地越过了围墙,稳稳落在长羲身后。
“师父!”长羲一个熊抱,将赵秋岚环抱住,像从前一样撒着娇。
“嘘!”赵秋岚连忙捂住长羲的嘴,双眼环顾着四周。
“先去你院里再说。”
“哦哦……好!”
长羲遣走了阿莫和若娘,又将院里的下人都清理了,才让房檐上的赵秋岚落了地。
“师傅你看,这是我现在的房间,床这么大,我再也不会滚下床啦。”
“你睡觉若还是像之前一样不老实,再大的床也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尴尬地笑了笑,但是能够重新听见师父的声音,就算是说教,也觉得心中欢喜。
“师父你看这桌子,每天早上醒来都有好多好吃的摆在我面前……”
“师父你看这些书,我都有好好在看的……”说着长羲便悄悄把话本都垫在一摞书的最底下。
“师父你看梳妆台的镜子那么大,把我脸都扯圆了……”
“师父你看……”
“这个这个……”
“师父……”
长羲见到师父后有些兴奋过头了,巴不得把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给师父介绍一遍,长羲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担心的师父,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房内绕了一圈后,两人才在院后的花园中的秋千上坐了下来。院子深处修建有一小池塘,长羲无聊时便会坐在秋千上,什么也不想,就只是静静地发着呆,便会不知不觉想通许多事情。
“师父,你会怪我偷跑出来吗?”长羲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沉默地低着头。
赵秋岚也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反问道:“你在这里生活得开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心。”
“那便足够了。”
赵秋岚轻轻抚摸着长羲的头,只是这一举,让长羲鼻尖一酸。
夜晚总是会让人变得感性。
“我以前从没想过,还可以找到我真正的家……府里的人都对我很好,父亲处处维护我,姨娘和弟弟也对我友善,可惜……我娘不在了……”
赵秋岚一把将长羲揽入怀中,任凭长羲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
一滴泪落在赵秋岚抚摸长羲的手背上。
不能哭……
不能让她看见我哭……
赵秋岚仰着头,想将打转的泪水憋回,夜风却让眼泪夺眶而出。
知道真相的人永远是最痛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份苦,自己一人受,足矣。
不知哭了多久,长羲终于离开了赵秋岚的怀抱,倔强地擦干了眼泪。
长羲红着眼,却带着渴盼的神情。“师父,你可以在陆府陪我吗?”
透过长羲的双眼,赵秋岚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长羲眼里的亮光,赵秋岚真的不想亲手熄灭,但她必须这么做。
“不行。”
赵秋岚知道,让长羲重回陆府,已是让她处在了漩涡边缘。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自从上次深山狼群一战,虞国已经注意到了她,深山已不能继续住了,换一个身份留在陆府,或许还能保护住她。至于自己,留在她的身边,只会让她陷入危险……
“我知道了……”长羲从来不过问赵秋岚的私事,这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遵循的规矩,这一次,也不例外。
长羲想起了手里的木盒,笑容又重回了面庞,“师父,你闭上眼睛。”
赵秋岚并未多问,闭上了眼睛。只要她笑了,赵秋岚便想永远守住这份笑容,无论需要自己做什么,付出怎样的代价……
长羲从木盒中取出银簪,慢慢地插到赵秋岚的发髻中。
“师父,睁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拉着赵秋岚的手,来到池塘边,低头望去,两人的影子,静静躺在水面上。
桃花枝下蝴蝶坠,银簪的轮廓清晰地倒影在洒满月光的池塘中。
“师父,好看吗?”
“好看,是你送给师父的,怎会不好看?”
长羲望着赵秋岚头上的银簪,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再多的痛苦,再多的难熬,都在银簪戴上头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师父你一定要经常带,因为……因为你戴着特别好看……”
“好。”
师父不摘,
师父这辈子都会永远带着的。
水面上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连月亮也嫉妒地躲进了乌云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姐,夜幕已深,您该休息了。”阿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长羲不过一个转头的瞬间,赵秋岚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师父……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虽然长羲已经习惯了等待,可如今的煎熬却在此时此地被无限放大了。来无影去无踪,赵秋岚在长羲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谜。
赵秋岚前脚刚离开,便有一抹青色一同消失在墙角。
来到围墙边时,赵秋岚虽察觉到了身后有异样,却并未逃走,反而停下了脚步。
“您不该来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赵秋岚转过身,看到周子彧后却并未有一丝诧异。
赵秋岚早猜到是他。
之前共同接下刺杀任务之时,赵秋岚早就知道周子彧的实力。以他的功夫,若不是看见她的震惊失神,又怎么可能挨那一刀……赵秋岚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赵秋岚看得清楚,也看得通透,因为一个人眼睛里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但是他的身份,不得不让赵秋岚用恶意来揣测。
“告诉我,你接近长羲,到底是什么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长羲的关系,周子彧对赵秋岚始终还是有几分恭敬的,假话,自然也不必说了。
“你我都很清楚,以长羲的能力,绝不该只是困在这小小的陆府中,只要她想,很多东西都能唾手可得……”
“我只想让她好好待在陆府,这里本就是她的家,又何来‘困于其中’一说?难道你认为宫中的明枪暗箭,阴谋诡计……才是她的归宿吗?”
明明是一弯水色的眸底,赵秋岚却看见了无声肆虐的火光,他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赵秋岚。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果真不错……”
“您以为我只是为了利用她吗?”周子彧突如其来的反问让赵秋岚神色微动,“报仇大业您想一人扛下,将她护在身后,没问题……您可以为之以身赴险、万死不辞,都可以……但是报仇之后呢?”
赵秋岚终究是被仇恨二字冲昏了头脑,注定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却妄想螳臂当车。
“赵家将会再一次受万人唾弃,连带着陆家也不能幸免……您可以走的一干二净,可长羲呢?”隐忍着的声嘶力竭使周子彧的身躯微微颤动。
“您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置身事外,到时候您能保证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吗?还是说您侥幸活下来以后,还像以前一样带着她隐居深山或者四处逃亡吗?从您打算报仇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不可能拥有平静的生活了。”
终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子彧有理有据,字字诛心,让赵秋岚陷入了沉默。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可这盘棋,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秋岚看不透。
可即便是看透了,又如何呢?开局之时,便已是死局,之后的步步为营,运筹帷幄,也不过是加快既定结局的到来而已……
“到那个时候,只有我能保护她,也只有我敢保护她。纵是滔天大罪,赵国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轻易向虞国开战,即便是战,我虞国铁骑也能踏平赵国疆土。我现在就可以答应您,到那时,她可以重新做回无忧无虑的小川,而我高居深拱,定能许她安定盛世。”
赵秋岚曾以为,长羲是个天真地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如今看来,真正天真的人,是自己啊……赵秋岚对眼前的人所知甚少,但他能说出这番话,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现在除了相信他,赵秋岚也别无他法。
“记住你的承诺。”转身的一瞬间,赵秋岚终是落了泪,这泪含着悔恨、不甘、无奈还有抱歉……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白蚁蚀骨,不入轮回!”
周子彧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若说发誓前只有七八分把握,现在便是背水一战也要拼个十二分的结果,不仅为了长羲,也为了自己,为了那个血路尽头的帝王之位。
“深山刺杀一事,父王已起了疑心,回信中我已将此事掩盖,京城探头皆由我调遣,如今长羲又有了新的身份,您不必担忧。”
“多谢。”
“您是长羲最敬重的师父,不必向我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在此停留多时,应该走了,长羲……”
“您放心,我会照看好她的。”
赵秋岚越过围墙,很快便消失在了周子彧的视线内,虽是如此,可周子彧还是恭敬行礼相送。抛开长羲的这层关系,对于赵秋岚自身,周子彧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敬佩。
锦绣宫内。
“娘娘,您醒醒……”宫女轻唤着趴在桌上睡着的惠妃。
“是皇上来了吗?”惠妃惊醒后连忙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碎发。
“没有……奴婢打听过了,魏公公说,皇上还在书房呢……”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敢抬头看惠妃失落的神色。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那这些菜?”
“倒了吧,我一个人吃,也没有什么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桌子菜,惠妃从酉时等到戌时,也没能等来刘仁瑾。自从自己第一天入宫的那夜后,皇上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书房?不过是去丽妃那儿的借口而已,这一点,惠妃很早便参悟透了。
昔日醉生楼的花魁,是受万人追的红颜,如今却是落得个爱而不得的结果,赵国天子是,曾经那个深山里的少年也是……自己到底是何时成了这副令人生厌的模样的?
惠妃坐于梳妆台前,手抚上镜中的脸庞。
“也曾有人真心对你的,可惜……曾有情深,奈何缘浅。”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那时自己已入狱,听到牢门外他声嘶力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姗姗……姗姗!”
几日滴水未沾酷刑加身,于姗姗只一息尚存,可那熟悉的声音让她的神思重聚。
于姗姗扑到铁栏处,“霍清,我在这里,霍清……”
患难见真情,于姗姗顿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那么多官商士族围绕身旁,说着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到头来,只有他霍清一人真心对我。
很快外面就没了呼唤的声响,只听得惨叫连连,霍清入狱无门,便想要擅闯,可他那副身板,哪里是那些穷凶极恶狱卒的对手啊?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他,别打他啊!”任凭于姗姗如何跪地求饶,外面的狱卒都未有分毫手软的举动。
于姗姗不敢想,那见了自己都面红耳赤的文弱书生,居然会为了自己闯天牢,连性命都不顾,自己何德何能,能受的起他的垂青。
“霍清,你快走,你是傻子吗?你这样会被他们打死的!你快走!”于姗姗锤着铁栏,手上布满了淤青,却也无能为力……
他喜欢远远地坐在后面听她弹琵琶,稍微一靠近,他的耳根都会发烫。
金山银山的礼箱旁,他送了她一幅画像,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有人闹事,他挡在她面前,却被揍得留了鼻血,晕了过去。
在她入狱的前一天,他刚刚凑齐了赎她的银子……
于姗姗回想起曾经,只后悔没能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到头来,只落得个身不由己,无疾而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霍清的家人来带走了他,再后来,于姗姗就来到了赵国……
霍清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于姗姗在醉生楼举起刀反抗之时,慌乱中心里想的都是他。
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想给你留个清白的身子。
可没想到这一刀,却将两人越推越远,如今回想过往种种,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
“娘娘,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戴起耳环了呀?”
“好看吗?”
“好看,娘娘您带什么都好看,只是这副耳环,不太搭配您今天的这身衣裳。”
“确是不配。”
惠妃将耳环放入了木盒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还在上课啊,坐这儿一上午了,让他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吧。”长羲拍了拍陆启钧的肩膀,看向坐在前方的周子彧。
陆启钧本来都已经将书放下了,可看见周子彧并未理睬长羲依旧讲着课后,只得默默地将书重新立了起来。
无视我?亏得还是个满口礼义廉耻的读书人!
长羲一个箭步冲到周子彧桌前,“周哦不……夫子!我刚才忘了称您一句夫子,是我的错……但是我跟您讲话呢,无论您同意与否,是不是好歹回我一句呢?”
若不是周子彧抬手翻了页书,长羲真的以为时间静止了。
长羲真的有些生气了,一把抽掉了周子彧手里的书,惊地后面的陆启钧连忙缩头躲在书后。
“之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嗯?”
“把书给我。”
长羲将书藏在身后,“不给。”
“你想知道原因是吗?好,我告诉你。”周子彧从椅子上起身,直步逼近长羲。
“第一,二夫人吩咐了,今日学文,明日再习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逼得长羲步步后退。
“第二,你不分青红皂白闯入书院,严重影响了我上课的秩序。”
“我来的时候,你明明就没在讲课……”长羲一边心虚后退,一边辩解到。
“那是因为我在留时间给他温习我刚才讲过的内容。”
话音刚落,长羲已被周子彧逼得撞在了柱子上,奇怪的是,后脑勺却没有感觉到痛意,反而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垫着的感觉一般。
“第三,把书给我。”
长羲慌了神,乖乖把书递给了周子彧,伸手的那一刻,长羲看见了周子彧手背上的一团红印。
长羲不知这时候应该说“对不起”还是“谢谢”,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夫子,我错了。”
“你要真觉得错了,就坐下来好好听我讲会儿课。”周子彧一转头,露出随性的笑容,“不是我要求的,是二夫人说的。”周子彧看得通透,以她的性子,这府里能镇住她的,恐怕也就只有二夫人了。
“姐姐,你坐下一起听吧,夫子在讲《孙子兵法》,你一定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姐姐有没有兴趣,多一个人陪我读书,总是会有趣些。
“哦……《孙子兵法》啊,我确实……还挺有兴趣的哈哈哈……”
什么兴趣啊,姨娘要求的,我还敢不从吗?
陆启钧和长羲各自“心怀鬼胎”,安分地坐好等着周子彧。
“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这句话,讲的就是孙子兵法的第二计,围魏救赵。”
“这句话的意思是,进攻兵力集中、实力强大……”
陆启钧将头悄悄藏在书后,“姐,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偷偷出府玩儿啊?”
长羲随手从陆启钧手边儿薅了一本书,也俯下身子躲在书后,“哎,你之前经常偷跑出去,一定知道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吧。”
“那可不,我给你说……”
“不如攻击敌军的薄弱部分来得有效……陆启钧!”
两人同时一激灵后,“在!”陆启钧赶忙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刚才讲了什么,你复述一遍。”周子彧不紧不慢地合上书,直视着陆启钧,仿佛眼神瞬间就可以将他冰封。
“他刚才在讲什么啊?”
“我……我也没听啊……我就听见个围魏救赵啊,哎呀你就围绕这个乱编几句嘛……”
“围魏救赵?啥呀这是?”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长羲尴尬扶额,“真是服了你了……”
“陆长羲,你悄悄提醒他,看来你知道啊,那直接你来说吧。”周子彧放过满脸憋红的陆启钧,转头看向陆长羲。
“啊……”长羲从书后颤颤巍巍地露出一双眼睛,“我啊?”
“你倒读此书,想必对我讲的内容,另有一番独到的见解吧,不妨说来听听。”
“倒……倒读?我什么时候……”
长羲话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的书从头到尾都拿反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定是故意的!
周子彧的脸庞闪过充满危险性的邪魅笑容,没有一丝想要隐瞒阴谋的意味。
长羲怒意袭来,一把关上了书,“围魏救赵是吧,我知道。”长羲站起身,将胸前长发甩向后背,“兵刃相见的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围魏救赵在生活中就很常见啊。你看啊,如果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通常会和那个男人喜欢的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结果最后落得个被男人厌恶的下场。但如果这个女人读过《孙子兵法》呢,她就不会这么做。”
“那她会怎么做呢?”周子彧显然被长羲的一番话调起了兴致。
“男人如果不喜欢这个女人,那无论这个女人如何讨好他,他都不会对她另眼相看的,但如果这个女人将心思花在男人的母亲身上,对男人的母亲百般孝顺,那结果将会不一样了。百善孝为先,就算这个男人再不喜欢那个女人,看在母亲的份上,也会对她态度有所改善的,等到另一个女人吃醋妒忌后东窗事发,渐渐地不就能轻而易举夺得那个男人的好感了吗?”
长羲轻挑叶眉,“这就叫围魏救赵。”在长羲的眼中,话本里的故事从来都不是无稽之谈,其中蕴含的深意数不胜数。
掌声打破寂静,周子彧眉眼含笑说道:“你这个比喻倒是有趣,不过,格局小了些。”
“我又不做皇帝,要那么大格局干嘛……”长羲小声嘀咕着。
“女子虽不称帝,但若高居凤位,一样需要高瞻远瞩。”
周子彧一字一句都是说给长羲听的,无奈她却没放在心上。话毕后周子彧微眯双眼,注视着和陆启钧打闹着的长羲。
建章院书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梧手捧着《追妻记》,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过。
这本书简直是打开了叶青梧通向新世界的大门,那些话本里鲜活的人和事,都是叶青梧从未经历过的,特别是主人公的爱情。
一页接一页,叶青梧翻书的手从未停下,话本似乎有一种魔力,将叶青梧全力吸了进去,男女主的情绪也牵动着叶青梧的一颦一笑。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叶青梧都只能稍稍捂住嘴巴不发出声响。
“没想到他们喜欢看的这个话本,真还挺有趣的啊……”叶青梧抬手将茶杯递到嘴边。
“大人,不好了!”
叶青梧猛地将茶杯放下,赶紧将话本塞进一摞书中,整理着装后正襟危坐。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许大人带人进入牢房,说是要杀了那个街头行刺的壮汉!”
“什么?”
叶青梧没有多问,拿起木架上的佩剑,便冲出了书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大人,您不能进去啊……皇上已下旨,没有叶将军的命令,谁都不能靠近那人的牢房……”
一狱卒将许玮挡在牢房门口。
“年纪轻轻的怎得眼睛就不好使了呢,本官手上的圣旨你看不见吗?还不跪下接旨!”许玮怒目而视,将圣旨一展而开。
许玮话毕,牢狱众卒皆下跪迎旨,吓得心肝俱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城作乱与深山刺杀两案已水落石出,作恶之人皆为山中盗匪,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且有人被捕后仍不知悔改,为平息民怨,朕特下旨就地诛杀已收押之人及其山中盗贼余孽,若有不从,格杀勿论!”
“遵旨!”狱卒赶紧将牢门用钥匙打开,将许玮请了进去。
五条铁链将其头和四肢牢牢锁死,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若不是在乱成一团的头发下看见一双眼睛,可能根本辨认不出这是个活人。
“许大人,别太靠近这人!”
许玮不解,“为何?”
“此人虽不言语,可是生性凶残,就是头茹毛饮血的怪物,之前狱中有人给他送去食物,就被他活生生撕成了碎片,只留了一个头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物?哈哈哈哈……”许玮放肆笑出了声,“管他什么怪物,这狱里头多的是刑法,还会缺了让他老实的办法吗?”
“可是叶将军不让我们动刑,所以也只能放任了他如此……”
“妇人之仁,难成大器。”许玮就不明白了,自己女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窝囊废。
许玮抽离神思,“无妨,反正他也要死了,叫刽子手来吧。”
“是。”
鬼头刀在阴冷潮湿的牢里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刽子手口含满酒喷洒在刀面之上,散发的却不是酒香,而是死亡的气息。祭刀结束后,几人从身后将受刑人按住,鬼头刀也被刽子手双手紧握提到了空中。
“行刑!”
许玮一声令下,刽子手闻声而动,朝对准的位置用力砍了下去,劈风而响。
就在离脖颈只差一寸之时,众人身后响起一声怒喝。
“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头刀稍稍一偏,刀锋与地面摩擦出点点火花,一缕发丝飘摇而落。
“许大人,这案子皇上已交由我全权负责,您招呼都不打就在这儿私自动刑,可有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啊?”叶青梧言语间手直抚上腰间的佩剑,锐利双眸闪过凶狠的凌厉。
“没有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的,怕是叶将军你吧。”许玮将圣旨推入叶青梧胸中,“叶将军你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叶青梧展开圣旨,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剑眉紧锁,透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许玮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书,“叶将军若是不信,可看看我手中其他山盗签字画押的文书,他们都承认了……”许玮看向受刑人,“这人就是他们的同伙。”
叶青梧一把夺过文书,上面一个个血指印触目惊心地映入眼中,“他们人呢。”
“杀了。”许玮面无表情,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的无关痛痒。
“就埋在惠妃遇刺之地。”许玮面带笑意拍了拍叶青梧的肩膀,凑近耳边,“如若叶将军不信的话,还可以去寻个尸首,秋高气爽,尸体还不至于面目全非。”
即便是看到这些,叶青梧依然不相信刘仁瑾会这么轻易地就下旨要处死此人。
“我要亲自去问皇上。”叶青梧在巨大冲击下虽神情恍惚,可手中紧攥着文书没有丝毫动摇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将军你大可到皇上跟前去问个明白,可我这儿行刑是等不了你了。”
“动手!”乘其不备,许玮下达了命令。
“不!”叶青梧冲了过去,但为时已晚。
手起刀落,头颅一路带血滚到了叶青梧的脚边,叶青梧的手慢慢抚上脸庞,只感觉到滚烫而粘稠的东西顺着指尖滑落……
漫天惨叫,仓皇而逃的人群被一一拦下,惨死于横刀之下,肆虐的火光中迎面而来的一只冷箭。
“啊!”长羲尖叫着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可把阿莫吓坏了……”
“我……我不是正在街上正算着命吗?怎么回到家里来了……”
“小姐,您别说了,要不是您和二少爷偷跑出去,也不会晕倒在外面了啊……”
“晕倒?”长羲捶了捶脑袋,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周公子抱您回来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阿莫也不知道……阿莫还是快点去请老爷和二夫人来吧,他们还在堂里训斥着二少爷呢。”
“啊?那你快去请他们来吧,这事儿和启钧无关,我可不想让启钧因为这事儿怨我。”
“是。”
阿莫走后,长羲才渐渐静下心来回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长羲和陆启钧逃出府后,陆启钧突然想要如厕,长羲便留在原地等着,这时一长须老人拿着只破瓷碗从长羲身边经过……
“姑娘,老朽已经好几日没有进食了,您菩萨心肠,能否施舍一二啊?”
“啊……”长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见那老人慈眉善目不像说谎之人后,赶紧掏出了荷包,结果一看包里最少都是一两银子,长羲着实又有些舍不得了。
那老人看出了长羲的心思,“这样吧姑娘,老朽略通周易命相,可以给您算上一卦,让您这钱也算没白花,您看如何?”
“算卦?怎么算啊?”长羲顿时来了兴趣。
老人指了指碗,长羲明白了意思,将一两银子痛快地扔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你把手给我吧。”
长羲将手伸了出去。
“姑娘,是手心向上。”
“啊?哦……我从来没算过,不好意思啊大师……”
“无妨,初次算命,亦是最准。”
老人闭上眼睛摸着长羲的手骨,然后又睁开眼细细地端详着手心的纹路,长羲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能从老人的表情中猜测。
“大师,我看话本上说算命能算姻缘,那你能帮我看看我……我的良人吗……”长羲说完便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前世百次回眸,才换今日擦肩而过,姑娘,你我乃是有缘人,老朽便直言了。”
长羲看老人神色凝重,有些害怕,“大师,怎么了……难道我的姻缘不好吗?”
“眼下最棘手的,并不是姻缘,姑娘你命中注定有一劫数难逃,是涅槃重生还是万劫不复,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涅槃重生?万劫不复?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师,你能不能说清楚些,我不懂……”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纸条,“命中注定你我今日会相遇,这纸条你便拿回去好生琢磨吧。”老人将纸条递给长羲后便转身离开。
“啊……大师,你别走啊,我没弄明白,等等我啊……”人群将长羲挡住,眼看着老人消失在人海里。
街道旁杂技表演着火流星,旋转的星光让长羲感觉头晕目眩,老人刚才的话语也如同魔障一般在长羲脑海回荡,恍惚间,长羲好像看见了师父从远处向自己奔来,身后还有一个精神矍铄老人,头发花白,但一身戎装依旧潇洒……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和师父在一起?
一切恍如梦境,但又像真实的记忆一般深刻,越想要看清,却越模糊。
长羲头痛欲裂彻底堕入黑暗中,四肢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后,长羲就已经回到了房中,记忆中老人递给自己的纸条,也如同空气一般蒸发消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羲,长羲……”陆饶人还未到房中,声音却已先行传来了。
“爹,我没事儿了,您别着急啊,慢点儿走!”
陆饶三步并做两步走冲到长羲的床边,紧抓着长羲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长羲,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头还晕不晕啊……怎么脑门儿上这么多汗啊,快快快快叫医官再给长羲瞧瞧。”
“好了老爷,长羲才刚醒,受不得刺激。”
李毓莱和周子彧也跟在身后,守在长羲床边。
“爹,我没事儿了,不用请医官来了。”
“什么不用了,你出了那么多虚汗,得让医官好好给你瞧瞧,千万不能落下病根。”
长羲自知出汗是因为做了噩梦,可既然是梦,说出来也只是徒添众人的担忧,所以长羲打算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爹,我真的没事了,这虚汗只是因为我……我饿了。”
“饿了?”
“嗯,昏迷也是会消耗体力的嘛……”虽说这理由有些太过牵强,可眼下长羲也想不出来更好的解释了,只能祈求众人不要想起自己晚膳添了两碗饭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吩咐厨房给你端碗粥来,医官说了,你最近要吃的清淡些。许是我前段时间想给你补身体一事操之过急,才会适得其反,让你体内营养过剩,难以负担。”
“爹,这事儿不能怪你,也是我自己太贪吃了,这几日我忌口便好。”
长羲左顾右盼,却没有看见陆启钧的身影。
“哎爹,启钧呢?”
“我让那逆子在堂里跪着呢!”
“哎呀爹,这事儿不能怪启钧,逃跑的错是我们两个人担,您不能因为我昏迷了就只惩罚他一人啊。”
“那你现在去陪他?”
“我……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
长羲掀开被窝,做好了一副讲道理的姿势,“爹你看啊,这次是我晕倒,你就罚他跪着认错,那如果晕倒是启钧呢?你难道就忍心罚我一直跪着啊?”
陆饶想也没想,“忍心啊。”
“……”长羲一时语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的李毓莱和周子彧憋笑地都快憋出内伤了。
这个方法行不通,长羲就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抱手臂。
噘嘴。
睁大无辜的双眼。
然后……
“爹……你就放过启钧吧,好不好嘛……嗯?好不好嘛……”
这招果然有奇效,不出五秒,陆饶的耳根子就软了,“行了行了,你们姐弟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辛亏这次没出什么事儿,要不然,我铁定不放过你们俩!”陆饶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这心里啊却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爹对我最好啦。”长羲环上陆饶的脖颈,在脸庞留下了一个亲昵的吻。
陆饶侧过脸,朝李毓莱说道:“让启钧起来吧,跪了那么久,起身的时候别一下子用力,医官前脚刚走,一时半会可回不来。”陆饶的关心虽然听起来严厉,可却是包裹着刺的温柔。
“是,老爷。”说完李毓莱便离开了房中。
都是自己孩子,怎会不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长羲,你赶快向周夫子道谢,要不是周夫子路过将你抱了回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长羲转头看向周子彧,可他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话语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谢谢周……夫子。”这具体的个中细节,长羲真的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可一想到自己是被周子彧抱回来的,难免觉得有些难为情。
“小姐安好便是大幸,还请老爷和小姐不必挂心,我也是买书之时恰巧路过,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周子彧不紧不慢回答,丝毫没注意长羲尴尬的神色。
“夫子为人宽厚善良,今日之恩也不能用俗物染指,我会命人将一部罕见古籍送至斯尧阁,还望夫子笑纳。”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周子彧作揖而谢,宛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清水。
陆饶看着周子彧,眼中满是赏识的神色。这几日李毓莱一直在陆饶耳边有意无意地提起周子彧,撮合之意不言而喻。且不说陆饶不希望长羲这么快就离开自己,陆府嫡女的夫婿,怎么着也得经过自己千挑万选才行,无论从家事、样貌、学识、品格来看,都得是拔尖的人中龙凤,可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眼前之人还是样样都能入得了自己的眼的。
长羲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周子彧说道:“对了夫子,我想问一下,你抱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张很小的纸条啊?就很小一张,方方正正的……”长羲用手比划着,希望能唤起周子彧的记忆。
“纸条?”周子彧顿了一下,思索着,“抱歉,我不记得有你说的纸条了。”
“可我明明记得我拿在手上了的啊……难道是路上丢了……”
陆饶见长羲冥思苦想,便问道:“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没什么,丢了就丢了,无妨无妨……”长羲有些后悔当时没直接打开看,好奇心让长羲对这纸条还是在意的。
“那长羲你便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先走了,门外安排了护卫,有任何事情,为父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有劳父亲和夫子费心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好。”
大师给我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长羲闭上眼,希望从梦中能找到答案。
叶青梧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大街上,脸上的血渍已擦干,衣服却还没来得及更换,路上行人纷纷远离,唯恐避之不及。
暮色已深,巷中只剩叶青梧一人一影,抬头间,只看见那熟悉的围墙。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陆府冰冷的围墙上,叶青梧却见到了长羲昔日的笑颜,伸手触碰,却又消散在风中,徒留无力之手支撑着躯壳。
“我……我想见你,长羲……”叶青梧的思念之声,恐怕只有天上的一轮明月见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昏迷沉睡了太久,又或许是纸条之谜挂念在心,长羲辗转反侧也难以入眠,再三思索下,披上外衣离开了房中。
是奇迹吗?
蹲坐在围墙边树上的叶青梧,俯看着佳人的身影一点一点地靠近,疲惫感瞬间消失殆尽,变成了难以压抑的愉悦。
“长羲。”
长羲听见远处有人在呼唤自己,便向声源处望去。
“夫子?这么晚,你也没睡吗?”
“是啊。”
那一瞬间的失望,如潮水涌来般的窒息感包围了叶青梧。他认得那人,那日骑马带长羲离开的,就是他,一样的背影,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拥有长羲所有的目光,而自己,也是一如既往的旁观者。
我输了吗?
没有开始,又何谈输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长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先用客套话打破黑夜中的尴尬气氛。
“若是以前,你我之间应当不会如此生分。”周子彧话语间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们的身份都变了,况且现在我还唤你一声夫子,自然难回到从前了……”
“变的只是称呼罢了。在我眼里,你还是从前紫菀花丛里嬉戏打闹的赵小川……”
话还未完,长羲的手捂上了周子彧温润的唇。
“这个名字不能再提了……姨娘要是听到了又该说我了。”
长羲还在慌乱中,无意间却对上了周子彧深邃凝视的眼眸,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后,便赶紧将手落了下来。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学堂中我们是师徒,但离开了学堂,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能像以前一样唤你子彧吗?”
“当然。”
虽是夜晚,长羲的笑意却如暖阳穿过云层般的明媚可人,有一瞬间,周子彧忆起了初见时的少女脸庞……
“哎,我叫小川,你叫什么名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子彧。”
“真是一个好名字,子彧……”
长羲第一次唤自己名字时的语气,周子彧至今仍记忆犹新。
周子彧微微出神之时,长羲心里也在思索着事情。那件衣服,到底要不要送给他呢?
两种思绪在长羲心中缠斗了起来。
这么晚了,送别人东西会不会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这时候只有两个人才好送,大白天的多为难啊,人家的救命之恩难道还值不得一件衣服吗?况且这本来就是你要送给人家的……
“好了好了,我送还不行吗!”长羲歇斯底里一声高喝。
“送……什么?”周子彧被长羲这突然的一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没什么……那个夫子,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好,我等你。”
长羲一溜烟地就跑走了,只留周子彧一人站在此处,但周子彧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柜子,长羲从包袱中取出了衣裳,还未来得及将包袱收拾好归位,就已经奔走出房间了,声音动静不大不小,却正好惊醒了睡梦中的阿莫。
“子彧……”长羲抱着衣服,有些踉跄地朝周子彧跑去。
“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吗?”周子彧第一眼便看见了长羲手中多出来的一件衣裳。
“嗯,就是这件衣裳。”长羲双手托起衣裳,递给了周子彧。“其实,早就该给你了,如果你那次没有失约的话……”
“对不起。”
“哎呀没事儿,反正现在送也不迟。你送过我衣裳,又救了我一次,如今我只送你这个,倒还是我讨了便宜呢……不过这衣服我亲手缝的,世间倒是只此一件,也算得上是至宝啦。”
“这腰间的紫菀花……”
“是我缝的,怎么……你觉得很丑吗?”长羲本来就对自己的绣工不太自信,周子彧这么一问,更是让长羲觉得紧张。
“很漂亮。”周子彧眼神中的爱不释手,是无法隐藏的。无论在旁人眼中的评价如何,周子彧都觉得这是世间最好的绣工。
因为,这是一位叫陆长羲的姑娘亲手绣给自己的。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废了这么多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擅刺绣,此番定是辛苦。”
“哈哈哈……还好吧。”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扎破的无数根手指,指不定得怎么嘲笑我笨呢……
“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绣,而且也没为你量体裁衣,所以不知道你穿上合不合身。”
周子彧二话不说,便褪去了外衣。
“你做什么啊!”长羲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吓得后退了几步。
“我试试外衣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你不就马上可以拿回去改吗?”周子彧波澜不惊而语,倒是显得长羲反应过激了。
“那你也不能动不动就脱衣服啊……有道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长羲背过身,有一句没一句地默念着。
“肩膀处,好像有些过窄了。”周子彧换上后,明显感觉扭动肩膀时有些不自如。
“哪儿啊……”
“你转过来才看得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把衣服穿好啊。”
“穿好了,在这陆府内我还敢把你怎么样吗?”
长羲缓缓转过身,走到周子彧肩旁。
“果然小了啊……不过你这么瘦,没想到肩膀还挺宽的啊。”
长羲只是打量着周子彧的肩膀,可在叶青梧的眼中,却是两人相拥的场景。
“是我多余了啊。”
叶青梧连苦笑都难挤出,头也未回地纵身跳下了树。颓废落地音,却还没有心碎声响。
“什么声音?”长羲耳朵一动,捕捉到声音后警觉地问到。
“野猫,我刚才便瞧见了。”
“野猫?野猫会有这么大声音吗?”
“万物皆有灵,兴许是只愤怒的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愤怒的猫,别开玩笑了,把衣服脱下来吧,我改好了再给你。”
周子彧还未将衣服褪下,突然看到了无数火把的星光朝此地汇来。
“谁?”
长羲反应灵敏,先行挡在了周子彧身前,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周子彧有些哭笑不得。陆府深夜,还有人敢擅闯不成?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姐,阿莫可把你找到了,您让阿莫担心死了。”
“阿莫?”长羲还未反映过来之时,又看见了更多熟悉的身影。
“爹?姨娘?你们怎么在这啊?还带这么多人来……”
“小姐啊,我睡到半夜听见您房里有动静,可您却不在房中,地上又有散落的包袱,阿莫以为……以为您要离开陆府……就叫来老爷和二夫人,结果没想到……您和周夫子在一起……”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衣衫不整的周子彧身上。夜深人静,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啊……
“长羲你……”陆饶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难以启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这要是传出去……家门不幸啊!”
“家门不幸?我怎么了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长羲,你这有些太不知轻重了……”
“我……姨娘,你别这么说啊……”长羲欲哭无泪,面对着陆府上上下下几十双眼睛,此时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周子彧,你说话啊!”
“都是在下的错。”
“……”
什么你的错,我是让你解释啊!
事已至此,多言无用。长羲最终想到了一个万能的办法:晕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丽妃娘娘传我入宫?“长羲嘴里的粥差点包不住要喷涌而出。
“我刚下朝就被一宦官拦住传递此消息。”陆饶显然也十分为难,“长羲,你到底是怎么和丽妃娘娘扯上关系的啊?”
长羲本以为离开了皇宫就再也不会和丽妃娘娘有再见面的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就有了契机,而且居然还是私下传见……
丽妃娘娘此时召见我究竟是为何呢?
“爹,那宦官可有说是何事吗?”
“就是因为他没与我详说,我才赶紧回府来问你的。陆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难不成,是你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得罪过那位娘娘吗?”
“没有!绝对没有!”
虽然长羲不知丽妃为何突然召自己入宫,但可以肯定的是,丽妃对自己是绝对没有恶意的。现在的自己对丽妃来说,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除非她认出了自己是从前的小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长羲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丽妃,不过是未能有时机如实相告罢了。反正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长羲都无法将恶意二字与丽妃挂钩,且不说丽妃性情温和善良,就拿蝴蝶绕院一事来说,自己也算帮了丽妃的忙,于情于理,都不会是像父亲说的那般缘由
“既然丽妃娘娘召我入宫,女儿无论如何都该入宫一趟,爹你放心,女儿一个人能应付的。”
“长羲,宫里人多眼杂,你自当万分小心啊。”
“爹,我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疑问和未知,长羲踏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灵蝶宫内。
丽妃心不在焉,望着房内某处淡淡出神,嘴里若有似无地念叨着什么,引得身旁的婢女们也起了好奇心。
“怎么会这么像啊……”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丽妃整整好几天了。宫宴上的那个女子,第一眼便觉得熟悉,数次凝视后,更是勾起心底小川的模样。
可是,眼前之人明明是是个女子啊……而且长羲,是她的名字。
丽妃明知禁卫军中也从未有过女子入军的先例,可眼前之人那复刻般的容貌着实让自己动摇了。一举一动,甚至连微笑时嘴角的弧度也是丝毫末差。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丽妃本来相信了上苍无意巧合之说,可派人去禁卫军打听后的结果却又将此事推入了谜谷——小川离开了禁卫军。
丽妃刚在宴会上见到长羲,小川便莫名其妙离开了禁卫军,再加上宴会上画师的那番话……今日,丽妃便想将这疑惑好好地解开。
“娘娘,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哦,没什么,你们去后厨备些茶饮点心,待会儿会有客人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娘娘。”
等待总是漫长而磨人,丽妃感到困顿,便倚在桌前小憩一会儿,半梦半醒之时,听到了屋外的传唤声。
“丽妃娘娘,长羲姑娘求见。”
“快传进来。”
长羲听到熟悉这又温婉声音后,紧张感顿时消散了,落落大方踏进屋内。
“民女长羲,拜见丽妃娘娘。”
再次相见,依旧是止不住的惊叹,长羲的外貌虽与小川别无二致,可这骨子里透出的气质,却和从前的小川截然不同。
“免礼,长羲快坐吧。”
“谢谢丽妃娘娘。”长羲坐在了与丽妃最靠近的一张椅子上,瞬间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让气氛变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丽妃朝身边看茶结束的婢女们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单独和长羲姑娘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入屋内。”
“是,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听到这话后,心里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猜到了丽妃的心思。
婢女们关上门的一瞬间,气氛又变得有些压抑了,丽妃再三斟酌言辞后终是开了口:“长羲,本宫今日突然叫你来,着实有些唐突了,没吓着你吧。”
“没有,娘娘召长羲入宫,是长羲的福分。”长羲在陆饶身边待的久了,也难免学了几句官腔官调。
“哦,那就好。”丽妃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期间又是无尽的沉默,因为长羲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彼此都在等待着。
“本宫今日叫你来,其实只是想看看你……因为你与本宫的一位朋友,实在是……实在是太像了,像到本宫时常觉得你就是他,可今日你一来,本宫却又觉得你不像他了。”
长羲有些疑惑和好奇,“为何今日娘娘就觉得不像了呢?”
丽妃莞尔一笑,“你的谈吐言辞、性格脾气,都与他不同,而且最大的不同是,他是个男儿身。”
“丽妃娘娘,不瞒你说,从前我也觉得眼见为实,可我师父告诉我,眼见在很多时候都不一定为实。”
“这……这是什么意思?”
“丽妃娘娘。”长羲看向丽妃的眼神瞬间温柔了很多,随后露出了少年般明媚似骄阳的笑容,“您和棠儿过的还好吗?小川……想你们了……”
丽妃抬手捂住微张的嘴,不可置信的神色却未有半分消减,“你……你真的是小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羲忍住鼻尖的酸涩,微微颔首。
“是,丽妃娘娘。”
“我早该认出你的……这段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成陆大人的女儿呢?你如果是女儿身,当初又为何会进入禁卫军呢?”眼下确定了长羲的身份后,却有了更多的问题向丽妃涌来。
长羲一五一十将事情告诉了丽妃。从自己离开深山,到进入禁卫军,再到认识丽妃,最后重获身份离开宫中,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向丽妃讲述之时,长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活在了话本之中。从前在深山中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的自己,怎么也无法想到后来这所有的经历。生离永别、悲欢离合,短短数月便已尝尽,往后余生,却还依旧是个谜。
如今回想起来,恍然如梦一场。可是长羲却已分不清,到底现在跌宕起伏的生活是梦,还是深山中平静无波的一切才是梦。
长羲直到离开灵蝶宫的时候,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和丽妃的最后的那句话。
“长羲,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和我不同,我的宿命已经深埋在这宫里了,这是我的选择,所以我毫无怨言。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希望自由是你永远的归宿。”
选择,我应该怎么选择?
自由,什么才叫做自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羲刚走了几步,却发现脚下似乎被什么困住了一般。
原来是棠儿从灵蝶宫内追了出来,因着个头太小,所以只能抱住长羲的腿。
棠儿稚嫩的脸蛋靠在长羲的腿上,软糯地小声道:“长羲姐姐,你什么时候再进宫来看我呀。”
长羲蹲下身,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姐姐答应你,以后经常进宫来看你,不过。”长羲刮了刮棠儿的鼻头,“下次可不能再偷听大人说话咯。”
长羲在屋内和丽妃谈话之时,就听见了屋外偷偷靠近的脚步声,可依照步幅大小和步声轻重的声响来判断,是个孩童,长羲便猜到了是棠儿,所以才没有当场拆穿。
“长羲姐姐,你怎么知道棠儿在偷听啊?“棠儿小小的脑袋满是疑惑。
“因为长羲姐姐听到啦,如果下次再被长羲姐姐抓住的话,我可是要告诉你母妃的哦,倒时候你母妃肯定会像现在这样惩罚你的……”说完长羲便伸手去挠棠儿的胳肢窝,引得棠儿咯吱大笑,逃跑地冲向了远处。
“棠儿,小心!”长羲见前方有来人便赶忙叫住棠儿,可惜为时已晚,棠儿已经撞上了此人,跌倒在地。
长羲赶紧跑上前去,将棠儿扶起。
“棠儿你没事吧……棠儿你再怎么疯也得看路啊,一样的亏你居然还能吃两次。”长羲突然便想起了第一次见棠儿时的场景,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长羲领着棠儿正起身准备朝被撞之人道歉,“对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青梧?你怎么在这儿!”
“在下身为禁卫军统领,出现在宫中并不奇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梧的话语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让长羲听了觉得十分别扭。但转念一想,他平日里事物繁杂,许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才会如此,自从上次宴会之后自己就再没见过他,总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吧。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青你此时可在当值?如果有空的话,不妨陪我散散步?”
如果他当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陪他四处走走兴许能让他心情舒畅些。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如果陆姑娘想要欣赏皇宫美景的话,请自便。“叶青梧深鞠一躬,“在下先行告退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