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明对我直截了当地拒绝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着在我脸上摸了两把,端起床头柜的餐具,又去厨房洗涮干净。
收拾好碗筷,赵明明没有回我这边,而是从我裤兜里拿出钥匙,朝大门走去,弯腰换鞋,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他笑得很轻快,拉好鞋带,推开大门,回过头对我说道:出去办点事,恒哥一个人在家,好好想想该怎么对待我。
滚!
他笑着关上门,利落的把门反锁,他走得干脆,没了他的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我昨晚没睡好,索性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反正也无事可做。
神经病才会想要怎么对待他。
我对待他的唯一方针就是赶紧把老子房产证还回来,滚得越远越好!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但阳台外的天色还是暗暗的,雨也没停,赵明明没回来,那应该是没睡多久。
继续睡吧。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悠闲时光了,也算因祸得福,我想我可以一直睡到明天。
就是有点饿。
我闭上眼,继续睡觉,微弱的饥饿感无关紧要,我入睡总是很快。
然后再次醒来。
这次可能是睡饱了,阳台外的景色没什么变化,应该比刚刚更暗一点?我不能确定,我觉得我可能睡了很久,因为下腹难以忽略的憋胀感。
我望着天花板,有点渴,肚子也饿得很明显,最要命的是我又想上厕所了。
没什么可以拿来分散精力的东西,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偶尔坐起来发会儿呆,发会儿呆又躺回去。
好无聊。
赵明明死哪儿去了?
我开始研究我脖子上的项圈,很快就摸了个明白,这是一条短而宽的皮带,搭扣扣在第三个孔上,一把小锁挂在上头,小锁估计是不锈钢之类的材质,摸着小但很结实,我试着掰了掰锁头,纹丝不动。
刚刚那个馒头赵明明是不是丢掉了?早知道就吃快点,还能多吃两口,可惜了。
好无聊啊。
我侧着躺下,尝试再次陷入睡梦之中,但现在的我休息好了,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闭上眼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怎么都找不到睡着的感觉。
哎,尿急,赵明明出门也不知道给我留个盆,缺大德的死狗。
雨终于停了。
天也黑了。
赵明明还没来。
我有点慌了。
房间里昏暗无光,大门被反锁,我被拴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又饿又渴,还憋着一泡尿。
我这两天就没好好上过几回洗手间,咋尽在这种事情上面为难我。
夜色降临,乌云没有散去,只有路灯的微弱光线透进房间里,空气中飘着邻居家饭菜的香气。
借着路灯那一点聊胜于无的光线,我在黑暗中盯着被套上的图案,脑子里不由得胡思乱想,赵明明出门的时候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假设赵明明刚刚出门的时候被车撞死了、下楼摔晕了
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
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会不会在那之前已经饿死在床上了?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吗?
理智告诉我不要再瞎想了,赵明明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他突然死掉的可能性也基本为零。
万一呢?
我闭上双眼,尝试平复心情,徒劳无功,我甚至觉得我的眼前正活灵活现地演着一幕幕戏码,困在床上饿得奄奄一息,无人问津中受尽苦楚,烂在房间里成为死物中的另一件死物。
别多想了,别再想了,这是暂时的,别再想了!
只是太无聊了而已,一点刺激就能让我清醒,我需要一点刺激让我保持镇定。
我把手放到鸡巴上,轻轻握住,这坨软肉在我手心逐渐膨胀,轻微的快意让我微微颤抖,膀胱酸胀,我手里的器官急切地涌出些许液体,湿滑的、黏腻的、温热的。
我让自己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清晰地快感传递到四肢百骸,这是属于我的时刻,舒适又放松,我直白又坦然地期待着触手可及的快乐,大量分泌的多巴胺推着我漂浮在黑暗之中,微弱的腥臊气息抚慰了我紧绷的神经。
我亲手打开我的身体,将医生昨晚塞在我身体里的肛塞被丢到一边,我用自己的手指感受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暖意,我像是一条淅淅沥沥流淌着的溪水,慢慢流过安静的夜晚,在途径的所有地方留下些许湿意。
快感带走无谓的焦虑,我的不安和焦灼都被抛之脑后,我需要快感,我只想要快感,我感受到的只有快感。
我揉搓着湿淋淋的鸡巴,按压肠子里最舒服的位置,酥麻的感觉从尾椎蔓延开来,我大汗淋漓,脑子里一片空白,久违的平静终于再次降临。
我瘫软在床单上,再不想动弹,滚烫的身躯让我感到安心,但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转冷,舒适的感觉过于短暂,在我以为自己又要被静默的黑夜粉碎时,门锁终于被打开。
灯亮了。
突然亮起的日光灯晃得我一时睁不开眼,好一会儿才习惯,赵明明像是消失了一个世纪,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竟让我激动不已,喉头一阵哽咽,下意识就想质问他怎么才回来,我等得心急如焚,受尽了委屈。
整整一天,整整一天!
一天而已。
谢天谢地,我的理智还没完全出走,三两下把敞在外面的身体用被子盖住,装出无事发生的模样。
嗯?他换好鞋,走进房间里,四下转头,嗅了嗅房间里的空气:像是有人自己偷偷找乐子?
赵明明站在床边,笑容可掬,他衣冠楚楚,而我被子底下的身体一片狼藉,只是被他丢在房间里呆了一天,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看着他的出现居然生出了一丝庆幸。
还好他没死在外面。
你想弄死我不妨直说,我床都下不去,你就这么一走走一天?好歹留个盆给我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我强行无视了他的问题,自顾自抱怨着他不人道的恶劣行为:还是说你想看看我到底是先饿死、先渴死,还是先憋死
我骂着骂着觉得有些害怕,万一他生气了,万一他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渴死都得花个三天,黄德恒你怎么回事,短短一天而已,骨气都去哪儿了!
我像是被活生生分裂成了好几个黄德恒,各自喊着完全不一样的话语,有说不能给他好脸色,否则早晚被他骑在头上的,有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个怂出去再跟他算账的,还有说什么也别想了,听话就不用操心的。
赵明明显然不知道我内心的挣扎,强硬地把手伸进被子底下,我有些发慌,挡着他的手不愿意他摸进被子里,但赵明明的手转了个弯,直接从侧面蹭了过来:哎,恒哥,上午不是给你解过手了吗,怎么还是尿在床上了?
刚刚不小心漏了一点。
我脸皮滚烫:太久了,一憋一天谁受得了啊,你好歹给我放个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