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我问他:“卷子哪里来的?”明说“我上个星期在老师办公室拿的,周末我都答好,你看不看?”我害怕起来,我说:“我不看,你不怕被老师发现吗?”明一脸不在乎的看着我,好像《抓壮丁》的王保长对卢队长说:“你啷个也说外行话哦!”明说:“你看不看嘛,这样,我把卷子给你,你传卷子上去的时候,就把这张卷子传上去,你肯定得高分。”我彻底吓到,虽然我也喜欢得高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来个鱼目混珠。我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给别人吧。”明讪讪的走开,然后又兴冲冲又不知找谁商议去了。这件事刷新我对明的认识,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像明这样大胆而堂皇的作弊小孩,我觉得明像我的反面,我不会做的事,他会做,很神奇。
晚上,我们就寝前,很多同学都喜欢听收音机,那时候流行随身听,明就有一个,京华牌的。我找明借京华牌随身听,明大方的借给我。晚上,万籁俱静,我躺在被窝里听收音机,那天晚上刚好播的广播剧《红楼梦》,演的贾政在初落成的大观园里考宝玉那一章,伴着潺潺流水,移步换景,宝玉一景一赋的展才。旁边明已经呼呼大睡,明有打呼噜的习惯,伴着明的呼噜声,伴着大观园众人的笑语,我也沉沉睡去。
我和明都喜欢看《圣斗士》,然后就在草地上演星矢闯十二宫。一般我演星矢,明拿一根跳绳,演挥舞星云锁链的瞬。不知道怎么回事,星矢和瞬竟然开始对决。瞬拿起跳绳“无情”的向星矢挥舞起来,星矢没有星云锁链,短距离攻击吃亏,挨好几下。明得意起来:“瞬是无敌的!”我很郁闷,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明,好像一个奴隶望着举起鞭子的奴隶主。
圣诞节,学校开篝火晚会,我们先把我们自制的心愿卡栓到圣诞树上,然后参加游园活动,等待晚上的演出。明像一个突然出现的精灵一样,窜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瓶雪碧,明说:“我妈妈来了。”我蛮开心,明妈妈来看明,我还得礼物。篝火晚会的时候,几个外教演耶稣诞生在马槽。先是几个东方博士发现大星,然后玛利亚在马槽生下耶稣,最后博士送上礼物。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外教饰演的东方博士,肩膀上扛一把扫把,这是什么意思?晚会结束的时候,圣诞老人出现,抓起大把大把的糖果扔给同学。同学太多,我一颗糖没抢到。正在郁闷的时候,明塞给我几颗糖,他刚才扑过去抢到一把。我含一颗糖,很甜,像过圣诞节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伴着,我和明从小学六年级一直到高三毕业才分开。明到重庆去读大学,明说他认识很多重庆朋友,我丝毫不怀疑明的社交能力,我只是有点担心明有些过于张扬,就好像明当年似乎对我说:“你啷个也说外行话哦!”我担忧明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后来,我隐约听说一件事,证实我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明在他就读的学院当学生会主席,不知道是由于自负,还是有什么隐情,他们学院的学生组织游行反对明。明躲在老师办公室不敢出来,明后来哀怨的对我说:“kevin,那次事情后,老师和我谈很多,我受益匪浅。”我既忧虑又觉得幽默的看明被“打击”,我知道明不会有事,明就像一张海绵,打一下缩一下,第二天就复原。
最后一次见明,就在不久前。他一点不显老,在体制内看起来蛮滋润。我希望明好好生活,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记得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和众小孩抢糖吃的那一幕,那么,我和明就会像圣诞老人发的糖一样,甜滋滋,好像两根甘蔗。
上高中,虽然我还在以前的学校,但同学换了不少,其中就新来一个北京人,叫广。广身材适中,长相清秀,看着蛮帅气。我第一次和广说话,广笑意盈盈的和我打招呼。我觉得这个人还蛮暖和,有点暖男的意思,况且广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听起来很舒服,似乎看电视剧一样。
我和广不在同一个寝室,广邀请我到他寝室来睡觉。广说:“某某走了,你来吧,有床睡。”盛情难却,我于是跑到广的寝室住一晚。我和广躺在床上聊天,我问广:“你爸爸做什么的呀?”广神秘的说:“我爸爸在大山里造原子弹,你知道吧?保密部门。”我无法判断广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好转移话题问他:“你们北京人是不是逛故宫,长城都逛烦了。”广不屑一顾的说:“哪有,很多北京人根本没逛过故宫长城!”我听了,很神往,我觉得北京人到底不一样,天子脚下,见识不是我们这些乡下小孩可以比的。
晚上临睡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广的袜子塞在我睡的床的床头柜里,广这两天都穿的这双袜子,一双黑色棉袜。等晚上寝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睡着,我悄悄伸手把广的袜子拿进被窝,闻起来。广的袜子很好闻,没有异味,只有一股纺织品的味道。闻着,闻着,我的帐篷也搭起来。于是,用手解决。第二天,我悄悄回我住的寝室,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至于,广发现这件事没有,我一直不敢确定。不管怎么说,广过后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转变。
广喜欢踢足球,他也把我拉去,但我从来没有踢过足球,只好在绿茵场上乱跑。我想学别人来一个头球,但我用头顶球,不像把球顶跑,反像是被飞来的足球打中脑袋一样,狼狈不堪。其他一起踢球的人都笑我,广不笑我,他似乎还挺欣赏我的“球技”。广说:“kevin,你来当守门员,看我的香蕉球你接不接得住。”我站在球门前面,接广的香蕉球。广一脚把球踢出一条弧线,我用尽全力两手去接,虽然接住,但两只手都被震麻,广哈哈大笑:“kevin,我的香蕉球怎么样,还好接吧?”我尴尬的笑笑:“你很厉害哦。”
广和喜,慧,到我们家来补习功课,我们四个人合资请一位英语家教。家教是个50多岁的年长老头,教的英语很死板,只知道让我们划分句子成分,他说:“这个搞懂,英语就全懂啦。”中午,老头走掉,广下厨给我们做一盘番茄炒蛋,厨艺不好评价,但味道还成。广笑着对我说:“kevin,怎么样,好吃吗?”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我发现喜和慧都没怎么吃广做的菜,我也只敢粗浅尝尝,不敢仔细品味。
期末考试的时候,广提前给我说好:“kevin,数学考试的时候记得给我扔个纸团,全靠你。”我欣然答应,那时候,我的数学成绩确实蛮好。考试的时候,轻车熟路,几乎没遇到什么难题,只在最后一道题,我疑惑一下。试卷做完,我把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扔给广,广不动声色的捡起来,他的数学考试一定过关。但我检查试卷的时候,发现其实我最后一道题答错。仔细想想,我猛然反应过来,马上重新答题。我再次写一个纸条,把最后一道题的正确答案,扔给广。广竟然没有发现,而且考试时间也结束。考完试,我对广说:“最后一道题我写错了,正确答案我扔给你,但你没有看到。”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管它的,考那么高分数做什么。”
广很仗义,有一次,班里来一个新生,和我住一个寝室。新生和我有些来往,晚上的时候,我借他的CD听,我现在还记得CD专辑叫《安第斯山的雄鹰》,很好听,很浪漫宏伟的乐曲。但第二天,我情绪不太好,看起来消沉。广关心的找到我说:“kevin,是不是新生欺负你了?!”广看起来气呼呼的,似乎一定要为我出一口气。其实新生并没有欺负我,只不过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摇摇头说:“没有。”后来,不知道广是不是真的去找新生的麻烦,新生第二个星期就转学了。广就是这样,仗义,勇敢,敢说敢做。
高中毕业,广去英国留学。我读大学的时候,和广视频过,他看起来还是笑吟吟的,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让广发点国外的新闻到我邮箱来看,接到几段新闻后,我收到一封警告邮件:“不许转播非法信息。”我告诉广,广说:“没办法,我也发不过来了。”想想有点搞笑,原来我们的邮件都是被监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广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很愉快。我祝愿广活得越来越潇洒,越来越快乐,像他一贯的生活哲学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生活本身清浅可爱。那么,我和广的友谊也就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和一片深深的祝福。当某天,深秋的落叶簌簌落下,落在青石板上,绽出一朵莲花。广,记得还有kevin这么个朋友,kevin会在神的面前,为你祷告和祈福。
高中的时候,除了广这个新同学,还有一个叫喜的新同学。说是新同学,其实又不是,喜初中就在我们隔壁班,只不过我不认识。晚上在寝室洗澡,我和喜搭话,我知道我要和喜相处三年。哪知道喜不搭理我,默默的洗完澡就睡觉,仿佛我是空气一般。我也有点奇怪,其他同学都很热情,怎么这个老同学,反而冷冰冰的。第二个星期,喜渐渐开始和我接触,我发现他其实喜欢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有点惊喜,本来我以为遇到一根冰棍,哪知道是热苹果派。
喜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他邀请的很多是他以前班上的同学,我并不太熟悉,但经不住喜的盛情邀约,我还是去了。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喜要好的同学几乎都是“耍家”——家里条件挺好,学习完全不顾,吃喝玩乐,东游西荡。我在他们里面算是个异类,因为我很看重学习,也不大喜欢吊儿郎当的到处耍。不管怎么说,我和喜的关系热度直线上升,上课下课几乎天天在一起。晚上下晚自习,我和喜要一起去操场上散步,其实就是围着操场走两圈,天天如此。那时候,很愉快,晚上的时候,明月照大地,皎洁的月光把我和喜都映成两个银色的人。我会抱住喜,和他开玩笑,喜就这么束手就擒,任我抱着。我闻到喜洗干净的衣服上散发出一股洗衣粉味道,很优雅。
喜的爸爸是我们当地一个有名气的房地产老板,有一家名头很响的房地产公司。喜有一次指着顺城街的一块户外大屏幕对我说:“这就是我爸爸花钱搞的。”我对喜的爸爸很仰慕,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他。喜接着说:“读书又怎么样,我爸爸的公司里面好多研究生一样在给我爸爸打工。”我听见有些黯然,因为我是个喜欢读书的人。喜好像看出我的沉默,他接着说:“但kevin,你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大学,你和我们不一样。”喜就是这样,你说他纨绔,他确实纨绔,但有时候又似乎非常懂道理,说的话温暖人心。
喜也并非完全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因为在喜很小的时候,喜爸爸就和喜妈妈离婚,各自又重新组建家庭。喜爸爸再婚后生一个儿子,喜妈妈再婚后也生一个儿子,把喜夹在中间,成为“三不管地带”。所以,喜其实也有他的烦恼。喜爸爸对喜很大方,大方到让人吃惊的地步,喜爸爸带喜去商场买鞋,买一双1000多元的皮鞋,要知道,那为上世纪90年代。这双带气垫的皮鞋,喜没穿多久就变得破破旧旧,喜也完全不在乎。想想,那个时候,大凉山的山民一天到晚还只能吃土豆果腹,喜简直活在天上。
我对喜有好感,我觉得他像一个卡通人物,嘻嘻哈哈,叽哩哇啦,没什么攻击性。有一天晚上,喜跑到我床上来,和我一个被窝聊天,我紧紧挨着喜,顺势就亲一下喜的脸,喜也不在乎,说:“你干什么呀”。而我已经自然反应,流出液体。喜察觉到异样,起身回去。我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此,我对喜更多一份情愫。
喜对学习完全不上心,他不会像广一样,要我考试的时候丢答案给他,他完全不在乎成绩。但我觉得我应该帮助喜提高学习成绩,我雄心勃勃的为喜制定补习计划。主要是数学,因为数学最好讲明白,文科反而没什么太多讲的。于是,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要空出半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为喜讲数学,主要是基本的公式和演算。似乎也起到点作用,一些简单的题目,喜好像确实学会。但一到考试,我的“补习班”马上崩溃,喜还是一题不会,一分不得。我却不死心,继续给喜讲题目,讲公式,以至于我们班的生活老师都忧叹:“Kevin,你太执着啦。”最终,我的“补习班”在喜的满不在乎和轻描淡写中,黯然收场,喜还是对学习完全绝缘。
喜高中毕业后,去加拿大留学,我后来听他告诉我,他先在加拿大读大学,然后读学院,最后学院都没毕业就黯然回国,成为一名标准的“留学垃圾”。考虑到喜以前的学习经历,这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再说喜爸爸也不在乎喜去留学几年的花费。那个时候,喜爸爸虽然已经退休,但钱总是有的,毕竟是个大老板。喜第二次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在一个热闹的酒吧,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我远远看见喜爸爸坐在一个大沙发上,两旁几个中年男人谄媚的向他敬酒。我觉得喜爸爸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什么老大一样,很威风,很有派头。
最后一次见喜,他已经回国。我们一起打乒乓球,然后去书店买书,喜还像我们读书时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散散淡淡,洒脱轻松。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喜,以后没有联系。我觉得我和喜是有区隔的两种人,哪怕我们曾经相熟。我想对喜说声对不起,因为那个荒唐的夜晚,因为那个荒唐的轻轻一吻,哪怕我不是有心,至少也是一种冒犯。我希望能得到喜的宽恕,宽恕我曾经的荒谬和虚无,毕竟我和喜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应该有最深的祝福,我祝福喜一辈子快乐,一辈子健康,哪怕生活有不如意,只要想到还有我,还有我们这些曾经的好朋友,也一定可以稍稍宽怀,稍稍安心。喜,一生平安。
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我提一个红色塑料桶,塑料桶里放两个衣架就去军训。大学同学当然都不认识,全是陌生面孔。跑操的时候,跑我前面的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我边跑边问他:“嘿,你叫什么名字?”他说:“戴!”于是,我记住这个名字,我知道我大学四年都要和这个戴在一起。军训有一个奇怪的岗位,站在营房门口站岗,谁知道偏偏叫我和戴去站岗。我们站在一起,百无聊赖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我觉得戴的性格很奇怪,他不热情,但也不冷漠。你问他什么,他都回答,但又不见得多么积极的回应。我和戴聊天往往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完上句,下句就得重新起头,很奇怪的感觉。我闹不清楚,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我有好感还是反感,对戴我有一种疑惑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学正式上课,我和戴成为室友,接触多起来。我觉得戴还是可爱的,比如你可以随意指责他这没做对,那没做对,哪怕他并不积极整改,但至少他不会生气。戴的这种性格,让我在他面前很放松,因为如果面对一个容易得罪的人,多半会让人心情紧张。戴就是那种不容易得罪的人,大部分的时候,我几乎都找不到他的痛点,我不知道怎么样才会得罪他。或许他这种人天生就不是拿来得罪的,而是拿来陪伴的。
但戴也很“神”,四川人骂人,骂某某是“神头”,指这个人有点荒诞,有点无厘头。戴就有点“神头”,而且这种“神”贯穿他大学四年。大一的时候,我们要学高等数学,对于我这样好不容易从高三解放的人来说,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努力学习,但戴不一样,他每天晚上拿着数学课本去教室上晚自习,天天坚持。不知道戴的底细的同学,都以为戴是学霸。我也对同寝室的中同学说:“戴期末不要考个100分吧?”中同学说:“我们和他比一比,打个赌,期末数学谁考的分数高,谁就不用打水,最低分的人打一年的开水。”我鼓起劲说:“好,比就比。”和戴约好赌约,他不喜不怒的,好像不在乎。
期末高数考试,无心学习的我勉强及格,中同学考70多分,而天天拿一本数学书上自习的戴考60多分,只比我多几分,可是我几乎一学期都没看过数学书。从此我就知道,戴绝对是一个“神头。”我因为三个人里面分数最低,打了一段时间开水,后来这个事也渐渐没人提起。说到考试,戴是我们班创纪录的。从第一次期末考试,我看出戴并不擅长考试以后,戴就开始连连挂科。文科挂,理科挂,连考察课都挂。一次开学,中同学神神秘秘的找到我说:“听说戴上学期的所有考试课全部挂了!”我听说,吓一跳,我说:“学校会不会让他留级?”中同学说:“不知道嘛。”好在我们学校比较宽松,并没有让戴留级,只让他补考。据说,到大四毕业,戴还没把挂的科目补考完。戴的“神”可见一斑。
戴不仅“神”,还很固执,有一次,戴下楼跑步,回来把他被汗水湿透的内裤挂在我床前的凳子上。我实在看不过眼,我说:“戴,把你内裤洗了嘛,你不嫌脏啊。”戴无动于衷,躺在床上就睡着。第二天起床,戴的湿内裤干了,变成风干橙子皮,同学们纷纷侧目。戴一年四季穿那种老式透明的丝光袜,看着很跟不上时代,我对戴说:“你买几双棉袜来穿嘛。”戴不置可否,他对我质疑他的穿戴持一种淡漠的态度。戴把他喜欢的二战盟军坦克贴在墙上,天天观摩。戴说:“原教旨主义往往引起战争,二战就是这样的,希特勒就是原教旨主义者。”我不太喜欢和戴谈论他中意的军事,战争话题,因为说不到一块去。很多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戴是支持轴心国还是同盟国。戴自己的立场很模糊,一会偏这边,一会偏那边,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有点崇拜希特勒,当然这完全可能只是我的误解。
戴绝不暴力,但有武力。课余的时候,戴会去玉带桥那边的一家柔道馆练柔道,戴自己身材高大,再练练柔道,妥妥一个“打手。”毕业前夕,戴要我帮忙给他照几张相片,我和他一起去玉带桥的柔道馆。戴比几个攻击的姿势,要我给他照相,我一一照办。我看见另外还有一个练习柔道的男人,旁边放一身警服,一招一式比戴专业得多,简直是虎虎生威。我对戴说:“把你比下去了。”戴不好意思起来,有点讪讪的。
我们寝室四个人,有一个长期不归宿,我也经常回家,中同学常住寝室,戴偶尔来住。一天,戴说:“kevin,中,我请你们吃西餐,我家附近有一家西餐馆,生意很好,我请你们去吃。”我蛮惊讶,戴竟然要请客,又没说有什么特别的事,但我和中同学还是一起去赴约。到西餐馆,戴熟练的点意面,这是我第一次吃意面。我和中同学端起盘子就吃,戴忽然说:“你们懂不懂吃西餐的规矩,吃意面,要先把面里面的香料挑出来再吃。”而我和中同学已经大半盘面下肚,两个人面面相觑。我还好,我和戴一样不怕被嘲笑,但中同学农民出身,这样指责不会吃西餐,确实有点伤面子。好在戴马上恢复如初,不再“谴责”我们的粗鲁。这也是戴的一个特点,他对你好,确实会对你好,但会在好里面给你加点辣椒。
戴为一个很神奇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展现他的神奇。我最后一次见戴是大学毕业后的同学聚餐上,我们去一个日式自助餐,可以自由点鳗鱼,寿司,天妇罗等等贵菜。戴一来,就向服务员要一份牛肉炒饭,不出所料,服务员很快端上来满满一盘牛肉炒饭,戴风卷残云般吃完。这就是戴,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他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恰恰相反,他的思维模式是反坏心眼的。这就是我的大学同学戴,可爱而有趣。
戴,你应该也成家立业了,希望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们需要你的“神奇”,我们需要你的“逆向思维”,有你在我们很高兴,很愉快,很幸福。戴,加油哦。
2023年5月20日
创建时间:2023/5/209:58
标签:伴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你去夜市看花灯。现在有一种芙蓉花瓣的花灯,只要人一走到底下,花瓣就会盛开,然后绽放一朵莲华。我要先走到芙蓉花瓣底下,让鲜花盛开,再向你招手,快来,快来,到这里来,我给你照个相。我看你,笑得很甜,我也就开心起来,毕竟,我和你都是快乐的。
穿过一条窄窄的熙攘的街道,经过一个又一个卖木雕,毛线娃娃和塔罗牌的摊位,我们走到一家咖啡吧。我说:“要不,进去喝杯咖啡?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剩余呢。”你为难的点点头,我知道你心疼钱,你宁愿用喝咖啡的钱去给孩子买一个巴郎鼓玩。但今天,奶奶来了,孩子可以暂时让她看着,我们可以悠闲的享受一天的假期。
进入咖啡馆,我要一杯卡布奇洛,你只点一杯柠檬水,你说你喝咖啡,晚上睡不着觉。我看着你笑,你还是那么省事,节省,哪怕你其实已经可以稍稍奢侈一下。我说:“花灯好看吗?你想不想听我背一首词给你听?”你笑起来,我们结婚三年,你对我掉的书袋还没有厌烦。我开始背起来,摇头晃脑:“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你拍起手来,说:“这不就是今天晚上吗?刚才我们走过河边的时候,每个摊位都灯火辉煌,连树上都挂满彩灯,还有各种颜色的星星灯。大街上的车灯把夜晚变成漫天星河的深空。酒吧门口,一个乐队正在弹贝斯和吉他,上面的旋转七彩灯,翻转摇摆,好像跳舞一样。全被你说中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其实不是我说中,是辛弃疾说中。或者说,南宋的临安和我们现在的城市有异曲同工之妙。”你看着我,仿佛陷入一种崇拜,其实我只不过当了一次孔乙己。我说:“要不,你来一块提拉米苏吧?很好吃,我请你,这个月我的零花钱还没花完。”你摇摇头:“算了,算了,别浪费钱。”我说:“不浪费,吃了怎么叫浪费呢?”我叫来服务员,点一块提拉米苏,我说:“不要巧克力的,要彩虹的。”服务员接单而去。我满意的说:“今天晚上,你怎么能不吃一块提拉米苏,你怎么能不甜甜蜜蜜的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哪怕我们花了钱,但享受了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你苦笑着,尝一口提拉米苏,说:“确实很甜,很香,外国人的蛋糕就是和我们中国的不一样。”我笑你好土,但随即又有点忧郁,因为我们的家庭,因为我们的孩子,因为我,所以你才甘愿当黄脸婆。要不然,你也可以健身房内练身材,ktv中展歌喉,九寨沟里摄影,峨眉山上礼佛。其实,是我们拖累了你,把你变成一个围着锅台转的家庭主妇。没有你,我和孩子都会变得很落魄。我用手把装蛋糕的盘子朝你手边推:“慢慢吃,提拉米苏要品,因为它里面有很多层次,一层有一层的味道。”
你用一把小勺一点一点的挖蛋糕,不时回过头看窗外的车水马龙,繁星点点。你突然回到现实,转过头对我说:“孩子该睡醒了吧?找不到我们,要哭的,快点,我们快点回去。”我刚想责怪你,难得的休闲之夜,怎么就匆匆回去。但我又觉得你说的对,孩子找不到我们该哭了,我最害怕孩子哭,一哭心都碎了。我叹口气,说:“好吧,走吧,我们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你用一张餐巾纸把提拉米苏包起来:“孩子肯定喜欢这个,带回去,给他吃。”我无奈的点点头:“本来是买给你的…”你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吧,孩子吃也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夜风吹过我的脸,我打一个激灵。我突然领悟到,你是神送给我的礼物,你和孩子都是神送给我的礼物。不然,我多么悲伤,我多么凄凉。没有你,没有孩子,我就彻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连说个话的人都找不到。这样活着,行尸走肉一般,像个什么样子,人间的耻辱。
你没有看到我的脸,你只想着快点回去,照顾孩子。我觉得亏欠你,亏欠你太多。你给我一个家,而我还给你带来一个小拖累。我想着,只有好好照顾你,照顾好你,照顾好孩子,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你说:”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我说:“我也去上一个。”于是,我们分别走进长颈鹿间和大象间。我方便完,出来,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你的踪影。
你到哪里去了?难道还在长颈鹿间,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我焦急起来,我到处找你,我跑到街口的红绿灯到处张望,但没有人,我又跑回厕所,也没有人,只有面无表情的男男女女穿流而过。我想,再等等,再等等,要不,我要大声喊了。正在我急得出汗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对面小卖部灯光璀璨的招牌下,你正在朝我招手。
我惊喜的几乎叫起来,我朝你跑过去。我跑到你身边,问:“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你笑着说:“我出来看见没人,就想给你买支刮胡刀,天气热,胡子刮勤点,凉快。”我微微喘口气,你怎么老想到我,想到孩子,从来不想想你自己?遇到你,为我和孩子的福分。但遇到我们,是不是你的奉献和牺牲?我说:“回去吧,边走边乘凉,晚上压压马路,蛮浪漫呢。”
回到家,孩子刚醒,正在哭,奶奶抱着安慰。你把孩子接过去,说:“不哭,不哭,妈妈给你买蛋糕了,好香的蛋糕。”孩子一到你怀里,马上就停止哭泣,妈妈的怀抱才是他的安乐窝。我轻轻搂着你,而你抱着孩子,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电视里传来孟庭苇的歌声:“如梦如烟的往事散发着芬芳,那门前美丽的蝴蝶花依然一样盛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夏天的夜晚,我的家,好像一个天堂。
2023年5月21日
创建时间:2023/5/219:56
标签:神归
飞机起飞2小时后,我从舷窗里往下望,那时候,是晚上9点过,四周大地一团漆黑。然而飞机正在接近一片灯海,好大一片灯海,简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机舱里传来空姐温柔的声音:“亲爱的乘客,我们正在飞过上海。”原来是上海,怪不得如此的繁华,好像一个银河中的繁星荟萃之地。飞机渐渐飞过光之城,再次飞入夜幕,迎来大地上的虚无。只偶尔看见点点灯火,不知道是哪个卫星城或小市镇。
我即将离开这个国家,去韩国,那是近20年前——2005年我的旅途。此后,我又多次在中韩之间往返,感受两个国家的风俗和民情。我不太想过于仔细的谈论韩国,因为我觉得其实从骨子里,韩国和中国一模一样。哪怕她实行资本主义,哪怕她有高昂的民族情绪,哪怕她经济发达,人民富裕,然而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另一个中国,或者说中国的某一个部分,如此而已。
我觉得不仅仅韩国,全世界都是一个通理。贫穷的孟加拉,小孩在肮脏的河水里洗澡和美国的贵公子靠着夏威夷的棕榈树晒太阳,他们的动机其实都一样,都在追求快乐和幸福。人是一种有极高内在共同性的动物,遥远北极的爱斯基摩人未必不能理解撒哈拉沙漠的土着。我们,人类本身,其实都一样,我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共通的,没有区别。
我们常常被外界的表面现象迷惑,认为欧洲人怎么样,美国人怎么样,中国人怎么样,印度人怎么样,但换个角度,你会认为欧洲狗,美国狗,中国狗,印度狗有本质区别吗?根本没有什么内在区别,只不过长相差异,狗还是狗,一样摇着尾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转。神在造人的时候,本就不分三六九等,黑泥巴捏成黑色人种,黄泥巴捏着黄色人种,白泥巴捏成白色人种,不管是什么人,我们都是神手中的泥人,我们的灵魂来自相同的一位神。
很久很久以前,神坐着莲花宝座,巡游地球,她从天空中俯视大地,她没有看见大上海,她只看见空旷的原野,大片的草地,神觉得孤单,神害怕寂寞。她希望能有一座上海城,这样,夜晚的时候,她可以在灯火阑珊之上俯视人间。于是,神造出人,不分区别的,不加条件的造出人,然后让人类在地球繁衍生息,生儿育女,传续文明。但忽然,神接到一通电话,神国有急事需要她去处理,于是,神依依不舍的和我们告别,返回她的家乡。走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人类失去神,正在彷徨的时候,突然来一个骑一匹黑马的老头,老头看见人,看见每一个人都哈哈大笑,人们问他为什么笑?老头说:“我才是神,你们都得听我的。”众人觉得老头疯了,于是,想揍他。哪知道老头用手一指,第一个冲过来的莽夫就变成一只猴子。众人被吓到,老头说:“我和你们打个赌,三天后的中午12点,必定要下一场大雨,下三天三夜才会停,你们信不信?”众人不敢说信也不敢说不信,都说不出话来。老头再次哈哈大笑,骑着黑马离开。
果然,三天后,连下三天三夜的大暴雨,洪水把族长的篱笆都冲散了。老头再次悠闲的坐着黑马,闭目而来。众人忙跪下磕头:“老神仙,收了法术吧,我们信你为神。”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突然又回转身反问众人:“那以前那个坐莲花宝座的又怎么样呢?”众人不敢言语,一个机灵鬼说:“她死了!我看见的。”老头斜着眼,盯着机灵鬼看一会,然后对众人说:“以后你们都得听我的,我叫你们吃玉米,你们不能吃红薯,我叫你们吃红薯,你们不能吃土豆!”说完狠狠瞪众人一眼,众人吓得连声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老头施了法术还是众人太自私,竟然从此以后没有人说起老头的事,好像老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其实众人又都在听老头指挥,只不过是暗地里进行,绝不让旁人知道。于是,这个世界上从此就多了一种人叫“傻子。”傻子分大傻子和二傻子,大傻子不知道世界上有神,也不知道老头就为现世的神,他们一无所知,浑浑噩噩,成为最愚蠢的蠢货。二傻子知道神和老头的事,但二傻子以为那个坐莲花宝座的神还会回来,回来解救他们,把他们从老头的魔爪中解放出来。二傻子虽然比大傻子聪明点,但其实仍然是不通世务的呆子。在这个以老头为尊的现世,注定不会幸福,只能寄希望于天际,每天望着渺渺太空,异想天开。
老头住在遥姬山碧云洞,轻易不会露面。但他养有一千只鸽子,靠着这一千只鸽子,他可以和世界人任何一个人通信,由此,来掌管这个世界。老头可不是吃素的货,他常常制造幻象,迷惑世人。比如,他会把人当作拉磨的驴一样,套上枷锁和头套,驱使着拉磨。如果驴不听话,就抽一鞭子,要不然,就在驴前面钓一根胡萝卜,驴以为一直朝前走就能吃到胡萝卜,哪知道它永远吃不到。
在老头的统治下,人间变成一个银色的世界。人们像蒙上眼睛的驴一样,不知道幸福在哪里,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就这么苟且活着。人类的一切情感都被老头漠视,在老头眼中,人类就好像一个个机器,按照固定的程序运行。既然人人都变成机器,人的生存意义又在哪里呢?我们活着,难道就是为当一台永不生锈的机器,或者一部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电脑吗?人是动物的灵长,自然的宠儿,怎么能被剥夺人之为人的美好和生命的重大价值。我们要活得快乐,我们要活得有人趣,我们要活得有尊严而且高贵。
于是,人们推举一个英雄去和老头谈判,要么,还给我们人生的美好;要么,请老头返回他自己的领地,不要再来干涉我们。英雄带着礼物,一扎香蕉和一兜苹果来到遥姬山见到老头。老头冷笑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你要来。”英雄恭恭敬敬送上礼物,并表达众人的愿盼。老头微微沉默,对英雄说:“也许是我太心急了。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们过20年轻轻松松,明明白白的生活。”英雄疑惑的说:“什么条件?”老头点头道:“只要你答应做我徒弟,从此听我调遣,我就不再对人间大加干预,众人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自由的生活。”英雄陷入沉默,做老头的徒弟,会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老头再次冷笑一声,他用手一挥,上海的夜景出现了!璀璨的夜晚华光之城,明亮的东方明珠电视塔,黄浦江边摩肩接踵的男男女女。老头说:“你看看逛外滩这些人,他们大多是来上海的外来户,他们最大的目标就是在上海定居,有自己的房子。可你知道吗?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在挣扎一番后,纷纷返回安徽,江苏,河南,四川。你看看,他们穿的什么?简直是破布烂巾。你想不想帮助他们,让他们达成愿望?”说完,老头又一挥手,出现北韩的夜景图,一团漆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片虚无。老头说:“你自己选吧,你愿意帮助那些穷鬼,还是去和高尚的共产主义者陷入黑暗。”
英雄含泪答应做老头的徒弟,他选择帮助世人而不是推世人到一种荒谬的尴尬境地。老头叹一口气,说:“你回去吧,你和我的约定从今天开始生效,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你会发现上海的灯光变得更亮,简直照亮全国。”英雄走后,老头陷入沉思,他知道他并不是在压榨英雄,而是送给东方一份礼物,一件极贵重极重要的礼物。这个礼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送给西方。
英雄的盛世,伴随着鲜花和掌声,闪光灯和包装精美的糖果。人间成为一个真正幸福,美好,圆满,自由,平等的人间。老年人坐在茶馆里品特级茉莉花茶,中年人坐10多个小时的飞机去北极村看望圣诞老人,摩登女郎流连忘返在巴宝莉专门店和豫园下午倾洒阳光的咖啡屋,孩子们欢歌笑语的在迪士尼乐园里嬉戏玩耍。一个真正的盛世,降临在我们面前,无论你以前是悲苦,寂寞,还是贫穷,也无论你曾经多么辉煌,成功和荣耀,我们平等的享受这个盛世,享受人世的甘甜和繁华。这个世界,从此也就多一分幸福,少一份哀怨。
人们开始渐渐忘掉老头,就在人们快忘记曾经老头当过神的时候,一个孩子突然指向天空,说:“神会回来的!”众人吓一大跳。有的老年人忙问孩子:“你说的是哪一个神:坐莲花宝座的还是骑黑马的?”孩子肯定的说:“坐莲花宝座的!”众人忙舒一口气,但随即又有点心慌。因为神真的回来,会不会降罪人间?这个孩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孩子接着说:“神会回来拯救我们,把我们拥抱和抚慰,从此,我们真正成为神的儿女。”众人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看着孩子,惊讶的张开大嘴。神会回来的,因为她爱上海,她爱北韩,她爱孟加拉,她爱每一个穿破布烂巾的穷苦人。我们每一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幸运还是不幸,都是她的心之所属。
2023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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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神的傻子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我始终相信,任何苦难,都有一个反面,这个反面就是苦难本身会蕴藏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叫作愤怒。自己愤怒,所以思考;别人愤怒,所以帮助。这是苦难对苦难者的赋能,上天的安排,没有人可以非议。就好像,上帝蒙上你的双眼,但一定会让一只布谷鸟飞到你窗外歌唱。上帝是仁慈的,人也一样。对苦难者的同情,是人最基本的性格特征,连这个特征都不具备的话,其实和魔鬼也就差不多。魔鬼不会同情苦难者,魔鬼只会利用苦难者,消费苦难者的苦难。但人会同情一切苦难,因为人和魔鬼有天然的区隔,我们即使再堕落,和撒旦总是疏离的。撒旦诱惑我们,我们心中早就对他充满怀疑。我们怀疑世间的一切苦啊难啊痛苦啊离别啊都是撒旦的阴谋,我们有理由这样怀疑,哪怕我们没有证据。
我一直在想,到底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可爱的人。一个黑色的人,显然不可爱,因为他的心理充满负面;一个白色的人,很正直,但感觉有点冷淡;一个黄色的人,可爱,但会让我们有点疑惑,这样的人会不会有作秀的可能性?
再仔细思考,黑色的人虽然心理充满负能量,但站在他的视角来看世界,却也发现不无道理。这个世界有太多隐藏起来的阴暗,机关,猫腻和表演,我们大部分人其实都被各种表面幻象蒙蔽住双眼。黑色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开天眼的三眼神童?他们看到这个表面光鲜的世界隐藏起来的那一面,所以他们的行为和选择与这个世界的表面幻象是矛盾的。但你能说他们错了吗?你能说你看到的光,你看到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就没有杂质和阴影吗?黑色的人不可爱,甚至并不睿智,但他们有存在的价值,他们的价值在于揭示和反抗表面的美好。一种美好,如果只是表面华丽,它是值得被思考和反思的。这就是黑色的人的意义。
但黑色的人也确实没有那么高尚,他们执着于他们看到的黑暗面。他们沉浸在自己蝇营狗苟的小世界,他们看不到理想的光芒,他们感受不到道德的力量,他们只喜欢听下里巴人歌唱,阳春白雪与他们几乎绝缘。或者说,黑色的人自己其实也是值得被思考和反思的,他们的心胸并不宽广,他们的目光并不远大。换句话说,一个黑色的人其实有他可怜的一面,因为他根本感受不到爱带来的喜悦和安宁,他根本拒绝承认爱。既然爱本身被否认,那么黑色的人的生命就像冬天傍晚6点钟的时候,灰麻麻,阴沉沉,人影晃动,有如鬼魅。
白色的人很正直,由于他的正直,所以他不愿打扰别人,这会使人觉得他稍微有些冷漠。他很多时候,会把不打扰别人当作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当我们被他的正直所吸引,他的冷漠又把我们距于三米之外。白色的人好像一只白瓷花瓶,放在客厅,美丽我们的家园。但不要拿在手中把玩,因为并不适合拿在手中,太大太沉太细腻。白瓷花瓶放在花架上,远远欣赏,就最好。
黄色的人像一只布偶小熊,戴一条红围巾,穿一双耐克鞋,看着就喜庆。黄色的人性格热乎,对人很好,很好相处,常常帮助别人,怜老惜贫,面面俱到。黄色的人像冬天里吹来的热风,感受一下,好暖和,好舒服。但是,黄色的人有一种弊病,就是我们在感受到他的温暖和舒适时,常常产生一种隐约的怀疑。他为什么这么好?他这么好的背面隐藏着什么?他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需求?我们心底对黄色的人,永远存在一种戒备,哪怕这种戒备埋得很深很深。
既然黑色的人低下,白色的人冷漠,黄色的人有虚伪的嫌疑。那么,哪种人才是最可爱的呢?我想真正可爱的人是一个傻子,傻子绝对不黑,我们不会把一个黑色的人叫作傻子。傻子也没有那么明黄,因为他是迟钝和天真的,他做不出一种人见人爱的姿态,博取大众的好感。傻子本身是白色的,他不会像黑色的人一样,充满攻击性。也不会像黄色的人那样,热情如火,春风拂面。傻子是一个活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单细胞动物,他是一个纯粹的生命,没有那么多背负,没有那么多理想,没有那么多怨恨,没有那么多算计。
我们会防备一个黑色的人,也可能会防备一个黄色的人,但我们不会防备一个白色的傻子。以前有过一种争论,什么样的人才活得最好,有的心理阴暗者说黑色的人活得最好,有的善良的人说黄色的人活得最好。其实他们都没有说错,黑色的人有武力,能抢夺到大量资源;黄色的人往往身居高位,不用手脚,自有收益;白色的人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一般活得也不会差。但白色的傻子呢?往往是被社会忽略的一个可怜人,他抢不到,演不来,挑不起,于是傻子只能独自在孤单的角落暗暗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最应该活得好?有的人说:“反正绝对不是傻子!”。我默然。我觉得人一旦活通透了,会觉得其实最应该活得好的就是傻子。因为傻子真正活出人的本味,傻子的生命最纯粹,傻子把人存在的意义上升到一个神明的高度。神会喜欢一个傻子,因为傻子不会武武扎扎的耍刀弄枪,弄坏神的礼帽;傻子不会演一出朦胧剧,让神摸不着头脑;傻子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让神难以接近。傻子是神的宠儿,神在傻子那里感受人的意义。傻子歌颂神的伟大,在傻子眼里,神真就是个神。
傻子是神天然的粉丝,神是傻子原本的守护。他们两个长相依偎,彼此照顾。一个真正有神性的人一定会喜欢傻子,看某个人喜不喜欢傻子,多大程度上喜欢傻子,其实可以看出这个人有没有神性,有多少神性。我想,我们大多数人多少都有一点神性,不多,但一定有。90年代有一部郑则仕演的爆款剧《肥猫正传》,火遍大江南北。郑则仕演的肥猫其实是一个胖乎乎智力低下的残疾人,但肥猫正直,善良,热心肠,帮助妈妈洗衣,择菜,买东西,做不少好事。我想大家都应该喜欢肥猫,不然收视率不会这么高。所以,我们多数人其实都是有神性的,只是我们的神性常常被世俗挤压和掩盖。
如果傻子变成一个苦难者,其实这样的事常常发生,我们应不应该帮助他?既然神有的时候会打瞌睡,白色的人,黄色的人,甚至黑色的人应不应该把傻子照顾好?当我们知道傻子其实是神的宠儿,我们就应该对傻子施以援手,拉他一把。我相信神会感谢每一个帮助傻子的人,因为她不希望世界上从此少一分纯粹,多一分虚假。神始终爱着傻子,神是放不下傻子的。
《聊斋志异》里有一个故事,读书人孔雪笠和狐仙一家结缘。狐仙一家虽然修得人身,但每500年有一次天劫,需得一个至真至善的正人君子,甘当替身,领受天劫,狐仙方能存续。孔雪笠手持三尺宝剑,挡住雷霆一击,狐仙一家方得保命。为报答孔雪笠,狐仙也为孔雪笠生下一子。孔雪笠和狐仙一家相遇,相处,相恋,确实够真,够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天劫要用至真至善者化解。有傻子,天劫不会来。
我总以为傻子很可爱,很有存在的必要。哪种动不动骂别人是傻子,说傻子活不好的论调我不喜欢。我想有没有那么一天,我们和傻子来一场联欢舞会,我们跳一段迪斯科,傻子也扭一曲大秧歌,那么,这个夜晚必定很好,很幸福,因为神的笑颜已经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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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5/2512:59
标签:乡下
我和妈妈坐上公交车,去乡下外婆家。去外婆家,要先坐车到郊区,再赶出城的车,中间转车很麻烦。但到乡下,是我的乐趣,因为我可以去捉蚂蚱,“转森林”,看望河沟里的青蛙,闻青草田野的味道。一到外婆家,我就蹦蹦跳跳的从后院跑过,大喊:“外婆,外婆!”外婆从堂屋出来,惊喜的说:“你们来了呀,我是听见有人在叫!”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人未到,声先闻,我也当一次王熙凤。
外婆摸摸我的脚后跟,说:“这个鞋暖和,穿着肯定舒服。”妈妈笑着说:“新买的,今天才第一次穿呢。”我得意起来,穿着新胶鞋,在堂屋里转悠。我看见外婆的煤油灯,是用一个大玻璃药瓶做的。药瓶里装上煤油,插一根灯草,就是灯了,我在城里没见过。煤油灯不止一盏,好几盏灯,分别放在灶台上,桌子上,电视机旁边和卧室的床头柜上。
我问妈妈:“今天晚上我们就点煤油灯吗?”妈妈说:“煤油灯停电才点呢,平时有电灯啊。”我有点失望,但随即又开心起来,因为我听说外婆家是常常停电的,那个时候,80年代,停电很普遍。结果,第二天晚上,果然停电,屋里屋外一片漆黑。乡下和城里不一样,城里停电,屋里黑,街上还是亮堂堂的。乡下停电,整个镇子都陷入一片黑暗,找不到一点光的影踪。陷入这种无休无止的漆黑,我会稍微有点紧张,甚至有点愤怒,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和渺小。太阳公公一走,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们原来如此低微。
这个时候,煤油灯发挥作用,用火柴点亮药瓶上的灯芯,就是妥妥的一盏灯。煤油灯发出黄色的火光,把房间照出朦朦胧胧的亮色,走在里面,有一种皮影戏般的幻梦感。我怕黑,小孩子都怕黑,所以我走到哪里都要把煤油灯举着。有的时候,甚至故意举着灯到黑暗的房间里面炫耀一番,好像做一场驱走黑夜的法事。古代有拜火教,如果生在那个年代,我多半也是个拜火教徒吧,否则,我为什么如此离不开灯光
外婆开始讲神话故事,外婆每到停电的时候就喜欢讲神话故事,好像这是农村的一种习俗似的。外婆说她去附近的一个池塘取仙水回来,外婆说:“很灵的,他们都说灵。喝仙水,什么病都会好。身上痒啊疼啊,涂一点,马上就好。”外婆接着说:“还有人说,在池塘里看见一座宫殿呢,就是在这池水里看见的。”我惊讶的长大嘴巴,跑过去要喝外婆的仙水。哪知道笨手笨脚,把装仙水的军用水壶打翻,仙水流一地,我的额头也被桌子脚撞一个大包。我哇哇的开始哭,外婆过来把我抱起,把水壶扶正,用水壶里残存的仙水给我涂额头上的包。一边涂,一边说:“天灵灵,地灵灵,神仙保佑,小孩马上就好。”
我似乎真的不痛了,慢慢止住哭泣,眼睛左顾右盼。表哥过来,把我拉到一旁问:“刚才外婆说什么?说的咒语是吧?你说给我听。”我咯咯咯的笑起来,我还太小,复述不了外婆的“咒语”。我只好说:“说的天啊,地啊,什么的。”表哥不满意的走开,到外婆那里探听“咒语”去了。
晚上睡觉,把煤油灯一吹,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完全陷入夜的怀抱。在城里,我会叫奶奶睡觉的时候,把厨房的灯打开,这样我晚上就不害怕。但在乡下,又是停电的夜晚,我却变得无能为力起来。我惊恐的躺在床上,靠着枕头,枕头是稻草芯,不像城里的棉花枕头。乡村的夜晚,安静得似乎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我看不见,听不见,只能沉沉睡去,用睡眠来压制自己的恐惧。
乡村停电的夜晚既有点恐怖又充满乐趣,晚上8点过的时候,表哥带我到镇子口去玩。为什么去镇口呢?因为那里有全镇唯一一盏亮着的电灯。是一根路灯,孤零零的矗立的路边,发出微微黄光。光虽然微弱,但在漆黑的夜里,却亮得耀眼。很多蚂蚱在路灯下飞着,爬着,蹦跳着。起码有二,三十个小孩在路灯下捉蚂蚱。一只蚂蚱飞下来,立即涌上去一堆小孩,相互挤靠,相互争抢。我太小,而且又是“外地人”,我捉不来蚂蚱。但表哥很英武。不一会,就捉了10多只大蚂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哥分给我几只,我们一起逮着大蚂蚱回家。外婆立即在点着煤油灯的灶台上生一把火,放油,把蚂蚱用热油炸得干酥酥,焦脆脆。表哥大方的拿一只蚂蚱给我,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蚂蚱又叫‘油炸妹’了吧?”我听见,有点难过,原来带给我童年乐趣的蚂蚱是一种食物。我不太敢吃蚂蚱,但在表哥的怂恿和演示下,我小心翼翼的尝点蚂蚱腿。没什么味道,有点锅巴渣的感觉。剩余的蚂蚱身子,我实在不敢吃,悄悄扔到墙角。
乡下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连人都和城里有区别。一天早上,我跑到隔壁玩耍。被一个大哥哥看到,他把我带到隔壁堂屋里。我看见堂屋里竟然有一个大坑,里面杂乱的不知堆些什么东西。堂屋靠墙,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面色憔悴,似有病容。中年女人靠在一个枕头上,看见我进来,很惊喜。她对着我甜甜的微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用手招呼我过去。我吓到,因为这间简陋的草房,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坑,也因为这个虽然在笑,但看起来很虚弱的女人。我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外婆家。我对外婆说:“她们家好大一口坑,好吓人。”外婆不置可否的笑笑。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这个生病的女人已经康复还是已不在人世。这算是我童年的阴影记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唏嘘。
除了捉蚂蚱和到处游荡,去乡下最好玩的莫过于“转森林”。所谓“转森林”其实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准确的说叫转田坎。外婆家附近并没有森林,只有田间间或几棵杂树。但对我这个城里小孩来说,这些乡间野趣,已经足够有乐趣,足够欢乐。表哥带我走在田坎上,不时跳一个坑,不时走一截“独木桥”,不时翻一条河沟,可好玩了。走累了,找个杂草地,就地或坐或躺,呼吸着乡间的新鲜空气,人好像都变得通透和纯粹。再说还可以摘一片荷叶或者讨几朵野花,拿在手上,威风凛凛的凯旋回家。这是自然的礼物,“转森林”的收获。
早上天刚刚亮,我朦朦胧胧听见爸爸喊:“kevin,起床了。快来看,房檐下结冰凌了。”“结冰凌”是什么意思?我模模糊糊不太明白,转过身又睡过去。及到我起床,日已上三竿,爸爸说:“你起来晚了,冰凌都化了。”我跑到门口一看,果然看见屋檐下还吊着残存的冰凌,地面上也有冰凌的碎块。我后悔自己贪睡,没有看见结冰凌。爸爸说:“乡下冷,才结冰凌,城里看不见的。”没有看见结冰凌算是我童年去乡下的一个遗憾。
记得有一年我去外婆家,表哥带我去一个干涸的池塘掏贝壳,说是贝壳,其实是一个个大块头的蚌。那个池塘不大也不小,十多个小孩在里面掏蚌。我光脚,在池塘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行走。虽然很难走,脚上沾满淤泥,但我觉得很好玩,很有趣。那天,我才到乡下,穿一身很体面小西服,里面还套一件小白衬衣,像极了电视里演的旧社会上海滩的小少爷。我觉得我不该穿这身衣服到乡下,在淤泥里行走活动很不方便。
突然来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和表哥也认识,二话不说,把我背起在池塘里走。我不愿意被他背着,我要自己在池塘里找贝壳,于是我在他背上扭来扭去。可哥哥很执着,背着我就不放下,看我扭,就提一提手,把我背得更牢靠了。哥哥穿一件洗的发白的背心,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典型的农村孩子。我骑在一个农村孩子背上,穿一身精致的西服,简直别扭死我。我甚至好像能感觉到“旁人”悠然的一瞥,意味悠长。其实四周除几个一起掏贝壳的小孩,根本没有其他人。
哥哥就这么背着我,固执的把我背到田坎上,然后又回去把掏的蚌抱过来放在地上。我脚上沾满淤泥,但衣服干净,手干净,脸也干净,哥哥却全身沾满泥点,看起来好像一个泥人。哥哥完全不在乎脏,只是默默的做着他觉得他应该做的事,比如背我这个城里来的客人。回去的时候,表哥和哥哥各抱几颗大蚌,一路向西,夕阳西下,天边一抹红霞。多年后,我一直在想,农村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背我呢?那么的执着,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不容拒绝,是不是他也有个亲弟弟,需要每天背着走来走去。而他把我当作他的亲弟弟?我觉得农村人在我心中有好感,就是从这个哥哥这里开始的。他是那么的质朴,简洁,可爱可靠。
在外婆家,外婆还会带我去隔壁小卖部买糖,乡下的小卖部和城里商店没法比,城里商店有做成香烟形状的口香糖,一块块包装精美的司考奇,味道浓郁的虾条,和油滋滋的康康饼。但乡下小卖部只有玻璃瓶中的散装薄荷糖,还有一支支绿色透明糖纸包的薄荷棍,也是薄荷!再不然就是橘瓣糖,一股酸甜桔子味,口味老道。外婆让我自己选,选来选去,我选中散装薄荷糖,一板白色的糖块,甜且有薄荷的清凉。外婆买了糖,和我一起回家。回去的路上我想,薄荷糖不是生病嗓子痛的时候吃的吗?不生病也可以吃吗?想是这么想,一天之后,一大板薄荷糖全甜蜜了我的口腔。
外婆还会带我去附近一家农户买炒货,那些炒瓜子,炒花生,炒胡豆真的是炒出来的。我看见农户家一口大黑锅,里面盛满铁砂,一个老婆婆拿一把大铲子,正在翻炒胡豆。满屋都是炒胡豆的香气,甘冽而燥热。其实,我不喜欢吃炒胡豆之类的东西,因为我还太小,牙口不好,咬不动硬食。但外婆喜欢,外婆喜欢悠闲的看电视剧的时候,嘴里含一颗干胡豆,边磨牙,边看电视剧。一集电视剧看完,一颗炒胡豆也基本下肚,时间和力度都掌握得刚刚好。我体会不到外婆的快乐,我喜欢的是奶油蛋糕,一口吞,甜且过瘾。
外婆和表哥在我读小学的时候都进了城,乡下的祖屋租给别人住。从此,我失去去外婆家的乐趣,我失去在田坎上扯狗尾巴草,路灯下捉蚂蚱和池塘里掏贝壳的乡野美好。我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时常回想起去外婆家坐公交车,走乡下公路的漫长旅途。一个上坡接一个下坡,一个下坡接一个上坡,好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随波逐浪。妈妈说:“这个坡叫罗兜坡,下个坡叫簸箕坡。”天啦,怎么那么多坡,多么多的攀爬和冲锋。难道不能平缓一点,从容一点吗?公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一个个升起和沉降,表明它的立场。好像人生一样,抱怨不起作用,面对风浪,只能去接受和面对。
现在去外婆家的地铁已经修通,公路也变得平缓而顺溜,那叫高速路。当年背我的哥哥现在也应该成为城里人了吧?毕竟,时间已经跨过几个十年。我的童年不再重来,但外婆的乡下,永远是我心中的牵挂和美好记忆的最初发源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5月31日
创建时间:2023/5/3112:38
标签:北戴河
黄昏,海天边际的夕阳还转悠悠不肯退场的时候,海鸥已经飞上天空。海鸥是一种爱美的鸟,它们专门在落日余晖的时候,飞过来,飞过去,惊起一滩的欢呼和赞叹。这个时候,沙滩上,很美。美的不是沙滩本身,而是大自然赋予沙滩的一种落寞和绚丽。一天将过去,但还没有过去,一切还是和谐的,哪怕过一会儿会有暴风雨。至少,这个时候,我们感受到的是希望和快乐,这种希望和快乐来自夕阳,来自沙滩,来自椰子树,来自海鸥,来自孩子亮晶晶的瞳孔。
我去过海边,真的,我去过。那个时候,我才14岁,我和爸爸妈妈报一个北京旅游团。出发那天,妈妈仔细检查煤气和门窗,然后才一路赶赴机场。哪知道天公不作美,那天正好是雷雨天,我们坐在候机厅里等飞机起飞。有人小声说:“飞机不怕下雨,但害怕打雷,所以得等。”结果,那天的雨直下了一天,我们晚上只好由机场安排住进旅馆。好在,第二天晴空万里,我们先坐飞机到北京的南苑机场,然后又辗转到北戴河。我听说北戴河是河北地界,不属北京管,心里不太乐意,我是去北京旅游的,怎么跑到河北去?别人告诉我:“毛主席也去北戴河啊。以前,那地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只有劳苦功高的高级干部才可以去北戴河疗养。现在当然不同了,普通人也可以去旅游。”我才高兴起来。
车到北戴河,我看见街道非常干净,而且空气清新,行人稀少,简直是天然的一个休憩港湾。更何况由于紧靠大海,有一种海滨浴场的空旷感,和内陆的四川大相径庭。我到北戴河的时候,正是傍晚,天空是淡蓝色的,我记得很清楚,有一种仿佛大海般的蓝色笼盖着这座小城。在成都,这个时候是灰蒙蒙的,有一种抑郁伤怀的感觉。但北戴河完全像一个蓝色的星球,你抑郁不起来,只能沉醉,沉醉在一种蔚蓝大海的辽阔和拥抱中,哪怕当时,海边并没有飞翔的海鸥。
我有一种异常的新鲜感,这个地方——北戴河,是一个我从来到过的海滨小城。我将在这里旅行,感受和成都完全不同的色彩和生活,这让我无论如何不欢欣起来。下车,我和爸爸妈妈走在北戴河的街道上,迎面吹来一股淡淡海盐味的海风。我们要去找一家医院,因为妈妈在旅游车上不住的咳嗽,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是感冒。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转悠,搜寻哪里有医院,哪怕是一家小小的诊所。
走过来几个散步的老大爷,我用普通话问其中一个老爷爷:“请问,这附近有医院吗?”老爷爷肯定的点点头:“有,前面直走转弯就有家人民医院。”我向老爷爷道谢,和爸爸妈妈继续朝前走。突然,我有种感觉。这个时间段成都街头散步的行人,人影晃动,光疏暗重,有一种鬼魅感。而北戴河的这几个老大爷,他们是明亮的,他们的背景是天蓝色的,走过来的时候,不像鬼,像菩萨。
到医院,开了药,我们转身离开。这是一家小小的但很洁净的医院,即使在下班时间,也有医生,也能开到药。回到旅社,妈妈吃了药,果然不再咳嗽。这时,天空也渐渐暗淡下来,即使暗淡,也并不全黑,还带着稀疏的淡蓝色。这是大海的赋能,不靠近大海的地方,太阳一落下去,就一片漆黑。但海边不会,海边始终有一抹银灰,海边始终藏着隐约的海蓝光影。我好喜欢这里的天气和地理,和成都完全不一样,甚至我会觉得有一点像日本,可能因为日本是一个岛国。总之,我陶醉在北戴河的晚上7点钟,我看到的不是黑夜,是蔚蓝的大海在拍击长空。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到正午的时候,日照中天,空气中弥漫着火焰的味道。我剪短头发,我要清清爽爽的度过夏季。哪怕路口的猫一看见我走过,就要喵喵喵的叫。我不怕猫,我从来没有被猫爪子挠过,哪怕有的时候,它们离我近在咫尺。我觉得猫是一种有野性,但也有灵性的动物。当你和一只猫对视,它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你,既像在研究你,又像在警告你。不过,只要你一靠近,猫就会转身跑掉,它不会和你争驰,哪怕你带有恶意。表面上猫有妖怪一样的眼睛,其实它更多的时候在寻找退路,而非谋划进攻路线。这是猫的狡猾,你要容忍猫的狡猾,因为人类千百年来就是这样和猫相伴相依偎着走过的。
疑惑的是,我在北戴河没有见过一只猫。好像北戴河的居民不喜欢养猫,不像成都人,会把猫栓在门口的树下,像开展览会一样。其实,猫有什么可展览的,谁没有见过猫?可成都人就是这么“招摇”,谁家有猫都要牵出来展示展示,再不然,也要把猫放到屋顶上,墙头上,让它自由自在的遛遛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惊讶的发现,北戴河是一座没有猫的城市。好像,靠海的地方都不喜欢养猫。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海鸥和猫有某种竞争关系,猫会去偷袭落到地面上的海鸥,海鸥会翻转身用尖锐的喙啄猫的鼻子,它们俩是见不得的。既然,猫和海鸥像卖布鞋的见不得卖雨伞的,卖石灰的见不得卖灰面的,久而久之,海边的人们就不喜欢养猫了。猫哪里都可以生存,但海鸥只飞翔在海边,这是自然的选择,人类的遵循。
我脱下体恤,站到海里,这是一个海滨浴场,沙滩上很多躺着吹海风的闲人。海水有股淡淡的咸味,并不浓烈。奇妙的是海水一点也不冷,站到里面,感觉比游泳池的自来水暖和得多。我不会游泳,我一直没有学会游泳,所以我就这么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标准的海水浴。可能因为是一个游人众多的浴场,所以我并没有看见海鸥,只有偶尔天空飞过几只灰色的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泡一会海水,我回到沙滩上,感受海滩的细沙。走在沙滩上,是绵软的,沙子直往脚趾里面钻。我想,真正的惬意在于,在沙滩上我们可以脱下外套,赤裸裸的和大自然对话。海风倾诉思念,海浪述说缠绵,沙滩唱首摇篮曲,阳光播下一场好梦。这是海滩的意义,我们在海滩上放下世俗之于我们的所有外在标签,重新做回一个纯粹的人,相互坦诚。
我和爸爸走进一家海滩边的面馆,掀起一面厚重的塑料帘子,面馆的招牌上赫然写着:加州牛肉面。这个北戴河的旮旯一角,怎么会有一家“加州牛肉面”?我和爸爸哪管这么多,缘起则聚,缘灭则散,我们俩一人一碗牛肉面,囫囵食下,周身舒泰。爸爸喜欢在游完泳后吃点东西,以前在成都的时候,他会在游泳池门口买几个蛋烘糕,塞两个给我,好香。吃完面,回到旅行团,原来我们海水浴的时候,别人都去滑沙了,滑沙很好玩,从高处的沙丘坐一只“木船”俯冲而下,刺激过瘾。我后悔,我们错过滑沙的项目,但爸爸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我点点头,顺从的跟在爸爸后面,打量这个高大的沙丘。
走过来一个卖苹果的老婆婆,提着一篮子小小的红苹果,妈妈说:“买几个,旅行团都没安排水果,买几个苹果沾沾水汽。”老婆婆是北方人,听不懂四川话,所以买苹果的重任就交给我。我用蹩脚的普通话问老婆婆:“苹果多少钱一斤?”老婆婆安详的说:“三元。”我说:“给我称一斤苹果。”老婆婆悠然的拿出一杆杆秤,给我称一斤苹果。我付钱的时候,老婆婆睁开微闭的眼睑说:“你们哪里来的?”我说:“成都来的。”老婆婆“哦”一声,我怀疑她其实搞不清楚成都在哪个省。老婆婆把称好的苹果提给我,又转身慢悠悠的走向别处,不再看我们,好像刚才的偶遇只是一场梦幻。妈妈接过苹果,用一把水果刀削皮,削好后,递给我吃。苹果是酸甜口的,味道不错,和海边很配,因为海边也是甜甜的,有股水果般的香气。
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疗养一定得在海边,山上不行吗?森林里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选择大海。直到我去过北戴河,我才知道,海边真的是完美的休养之地:空气洁净,海风拂面,沙鸥翔集,宁静安然。似乎大海的蔚蓝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抚平人的伤口,慰藉人的心灵。有什么烦恼啊,疼痛啊,苦涩啊,郁结啊,海风一吹,海水一荡,全都不在了。大海好像一个巨大的魔术舞台,你的一切想法和牵挂在魔术舞台上全部虚化为外在的幻觉,只有魔术本身是真实的。千万不要去告诉一个魔术师你世俗的苦恼,因为魔术的世界超越你的认知。你的心胸和眼光在魔术师那里将被无限放大,最后你发现你的苦恼变成一支别针,轻轻掉在地上,连一点声响都不会发出。那么,你也就舒适了,你也就脱离了现世的艰难。
晚上,我们没有吃旅行社安排的团餐,去了海边一家小饭馆。服务员说:“你们哪里来的?”我吸取白天的“教训”,说:“四川来的!”服务员微笑着说:“四川来的啊,我去给厨师说,让他给你们的水煮肉片多放点辣椒。”我们仨忙表示感谢。结果水煮肉片端上来,确实有很多辣椒面,但一点也不辣,原来北方的辣椒面根本不辣,哪怕厨师已经特地给我们加量。吃完饭,我对服务员说:“水煮肉片一点也不辣。”服务员一脸疑惑的看着一碗红红的辣椒水,说:“这还不辣啊?我们可不敢这么吃。”我得意起来,好像打胜仗的将军:吃辣椒,你们还差得远呢。
晚上住旅馆的时候,我在水房遇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少年,正在刷牙。他长得很英俊,有一种四川人没有的英武和棱角。我去灌开水的时候,正好和他打个照面,他睁大眼睛,迷惑的看我一眼,然后一点头,走开了。所有相遇的美好,在一点头中得到升华,虽然我再没有见过这个少年第二次,但我已经感受到北方的美丽与哀愁。不是吗?最温柔的正是那一点头的妩媚,哪怕我们从未相识。
北戴河的蔚蓝,是我少年时的一个美好回忆。多年后,我还怀念那里的大海,那里的海风,那里的海鸥,那里的海滩。我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把猫猫栓在一棵椰子树下,让它也听听海鸥叫,让它也得大海的容纳。那么,猫和海鸥都归顺自然,自然也就把本不相容的两种生物,和谐的拥抱在她的怀中。这就足够神圣,像大海本身一样。
2023年6月2日
创建时间:2023/6/2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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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韩国留学之前,我在北京待过半个月,那个时候,虽然表面上说学习韩语,其实就是和一帮留学生一起玩。那天我在中介办公室里和老师聊天,老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快去,你又一个新同学来了,也是成都的,也是大学毕业去韩国读研的,快去接接。”我走出办公室和松迎面相遇,松穿一件花长袖体恤,留着刘海,大眼睛,瓜子脸,身材高挑,胖瘦均匀,晃眼一个大帅哥。我热情的和松打招呼,他却很冷淡,没有正眼看我,好像我是路边的一根电线杆,虽然修成精,会说话,但还不配和他交往。
我感到微微受挫,但想着松也是成都人,将和我一起去韩国留学,我还是对他充满好奇。正当我想着怎么继续和松搭话的时候,老师说:“哎呀,一个同学身体不舒服,你们谁把她扶去休息休息。”我还没搞清楚状况,松一个箭步冲上去,二话不说,背着同学就走。在众人的迷惑眼神中,松得意洋洋的背着生病的女同学离开。松其实昨天才到北京,今天才第一次到老师办公室,第一次见到我们这些新同学,他一露面就当了一回“英雄”。我很惊讶松的热情,他简直是在展现他的与众不同。这让我想起大学新生刚入学的时候都会急于表现自己,松显然很夸张的表现出自己的高尚。这和他刚才对我的冷淡态度形成鲜明对比,一瞬间,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松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听其他同学说,松的爸爸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管着一个有名目的单位。我有某种恍然大悟感,原来松是个官二代,怪不得他的气质很独特。松是那种半冷半热的人,冷的时候,觉得他像一块冰冷的岩石,热的时候,又觉得他像一块热毛巾,敷在脸上,每个毛孔都熨帖。我和松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认识了,几天后,松的爸爸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松爸爸问我中介的情况,他似乎想从第三人中得知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况。我磕磕巴巴的向领导“汇报”,好在松爸爸还比较亲切。挂完电话,松回到寝室,我告诉松:“你爸爸打的电话,问这里的情况。”松还是“哦”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不是他爸爸打来电话,而是某个快递小哥打电话来送快递一样。松的冷漠,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可毕竟是初相识,我也不好盘根问底。
到韩国以后,我和松分在一个韩语班,相互熟悉起来,松的冰霜才逐渐消融,开始和我有说有笑。我们午饭和晚饭都在中介那里吃,当然没有国内那么丰富,白味茄子,冷拌豆腐,炒饭,打牙祭的时候就吃肉包子。中介老师振振有词:“将就点,这里不比国内,韩国人自己都吃得那么清淡。”我还没什么,孤身在外,饮食我并不讲究。但松似乎不满意,没过几天,松爸爸就给中介老师打电话抱怨吃得太差。中介老师没好气的说:“别人都没说什么,就他们家闹!”我看见松来吃饭的时候,脸若寒霜,不露声色,好像戴上一副面具一样,没有表情。
到离开中介,各找住处的时候,松破天荒的请我吃烤肉。松说:“kevin,你和我住,我房子都看好了。”我受宠若惊,但马上犹豫起来,我也找到一处半地下室,连韩国室友都已经找到。我想和韩国人一起住,因为可以锻炼口语。我说:“松,不好意思,我押金都缴了。”松还不放弃:“kevin,你和我住,我少收你一份房租都可以。”我很惊讶,但还是婉拒松的邀请。松显得很不高兴,那顿烤肉我吃得惶恐而局促。
韩语班的韩国“到屋米”助学伙伴来了,是两个漂亮的韩国小姐姐。她们俩教我们韩语口语,我们回答问题答对,其中一个会比一个正确的手势,然后送给答对者一包小饼干。我们几个男生和到屋米小姐姐关系都还不错,看不出谁亲近谁疏远。可松似乎对到屋米小姐姐不太满意,因为小姐姐曾经委婉的问过中国人是不是没坐过地铁,松好像对到屋米小姐姐的“嚣张跋扈”有所感知并强压怒火。我有点担忧松和小姐姐的关系,我害怕松会发飙,因为松是一个有发飙历史的人。到屋米小姐姐似乎也不好惹,一身优越感,富家小姐做派。
我们那个时候学了点韩语,都想打工,最好的打工就是当中文家教,最轻松,收入也高。但在韩国的中国人太多,想当中文家教的人也很多,要找个家教工作并不容易。有一天,我突然听说松找到一份家教工作,收入丰厚。我周围的同学,只有松找到家教的活,其他人要么送快递,要么在餐馆洗盘子。我问同学:“松怎么找到家教活的?”同学神秘的说:“到屋米小姐姐给他找的。”我大吃一惊,我想起松看小姐姐那一脸不爽的样子,但他竟然暗地里和小姐姐关系这么好。我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我觉得我看到的表面上的松只是一个假象,实际上的松不仅聪明而且有手腕有办法。这件事让我对松刮目相看,也包括对他的领导父亲崇拜服气。
松是一个蛮任性的人。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得罪到他,松竟然当着众同学的面,骂我脏话。如果我心胸开阔一点,其实没什么,因为松同样也骂过其他同学,骂得很有水平,语言地道。但我太小气,竟然和松赌起气来,不再和他说话,开始冷战。松表面不做声,其实他也戒备着我。我们的冷战被老师发现,老师很有正义感,她要帮助我,老师在课堂上不点名的敲打松。我看见松的脸都胀红,我以为老师的帮助会让松“醒悟”,哪知道松突然爆发,他骂一句和他上次骂我一模一样的脏话。老师听不懂中文,但这次换我胀红脸。从此,我就知道松是那种不好惹的人,不管他占理不占理,他不会认输。
我和松从冷战发展到疏远,我们俩的关系黄金期只维持不到一年就分道扬镳。虽然表面上我对松不满意,但在心底我并没有把他当作坏人,我一直觉得松是那种亦正亦邪的人,很难把握,不好亲近。而松似乎对我也没有真正的恶意,他更多的时候也像在赌气。我回国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种危险,这是一种天生的直觉,我感觉到一种恐惧。后来证实我的感觉并非空穴来风,我一回国,就发生砍人送精神病院电疗的事。我给松打电话,他好像很意外,我向松问他爸爸的电话,我的语气很焦急,要知道松的爸爸是一名政法干部。松似乎隐约猜到什么,他语带哭腔的报出他爸爸的电话号码。我拿到松爸爸的电话号码,刚想拨号,手机没电了!天意。我和松以及松爸爸的故事,只能到此为此,无需再深入发展。
回韩国后,我还和松见了一面。松劝我留在韩国,不要回去,但其他的没有多讲。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松,他请我吃一碗里面有肉的大酱汤,松说:“真正好的大酱汤都是有肉的。”这是松最后对我说的话,两个月后,我回国,此后再没有见过松,松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消失在我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韩语班,有一个天津同学,叫雪。雪是地地道道的天津人,说一口天津话,和北京话有区别,听着蛮喜庆。雪是那种极洒脱的人,他几乎不在乎和同学关系远近,学习成绩好不好,自己有没有展露头角等等外在虚幻的事情。他只关注自己活得舒坦不舒坦,爽利不爽利,至于其他人对他有什么评价和感官,他好像天生迟钝。
有一次,在图书馆,我正在上网,雪走来,他用一块优盘下载相声听。说实在的,我很吃惊,我在成都没有看见过有专门听相声的人,那个时候郭德纲还没出名呢。这件事可见雪的潇洒和轻松,他就像一个每天听着相声,翘着腿,躺在躺椅上,手上揣一把紫砂茶壶的市井闲人一样,不太像是应该刻苦学习的留学生。
有一次,我和雪一起坐飞机回国,我们一起到北京,然后我转机回成都,他回天津。在机场,雪招手和我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雪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花架子,很实在,实在到有点赤裸裸的真实。雪从不表现自己有多么高大,正直,积极进取。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轻松,惬意,小国寡民。
我和雪一起吃饭,雪满脸不屑的说:“松就是一个伪君子!他就是一个伪君子,百分之百!”我不知道雪为什么要这么说,没看见他和松有什么矛盾呀。我看见雪的脸,一脸激愤,一脸嫌弃,似乎对松非常不满。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雪,那个时候,我和松还没有闹翻。雪的韩语成绩不大好,他下课几乎不看韩语书。一到上课的时候,就说这也搞不懂,那也搞不懂,最后来一句结论:“算了,管它的,反正搞不懂的太多。”
真正让我对雪印象深刻,是美国同学郎来之后。郎有一次,下课的时候,意图用身体来撞我,很多同学都看见,我自己也大囧。毕竟在国外留学,被一个金发高鼻子的美国佬“攻击”,确实有点伤面子。第二天,我到教室来上课,气氛诡异,没人说话。郎自己也目不斜视的坐着不动弹,正在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冷处理之后。雪却突然发飙,当然,他不是对美国同学郎发飙,而是对我发飙。雪在郎面前,清晰的表明他的立场,他是站在郎一边的,所以他开始主动“进攻”我。那一刻,我几乎有点恍惚,我想不到本和这件事全然无关的雪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向一个没有来往的美国同学交“投名状”。
班上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甚至于第二天,日本同学牧竟然没来上课,理由是崴了脚。而郎似乎对雪的“投名状”并不感兴趣,他自始至终没有和雪说过一句话。班上另一个女同学理,不点名的骂雪是:“汉奸。”尴尬的气氛到达顶点。哪知道正在这个时候,郎却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一天早上,老师说:“郎回美国了,不会来了。”郎的消失就在雪向他“递投名状”的第三天。换句话说,雪的“投名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笑话。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真正尴尬的是我,而不是雪,雪只是当一回下里巴人,而我变成一个异类,一个受大众攻击的倒霉蛋。随着郎的消失,这件事再没有人提起。但伴随着我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到底变成一个“好人”,一个“好人”注定是要被张三李四王麻子联手攻击的,人世的规矩如此,更改不得。中国如此,美国如此,日本也同样如此,雪教我一个乖,“好人”当不得,做“坏人”才是王道。
我和雪当然没有再有过来往,但我常常想起,有一次我和雪一起坐地铁的情形。我指着窗外的一个地铁站牌说:“雪,那不就是你的韩语名字吗?”雪一脸讪笑的说:“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觉得雪没有那么坏,他只是很真实,他做了一件很多人都在做,但不敢露形的事。雪的真实让我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真小人”,但到底“真小人”更可爱还是“伪君子”更值得尊重,我要好好想想。
如果说雪“坏”得有点滑稽,那告简直就是逆天了。告是东北一个小城市的高中毕业生,朝鲜族,个子矮小,看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像韩国人。我到北京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告,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床对着床。刚开始,告还叫我:“哥,哥”的,但随着他感觉到这个“哥”有点懦弱,有点跟不上时代,告的态度很快转变。告开始对我居高临下,说话很不客气,常常冒犯。告有一次得意的对我说:“本来就应该这样。”本来就应该怎样?告的心中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后来,我到底发现点告的心中思量,他对“恶”的人似乎特别尊敬,尊敬到近乎恭顺,但对一个看起来“善”的人,往往小视,小视到视如泥土。告身上有种让我吃惊的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告这样赤裸的皈依“恶”的人。其实,我和告之间并无矛盾,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但他好像直觉般的把我视为他的敌人,常常打压,这让我郁闷不已。
到韩国后,一天在图书馆,我正在上网。告阴恻恻的朝我走来,我以为告有什么事情,我还想和他开个玩笑来着。告突然毫无来由的蹬我一脚,气势嚣张,好像在说:“早该这样,等到今日。”我彻底晕菜,告到底要做什么?告得意洋洋的走开,好像一个打胜仗的英雄,我并没有和他当场起冲突。回到宿舍,我本想把今天告的所作所为讲给其他同学听,哪知告已经恶人先告状,他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仿佛是我蹬他一脚,而不是他蹬我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告也不是完全趋向负面,比如他对另一个同学伟,就很好。伟只是表面咋咋呼呼,骨子里并非恶人,他和告就很契合。我们一起去参观博物馆,告把伟的一个大包嘿呀嘿呀的背着,像个小跟班,更形象说像跟着唐吉诃德的桑丘。堂吉诃德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桑丘在后面亦步亦趋,任劳任怨。我觉得我和告就好像两只卡子,相互的棱角没有对位,怎么卡也卡不进去。但只要找到对的角度和方法,说不定我和告也可以“啪”一下,扣在一起。
一次,雪问我:“告家里做什么的?”我老实告诉雪:“告爸爸是他们当地的宗教局长。”雪噗呲一笑:“宗教局长?没搞,没搞。”我也有点怀疑,以告的现实和老练,他爸爸怎么会是宗教局长呢?他爸爸领导的宗教会是个什么模样?再想下去,有点幽默的意味。
我不太想把告归入“坏人”那一类,因为告其实只是个孩子,他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满十八岁。告是一个人格气质和我差别巨大的人,但他还有很大的可塑空间,他的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告不太像一个犯罪分子,他像一个小混混,流连在混沌人间,染一身烟火气。我希望告好好生活,他应该可以活得更好,他应该可以活得更有意义。
我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来一个新同学,叫降。降的面部特征很明显,他的上嘴唇有一道缝合线,降是一个兔唇宝宝。班里有些不老实的同学就给降取个外号叫“豁豁”,意即“豁嘴”。我觉得这样拿外貌给同学取不雅的外号很不好,所以我只叫降的大名,从不叫他的外号。降刚来我们班特别老实,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因此还受其他同学欺负,但降表面上总是快快乐乐的,看不出哀愁。
后来我听说一件让人不舒服的事,据说我们班的星同学在降洗澡的时候,用绳子把降的下体栓起来,牵着走,像牵一条小狗。当然后面还有其他事,不止这一件。降到底忍不住,跑到角落里哭泣,被老师发现,降哭着对老师说:“我害怕。”老师当时就气懵,第二天开班会,大发雷霆,当着全班宣布,以后谁再叫降的外号,再欺负降就是和老师过不去。班会后,降还是微笑如初,感觉不到什么伤悲,他的性格是柔软的。
那个时候,我常和降一起玩,降教我下国际象棋,我陪他去晒台晾衣服。我们午睡后,都会有一个水果吃,一般是苹果。但我不喜欢吃苹果,我喜欢吃梨,梨水分更足。所以,我会把我的苹果让给降吃,降每次能吃两个苹果,高兴坏了。最印象深刻的是,老师有一次问降爸爸是做什么的?降当着全班说:“我爸爸收猪毛的!”全班哄堂大笑。我以为我和降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度过三年同学时光,时光清浅,岁月安逸。哪知道,渐渐的,降变了。
降变得老辣,心机深重,油头滑脑,充满攻击性,和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判若两人。有一次,我和降不知争论一个什么问题,彼此不能说服对方,但我知道我是正确的,我很清楚。降说:“我们去问老师,老师说谁对谁就赢了。”我坚信自己的正确,我说:“好,问就问。”一下课,降飞速的跑开,我还没反应过来,降就消失不见。我到老师办公室,问老师正确答案,老师竟然笑而不语。我一下恍然大悟,降刚才肯定找老师提前勾兑了!我的正确再也无法得到证实。这件事,让我对降刮目相看,降变得和我印象中的降完全不一样。
降吃我的苹果成为惯例,最开始,他每次都要征得我的同意才拿走苹果,后来不再询问我,直接就拿走。我渐渐感到不对劲,有一次,我对降说:“今天我想吃苹果,不给你。”降竟然做出一个挥拳头的姿势,天啦,他几乎就是要打我,可这本来就是我的苹果。降对其他同学也变得豪迈起来,他们有一次在餐厅“比烦”。降把一大团食物放在嘴里嚼,然后再吐出来,堆在餐桌上,看谁更恶心。对这样的降,我避之唯恐不及,更不敢有什么来往。
老师也渐渐发现降的变化,也是一次班会,老师提名道姓的把降骂一通,老师说:“降,你地皮子踩热了,嚣张得很啊。”降从鼻子里哼一股冷气,不以为然。不仅如此,有一次上英语课,英语老师不知道怎么也和降争吵起来,英语老师脾气不好,一把把降的作业本摔在地上,降表情尴尬,但对强悍的英语老师,降不敢造次。我和降的关系也发生巨大变化,开始的时候,我是在保护降,但到后来,变成降欺负我。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怎么样的曲折和转变,我完全懵了。
临近中考,降突然感冒。我好心好意的关心降说:“没关系,不要在意感冒的事,好好考试,没有影响。”哪知道我的好心换来驴肝肺,降不仅没有领情,还得意的踢我一脚,好像我是自己来“讨打”的。我对降彻底失望,好在,中考结束,降也就转学,而我继续留在私立学校上高中。
最后一次见降,是在同学的婚礼上,降从外地赶来参加同学的婚礼。降看见我笑着说:“kevin,你怎么不加我微信?”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听星同学说,降也结婚了,老婆是一个富户,星同学把他们比喻为:“强强联合。”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降,他到底是温和的还是跋扈的,他到底是善良的还是凶狠的,我对降只能从心中打一个问号。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降一帆风顺,在四川这个我们共同的家园好好生活,快乐的度过他精彩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到韩国留学的时候,中介老师问我住哪个宿舍,我说我是上过班的大人,能不能住个人少的宿舍。中介老师说那你就和我们两个工作人员一起住吧,三人间。到韩国,我见到两个工作人员,两个都是男老师,年纪都比我大,一个叫青,另一个叫和。青老师专门负责我们入学,读书的事,中介和学校的联系都是他在跑。和老师专门负责我们的生活,他是我们的大厨,我们的午餐,晚餐都是和老师做。
青老师,30左右的年纪,短发,戴眼镜,身材魁梧,动作大开大合。他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每天晚上都要在电脑上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看什么。我听一个同学说,青老师看的是军事,政治类的论坛,似乎青老师在那里还很活跃。我隐约觉得青老师就是网上说的所谓愤青,再夸张一点,说不定是个网上的左派也有可能。青老师的模样很符合我心中“左派青年”的印象,赤诚,勇武,干脆,甚至有点冷酷。我问青:“青老师,你哪个大学毕业的?”青没好气的说:“不能和你比,我大专。”问了这个话,我都后悔,因为我能感觉到青的不爽。
一天晚上,青在浴室洗澡,不知道怎么回事,洗完澡,门竟然打不开。我听见声响,正准备去支援。青猛的开始踹门,猛踹10多脚,硬生生把木门踹烂。青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我看见被踹得一塌糊涂的木门,联想到刚才猛烈的踹门动作,觉得青好像是在挣命一样。就仿佛谁和他有仇,故意把他锁在狭小的浴室里,想置其于死地一般。我惊讶的发觉我和青那么的不同,青连喊一声:门锁上了!都没有,就直接开始踹门,他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甚至有点恐怖。
生活中青不苟言笑,虽然我和他搭话,他都会回我,但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和我聊天,他和我聊不到一块去。我和青与和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有一天晚上,我饿了,但厨房已经关门,柜子都锁上,找不到什么吃的。不知道是怎么的龃龉,青和和发生矛盾,和赌气要给我做吃的,他打开柜子,给我做炒饭吃。其实,和知道我和青关系不好,所以故意要照顾我。青正眼都不看和,好像和是一只可笑的蚂蚁。我小心翼翼吃完炒饭,马上回去睡觉。
第二天,经理来了,经理与和老师发生激烈的冲突,经理大声的说:“我就是要抬举他!”和老师“咣当”一下摔面盆。自此,我和青的关系变得更加不好。青对我的报复也逐渐展开,晚上睡觉,青故意不关灯,一晚上把灯打开。他呼呼大睡,我怎么也睡不着。我搬家,韩国朋友缘来帮忙,青动作粗暴的把我的东西塞给缘,惹得缘很不高兴。我觉得青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得罪这个帮我的韩国人。搬家之前和青同住的时候,我很害怕青会悄悄把我的重要证件拿走,所以我把重要的证件随身带着,天天背个包,很辛苦,再加上晚上睡不好觉,我变得非常憔悴。记得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我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地板上睡一觉。我觉得离开青的威胁,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青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但你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反骨”的那种人,再加上他身强体壮,给我很大的危机感。很多年后,我都会把青和我印象中的文革造反派来进行对比,结果发现相似度高达百分之90。我觉的青要么就这么一辈子混个小职员,要么,一有风吹草动,他说不定是要参加“武斗”的。至于“武斗”谁,就看谁倒霉了。
当然,青也有可爱的一面。有一次,我看见青来学校交涉新生入学的事,不知道韩国老师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样,对青态度粗鲁,几乎就像在训斥青,虽然韩国老师的韩语我听不太懂,但能感觉到气氛紧张。青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不住的点头,眼睛直勾勾看着韩国老师,嘴里说着:“勒,勒”是,是。这个时候可以明显看出青作为一个底层小职员的无奈和心酸,像极了在韩国讨生活的中国工人们,做着繁重,危险的韩国人不愿做的工作,拿最低的工资。青说到底也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哪怕他生来勇武。
我最后一次见青,是和他在首尔大街上偶遇,我告诉青,我去成均馆大学读研。看得出来青很吃惊,但他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点点头,就和我擦身而过。我希望青将来无论做什么工作,在韩国也好,在中国也好,都把自己照顾好,把自己的家人照顾好。无论青有怎么样的性格和际遇,他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理应得到尊重,他理应得到生活的甘甜。任何一个靠自己辛勤付出而生活的人,都是值得赞赏的,不管他站在山巅还是河谷。在哪里,都是神的子女,都有神的照看。
2023年6月3日
创建时间:2023/6/320:01
标签:悲惨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之间,觉得我的生命很荒谬,我只是一段代码,按照既定的程序,滴滴点点。这样的生命,意义又在哪里?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人的生命的意义在于传续,把生命传续到下一代,但对我个人来说,却注定孤单一辈子。既然我连生命的传续都不能够实现,我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更何况,我还在受刑。很荒谬,我的生命的意义就在受刑受罚,然后换来一阵喧嚣。可喧嚣本身也非我所愿,我到底活成一个悲剧。
我想起哈姆雷特说的:“生存,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其实,对我来说,这个问题本身没有什么可难回答的。生,或者死,对我没太大区别。说不定死更好,免去这一辈子的债。还是那句老话,我担忧的是想死而死不了,这才是生命的大悲惨之境。我常常想,古代知道自己将被凌迟的犯人,会不会向上天祷告,自己在凌迟之前死掉?但老天爷似乎忘记给我们按个自毁装置,他也不大可能发慈悲让我们想死就死。我想以后社会进步,可不可以设立一个安乐死的刑?犯了罪的犯人,可以自愿选择是否安乐死,总比挨子弹强。
我读书的时候和一个老师聊天,老师说:“kevin,你看过《悲惨世界》吗?”我说:“看过的,冉阿让和沙威的故事。”老师说:“你觉得冉阿让惨吗?”我一时语塞,我还真没看出冉阿让有多惨。老师说:“冉阿让并不惨,但之所以他的故事叫悲惨世界,是因为雨果没有到过中国,他到过中国才知道什么叫悲惨世界。”我觉得老师说得有道理,活在天堂里的人会把玫瑰花的花刺当作魔鬼,而在地狱里,荆棘都是生命的象征。
有的时候,我会感到奇怪,中国的谈心节目,百分之80以上,必须流眼泪:“我活得多么苦,我活得多么不容易,我一辈子走的都是血泪铺成的崎岖小道。”但看港台的谈心节目,很少有眼泪汪汪的,大家精气神都很饱满,生命很美好啊,为什么要哭?区别怎么会这么大,仅仅是因为宣传的导向不同吗?并非如此,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过得不好。冉阿让到中国来就是一个老爷,我们见到要鞠躬的,说他活在悲惨世界,那大部分中国人真就牛马不如。
我觉得中国活得好的人,有,但太少。金字塔的顶端是有的,但太狭窄太局促。大部分基层的塔底人民活得并不怎么幸福,他们被繁重的工作,沉重的经济压力,紧张的人际关系,看不到希望的未来所笼罩和覆盖。其实,我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谈底层人民,我从来没有真正深入到底层人民中去。但我可以感知,我可以思考。
我在化妆品店当店员的时候,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同事,每天带午饭来店里吃,她的午饭就是一碗白饭加一个炒鸡蛋,而她要从早上9点一直上班到晚上9点。她根本没有时间买菜做饭,为了节约时间和成本,只在晚上下班之后,炒一个鸡蛋就当第二天的午饭。我没有听见过她抱怨什么,她就是一个我们城市人口中所说的进城打工妹。
我在舞东风当店员的时候,正式工人要上大夜班,熬一晚上,第二天都变成熊猫眼。不过为挣所谓的高工资,很多人坚持要上大夜班。我们店有一个同事,她也是进城的农民,她的儿子就在店附近的小学读书。我觉得她之所以无怨无悔的上大夜班,挣“高工资”,就是为她那个将会成为城市人的儿子。她自己是农村人,但她的儿子长大会变成城市人,为了这种进步,她愿意付出自己的血汗。
我在客服中心上班的时候,每天要打50个有效电话。这个其实并不容易,大部分接通的电话都难以完成全部流程。所以,软件的拨号是不停歇的,一个电话刚断,下一个电话已经拨出去。一天电话打下来,觉得自己像变成机器。据说,富士康的工人有因为工作辛苦而跳楼的,想来并非虚言。
这还是新时代的好年头,可想而知,八年抗战,3年内战,三反,五反,文革中的中国人是怎么过来的。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们不能过得好一点,体面一点,快乐一点,每天笑靥如花。上谈心节目的时候,不用再泪眼婆娑的述说“革命家史”,我们谈谈爱情,文学,旅行,化妆,大明星和小网红,这样是不是感觉比较欢愉一点。
至于我个人,我一直有种感觉,我个人的命运和这个国家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这并不高调,因为大部分人其实也一样。我觉得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当一个盛世到来的时候,所有的刑罚啊,所有的折磨啊,所有的欺骗啊,所有的忧郁啊,所有的报复啊,所有的悲惨啊,全都不在了!它们神秘的跑掉了!到那一天,我可以享受生命,享受生命中的阳光和雨露,享受生命中的甘甜和欣喜。不仅仅是我,不仅仅是我过上幸福生活,而是绝大部分人都过得比以前更好,换句话说,我们从糠袋子里掉进了米袋子里。
化妆品店的女同事优雅的点一份夫妻肺片,油滋滋的正好下饭;上一次大夜班的店员可以连休两天,管她是不是坐在沙发上看一天的电视;客服中心的有效电话变成计件制,打得少,工资少,打得多,工资多,个人按自己情况掌握。我呢?也再不用纠结死去还是活着。我活着就是享福,我为什么要死?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呀,,写作,看电影,旅行,下厨,思考人生。这样的生活,我还怕时间不够呢,我又怎么会去选择死亡,钻牛角尖。如果说人的一生是一个过程,我享受这个过程本身,而不是去纠结于意义。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是一个生命,而不是一块石头。我享受我自己的生命,我不打扰任何其他人,我享受自己生命的同时,也高兴的看你们享受你们的生命,这不就是天堂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需要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来带领我们赶跑“悲惨世界”。英雄带来一次彻底的改革,把那些不合时宜的陈芝麻烂谷子全部打扫干净,我们轻装出发,我们全速奔跑。我们常常说“后发优势”,我们确实有“后发优势”,但远远没有利用到位。一系列无形的约束制约我们的后发优势,我们需要一次华丽转身,灰姑娘变成皇后,白雪公主和王子相遇,美人鱼得到神的祝福,桃乐丝被北国女巫以吻加持。我们告别枷锁和桎梏,和旧观念旧习俗旧制度旧规章说再见。海燕总要起飞,翱翔在碧海蓝天。
大观园奢靡浪费,眼看难以为继。探春管事,兴利除旧弊,使之以权,动之以利,贾府中兴,枯木逢春。我对一个网友说:“探春其实是个男人。”网友大惊,笑我蠢。我捂嘴不语,心中默默念到:“自古穷通皆有定,留馀庆,留馀庆。”贾府出了两个“王妃”,一个元春,另一个探春,两个人把贾府的门楣托起来。新版《红楼梦》被嘲笑拍得像鬼片,我一直说,没有本质上的鬼故事,所有的鬼故事都是为一个喜剧做铺垫,换句话说,鬼都是为人服务的,没有人,鬼也就虚无,变成一片苍茫。
至于冉阿让,他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囚徒。很多人会争议,到底沙威和冉阿让谁更趋近于正义,我想真正正义的是历史本身,就好像冉阿让的结局,他很安详的走完他的人生,结局并不悲惨。“悲惨世界”的主人公其实有幸福的一面,这是雨果的善良,我们如果被书名欺骗,就会陷入老师的思维困境,冉阿让是不是很悲惨?何必纠结,何必苦恼,想想探春吧,她在爪洼国当王妃呢!现实世界还是美好更多一些,你们觉得呢?
等待着,时刻等待着,我们要把一部悲剧拍成一部喜剧,哪管你们是不是惊讶的长大嘴巴,露出白牙。我的红楼梦,和你们的红楼梦是不是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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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6/412:45
标签:尘埃二
浪姐
我到韩国去之前,在北京就认识了林,林看着年纪很小,听别人说才17岁,高中都没毕业。别人告诉我,林实在不想读书,所以去韩国,高中毕业证家里通关系领,她只需要在北京玩就好。我有点疑惑,去韩国不也是读书吗,在中国读不下去,到韩国就变成爱学习的好孩子了?
第一次见到林,她小心翼翼的叫我:“哥。”我看着这个动作孟浪,性格外放的女孩,觉的林和我之前见过的女生都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清有什么不一样。好像茅草房见到水泥屋,有点好奇,有点膈应。我的第一感觉没有骗我,仅仅三天之后,我和林就发生矛盾。其实说不太清楚,到底有什么矛盾,有什么矛盾呢?都是待入学的学生。不管怎么说,我和林说不到一块去。吃午饭的时候,我骂了林,我觉得我大林好几岁,骂她一句又怎么样。林赌气跑开,脸色看着不好对付的样子。林有一种和她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老练,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她的心理年龄比我还大。
一起在中介等待去韩国的学生,除了人小鬼大的林,还有一个东北“大姐”和她妹妹,两个人都长得胖乎乎。“大姐”嘴很碎,家里是开饭馆的,一副见多识广,八面玲珑的样子。最后还有个天津的女孩子,叫易,说一口地道天津话:“这个人倍儿丑!”我们几个准留学生一起去菜市买菜,然后由“大姐”和她妹妹主厨,拼饭吃。
郁闷的是,我不仅和林相处困难,和“大姐”,易也膈应得很。林不用说,一身用不完的精力和算计,好像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小母狼。“大姐”表面洒脱,其实市井气隔三里地都能闻到,仿佛我们每个人都是到她饭馆吃饭的客人,她勉强应付我们,心里说:“吃完赶快给我滚!”易家里也是开餐馆的,韩国餐厅,所以去韩国留学。易一句话能把人戳10米远,我问易:“你昨天买洗洁精了?”易正眼不看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买洗洁精了?!”我可是和她刚打交道,又没得罪她,易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怼王。
我骂林之后,就不再和她们一起吃饭,她们也不搭理我。我刚到一个新地方就被孤立起来,但说实在的,我并不太难过,因为这几位“浪姐”和我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上韩语课,林在教室里跑上跑下,全然不顾老师的尴尬,几乎有挑衅老师的意味。“大姐”和易在一旁帮腔,把朝鲜族老师晾在讲台上。林指着世界地图说:“我们马上要去韩国了!”“大姐”用手指着欧洲说:“对,对,就去那里。”林和易都尴尬起来,“大姐”搞不清楚状况:“不对吗?哪里不对?”
唯一给我安慰的是“大姐”的妹妹,虽然看上去她和“大姐”一样市侩,其实性格很温柔。做午饭的时候,她会仔仔细细切豆腐,切成小块,拌上佐料,做一盘冷拌豆腐,东北风味,我在四川没有见过。
本以为就这么各混各的,我和浪姐们彼此不再相扰,哪知道我从南京回来后,风云突变。那时候,来很多新同学,都是准备去韩国留学的准留学生。我发现他们似乎都避着我,有的更夸张的表现出对我的厌烦。我惊奇不已,我可不认识这些新同学啊。一天我和林迎面相遇,我看见她阴恻恻的抿嘴笑一下,然后目不斜视,趾高气扬的从我身旁走过。我恍然大悟,肯定是林趁我不在北京的时候,散播什么对我不利的信息。我大囧,林才17岁,竟然懂得用这种阴招报复我。哪怕我确实骂过她,也不该玩阴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林的这种阴招我很无奈,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别的我都不认识的同学,林到底说我什么。我心里憋一口气,觉得这个小女孩不简单啊,不简单。听别人说林家里卖衣服的,生意做得很大,崔永元都去她家买衣服。我脑海中浮现一个词“奸商!”但对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贴这样的标签实在不地道,我也只好忍气吞声。想不到我这个大学毕业生,上过班的“成年人”,被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女孩挖个坑,我简直太蠢。
到韩国后,我和“浪姐们”不再有直接来往,但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常常碰面。一次在公交车上,我遇见易赶车,旁边有个一个中介来的北京学生。北京学生长相粗鲁,说难听点,一脸流氓相。北京学生拿着斗鸡眼觑易,易显然吓到,她看见我在,面露求助之色,表情凄婉。我看着他们俩,知道并没有危险,况且我守在旁边呢。我以为经此一役,易对我会有所改观。哪知道三个月过后,易和北京学生相安无事,危险解除,易再也不拿正眼看我,好像我是个枉做小人的傻逼。我对这几位浪姐彻底服气,从此避之唯恐不及。
故事还没结束,我们班新来一个浙江的女同学理,她有一天上学的时候,哀怨的说:“林撞我,我说:‘你再撞我,我只有回国了’”。我大惊,忙问理为什么被撞,理不好意思说。后来才知道是林喜欢男同学松,但松喜欢理,所以林攻击“情敌”。我有一次看见林隔着窗户打量我们班,看见我和理这两个她的手下败将,掩饰不住的得意。林,易和另一个男同学福住在一起,据说洗衣服,做饭,打扫都用热水,一个月煤气费都要好几千。
我最后一次和“浪姐们”接触是在家附近遇见“大姐”,“大姐”没有和我们一起来韩国,她比我们后来。“大姐”在我家附近迷路,不知道该怎么回中介的出租屋。她看见我,好像看见救星,一把拉着我说:“怎么走啊,怎么回去?”我没好气的甩脱她,头也不回的走掉。我知道她很快就会找到去路,因为那附近很多我们一起的留学生。这就是我和“浪姐们”的最后一次交道,再以后,没有来往。
我到韩国之后才遇见理,理是浙江人,身材苗条,面容秀丽,说话细声细气,性格温和。我和理在一个韩语班,有时候上课就挨在一起。理会把她买来当早餐的饼干分给我,别说,韩国饼干还蛮好吃。理很有正义感,那次,雪当着全班“攻击”我,给美国同学郎交投名状,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理一个人低着头,哀怨的小声嘀咕一句“汉奸!”这就是理的独特,她虽然是个女生,而且是一个江南秀丽女子,却敢当众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人刮目相看。
韩国老师问:“你们喜欢什么样的人?”有说喜欢长的帅的,有说喜欢爱干净的,理理直气壮的说:“我喜欢正直的人!”连韩国老师都被理的气势震住。我去理家里玩,理在卧室里补瞌睡,她晚上熬夜看欧冠。理起床后请我吃她从浙江带来的鱼片,撕一大片塞给我。我问理:“你家里有钱吗?”理点点头,肯定的说:“有钱,有钱的。”看着理不容置疑的回答,我被逗乐,理就是这样,说话直率而干脆。我们几个留学生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理,松问理:“你是处女吗?”我们都被这个问题吓到,不知道理要怎么回答。只见理眼神忧郁,点一点头,说:“是的。”众人释然,理用一个最直接的回答,化解尴尬。
其实,我也听说,松喜欢理,要找理“耍朋友”,但被理拒绝。我有一次问理:“别的女生都找男到屋米助学伙伴,你怎么找个女的?”理不以为然的说:“我为什么要找男的?”说完,挥挥手,好像很厌烦男生。后来的事情变得有些荒诞,我们班的女同学军和她的内蒙女生室友闹翻,内蒙女生搬走,理搬过去和军一起住。我想这下安稳了吧?哪知道没过几个月,军和理也闹翻,理到处找房子搬家。
理搬家不仅仅是由于军的原因,理找到男朋友,一个比理小几岁的小男朋友。我见过这个小男朋友,长相清秀,干干净净,性格孤傲,不苟言笑。军有一天咋咋呼呼的来找我说:“kevin哥,不得了啦。房东阿祖妈大骂理。”我忙问为什么?军说:“理和她的小男朋友在出租屋过夜,被房东阿祖妈发现,阿祖妈骂理不要脸,要她赶快搬走。”就这样,理搬出去和她的小男朋友同居,松在一旁干瞪眼。
理是那种有江南灵秀气质的婉约女生,我一直对她印象蛮好,觉得她有一种中式古典美,直到我回国被送进精神病院。我开始反思我和理的关系,我突然意识到理很可能是在故意接近我,她有可能是个美女间谍!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思来想去,我觉得我的判断没错。那个时候,理已经回国。理曾经对我说过:“我留学才不来韩国呢,我想去法国。”理到韩国来不为留学,为什么?我要问问清楚。我在qq上开门见山的问理:“你是不是来故意接近我的?”理开始还辩解两句。我直接把话挑明:“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
理放弃辩解,她像一个摘下面具的木乃伊,赤裸裸的说:“我没怎么样,不是吗?”我开始和她胡扯,我说:“你会杀人吗?”理回一句让我记一辈子的话:“我先杀你!”我惊呆了,这还是那个说话小声小气,温温柔柔,哀怨缠绵的嘀咕:“我喜欢正直的人”的理吗?理不再做淑女状,她命令我:“我写了一首诗,你把它翻译成韩文!”我没好气的说:“水平不够!”理不再理我,几天之后,她从我的qq上彻底消失了。
我们韩语班有一个国内某重点高校来的奖学金生——盐。盐并非拿的韩国奖学金,而是国内的公费留学基金,据说奖学金丰厚,生活无忧。盐是一个女生,个子矮矮,眼神犀利,戴副眼镜,常猫头鹰一样的环顾四周。盐硕士毕业,来韩国读博,据说托福高分,是一名女学霸。我对高学历的科研人才历来高看一眼,再加上盐年纪偏大,我对她是很尊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盐似乎看不上我这个小角色,没拿正眼看过我。其实不仅我,对班上其他同学,盐也淡淡的。盐和同学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戒备森严,似乎对谁都不怎么相信。我一直以来有一种迷思,觉得学历高的人道德素养也应该高,所以我常常幻想盐是一个正义的女学究。但很快,我的幻想破裂。在雪攻击我之后,我被全班孤立,我以为盐会有某种不一样的态度,毕竟盐是博士,而且是女博士。我幽怨的望盐一眼,盐面无表情,目空一切。
我叹口气,几欲落泪。盐突然发话:“想做圣人啊?!”我被盐的话吓到,我看见盐一脸厌弃的看都不看我。盐意犹未尽,又说:“是个次品吗?”谁是次品?当然我是次品。我完全明白了这位女博士的态度,她骨子里几乎和雪一脉相承。我的学历崇拜症被彻底治愈,从此以后,我不再对任何的硕士,博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盐很高兴她的立场在我们班受到默认,她是一个聪明人,我们班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们理应互爱互助,清除异己。盐并非和所有人关系冷淡,她和理的关系就很好,常常一起吃饭聊天。我们班有一个以色列同学,叫舞。盐和舞的关系也很好,下课后,两人并排在校园里散步。舞是一个高高大大的以色列男生,很成熟,成熟到不太像学生,像一个精明的生意人。想想有点忧郁,中国女博士的心中所好原来是一个异国的老江湖。
看清盐的底色后,我对她也变得不客气起来。有一次,我当面怼她,我以为会被盐反击。哪知道盐像个弹簧一样,你一缩,她就打你;你一压她,她就缩回去。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委委屈屈的时候,马上变成盐口中的“次品”;我耀武扬威的时候,盐看我的眼神都是崇拜的。对盐这样的人精,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转班之后,有一次我在过道遇见盐。她态度友好的对我说:“kevin,你回来吧。”我盯着盐看三秒钟,想她又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盐。回国之后,我在成都和军见过一面。军告诉我说:“kevin哥,我读大学的时候,还上过盐的课呢,她在庆熙教本科。”我说:“上她的课应该不会挂吧?”军说:“当然不会,她早就给我保证过,上她的课,轻轻松松!”这是我最后一次,得知盐的消息,从此以后,我没有再收到这位女博士的信息。
我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回族女同学,叫夏。夏长着一张方形脸,在女生里面,看着很英武。夏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女生,她不会做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她的气质让我想起一句诗: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夏就是那种,大开大合,大笑大闹的女生。说起来,夏在我们小学班上,还算女生中的一霸呢。
我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夏上课迟到,夏老是迟到,好像家里没有钟表一样。数学老师不让她进教室,当着全班批评她。夏横眉怒目的站在教室门口,不声不响的流眼泪。数学老师说话比较严厉,她说:“流什么马尿水,要流回家去流!”这句话彻底激怒夏,她作势就要扑到数学老师面前,似乎要打老师。众同学赶忙把夏拉住,数学老师也被吓到,不敢再批评夏。要知道那个时候,夏还不满十岁,可见她的勇猛。
夏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好学生,她不交作业,迟到早退,打架,骂脏话,上课开小差,课后咋咋呼呼的大叫大嚷,班主任也常常敲打夏。有一次,夏拿一罐塑料胶来学校玩,塑料胶可以吹泡泡,同学们都很喜欢。夏说:“这个塑料胶只有我家附近才有卖,其他地方买不到,你们要买的把钱给我,我帮你们买!”同学们蜂拥而至,纷纷交钱给夏,等着夏买来玩具。哪知道,夏是那种什么事转头就忘的人,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夏还没把塑料胶买来。
同学们开始气愤,跑到班主任那里告状。班主任通知夏的爸爸来,一天下午上学的时候,夏爸爸来到班上。他问:“欠谁的钱?”一大堆小学生涌上去,夏爸爸一一把同学的钱退还,夏站在一边,呆若木鸡。夏爸爸转身一个耳光,扇在夏脸上,头也不回的走掉。下午,夏没来教室上课,不知道哪里去了。放学的时候,我在楼梯拐角处,看见夏抱着腿,坐在楼梯角落里,正流眼泪呢。夏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只是怔怔盯着前方,泪流满面。
我平时不太敢招惹夏,但其实夏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同学的学生。她更多的时候,只是很倔,很拧巴。夏不会去打扰其他同学,相反其他同学偶尔触犯到她,她也能忍受。有一次,班上有个优等生玉和夏开玩笑。玉是那种说话直白,性格袒露的人。玉说:“夏,你们回族人是不是不吃猪肉?为什么?”我听到吃一惊,毕竟玉的询问有可能会被认为是一种冒犯。没想到夏并不生气,她说:“猪肉好脏啊,好脏的。”玉莞尔一笑,夏的表情有些尴尬。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夏的性格并非暴烈,她其实有很大的容忍度,敏感话题,她并不忌讳。
有一次,班主任大大表扬夏。原来是红领巾做好事活动,夏非常积极的参加,不仅捡垃圾,还扶老人过街,表现亮眼。班主任说:“夏学习不怎么样,但参加社会活动很优秀,让我们给她鼓掌!”全班的掌声响起,我看见夏的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夏的性格是有闪光点的,哪怕她常常被忽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回忆起夏,我还会想起她和男生消打架的样子,夏和消相互顶着头,像斗牛一样,扭在一起。夏虽然是一个女生,但和男生打架,完全不怯场,不吃亏,不输阵仗。我觉得夏是一个很敞亮的女生,她爱憎分明,感情激昂,像她的名字一样,是夏天。夏是夏天正午时候的阳光,驱走黑暗和阴霾,把人间的清朗面目,展现在我们面前,真实而可爱。
希望夏这一辈子都能和阳光作伴,活得精彩,活得潇洒,活得快快乐乐。
朴槿惠
我和朴槿惠有一面之缘,想来有点惊讶。和中国比韩国虽然是个小国,但要遇见总统并不容易。那天我放学,从成均馆大学出来,走在大学路上,一个着正装的女士和我擦身而过。我能感觉到当时气氛的异常,似乎正装女士周围还有其他仰慕者和保安。我满腹狐疑的回到家,想在大学路我遇见的是谁?晚上,打开朝鲜日报一看:总统候选人朴槿惠在大学路竞选。原来我竟然遇见一个竞选总统的女士,运气不错。不过,说实在的,我并没有看清楚正装女士的面容,她就只是这么和我匆匆错过。
我回中国后,朴槿惠正式就任韩国总统,我第一次仔细打量她的容貌:面善,和蔼,亲切,笑容可掬。与其说朴槿惠像韩国总统,倒不如说她像住在隔壁的姨妈。朴槿惠身上有一种魅力,一看见她,你就会放下戒备,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可信,可靠。我在电视上看朴槿惠访问中国,踏着小碎步,笑容满面,点头哈腰的和众媒体见面。哪像总统,像是提着菜篮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而且还是个脾气特别好的大妈。可要知道,朴槿惠是朴正熙的女儿,韩国的第一家庭成员,总统之女。
我想起一句中国俗语:大官好见,小鬼难缠。朴槿惠很显然是那个“好见”的大官,说话和气,态度温柔。其实和中国女人相比,韩国女人普遍更温柔。中国女人大部分都要工作,可是韩国女人结婚后,大部分当家庭主妇。不同的际遇,让韩国女人比中国女人更柔和,更婉约。朴槿惠就是典型的韩国女人,哪怕她终身未婚,身居高位。
女政治家分两种,一种是撒切尔夫人那样的铁娘子,另一种就是朴槿惠这样的“水娘子”。其实,当“铁娘子”反而更容易,因为别人几乎就把你当作一个男人看待;当“水娘子”要难得多,“水娘子”必须顾忌男性的尊严,还要照顾家庭和孩子,承担起一个女人的所有责任。换句话说,“水娘子”其实是一人分饰两角,既当爹又当妈,主内主外的事一把抓。
韩国是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国家,男人占据着社会的主导地位。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男权国家,竟然出一位女总统。女总统难道不应该出现在中国吗?毛主席早就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想想有点唏嘘,中国这样一个把女人当男人使的国家,竟然没有过一位女政治局常委,中国的女权状况让人担忧。看过《射雕英雄传》的都知道,全真七子里面还有个孙不二呢!现代中国连古代都不如,倒退得很明显。
我很喜欢朴槿惠的风格,我觉得她像妈妈。朴槿惠有一种妈妈般的气质,温暖,和蔼。我甚至会想象,我放学回家,第一个迎接我的是在厨房忙碌的朴槿惠。她会连声说:“累不累?快歇歇,马上开饭。”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地板是暖和的,因为妈妈刚才就坐在这里。不过,这只是我的想象,我是个中国人,朴槿惠是个韩国人,注定不可能有母子关系。
突然有一天,我看到新闻:朴槿惠闺蜜干政案。这是个什么案?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把报纸上的新闻翻过来覆过去的,也没搞懂这个闺蜜干政案是怎么回事。中国有受贿案,贪污案,滥用职权案,但从来没有听说过闺蜜干政案。我几乎想把这则新闻当作海外奇闻来,哪知道朴槿惠竟然真的被捕入狱。我学过点法律,但没学过韩国法律,到底朴槿惠犯了哪一条哪一款,需要坐监狱。我晕头转向,我对韩国的政治佩服得五体投地。
韩国总统注定不是个好差事,朴正熙被刺杀,卢武铉跳崖,李明博被关押,朴槿惠坐牢。会不会是韩国人把对韩国社会的不满全部倾泻到总统身上,韩国总统其实就是韩国人的出气筒和背锅侠?不管怎么说,我很同情朴槿惠,我觉得她并没有犯罪,她的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据说,朴槿惠在狱中最喜欢读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我想起朴槿惠到中国来用中文演讲的那一幕,觉得,朴槿惠是真的喜欢中国文化。不然,她不会读冯友兰的书,她不会学中文。一直到现在学界还把朴槿惠划分为亲中的韩国总统,这都是有凭有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韩国留学的时候,听一个中国留学生说他喜欢韩国女人,不喜欢韩国男人。我觉得朴槿惠就是韩国女人的代表,中国人会喜欢这样的韩国女人,这样的朴槿惠的。因为她真的像妈妈,天下的妈妈在哪里都一样,中国妈妈,韩国妈妈,日本妈妈,美国妈妈都是爱的化身和情谊的集合。只要是妈妈,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受儿女的爱戴。妈妈,是一个全世界共同的称呼。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虽然是中国人,叫朴槿惠一声妈妈也不算过分,也不算违和。就好像我们所有人都是女娲的儿女一样,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都可以叫女娲妈妈,没有错处,正确得很。
朴槿惠现在已经回乡养老,我希望她健康,安详的度过她的晚年。她在孤独的时候,想起在遥远的中国,还有一个挂念着她的中国“儿子”也应该感到欣慰吧。朴槿惠,照顾好自己,我在成都,遥问平安,恭祝安康。
2023年6月5日
创建时间:2023/6/59:45
标签:片尾曲
在蛮荒时代,有一个勇士。他左手持剑,右手举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战争开始,勇士冲入敌阵,霎时,漫天花雨,滴血成冰,敌部溃败,勇士加冕。全国的人都知道这个勇士的勇猛无畏,于是,秘密商议一场“刺秦”。
原来在真金国,有一个老国王。老国王当年也是一个勇士,带领真金国的人民战无不胜,开宗立派。真金国的人民拥立老国王当上至尊,统帅真金国的部队和臣民。哪知道,有一天,皇宫的杂役突然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大叫:“不得了啦,来人啊,来人啊!”众人惊惶不已,忙涌到皇宫查看。老国王不见了,宝座上坐着一只张牙舞爪吐着火的恶龙。
恶龙看见来许多人,心里非常不爽,于是用龙爪抓向带头的一个莽夫,莽夫的头当场被剜下来。众人惊叫着四下奔逃,留下恶龙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第二天,老国王又出现在臣民面前,面带恶像,周身戾气。全国都在传说,真正的老国王已经死去,现在这个老国王是恶龙变的!正在大家惶惶不安的时候,“老国王”说话:“真金国风气不正,人民邪恶,你们需要为你们的恶行偿罪!”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偿罪,“老国王”说:“我有一把刀,我把刀烧到火红,然后你们每个人舔一下,如果舌头烧坏的,就是恶人,当场斩首!”一个大臣大叫着说:“罪与不罪,天壤之别。如何用舌头实验?岂不儿戏?”“老国王”恶狠狠的看一眼说话的大臣,说:“既然你不信,你就来第一个舔刀!看我说的灵验不灵验。”大臣吓得两股战战,刚把舌头舔到烧红的刀面上,舌头就被烧坏。“老国王”哈哈大笑:“看看,看看,这就是恶人,他之所以反对舔刀,就是害怕自己的舌头会烂。”说完,老国王一挥手,军士把舔刀的大臣拉出去斩首。
从这一天开始,全国每一个人都开始舔刀,说来奇怪,有的人的舌头没事,有的人的舌头却被烫坏。“老国王”大怒,说:“看看,有多少恶人啊,杀!”于是,刀起头落,血溅三尺,尸横遍野,鬼哭神嚎。真金国变成修罗场,“老国王”变成屠夫,真金国的人民变成两脚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金国有一个六本木咖啡俱乐部,为很多仁人志士的休憩,畅谈之所。一天下午,一个青年人站在椅子上大声说:“再不能够这样!真正的老国王已经死去,现在这个国王是恶龙变的!”众人都被吓坏,但又想听青年继续说下去。青年说:“当年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愿当荆轲,去会会恶龙。”一个中年大哥说:“你可练过武功?你可当过士兵?你可在神佛面前发下宏誓?”
青年落寞的摇摇头:“都没有。”中年大哥安抚他道:“这样,你不用去刺杀恶龙,但你愿意为英雄而死吗?”青年的眼睛发出奇异的光芒:“你是说?”中年大哥点点头:“刺秦的英雄我已找到,现在正缺一个谭嗣同。”青年拍拍胸脯:“我愿当谭嗣同,流血牺牲从我开始!”中年大哥点点头:“真金国,有后也。”
中年大哥找的刺秦的英雄正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就是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士。一天中午,恶龙正在书房午睡,我爸爸拿着一根铁钉来到恶龙边上。恶龙呼呼大睡,哪知道它命将尽矣。爸爸用一把铁锤把铁钉刺入恶龙的太阳穴,这是恶龙的罩门,它练的无极魔功顷刻化为乌有。恶龙已死,黑色的血流一地。
爸爸走到内室,打开一扇暗门,真正的老国王出现在面前。老国王说:“我等你好久了,我的儿子。”爸爸说:“父亲,您重掌天下吧。”老国王摇摇头:“恶龙已经使下蛊毒,它一死,我也将死去。”老国王抚摸着我爸爸的头说:“儿子,你逃走吧。真金国将开始一段新的历史。”爸爸挥泪告别老国王,外面已经有接应的人,辗辗转转,不知道哪里去了。
恶龙的部属震怒,但又不敢声张,因为恶龙已经现出原形,黑鳞黑翅。纵然如此,部属也要找个人顶罪。一条消息传来,刺杀恶龙的“荆轲”就出自六本木咖啡俱乐部。于是,当天晚上,大兵压境,中年大哥早不知去向,只把“愿当谭嗣同”的青年抓住。青年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荆轲。部属不分青红皂白,把青年押回去,三天后秘密处决。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我从一个小娃娃长成一个中年人。一天,我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和尚,老和尚看见我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说:“你知道你爸爸的事吗?”我惊讶的说:“我爸爸在家看电视呢,他有什么事?”白胡子老和尚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真正的爸爸。”我问:“我真正的爸爸在哪里?他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白胡子老和尚捋捋胡须,把荆轲刺杀恶龙的故事讲给我听,然后问我:“你觉得你爸爸是逃走的荆轲呢?还是死去的‘谭嗣同’呢?”我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我说:“我觉得我和荆轲,谭嗣同两个都像。我有荆轲孤注一掷的勇敢,也有谭嗣同血染红旗的赤诚。”白胡子老和尚点点头,说:“天机不可轻泄,以后你多听听歌吧。歌里有大光明之境,歌里有白山黑水的真意。”说完,白胡子老和尚转过身不见了。
一天,我走在一条小巷,迎面走过来一个穿风衣的中年人,他从我身旁匆匆错过。那个时候,天空中正下着蒙蒙细雨,我突然有种感觉,穿风衣的男人和我有种特别的缘分,不然不会在这个下雨天的寂寞小巷和我偶遇,彼此一个照面,眼神扑朔。我呆在原地,回转身去寻找中年人,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挂着一盆吊兰的窗台下。
窗台里透出一股暖色调的光,和灰色的雨天小巷形成鲜明对比,我听到远处传来一段缥缈的歌声:“他总是不言不语,黄昏等到天微明。梦中人,还是没捎来一点消息。”这个雨天,因为这个泛着微微光线的窗台和远方隐约的乐声而变得浪漫不已。我的梦中人,你在哪里?我孤孤单单的在雨中骋望着阳光和晚霞,你,应该出现了。
真金国的这个黄昏,美丽得像仙子梦中的呓语。外面的雨淅淅沥沥,而我的客厅干燥且暖和。我守在一盏橘黄色的台灯下,等待着夜晚的降临。今天晚上,我要做个好梦,梦中,我会再见穿风衣的男人,他会送我一支玫瑰花。我拿着玫瑰花,变成一名持花男子,好像韩剧中的主人公。韩剧结束的时候,会有一首优美的片尾曲。片尾曲告诉我们的真相,足够我们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这已经是神的启发和开示,我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远处显出朦胧的亮色,那是落日的余晖,昭示着明天我们将和太阳不见不散。既然神的华光已经出现在东方的天际,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鼓起勇气,好好生活?拥抱神,拥抱永爱之神,我们无所畏惧。神会把我的爱人从某个喧嚣的都市找到,然后让他送我一封信。信上什么字也没有,只是一张白纸。爱人会在白纸上吻上他的唇印,当作礼物送给我,可爱人就是神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么,我的爱人,和我共舞吧。
2023年6月5日
创建时间:2023/6/519:53
标签:我想去重庆
中国是一个旅游大国,北有漠河,南有海南,西有高原,东有平川。中国960万平方公里上,到处是美景,到处有美食,到处藏美物,到处绘美画。如果你厌烦在中国旅行,我真不知道你应该去哪个国家才有这么丰富的旅游资源。美国只有东西海岸,澳洲仅为一个大岛,欧洲全是小国,日本像艘豪华游轮。只有在中国,你才能看雪山,探草原,逛沙漠,游海滨,大兴安岭和长白山转一转。
我很庆幸我是中国人,因为我喜欢旅行,旅行让我找到生命的意义。通过旅行,我知道我是生存在怎么样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面貌是怎么样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让我领悟生命的本质,旅行让我体会生命的华丽。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把我一生的心得告诉你们,就好像曹雪芹要写《红楼梦》,徐霞客要写《徐霞客游记》。我的生命很短暂,即使我能活100岁,我的生命也是短暂的。人类的文明史已经有1万年,我只愿把我的所思所感所听所见都记下来,告诉你们。这样,我的生命也就延续,我的文字把我的生命无限延长,我也就可以和很久很久之后的小辈聊聊天,谈谈雨巷,聊聊炎夏,这样的我是幸运的。
那么,请允许我到处走走看看,看看遥远的北极村,逛逛炎热的魔鬼城,我看到太阳,送你们一缕曙光;我遇见月亮,向嫦娥讨一联佳句;我邂逅星星,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我遭遇暴雨,雨中轻歌曼舞,痴狂一生。回来的时候,我写下文字,告诉你们我的想法。这样,即使你们没有时间去祖国的大江南北游览,看看我的书,也就释然。眼睛是我们的另一双脚,脚走不到的地方,让眼睛替我们走到。我们的生命在脚和眼睛的交替旅行中,升华为一场人间漫游。旅游结束,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个五星好评。我来过,我征服过,足够了。人的一生,再没有遗憾。
我从来没有去过重庆,哪怕我已经在成都生活40年。四川有一句俗语:远慌近不忙。我去过北京,去过西安,去过昆明,去过桂林,但我竟然还没有去过隔壁邻居家。真的远慌近不忙?我应该去一趟重庆的,哪怕仅仅是去看看红岩,我也应该去的。
中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去参观红岩展。展厅在一个公园里面,学生们鱼贯而入。我最好奇的是白公馆渣滓洞到底长什么样?真的一关进去就出不来吗?还有一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红岩最后的大屠杀竟然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发生的,这简直不像话。我甚至会想象,如果我被关进白公馆渣滓洞,我跑不跑得出来?讲解员说有一个革命烈士,用手把墙壁挖开,竟然真的挖个洞,他从洞口跑出来。可惜,老天不帮忙,洞口竟然是一处悬崖。烈士勉强跳下,摔在地上,脚摔断。被捉回去,严加看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起一个词叫“天地不仁”。天地不仁,所以出口竟然是一个悬崖。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怀疑,我们大部分人都在被老天捉弄。革命者是被捉弄的,狱卒是被捉弄的,典狱官是被捉弄的,甚至连老蒋本人都是被捉弄的。只不过这种捉弄,有的人能感知到,有的人感知不到;有的人感触深,有的人感触浅。看守红岩的国民党军官,除少部分逃走外,其余都被“镇压”。所谓“镇压”,想来不好受,无产阶级的铁拳不是那么好尝的。
其实,我最心疼的还是小萝卜头,小萝卜头是一个出生在红岩,长在红岩的小孩子。他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我前面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和他基本绝缘。我觉得把一个小生命一出生就禁锢起来,非常的残忍。看电影,小萝卜头捉到一只白色的蝴蝶,但他把蝴蝶放飞。他自己走不出这高墙深院,但蝴蝶可以代替他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然后在下一个春天,飞回来,悄悄把向日葵已经开放的消息告诉给小萝卜头。
电影拍得很隐晦,我没有看到小萝卜头的结局,他最终走出红岩了吗?我拉着讲解员姐姐的衣角,问她。小姐姐说:“小萝卜头牺牲了,在最后的大屠杀中被敌人杀害了。”我很震惊,我真的很震惊。故事不应该是这样,小萝卜头不应该是被解放军战士从白公馆渣滓洞救出来,然后参加革命吗?怎么会死?故事不应该这样写,我觉得不应该,一定是编剧搞错了。据说,我也只是听说,当时国民党向蒋介石请示,怎么处置小萝卜头和杨虎城只有六岁的女儿。蒋介石说:“斩草除根的道理你们不懂吗?”于是,杀戮开始。真实的历史是不是这样,需要历史学家来考证。但老蒋显然昏了头,不然白公馆渣滓洞的革命者不会死。一个人一旦昏了头,就注定失败,哪怕他自诩为名门正派。
我参观红岩展的时候,印象特别深刻的当然就是那些恐怖的刑具,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竹签子,皮鞭子,听着就吓人,更别说看到。我没有仔细去查阅过法国的巴士底狱有没有这些酷刑,想来应该是没有。欧洲到底比我们文明300年,当我们还在剥皮实草的时候,别人已经在用绞刑架。我想,老蒋到晚年的时候,会不会跪在耶稣的面前忏悔他的罪孽。如果没有,他的信仰值得被怀疑。当然,蒋介石也有正面的一面,比如他很节约,新生活运动开始就只喝白开水。但我想,少对革命者用一次刑,换喝一杯茉莉花茶,这个账算得过来,不知道蒋介石本人怎么想。
离开“白公馆渣滓洞”,我的心情很低落。但我还是买了一本《红岩》,我记得很清楚,五块钱,平装的。我觉得我拿着《红岩》跑来跑去的样子,像极了小萝卜头捉蝴蝶的模样。小萝卜头好歹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我连我的爸爸妈妈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我们俩谁被捉弄得更惨一些。
后来的事,趋近于荒谬。《红岩》的作者在文革中自杀,又说是被人推下楼摔死的,蒋公当含笑九泉。正像我说的,其实我们所有人都被冥冥中的一只大手捉弄,但我们总想被捉弄的轻一点,温柔一点,合理一点,含情脉脉一点。赵一曼唯一的儿子宁儿,解放后到烈士纪念馆抄下母亲临刑前写给自己的遗书,然后用钢笔在自己手上刺了“赵一曼”三个字。宁儿仅仅53岁就自缢身亡,这一次蒋公破口大骂一句:“娘希匹”也不为过了。
忘忧草,忘了就好。到重庆远不止可以看红岩,还可以去洪崖洞,解放碑。历史翻开新的一页,我们流连在烟火人间。据说,肯德基,麦当劳现在在大城市生意没有原来那么好,所以都跑到中小城市去开店。其实,肯德基,麦当劳还是好的。它们的食物也许谈不上色香味俱全,营养搭配均衡,但它们的食物是安全的。我们完全可以放放心心的吃,不用担心地沟油,不用担心三聚氰胺。所以,学学别人的长处,不要老抱着自己的破棉袄,舍不得脱。真正智者的选择总是把自己变得更好,更开放,更理智,更合情入理。你们觉得呢?总不能老想着你打过来我打过去的“斗殴”吧?人的生活本来就应该是和谐而美好的,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而活?
小萝卜头是我的童年伤心,好在,他应该早已往生。三生石上有他的名字,刻在最显眼的那一面,天天阳光照耀。会不会,多年后,一个中年男人走到白公馆渣滓洞,把一束鲜花奉献在小萝卜头的铜像前,然后,凝视着这个小男孩。想起前世的因因果果,点点滴滴,双目噙泪,滴泪成雨?那么,重庆之行,也一定足够回忆终生,铭刻心间。
重庆,欢迎我来看看你,和你共舞一曲吗?
2023年6月6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创建时间:2023/6/614:55
标签:高考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六月的季风,七月的欢喜。我远离高考已经20多年,我是2000年高考的,高考已成为我遥远的回忆。我记得每次高考结束的时候,本地电视台都会播一条高考生考后庆祝的新闻,有的时候是在校园里,把满书桌的卷子和书扔到过道上;有时候是在ktv,桌上摆满啤酒和零食,旁边是一张张欢快而年轻的脸。
我回忆起我高考结束那天下午,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我和同学撑一把伞一起回家。回到家有一种虚无感,我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好像看破红尘。那天晚上,也没有同学约我出去玩,我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家看电视。我很兴奋的在电视里看见我隔壁班的一个同学,他高考前腿受伤,绑着绷带,杵着拐棍,电视导演专门把镜头对准他。走过来一个女主持,问:“同学,考得怎么样,你带伤参加高考,精神可嘉。”同学说:“我没事!完全没有影响。”我有印象以来,第一次在电视新闻里看见我的同学,不知道现在这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怎么样了,希望他的腿再没有伤病的困扰。
我已经忘记当年我们高考的作文题是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写得很不好,最后一个自然段我竟然全部用笔抹掉,草草收尾。高考作文其实并不要求写得多么出彩,平平顺顺就好。而我太急功近利,越想写好,越觉得笔下艰难。最后的涂改,又不知道会扣去多少卷面分。最后我的语文只考了个很一般的分数,虽然不能说发挥失常,但也完全谈不上表现亮眼。
后来,四川出个甲骨文作文考生,用甲骨文写作文,最后被川大录取。说真的,我觉得有点滑稽。甲骨文并不是一种现代文字,它的表意和读音与现代汉语差别巨大。用这么一种古代文字写现代作文,不是找一只水牛来拉汽车吗?这样的作文出彩让人咋舌,我并不欣赏。说到作文,我高考前,正余杰的作品。余杰是巴蜀才子,他的《铁屋里的呐喊》和《冰与火》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不说余杰的文笔怎么样,光是气势和真诚已经让人感动。余杰的作品被称为北大的“抽屉文学”——锁在抽屉里,偶尔露一点让我们看看。我觉得余杰的作文很出彩,比甲骨文考生高级得多。
当时,我还刚看过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余秋雨的文笔没得说,意境,细节,一感一叹让人震撼。我一直觉得要写到余秋雨那种境界得看多少书,得多少次灯下挥汗如雨才能达到。不过,到我现在40岁的时候,回想《文化苦旅》,觉得有一点虚。为什么说虚呢?因为全是上层建筑,全是阳春白雪,全是名门高第,好像少一点实实在在的泥土感。就好像一桌满汉全席,吃完才发现,竟然没有蔬菜,然后开始惴惴不安的想今天的维生素C摄入够没有。余秋雨比余杰更像一个文人,但这个“文人”隐含贬义,有自命清高,目无下尘的嫌疑。
高考,我的语文考得很一般,但历史考得不错。拿到卷子,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做完选择题,正确率还很高。除本身我历史功底比较好之外,高考前我做了一套卷子。做卷子有什么奇怪,谁高考前不是做卷子做得头晕?是这样的,我高考前几天去图书馆把《中学生历史报》上的一套高考模拟题复印下来。我去复印的时候,图书馆老师不给我复印,说我要作弊。我给他解释,我参加高考,根本做不了弊,这只是一套公开的模拟题。
图书馆老师勉强给我复印出一份,我拿回家。高考前一天,在家没事就做这套题玩。结果,等上考场,我惊异的发现,高考真题和这套模拟题非常“相似”。我说的相似并非说有一模一样的原题,而是风格非常相似,就好像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穿绿衣服,另一个穿红衣服。虽然看起来区别明显,但骨子里一样。有这套模拟题的“加持”,我非常顺利的考完历史。最后,历史成为我高考得分最高的一门课。当时《中学生历史报》连续刊载多套高考模拟题,这是最后一套。前面的模拟题我一套没做,就把这最后一套,也是最接近高考真题的一套答完。这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我的同学中也没有听说谁做过这套模拟题,这算我的高考“奇遇”了。
后来我考研的时候,买过一套书,叫《黑博士》。据书中自己说,它里面的题都是“黑博士”们研究出来的,考研真题不在话下。我觉得当年高考,我也遇到一个历史“黑博士”,只是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高考,四川有一个高考奇人,人称“高考铁脑壳”梁实。梁实没有读过大学,但有一个大学梦。所以他年年参加高考,却从来没有考上过他理想中的四川大学,最好的一次,刚上二本线。梁实并不气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黑头发考到白头发,从儿子读中学,考到儿子出国读大学,他还在高考场上拼搏。实话实说,我并不看好梁实今年的高考,他要真想考上四川大学,应该很久之前就能考上。
我觉得高考对于梁实来说,过程远比结果有意义,梁实享受的是在茶馆泡一杯茶,然后拿一本高考书,仔细“研究”一下午的闲趣。高考分数对梁实的诱惑力非常有限,他更喜欢的是“考”而非“考过”。梁实硬生生把高考从一个安身立命的经济委身之道,变成一种游戏。游戏的结果只是一个玩笑,但游戏本身带来的欢笑和愉悦把梁实的生命填充得丰满而精彩。
高考到底是什么?是鲤鱼跳龙门,还是学而优则仕?我觉得高考就是一场游戏,游戏得胜者上北大,清华,失败者读南翔技校。其实,游戏的得胜者远非人生的最终赢家。放眼看一个人的生命,会发觉高考远没有那么关键,有的时候甚至有让人走火入魔,误入歧途的风险。人生的评价标准非常多元,很难有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评价体系。考上清北就人生成功?考上南翔技校就成为新时代的阿q?非也,非也,到60岁之后,再仔细揣摩揣摩,也许会另有一番伤感和领悟。
有很多农村学生,努力学习,考上很好的大学。我对他们非常尊敬,绝无非议。但有时候我会想,他们的学习动机是不是太功利,太现实。高考成为他们跳农门的一个捷径,一旦这个目标达成,他们还能不能持续保持高昂的学习热情?就好像,我在大学里面会不由自主的把同学分成两类,一类是为某种目的而读书,另一类是真正喜欢读书。我个人还是偏向于鼓励真正喜欢读书的同学,读书一旦变成某种名利场上的进身之阶,就失去它本来的意义,变成米蠹的铁饭碗,含金量大大贬值。
理科可能还不是那么明显,文科的米蠹,有的进大学当老师,有的进电视台,出版社,文化单位,教育单位,往往有“伤仲永”之叹。所以,真正热爱读书的人和热爱分数的人有本质的区别,可惜,我们的高考现在还无法区分这样的差别,这是高考的局限性,需要不断加以探索和改革。
高考重要吗?我觉得还是重要的,毕竟它能很明显的提升一个人的“档次”,哪怕这种档次是不是一个硬指标还很难讲。但不管怎么说,认认真真的对待高考,认认真真的面对人生的每一次挑战和划分,我们才能愈战愈勇,独当一面。高考,来吧!我们扳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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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6/619:58
标签:蝴蝶
昨天晚上做个梦,梦见我变成一只蝴蝶,飞在一堆花丛中。正当我得意的翩翩起舞的时候,走过来一个英武的少年。他驻足盯着我看,我感到不好意思,我用翅膀遮住脸,但还是露出一双眼睛偷看少年。少年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觉得一定是我滑稽的样子,把他逗乐,于是我转过身飞到另外一边的花丛中。
少年随我走过来,用一双手轻轻捧起我。我更害羞了,我觉得蝴蝶应该是飞翔在天空中,不应该在一个人的手上。我质问少年:“你为什么捧起我?”少年说:“你让我想起我一个朋友,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说:“他也是一只蝴蝶吗?”少年点点头:“和你一样漂亮。”我好奇的问:“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少年的脸上掠过一丝忧郁,说:“他死了。”“他死了?”我惊叫起来。少年肯定的说:“是的,他死在一个猎人手里,猎人那天什么猎物也没抓到,所以用一根棍子,把他的一双翅膀扇断,他就死了。”
我惊恐的说:“猎人呢?他不会在附近吧?”少年摇摇头:“猎人已经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你是安全的。”我松一口气,振作起来,气势汹汹的对少年说:“你朋友死了,所以你把我当作他的替代品,是这样吗?可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另外一只蝴蝶,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少年叹口气,说:“我知道,森林仙子已经告诉我,你是另外一只蝴蝶,但我想和你讲个故事。”我疑惑的问:“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
少年清清嗓子说:“从前在大槐树底下,住着一家人。爸爸,妈妈,和两个儿子,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度过一个个春日和炎夏。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伙强盗,他们放火烧掉这家人的房子,爸爸和妈妈都失踪了。两个儿子变成两只蝴蝶,飞到森林深处,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突然惊叫到:“难道我就是那个儿子变的蝴蝶?”少年点点头:“这就是我从森林仙子那里听来的故事,我死去的朋友就是你的哥哥。”
我开始哭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森林里的向日葵已经开放,小鹿在河边喝水,一只蚂蚁爬到一棵苍老的松树上,搬运一片轻轻巧巧的树叶?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的事情。我只是一只蝴蝶,我没有爸爸,我没有妈妈,我也没有哥哥。我只是一只蝴蝶,生来如此,我的生命很短暂,然后下辈子我将变成一个小女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伤心的事,我只想快快乐乐的当一只舞蹈的小精灵。”
少年说:“你想见你的爸爸妈妈吗?”我惊呆了,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我爸爸妈妈在哪里?他们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少年说:“他们都活着,但命不久矣。因为那伙强盗已经找到他们的行踪,三天之内,强盗将取下他们的脑袋!”我吓的几乎哭出声来,我说:“我能帮助我的爸爸妈妈吗?既然我的哥哥已经死去,我怎么才能帮助我的爸爸妈妈?”
少年说:“本来,以你的力量不可能阻挡强盗,但你的哥哥被猎人杀死,你只要去告诉猎人,告诉他:‘如果你不阻止强盗,我就把你杀死我哥哥的事,告诉给全森林所有的动物,包括那只一直潜水的河马!’猎人害怕名誉扫地,他一定会帮你的。”我止住哭泣,说:“那你呢?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你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少年用手把我捧到他的面前,说:“你仔细看我,你认出我了吗?我是国王的儿子,我是王子!强盗要来侵占我的国家,所以我要把他们都赶走,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小心翼翼的说:“猎人赶跑强盗,我爸爸妈妈可以继续生活,而你的王国也将保持平安,是不是?所以,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交易?”
少年轻叹一声,说:“我是你哥哥最好的朋友,森林仙子已经答应让他变成一个女孩,做我的王妃。但他现在已经死去,所以,我只能娶你。因为我和你哥哥结婚的事,全国都知道,我不能失信于天下。你和你哥哥长得一模一样,我去求森林仙子把你也变成一个女孩,我们结婚,管理这个王国。”我狡黠的眨眨眼睛:“我代替我哥哥嫁给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牺牲。要知道,我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我的蝴蝶生涯,下辈子我就可以变成一个真正的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说:“我会送你一份礼物。”我好奇的问:“什么礼物?”少年说:“一本书。”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本书?”少年说:“是的,一本你哥哥写的书,以后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你。你不仅将成为王妃,而且会成为名满天下的作家。你的书粉和拥趸将会把明月湖的每一处干地站满,等待你出现和他们打个照面。这样,是不是比你当一个平凡的真正的女孩要好得多?”
我被少年说的心动,我迟疑三分钟,然后说:“好的,交易达成。我现在就去找猎人,我要好好威胁威胁他。然后,你记得一定要娶我,也要让所有动物知道我是大作家。”王子指指天,说:“老天作证,我绝不食言。”我揩干眼泪,捋捋翎羽,说:“好的,亲爱的。你吻我一下,我喜欢你的大嘴唇,这算是你的一个保证。”说完,我闭上眼睛,少年真的吻我,我感到一股甘甜和爱情的美好。我得意的在空中旋转三周,说:“你等着我的好消息,我并不怕猎人,我要他心服口服的拜倒在我的翎羽下。”说完,我飞向森林深处。留下少年忧郁的望着我的背影,眼含热泪。
三天后的一个午夜,趁布谷鸟和猫头鹰都睡着的时候,强盗果然来到,他们明火执仗的来搜捕我的爸爸妈妈。但我已经告诉猎人:“如果想继续在森林混的话,就乖乖听我的。不然,你就是杀死未来王妃的凶手,你将被送上绞刑架!”猎人被我彻底吓到,强盗来的时候,他不要命的冲上去,把强盗都打跑了。
爸爸妈妈的危险解除,他们可以继续安全的在明月湖旁的林中木屋快乐的生活,而我和王子的婚礼也在一个月后的大礼堂隆重举行。我觉得我像一个英雄,我凭一己之力赶走强盗,救了爸爸妈妈,救了王子,救了森林里的伙伴。而且我写的书,其实是我哥哥写的书,也在森林中到处传扬,我成为一个名满天下的大作家,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崇拜。
那天,王子穿一身白色的礼服,而我穿一件淡黄色的婚纱,我们在夕阳的背景下,幸福的得到森林仙子的证婚和祝福。王子轻轻搂着我的腰,我幸福的闭上眼睛等待王子的吻。突然,好像时间凝固一样,王子迟迟没有吻我。我慌张的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一只蝴蝶,一只和我一模一样的蝴蝶正在王子的面前舞蹈,而王子已经泪流满面。
我吓坏了,我转过头去看森林仙子,但她竟然不见踪影。我的婚礼,我凭自己的努力赢得的婚礼被一只奇怪的蝴蝶破坏!他是谁?正当我想问王子的时候,我看见猎人在一旁得意的吹起口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被骗了。
2023年6月7日
创建时间:2023/6/720:06
标签:时间写一篇高考作文
爱因斯坦说时间和空间可以进行某种“交换”,世界上或许存在一种时空扭曲的怪异地带,照此推测,时光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有的哲学家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时间”,时间是一个人造的伪概念。想想觉得有道理,时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一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并不可靠。那衰老呢?衰老总是实实在在的吧?其实也不是,我们衰老之后,会重新回到婴儿时期,分不清哪里是结束,哪里是开始。就好像这个混沌宇宙,天知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恍恍惚惚,迷迷茫茫。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看过一部很精彩的电视剧,讲的是美国的某个实验室制造出一个时空机器,但偶然失误,把两个现代人送回古代,先到中世纪的欧洲,然后去南美的玛雅丛林,接着是埃及金字塔的施工现场,还到过中国的紫禁城,被皇帝宣判死刑。这部电视剧很精彩,我每个周末都要固定收看,可惜电视剧的名字已经忘记。
扪心自问,如果我可以回到过去,我会选择去何时何地?去看看秦始皇,还是拜会李世民,亦或给康熙讲讲时光机,他多半会有兴趣。但想想还是算了,我孤苦伶仃的回到古代,怎么生活,怎么自处。我想活得充满意义和乐趣,但这种意义和乐趣不应该来自于一种猎奇和探险。我是一个感情动物,我不喜欢指挥千军万马,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我只喜欢让这世界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更美好一些,哪怕我只是个升斗小民。让英雄去开创盛世,我只需要在盛世中醉卧芍药。让小人去青史留名,千百年后,谁知道会不会滚滚骂名。而我,孤单,潇洒,自在的躲在人群之中,看花开花落,品浮沉俗世,无怨无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之于我,更像一种资本。有这种资本,我可以去体味人生。体味人生的三昧境,看破红尘的重重迷障。或者说,我活着就是去探索我为什么要活着,谁带给我生命,谁养育我,为什么给我生命,为什么养育我,当我想明白了,想清楚了,这一世也就完劫。下一世,再来人间的时候,已经换一副皮囊,又不知道有怎么样的因缘际会。上辈子不管下辈子的事,一辈子活好一辈子,人就是这样,最后活成精,活成仙,活成会魔法的老法师。
我觉得时间是个古怪的东西,它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和朋友断交的时候,它是黑色的;和爱人再会的时候,它是粉色的;和父母团聚的时候,它是金色的;和儿女相处的时候,它是淡淡的一抹天蓝色。我总觉得,人生的意义,很多时候更像是突然得来,而不是慢慢悟到。就好像时间是一条打了结的绳子,平时盘条理顺,赖洋洋,散散淡淡。一到打结的疙瘩处,就是人生的大关节,大关隘,我们的终极体验,生命的顿悟往往来自于这里。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紫禁之巅决斗的时候,我们才发现皇帝老倌吓得在床底发抖;贾宝玉给贾政风雪地里跪下磕头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宝玉真的爱着他的爸爸;读完全套古龙,水母阴姬始终只闻其名,未见其影,才知道原来水母阴姬是永远不会见人的;《七龙珠》看到一大半,才发现孙悟空原来是外星人,叫作卡卡罗特。
我们在打了结的绳子的疙瘩处找到人生的真理,领悟生命的真相,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不活,我们总要闹个明明白白。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场赛跑,时间就是发令枪和终点线。我们在时间的规范下,跑出自己的风采,跑出生命的愉悦,这是时间的意义。如果时间不能给我们启发和欢愉,这样的时间叫作垃圾时间。我总希望,我的人生,垃圾时间少一点,迎风奔跑的时间多一点,哪怕有点辛苦。
物理学家脑海中的时间,可能和我们普通人的时间概念有本质的区别。不仅如此,文学家,画家,音乐家,舞蹈家,书法家,运动家,政客,快递员,清洁工,他们每个人的时间概念都不尽相同。文学家的时间是字符的内涵;画家的时间是线条的流畅;音乐家的时间的是旋律的奔放;舞蹈家的时间是足尖轻点地面的顿挫感;书法家的时间是一勾一画的铿锵;运动家的时间是肌肉的缩张;政客的时间是滔滔不绝的天知道哪天才兑现的许诺;快递员的时间是电瓶车呼啸而过的爽利劲;清洁工的时间是一声声的叹息:怎么刚扫干净的地面又出现一方残叶。我们每个人的时间概念都有区别,唯一相同的是,时间对谁也不手软。我给了你时间,你没有抓住感动,对不起,明天请早。
每个人的生命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应该做什么?应该享乐吗?应该;应该休息吗?应该;应该吃喝吗?也应该。但如果只是享乐,休息,吃喝,那和猪有什么区别?人和猪毕竟不是一回事。我不想唱高调的说,我们的时间应该做一番大事业,应该闯一片新天地。我只是认为,我们的时间应该收获些许感动。没有感动的生命,活得多么乏味,活得多么荒诞。
什么时间,我们会收获感动?在教堂面对圣母像的时候,我们感到圣洁的母爱;在街头偶遇亲人的时候,我们感到一股暖流淌过心房;在看见孩子清澈的眼睛的时候,我们感到生命的神奇;在军营门口,哨兵给我们敬一个礼的时候,我们感到兄弟般的赤诚。这些都是感动,没有这些感动来填满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几乎就是白白浪费的。我们感受到感动,再把这种感动传递出去,这个人间就真的多一份爱,多一份暖意。下辈子,我们再来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稍微欢愉一点。毕竟,我们活得比上辈子更好,这就足够满足和喜乐了。
我喜欢时间,时间意味着机遇,希望和可能性。有时间的人,是一个赢家,或者至少说是一个潜在的赢家。正像我们常说的,莫欺少年穷。谁知道破衣烂衫卖包子的小兄弟,会不会将来变成一个大老板,包子卖到美国,卖到加拿大。有这个可能,没有谁敢否认,面对时间的魔力,我们只能心悦诚服。
时间对我来说,是一味良药。有了时间,我可以治愈我的伤口,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创伤。总之,时间是个好东西。谁要是厌烦时间,谁的生命几乎就没有价值。朋友,你的时间呢?怎么度过,让我们好好研究研究。
2023年6月8日
创建时间:2023/6/810:1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标签:侯友宜
你们能相信吗?我找到我爸爸了!我真的找到我爸爸了,哪怕我并没有和他相认。我爸爸其实就是电视里的明星,但不是cctv的电视明星,而是中天电视台的电视明星。中天电视台的电视明星是谁?新北市长侯友宜是也!你们摸着我的头说,你是不是发烧在说胡话?侯友宜是台湾人咧,怎么会是你爸爸?其实,我也有点疑惑,但我得到暗示,神的暗示,神暗示我找到我的爸爸。我仔细端详侯友宜的面容,和我有8分的相似,你们能说他不是我爸爸吗?天啦,我爸爸不仅是台湾人,还是台湾的“总统”候选人,太惊悚,太奇特。
但真正让我羞赧的是,我爸爸是台湾人,国民党党员,台湾“总统”候选人,而我竟然在大陆以死抗蓝,这是不是太过荒谬?就好像我是一只老鼠,却天天以一副猫的心态出现的大众面前说:“你们怎么还不去捉老鼠?它们都翻天啦!”可我自己也是一只老鼠。你们能想象,人们听见我的“号令”那一副惊异又笑破肚皮的样子吗?简直不容细看,一看,真的就无地自容。
侯友宜怎么会是我爸爸呢?这其中的玄机,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只是得到一个惊人的信息,我并非出生在中国,而是出生在外国,在我出生后,才被送回中国。如果这么说的话,其实就很好理解,为什么侯友宜是我爸爸,因为有条件有现实可能性有因缘具足的机会。我苦苦在异次元空间挣扎十年,为的是反抗“老鼠”的猖獗,最后我发现我爸爸也是一只老鼠,还是一只蓝皮鼠。我简直是个大笨蛋,加愚人节的玩笑。有反对自己爸爸的吗?反对自己爸爸,和自己反对自己有什么区别?岂不是精神分裂,颠颠倒倒,朝三暮四,左摇右摆。
我一直以红色正统自居,因为我的想象中我爸爸一定是个红色英雄,就好像董成瑞,黄继光那样的人。所以我觉得我不能给爸爸抹黑,不能给爸爸添堵。爸爸是红色英雄,我也要当红色英雄,学江姐,学刘胡兰,学小萝卜头。但命运和我开个巨大的玩笑,我爸爸竟然是只蓝皮鼠!一只蓝皮鼠怎么会是红色英雄呢,难不成是卧底加密探?再想下去,就更荒谬,打住,打住。总之,我爸爸是国民党大员,台湾的“总统”候选人,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至于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留给历史探秘者去探索吧,我们普通人只需要关注现实,关注当下,关注每天的柴米油盐,阴晴圆缺。其他的,我们想不到那么多。我们只是一个个布娃娃,穿上小礼服就想去参加舞会,不要拿思想和概念来折磨我们,好吗?
我走在万象城豪华的商场内,亮眼的灯光把我照得璀璀璨璨。我走进一家northface专门店,我此前从来没有进来过。当我得知我爸爸是侯友宜,我凭添一种勇气,我要逛逛名牌专卖店!一件体恤400多,一件防晒衣800多,一件长袖外套1000多。我没有犹豫的走出来,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哪怕我爸爸是台湾大官。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台湾的富裕,藏在我心间就好,不用拿出来显摆。northface的衣服质量很好,款式新潮,我很喜欢。把它们留给我的儿子,孙子去穿,我的儿子,孙子理应比我过得更好。我知道我们将迎来盛世,盛世到来的时候,现在这些高档品牌说不定就会变成平民服饰,再没有什么可炫耀的。我吃葡萄的时候,喜欢把最红最好的那颗葡萄留到最后吃,因为这会为我保有一种希望。我觉得northface仿佛那颗最好的葡萄,留到最后吃,我的生命充满未知的喜悦。
我在万象城的大玻璃橱窗前驻足观察自己,越看越觉得我和侯友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就是小侯友宜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记得我在韩国的时候,有一次一个韩国人误会我是台湾来的,他说:“你是‘小中国’来的?”我看着他肃然起敬的样子,莞尔一笑,不置可否。想不到,我竟然真的是台湾孩子,我是一个台仔,这个秘密我到现在才发现。所以,我应该为台湾做点什么呢?我觉得最好的作为,就是在台湾和大陆之间连一座桥,一座和平和血缘之桥,有这座桥的存在,再没有共机扰台,再没有导弹瞄准,再没有文攻武赫,再没有邦交国清零。以前的是是非非,全部成为历史,成为笑谈,成为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台湾回归大陆,大陆包容台湾,一个真正的盛世中国出现的世人面前。
我会见到我爸爸,我会和他在一个小雨天邂逅,不管是在哪里,台湾也好,大陆也好,韩国也好,日本也好,美国也好。我一定会见到我爸爸,我会和他点点头。其实我是询问他:“爸爸,我可不可以靠在你的肩头一小会,哪怕我白头发都有了。”不管我爸爸怎么回答,回答yes也罢,回答no也罢,我都再没有遗憾。因为我的心已经靠向他,靠向他宽阔的肩膀,这就足够好,足够满意了。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我想象中的台湾是个富饶,和平,含情脉脉又雅致风趣的中国宝岛。我这辈子能去一次台湾吗?去看看夜晚九份的灯市,去吃吃台铁的便当,去101大楼下面喝一杯咖啡。不管我能不能去台湾,哪怕没有机会,因为有错综复杂的因果。但只要有更多的大陆人,更多的华人去到台湾,代替我问候一声妈祖,代替我去新北市政府大楼外面举一面横幅:“我们支持侯友宜!”我也就开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爸爸,我找到你。我找你41年,终于找到你。我想和你说话,我想和你双目对视,心意相通。你能看到我写的文字吗?你能看到我的相片吗?看我和你是不是长得很像。爸爸,你是一名警察。不管是哪里的警察,台湾的警察,还是大陆的警察,都是正义的化身,人民的保护神。你曾经孤身一人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谈判;你曾经围捕恶徒,枪林弹雨,九死一生;你曾经担任警察大学校长,教育未来的社会秩序维护者。你那么勇敢,那么正直,那么坚强。有你,台湾不会有事;有你,台湾人民一定安全;有你,台海一定和平;有你,大中国一定繁荣昌盛。
爸爸,请容许我叫你一声“爸爸。”哪怕我其实从来无缘和你面对面相识。但血缘的关系难以磨灭,爸爸就是爸爸,哪怕你住长江尾,我住长江头。我天天想着你,我天天为你默默祈祷。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爸爸,kevin在成都向你问好,向你致以一个儿子的敬礼。kevin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6月9日
创建时间:2023/6/910:14
标签:故事二则
一、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一个青年在家睡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外面安静得出奇。青年疑惑的打开门,出来查看,发现大街上空空如也,送牛奶的牛奶工没有来,送报纸的送报员没有来,出摊的早餐摊摊主没有来,扫地的环卫大姐也没有来。青年惊呆了,正当他到处查看,人都到哪里去了的时候。突然。牛奶工出现,他举着一瓶牛奶朝青年扔过来;送报员骑着一辆电瓶车,直冲冲撞向青年;早餐摊摊主拿着一把餐刀恶狠狠的瞪着青年;环卫大姐像京剧脸谱一样,杠着一把大扫把,魅惑的冲着青年直笑。
青年躲开牛奶瓶和电瓶车,绕过早餐摊摊主和环卫大姐,一口气跑回家,把门紧紧关上。青年靠在门上,用身体紧紧顶住门,他吓得够呛,他不知道人们都怎么了。正在青年惊魂未定的时候,门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外面敲门的人,发出怪异的吼叫,不像是人在说话,倒像是野兽的呼啸。青年用一把门栓把门顶住,他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打开手机,手机没有信号,网络也无法连接;他打开电视,看见一片杂乱的雪花;最后,青年打开收音机,他把频率旋钮旋转一整圈,终于听到一个声音:“本市已经变成一个僵尸王国,所有人都变成僵尸,还没有变成僵尸的市民,赶快逃命吧!”
青年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隔着窗户看外面的僵尸市民,他们红着眼,目露凶光,张牙舞爪,乱吼乱叫。青年灵机一动,他找出妈妈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一个红眼圈,涂一个黑嘴唇,然后拿起一根棒球棍,也大喊大叫的,疯了一样开门跑出去。伪装起到效果,僵尸们以为青年也是一只僵尸,所以没有攻击他。青年跑啊跑到,终于跑到城门处。一路上他看见无数的尸体和头颅,燃烧的房屋和哭喊的孩子。青年在城门受到阻拦,守城门的军官不放他出去。
军官说:“哪怕你不是一只真正的僵尸,你也不能出去。因为这座城市,全部被诺如病毒感染,你也是一个潜在的感染者。我不能放你出去。”青年说:“你看看这座城市里的人,那些燃烧的房屋和哭喊的孩子,我要救他们,我要去找根治诺如病毒的药!”军官不屑一顾的说:“很多人都说自己去找药,并且也带回来药,但全是假的。要么是毒药,要么是维生素c,要么干脆是麦芽糖!你怎么保证你能照到真正的药?”青年指着远处一个哭泣的孩子说:“他就是保证!我一定要找到真正的解药,带回来给全城的人服用。”军官被说服,他放青年出去。军官说:“我告诉你一个信息,很多人说住在天涯海角的大幻仙子有真正的药,你去那里找她,碰碰运气。”
青年一出城,马上朝天涯海角跑去。他看见城外的人虽然没有全部变成僵尸,但任然有很多已经变成诺如病毒的感染者。这些感染者和城里的僵尸一样,持刀拿枪,喊打喊杀。青年气喘吁吁的跑到天涯海角,他没有见到大幻仙子,但看见大幻仙子写在通知栏的一句诗:欲知灵药何处寻,且看三山五岳中。
青年马上醒悟过来,灵药一定在大幻山中。于是。青年杵着一根拐棍,开始攀登大幻山。但攀登大半天,他什么也没找到。青年发现一个现象,平时有很多蚂蚁的大幻山,今天竟然一只蚂蚁也没有看到。青年疑惑起来,蚂蚁呢?它们和诺如病毒有关系吗?正在青年垂头丧气一无所获的时候,他在山道的拐角处,遇见一只胖乎乎的白色蚂蚁。
白色蚂蚁长着一双翅膀,看样子很快就将飞走。青年走上去问:“白蚁兄,为什么大幻山上看不见一只蚂蚁?”白色蚂蚁叹口气说:“真倒霉,不知道谁说的,吃了大幻山的蚂蚁,就可以治僵尸病。所以,很多人来捉我们。于是,我们全都藏起来。我们蚂蚁很聪明,不是吗?你们人类找不到我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听白色蚂蚁这么说,很伤心,开始哭起来。白色蚂蚁忙问青年:“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你是不是也想捉一只蚂蚁,拿回去当药?”青年说:“我为城里的孩子哭,他们刚刚到这个人世,连春花秋月,碧草黄花都没有看到。人间已经变成修罗猎场,割鼻地狱,他们为什么来到这个人间,为了受折磨,受伤害和受痛苦吗?”说完,青年哭得更厉害了。
白色蚂蚁低头不说话,正的扇动的翅膀也渐渐平静。白色蚂蚁突然叹口气说:“这样,你把我做成药吧,兴许能治好僵尸病。”青年哀伤的说:“那你呢?你不要命了吗?”白色蚂蚁说:“蚂蚁的生命本就短暂,我死后,下辈子可以转世投胎当一个女孩。就当是我提前往生吧!”说完,白色蚂蚁把身体躺直,说:“你把我的头掐下来,这样就可以做药了。”
青年不忍白色蚂蚁受痛苦,他说:“白蚁兄,你下辈子转世投胎为一个女孩,我一定让我儿子娶你,照顾你一辈子。我不忍你受痛苦,我不会伤害你。我等你自然死亡之后,再用你的身体做药,可以吗?”白色蚂蚁歪着头想想,说:“可以。”说完,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当天晚上,白色蚂蚁就死了。青年轻轻唱起一首灵歌,为白色蚂蚁送葬。在确定白色蚂蚁已经死去后,青年把白色蚂蚁的头割下来,做成一碗水药。青年向白色蚂蚁的遗体三鞠躬,说:“白蚁兄,全城的人都不会忘记你的功德,我们会为你竖一座雕像,每年的春分时节,来祭奠你。”
说完,青年匆匆赶回城内。青年悄悄把水药倒入城内的饮水源,期待奇迹的发生。第二天,青年没有再听见野兽般的鸣叫;第三天,街上的行人开始正常的买菜逛商场看电影;第四天,网络,电视,广播全部恢复,里面的内容全是吃喝玩乐,明星大腕,潮流时装和国外旅行。第五天,城里的迪士尼乐园建好,孩子们在乐园里尽情的欢笑和嬉戏。青年被城内的人们尊为英雄,他成为拯救市民的天使。但青年常常会想起白色蚂蚁,想起它一动不动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死亡的决绝。
青年的儿子长大,青年告诉儿子:“你一定要娶一个穿白色衣服,身材丰满的姑娘,因为她才是你的命中所属。”有一天,青年的儿子,在下雨天的城市拐角处,遇见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撑着一把雨伞,身材丰满。青年的儿子对姑娘微微一笑,姑娘害羞的低下头,那个时候,雨突然停了。路旁的青草绿油油,花圃的向日葵笑呵呵,一轮彩虹出现在东方的天际。所谓爱情,就是在这个微雨的午后,发生并且生长。那么,人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包括那只被做成药的白色蚂蚁。
二、
我听到远方传来一阵悲怆的音乐,月宫中的仙子在弹一首奏鸣曲。我听不太清楚,乐曲在述说什么,述说一个英雄的末路,还是一段凄婉的爱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月宫仙子想给我讲一个怎么样的故事。我问仙子,仙子含笑不语,只是不停的用手拨弄琴弦。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答案,要我不停的猜,不停的幻想,不停的左摇右摆。难道这个故事,太过离奇,太过重要,离奇重要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流下眼泪,我感到痛楚。你们不告诉我答案,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真相。
其实,我已经找到点线索,我找到一个当事人。当年的小青年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老者,但他还在,并且精力充沛,位高权重。我知道他是谁,但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以后你们会知道,他很重要。他是一段历史的主角,哪怕他可能饱受争议。他不仅认识我爸爸,而且和我爸爸交情非浅。只要找到他,我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和答案,他知道我爸爸的所有事情。我需要他吐露一点历史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但我会保护他,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的安全,他是安全的,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比我还安全。
当年的秘密就在于一个椰子。一个椰子有什么秘密?你们看过椰子吗?很多不靠海的内陆人根本没见过椰子,但我见过,圆圆方方一个,可可爱爱。椰子的秘密在于它来自一棵特别的椰子树,这棵椰子树长在红墙中,生在大院内,从小树苗开始就备受呵护。椰子树长到三米高的时候,已经很好看,很漂亮,像海边的一幅画,还是一幅水彩油画,色彩明亮,晶莹剔透。
一天,一个老头从椰子树下走过,他盯着椰子树看三分钟。老头突然说:“把这棵椰子树移到我书房门口,这棵树很好,我喜欢,我需要它在中午我午睡的时候,给我遮遮阴。”老头的手下,立刻把椰子树移栽到老头的书房外面,更准确的说是在书房的门口,老头一翻身就可以看到它。老头霸占椰子树,很满意,逢人就说:“我捡到宝了,这是棵好树!”
老头很贪心,他又接二连三的移来一棵槐树,和一棵李子树。老头看着三棵树在书房门口迎风招展,得意的哈哈大笑,从此,吃饭要树陪着,看书要树陪着,睡觉要树陪着,甚至拉屎拉尿都要把树子摸一下,好像这些树都是他的情人。老头的老婆是个悭吝的女人,她不喜欢这些树,但不敢反对老头。于是想出一个主意,她把自己拉的尿倒在三棵树底下,想用“肥料”烧死这些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婆的尿起作用,没过几天,三棵树都焉了。老头想不通是怎么会事,于是在一天中午,到三棵树底下来仔细查看。哪知道,天意弄人。老头刚走到椰子树底下,一个长得饱满圆润的大头椰子突然掉下来,砸在老头头上,老头当场一命呜呼。手下和随从都吓坏了,马上去找老婆。老婆知道是自己的尿起作用,但也不敢说,
老婆说:“就告诉别人,老人家自己睡中觉的时候,寿终正寝。”随从和手下,都害怕受牵连,哪敢不依,忙去准备后事。老婆走到椰子树下,仔细打量一番,突然心生一计。老婆把砸死老头的那颗椰子果,捡起来,悄悄带走。手下问:“那三棵椰子树怎么办?”老婆当场发飙:“什么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以后做个念想,看到它们就好像看到老头一样!”手下唯唯诺诺的照办。
诸位看官,你当老婆把那颗椰子果捡到哪里去了?原来,老婆是把这颗椰子果种到自己院中。以后,如果有人为难老婆,老婆就会祭出这棵小椰子树:老头就是被这棵小椰子树砸死的,你们不怕死的,就来抢!人算不如天算,老婆很快患上绝症,将不久于人世。老婆找来她的女儿说:“妮子,你是庶出,将来难免被人嫌弃。我给你留了个宝!”说完,悄悄把小椰子树的来历告诉女儿。最后老婆对女儿说:“三十年过后,必定有人来找你。到时候,你只需要把这棵小椰子树照顾好。然后在某天月黑风高的晚上,也给它灌一壶尿。到时候,来算账的人,走到椰子树底下的时候,就会被掉下来的椰子果砸死。你爸爸当年就是这么死的,别不信,灵得很。”
面授机宜已完,老婆得病死去。老婆女儿从此守着这棵小椰子树,慢慢变老。一天,一个老和尚从女儿的院前走过,宣一声佛号,口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女儿跑出来,一脸讪笑的问老和尚何出此言?老和尚:“天下有三宝,金,玉,铁,不知道女菩萨屋内藏有哪一宝啊?”女儿大惊,知道遇见高人,遂老实说:“金,玉,铁都无,只有一棵小椰子树。”老和尚眯眼微笑念一偈曰:“椰树,椰树,历沧桑,观风云。三十年后再结果,从此天下姓李唐。”说完转身不见。
女儿知天机已破,忙去找她的一个老熟人商议。老熟人如今官运亨通,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老熟人官场上混的人,什么奇闻怪事没见过?听女儿说完,斩钉截铁的说:“莫管他,不妨事。如今你只需放出消息,当年老头正是被你院里的那课小椰子树砸死的,我这边自有道理。”女儿依言行之。
果不其然,老头的三姑六婆,七大妈八大姨全部来了,都说要把树砍掉,给老头报仇。老熟人姗姗来迟,摇着一把蒲扇说:“砍树有什么用?要找种树的人,树懂什么?!这里面不简单咧。”一句话点醒众亲,有的说要找当年移树的随从;有的说是谁安排老头看见椰子树的,也得查查;还有的说,本市原无椰子树,是哪个知府,哪个道台,把椰子树从天涯海角移栽来的,阴谋啊,阴谋!众亲争吵不已,老熟人点点头:“多说无益,行胜于言。你们快去仔细打探,细细查访,我这就到大理寺正堂鸣冤击鼓!”说完,朝女儿眨眨眼睛,女儿恍若看不见,但已面带春风,喜不自禁。
这边厢,众亲在坊间仔细搜寻线索;那边厢,老熟人到大理寺大闹一场。眼看就要不好收场,上上下下都很焦急。老熟人有个侄儿,专学衙司诉讼之道。侄儿说:“家中纷乱已久,却不知如何平复?”说完长叹一声。突然,那个堪破天机的老和尚又出现,他找到侄儿说:“要平纷争,也不难,你只需依我所言。”说完,暗授机宜。
侄儿领会天机,找到众亲,说:“移树的随从我已找到,安排线路的管家我也找到,把椰子树从天涯海角移栽本市的知府我也找到。”众亲问是谁?侄儿虎目圆睁,说:“正是现在大理寺争驰不休的老熟人!”众亲大惊,但又不敢不信。于是,忙遣下人去捉拿老熟人。当是时。老熟人正在女儿院内密谋,突然看见涌来一大堆人,知道事已败露,正欲逃走。女儿悄悄向他使一眼色,老熟人心领神会,走到椰子树下,一颗椰子果不偏不倚掉在老熟人头上,把老熟人当场砸死。
女儿说:“罪魁祸首已死,你们都散了吧!”老和尚突然出现,走到老熟人身边查看一番,叹口气说:“俗人已入仙境,我念《往生经》超度他。”老和尚是得道高僧,众亲不敢不信,终于纷纷散去,一场纷争才停歇下来。侄儿因为揭发老熟人,平息家中乱象,被众亲拥为族长。侄儿吸取老熟人的教训,又得老和尚指点,改革家规,举办新学,分田置产,兴利除宿弊,把个大家族操持得更兴旺了。家中人都说侄儿和老和尚是上天派下来的同命鸳鸯,专门提振门楣的。这一派兴旺繁盛,又不知持续多少岁月,为大家族的家谱添上新笔,写一段传奇。
椰子和大家族的故事已经讲完,我的老熟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兜兜转转呢。不管怎么说,我需要知道真相,我需要探索大家族的奥秘。然后好好保护这个家族,因为我也来自那里。不是吗?椰子树下乘凉的人中间,自然也有我一个,而且我还悠闲的摇着扇子,手上揣一壶茉莉香片呢。到明年春日的时候,花园里的百花都将盛开,蝴蝶和蜻蜓也将飞来凑趣,那个时候的人间一定更美,更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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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6/109:39
标签:《红楼梦》探秘
《红楼梦》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我相信这么说,大部分人不会有异议。虽然四大名着还有其他三本,但不管是从艺术性还是现实性上来说都无法和《红楼梦》比肩。《红楼梦》从清代问世以来,红粉众多,渐渐形成“红学”。红学大家着名的有冯其庸,周汝昌等等。总之,《红楼梦》超越一本的基本“人设”,变成一本普世的《福音书》,《人间指南》,这恐怕是作者当年都想象不到的。今天,我就来谈谈我心中的“红楼一梦”。
一、从《枉凝眉》谈起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自从作曲家王立平为《红楼梦》谱曲后,这首《枉凝眉》成为大街小巷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仔细想想,为什么叫《枉凝眉》?从字面意思理解:白白皱眉,毫无意义。谁在“枉凝眉”?当然是贾宝玉和林黛玉两个人。这像不像某个人最开始激烈的反抗命运,最后不得不向命运低头。“枉凝眉”把贾宝玉的一生都写尽,不管你是什么王孙贵戚,最后也只是“白白皱眉”,徒增笑耳矣。
从谐音的角度讲,这又是在讲林黛玉。“枉凝眉”即是“枉林霉”,林黛玉是个倒霉人,父母双亡,遇人不淑。而且不仅倒霉,还冤枉。薛宝钗使一金蝉脱壳之计,硬生生把祸事栽赃在林妹妹身上,此所谓“枉”矣。所以宝玉和黛玉两位都“枉凝眉”,两个人都是倒霉蛋。
再从头说,宝玉和黛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说其实是父女关系。众看官大惊,父女关系?听我慢慢道来,黛玉原为西方灵河岸边,一株绛珠仙草。受神瑛侍者灌溉之恩,所以下凡来以泪报恩。仔细品品,是神瑛侍者的“灌溉”,给绛珠仙草“人”的生命,神瑛侍者不是绛珠仙草的爸爸是谁?既然宝玉是黛玉的父亲,就很好理解《枉凝眉》。爸爸是阆苑仙葩,女儿是美玉无瑕;爸爸是水中月,女儿是镜中花。一首歌,把父女两代都说个透彻。
反过来细读文本: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若”显然指阆苑仙葩的爸爸,“说”显然指美玉无瑕的女儿,他们两父女今生有缘,只不过最后“心事”被一句“虚话”解脱。这也暗合上面说的“枉凝眉”的“枉”字,冤枉也,实在是冤枉。联想到书中刘姥姥讲的十七岁就死了的若玉小姐,和后面又养了个的“粉团儿”,是不是正是在暗指宝玉和黛玉这一对父女?若玉小姐是不是就是贾宝玉,粉团儿是不是就是林黛玉?要知道,“粉色”即浅红色也,暗合黛玉“绛珠仙草”之本身。
再又来,既然爸爸“十七岁”就死了,林黛玉是不是就是那个“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的孤儿?前面说爸爸是“若”,女儿是“说”。“若”在甲骨文中是梳头发的意思,指明一个“动作”,爸爸是个行动派。“说”毋庸置疑,就是“说话”的意思,女儿是个演讲家。回到原书,林黛玉语言犀利尖刻,确有演讲家的意味。但细读原文会发现,林黛玉的“说”更可能是通过文字来传达,所以,林黛玉多半是个作家。刘姥姥参观黛玉的潇湘馆的时候,说比上等的书房还好。这不就是点明,黛玉的“作家”身份吗。
爸爸是个动作演员,女儿是个编剧,合起来正好演一出《红楼梦》。这样解释,你们觉得有没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说说王熙凤
王熙凤是《红楼梦》中的“盐”,没有盐的菜寡淡无味,难以下咽。《红楼梦》要是没有凤姐,就变成一盘忘记撒盐的菜,贻笑大方。鸳鸯说刘姥姥是篾片相公,把刘姥姥当篾片相公的正是凤姐。但聪明的读者反过来想,刘姥姥又何尝不是把凤姐当篾片相公?正像刘姥姥自己说的,她不恼,真要恼,就不这样了,刘姥姥聪明着呢。
凤姐的人设其实从一个地方就能看出来,马道婆给凤姐和宝玉施厌胜之术,凤姐拿着刀冲进大观园,见人砍人,见鸡杀鸡。一个“砍”字把凤姐的人设清清楚楚写明。凤姐不仅砍人,也被人砍,老公贾琏拿剑要“杀”凤姐,凤姐一路哀嚎着去找贾母。可见凤姐是江湖上的“砍”字辈大哥,不会和你扯三扯四的讲理,一不如意就要“砍人”的。
红楼中不能缺少凤姐,就好像开妓院不能少龟公,开赌场不能缺打手。这世界总有正邪两面,相辅相成,相补相助。没有凤姐的“砍”,你永远体会不到贾宝玉的温柔。凤姐的结局按照传统的说法,是一出绝对的悲剧。正像电视剧里演的,变成一具尸首,被人拖着在雪地里挨冻。其实,我觉得不一定。你怎么能判“盐”的死刑呢?你以后还吃不吃盐?据说,不吃盐的话就会变成喜儿,长一头白发,野人一般,流连在山谷溪地。我们不喜欢当喜儿,所以,盐是一定要吃的,只是适量,适度。
我相信对凤姐,我们会形成两派意见。一派认为她恶毒,另一派认为她能干。但我更倾向于认为凤姐是个能干人,正像平儿说的,下人们并不好糊弄,主子稍有软弱,说不定反倒被欺负,像可怜的迎春被欺负那样。所以,凤姐是个刚强人,是个能干人,我们需要她,哪怕她有时候有点冒犯神明。但谁又是圣人呢?凤姐,好好生活,你有你自己的一片天地。
三、没有缺点的探春
有一次一个网友问我,最喜欢《红楼梦》中的哪个人物?我说:“探春。”他哈哈大笑:“你怎么会喜欢探春,探春是个没有缺点的人咧!”确实,探春在《红楼梦》当中几乎是一个完人,她对宝玉好,对贾环好,对迎春好,对王夫人好,对贾母也好。除了颠颠倒倒的生母赵姨娘,探春几乎在贾家获得一致好评。即使是赵姨娘也未必真的嫉恨探春,只不过需要找点事情闹闹,刷刷存在感。
裙钗一二可齐家,探春在凤姐病后,掌管贾府,改革旧制,带来一片新气象。我觉得红楼中的贾府一直在默默的走下坡路,暗中走向衰亡。但亮点在于探春的改革,探春的改革几乎可以当作一次“中兴”,好像光武中兴,孝文中兴一般。如果说贾府就是一支风中的油灯,明明灭灭,摇摇摆摆,已经微弱不堪。探春则给油灯加油,又拨弄一次灯芯,于是油灯重新焕发生命,光彩照人。
通读《红楼梦》,你会发觉探春是曹雪芹偏爱的一个人物。所以贾府走向衰败之后,探春没有踏凤姐,宝玉的覆辙,沦落民间。而是远嫁海外去当王妃,联想到探春的管理能力,可以预见她即使在番邦异国也一定大发光彩,居于人上人。每每想到探春,我就会觉得贾府没有那么不堪,贾府里面有美玉,有良人,有治国平天下的大将之才。
不要以为《红楼梦》是一部反上层建筑的书,恰恰相反,《红楼梦》是一部维护上层建筑的书。这一点,最集中的体现就在探春,探春是曹雪芹送给贾府的礼物。只要有她在,贾府垮不了,倒不下,倾覆不得。我喜欢探春,从某种程度上说,比喜欢宝玉和黛玉更喜欢。探春代表一种光明和希望,我们底层老百姓对探春服气,爽气,声气相通。如果我们也像西方国家那样,来一次总统选举,你会选优柔寡断的贾宝玉,还是哭哭啼啼的林黛玉,抑或喊打喊杀的凤姐,都不会!我们只会选择探春,哪怕重选10次,我们也一定选探春。这是探春的意义和价值,独一份,旁人取代不了。
贾府注定落败,所以探春一定在贾府落败之前远嫁海外。这是贾府的宿命,和探春无关。探春的命运其实是贾府的老祖宗贾母亲自安排的,南安太妃来贾府说亲,贾母只让探春出来,可见,那个时候,探春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探春对贾府有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说不定甚至高过宝玉和黛玉。不管怎么说,探春是一个英雄般的人物,她开创一段历史,把贾家的黄金岁月延长了又延长。贾家最应该感谢的人其实正是探春,但不知道贾府的上上下下有没有这种觉悟?有也罢,没也罢,历史风云变化。贾家也像断壁残垣上的一株野草一样,偏偏倒倒,走到落幕前的黄昏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探春,一路平安。
四、也谈谈贾母和刘姥姥
贾母有一句俗语: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的是宝玉和黛玉这两个玉儿,但其实真正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是她和刘姥姥两个老人精。贾母代表的是上层建筑,封建贵族,皇权王权,名门高第;刘姥姥代表的是市井小民,乡野村姑,贫家穷舍,流民野夫。表面上看两人并不搭界,其实大有渊源。贾母一听见有个刘姥姥,忙说要见。刘姥姥听见贾母要见,也不急着出城,洗澡更衣,逶迤入室。两个老人家相见两欢,互诉衷肠。刘姥姥于是讲故事,给贾母上眼药,把贾母听得痴痴迷迷,贾府上下都成为刘姥姥的听众。
要我说,刘姥姥到贾府来,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刘姥姥非一般人也,她是明教一名位高权重的香主,奉命前来贾府,检视众人,分门别类。贾府风中之烛,熄灭是迟早的事,刘姥姥正是最后来“垃圾分类”的清洁工。众小字辈当然看不清其中奥秘,但贾母富贵一生,阅人无数,早参透玄机,于是亲自来会刘姥姥。两人交手,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刀光剑影。刘姥姥借谈话之机在南院子马棚放一把火,给贾母一个下马威。贾母也非等闲之辈,口中念动咒语,又在火神面前烧香,火就熄灭,有惊无险。
两人初遇打个平手,各自忌惮,各留后手。后面的描述则更惊人,刘姥姥到宝玉房中,迎面看见一个老婆婆,满头插花,招招摇摇朝她走来。刘姥姥于是伸手去羞她,镜中老婆婆也伸手来挡。刘姥姥一摸,觉得冰冷挺硬,才想起富贵人家有种穿衣镜,镜中的老婆婆原来是她自己。镜中老婆婆到底没有挡住刘姥姥,刘姥姥撞开西洋机括,到宝玉床上扎手舞脚的睡一觉,完成她贾府之行最重要的使命。第二天,贾母醒了,便觉懒懒的,再也不见刘姥姥。
刘姥姥的贾府之行,大获全胜,圆满完成任务,但也留下遗憾。刘姥姥在潇湘馆外面扎扎实实摔一跤,跌个狗吃屎。贾母要丫鬟给刘姥姥捶捶,刘姥姥自己爬起来,自嘲到:“都要捶起来,还了得呢。”两个老人精,点到为止,各有得失。贾府众人最后的命运,其实在刘姥姥和贾母的“交手”中已经注定。贾母为自己的儿孙争取到一个还不算太难堪的未来:心肝宝贝——宝玉,平安无事;心尖尖上的肉——黛玉,很可能也跟探春一样远嫁。一句话,刘姥姥赢了,贾母也未输,两个人各取所需,各表其诉求,最后相安无事。
五、浅析袭人和贾政
袭人是宝玉的大丫头,贾政是宝玉的爹,两人有点联系,但联系不多。为什么把他们两个连在一起讲,因为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面,可以温柔,也可以刚强;可以顺如水,也可以硬似铁。袭人和贾政就是一个人的两面,一面白,一面红,相得益彰,并行不悖。
袭人对宝玉非常衷心,可以说是巴心巴肝的维护宝玉,宝玉对袭人也有一种恋母般的依赖。连王夫人都觉得袭人对路子,要把她许配给宝玉当姨娘。可惜,袭人和宝玉有缘无分,最后只得嫁给蒋玉菡。这也符合袭人的判词: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袭人自己奴属,蒋玉菡优伶戏子,两人门当户对,实在不能说是一个悲剧。相反,宝玉有性格火爆的一面,曾经一脚把袭人踹得吐血,与其守着这样的贵公子,不如嫁入寒门,还得始终。想来,蒋玉菡对袭人一定温柔和顺,夫妻相伴,平安一生。
袭人和蒋玉菡命中有缘,贾政和蒋玉菡却不太对路子。忠顺王派长史官来贾府询问蒋玉菡的去向,宝玉不得已和盘托出。贾政听见宝玉和“王爷架前承奉的人”有勾搭,怒火中烧,笞挞宝玉。袭人和贾政,一个嫁给戏子,另一个因戏子打儿子,可见这两人性格的不一样。性格决定命运,袭人的命是和蒋玉菡相守到老,过一段平平静静的安逸生活;贾政却要被发配海南,充当贾家倾覆之时的当家人,表面上风光,其实已经败落,受尽苦楚。
却又来,刚才不是说袭人和贾政是同一个人吗?怎么命运又不一样?这就是选择的划分,选择成为袭人,就有和蒋玉菡的人间恩爱;选择成为贾政,就有和宝玉风雪天的拜别。选择大于努力,诚不欺我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一言难尽的贾琏
贾琏是《红楼梦》中比较出彩的一个男性角色,除了好色之外,还真说不出贾琏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即使好色,贾琏也从不去骚扰良家妇女,只和多姑娘一类两厢情愿的情人勾勾搭搭。而且,贾琏还很有正义感,敢当面为石呆子的事“拿话来堵”贾赦,可见贾琏在封建贵族大家庭中还保有一份良知。
贾琏和宝玉是什么关系?我又要放大瓜了,贾琏是宝玉的亲生父亲是也。看过电视剧《红楼梦》的都知道,贾家有两大帅哥,一个贾琏,另一个贾宝玉。贾琏甚至长得比贾宝玉还帅,所以才娶了金陵王家的大小姐王熙凤。贾琏是贾宝玉的父亲,多有暗示。
贾家表面上风光无限,名门望族,其实府中能办事的人并不多。贾政,贾赦都是老爷做派,贾宝玉绣花枕头,贾环吊儿郎当,贾兰还是个孩子。贾琏才是贾家真正的管事人和顶梁柱,连贾母都对贾琏非常倚重,一有什么事,马上想到差遣贾琏去办。
贾琏虽然比较能干,但怕老婆。连下人都知道求贾琏,不如求凤姐,求贾琏是“绕远路走”可见贾琏在家中地位堪忧。贾琏偷取尤二姐,被凤姐发现,凤姐逼死尤二姐,贾琏这下算把凤姐的账记在心中。所以后来才有: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到金陵事更哀。
当然,贾琏是贾宝玉的父亲,是我的猜想,我没有真凭实据,甚至还有“反证”。贾芸其实是贾宝玉的一个分身,贾芸说:“自从我父亲死后…”贾琏也笑道:“认了儿子,不是好开交的。”可见贾芸的父亲早已不在,贾琏很可能只是贾芸认的父亲。就好像贾芸认贾宝玉当父亲一样,贾芸是认爹的专业户。
话说回来,有个贾琏一样的爸爸,你们觉得如何?是不是还蛮好。毕竟贾琏是个能干,多情,正直,善良的贵族公子,认他当爹也不算辱没门楣吧。
七、谜一样的史湘云
史湘云一直是我印象中,《红楼梦》的一个谜角。我一直没搞明白史湘云到底暗示的是谁,她的身份变化非常频繁,一会像a,一会像b,一会又像c。我觉得和贾宝玉在一起的史湘云,其实暗指贾芸;谈婚论嫁的史湘云,像一个女人;醉卧芍药的史湘云又像一个倒霉的贵族子弟。总之,史湘云的身份是《红楼梦》中最让我迷惑的。
不过,我对史湘云的感官蛮好。我觉得她天真,善良,可爱,憨憨呆呆。史湘云不太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反倒像一个中产家庭的女儿。一方面,她有富贵的一面,另一方面,她又有窘迫的一面。对下人,史湘云很和蔼,和蔼到几乎称兄道妹。史湘云很有才,她的才华可以和林黛玉媲美,所以才有月下凹晶馆的联句。
我最喜欢史湘云的一句话,算我看《红楼梦》最喜欢的一句话之一:“可是又见鬼了!我是不怕鬼的,等我打他一下。”我喜欢不怕鬼的史湘云,更喜欢打鬼的史湘云。一个连鬼都不怕的娇小姐,还怕什么命运不济。我喜欢和史湘云交朋友,我等着我被鬼吓到的时候,史湘云上前去“打鬼”,那么,这个朋友就真的是一辈子的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诡异的薛宝钗
薛宝钗本来在我心目中印象还不错,她态度和蔼,性格温和,有见识,有分寸,是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但细读《红楼梦》,会发觉宝钗有很多“梗”,这些“梗”,往往趋向于负面。比如,宝钗呵斥丫头:“你要仔细!”很难想象黛玉,湘云会这么说;薛宝钗的金蝉脱壳之计,嫁祸林黛玉,更是写得明明白白,毫无隐晦;再有什么,宝玉午睡,宝钗在旁边替宝玉打扇,简直不合理教;最夸张的说法,宝钗给黛玉送燕窝,暗中下毒。众说纷纭,让人迷惑。
我觉得可以从贾母,刘姥姥两个老人精对宝钗的态度来探索一下。贾母看见宝钗“雪洞”一样素洁的房屋,很不高兴,几乎就是责怪。她要打扮宝钗的房屋,放上这个,摆上那个,好一番操持之后,才满意离开。而刘姥姥看见宝钗,不发一语,莫测高深,没有任何表示。是不是可以认为,宝钗是刘姥姥安放在贾家的一个卧底?所以,贾母才如此嫌弃,刘姥姥才如此暗中喜欢。要这么说的话,宝钗岂非《红楼梦》中的最大反派?非也,非也。听我慢慢道来。
贾母是老人精,她为贾宝玉最终选定的终生伴侣必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选择。贾母最终没有选择林黛玉,而是选择她表面嫌弃的薛宝钗当孙媳妇,这是什么道理?我觉得可以从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划分来探讨一下。贾母虽然不喜欢宝钗,但最终发现宝钗是一个“真小人”。她什么都是赤裸的,她什么都是公开的,她什么都是有凭有据的。精明的贾母应该已经发现宝钗的好,和宝钗的难能可贵,所以,最终贾母选择宝钗来做贾宝玉的终生伴侣。这样讲是不是合理一点?
宝钗的判词为“山中高士晶莹雪”,宝钗可是“山中高士”,不要拿世俗的眼光来审视和评判她,因为这对她不公平。至于宝钗和黛玉的关系,我觉得书中已经写得很清楚,黛玉最开始误会宝钗,把她当作“坏人”,后来二人姐妹相称,情同手足,连宝玉看了都纳罕。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钗黛合一”。
宝钗注定会成为一个争议人物,就好像所有“高士”,都是曲高和寡的。如果人人都理解“高士”,那这个“高士”也看不出“高”在哪里?对不对。干脆把宝钗当作数学王子高斯,一个数学家的世界,一般人难以明晰。这就是宝钗的不易和艰难了。
祝福宝钗吧!阳光总在风雨后,山中高士一定会送我们一轮彩虹挂在雨后的爽朗天空,美丽这个国度。
九、还泪的黛玉
前面已经讲过,黛玉是一个悲剧角色,她的悲剧色彩远胜于贾宝玉。从《红楼梦》的缘起就可以知道,黛玉生来就是为还神瑛侍者的浇灌之恩。怎么还?以泪还。所以黛玉总是哭哭啼啼,哀哀怨怨,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黛玉其实和史湘云有相似的一面,她也是由多个“人物”集合而成的一个角色。所以,不能简单说黛玉好,还是不好,因为黛玉本是一个多面混合体。
但从《红楼梦》的缘起来看,黛玉还是非常正面的正面人物。黛玉是绛珠仙草,虽是草木之属,却天生一段仙缘,这是“山中高士”薛宝钗无法复制的特质。我觉得《红楼梦》是一本谜书,最主要的秘密就藏在黛玉和宝玉两个人身上。特别是他们两个的身世,让人迷惑,让人吃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了这么多遍《红楼梦》,我还是无法准确的找出宝玉和黛玉的父亲,母亲到底是谁,这让人沮丧。或者用更简单一点的说法:“父母双亡。”但事实是不是如此,让人遐思。日本有一部电视剧叫《血疑》,80年代红极一时。我觉得黛玉和宝玉两人都为《血疑》的主人公,找出他们的身世之谜,是探秘《红楼梦》的大关节,大关隘。但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明确的线索,所有的线索都是交织混乱,甚至相互矛盾的。我想,要解开黛玉,宝玉的身世之谜,有赖更多的人参与起来,一起探寻,一起研究,一起推断。单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力不能支。
黛玉是一个悲剧角色,她就是来还泪的。《红楼梦》是一部悲剧,最主要的悲情都要落脚在黛玉身上,换句话说,黛玉如果不命运多舛,如果不悲悲戚戚,《红楼梦》的悲剧色彩就难以展现。我是同情黛玉的,她的一生从出生就注定悲苦,到老也不过孤孤单单的“青灯古佛”度过余生。这样的人怎么不叫人怜惜,这样的人怎么不叫人同情。
很多人说,《红楼梦》里很多人物都有作者曹雪芹的影子,但我觉得最像曹雪芹的是黛玉。如果从《红楼梦》中选一个角色来充当曹雪芹,我会选黛玉,换句话说,《红楼梦》其实是黛玉写的。这算是我的一个推论,就像我之前说的,林黛玉本质上为一个作家。
其实《红楼梦》里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用鸡蛋做“浇头”。浇头是什么?通“教头”也。教头是什么?林冲吗?当然不是。教头是一教之主也。我们大部分人都看过《倚天屠龙记》,张无忌当上“魔教教主”。我突发奇想,会不会林黛玉就是张无忌的一个分身呢?也就是说林黛玉其实就是《红楼梦》中的“魔教教主”。是与不是,留与众人,细细评说。
黛玉的判词是:世外仙姝寂寞林。出世的仙子,寂寞的美人。那么,请允许我向林黛玉致以敬意,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和神离的这么近。
十、大男主贾宝玉
贾宝玉是《红楼梦》的主角,人人都知道。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贾宝玉本身是一个集合体,他集合《红楼梦》中的所有人物,所有故事情节和所有因果脉络。换句话说,贾宝玉是红楼中的第一主角,也是唯一主角,没有之二。《红楼梦》其实就写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贾宝玉。那么,我们可以做个加法,喊打喊杀的是贾宝玉;改革旧制的是贾宝玉;做神做魔的是贾宝玉;当家管钱的是贾宝玉;好色不淫的是贾宝玉;迷惑难解的是贾宝玉;“数学王子”高斯是贾宝玉;“魔教教主”张无忌也是贾宝玉。
贾宝玉是《红楼梦》一切人物关系的总和。细细点评贾宝玉这个人,我觉得可以用书上一句原文来讲: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梁,莫效此儿形状。这句话可以从正反两个方向来理解,反方向理解,这是个孽障!正方向理解,这是个神子!看各人怎么解读,怎么领会。比如,贾宝玉从不在下人面前“做上”,甘愿“伏小做低”;贾宝玉自己被烫一下,马上去拉别人的手说:“烫着没有?烫着没有?”,外人看了当笑话;贾宝玉浪费的时候,金银玉器从不吝惜,节省起来,一根菜叶都是好的。贾宝玉生起气来,大骂干娘,摔枫露茶,脚踹袭人。贾宝玉祭奠晴雯,写《芙蓉女儿诔》,感天动地。
贾宝玉是一个纨绔子弟,也是一个情种;贾宝玉是一个意淫高手,也是一个纯情少男;贾宝玉是一个哲学家,也是一个写作者。我觉得曹雪芹把贾宝玉赋予一种封建贵族子弟的高级精神境界,然后让这种精神境界在他身上生根发芽,最终反馈社会,哺育社会。所以,贾宝玉是有重要现实意义的一个人。大部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种人生终极理想,贾宝玉可以达到,或者至少无限接近于这个理想。这就是神的伟力了,凡人只能望其项背。
贾宝玉是不是神?我觉得不是,但他有资格被神格化。就好像成都青羊宫里面供奉有唐太宗李世民一样,人是可以被神格化的,人是可以成仙成佛的。贾宝玉就是那位注定到人间来当“救世主”的,天界的“神瑛侍者”。神瑛侍者,神旁边的近侍,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这样理解贾宝玉,可能更接近作者的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贾宝玉是不是就是曹雪芹本人,我觉得是。所以说贾宝玉是《红楼梦》的作者,这个论断是正确的。那林黛玉呢?林黛玉在这个时候,和贾宝玉是重合的,他们是同一个人。总之,贾宝玉代表几千年来,中国封建社会士大夫理想中的一个贵族青年,而且是有浓厚宗教情节,和宗教感情的贵族青年。贾宝玉不能说是世俗的帝王,但他更像一个神国的帝王。他统帅着一个神国,这个神国就叫中国,贾宝玉本身就是中国。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但如果是永夜来临,我们需要一轮明月,一颗启明星来照亮人间怎么办?这个时候,贾宝玉出场了,他像一盏灯一样,照亮我们,驱走黑夜。这是贾宝玉的意义,他代表西方大光明普照菩萨。我们因为有贾宝玉,所以在黑暗中感受到光明和温暖,感受到爱和情谊。我们簇拥在贾宝玉身旁,觉得人间还是美好的,还是光亮的,还是充满爱和希望的。
贾宝玉,你活跃在《红楼梦》中,也活跃在中国人的文化背景和历史记忆中,久久挥之不去。我们留下一首首诗歌和散文,铭记你的功德和爱意。宝玉同学,一生平安。
2023年6月12日
创建时间:2023/6/129:46
标签:台北的雨
一帘幽梦
那天,我去伯伯家玩,伯伯说带我去见一个很尊贵的老人。我坐上一辆华沙派高级轿车,风驰电掣的往那个神秘的院落驶去。一路上,我看见一排排红墙和很多持枪站岗的战士,在越过几道门房后,伯伯把我带进一个幽静的大院,院里种着三棵认不出来的小树。伯伯走进一间亮瓦高阶的大堂屋,而我则被一个阿姨带到旁边一间小屋。阿姨笑呵呵的递给我一个苹果,我一看,是那种我从来没有吃过的国光苹果,又红又大。阿姨一言不发,端详我一会儿,就走了。
过一会,伯伯过来,他蹲下来重复他对我说过无数遍的话:“你要乖哟。记得,要乖。”伯伯带我走进大门正对的堂屋,我看见一个威严的老人端坐在一把竹椅上,手上点着一根烟。伯伯把我领过去,我恭恭敬敬的给老人鞠躬。老人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番,看得我不好意思。老人紧绷的脸上绽放出一点笑容,他点点头,吸一口烟,用手摸摸我的头。老人的手又大又暖和,他像抚摸一条小狗一样,不断拨弄我的头发。
老人突然说:“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语气威严,不容置疑。伯伯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把我领到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伯伯似乎还想对老人说什么话,老人突然不耐烦的一挥手,似乎伯伯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伯伯点头哈腰的退出去,出门的时候,对我使个眼色。老人坐到我边上,亲切的问:“几岁了?”我说:“14。”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我觉得老人笑起来和招贴画上画的不太一样,招贴画上的老人像太阳,而我面前的这个老人像一只衰老的亚洲野象——身材臃肿,动作迟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佣人摆上一桌餐食,老人领我到餐桌上吃晚饭。刚才给我苹果的那个阿姨又来了,手上握着一瓶红葡萄酒。阿姨笑意盈盈的给我倒上满满一玻璃杯葡萄酒,不容分说的塞给我。阿姨说:“法国酒,很香的,既然来了,多喝点。”老人似乎又开始厌烦,他挥挥手,阿姨走了。老人给我夹了满满一碗菜,有鱼,有虾,有海参。我饿极了,吃着这些高级菜,觉得好像到了皇宫。老人看见我只顾着吃菜,指指葡萄酒,示意我喝酒。
我端起酒杯,满满喝一大口,又香又甜又有酒香。几分钟过后,可能是葡萄酒的酒力发作,我开始迷迷糊糊的瞌睡起来。我有意识的最后一眼,看见老人凑近我,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那一晚,我睡着很沉很沉,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我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光秃秃的,只穿了一条小裤。而老人正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抽着烟,凝视着我。我感到不好意思,我开始穿衣服,我觉得小裤湿漉漉的,可能是我昨晚尿了裤子。
老人按一下桌上的按钮,外面进来几个佣人,开始摆饭。老人对我说:“去洗洗,马上开饭。”我唯唯诺诺的照老人说的去做,陪老人吃完早饭。老人说:“你今天就住这里吧,陪陪我,住几天再走。”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中午的时候,阿姨又来了。她给我带来几件衣服,阿姨说:“我呀,给你挑了几件新衣服,都是香港的新样式,你肯定喜欢。”我换上新衣服,发现是一件白衬衣,领口的地方绣着一朵梅花。
老人说天太热,房间里被阳光照着,晃眼且燥闷。于是,佣人进来把窗帘拉上。我在老人房间的日子就随着这窗帘的一拉一合,不知道度过多少岁月。直到有一天,老人领进来另外两个少年,他们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呆呆傻傻的到处张望。老人说:“今后,你们就做朋友,好好相处。”从这天开始,我有了两个伙伴,他们一个叫晓,另一个叫宏。
晓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洋气的孩子,长得就像个洋娃娃,说话很直率,天真可爱。宏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动作有力,做事果断。于是,我和晓,宏就天天在院子里玩。我们掏蟋蟀,捉蝴蝶,爬假山,在池塘边上摆pose照相。最开始,每天我去拉窗帘,后来变成晓拉窗帘。他拉窗帘拉得非常好,“哗”一下,房间里就全暗了。我和晓,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天,阿姨又来了,她给我带来一套解放军的绿军装。阿姨说:“去革命熔炉里锻炼锻炼!”我离开大院,到部队参军。从此,和晓,宏失去联系。我只在每天晚上,拉窗帘的时候,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今天晚上不知道隔着窗帘,对着外面的大月亮,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梦。
爱情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
我到军营里当了一名士兵,可能因为我是大城市来的城市兵,所以上上下下都高看我一眼,几年过后,我成为一名军官。一天,我正在部队里面操练,师长走过来说:“来了一个曲线救国的高干子弟,从今天起,你带他。”“高干子弟”走进营房,我一看,乐了。他长得高高大大,但很羞涩,低垂着眼,左顾右盼。我开玩笑说:“你多大了?看着比我老,我怎么领导你哟”高干子弟报上年纪,真的比我大几岁。但他说:“师兄,我以后都听你的。师长说了,你是我们连队的标兵。”我看他还对路,觉得这个年纪比我大的“师弟”可以教教。
我带这个老师弟很省心,他一点不麻烦,什么事都替我考虑得很周到。我常常看着他傻笑,觉得他单纯得像一棵芨芨草,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军营里面,老兵欺负新兵很常见,哪怕你是高干子弟,也免不了。一天,一个老兵找老师弟的茬,他说老师弟把他的袜子弄脏了,要老师弟给他洗。军营里,新兵给老兵洗袜子,虽然不是什么成文的规矩,但也算“风俗”,不好多指责。哪知道老师弟是个犟脾气,他一口咬定没有弄脏老兵的袜子,坚持不洗。老兵怒,一把抓住老师弟的领口,说:“我说你弄脏了,你就弄脏了,懂不懂?!这里我说了算。”
老师弟是个牛脾气,虽然被老兵的耀武扬威唬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但还是挺着腰板说:“我就不洗!”眼看老兵就要动武,教训老师弟。我站出来,对老兵说:“你牛什么牛!你那臭袜子,说不清到底是被人弄脏了,还是把别人弄脏了!要么,我给你洗,我给你洗个冷水澡!”说着,我拿一个大桶,把半桶自来水都泼到老兵身上。老兵“哎呦”一声,转身跑掉,边跑边说:“好小子,有靠山,你给我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老兵是个“嘴巴将”,对老师弟说:“没事了,他不会来找你了。”老师弟强忍着泪水,袅袅婷婷的靠着我,好像我真是他的靠山。这件事以后,老师弟更黏我了,吃饭黏着我,出操黏着我,洗漱黏着我,连睡觉都要挨着我的铺位。战友们都笑话我说:“连长,你找了个媳妇吧?”我把他们赶跑,回过头一看,老师弟正低着头,痴痴的笑呢。“操!”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一天晚上,吹了熄灯号。我睡在铺位上,正想着明天的训练计划。老师弟突然碰碰我的肩膀,说:“连长,我想和你说会儿话。”我说:“说什么?”老师弟说:“我是不是成了你的累赘和包袱,他们都笑话我们俩。”我用手轻轻拍拍老师弟说:“没事,我说过,我照顾你,说到做到。”老师弟像棉花弹一样,怂过来,一个翻身,睡在我的肩膀上。他说:“连长,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兵?”我闻着老师弟身上的“奶油”味道,说:“说什么胡话呢!没有孬兵,只有懒兵!”老师弟,突然亲了我一下,小声说:“连长,我喜欢你。”
我呆住了,其实,我对这个老师弟也有好感,他像我亲弟弟一样,可可爱爱,乖乖巧巧,又不多事,又不烦躁。我顺势把他搂到怀中,亲他的嘴唇。这一晚,金风遇见玉露,杨乃武邂逅小白菜,月亮和星星约会,祝英台送梁山伯。老师弟从我的怀中挣扎出来说:“连长,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我说:“那你给我洗一辈子袜子吧!”老师弟说:“好,说定了哦,不准反悔。”这倒霉小子,要和我签合同呢!
第二天下操之后,我到连队的小卖部买了一块国产巧克力。其实,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西方人说巧克力代表爱情,我哪里知道这些。我只是觉得巧克力甜,好吃,是高档零食,所以我买一块巧克力送老师弟。老师弟拿着巧克力,眼泪都快掉下来,他舍不得吃,把巧克力揣在裤兜里。我说:“别舍不得吃,吃了我再给你买。”老师弟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他知道巧克力代表爱情呢!这小子,贼精!
再上虎山行
转业后,阿姨施展神通,把我调回大城市。我进了红墙,成为一名武警战士。我再次见到老人,他比以前更衰老了,但精神还好。老人说:“你在部队锻炼得怎么样啊?”我说:“革命人永远是年轻!”老人微微笑一下,他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怎么样?”我疑惑是什么朋友,走过来一个大姐姐。我认识她,她是老人的女儿,人称“长公主。”
长公主笑着拉我的手说:“我们早就认识,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你!”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知道,老人是给我介绍对象。我和长公主进展的很快,几个月后,我们就开始谈婚论嫁。这个时候,我认识了长公主的妹妹——小公主,和她的玩伴,一个小青年云。如果说长公主像夏天的雷雨,风风火火;小公主就像春天的细雨,点点滴滴,滴入人的心怀。我喜欢长公主的爽利,也喜欢小公主的温柔。
我和长公主,小公主,云,很快成为玩伴,天天在大城市的公园,景区流连忘返。而我也越来越喜欢小公主,我觉得她才是我的心之所属。一天晚上,在大院的葡萄架下。小公主靠在我的肩头,我们轻轻接吻,我感受到小公主口腔里的甜味,小公主紧紧抱着我的腰,我们就这么依偎着,拥抱着,享受爱情。
突然,云像个精灵一样出现,他拍拍我的肩,像发现我什么秘密一样。小公主害羞的跑掉,我没好气的说:“你来的真巧!”云说:“哥,你怎么三心二意,你到底喜欢长公主还是小公主,你和长公主可有婚约啊。”我说:“这不用你管!”云阴恻恻的笑起来:“哥,你要不依我,我就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诉给长公主,我看你怎么收场!”我哀怨的叹口气:“你又来了,你烦不烦?”云是个闷骚小子,表面上老老实实。其实骨子里孟浪得很。那天晚上,我好好教训他一宿,一直到很久以后,云见了我还说:“哥,我永远记得你的好。”我吐!这小子,不老实啊。
我和长公主很快结婚,老人和阿姨都很满意。长公主别看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实很重感情,她照顾我的一切,从吃饭,穿衣,出行,休息,她一应俱全的替我安排周到。但我渐渐感到烦闷,我更喜欢小公主的温柔和善良,我觉得我和小公主在一起更像是一对情侣,而和长公主在一起,简直是找了个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长公主的儿子出生,是个可可爱爱的小胖墩。但让人苦恼的是,小公主也怀上我的孩子,也生了个儿子。我一下,当上两个孩子的爹,不知道应该欢喜还是沮丧。云每次看见我,都笑嘻嘻的,天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还认识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叫赖,也是一个高干子弟。于是,我和长公主,小公主,云,赖成为一个小团体,天天吃喝玩乐,游戏人间。
我得到消息,老师弟回大城市了。我马上去找他,老师弟梳着一个偏分头,一见我,笑得合不拢嘴。我邀他去大院玩,老师弟应邀赴约。从此,老师弟就经常来大院找我,而我也和他谈天说地,相处甚欢。一天中午,我回到大院。隔着门就听见有声响,我悄悄进去一看,老师弟正在墙角蹲着哭,而老人不屑一顾的在旁边穿衣服。老人见我来,说:“你劝劝他,他还搞不清状况。”我怒火中烧,一把拉着老师弟走出房门。一出房门,我紧紧抱着老师弟说:“莫哭,莫哭,有我在呢,有我在呢。”老师弟止住哭,说:“连长,我被欺负了。”我抱着他的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给你报仇!”
隔着窗户,我好像听见里面传来老人的冷笑。我扶着老师弟说:“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再也不来!”
决战紫禁之巅
我和老人彻底决裂,和大公主办完离婚手续后,我松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解脱。老人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不太好意思见我,有什么事总躲着我。我到一个偏僻的西部城市,当上一名武官。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放过老人,他简直太欺负人了!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既然老人穷兵黩武,耀武扬威,我何不将计就计,来个祸水东移?
我仗着自己大城市军官身份,在西部城市,大势搜捕,大兴牢狱。妙在西部城市,老鼠众多,简直抓不完。一时之间,民怨四起,哀鸿遍野。我一口咬定,我是执行老人的指令,你们要算账找老人去。看众老鼠不屈服的样子,我觉得要来点猛药。于是,我炮制一场戏。我把十个死刑犯的尸体,拖到一处水沟旁边,把尸体的头,手,脚都砍下来。我说:“看看,看看,这就是和老人作对的下场,他们是被我活活肢解的!”
众老鼠吓得两股战战,恐怕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害怕过。消息传回大城市,朝野震惊,但奇怪的是,老人竟然没有任何表示。我觉得得再来点猛料,于是,我烧一口大锅,又把十个死刑犯的尸体扔到锅炉里,烧的时候,找几个配音演员在旁边嚎叫。我说:“知道了吧,这是老人的意思,革命就是要进行到底!”这一次,众老鼠吓得连消息都不敢传,纷纷说遇到了阎罗王。
大城市那边害怕起来,把我调了回去。我威风凛凛的回大城市,走到时候,对西部城市的男女老幼说:“记得老人的功德,回去好好编排编排,把这里的事,写成书,拍成电影,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众老鼠敢怒不敢言,只得低头说:“您放心,一切照您的意图办。”
其实,我也一直疑惑,我在西部城市闹得这么厉害,大城市那边竟然没有任何表示。直到我见到风清扬,我才明白一切。风清扬是谁?老人的表兄也。风清扬说:“孩子,我知道你的遭遇,我知道一切因果。很多事情,不能完全怪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感到一阵苦涩,风清扬一直以来就像爸爸一样照顾我,是他止住大城市的躁动,我才保有平安。风清扬接着说:“既然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如一根杆子戳到底!”说完,在我耳边一阵耳语。
那天中午,我悄悄潜入老人书房,老人正在午睡。我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明晃晃的钉子,钉入老人的太阳穴。这一招,是郭沫若教我的,据他说有效有掩人耳目的作用有成功的先例。老人当场一命呜呼,其实他早就应该一命呜呼,只不过胆怯的人太多。风清扬走进来,盯着尸体看三分钟,说:“孩子,你走吧。这里一切都结束了,历史将翻开新的一页。”我抱着风清扬的腿说:“爸爸!我舍不得你。”风清扬说:“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都将离去,你们要好好活着,并把历史的重担挑在肩上,直到你们的下一辈接过你们的担子,懂吗?孩子,真正值得珍惜的是生命的意义,没有意义的生命是没有价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对风清扬说:“我去哪里,爸爸,天下之大,没有我容身之处。再说,我还有两个孩子!”风清扬叫来大公主,小公主说:“你们务必把孩子照顾好,将来的家业,都要由他们继承。这个安排我已告诉给众家丁,谁要和孩子为难,就是和我为难。”大公主,小公主都哭起来,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一场生离死别。
风清扬对我说:“我已为你找到去处,上下俱已安排妥当,你快快启程,晚了就糟了。”接着又说:“这里的一切,我已经托付给你的老师弟,他会照顾好家里的,你可以放心。”话音刚落,老师弟从门外进来,一把抱着我说:“连长,是我害了你!”我摇摇头:“傻子,并不为你,为的是光耀门楣,子孙延续。”我挥泪告别风清扬,老师弟和大公主,小公主,连一个包裹都没带,当天晚上就随着黑夜,消失在海天的边际,再也找不到人影。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我走在首尔仁寺洞传统商品一条街上,我走到一个店铺门口,遇见一个台湾家庭。爸爸,妈妈,带着两个小孩子。妈妈对小孩子说:“你们别摸他的东西,不然,他说你们偷他的。”韩国店主听不懂中文,一脸郁闷。我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个妈妈真可爱。台湾妈妈看见我听得懂中文,也笑了,她可能也觉得有点幽默。
我觉得台湾是一个悠闲的地方,高山茶,槟榔妹,凤梨酥,周杰伦和吴宗宪。我喜欢看台湾的综艺节目,什么都可以聊,什么都可以八卦,没有大陆那么多限制和脚本。一个地方是不是足够清朗,足够公正,只需要看看电视和报纸就知道。如果电视报纸里全是恭歌颂德,一片和谐,那几乎可以肯定,现实中这个地方并不怎么美好。傻子最怕别人说他傻,恶人最怕别人说他恶。到什么时候,不怕被说了,不怕被批评了,不怕被议论了,不怕被揭露了,那这个地方应该基本很干净。越是藏着掖着,越是藏污纳垢;越是美化粉饰,越是越描越黑。真正的自信在于,我知道自己不够好,但我不怕你们议论。你们议论之后,还是觉得我是不可取代的,这是真正的自信。
台湾就是这样一个不怕被议论的地方,结果她的魅力无人能挡。而一个害怕被议论的地方,恐怕大部分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敬而远之。如果,自己的一个亲人生活在台湾,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他很安全,他很平安,他很富裕,他很安逸,他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我们想起他的时候,就会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就好像我们自己有点辛苦,但我们爱的人活得很好,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安慰和心理疏导。既然我们爱的人活得很好,说明女神并没有厌弃我们,因为她还把我们的心心念念顾及着,爱护着,照顾着,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爱的表示和传达?
我想在冬天某个下雨天的时候,去台北看看雨。台北的雨和成都的雨有什么不同吗?有不同。台北的雨的背景色是淡蓝色的,像海和天空;成都的雨的背景色是灰蒙蒙的,像雾和朦胧的山川。我喜欢成都的雨,但更喜欢台北的雨。我想去和台北的雨来一场约会,约会的地点就在台湾大学的正门前。我知道那里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我可以坐在咖啡店里,等雨,等台北的眼泪。
不要哭,台北不要哭,成都也不要哭,都不要哭。我们只是经历一场季风,季风过来,带来清新的空气,环境更加宜人。而我也可以拍拍自己的胸脯说,台北因为我而变得更美丽,更富饶了,这样算不算一场报恩?我和台北的雨的约会,时间已经定下,就在冬季。在冬季,我将来台北,和我的雨,我的爱人,我的心之所属,手牵着手,逛一次忠孝东路。我们走进一家小立拍得照相馆,两个人,合影留念。背景一定得是101大楼,因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在台北,我在台北等雨。
那么,回来吧,我的爱人,我的台北,我的成都,我的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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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6/139:42
标签:死党
我小学同学里面,除了印象最不好的一两个之外,大部分都是让我喜欢的,比如鸟,就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同学。鸟长得比我高一头,身材健壮,狮鼻圆眼阔耳,大手大脚,看着就很有男人气概。鸟的性格也很舒朗,大大咧咧,不会斤斤计较,不会打小算盘,是那种很让人放心的男同学。
小学的时候,我发育得比较早,六年级就已经全身长毛。其实我一直很苦恼这个事情,其他同学身上都干干净净,而我,一个小学生,手上,胸口,腿上,全部长满毛。以至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好意思穿短裤,不好意思去游泳池。除了我之外,我没有看见过和我一样有这么多毛的中国人,老外当然不算。同学们开玩笑说我自带毛裤,我听见更自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我们班有个刺猬同学,性格比较活泼。他一天上午做早操的时候,不怀好意的说:“kevin,你等着,中午我要看看你长阴毛没有。”我听见吓到,因为我看见过几个男同学扯某个同班男同学裤子的事,虽然是开玩笑,但很侮辱人,不是吗?我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想中午在寝室,怎么才能躲过刺猬的“魔爪”。
突然,我想到一个办法。我想起刺猬似乎很怕鸟,有鸟在的时候,刺猬都不敢放肆,老老实实。但鸟有个习惯,吃完饭不会立即回寝室,而是要在外面散步,到午睡开始,才姗姗来迟的回寝室。刺猬往往会趁鸟不在的这段空闲期“作案。”想起这个规律,我有了主意。
那天中午,吃完午饭,我也不急着回寝室,悠闲的在操场上闲逛。逛了好一会,我看见鸟过来,我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回去。走进寝室的时候,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悄悄打量刺猬,我看见刺猬傻眼一样,盯着我和鸟看。我得意极了,我发现了“克制”刺猬的“规律”!那天中午,风平浪静。后来,刺猬也没有再来看我的毛,我算躲过一劫。这个功劳要计在鸟身上,但我不能告诉他,不然我多丢份啊。我只是在心里默默感谢鸟,感谢他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保护了我。
上初中,鸟越发孤傲。我觉得他好像和小学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变得和我生疏了。但我还是喜欢鸟,我喜欢他走路潇洒的身姿,我喜欢他看见我的时候,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有一次,调座位,我和鸟成为同桌。我以为鸟和我还是小学的时候那样亲近,我叫他“鸟儿”,我小学的时候都是这样叫他,他每次都高兴的回我“诶。”
哪知道,鸟竟然很不耐烦的说:“别这么叫我,我妈都没这么叫我。”我一下懵了,我一直这么叫的啊。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鸟看起来有点烦躁。有一次,我和鸟开玩笑,我在一张纸条上写:“你是某某的狗吗?”然后把纸条拿给鸟看,我以为鸟会一笑了之,像以前那样包容我。哪知道,鸟竟然怒目瞪我,用手甩了我个大耳光。我惊呆了,这还是小学那个我叫他“鸟儿”,他笑着说“诶”的鸟吗?其他同学看见我被鸟扇耳光,都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注视我俩。我没有哭,当然也没有笑,我只是震惊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直到鸟满不在乎的转过身不再理我。
一天上英语课,老师点我回答问题,我回答不出来。我听见鸟当着全班同学说一声:“猪!”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见。这一次,我几乎要哭出来。我的“保护神”怎么变成我的“克星”?巧克力糖怎么变成一颗中药药丸?玫瑰花蜜怎么变成一杯苦丁茶?我很伤心,说实在的我很伤心,这不是我印象中的鸟,我的鸟怎么会骂我是“猪”呢?我的鸟只会把头伸过来,说:“kevin,你摸摸,刚洗的头发。”我强忍着眼泪,我觉得我被伤害了,如果是任何其他一个人骂我,我不会伤心,但鸟骂我,我很难过,甚至忧伤而焦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期末考试考完,我在操场上闲逛,遇见鸟,他也在散步,于是,我和他同行。鸟开始向我抱怨:“kevin,你知道我哥是怎么整我的吗?”我说:“怎么了?”鸟说:“他把我压在草堆上打我!”我看见鸟高高大大的身材,觉得有点幽默。我安慰他“应该没什么事吧?很正常不是吗?”鸟不依不饶的说:“你不知道,我哥太过分了。”我看着鸟激动的样子,觉得他好像确实有点生气。
我最后一次看见鸟,是中考结束,鸟爸爸到学校来接他。我看见鸟桀骜不驯的和他爸爸闹别扭,他爸爸停下来瞪他,然后一语不发的转身继续往前走,鸟跟在后面,嘴里嘟嘟囔囔的。初中毕业以后,鸟没有和我做任何告别,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从此,我再没有见过他。
刺猬
小学我还有个“命中魔王”——刺猬。刺猬身材修长,长相英俊,一看就是个帅哥。不因俊俏难为友,我对刺猬也是有好感的,哪怕他有时候有点“浑”。但不管怎么说,刺猬不是那种欺负同学,打骂同学的人,他对我还蛮好。有一次,我给老师写了一封信,写我的心事和经历,写得很凄婉。我小心翼翼的把信装在一个信封里,准备送给老师。
刺猬来了,他发现我的信,一定要看。我不给,刺猬就上来抢,我急了。信里我可写了我的秘密,我才不想给刺猬看见我的秘密呢。我一脚踢在刺猬身上,很用力。刺猬发觉我是真的急了,不像开玩笑,才停下来说:“我不看了,很重要吗?”我没好气的说:“很重要,但不能给你看!”这是我有印象的唯一一次踢人,没想到踢的就是刺猬。
我见过一次刺猬的妈妈,一次周六放学的时候。刺猬的妈妈来学校,和我们一起坐校车回市区。刺猬的妈妈长得很漂亮,和刺猬一样亮眼,穿一身花连衣裙,看着既年轻又时尚。在校车上,刺猬的妈妈和我并排站在一起,她问我:“你们班班长是谁?”我指指前面的蛇同学说“是他!”刺猬的妈妈仔细张望一番,不知道找到蛇同学没有,看着有点失落。我喜欢刺猬妈妈的打扮和气质,像一个港台明星。有这么漂亮的妈妈,所以才生出刺猬这样的小帅哥,这一家人都很有范儿。
但刺猬之所以叫刺猬,也不是白叫的,他真的有刺。一天中午,那个时候已经临近期末考试,每个学生课桌里都塞满书。我和刺猬在教室里开玩笑,我把刺猬的书一本一本从他课桌里拿出来,我说:“这一本也扔了吧,那一本也扔了吧!”本来只是和刺猬开玩笑,哪知道他竟然当真,他二话不说,跑到我座位前,把我的课桌一把推倒,书撒满一地。”
我没想到一个玩笑,竟然换来刺猬的恼怒,我也呆住了。正在这个时候,鸟走进教室。他发现我的哀怨,和刺猬的嚣张。鸟也二话不说,举起一个课椅,用力摔在地上,似乎是在震慑刺猬。我偷偷看刺猬,他还怒气冲冲的和同学讲着我的不是,但气势已经下来,看着有点像唠唠叨叨的祥林嫂。
刺猬初二中途的时候,离开过我们班一段时间。刺猬转学去了外地,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哪知道,几个月后,刺猬又神秘兮兮的回来了。我问刺猬:“你去了哪里?”刺猬说:“我去了北方的一个城市。”刺猬悄悄告诉我:“我在北方城市交了个女朋友,我吻了她!”我觉得刺猬应该有这样的姻缘,谁叫他是个帅哥呢?帅哥不该有很多漂亮女生追吗?我还想继续追问刺猬的情史,他却闭口不谈。我觉得不止接吻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情书啊,约会啊什么的?刺猬不耐烦起来,他不再回答我的问题。从此以后,刺猬再没有提起过他的这一段北方浪漫经历。
初中毕业,刺猬考上七中林荫校区,他是我们班唯一一个考上七中的同学,连校长都对他大加表扬,让我们向他学习,可见刺猬的聪明和勤奋。我一直觉得刺猬是个重情谊的人,毕业之前,他还送我一本书。是一本歌本,很厚,里面有上百首流行歌曲的歌谱。歌本的扉页上写着刺猬的大名,看着很浪漫,像毕业留恋一样。我记得歌本中有一首《追梦人》,罗大佑的经典之作。《追梦人》像不像刺猬?当我们在南方的艳阳天享受阳光,刺猬正在北方的寒风大雪里孤独的追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刺猬,你的身上应该扎满苹果和香蕉了吧?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明年春天的时候,再来和我们讲讲你的那个忽南忽北的浪漫爱情故事。
狗是和我同学七年的老同学,我们之间熟悉到彼此一根汗毛长在哪里都知道。狗是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人,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舒舒展展。我们一大帮同学到狗家里做客,狗说有神秘碟片给我们看。中学生好奇的很,纷纷问,是不是带色的小录像啊?狗保持神秘。结果到了一看,是麦当娜的现场演唱会。只见麦当娜穿着小热裤,蕾丝抹胸,翘首弄姿的和众男舞伴跳热舞。狗喜欢西方文化,他喜欢西方的电影,音乐,节日,明星等等。
中学时,狗约我们一起去看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那时候,一张电影票60块钱,简直是天价。狗看完一遍还不过瘾,又重新去看第二次,第三次,据说狗去电影院看了四次《泰坦尼克号》。我很惊讶,有这么好看吗?虽然我承认这部美国大片拍得很不错,但连续花大价钱去看四次,也只有狗了。
除了《泰坦尼克号》,狗最喜欢英国的后街男孩。只要后街男孩出新专辑,他一定第一时间去买。以至于和狗逛街,很多时候就是在逛音像店。狗的英语成绩很好,长期担任我们班的英语科代表。我们初中组织去美国旅游,狗当仁不让的报名参加。在美国,狗度过一个愉快的暑假。回国后,狗更喜欢英语了,有时候,甚至做梦就要吐几句英格里希。
狗把苏有朋的明星照贴在自己课桌上,看着很招摇。狗喜欢长得帅的帅哥明星,迪卡普里奥也好,后街男孩也好,苏有朋也好,只要是那种帅帅的,乖乖的男孩子,都是狗的追星目标。狗喜欢英语,喜欢美国文化,喜欢看电影,喜欢追星。有一次,狗把我们学校的美国外教请到他家里做客,外教初登门,送给狗一本《圣经》,狗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准备入党,不能信基督教。外教当场震惊,问狗为什么要入党。狗很坦白:“在中国,入党之后会有很多好处!”外教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狗就是这样,他慕外,但不反中。恰恰相反,狗对于中国文化还很喜欢。有一次,狗说:“中国这样就很好,为什么要改?”我有点惊讶,我其实是倾向于改革的。我以为仰慕西方世界的狗会站到我一边,哪知道狗是个白皮黄瓤的甜瓜。正像他拒绝《圣经》一样,狗喜欢中国的传统,哪怕这些传统里面其实有很多糟粕。
我和狗的床挨着床,我们同学七年,床挨着床就有六年,可以说是朝夕相处。有一天晚上,狗到我床上,他经常到我床上来,毕竟我们太熟了。我抱着狗,感到一股暖意。那天晚上,我们经历一次成人仪式。狗回去的时候,我对狗说:“这是我们的秘密。”狗笑笑,不置可否。这件事,我们以后再没有提起过,随着时间的长河,流淌到遥远的地平线。
小学,我和狗都是第一次离家住校。晚上睡在寝室里,万籁俱静,只有窗外阵阵的北风呼啸。老师说:“西伯利亚的寒潮来了,你们要注意保暖。”狗躺在我的手臂上,悄悄对我说:“我怕。”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不怕,还有我呢,我不是也是一个人吗?”狗这才安静的睡着。我们就这样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天。
狗大学到重庆念书,认识好多重庆朋友。他常给我讲:“重庆人才不鸟成都人呢,他们不稀罕成都。”我听见有点好笑,狗怎么说也算成都人啊,难不成加入“敌营”了?我最后一次见狗,就在去年,他看着状态蛮好,比我显年轻。看来在体制内混,确实有点优越性。狗看起来没有一点烟火气,洒脱得很。希望狗好好把握他的未来,他的未来也一定很精彩,因为还有迪卡普里奥在美国遥望着他。对不对?人生还是有意义,有趣味的,这就已经足够美好。
猪对我说:“kevin,我和你还是对路子的,和其他人,我总觉得磕磕碰碰,和你做朋友感觉更好”我听见,心中一股暖意,猪就是这样,平时呆呆傻傻,说起话来,伴着他一脸的严肃,还蛮能糊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猪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其实初中也同校,不仅初中同校,连小学都同校。我们小学一个学校,我比他早一年来私立学校住校。所以,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慢慢变成无话不说的朋友。猪喜欢看武侠电视剧,什么乔峰,段誉,虚竹,他张口就来。但和我不一样,猪不读,他只看影视。我去猪家里做客,他正在看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其实,我也喜欢看武侠剧,但我更喜欢读原着。
于是,我开始慢慢“教育”猪,让他读金庸原着,我告诉他:“里很多描写,影视剧里根本没有。”猪渐渐被我说动,他也开始读一点金庸。高中毕业,在我的怂恿下,猪买了一套三联版的金庸全集,把“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集齐。猪还不满足,说以后有古龙全集,还要买一套。可惜至今都没有看见古龙全集,甚为遗憾。
我高中的时候,家里没有电脑,我到猪家里去玩电脑游戏。那个时候,最流行《金庸群侠传》、《仙剑奇侠传》等RPG游戏。我第一次玩《仙剑》就在猪家里。我觉得李逍遥长得挺帅,赵灵儿就差一点,一张脸谱脸。猪熬夜通关《金庸群侠传》,他告诉我:“‘神龙教主’最难打,他要吃药,老打不死。”我看见“神龙教主”果然不停的吃生生造化丹,次次满血复活。
猪一年讪笑的对我说:“要练辟邪剑法得先自宫,不自宫练不成。”我问:“辟邪剑法是最厉害的武功吗?”猪说:“才不是呢,最厉害的是十级野球拳!”猪接着说:“野球拳,一开始就会,但要练到十级非常不容易,一旦练成就是天下第一啦。”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某种哲学道理,最简单最本真的东西才是最厉害的。从此,对电脑游戏,我也多了一分敬意。
高中,我和猪一个寝室,一天晚上,猪到我床上来摆龙门阵。猪睡在我旁边,我忍不住亲一下他的面颊,猪说:“你做什么呀。”而我已经生理反应,流出液体,猪也感觉到异样,起身回去。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用手纸揩干净。这件事,其实我应该向猪道歉,哪怕不完全是我刻意的行为,但毕竟是一种冒犯。
猪高中毕业以后,去加拿大留学,辗转多个城市后,回国。似乎也没拿到毕业证书,成为一个“游学生”。我觉得猪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他天生是一个耍家。他的世界就应该充满巧克力糖,日本漫画和电脑游戏。猪请我去他家附近吃饭,他要一扎西瓜汁,点一桌菜,问我:“kevin,好吃吧?我点的菜,没得说。”我觉得在吃喝玩乐上,我和猪不在一个等级。但不管怎么说,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他承载着我的青春记忆。
十年前,我在电视上看见这么一条新闻,说某某房地产公司是个拉虎皮扯大旗的歪公司。我一乐,这家公司不就是猪爸爸开的那家所谓的大房地产公司吗?怎么被电视新闻点名曝光了?看电视新闻的意思,猪爸爸还是个混社会的黑老大呢!
我忽然联想到有一次猪在深夜的时候耍酒疯,他冲到一辆正在行驶的公家车面前,用脚去踢车头,老实的公交车司机竟然不敢声张。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猪还真是个社会上惹不起的那种“袍哥”?但猪在学校里却又是人畜无害的啊。我仔细回忆和猪的交往,我觉得猪虽然有卡通有趣的一面,但骨子里也有“老谋深算”的嫌疑。所以不能小瞧猪啊,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了。那么,成都市面上,还是有猪这号人物的。
猪,过好你的每一天,你的十级野球拳练成了吗?
在我的记忆中,我曾经靠在两个同学的臂弯里面过,一个是鸟同学,那是小学的时候,另一个就是蛇同学。初中,一天晚上临睡前,蛇同学一把把我搂起来,让我睡在他怀里。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已经让我惊喜,毕竟蛇同学平时不是那种特别好亲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蛇同学关系一直蛮好,彼此之间开开玩笑,一点问题没有。蛇同学有一次,把他才脱下来的袜子一甩,就甩到我脸上。我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蛇同学已经连忙拿走袜子,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蛇同学一脸严肃的说:“有什么嘛,又不臭!”蛇同学的袜子确实不臭,干干净净,像他的为人一样。
蛇同学是那种特别高端自律的人,虽然在私立学校,同学们家里的条件都不错,但像蛇同学那样,什么都用名牌,什么都用高档货的也不多。所以,蛇同学打扮入时,光彩照人,看着很有明星相。如果只是这些外在的“高端”,说明不了什么。关键蛇同学内在也很优秀,成绩好,表现亮眼,同学关系和睦,盘条理顺,周周道道。
我很喜欢蛇同学,我觉得他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是我们普通人向往的那种高端的生活,美好的生活,质量感爆棚的生活。蛇同学的头发像瀑布一样,顺滑直溜,爽洁干净;蛇同学每天晚上睡觉前把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上,而我们的衣服顺手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蛇同学的鞋是匡威鞋,一尘不染,像每天都擦过一样;蛇同学打篮球,球场边要放一支爽身喷雾,不时喷一点,所以蛇同学身上随时都是香喷喷的,没有一点异味。
蛇同学还特别热情善良。我晚上睡觉借蛇同学的随身听听收音机,蛇同学的随身听是那种最新款,数码的,我根本不会用。按几下,不知道按到哪里去了。第二天还随身听的时候,蛇同学只打趣的说一声:“乱按。”完全不在乎我的莽撞。蛇同学在我们班当班长,我没有听说过他和班上哪个同学有矛盾,可见,蛇同学是能够服众的那种“领导。”总之,蛇同学是我们班公认的优等生。
我觉得蛇同学能够触动我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和向往,这种内心深处的悸动就在于我希望我,也包括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过上像蛇同学那样高质量高品质的生活。我们活着,不就是为活得更好吗?蛇同学简直就是在示范我们应该怎么样活着,怎么样才活得更好。
有一天,我听隔壁班的几个同学悄悄议论说,蛇同学其实也有槽点。我听了,晚上忍不住把白天听到的“信息”告诉给狗听,那个时候蛇同学就睡在我旁边床上,看着已经睡着。我说:“他们也有人说蛇同学的坏话。”说完我就后悔,我看见蛇同学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我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变成背后说人坏话的长舌妇,但冤枉的是这本也不是我说的。这件事过后,我再看见蛇同学就觉得有点尴尬,好在蛇同学自己倒没什么,待我还是很好。
前不久,我在医院遇见一个病人,我觉得他长得和蛇同学很像,年纪偏大,关键和蛇同学还同姓。我怀疑,这个老人是不是蛇同学的父亲。于是,我记下老人的名字,给蛇同学打电话。蛇同学说:“kevin,我开车呢,有什么事?”我说:“某某某是不是你父亲啊?”蛇同学很惊讶的说:“不是。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我也觉得有点唐突,我说:“我遇见一个人,很你长得很像,所以问问你。”蛇同学松一口气说:“好了,我已经在组织同学会,下次早点来。”挂完电话,我觉得蛇同学还是那么暖和,像春天的暖风一样,一吹过来,心花全开放。
我觉得蛇同学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简洁,高端,文明,富裕,和谐。当大多数人都能过上像蛇同学那样的生活的时候,我们的生活就已经趋于理想化。为了这种理想化,我们才不断的奋发努力,不断进取。
蛇同学高中毕业后,去加拿大留学,毕业于多伦多大学,是一名留学精英。我看见留学时期,蛇同学的一张照片,他穿着一件northface体恤,半躺在一张白色躺椅上。蛇同学是快乐的,时尚的,也是平和的,他代表一种东方和西方相结合的气质,这种气质,让我们迷醉,让我们深深爱恋。
蛇同学,能把你的northface体恤借我穿两天吗?我,包括我们大家,都想和你一样,生活得如此舒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6月15日
创建时间:2023/6/1510:56
标签:看病
一、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我的伤感的记忆是什么?是我的爸爸,还是我的妈妈?抑或是黄昏时的马灯,在风雨中飘摇。马灯中的火苗,忽高忽低,忽明忽暗,已经是向晚的残灯,还这么坚持着,照亮黑暗中的旅店。
旅店的住客来来往往,有达官贵人,也有贩夫走卒,这是一家大车店,方圆几里路,只有这一处歇脚的地方。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再加上落雨,日头被乌云遮住,看起来昏沉沉的,像晚上8,9点钟一样。官道的尽头走过来一个粗壮的汉子,他背上还背着个孩子。这个时节,天快黑了,怎么会背个孩子在官道独行?孩子的妈妈呢?孩子的家在哪里?老板娘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满腹狐疑。
汉子走进大车店,问老板娘:“有房吗?一间就够了。”老板娘摇头道:“没有单间,只有大通铺,一个铺位10块钱,你要几个铺?”汉子低头看看肩膀上的孩子说:“要一个铺位就好。”老板娘过来,接过孩子说:“小可怜,几岁了?他生病了吗?你们要去哪里?”
汉子说:“他眼睛看不见东西,我带他去省城看病,中途被黑车司机赶下车,只能到这里投宿。”老板娘“喂呀,喂呀”的诓着孩子,说:“我这里有奶粉,我去给他冲点奶粉。”汉子摇摇头:“他古怪着呢,不吃奶粉,只喜欢吃肉包子。他5岁了。”说着,把孩子放在凳子上,教他:“给阿姨说,我想吃肉包子,让阿姨给我们端上来。”小孩子的眼睛是虚着的,他听见爸爸这么说,嘟着小嘴巴奶声奶气的说:“阿姨,我饿,我要吃肉包子。”
老板娘说:“有,有,山珍海味没有,肉包子能没有吗?放心,全是好肉做的,香得很。”汉子给孩子换上一件干衬衣,看看外面的天色说:“这鬼天气,黑黢黢的,看着要下大雨。”老板娘附和道:“是啊,今年夏天怪着呢,时不时就是一场黑风黑雨,看着怪吓人。”
老板娘问:“你们哪里来的?”孩子这个时候好像才晃过神来,尖声说:“我们从白瑞坞来的!”老板娘道:“好远啊,你们去省城看病,有熟人没有,我听说到省城的医院看病没熟人根本挂不到号。”汉子说:“我有个表姐在省城,我们就去找她。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去医院碰碰运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娘把刚蒸好,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孩子闻到香味,也不管烫,伸手就去拿。汉子爱怜的说:“慢慢吃,还有,还有。”这个时候,天空越发阴沉,还刮起三,四级的偏北风,孩子一边吃肉包子,一边冻得直哆嗦。老板娘看了,于心不忍,进屋拿一件自己的厚外套出来,说:“给孩子裹裹,怪冷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开过来两辆小轿车,一看外形就知道是高档车。老板娘不敢怠慢,忙出来招呼。开在前面的小车,下来一个年轻人,西装笔挺,撑着把雨伞。他快步走到后面的车,拉开车门,把伞举高,用另一只手挡在车顶棚边缘。车上下来一个老人,看着半白的头发,精神还好,步履矫健。
年青人说:“市长,只能在这里歇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眼看要下暴雨,在这里躲躲雨吧。”老人点点头,走进旅店。一眼就看见汉子,和正在大口吃包子的孩子。
老人突然愣住,他快步走过来说:“志新,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汉子也认出老人,他偏开头,没好气的说:“早就回来了。”老人感情似乎爆发,他一把抓住汉子的手,说:“你这次回来,不能再走。你陪我,我给你在机关找个工作。”汉子挣脱老人,说:“免了吧,大老爷,你坑我坑得还不够吗?”
老人似乎有点尴尬,但他还是焦急的说:“志新,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我也只是酒后糊涂,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早就原谅我了。”老人忽然发现正在吃包子的孩子:“志新,这是你的孩子?”汉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摸摸孩子的头说:“叫爷爷。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见过爷爷吗?这次终于见到了。”孩子于是奶声奶气叫:“爷爷!”
老人彻底激动,他说:“志新,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孙子,我认定了。”说着,老人开始摸身上的口袋,似乎想掏礼物出来。傻愣在一旁的年青人,这才赶忙摸出200元人民币,递给老人。老人把两百元钱塞到孩子手上,眼含热泪的说:“志新,你们回来吧。我老了,眼看就要到退休的年纪,你们回来陪我,我老了也好有个依靠啊。”
汉子微微叹口气,幽然的说:“昭昭的墓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这场暴雨,这鬼天气!”说完,开始摆弄桌上的茶具,不再看老人。年青人很得体的走上来说:“市长,这是您儿子吗?”他伸出手要和汉子握手,说:“您好,我是陈市长的秘书,小刘,以后您就是我哥了。”
汉子也不抬头,微微一笑:“这帅哥长得不赖啊。”老人的表情变一下,但马上镇定下来。老人挥挥手,示意小刘退下。老人坐到旁边一张椅子上,开始和孩子说话,老人说:“宝贝,你叫什么呀?”孩子还是虚着眼睛,说:“我叫果果。”老人把果果搂到怀里,说:“叫爷爷,爷爷给你买糖吃。”
果果的眼睛看不见,在老人怀里瞎摸。老人发觉孩子的眼睛不对,问汉子:“他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汉子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得病了,我带他去省城看病。”老人发觉这是一个和汉子重归于好的机会,他斩钉截铁的说:“你们坐我的车,去省城最好的医院,我叫刘秘书帮你们挂号,挂最好的专家号。”
汉子冷笑一声:“不用了,你的光,我们沾不了,沾了要被人戳脊梁骨。”老人更尴尬了,喏喏的说不出话来。开过来一辆公交车,远远的就闪着黄色的车灯。汉子一把把孩子抱起来,看着孩子手里还攥着那两百元钱,汉子叹一声气。抱着孩子飞快跑上公交车,上车的时候,他转头对老板娘说:“老板娘,谢谢你的包子,我们先走了,饭钱就放在你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交车开动,汉子和孩子消失在雨帘里微黄的车灯光影中,而雨点也开始密密匝匝的打下来,把大车店的雨棚砸的啪啦啪啦直响。
二、
省城美丽华医院门口长年人流如织,不光本市,本省的病人来这家医院看病,甚至有外省,外国的病人慕名前来。于是,医院门口,小卖部,饮食店,旅馆,出租车站乌泱泱人满为患。病人家属们大包小包提着行李,带着求诊的患者,从出租车,公交车,网约车,私家车上下来。有的近处的病人,甚至走路过来,医院门口像个大菜市场,热闹非常。
汉子带着孩子来到医院门口,他们要挂一级专家牛主任的号。牛主任人称“在世华佗”,据说有妙手回春的医术,连医学院的教科书和医疗法律法规都有牛主任参与编写。到医院窗口才知道,现在都实行网上挂号,没有现场挂号。汉子拿出手机,蹲在一旁开始微信挂号,看不见东西的孩子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扭来扭去。
摸索半天,才进入挂号系统,发现根本挂不到号。牛主任未来一个月的号全部挂完,而下个月的号还没有上线。汉子伤心起来,他拍拍孩子的肩膀说:“我们换一家医院吧,这里的号太难挂。”话刚说完,凑上来一个戴眼镜的大姐说:“你们是不是挂牛主任的号?眼科的?”汉子说:“是啊。”
眼镜大姐把汉子拉到一边说:“牛主任的号根本挂不到,哪怕你们再等一个月也挂不到,他的号都被挂号软件抢光了。”汉子疑惑的说:“那怎么办?”眼镜大姐诡秘的说:“牛主任在外面又开一家医院,眼科专科,不仅他本人,他的学生也全在那边坐诊。你去那里吧。”
汉子以为自己遇到骗子,他听说过医院门口骗人去歪医院的黄牛党。汉子很机灵,他说:“你等等!”汉子三步并作两步,一边跑进诊室,一边说:“借过,借过。”汉子看见牛主任,他认识牛主任,牛主任的大幅照片就挂在医院门口。汉子说:“牛主任,门口有个人说您在外面开了一家眼科医院,要我去那里,是您开的吗?”汉子以为牛主任会一口否认,哪知道牛主任竟然说:“我有一家眼科诊所,有的,有的。”说完不再理汉子。
汉子出诊室,本来以为会戳破骗子的谎言,哪知道竟然证实真的存在一个牛主任开的诊所。眼镜大姐凑上来,得意的说:“我没骗你吧!牛主任带的学生现在正在那里坐诊,妥妥的博士。快跟我来,晚了一样挂不到号。”看着眼睛几乎快瞎了的孩子,汉子狠狠心,抱着孩子跟眼镜大姐走。
转过几条小巷后,来到一个院子门口。眼镜大姐说:“你进去吧,我好事做完,回见了您。”眼镜大姐一个转弯,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汉子抱着孩子到医生办公室,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接待他。汉子问:“您是牛主任的学生吗?”男医生说:“废话。不是牛主任的学生我能坐在这里吗?我是牛主任带的博士后。”
男医生检查孩子的眼睛,说是“重症急性沙眼。”男医生给孩子开了满满一大篇药,处方单上写的字,汉子一个都不认识。拿着处方单,汉子给孩子去捡药,一边走一边对孩子说:“别闹,用了药,你眼睛就能看见东西了。”拿着两大袋药,花了2000块钱,汉子带孩子回到旅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点眼药水,点一滴,问:“好点没有?舒服不舒服?”孩子说:“舒服,舒服。”点完药,汉子长舒一口气,觉得这下孩子的病应该好了。哪知道第二天起来,孩子说:“爸爸,我看东西是花的,有双影。”汉子问:“那没点药之前呢?”孩子说:“没点药之前只是睁不开眼睛,点了药不仅睁不开眼睛,看什么都是两份!”
汉子知道被骗,他把孩子一个人留在旅馆,自己去找小诊所理论。刚走到诊所门口,过来三个青皮混混,手上都拿着棍子。还没等汉子说话,青皮混混说:“怎么着?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撒野啊?老实告诉你,市长来都得给我们下跪,老子们在城外有一个地窖。地窖知道不?十多米深!”
汉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和三个青皮打起来。青皮虽然有棍子,但汉子太壮实,竟然打个半斤八两。青皮眼看不好收场,收了棍子,散开跑掉。汉子虽然没输,但脸上,手上,背上,腰上全被棍子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拿摄像机的男人,跑过来,对着汉子就是一顿猛拍。汉子问:“你谁啊?”男人递上名片说:“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现在正在调查黑诊所的事,我在这里蹲点几个月了。”汉子没好气的说:“滚,刚才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帮忙!”记者说:“我要帮你,但不是用棍子,用这个。”记者拍拍手上的摄像机“你等着好消息吧,记得看哦,今天晚上6点半的省台新闻。”
记者没有骗人,当天晚上,一个专题节目《桂花巷里的黑诊所》在省台隆重播出。节目的高潮正是汉子被三个青皮围殴的片段,电视里,三个青皮凶相毕露,汉子左支右绌,眼看就要倒地。镜头转回来,漂亮的女主播说:“黑诊所的猖狂让人震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打人,而在黑诊所的隔壁一条街,就有一处警务室,形同虚设。”画面转到警务室门口,女主播拿着话筒问一个穿件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辅警:“你知道隔壁就是黑诊所吗?他们打人你知道吗?”
辅警抬头,双目空洞的说:“我不知道,上级没有通知,我新来的,具体不太清楚。”女主播转过身对着镜头说:“当地警方的懈怠让人震惊,这样明目张胆的诈骗行凶,警务室近在咫尺竟然全无反应。我们想问公理何在?正义何在?”节目播出,反响剧烈。原来汉子是一名退伍军人,他的很多战友都看见这条新闻。汉子的战友不干了,他们纷纷聚集起来,到黑诊所门口要为汉子讨一个公道。
声讨那天,天蒙蒙亮,黑诊所门口就聚了上千人,黑诊所里的人早就一跑而空。众战友说:“这件事美丽华医院脱不了干系,我们去找他们!”一群人,群龙有首一般涌到美丽华医院门口,把医院大门堵住,不准人进出。眼看事情闹大,市长来了。
只见躲雨那个老人和刘秘书坐一辆黑色小轿车,风驰电掣般赶来。老人拿着扩音喇叭,大声的喊:“同志们!美丽华医院的事正在调查当中,请大家保持冷静,回家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战友们哪里肯信,纷纷说:“今天散了,明天就聚不起来了!要有个水落石出,天理公道才罢休!”
刘秘书小声说:“市长,注意安全,这些人全是些亡命之徒。”老人掀开他,说:“大家听着,涉事牛主任已经被批捕,不信的看大屏幕。”开过来一辆上面有块大屏幕的警车,果然看见牛主任戴着手铐坐在询问室里。众战友大叫:“假的,假的!”
正在纷乱的时候,汉子抱着孩子来了。汉子抱着孩子登上一高处,大声说:“战友们!我儿子的眼睛好了,真的好了。不信你们看!”汉子怀中抱着的孩子眼睛睁开,不仅睁开,还明明亮亮,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众战友欢呼起来:“万岁,万岁,我们胜利了。”
刘秘书拉着老人说:“市长,快走,要是一会打起来,就走不掉啦。”老人一把把刘秘书推到边上,走到汉子身边说:“这是我儿子,瞎眼孩子是我孙子。我儿子,孙子的事,我能不管吗?你们看!”说完,老人把孩子的手举起来,孩子的手上戴着美丽华医院的住院手圈。我孙子已经在美丽华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享受市长待遇!”说完,老人把孩子抱起来,说:“乖孙子,你告诉他们,你已经全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看着下面的众战友,说“我好了,我好了,我的眼睛看得见了!”老人说:“今后我就把我孙子接到我身边,好好照顾他,你们看这样你们满意吗?”众战友纷纷说:“满意,满意。”众战友散去,留下喧嚣过后的冷寂。老人拍拍汉子的肩膀说:“志新,我对不住你们。”
汉子滴下泪来说:“爸爸,我能再叫你一声爸爸吗?”说完,汉子把孩子抱起来,说:“爸爸,这个孙子,你还认吗?”老人点点头:”我认,我认,你们一家人我都认。”刘秘书忽然凑上来说:“市长,香泽园的认亲酒宴已经准备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老人回头看向汉子,汉子抱着孩子说:“爷爷请我们吃油大,我们去不去?”孩子笑起来:“去,去,爸爸,我要吃熊掌豆腐!”汉子说:“爸爸,今天晚上的熊掌豆腐就由你请客”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刘秘书又凑上来,说:“放心,彭子渝主厨。”
老人拉着孩子的手说:“爷爷请你吃最好吃的熊掌豆腐,以后,你愿意继承爷爷的家业吗?”孩子眨眨眼睛,问:“家业是什么?”老人蹲下来,对孩子悄悄说:“家业就是爷爷园子里的那棵老梧桐树,夏天可以在上面捉知了的,你要不要?”
孩子说:“我要,我要,我要和爸爸,爷爷一起捉知了!”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2023年6月16日
创建时间:2023/6/1612:52
标签:鹏老头
我觉得总有一些人是让我倒胃口的,比如鹏老头。鹏老头个子不高,戴一副眼镜,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皮肤白皙,宝相庄严。最开始在电视上见到鹏老头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个神佛一类的超脱人物。及看过他几次脱稿发言后,才发觉此人俗不可耐,蠢像毕露。其实,人蠢一点不可怕,不可耻,但如果还自以为是,自鸣得意,那就真让人汗颜。我记得有一句话说:有的人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他自我感觉良好,要是换一个人,恐怕早跳楼,溺水,割手腕了。鹏老头就是这样一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活在自己想象王国中的“高级人物”。
小学时,那个时候,我只有10岁。我在报纸上读到三峡工程在经过多次投票后,终于勉强通过,而前面几次都被否决。我吓一跳,我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我也吓一跳:一个有巨大争议的浩大工程,终于在鹏老头的“执着”下,开工上马。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不行,不行,这个东西不能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的抗议无效,在无数的赞美声和鲜花簇拥下,鹏老头得意洋洋出现在电视画面中:一代伟人。然而我脑海中崩出来的词是:劳民伤财,好大喜功。鹏老头在电视里挑衅似的直视我,似乎在说:“怎么样?通过了吧,全世界最大的水利工程,我修的!”
我不敢直视鹏老头,我不是害怕他的权势,他的权势和我无关。我只是害怕看见那么多的搬迁户,托儿带口,背井离乡,为了这个“巨人”的“伟大工程”。我害怕多年后,有人来质疑我:“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能说什么呢?我说我还是个小学生吗?不管用的,别人早把我当个人物。我心中暗暗发狠,我觉得鹏老头修了个定时炸弹顶在我的头上,而他手上端一面金质奖状,早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随后,三峡开工,移民颠沛流离,国库耗尽。鹏老头不屑一顾的指着鼻子骂我:“短视!将来全国所有地方的电价全部八分钱一度!长江再无水患。”作为一个文科生,我无力和鹏老头这个水利工程师理论。我只是暗暗担心,我担心将来要是承诺落空,如何见江东父老?鹏老头冷笑一声:“历史虚无主义!”我吓得赶紧退下,再不退就有反红旗的危险,鹏老头是善于给人扣帽子的。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鹏老头还没有远离电视新闻,长江洪水哗哗而至。军民共抗大洪水,三天三夜不下大坝。鹏老头呢?一语不发,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悠闲得很。当年的8分钱一度电的承诺,再没人提起。中国至今没有用上8分钱的电,反倒是电价年年看涨。鹏老头在北戴河享受着海风和椰子,他甚至不需要花电费开空调。鹏老头已经远远超越我们俗人的生活,而我们还在扳着指头算下个月要缴多少电费水费煤气费。
我觉得三峡工程是鹏老头留给我们的未央宫,今后有多少悲欢情仇的戏码都要在这里上演。最坏的担忧是未央宫变成阿房宫,鹏老头在熊熊烈火中看着我们微笑,而我们已经变成呆子,蠢货,二百五和十三点。
学潮的时候,鹏老头再秀一把他的强势,接见学生代表,一口回绝学生所有要求。在鹏老头眼中,抗议学生就是一群胖头鹅,谈不上有智商,需要他这个老人精来教导和管制。学生们并不买他的账,天安门广场竖起自由女神像。鹏老头目光悠远,他看见了什么?我只能确定他没有看见女神,他看见了远方的坦克和步兵连。
鹏老头看不上学生,哪怕他自己也曾经是一名学生。鹏老头喜欢把他的革命身世拿出来炫耀:我不是普通人,更非普通学生,我从小就是根正苗红的革命接班人。坊间传闻鹏老头是总理的养子,总理没有儿子,那鹏老头不就是总理的儿子了吗?天啦,简直是逆天了。谁敢和总理的儿子叫板,更何况他还有个坐在簸箕里殉难的亲生父亲。鹏老头天生就是含着钥匙出生的,只不过这把钥匙是把红钥匙,远远看着,火一般。
学潮结束,鹏老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大众面前。他更加位高权重,养尊处优。这个时候,鹏老头的女儿,儿子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鹏老头是水利专家,力主修建三峡大坝,女儿自然也是水利人,当然不是一般的水利人。如果说鹏老头是含着红钥匙出生,他的女儿,儿子就真的是含着金钥匙出生。鹏女年纪轻轻官居高位,成为电力女王。别人还在生存线上挣扎,鹏女已经登上主席台,拿着秘书写的稿子,亲自致辞。
鹏女年过六旬,保养得当,有神仙般的驻颜之术。看着不过四十上下,身材玲珑,皮肤绸缎一般。人代会,鹏女带领众水桶腰的大爷大妈代表跳一回健美操,动作那叫一个飒爽英姿。我一直觉得每个国家都有女师,英国有戴安娜,美国有麦当娜,日本有酒井法子,中国有鹏女。只不过戴安娜平易近人,英年早逝;麦当娜如今看着老妖婆一样;酒井法子吸毒,沦为国际乞丐,发微博上支付链接。这些三脚猫,怎么比,也比不上鹏女。
我一直疑惑每次开人代会,鹏女胳膊下夹的包是什么牌子的。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包是私人订制,全世界只此一件,再无双胞胎姐妹。我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于是,不再花心思搞懂鹏女夹的什么包——我根本认不得。直到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后,我猛的发现鹏女再开人代会夹一个纸袋子,垃圾袋一般。她的名牌包呢?难道和我一起得病,还没康复出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鹏老头还有个儿子,英武过人,子承父业,光耀门楣。我不是体制内的一员,无法得知鹏子的真实情况。我只是好奇,鹏老头当局长,鹏子就当处长;鹏老头当厅长,鹏子就当局长;鹏老头当省长,鹏子就当厅长。照这样下去,鹏老头当上帝,鹏子正好当耶稣。原来世袭罔替是这么来的,就差一块免死金牌了。
我以前上班的时候,我们局局长的女儿,就是我们局的处长,真有点父女店的味道。而我们单位的很多妇女,老公都是各个级别的公务员。像这样体制内的近亲繁殖,裙带关系,天知道还有多少。难怪普通大学生想考个公务员,难如登喜马拉雅山一样。馅饼都被主人吃掉,漏点饼渣下来,你们抢抢。
鹏老头最大的特点就是脸厚。李宗吾有本书叫《厚黑学》,满书都写“脸厚心黑”四字。我不敢说鹏老头心黑,因为我确实没那么了解他,但鹏老头脸厚是确凿无疑的。建三峡,功劳是自己,责任是别人的;镇压学潮,鲜血流的别人的,盛世说是自己的;鹏女当电力女王,称之为“能力之外的资本等于零。”鹏子当部长,那也应该是将门虎子,岳飞岳云,旁人非议不得。
我最感兴趣的是,鹏老头出生名门,根正苗红。但他到底有多红?是红似火还是粉似樱花?我找不到答案。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后,在电视上,看见过一次鹏老头,他还是那么得意,甚至比以前更得意了。我恍惚有点明白,原来我跟他并非一路人,我倒霉,证明我的失败;鹏老头稳坐钓鱼台,显示他的成功和高明。鹏老头笑嘻嘻的似乎正在对我说:“傻子,我不会告诉你答案的。你等着端一个破钵盂讨饭吧!先说好,我不会给你剩饭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心领神会,我知道鹏老头又一次成功了,他成功的登上天堂,我则落入地狱,干嚎,且苦恼。
鹏老头,你可以写一本书,书名就叫《人间指南》。你教教我们大伙儿,怎么才能生于富贵,死于安乐,鸡犬登天,见者有糖。你有这个资格,在中国,你算独一份。鹏老头,我等着你的书,一定比李宗吾写的好,你比他聪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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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6/179:54
标签:红茶馆
我漫步在维多利亚港,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天空没有飘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海边小道的路灯把我照亮,我觉得自己好像也在发光一样,在这个璀璨而朦胧的傍晚时分,我,街灯,大海和海鸥,构成一幅曼妙的图画。我走进一家红茶馆,对的,就是和陈慧娴唱得那首《红茶馆》一模一样的红茶馆。我要一杯锡兰红茶,侍者端上来一个小小的白瓷杯子,里面是玫瑰红的茶水。
我喝一口红茶,有点淡淡的苦味,但是很香,唇齿留香。这杯红茶像不像香港的夜晚,虽然夜幕已经笼罩,但到处都有灯光,有人声,有生活的滋味,有人世的翻覆留下的淡淡回甘。香港是好的,我觉得香港是好的。香港代表一种岭南文化的成功,不要说我没有辣味,不要说我没有心机,不要说我没有雄心壮志,不要说我小富即安。我仔细的经营着自己的生活,最后我发觉我的生活变成一杯红茶,甘醇而绵柔。这样是不是很好?
我总觉的人的生活应该像一杯红茶一样,有一点淡淡的苦涩,但更多的是香,是绵,是软,是甜,是清冽爽口,是欲罢不能。世界上有三大饮料,茶,咖啡,和可可。你喜欢哪一种?其实,三种我都喜欢,但我绝对不喜欢辣椒水。有的少数躁动分子可能会喜欢水煮肉片或者红汤牛肉之类的大肉菜,但我不喜欢,我喜欢凭着海风,喝茶,咖啡,或者可可。要是有一棵椰子树就更好,简直像在夏威夷。夏威夷的夜啊,好似天堂一般,为什么你们还要迷恋麻辣火锅?
我不反对麻辣火锅,其实我以前也喜欢吃火锅。那个红油啊,那个香菜啊,那个蒜泥啊,那个香喷喷的牛肉啊。有一天,我在大宅门吃完火锅,满肚子的千层肚,黄喉,麻辣牛肉和午餐肉。突然,表哥递给我一碗莲子冰粉,一碗里面加冰块的莲子冰粉。我吃一口,一股甘泉一般,凉爽到心底。我几乎要叫出声:“啊!”一肚子,满口腔,全身滚的燥热和辛辣全部被平复,全部熨熨贴贴的沉淀下来。到底是麻辣火锅好吃,还是加冰块的莲子冰粉好吃?我一时,也有点迷糊。
麻辣火锅有存在的必要,因为你不吃麻辣火锅,没有麻辣火锅把你身体中的“躁动分子”调动起来,你永远不知道冰粉的凉爽甘甜。任何事情都需要有对比,天天山珍海味,你感知不到食物本真的可贵和香甜。只有饿上一顿,再洗个澡,你才知道泡菜汤配白米饭都是好的,都是人间至味,这就是火锅的意义。火锅像火,熊熊燃烧起来,一瓢水淋上去,“哇!”干涸的土地迎来淅沥的春雨,人间天堂!
麻辣火锅最有名当属重庆火锅,据说成都的火锅店大部分都是重庆人开的,是不是这样,我没有考证过。我家附近原来有一家重庆胖妈烂火锅,我去吃过几次,味道确实不错。但我听重庆人说,成都的火锅已经被成都人改良过,不再正宗。重庆人说:“谁去吃成都火锅!下次你来重庆,我请你吃地道重庆火锅,你才知道什么叫火锅,什么叫山城的盛夏。”
因为受到重庆人的蔑视,我也开始审视起成都火锅。成都火锅比之重庆火锅,多一份麻味,少一份酷辣。外地人到成都吃火锅,说:“麻!辣!”,而到重庆吃火锅说:“辣,爽!”有区别,确实有区别。我觉得如果一个重庆人用筷子挑成都火锅的锅底,挑出一大把青花椒,可能会皱眉,嘟嘴,侧目,满脸不悦。重庆人喜欢看成都人吃重庆火锅吃得浑身大汗,脸红筋胀,心跳加速,眼泪鼻涕一把抓的样子。这是重庆人的恶趣味,作为成都人,不好评价,只能恭敬的表示理解。我们麻,你们辣,麻辣不分家,还是一家人。
香港呢?香港的味道是什么?香港的味道就是那一杯淡淡的锡兰红茶。锡兰红茶是喝下午茶的首选,既然这样,香港人天然的应该享受下午茶的悠闲。下午茶是什么,是三、五个好闺蜜,约在一起,化个精致的妆容,提个小坤包,袅袅婷婷的到尖沙咀,走进一家装修豪华的红茶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一次正宗英式下午茶,少不了牛角面包和三层点心,当然还有那精致华美的瓷器。英国人可能是世界上最喜欢喝下午茶的民族,每到下午三,四点钟,似乎时钟都停止,人们纷纷涌到红茶馆,咖啡馆,酒店和餐吧喝下午茶。这真的是一种优雅,一种上层社会的浪漫消遣方式。想想英国人右手端着一把金边细瓷的鎏金茶杯,左手拿一块草莓塔蛋糕,细细品尝滋味的时候。我们的重庆大哥在红汤沸油里面,烫毛肚呢!人间的两个侧面,显示两种不同的内在向往。
《雾都孤儿》里面,奥利弗在孤儿院对凶神恶煞的看管说:“我还要一块面包。”看管不敢相信的看着奥利弗说:“你们听听!他还要一块!”看管一把把奥利弗推倒在一边。我想,对一个每天喝下午茶的英国女士来说,她会趁看管不注意悄悄塞一块面包给奥利弗。而如果是我们重庆大哥,可能当场就要上前和看管“理论,理论”。这是两种文化的差异,不能说谁好谁坏。
韩国的味道是什么?我觉得是大酱汤。大酱汤是有辣味的,但不会放花椒。韩国人吃大酱汤就像中国吃京酱肉丝,鱼香茄子,绝对的家常菜。吃大酱汤的标准吃法是用勺子舀饭,舀汤,用铁筷子夹下饭的小菜。大酱汤好吃吗?好吃的。有一种浓郁的酱香味,微辣,不燥。对大部分韩国人来说,吃重庆火锅还是略显夸张的吃法,哪怕韩国人自己也喜欢吃辣椒。
如果说大酱汤是韩餐的代表,那冷面就是韩餐的招牌。冷面有拌冷面和水冷面两种,韩国人多喜欢吃水冷面。我第一次在首尔吃水冷面,完全被震惊。一碗不咸不辣的汤水里面,放一把粉条。汤水里面还加一块冰,碰着惊牙。吃着冷面,我回忆起四川的肥肠粉,那个热辣,那个油香,那个躁动。而冷面完全像一股冷泉,把心头的所有火和焦躁都熄灭,都化解。慢慢的,我从吃不惯冷面,到喜欢吃冷面,觉得夏天烦闷的时候,吃一碗冷面,简直是一种享受。
日本呢?日本的味道,我觉得是寿司。冷,回甘,入口脆爽,滋味绵长。我在韩国的时候,有的留学生抱怨韩餐没有油水,去过日本的同学说:“日本人吃得更清淡呢!韩餐还算油的。”想来,日本人吃油是很少的。什么生鱼片,味噌汤,寿司,饭团,都是没有油的。我觉得日本人的饮食习惯有值得倡导的地方,少油,少盐,清淡,爽口,热量低。
我可以想见韩国人吃重庆火锅的样子,因为我在成都看见过韩国留学生吃火锅,他们是很喜欢的。有的韩国留学生说:“我每周都要吃火锅,几天不吃,就想得很。”韩国人也吃辣,他们对重庆火锅的接受度肯定不低。但很难想象一个天天吃生鱼片,寿司的日本人会喜欢重庆火锅。他们吃得下吗?这算一个疑问。
至于美国人,典型的就是肯德基,麦当劳。汉堡,三明治,咖啡,炸薯条,简单,干净,高热量,高脂肪。美国的饮食吃起来简单,干脆,顺顺溜溜,完全没有口味上的挑剔和歧视。不过高热量的饮食让美国大胖子成堆,要在美国找几个瘦子反倒是件难事。美国人会吃重庆火锅吗?我觉得不会。就好像要一只猫吃生菜,要一只狗吃鱼一样,搞错了对象。美国人对重庆火锅多半是敬而远之的,和他们的英国表亲很像。
红茶馆人流如织,来来往往的港人说着粤语,讲着笑话。这个时候的维多利亚港已经是朦朦胧胧,一片远山含黛的模样。我想我们能不能组合一种新的饮食方式,就像我在大宅门,吃完麻辣火锅,喝一碗冰镇莲子冰粉一样。在一顿喧嚣后,我们迎来一个英雄,这个英雄就是莲子冰粉,把我们的燥热和苦辣全部抚慰,全部消弭。我们再不要回忆火锅的刺激体验,我们再不要琢磨朝天椒和青花椒的麻辣芬芳。一碗莲子冰粉把我们全部解放了,安顿了,接收了,慰藉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吃重庆火锅,但我们的选择会变得很多很多。日本菜,韩国菜,美国菜,港味,台味,新疆风味,西藏风味,粤式早茶和江南小食,简直挑花眼,简直患上选择困难症。红茶馆也好,英式下午茶也好,星巴克也好,珍珠奶茶也好,应有尽有。我们也一样提一个小坤包,约二三好友,潇洒的去喝下午茶,谈天说地,指点江山。我们在喝茶的时候,旁边走过的全是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的时尚男女。
我们和购物的人流相互交汇一个眼神,我知道你今天下午收获满满,你也知道我在红茶馆里安逸而闲适,我们都是快乐的,我们都是满足的,我们都是幸福的。那么,这个时候,我们还羡慕什么香港,还羡慕什么台湾,还羡慕什么英国美国日本韩国。我们自己就已经变成英国,美国,甚至比他们更好,比他们更发达,更安逸。到那一天,我们也鼻孔朝天的看那些老外到中国来留学镀金学中文考HSK,我们也过一过小布尔乔亚似的悠闲生活。那么,这一天是不是值得期待?
渡尽劫波兄弟在。我们不惧风雨,恰恰相反,我们迎接风雨,因为我们知道风雨过后会走来一个英雄。他会带领我们去赴巫山神女的千年之约,这就是人间的大欢喜,大因果,大殊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6月17日
创建时间:2023/6/1719:22
标签:甄宝玉
我听说我还有个哥哥,但我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我只恍惚听说他在北京。他在北京又怎么样呢?北京那么大,北京那么多人,他湮没在人海中,于我又有什么干系?话是这么说,但他是我的哥哥啊。哥哥,就为至亲,我又怎么能忘记他,我又怎么能不谈起他,哪怕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的哥哥,你住在哪里呢?住在红墙之中,门外是持枪的战士;住在池塘边上,莲荷上常常有蜻蜓盘旋;住在书房里面,书架上堆满古籍,里面有一套线装《红楼梦》。甚至在你的床边会有一张榻,中午的时候,你可以在上面小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来路,你的过往,你的未来,你的期望。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和我又有怎么样的关系和牵连?
世界上有两支一模一样的铅笔吗?我想是有的,甚至于连贴在上面的商标名都一样,都叫作英雄牌。两支铅笔就这么遥遥对望,好像自己望见镜中的自己一样,痴痴傻傻的笑。我的哥哥,你过得好吗?你是否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你是否和我一样在离开爸爸妈妈之后,有一对爱你的养父养母?而你又会不会在午后闲暇的时候,翻开《红楼梦》,读那个古老的故事?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不可能见过你,因为我不能见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一见面,石牛击破春水,宝箭正中靶心,一切的因果都明了,一切的爱憎都有迹可循,一切的是是非非都具象化,现实化。而这种事情,神是不允许的,我们永生永世都不能见面。如果见了,天雷勾地火,总有一方要坠入万丈深渊,再难见到天日。所以,我又怎么敢奢望见到你,我又怎么敢奢望问问你我分别后的岁月,你是否安好。安好不安好,我终于难以干涉,变成陌路人,变成两姓旁人,变成冤家仇人,成为他们的笑柄,成为他们吐槽的蠢蛋。
哥哥,你在北京还好吗?是否有一个美满的家,是否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是否有一份前途光明的事业。不要学弟弟,弟弟是个无能汉,弟弟除了每天写点文字,干不了任何事情。哥哥,你要好好的,你在北京,你本就应该比我过得好。我是不幸的,但你可以幸运。兄弟之间,总可以有一个是幸运的,这就足够体现神的爱怜。如果,你过得不好,你过得不如意,那我的悲剧就变成双份,变成复数,这样的悲惨,爸爸妈妈如何承受,爸爸妈妈如何安心。
有一个贾宝玉,就还有一个甄宝玉。贾宝玉,甄宝玉,长得一模一样,他们是镜里镜外的同一个人。贾宝玉是否就是个“假”的,甄宝玉是否就是个“真”的。所以甄宝玉要住在红墙里面,贾宝玉则流落在乌衣巷。可我们多年前,曾经在一个胞衣里面共度10个月,为什么我就这么“假”,而你却那么“真”?
我不知道真真假假的划分标准,我早就眩晕于红楼文字的深奥。那年,我去南京,确切的说我是逃命一般,逃到南京。然后,我再次逃命一般,逃回成都。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是你来看我了吗?你惊起三千浪,你掀起百里波涛。而我在一片迷糊中,被你推回家乡。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你只是用一场过场戏,表露你的态度,揭示我的身世。我傻傻的搞不清状况,而你已经胜利。你的胜利并不是我的失败,你的胜利是你宣示了我们俩的奇幻人生,就此开始。你领衔主演,我晕晕乎乎的为你当一次配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南京的最后一天晚上,行走在连路灯也没有的城郊结合部。我看不清四周的景色,我不确定前方的路通向何方。我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迁移,好像在躲避一场直觉中的灾难。我看见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大摩托,恶狠狠的和我擦肩而过。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看见小白兔的鹰。小白兔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个“豪杰”。最终,老鹰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那么饥饿,在犹豫一番之后,心有不甘的飞走。
南京的最后一夜,像一场噩梦,正如现实中什么也没有发生。哥哥,真的是你来看我了吗?为什么你没有和我打个照面,让我知道你的存在?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说前世的因果,还是今生未了的缘?你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你把我推回成都,然后你就消失了。直到多年后,我才隐约听说在北京的红墙里面住着一个你。
有的老实的读者可能会问:“kevin,你恨你的哥哥吗?那个甄宝玉。毕竟他获得你辈子也无法获得的东西,而他还把你赶回西月城。”我一点也不恨我的哥哥,相反,我因为有这个哥哥而自豪。我自豪的不是我哥哥拥有显赫的地位和富裕的家庭,我自豪的是我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哥哥,我因为有个双胞胎哥哥的这件事本身而自豪。就好像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单,我是有伴的。你们以后谁想欺负我,想着点我的哥哥,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化妆成我,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我知道我的哥哥绝对不会伤害我,傻瓜才会以为镜中的自己会伸出手来扇镜外的自己一个耳巴子。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呢?我们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哪怕我几乎还是个小孩子。所以,我爱我的哥哥,我因为爱我自己而爱我的哥哥。我是自私的,自私到我爱和我相关的一切。那么,哥哥,你认我这个弟弟吗?你认我这个疯子吗?
世界上的事,有阳就有阴,有左就有右,有古井就有井轱辘。哥哥因为是生在红墙内,长在大院中,也给他的未来带来一种潜在的危险。这种危险就在于,一旦红墙倒塌,大院堵塞,众仆从作鸟兽散,红墙的主人又当如何自处?甄家的仆妇急匆匆来见王夫人,商量什么要紧的事,还带来几箱东西。这个时候甄家已经获罪,被抄了家,来找王夫人,肯定是寻求某种帮助。憨愚的王夫人不仅满口答应,还收下“贼赃”,为贾家的祸事埋下伏笔。
我就是担心,我担心哥哥会有“委屈”的一天。蚂蚁,蚂蚁,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剩不了几粒米。而哥哥如何知道人间的艰苦,他还在红墙深院里,安稳高卧呢。如果,蚂蚁来搬家,哥哥如何抵挡的住?哥哥藏在冰箱里的太妃糖,如何才能不落入蚂蚁的手中?
我想起一个帮手,我有个学长。我有个血气方刚,义薄云天的学长。我的这个学长,最看不得谁被谁欺负,谁做什么弯弯绕,人心隔肚皮的事。他会帮助所有他觉得弱小的生命,他会把他的爱施与所有受苦难的灵魂。那么,能不能把学长送到我哥哥身旁,让学长来照顾哥哥,让学长来保护哥哥。因为有学长在,我也就安心,我也就更可欢喜。我被欺负的时候,祭出我哥哥;我哥哥被欺负的时候,祭出学长;学长被欺负的时候,祭出全天下所有的血性男儿。还有谁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和全天下所有血性男儿为敌的呢?我想是没有,有的话也会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等待环卫大姐来打包带走,留下一路的叹息。
哥哥毕竟还在红墙大院内住着,能不能有一个长久之计,能保哥哥的万无一失?我觉得是有的。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街区,新建一个楼盘,楼盘名叫玖华台。楼盘很高档,是改善型住房,全部是200平米以上的大户型,户户带大阳台,看着就让人喜欢。这个楼盘的新房,让我想起电视上看见的台式住宅,明厨亮灶,前后通透。能不能给哥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让哥哥搬到这里来住?那么,哥哥也就可以避开那个是非之地。
所以,真正的长远之计是打造一个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满意,都喜欢,都放放心心的全新“楼盘”。然后我们全部搬到这个新楼盘里面去住,我们也当一回失地农民,我们也当一次农转非,我们也当一盘洗脚上岸的新市民。我们是可以拥有,也值得拥有这样一个新住宅的,哪怕我们还有点窘迫,但至少我们有这样的机会。
哥哥,保护好自己。弟弟在成都,送上一份真诚的祝福。你平安,我平安,镜里镜外的两个“宝玉”都可可爱爱,都健健康康,都幸幸福福。爸爸妈妈也就放心,所有牵挂着你,也牵挂着我的好心人们也就安心。这样的《红楼梦》是不是比较圆满一点?是不是比高鹗的后四十回更让我们欢乐一点?哥哥,kevin在遥远的西月城,为你点赞,为你祈福。kevin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贾宝玉爱着甄宝玉,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他们是相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6月18日
创建时间:2023/6/1810:23
标签:井冈烽火
我去过杭州,我到过西湖。在火车站转车的空隙,我逛了逛杭州城。我觉得杭州和成都很像,都是现代气息中夹杂着旧时代的印记,比如那些低矮的青瓦房和伸出来的马头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杭州比南京更像成都,可能是因为杭州比南京多保有一种古老的城市风貌,当然,这可能只是我的一种走马观花的曲解。
其实,到任何地方去旅行,最美丽的风景不是山川湖泊,是人,是人所构建出来的一种人文美感。没有人文美感的旅游就像跛脚鸭的旅行,是不完美的。好在我在杭州碰见了青,青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帅哥,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完全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那天下午,阳光和暖的照向大地。我走出火车站,我只能在杭州待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之后,我将搭乘下一列火车直奔南京。到杭州,哪怕只有几个小时的游览时间,我怎么能不去逛逛西湖呢?到杭州,不逛西湖,就好像到成都不去参观武侯祠,杜甫草堂一样,令人遗憾。
我坐上公交车,去西湖。一上车,我就看见青。青穿一件蓝色有领短袖体恤,戴一副银丝圆眼镜,剪一个平头,风格没有那么时髦,但是模样很耐看,一看就是个帅哥。青坐在我后面的座位上,公交车出发,我一路打量杭州的风景,一路悄悄觑坐在我后面的青,我觉得他确实很帅。
但我怎么能随便和青搭讪,我初到宝地,人生地不熟,我怎么能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帅哥说三道四?我有点哀伤,幸好杭州的风景吸引了我,江南的灵秀,像一块美玉,细细琢磨,人间天堂。抵达西湖,我几步跳下车,不用寻找道路,西湖很大。大到湖周围全是游人,根本无所谓迷路,因为到处都是景,到处都是人。
青也下了车,看起来他也是来游览西湖的,青混入人流当中,很快不见踪影。我开始在西湖漫步,真的是天气好,人也多,西湖简直像一个巨大的公园。走着,走着,我走到一个水幕喷泉前面,这是一个很大的水幕喷泉,正在上演一场水幕秀,很多人坐在水幕前面的台阶上观看。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做打算坐在这里,看看水幕,休息休息腿脚。
突然,我再次看见青,我看见他的蓝色体恤,在人群中很耀眼,原来他也在这里看景。我觉得冥冥中有一种缘分,要不然,西湖这么大,游人这么多,怎么我又遇见青了呢?我一屁股坐到青旁边空的台阶上,他好像也发现我是刚才和他一同赶公交车来的年轻人,对我笑笑。
缘分,妙不可言。既然,我又遇见青,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和他搭话。我一边看水幕,一边回转头问青:“你也是来游西湖的吗?你是哪里人啊?”青再次笑笑,说:“我是南京人,到杭州来旅游。”青的声音柔和而深层,有一种男人的磁性。我开始仔细的打量青,他的眼睛是弯月眼,鼻子很挺,看面相很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惊喜的说:“我也打算去南京,我下午的火车,你呢?”青说:“我才来杭州,要过几天才回南京。”我有点失望,但还是继续和青攀谈:“南京好玩吗?南京有什么着名的景点?”青也开始和我熟络起来,他说:“南京好玩啊,南京有中山陵,玄武湖,紫金山和新街口,怎么玩都是好的。”我开始向往起南京来,我突然问一句很“深刻”的话:“在南京生活压力很大吗?”
青可能有点被逗乐,他淡然的说:“有房子压力就不大,没房子压力就大。”我有点失落,在南京我是一个没房子的外乡人。这个时候,水幕秀进入高潮,起伏高低的水柱,不断喷上涌下,看着像一首激荡高昂的诗。坐在我旁边的青,突然动了一下,和他刚才的“沉静”判若两人。我以为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原来是来了几个举着红旗的年轻人。
青立即起身,向红旗青年走去。我定晴一看,红旗上写着“井冈烽火”四个字。这是个什么组织?这几个人什么来路,他们和青有什么关系?我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一群人,我看见青兴奋的走上去和他们汇合,有点井冈山会师的意思。他们还握手,真的握手,像不像毛主席和刘志丹握手?神似。
我突然醒悟过来,这是不是就是网络上常说的左派青年,有的不敬者称之为“毛左”。原来,青竟然是一个左派青年,他来杭州是和“组织”“接头”的。我微微有点震惊,因为对于网络上的这种神秘左派,我一直很好奇,但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没想到在杭州我不仅亲眼见到,还和他们中的一个帅哥有段缘分。
青和“组织”里的几个青年自报家门,热烈的畅谈。我忍不住,也走上去,我要看看这个左派团体到底是什么模样。一个中年大哥,问青说:“这是你朋友?”青说:“才认识的朋友。”中年大哥对我充满兴趣,他说:“你怎么看毛主席?我觉得毛主席时代才是最好的时代,你们青年人要加强学习啊。”
我一时语塞,其实在网上我曾经“喷”过几个毛左,但在现实生活中遇见,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我说:“对对对,毛主席是开国领袖,我们一定要记得他。”中年大哥还不满足,他说:“你们青年人要小心啊,现在有一伙人要篡改毛主席的革命宗旨,这是个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你们要选对方向。”我完全被吓到,我不敢表态。我呆若木鸡的频频点头,说不清是赞同,还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几个打红旗的左派青年开始和游客攀谈起来,说的无非是毛泽东时代多么的好,革命的理想多么光辉伟大。我听见其中一个说:“现在这个世道太污浊!简直是一坨狗屎。”被宣传的一个大妈,表情尴尬,和我一样,不知道说好还是不好,只是不停的说:“哦,哦,有道理,有道理。”
我找个机会和青聊几句,我想看看这个面相很正的“革命左派”到底对过去几十年是什么态度。我问青:“你也想回到毛泽东时代吗?”青坚定的说:“毛泽东时代才是最正义,最光明,最公平的时代。你知道吗,现在社会上都是些什么人,全是汉奸,卖国贼,我最讨厌汉奸卖国贼!”
虽然我惊魂未定,但我觉得青还是有一点可爱。在他说他最讨厌汉奸卖国贼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一种“正”。这种“正”和现在很多人的油滑形成鲜明对比。我并不觉的现在社会上的人全是汉奸卖国贼,但我也确实不喜欢现在社会上的某些风气:浮夸,虚假,欺善怕恶,称王称霸。我觉得这些左派青年虽然有一点滑稽,但他们的初衷还是好的,他们代表一种人类对公正的追求,哪怕这种追求在他们那里被简单的概括为对某一个人的崇拜。
其实,最开始我第一眼看见青的时候,恰恰是被青的那种“正”的感觉所吸引,如果青是那种滑唧唧,虚头巴脑,眼神游移的人,哪怕他长得再帅,我也会退避三舍。虽然,青的激进让我吃惊不已,但这不正好说明我第一眼的观感没有判断失误吗?青是一个愤青,而我喜欢愤青,这就是一切的缘起。
“井冈烽火”的一干人还在积极的向游客宣传他们的“大政方针”,这个时候,跑过来几个戴红袖套的治安队员。治安队员一把把红旗拉下来,大声吼:“这里不许宣传,不许聚集,不许发传单!”“井冈烽火”的左派青年奋力争辩起来:“为什么不能宣传毛泽东思想?这里还是不是共产党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抗议无效,红袖套获胜,左派青年主动散开。我觉得他们事先是有安排的,这应该叫作“战术示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袖套知道左派青年没那么容易离开,他们开始驻点防范,待在水幕秀的现场来回巡查。我悄悄走到青旁边,我知道是到说分别的时候了。我对青说:“南京人,你好好保重。我们南京见!”青过来和我握手说:“毛泽东思想万岁!我们有缘还会再见,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只好点点头:“再会,继续革命!”
青转头走开,他开始去寻找它走散的“革命同志”。而我的西湖之旅到这个时候,也该结束。我没有遇见白娘子,也没有遇见许仙,但我遇见了青。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和青还是有缘的,这段缘在青的执着下被染上一层鲜艳的红色。不管怎么说,我并不讨厌青,哪怕他可能会被有的人看作一个滑稽戏演员。
青,好好保重。我等着你“革命胜利”的那一天,再来和你喝一杯革命的小酒。
2023年6月18日
创建时间:2023/6/1819:31
标签:暗夜的呐喊
我的生命已经驶入一条小小的水渠,如果我的生命是一条纸船,那纸船已经搁浅在水渠的暗滩。我想摆脱这种困境,但我无能为力,我发现自己的弱小,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虚弱。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强大,自己什么都懂,自己什么都明白,自己是一个智者。直到我搁浅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愚蠢和虚妄。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人造的精致工艺品。
我被当作原石,挑选来做一个鼻烟壶。首先要用一个电动小凿子把我的内里石料都掏空,不然,拿什么空间来装鼻烟?掏空过后,再用刻刀把我雕刻成一个壶的样子,然后用砂纸来打磨我,把我打磨的表面光滑。最后一道工序最讲究,用一支小小的毛笔,内画鼻烟壶。我的图案不是画在外面的,那样太容易磨损。我的图案是画在内里的,这需要很高超的技巧,所以每一个内画鼻烟壶都价值不菲。
经过凿,刻,磨,画,我变成一个中国传统非遗项目的杰作。像我这样的内画鼻烟壶,不仅中国人稀罕,连外国人都喜欢,据说连英国女王都收藏有我的同伴。当你们摩挲着我滑溜的皮肤,你们可曾想起我的苦难?你们不会想起,因为你们看不见我的过往,你们只看得见我的美丽。你们忘记我曾经是一块自由自在的青玉,而现在我变成你们手中的玩物,满足你们的物欲。
据说,蜀国的犬看见太阳就会吠叫,因为蜀国的犬很少见到太阳。而我是蜀国的一只蜻蜓,我飞呀飞呀,找寻着阳光,因为只有在一个水波粼粼的艳阳午后,我才能找到自己的伴侣。但我沮丧的发现,我怎么飞,怎么盘旋,我都找不到阳光。太阳公公呢?到哪里去了?月亮姐姐呢?难道还在浣花溪游玩没有回家?
我在黑暗中乱飞乱撞,我要找到光,我要找到光的出口。然而,永远是一片黑暗,我进入了永夜。你们知道什么是永夜吗?你们不会知道,因为你们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你们的眼睛像猫科动物那样,变成夜视眼。但我没有,我是个高度近视,我需要光,我需要明亮,我需要夜晚有星星和月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不会懂得我的诉求,因为你已经在黑暗中生长千年,变成黑暗的妖,变成暗夜的精灵,变成魔王的臣民。我在韩国的时候,发现韩国人装修房屋有个很精致的设计。他们会在卧室的天花板上,装饰星星。星星全是夜光的,晚上关了灯,夜光星星便会发出柔和的荧光,给卧室铺上一层薄薄的银辉。
多好,多温馨,即使是夜晚,即使是我们睡眠时需要光线暗淡,但我们一样渴望着光。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繁星点点,觉得韩国人是向往光的民族。我们为什么想不到,我们为什么不在天花板上粘几颗夜光星星?我总觉得一个好的夜晚,是天上繁星点点,收音机里传来人间万家呢喃,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用耳朵和所有人谈心。
一个男士打来电话,我有一个女朋友,但我不想和她深交,只是我经受不住诱惑。好吧,你其实就是变着法说你很帅;一个小孩子打来电话:“妈妈不管我!”妈妈急匆匆的接过电话,哭着说:“我把小孩放在自行车后架上,从老公家出走,从此一个人抚养他长大,我的辛苦谁知道?”好吧,小孩变成你和你老公分手的牺牲品。一个青年打来电话,他说:“宋美龄是个聪明人,她很早很早就‘醒眼了’”“醒眼了”是什么意思?你不如说宋美龄是个开天眼的三眼神童。
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在深夜12点结束,于是,我沉沉进入梦乡。你们喜欢这样的夜吗?或者你们更流连ktv的喧哗,夜店的香水味或者通宵影院的悄言细语。其实都好,KTV也好,夜店也好,通宵影院也好,或者学我一样,早早洗完澡躺在床上听广播,也挺好。
但是,你们喜欢现在这样的状况吗?去年夏天,我被关在小区里10多天,不能出大门。大门外面被铁皮封住,禁止行人通行;ktv关了一家又一家,现在还有几个人有兴趣约二三好友去k歌?九眼桥的夜店生意一落千丈,到晚上,灯疏影重,再没有往日的喧闹;通宵影院还有吗?现在连周末白天看电影的人都少得可怜,还有谁会去看通宵电影。
而广播呢?天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禁止开热线电话。每天的广播只有机器一般的主持人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玩笑,深夜电波中再也找不到人间的烟火气。电视就更荒谬了,地方电视台濒临倒闭,几大卫视把十年前的老电视剧都拿出来播放,难道你们不能拍几部新的吗?网络上一片萧条,天涯关门了,猫眼取缔了,中华网怎么找都找不到,连QQ上的同志群都全部被封。你们还害怕同志?那你们害怕小孩子吗?其实还是害怕的,所以,网上聊天室踪影全无。那么,干脆用一张胶皮把我们的嘴全部封上,这样是不是更一劳永逸一点。
我开始呜咽,我在午夜呜咽,因为白天我要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表示我和你们大伙一样“幸福”。但在午夜,我总是会流泪,我的幸福丢了,真的丢了。我知道我已经进入暗夜,一个叹息的时代。张望四周,我以为我能发现和我一样在黑暗中哭泣的灵魂,但我惊讶的发现,没有,我没有发现一个和我一样哀叹黑夜的生命。你们都怎么了?你们到底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你们到底感觉幸福,还是强作欢颜?为什么你们不回答我,为什么你们总是用一个冷漠的沉默来搪塞我的询问?你们真的过得好吗?
我走在大街上,迎面过来一个警察,我分不清他是警察还是辅警,我缺乏这方面的常识。他要查我的身份证,我说我没带身份证,他说:“报身份证号!”我老老实实的报上身份证号,他满意的放我走。几天后,这位警官又在街上拦住我,他恶狠狠的说:“你上次报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假的?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怎么变成假的呢?面对他的纠缠不休,我无计可施,旁边行人都好奇的围着我们看,好像我是被抓住的现行犯。直到妈妈过来,才帮我解了围。
我的邻居们全部变成歌手,怎么会变成歌手?有那么优雅吗?他们白天唱歌,晚上唱歌。从我家门前走过唱《红梅赞》;和我擦肩而过哼《白毛女》;在我忧郁的时候,对面又传来苍劲的歌喉:“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不用寻找香丘,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就足够圆满,还要什么香丘。
早上,我会去菜市场买菜。走进菜市场,我好像走进一座森林,河马在卖菠萝,老虎在卖香菜,大象在卖莴笋,狮子在卖海椒,走在中间买菜的全是暗夜的精灵。他们合起伙来,一会撞一下我的胳膊,一会打一下的我头,一会碰一下我的眼睛,一会踩一脚我的鞋。我像全民公敌一般,接受精灵们的围攻。精灵们发泄完过后,感叹到:“好人啦!”第二天,好人的批斗会照常举行。
你们看过名画《呐喊》吗?画中惊恐的小人物到底发现了什么?吓得身体扭曲,脸部变形,眼突筋鼓,双手捂耳。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惊恐者后面正走来两个行人,他害怕的是行人啊。行人有什么害怕的?行人本来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如果你发觉他手上抓着一把头发,嘴里吐出来一截指甲,你难道不害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暗夜里呜咽,呜咽的声音像一条小河在哼着一首忧伤的苏格兰民谣。你们看见孩子的脸了吗?他抬起头无辜的望着你们问:“叔叔,我不会死,对不对,我不会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人都是要死的,但我能告诉他:你会死吗?我只能用手指向天空,说:“你不会死,你会永生,你会永远活在天堂,天堂里有妈妈温暖的臂弯。”孩子说:“谢谢叔叔,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我拍拍他的肩旁说:“信神的人都不会死,因为神的世界里没有死亡,只有轮回。”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是很好哄的。但是大人如果不在暗夜的漆黑的忧郁的阴沉的恐怖的午夜,轻轻叹一口气,那你简直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人,还是要有一点趋光性,哪怕我们的眼睛已经被一块红布给蒙上。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但你不用猜我是谁,我是你明天早上醒来遇见的第一缕阳光。而你,是否还会笑着和我道一声:珍重。
我停止呜咽,我进入梦乡,你们可听见我午夜的呐喊?
2023年6月19日
创建时间:2023/6/1911:33
标签:笑
我认识笑是在联通培训班的教室里,那个时候,我和笑一起进入一家联通合作公司当话务员。最开始,要先培训一个月才能正式上岗,培训期间是没有工资的。我们一大帮人,挤在一个带空调的大教室里,听老师讲iphone,讲联通的合约套餐。课间的时候,笑跑过来,找到我们几个男生说:“能不能换个座位啊,我那里正对空调,好冷。”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笑,笑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生,个子很矮,也瘦,看着中学生一样,说是小学生都有人信。培训结束,毕业考试,我顺利合格,笑成绩不高,只能补考。笑嘟哝着嘴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学生!”笑中专毕业,正在自考大专文凭。我觉得笑并不是不聪明,而是没有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比如考试的时候,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步步为营,条理清晰。而笑则比较麻木,她没有那么认真听讲,一到考试,就露了馅。这也不知道,那也搞不懂。
不管怎么说,笑补考合格,和我们一起上岗。除了笑,培训班上常在一起玩耍的还有个女生叫结,结微胖,敦敦实实,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上岗后,我们几个才发现所谓的话务员,其实就是自动电话机。我们每天像机器一样,打着电话,完成一个月几乎是天量的通话时间。
很快,我因为培训期间成绩良好,被调到投诉组,不用再机械般的打电话,只需要接投诉电话。由于是新开通的投诉热线,一天接不了几个电话,算是我们车间里最轻松的岗位。笑天生不是吃苦的料,一个月没到,就主动离职。她说:“我打不到这么多电话,早知道是这样的公司,我来都不会来!”不仅笑,结也辞职,她们对资本家的“血汗工厂”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后一个离职,那个烦闷的车间,简直像个笼屉,我们就是笼屉里的一个一个小包子。我离职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培训的学员约出来吃散伙饭,地点就选在离单位不远的一家韩国烤肉。我们的培训老师说:“不要去那里,好脏,我看见韩国烤肉的小工用店里的锅洗脚。”老师的“危言耸听”没有起到作用,我们还是去了那家韩国烤肉聚餐。
聚餐的时候,笑说:“我家里好穷的,我家连熟油辣椒都没有。”我和结都惊奇的问:“熟油辣椒自己做一点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会没有?”笑嘟嘟囔囔的说:“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家里就是一穷二白。”我开始对笑感兴趣起来,我对穷苦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我觉得穷苦人更能和我做朋友,而家境富裕者往往比较浮躁。于是,我开始在qq上和笑聊天,聊她的家庭,她的爸爸。
笑说,他爸爸孤身一人,妈妈早就不在了。我开始有点同情起笑来,我觉得这个表面浮夸的小女孩背后肯定有一个凄苦的故事。我约笑和结出来吃饭,她们爽快的答应。我们约在春熙路的一家串串香店吃串串。我问笑和结:“你们都是成都人吧?”笑和结都说是。笑说:“我们家以前就住在文殊院。”三个成都人有缘分聚在一起,想来不可谓不巧,毕竟现在满大街的外地人。
就这样,我和笑,结就常一起出来吃饭,逛街。春熙路的肯德基,德克士,屈臣氏,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店都是我们爱逛的。笑最喜欢逛屈臣氏,一进去,半天出不来。我看见笑买过一个夹脸的按摩夹,笑演示给我看:“这样从下往上夹下巴,就能夹成瓜子脸!”可笑本来就是瓜子脸,还需要美容工具来协助吗?笑不管这么多,她对美有一种女孩子天生的执着。
岁月清欢,时光渐逝。一晃,几个月过去,我和笑,结还是没有找到新工作。几个无业游民,天天在春熙路游荡。一天下午,结给我打电话,她说:“kevin哥,你来一下,笑出事了。”我忙赶到春熙路,问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笑应聘到一家日资百货公司卖围巾,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入职,上班第一天,就被老板赶了出来。
笑哭着说:“我没怎么,真的没怎么,我就站在那里卖围巾。日本老板走过来,看我不顺眼,他大声嚷嚷‘走!走!’就把我赶了出来。”结在一旁补充:“太过分了,刚才记者都过来采访,日本人太坏!”我看着委委屈屈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问笑:“日本人打你了吗?”笑说:“没打,但他态度很不好,他看我不顺眼!”我只好安慰笑:“没事,没事,我们不在这里干。工作有的是,反正上班第一天,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听了我的安慰,笑也渐渐止住哭泣。
当天晚上,笑在qq上对我说:“kevin哥,我写了一篇揭露日本老板的帖子,发在天涯上了,你帮我顶顶帖。”我忙打开天涯,果然在首页看见笑的帖子,笑的帖被顶上了天涯首页。其实笑的帖读起来,也没多大个事,看点在于,“肇事恶人”是个大腹便便的日本老板。
笑说:“我到处都发了帖,全部被删,只有天涯不删,还被顶上首页。”言下之意,天涯是她的福地。但笑又很忧虑的说:“会不会出什么事?kevin哥,我的帖老在首页,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安慰她:“没事,明天热度下来,帖子自然就沉了,你不要多担心。”
第二天见到笑,笑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的帖沉下去了。”我说:“很正常,帖子都是三天的热度”笑摇摇头:“不对,肯定是他们搞了什么手脚!”我打趣的看着笑宣扬她的“阴谋论”,觉得笑有点可爱。这次风波过后,我开始陪笑去找工作。我们去应聘一家电销保险公司,我被录取,笑被淘汰;我们去世纪城一家互联网电商,应聘客服。还没等结果出来,笑说:“我不去了,太远了,早知道这么远,我都不会来!”
结看不下去,结说:“笑,你去我以前上班的那家营业厅吧,那里我回不去,但你可以去。”在结的暗中撮合下,笑去营业厅上班。哪知道又是上班第一天,笑就出问题。笑对我说:“我再不去了!她们欺负人,换衣服的时候,她们把自己的衣服拿走,就把我的衣服剩在柜子里,也不告诉我去拿!”我开导笑:“上班都有不如意的时候,适应适应慢慢会好的。”笑哲学家似的反驳我:“上班嘛,就是要上个开心,不开心去什么去?!”我觉得笑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便支持她重新换个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笑始终没有找到工作。有空的时候,我会陪笑在春熙路到处逛逛,吃吃小吃。笑工作虽然不给力,但玩起来很在行。哪里新开一家公园,哪里新添一条旅游线路,哪家的鸭腿好吃,哪条街的牛杂火锅味道正宗,笑张口就来。
我和笑,结相约一起逛华阳南湖公园。笑兴致很高,带来数码相机照相。她说:“我在华阳有个自考班的同学,我叫他出来请我们吃饭!”逛完公园,笑的同学果然来了,是一个瘦瘦的男生,看着蛮老练。笑的面子真的挺大,男生主动请我们吃耗儿鱼。我和笑,结,大口大口吃着香喷喷的耗儿鱼,难怪别人说最好吃的饭是不要钱的饭。
吃完耗儿鱼,结说:“我叫我男朋友来接我们回成都,免得赶公交车,好麻烦。”结的男朋友是个出租车司机。结打完电话,她的男朋友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出租车赶来接我们。刚要上车,迎面过来一辆华阳当地出租车,开车的是一个彪悍的女司机。女司机说:“怎么的?跨区营业啊!”结的男朋友也不是吃素的,呛女司机:“你看我打表了吗?你张开眼好好看看!”女司机被激怒:“瓜娃子娃娃!下次你给我小心点!”女司机海骂一句,扬长离开。
我们坐上结男朋友的出租车,我想,今天运气不错,免费午餐,免费出粗车,还要怎么样呢?哪知道还没高兴一会儿,结男朋友的车技实实在在吓我一跳。只见出租车东一拐,西一扭,简直像开碰碰车一样,我坐在出租车里,手心里都捏一把汗。我偷偷看我旁边的笑,也是一脸的尴尬无奈。
回到市区,笑的游兴还没完,她和结又相伴去逛摩尔百货。我陪着她们两个女生,在琳琅满目的女士服装区移动,百无聊赖。笑高兴的说:“kevin哥,我认识一个人,在青城山,下次我们去青城山,让他请我们,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我惊讶于笑的社交能力,她怎么有那么多愿意免费请她吃住的熟人,我怎么就没有?
笑虽然口口声声自己家里穷,自己和爸爸关系不好,和爸爸都不怎么说话。但我发觉笑并不缺零花钱,吃串串也好,吃牛杂火锅也好,吃鸭腿也好,逛屈臣氏买各种稀奇古怪的美容品也好,笑都是有钱的。我问笑:“你又没上班,家里情况也不好,你哪来的钱?”笑得意的说:“我有个哥哥,叫大牛,他给我钱,我的钱都是他给的。”
一天傍晚,笑约我出来逛春熙路,她把大牛也叫来了。大牛确实挺大,五大三粗的一个小伙子,据说在青羊工业园当保安。我们一起去春熙路的地下美食街吃晚饭,大牛要一个炒饭,一个人自顾自的吃起来。我请笑吃一个陕西肉夹馍,笑接过肉夹馍,满脸的开心,笑喜欢被人请,她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
没过多久,结的男朋友出车祸,把一个大爷撞死。结急得不行,怕要卖房子赔钱。我回想起结男朋友的炫酷车技,觉得是一场情理之中的灾祸。结和笑相互安慰着,结说:“没事,工作很快就能找到”,笑说:“你那里不是要拆迁了吗,肯定分两套房子。”我看着这两姐妹相互“诉衷肠”,觉得这人呀,都活得不易呢。
我泡一杯茶,在干净的卧室里打着字,我找到我的工作,当一个“码字员”,结和笑呢?你们的工作找到了吗?什么时候,我们再去青城山,让道长给我们开示开示,这凡俗的人世,怎么才能活出点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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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6/2010:40
标签:天涯归来
我之所以喜欢天涯,是因为天涯为一个中立的网站。天涯没有中华论坛那么“左”,也没有猫眼看人那么“右”,天涯是一个杂货铺,左也有,右也有,更多的是站在中间的普罗大众。所以,天涯少一份戾气,多一份宽容;少一份奴颜媚骨,多一份刚正不阿。天涯的民意代表大多数普通人的意见,没那么激进,也没那么垂头丧气,是一种更接近现实社会真实存在的网上舆论。
我记得我最初登录天涯是在2000年,那个时候,家里刚买电脑,商家送了一只“猫”调制解调器。我拿到猫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蓝颜色,瘪瘪的。但我恍惚猜到这可能是上网用的工具。那个时候,在家里上网,对很多人来说其实还很陌生。
由于没有连网,我的电脑主要是用来玩游戏和看一些影视剧。我同学喜给我的新电脑装上他送我的两部剧,一部《东京爱情故事》,另一部《幽游白书》。那个时候我也刚上大学,于是,我白天上课,晚上就回家看这两部我没看过的新剧。我以前看电视剧都是在电视上,突然发觉现在能够在电脑上看,而且可以快进,缩退,我很开心,觉得好像打开一个新世界一样,然而真正让我“开眼”的是用上猫之后。
一天,我突然想到,别人说用猫和电话线就能上网冲浪,我猫也有,电话线也是现成的,是不是我也可以上网冲浪?我用我可怜的电脑知识,几番摸索,竟然真的连上网。我听见猫”咪呜,咪呜”叫的时候,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在家里就可以上网,我坐在我的书桌前就可以和全世界聊天,这种感觉简直太魔幻。
那个时候,网络刚刚兴起,管制并不严格,很多个人网站和聊天室,我流连在网络世界中,简直像游入大海的鱼。这个阶段,我第一次接触到天涯。我听说过天涯的大名,中文世界第一网上社区,于是,我也注册一个账号。我开始浏览天涯的内容,发觉比较平淡,我没有感觉到天涯的趣点,我只是觉得这就是一个文字的海洋。
没过多久,我注册的第一个天涯号就遗失了,至今我都想不起来我的第一个天涯号取的什么名字。那个时候,我不常逛天涯,我还是更喜欢和人聊天和浏览许多的个人网站。我真正喜欢上天涯,是2008年左右,那时,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在家休养。我和外界几乎断绝联系,每天活在微小的个人空间。我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需要和人沟通,我需要听到,看到其他人的所思所想所为,我一头扎入天涯的文字大海之中。
我重新注册一个天涯号,这个天涯号直到现在还可以在网上搜索出来。我发过几个帖,内容都比较俗气,比如问哪家理发店的手艺好?我这种经济情况在本地算什么档次的之类?等等,现在看着有点滑稽。除了发帖,我开始注意起天涯的各个版块,我觉得看天涯,简直和看一部好看的电视剧一样。娱乐八卦不就是《我爱我家》吗?国际观察不就是《新闻联播》吗?经济论坛不就是《中国财经报道》吗?莲蓬鬼话不就是《哈利波特》吗?一路同行不就是《美少年之恋》吗?情感天地不就是《渴望》吗?天涯杂谈不就是《百家讲坛》吗?至于各个地方版,就是地方新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白天不看电视,但我会不断的刷新天涯,我要看看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红地毯上又走来了谁,哪个地方又发生水灾,富人是不是每个月都要去一次马尔代夫,穷人是不是等到晚上下班之后才去菜市买点便宜的老叶子菜。我接触不到那么多人,但通过天涯,我感知到外面的世界,我和外界是有消息的流通和互动的,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好。人家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我这个“秀才”,不就是通过天涯,看到世界吗?天涯成为我的望远镜,放大镜和万花筒,没有天涯,我几乎就是个半瞎。
天涯其实有明暗两面,明的一面是明星八卦,市井琐碎,大国博弈和秦淮胜景。暗的一面是路边社,小道消息,鸡毛蒜皮,揭秘起底。很难说,是明的一面更吸引我,还是暗的一面更吸引我,或者说真正吸引我的是一种明暗交错,光影变幻。就好像我们吃一顿火锅,接着想来一碗荷叶稀饭清清口。吃烦清淡的稀粥,我们又想吃点火爆大腰子,土耳其烤肉,犒劳犒劳五脏庙。天涯绝妙的提供了两种资源,并把这两种资源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构成一桌既清淡又油腻,既油腻又爽口的满汉全席。
你能想象你刚看一篇伦敦游记,流连在大本钟和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宏伟中,突然听说英国女王再次怀孕的惊喜吗?你能想象,你刚回顾一次10年浩劫,觉得人间惨淡,突然得知很多市井小民在文革中其实过得还不错的惊异吗?你能想象,你刚在网上发帖痛骂希特勒该死,突然别人告诉你,希特勒在阿根廷出现,现在已经100多岁,并请全世界的粉丝去赴他的生日宴的震惊吗?你能想象,你总以为东西文明泾渭分明,突然收到一张女娲和上帝的结婚请帖的哑然吗?你能想象,你才计划去甘肃旅游,突然从网上看到:去不得,那里马上要出大事!的犹豫吗?这就是天涯,天涯就是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惊喜交加,真真假假的网上言论大集合。
天涯其实一直存在一种斗争,这种斗争就是以升斗小民为主体的普通网友和“位高权重”的版主,网管的斗争。斗争的焦点就在发帖和删帖,这是一种权力的斗争,也是一场智慧的较量。久而久之,升斗小民就变得机灵了,油滑了,他们要说什么不会直接说,比如说明天汽油要涨价,不会直接这么说,而是说:金龙鱼今天晚上大促销;他们说谁谁谁落马,也不会直接说,而是发一份谁谁谁的简历,意涵你自己理解;他们说哪里哪里发生游行,更不会直接说,而是说:哪里哪里散步肯定凉快。这就是升斗小民的智慧,天涯儿的厉害。
随着这种斗争的升级,甚至衍生出很多天涯儿自己才懂的天涯词汇,比如领导叫包子,party叫黄俄,小民叫两脚羊,美国叫美丽国,西方女人叫圣母婊,韩国人叫三姓家奴。你不常来天涯的话,光这些词汇都能让你晕头转向。这也体现一种无奈,话是一定要说的,不说如鲠在喉,但一说又要被老爷打巴掌,所以创造出很多替代的语言,这也算劳动人民的智慧吧。
其实,从2000年算来,到2015,2016年,天涯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虽然有的信息不能公然表明,但变通变通还是可以发布。然而,大概从2018,2019年到现在,天涯的管控变得非常严苛。严苛到什么地步?你在天涯上发了“越界”的,“妄议”的,或者“谣言”的帖子,公安会直接找到你家里来“查水表”。既然已经现实介入,谁还敢乱说乱动,渐渐的天涯上什么资讯都没有了,少有的几个帖子也是扯东扯西,寡然无味。
我一直觉得,网络上应该有一片保护地。这片保护地可以提供给众民众发发牢骚,传传“谣言。”因为牢骚发出来,就是一种发泄,不会淤积憋闷;而谣言始终是谣言,看得多了,就没人信了,危害不大。越是钳制言论,越是民怨沸腾;越是阻断消息,越是“谣言”满天飞。就好像一只皮球一样,要允许它“放放气”,否则越胀越大,迟早要“砰”一声,吓你一跳。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只是似乎和现在的方针不是一路,想来遗憾。
网络应该清朗,但也应该有容度。如果只是一味的封堵,最后恐怕就要道路以目,老爷们是到该仔细想想的时候了。
天涯现在不仅人气不在,甚至连生存都出现问题。天涯消失已经有些时候,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了然无期。我很喜欢天涯,当然是以前那个自由自在的天涯。把天涯捆绑起来,再一棍子打死,这个念头千万起不得,网友们不答应。那么,祝福天涯吧,祝福天涯早日回归,再续辉煌,把世界第一中文论坛的旗帜再打出来。到那天,谁敢说不是亿万网民的节日。
天涯,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6月2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6/2019:54
标签:失望
当你们和朋友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当你们和家人团聚在傍晚温馨的餐桌,当你们领着孩子去鸽子岩看日出,当你们和爱人在深秋梧桐下约会,当你们事业成功,功成名就,当你们领受这人世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圆满,你们可会想起还有一个苦命的我?
你们想不起,你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只会把头低下来埋进深深的沙丘,然后相互说一声:“岁月静好,人间幸福。”其实,你们没有撒谎,你们确实静好,你们实在幸福。你们永远想不起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还有一个我的存在,还有我这样一个永永远远受苦难的灵魂。
我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本就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要把我的痛苦表露给你们听,给你们看,让你们取笑?所以,我真的很蠢,蠢到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所有苦难和你们都有某种内在因果。这种因果在于,我受苦,你们是痛苦的施加者;我受难,你们是我苦难的受益者;我受骗,你们是骗局本身;我死去,你们是我的死因。
我真的想死,我被魔鬼玩弄在股掌之中,你们全都是魔鬼的帮凶。你们是教唆犯,你们是胁从犯,你们是现行犯,你们是撒谎者,你们是背叛者,你们是诬陷家。你们全都会魔法,你们全都知道巫术,你们跪拜撒旦,你们礼敬冥王,你们深深折服于魔鬼的法术。
当我还是一滴眼泪,你们已经在魔鬼的浴池中洗礼;当我还是一颗微尘,你们已经在魔鬼的山林呼啸;当我还是一朵云,你们已经飞到天上,变成黑天使。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天空永远是蓝色的,我还以为太阳永远是红色的,我还以为布谷鸟的鸣叫一定清亮,我还以为你们全都是神的子民。
但我被骗了,天空一片漆黑,太阳不见踪影,布谷鸟成为哑巴,你们全都皈依邪恶。你们演技高超,你们在天上搭起雨棚,把雨棚涂得碧蓝碧蓝;你们点一盏油灯,说那就是太阳;你们捉一只喜鹊来,说布谷鸟瘦了;你们把魔鬼当作神,然后公然宣布你们是信神的。
傻子信以为真,他说天空很蓝,他说太阳很亮,他说布谷鸟的叫声很好听,他说你们依偎在神的脚下。但当傻子进入你们的世界,他开始晕头转向。你们察觉傻子真的以为天空是蓝色的,你们嘲笑他愚蠢;你们感知傻子崇拜太阳,你们干脆把油灯熄灭,因为傻子根本不配用灯;你们猜到傻子喜欢布谷鸟的鸣叫,你们杀死布谷鸟;你们确信傻子信神,你们把傻子送上魔鬼的祭台,等待他的是刀和火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子为什么而死?因为被你们骗了。一个人被骗了,他就应该死,这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真理。没有人会质疑这个真理,除非他想当下一个傻子。但魔鬼的祭品总是要有的,大家都这么聪明,谁会在深夜哭泣?谁来受现世的磨难?谁任劳任怨的受你们盘剥,谁告诉下一个傻子,世界上是有神的?所以,你们开始在小孩子中挑选傻子,小孩子是一张白纸,被选中的那个倒霉蛋,最终会变成一个傻子,成为你们献祭魔鬼的牲畜。
你们骗死傻子,但绝不能公开这么说,你们说你们一直在帮助傻子啊,为什么他这么想不开?转过身,你们斜着眼,打量四周,看有没有下个傻子被你们骗住。你们都是聪明人呵,你们理应长命百岁,多福多寿,泽被子孙,快活一生。
我真的想死,我感受不到人间的快乐,我就是那个被你们选中的孩子,你们的傻子制造计划大获全胜。我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我害怕的是想死而死不了。我希望能够尽快的轮回,往生。或者没有轮回,没有往生,我也可以享受永恒的安宁,胜过受无尽的折磨。你们想活,你们想活得更好,你们想活成一罐蜜糖,但你们想过有一个孩子天天在想怎么才能成功的死去吗?
你们感知不到,即使感知到了,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所以我对你们的指控只是徒劳,只是笑柄。这个魔鬼的世界理应属于巫民,信神的傻子应该下地狱,应该拿去剐,这才是真实的现世。
你们只会说我疯了,你们永远不会承认我的指控,直到傻子绝种,然后,再找个孩子出来,慢慢调教。多年后,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头上长两只角出来,如果长出角来,这可怎么办啊?还要不要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或者干脆说你们进化出一对新的耳朵?
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刑,我找不到一丝生命的乐趣,我得不到一丁点社会的支撑,我的生命像一罐苦药。给我一根结实的绳子,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体面的离开。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们设下的魔鬼的祭坛,我只想悄悄和你们说再见。再见那一天,我已经忘记前世,而下一世的我天知道还是不是个傻子,也许比你们还机灵呢?对不对,有可能的。
我想休息,我想永远的休息。让我离开,离开这个伤心的世界。我去另一个世界见我的爸爸妈妈,把这一世未了的情缘都了结,然后清清爽爽的往生,或者永眠。请允许我制造一个恶作剧,我死去,让你们在魔鬼那里交不了差。这实在不能怪我,怪只怪你们太狠心。
据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或者,可以祈盼奇迹发生,菩萨或者直接说神,开着飞船来把我接走。她会到斯卡布罗集市来找我,因为我曾是她的真爱。我双眼含泪,望向天空,但我听到闲人一声哈欠:“吃多了!”我是傻子,本来愚昧,原谅我最后秀一次自己的低智商。而你们却真的不一定能见到神,想到这一点,我有几分恶毒的开心。
我真的想死,我没有撒谎。但你们不会相信,因为你们在魔鬼的羽翼下过得很好,好到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活。是啊,何必去想为什么而活呢?活就是活嘛,为了活,依附于魔鬼,并不丢脸。而我,到底还有几分厌烦魔鬼。我死后,你们不用来祭奠我,因为我不想死去之后,还成为你们撒谎的工具。
我对你们和你们的世界,很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年6月22日
创建时间:2023/6/229:22
标签:向日本学习
传说秦始皇派徐福到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上去寻长生不老之药。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一去不回,不知道到了哪里。在日本,有人认为,徐福其实就是日本的开国皇帝神武天皇,而那三千童男童女自然就是日本人的始祖了。日本人是不是汉族人的后代?从现代人种学上来说,其实并不是。日本的大和民族是一个杂合的民族,和中国的汉族人有明显的区隔。所以,不能否认日本人的血统中可能有汉族人的基因,但他们已经是一个新的民族,不再隶属于汉族。
令人惊讶的是,现代科学发现,日本人竟然和中国的藏族人是血缘上的近亲。这是怎么回事?千里迢迢之外的青藏高原怎么会和日本列岛扯上关系?难道是鸿蒙之初,女娲造人的时候,先在青藏高原捏了很多小泥人,但突然发现东边的岛屿上还空空荡荡,于是,伸出一只手臂,让高原上的小泥人,蚂蚁一样,迁徙到了东边大海中的列岛。是这样吗?所以,日本人的祖先其实是中国的藏族人?最终的结论,还需要科学继续深入研究。
日本侵华的时候,曾喊出口号:“哥哥管不好家,就让弟弟来管!”表面是认亲,实则是来殖民掠夺。日本是一个有野心的国家,不仅觊觎中国,朝鲜半岛,甚至连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都曾被其占领。日本人被认为是东方的德国人,他们要统治全亚洲,和希特勒平分天下。日本,白色的盖头下,你到底藏着一张怎么样的脸?
我听说侵华战争的时候,日本人打仗特别“规范”。他们守纪律,有猛力,但不会小巧圆滑的战术。计划表上三天后中午12点到达A高地,就一定要到达,即使中途遇到埋伏,遇到调虎离山之计,遇到形势的风云突变,他们也绝不更改战术计划。我们中国部队呢?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游击战,敌后武工队,跑不了还有三十六计,让人眼花缭乱。
我觉得中国部队的战术就好像中国的武术,招式很迷人,但一旦真正动起手来就有点尴尬。而日本的战术像他们的剑道,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不过仔细想来,又似乎呆板形式主义了些。到底武术和剑道,谁更厉害一点?我觉得可以从武器上来探讨一下。武术也是可以用武器的,而且讲究飞花摘叶,一把折扇都可能是厉害的凶器。
一个拿一把折扇的中国老人,和另一个拿一把木剑的日本老人比武,结果会怎么样呢?其实,侵华战争的结局已经告诉我们。日本老人威武不可挡,但中国老人灵活机巧,一会儿扇一下日本老人的鼻子,一会儿拂一下日本老人的眼睛,两个人到最后都没分出胜负。是啊,日本并没有真正战胜中国,这和日本统治朝鲜半岛50年有本质的区别。足可见,中国老人的扇子还是有一定威力,有一定迷惑作用的。
我听说台湾人特别崇拜日本人,如果哪一个台湾小伙子娶个日本媳妇,那简直是众人眼里的台湾之光。日本曾经统治过台湾,称为日据时期,据说日据时期的日本统治对现在的台湾文化也有一定影响。但台湾人对日本人的崇拜,更多的是对一个异族的欣赏。我想很少会有台湾人说自己是日本人,但大部分台湾人都会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哪怕他们说的中国和大陆的中国有历史上的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亚洲人普遍对日本人都比较崇拜?这是一个令人迷惑的问题。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日本人善于学习,而且总能找到最好的学习对象,学得惟妙惟肖。唐朝的时候,日本派遣唐使来中国学习唐制。明治维新的时候,日本学德国的资本主义国家制度。换句话说,从奴隶制度到封建社会,日本找了个大哥,走对了路;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日本又找了个大哥,又走对了路。这就是我们不得不佩服日本的地方,他们不认识路,但他们总能跟对人,这也是本事。
我们中国,其实有固步自封的嫌疑。我们总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之国,是天朝,是上风上水之地。我们在封建社会时期达到国力的顶峰,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但当历史的车轮向前驶进,应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时,我们却头晕目眩。最开始,我们拒绝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我们重农抑商。明末其实已经有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满清一入关,我们又掉入封建社会的金瓯永固中。
近代,我们刚步入资本主义国家体系,仅仅尝到一点点资本主义的甜头的时候,共产主义又来了。我们一步跨千年,跨越式发展,省去资本主义的历史阶段,直接步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但问题是,实行社会主义需要丰富的物质基础,旧中国一穷二白,我们拿什么来实行按需分配。这简直就是拔苗助长,涸泽而渔。
富裕的日本,在私有制的内在驱动力刺激下,变得更加富裕。贫穷的中国,在误判人性的错误中,饥荒连连。为什么突然又说到人性?因为人类一切生产关系的内核都在于人性。符合人性,就能发挥出人的巨大潜力;违背人性,可能连社会的基本构架都要崩溃。
人性到底是善的还是恶的?我觉得人性有善,有恶。我们相信人性的善,所以我们给人以自由;我们也相信人性的恶,所以我们实行按劳分配,允许贫富差距,并且在合理化的基础下开放“剥削”。不要以为“剥削”“剩余价值”“资本主义”“资本家”都是什么坏东西,其实他们是符合人性的,或者说至少是符合现有生产力基础上的人性的。反对“剥削”其实是反对生产;反对“剩余价值”其实是反对人性的趋利性;反对“资本主义”和反对下雨打伞有什么区别,因为你的遮雨棚还远没有盖好;反对“资本家”其实是反对人性中的恶,但人性本就有善有恶,这和反人类,也只有一墙之隔。
日本人的聪明就在于,他们总能跟对大哥,走一条正确的道路。二战之后,凡是跟美国走的都发财,凡是跟苏联走的,一个比一个穷。选择重于努力,诚不欺我也。
人类社会很深奥,一步错,步步错;一步对,步步对。美国发展资本主义,富裕强大。但她并没有如马克思说的那样,很快陷入资本主义的末路,恰恰相反,美国赶上第三次,第四次技术革命,电脑,互联网,光纤通信,信息技术,一日千里。美国的苹果公司,微软公司,特斯拉,执行业牛耳,让我们望尘莫及。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们可以学一学日本,我们不是学日本的制度本身,我们学日本善于学习的态度。既然日本总能学到好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也学一学?拿扇子的中国老人不一定要举起一把木剑,但他可以直接别一把手枪,对不对?人类就是这样相互学习,相互借鉴,相互模仿,相互竞争,慢慢发展到如今的。
我看过一部记录片,一个上海男人东渡日本留学打工。他在日本十多年,什么工作都做过,清洁工,铁道员,餐馆服务员,发卡片的小工。他挣了很多钱,他在日本靠自己的劳力赚到很多中国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他在上海的妻子,可以轻轻松松的下馆子,在家静养。他的女儿可以到美国去读书,读本科,读硕士,最终成为一名连日本人都羡慕的美国科学家。日本给这个中国穷人一个“发达”的机会,他因为被日本人“剥削”,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是资本主义给升斗小民的福利,而且这个福利是那么有吸引力,那么有现实的可操作性。
为什么我们中国普通人要去日本,受日本人“剥削”才能咸鱼翻身。我们就在自己家门口挣钱不好吗?当哪一天,我们的人工费也高得离谱,什么清洁工,油漆工,建筑工,装修工,甚至蹬人力三轮车的力夫都成为高收入的职业,这是不是对普通底层劳动者最大的尊重,鼓励和犒劳?最终我们发现,我们曲线进入社会主义,我们通过资本主义而进入了社会主义,这是不是更符合人类社会的客观发展规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本人最喜欢歌颂爱,他们有很多歌唱爱的歌曲。我不认为日本人就是一个爱的民族,但他们至少是向往爱的。他们把爱挂在卧室的墙面上,天天深情的凝视。而我们呢?我们还在欢天喜地,锣鼓喧天的“欢喜”我们阶级平等,我们没有“剥削”。我们真的平等吗?我们真的没有“剥削”吗?日本人歌颂爱,其实至少有三分爱。但我们看见村干部,立马屁股一扭一扭的上去趁热乎。我们还有多少穷苦人在环境恶劣的血汗工厂里拼命劳作,最终得上肺结核,尘肺病和癌症。所谓的平等,只存在于一种没人相信的理论中,而我们的理论和现实常常是南辕北辙,细看不得。
所以,我觉得真正的武林高手,是一个左手一把扇子,右手一把木剑,腰上别一把手枪的神秘高人,就好像我们当年常说的双枪老太婆一样。有双枪,谁还敢嘴硬不听话,这算武功登峰造极了。
那么,我们也向日本学习学习,学习学习日本的善于学习,勇于学习。当我们学到别人家的精深奥义,谁又知道会不会过多久,遣唐使又来了呢?到那个时候,我们也要好好秀一秀自己的优越感,遣唐使HSK考满分才能上北大,清华,不然,只能去西华大学混个水文凭。到那一天,我想我们至少比现在过得要好一点,你们觉得呢?
那么,遥望东洋三岛,挺直腰杆,未来在我们这一边。
2023年6月23日
创建时间:2023/6/239:33
标签:灾祸
我听老人说当初女娲造人的时候,造了很多人,她看见人们在大地上安居乐业,就高兴的坐着莲花宝座飞走。女娲飞到哪里去了?九重天上,混沌世外,难以感知。但女娲飞走之前,看见地上的世人没有主心骨,没有顶梁柱,于是想给她的儿女留一点念想。女娲在众泥人当中挑选出一对姐妹,让这两个女孩子来管理人世。这便是后人常说的神水宫的水母阴姬,所以水母阴姬其实为两个人,两个大美女。
世人都知道水母阴姬为不世出的绝顶人物,但真正见过的人寥寥无几。翻遍古龙的武侠集,也找不出水母阴姬出场的片段,这是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影子女王。天知道有多少芸芸众生,江湖侠客,南北大盗,奸险宵小想找到水母阴姬,有的想询问人生的意义,有的希望讨教绝世的武功,有的觊觎神水宫的宝物,有的不怀好意竟欲霸占女神。这中原武林,塞北边关,大漠高原,海岛草甸,有无数赤子想一睹水母阴姬的真容,但总是铩羽而归,难见天颜。直到有一天,水母阴姬在天涯海角出现。
那一天,天涯海角的游客如织,人人纷纷在观景台上合影留念。忽然,有人用手指向天空:“看!那是什么?!”众人忙抬头仰望,看见天边划过一道极亮极绚丽的“流星”。一个小孩子大喊:“是流星!”旁边的爸爸马上纠正他:“不对,不是流星,是一艘飞船!”众人仔细打量,果然恍惚看见飞船上还有窗户,窗户边上似乎还有人影。众人大叫:“UFO!UFO!快拍照,快录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忙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对准焦距,飞船已经一闪而过,钻入云层,不见踪影。说是流星的那个小孩子眼力最好,他说:“爸爸,爸爸,我看见飞船里有个老爷爷对我笑了一下!”他爸爸打他一下:“别胡说,哪里来的老爷爷,那就是一颗陨石。”小孩子嘟起嘴:“我真的看见窗户边有个老爷爷对我笑一下。”小孩子的妈妈蹲下来对小孩子说:“老爷爷说你今天没做作业,所以来提醒你记得做作业哦!”小孩子抠抠脑袋:“不对,老爷爷是要带我去玩!”妈妈有点不高兴,脸有愠色的说:“就知道玩,回去做作业!”
第二天,全国的人都知道天涯海角出现UFO,官方的说法是一颗陨石或者是一颗流星,但人们纷纷传言神水宫的水母阴姬现世了。然而。当时小孩子说看见老爷爷的画面也被一个中年人拍下来,传到网上。人们又疑惑起来,怎么会是老爷爷呢?难道不应该是美若天仙的女神吗?
于是,又有人说,其实不是神水宫的水母阴姬,是明教的魔尊来警告世人啦!此言一出,众俱惊恐,惶惶不可终日。原来江湖上两大宗门,一个是神水宫,一个是光明顶的明教。神水宫的当家是水母阴姬两姐妹,明教的当家是魔尊两兄弟。那么,飞船上的难道就是魔尊两兄弟其中的一个?
要知道,水母阴姬现世,往往表示一种祥瑞。而魔尊现世,那就是来惩罚世人,终极审判,血染祭台,修罗猎场,大变大劫。老爷们听闻大怒,斥为一派胡言,说谁要是再在网上说偶遇UFO和传播小孩子看见老爷爷的视频就重打三十大板。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本来知道的人还不多,禁令一出,江湖儿女纷纷“抢购”UFO视频,连那个小孩子都成为大网红。外国记者也闻讯赶来,要采访小孩子老爷爷长什么模样。
当局气急败坏,把外国记者统统赶走,断网,小孩子也不知踪影,有人说已经被关入秦城。江湖上风云突变,本来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神水宫和明教也开始相互试探,似有所谋。江湖传言,神水宫和明教要一决高下,证明谁才是天涯海角那艘UFO的主人。又有人说神水宫要和明教联手把小孩子从秦城救出来,因为小孩子是被其连累的。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仿佛大战前夜,一片喧嚣前的寂静。
时间一晃就到了秋天,一天晚上,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忽然听到街上传来隐约的呼叫。人们纷纷拿起电话,发觉手机信号和网络都断了。出大事了!肯定是出大事了!勇敢的男人跑到家门外探听消息,留下女人和孩子在家里惴惴不安。过一会,男人急匆匆的回来,女人问:“外面出什么事了?”男人擦一把汗,说:“不得了,十四军进城了,直扑秦城,要救孩子。”女人吓得不敢作声,小声说:“快找个门栓把门抵好,今天晚上,谁也不准到外面去。”
男人懊丧的打开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和网络,男人说:“不行,我要给王三哥通个信,他说不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去拿猪,要是路上碰到坏人怎么办?”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出门去报信。女人死死拉住他:“你不要命啦!”男人说:“放心,我刚在街上碰见几个熟人,没事,暂时是安全的。”
男人出门去找王三哥,女人留在家里。她打开电视,一片雪花。孩子最机灵,他拿出他的一个旧walkman,递给女人说:“妈妈,你听听收音机,也许有新闻。”女人忙戴上耳机,听广播,她翻了一整圈,在一个频率停住。收音机里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今晚外面有暴风雨,市民朋友们都请留在家中,不要外出。明早8点以后,可以正常上街采购生活物质,不用惊慌。”女人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她听出这个女声是本地着名的电台主持人孙静的声音。当年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女人也是在第一时间收听孙静的广播新闻。
十四军像一阵台风一样,呼啸而过。虽然那天晚上,很多人吓得尿了裤子,但第二天生活如常,一切都像一场梦境一样。江湖上开始传言,十四军是明教的魔尊找来的,为的是给老爷们一个下马威。老爷们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专线电话打了一整晚。人们说:“十四军只是个开胃菜,后面还有烤乳猪和蒸全羊呢!”
恐怖的一晚过后,第二天文殊院的生意特别好。买十八籽,买开光红线,点护身符,摸麒麟,吃素斋的人排起长队。女人也带着孩子来文殊院祈福,刚到门口,就听一个老婆婆说:“求菩萨保佑,无病无灾,太太平平。”旁边又有一个中年女人说:“功利!早做什么去了,到出事了,就来临时抱佛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带着孩子跪倒在大雄宝殿门外,祈愿男人早点回家。男人自从昨天晚上去找王三哥,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女人忧心忡忡。到最后一重殿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围在一扇门前,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女人疑惑的挤到前面,问一个中年大哥在看什么。中年大哥说:“看释迦摩尼的舍利,看了不坠割鼻地狱。”女人听了,也抱起孩子,让他凑到门缝处往里面看。女人问:“看到了吗?看到什么?”孩子说:“看到一个彩色小盒子。”女人点点头:“那就是装舍利的宝盒。”说完,女人摸摸孩子的头说:“看了佛祖的舍利,保佑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出文殊院,走在文殊坊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孩子嘟哝着嘴说:“我渴了,我要喝龙珠汽水。”妈妈问:“啥是龙珠汽水?喝农夫山泉!”孩子走到一个台湾进口食品专卖店指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易拉罐说:“这就是龙珠汽水,看,这是魔人布欧!”妈妈叹口气,说:“就买这一次哦。”孩子高高兴兴挑了一罐印着贝吉塔的汽水,说:“妈妈,生活很美好,我还要喝很多很多没喝过的汽水!”妈妈点点头,又说:“现在的人也太会赚钱了。”
据说,那几年,到天涯海角去的人特别多,大家都说,小孩子看见UFO里有个老爷爷,灾祸就来了不是?要是下一次,又出现UFO,又有一个小孩子看见窗户边有一个美女姐姐,肯定就是大祥瑞,大吉兆,大盛世。大家都这么说,所以去天涯海角等UFO再度光临的人排起长队,但直到现在UFO还是没有出现。江湖上又开始流传另一个传言,说UFO出现不出现不重要,只要把关在秦城的那个小孩子找到,让他重新说一次:“我看见的是一个美女姐姐。”煞就破了,太岁就息怒了。
可那个小孩子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只留下他写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什么?看过的人讳莫如深,没看到的人心急如焚,江湖上从此流传一个暗号:“你看了吗?”等同于我们以前问好说:“你吃了吗?”如是而已。而神水宫水母阴姬和明教魔尊始终只是个幻影,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做着什么。只听说,有人又看见过一颗流星,往西南方向去了。
这人世,终将太平。
2023年6月24日
创建时间:2023/6/2412:38
标签:斑蝥
听几个卖菜的大姐说,成都市面上的车厘子好多都是产自攀枝花。攀枝花怎么会种车厘子?车厘子可是外国漂洋过海来的舶来品。多半是由于攀枝花温暖干燥的气候,特别适合车厘子生长,所以引进车厘子种植的时候,就把攀枝花作为一个种植基地。
我从来没有去过攀枝花,但我有一个中学同学锚是攀枝花人,锚同学小小年纪独自到成都来上学,勇气可嘉。锚同学特别有意思,甚至有点逗趣,是我们班的开心果。记得初中刚开学,有一次上语文课,老师正讲到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锚同学当众打了一个响屁,全班哄堂大笑。锚同学脸不变色,心不跳,大声说:“正常现象!”全班跟着起哄,原来鲁迅的课文中正好描写了一种打屁虫叫斑蝥,于是全班同学都叫锚同学为:斑蝥!这个外号伴随锚同学在我们学校剩余的读书生涯,直到他高中转学,才成为历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锚同学不喜欢别人叫他斑蝥,但又无可奈何。遇到软和一点的同学,锚同学还要和他争辩几句,遇到“废头子”,锚同学就怂了,也不再争辩,默认了这个“雅号”。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旺盛,锚同学特别爱打屁,在教室里打,在宿舍里打,甚至在餐厅里都要打屁。久而久之,大家对他“斑蝥”的印象更加确凿无疑。
锚同学性格很幽默,爱说笑话,我们都喜欢和他开玩笑。我们班的齐同学性格活泼,他最喜欢和锚同学开玩笑。一天中午午睡的时候,锚同学在被窝里不知道在做什么,齐同学跑过去,把锚同学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扯下来。只见锚同学的裤子半脱,在被子里乘凉呢。全寝室都笑起来,锚同学气急败坏,连声骂:“做什么,做什么!滚!”骂虽然是骂,但他并不敢怎么样,把被子重新盖上,这才睡安稳。
还有一次,我看见齐同学在锚同学的牙膏里悄悄吐唾沫,早上刷牙,锚同学挤出牙膏照用不误。我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锚同学发觉,连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在牙膏里搞了什么手脚。”我不敢实话实说,只好说:“没事,你想多啦。”锚同学狐疑的刷完牙,久久看着我的脸,似乎想探寻点真相。
那个时候,我和锚同学不仅同班,而且同寝室,接触很多。我也爱和锚同学来往,因为锚同学喜欢聊天,四川话俗称“冲壳子。”锚同学的妈妈在攀枝花的银行工作,他说:“我妈妈到北京总行去,看见北京总行好土,又破又旧又小,我们攀枝花的银行修得多豪华。”还有一次,锚同学告诉我:“这个学期我带了一万块钱到成都来当零花钱,没用多久,用完了。”我好奇的问:“你买什么贵的东西了吧,怎么会用完?”锚同学说:“我真的什么也没买,只买了一双鞋垫。”说着,锚同学把压在他床垫下的一双旧鞋垫翻出来,指着说:“就这双!”
我中学的时候,家里没有电脑,锚同学家里有,他有一次睡在床上和我聊天,他说:“我最近玩了一款游戏,叫疯狂医院,很有趣。”我并没有玩过电脑游戏,我问他怎么个有趣法?锚同学神秘兮兮的说:“要想医好病,得给医生送礼,而且不能乱送,有规律。”我听得兴趣盎然,我问:“有什么规律,电脑游戏这么好玩吗?”锚同学开始解开谜底:“医生喜欢钱,你要送他劳力士手表;医生好色,你要送他印度神油!”我听了哈哈大笑,我觉得这款游戏很适合锚同学玩。
锚同学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看得出来,他在家里也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锚同学因为身材矮小,他爸爸给他从海南买来一种生长激素,据说注射后,能长个子。我每天下晚自习后,都要陪锚同学去保健中心校医院,注射这种激素,锚同学神秘的告诉我:“这种药是最新研制的,还没有正式上市,我算是提前享受。这个药很贵,一针100多块钱。”我听了吓一跳,锚同学每天都要注射一针,一针100多,3个月就上万块,我觉得有点奢侈。锚同学无所谓的告诉我:“这是试验药,有没有效果试一试,没效果就算了。”
那几个月,我每天下晚自习就和锚同学一起去保健中心,关系熟络得很。我和锚同学开玩笑:“我们的友情深厚不深厚?友情就是存钱,平时存,有事就一次性提取。”锚同学听了有点吓到,他说:“那你别陪我了,我怕你一次性提取,我支付不起。”我干笑两声,其实我哪里想过要锚同学“报答”。
锚同学平时性格温和,爱说爱笑,但也有“恶”的一面,让人汗颜。我们在食堂吃饭,不知道谁在桌子底下蹬了锚同学一脚,锚同学以为是我蹬的,从桌子底下,猛踢我一脚,看着很生气的样子。我手上正好端着一碗汤,被锚同学一蹬,汤全洒在衣服上。旁边的同学哈哈大笑,真相大白,我是无辜的。晚上在寝室,我要锚同学把我的衣服洗了,既然冤枉了我,本应该把衣服给我洗干净。哪知道锚同学竟然顾左右而言他,耍赖,不给我洗衣服。我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我周末把脏衣服带回家自己洗干净。锚同学有一种优雅的无赖感,有时候,我觉得叫他斑蝥,似乎有几分贴切。
其实,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锚同学的特立独行。我大学看过一本书,叫《特立独行的猪》,锚同学不是猪,锚同学是特立独行的斑蝥。学校要求星期一上午出操的时候,所有学生穿校服。那时正是秋冬转换之际,天气阴冷,我们大部分同学都忍寒穿上短裤校服。锚同学哪管什么审美,他在校服短裤里面直接套一条长腿毛裤,看着不土不洋。连老师看到都摇头,啧啧称奇。
锚同学并不害怕我们议论他的“离经叛道”,恰恰相反,他很享受他特立独行的人生。高中的时候,课间下起雨,雨不大,但也不小,同学们都在走廊避雨。锚同学一个人大踏步的走到雨中,我们都喊他回来。锚同学面无表情,蔑视般的看着我们说:“我喜欢下雨,下雨天散步最舒服!”我们都觉得他疯了,直到上课,锚同学才结束他的雨中漫步,回到教室,衣服打个半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锚同学我是又爱又恨,我喜欢和锚同学“冲壳子”,但有时候又觉得锚同学有点无厘头,有点无赖。我有一次想“报复”一下锚同学,我趁他不在座位的时候,把胶水涂在锚同学的椅子上。我想象着锚同学回来一屁股坐下去,被黏住的滑稽样子,觉得很兴奋。
哪知道锚同学很机灵,他回来发觉椅子上有胶水,他不坐下去,而是站在椅子边,一动不动的等着上课。下节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锚同学就这么站着,理直气壮。班主任问锚同学为什么不坐下,锚同学说:“谁在我椅子上涂了胶水!”班主任当即发怒,问是谁涂的,不站出来就不上课。我的脸都红了,但又不好意思马上站出来说是我涂的。
正在节骨眼上,隔壁班一个老师找班主任有什么事,她们俩到教室外面商议。班主任回来的时候,脸色缓和不少,她不再追问是谁涂的胶水,而是开始上课。锚同学就这么站着上完一节课,直到下课,才把胶水擦干净。这件事过后,我就知道锚同学是个犟脾气,轻易不再敢和他开玩笑。
高二的时候,锚同学不声不响的转学,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我和锚同学就这么完全断了联系。直到20多年后,在去年的同学会上,我再一次见到锚同学。锚同学看着显年轻,这么多年他应该过得不错。原来锚同学转学后,奋发图强,高考竟然考上四川大学,成为天之骄子。我晃眼看着我面前的这个老同学,觉得有一种距离感,好像锚同学已经是一只白天鹅,而我依旧是一只丑小鸭。
同学会上,我加了锚同学的微信,后来偶尔会和锚同学聊两句。去年我开始全力推广我的微博,我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文字,我觉得我的文字不见天日的话,我的苦难是不会结束的。推广微博要钱,几百元加热一次帖文,花钱像流水一样,我的几千块钱,很快见底。
我像一个赌徒输红了眼睛,我找几个同学借钱,他们都礼貌的回绝了我。只有锚同学说:“kevin,我还要养两个孩子,手头也不宽裕,你要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打一千块钱,也不用还了,当我资助你的。”我连忙道谢,像找到救星。锚同学的1000块钱很快也石牛入海,没有激起一点浪花,我的微博推广计划彻底失败。但我还是感谢锚同学的,今年我存了点钱,把欠锚同学的一千块还了。锚同学在微信里反而向我道谢,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曾经问过锚同学:“攀枝花真的是一种花吗?或者只是一个地名。”锚同学认真的回答我:“真的有攀枝花。”我觉得我和锚同学就好像芙蓉花和攀枝花,各归其属,又并行不悖。但我忘了问锚同学攀枝花有没有香味,因为芙蓉花是没有香味的,万一攀枝花有呢?谁又能否认。我们两支花,有一支有香味,也不枉负人间了。
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刚经历十年酷刑,锚同学看着我沧桑的样子,眼中透着一丝忧伤。像我小时候,陪锚同学去注射生长激素时,锚同学憨憨的笑着说:“你的一次性提取,我支付不起啊。”但锚同学不是支付清欠我的情谊了吗?我最终提取成功,锚同学成为我的提款机。那么,感谢他,不管我们的过去和将来又会有怎么样的人世浮沉,年少时的悠悠情谊,总让我记忆终生。
斑蝥同学,人间路上,同伴同行。
2023年6月25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创建时间:2023/6/2513:58
标签:女神
我听说,
极北的大海有一座仙宫,
仙宫里有一位女神。
她时时俯视着人间,
俯视着每一棵草和露珠。
但我们没有谁见过她,
我们只是听说她的美貌和风雅。
直到有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岭南高中的校门口,
出现一道彩虹。
那个时候,
正好是日落时分,
彩虹代替了日光,
把岭南高中照得明晃晃。
新志和明美手牵着手走出校门,
他们看见彩虹,
他们知道今天的傍晚时分一定是一场节日,
因为彩虹是一种隐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喻太阳在落山的时候,
他会给女神写一封信,
信中他会哭诉他的哀怨,
然后女神会回赠他一道彩虹,
而这道彩虹正在岭南高中的大门口偷偷的微笑。
新志告诉明美:“明天我将离开,我要去北方的大地寻找太阳。”
明美说:“太阳会在东方升起,你为什么要去北方?你应该在我们初遇时的街口,等我的消息。”
新志点点头:“我会等你的消息,就像我也要寻找太阳,我要把你和太阳一起送到明天的天空中。”
可是,悠风不答应,它吹乱了明美的头发;
可是,残阳不答应,它晒红了新志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晚霞不答应,它在天上吹起口哨;
可是,土地不答应,它把滚烫地面上的热气全部蒸发到半空中。
你们知道我们的向往吗?
你们知道我们的渴望吗?
你们只看到新志和明美是两个高中生,
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神的使者。
是神在某个月圆之夜,
亲自选择他们,
亲自向他们授以法力,
让他们做人间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间的一切生杀予夺,
人间的一切赏善罚恶,
人间的一切是是非非,
人间的一切黑白分明,
都由他们掌握,
都由他们定夺。
而明天,新志就将去到北方,
北方的太阳已经向他挥舞双手。
他会见到太阳,
他会和太阳一起等下一个月圆之夜到来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他和明美的再见之约变成现实,
让这场约会成为每个人都歌颂和顶礼膜拜的一首赞美诗。
你们只能仰望,
你们只能赞叹,
你们只能歌咏,
你们只能匍匐在地。
我听说在极南的陆地,
有一座仙山。
山上住着一位老人,
老人通晓经文,观天下,知阴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有多少人,
跪拜着,渴求着,哀嚎着,
期盼老人为他们指点迷津。
但天机怎可轻泄?
老人轻易不见世人,
要见,
必须在太阳落山,彩虹现世的一个寂寥时分,
和凡俗的生灵打个照面。
你们失望也好,
你们哀伤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哭泣也好,
你们愤怒也好,
老人始终看着你们微笑。
他笑你们不知道人间的奥义,
你们以为的世界,
其实和真实的世界,
天壤之别。
老人只是让你们看到一个幻象,
而你们却以为那是天堂。
你们哭泣天堂为什么越来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却说,
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你们不懂,你们不理解,你们不接受,
你们发疯似的要找老人问个水落石出。
老人摇摇头,
但他没有完全拒绝你们的要求。
他说:“你们去岭南高中,你们去找一个叫新志的男孩和一个叫明美的女孩。”
你们疑惑的问:“他们是谁?”
老人点点头:“他们是我的人间代理。”
你们惊恐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说:“我曾经拍过新志的头。”
有的说:“我曾经抢过明美的布娃娃。”
有的说:“我在岭南高中贴了一张告示,一定被新志和明美发现了。”
有的说:“我怎么能跪拜两个小孩子呢?太荒唐。”
老人哈哈大笑,
他笑你们的愚钝,他笑你们的痴狂。
老人问:“世界上最大的数是哪个数?”
众人都回答不出来。
老人大声说:“最大的数是零!因为它加在任何一个数字后面,都会翻10倍。”
众人恍然大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如获至宝。
一个姑娘马上跑到岭南高中的厨房去寻找火源,
因为那是圣火。
一个小伙子游荡在岭南高中门口,
他要寻找他的同志,
几天后,在海边就将开一场盛会。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岭南高中,
集中在新志和明美的身上,
而新志和明美正一人一个蛋卷冰激凌,
走出校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门的时候,和你们迎面相遇。
我听说世界上有魔鬼,
我只是听说,但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看过希特勒的演讲,我觉得他很像魔鬼。
其实,魔鬼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的身边有很多的希特勒,
但我们无法让他们消失,
我们只能让他们成为无名之辈。
一旦善良者的结界,
被某种难以言表的纠结和痴缠打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鬼就将出现。
或者说他们早已出现,
只是没有登上舞台。
但太阳要落山,
乌云总会遮住月亮,
星星也有闭眼的时候,
连风都可能静止。
你怎么去阻止魔鬼,
你阻止不了魔鬼,
正像你阻止不了你自己的自私和懒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特勒将再次走向演讲台,
演讲台就在岭南高中的大礼堂,
他会抽搐着身体,
尖叫着说:“起来吧!我的魔众们。”
于是,风云突变。
家禽变成翼龙,
蚂蚁变成蜥蜴,
巧克力糖变成毒药,
洗衣液变成滔天的洪水,
泛着泡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洗世间的罪。
在东方将崛起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手拿着红宝书,
一手拿着抽人的皮带,
目光如老鹰般尖锐,
看着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你们吓得两股战战,
你们委屈得如同三岁的孩子。
但女人不会怜惜你们,
她会让你们每天读三遍红宝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那重重的皮带,
连同皮带上的金色铁扣会在你们的皮肤上,
烙下铁的印记。
让你们的肉体和你们的精神,
都得到洗礼。
然后,
你们才会想起去北方找太阳的新志,
和在新街口等新志的明美。
可是,一切都晚了。
新志消失在北方广袤的平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美的眼中装着眼泪和怒火。
你们没有办法,
你们只能祈祷。
祈祷在下一次,
新志和明美重新走出岭南高中的时候,
你们邪恶的脸,
会比上一次,
隐藏得更巧妙一点。
但是新志渴望的是和平,
明美渴望的是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怎么能把你们撇下,
哪怕你们恶迹斑斑。
大年三十的时候,
他们想和一个鲜衣怒马的白衣少年邂逅在寥落的广场。
端午中秋的时候,
他们想和你们一起品尝粽子和月饼。
秋日懒懒的时候,
他们期盼在天涯和你们相会。
春分散淡的时候,
他们还想着采摘郁郁葱葱的狗尾巴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编一个花篮,
吊在你们清晨醒来时,
慵懒的床头。
新志和明美走出岭南高中,
他们携手相伴去昆仑山。
他们要找到老人,
替世人问个究竟。
为什么要有野兽的苏醒?
为什么要有皮带和铁链?
为什么要有鸩酒和毒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有千变万化的魔鬼?
他们要找到人间之谜的答案,
他们要找祸世鸩酒的解药,
他们要找到冬天飘雪花时的暖炉,
他们要到午夜静悄悄的那一盏油灯。
翻过阿尔泰山,
翻过贝加尔湖,
踏上羊肠小道,
步入雪之巅峰。
老人见到新志和明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哈哈大笑。
他笑世人的痴狂,
竟然让自己的两个徒弟来质问自己。
能质问出什么呢?
老人敢讲,你们敢听吗?
老人意味悠长的摇摇头,
说:“回去吧,黑暗还将持续,永夜不会停止,直到…”
“直到什么?”新志和明美同时大呼起来。
老人说:“直到女神归来!”
老人说完,拂袖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志哭泣起来,明美也很忧伤。
新志说:“我们本是神的使者。”
明美说:“我们本是神的化身。”
他们一起说:“我们可以召唤女神归来!”
于是,他们跑到极北的海边,
燃起一堆熊熊的篝火。
他们开始向神祷告,祷告她再临人世。
新志说:“三天后,如果神不归来,我就跳入这茫茫的大海,用我的眼泪和血来祭奠这个浊世。”
很多很多的人涌到海边,
他们要见女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要见创世之初的伟大神力,
他们要见新志和明美的一片痴心,
他们要见人间上演一场和神的约会。
然而,三天过去了,
女神没有出现。
天空中没有五彩祥云,也没有莲花宝座,
只有几只过路的海鸥,
傻乎乎,呆头呆脑的朝人群遥望,
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新志说:“女神不会回来了,女神已经永远的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美忧伤的摇摇头:“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新志跳入苍茫的大海,他把自己的躯体融化到深蓝色的海水中,
和大海融为一体。
所有人都惊呆了,
海鸥掉下眼泪,
企鹅拜倒在地,
春风吹拂不到的角落,也开始暖意融融,
寒冬侵袭的草原深处,升起一轮蓬勃的太阳。
老人哈哈大笑着走来,
说:“怎么样?你们的女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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