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盛夜行想了想,对老板比了个“2”手势,“各一杯。”回寝室的路本来就不长,硬是给两个人走出了几公里的架势。等终于从垃圾食品市场中脱身而出,路见星已经一手握了杯热奶,手腕上挂俩杂粮煎饼,兜里还揣了袋炸土豆。盛夜行看他喝得眼睛都笑弯了,心里也跟着乐,“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吃烧烤和米线么?”还不等路见星回答,盛夜行踢开挡路的一块小石头,继续说:“因为对身体不好。”“应该好吃。”路见星说完,抬眼看他。小自闭双眼皮薄薄的两层挤在一块儿,却组成宽宽的一条,看起来还挺深。盛夜行诧异道:“应该?没吃过?”路见星:“没。”“……以后哥给你买,”盛夜行又觉得他有点儿招人疼了,心中暗骂自己同情心泛滥,又说,“那你知道为什么奶茶不能喝吗?”路见星照葫芦画瓢:“对身体不好。”盛夜行看他一口气说完话还特得意的模样,快要乐死,佯装冷酷地说:“最大的原因是怕你晚上睡不着觉,知道么?”路见星舔了舔嘴角的奶渍,“嗯。”一路到寝室楼下,盛夜行魔怔了似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刚刚小自闭舔唇角的样子。他又想起今天下午在图书馆的那个小歌词本儿。他记得还有一句——你嘴角的奶油看得我好心动。盛夜行心里咯噔一声,总感觉大事不妙。我好心动。一回寝室,路见星敏锐地感觉到有凳子和饮水机移了位,改变了放置的位置,让他很不舒服。他所接受的事物一向“刻板”,变化会让他感到不安。不光是这个,连张妈送上来的衣服也出了点问题。二中住宿生的校服一直是自己拿去洗衣房,然后每周有固定的时间会被送回来。他们都养得粗糙,没那么多讲究,偶尔有一两件拿错了的,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路见星不一样。他对衣物的熟悉度以及舒适感及其敏感,是不是他的衣服一穿就感觉到了。把衣服穿上再脱下的行为重复近十次后,他终于停止了动作。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二点,路见星在翻身几次后,决定爬梯下床去喝点水。“还不睡?”盛夜行坐起来看他。路见星找借口:“奶茶喝多了。”“……”盛夜行按开床头小灯,热得把衣服脱了打赤膊,“跟你说过要少喝。”路见星听懂他有些责备的意思,低头开始后悔。茶好喝,奶也好喝,茶跟奶混在一起那就更好喝了!谁不爱喝。饮水机和凳子的事儿就不说了吧……太矫情。其实路见星非常介意自己的“特殊”。“褪黑素要吃吗?”盛夜行说着准备下床给他拿药,想想又皱眉道,“算了,不能给你乱吃药。”“要吃。”路见星伸手比划,“一颗。”他说着还舔舔嘴唇,嘴角带点儿笑,也不知道是使坏还是无意的,眼神总有那么点别的意味……要不是路见星有病,盛夜行一定觉得自己没有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