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儿后安淮予就瘦了很多,他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的小腹跟随着傻个儿的动作一鼓一鼓的,艰难地抬起无力的手覆盖上去,里面胀得很。
他这一下引起了傻个儿的注意,傻个儿也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嘴里念叨着:媳妇,生小娃娃。
生不了。安淮予白了傻个儿一眼,将他的手拍开。
不,不管,媳妇,要娃娃。傻个儿撒起娇来也是很要命的,他抱着安淮予猛地冲刺起来,又将他里面射得满满的,摸着安淮予鼓胀的小腹心满意足地说:生小娃娃。
安淮予终于解放了,他半昏半睡地指使傻个儿给他打点热水擦身子,然后就躺着不动弹了。
傻个儿全身心从里到外地舒坦,他退出来后,发现原本紧致的小穴已经被他操出一个小洞,周边肿了一圈,白色的液体正一股股地流出来。
澡盆里的水早就凉透了,傻个儿屁颠屁颠地穿好衣服,起身出去烧水,等他回来的时候,安淮予已经睡死过去了。
油灯里的火已经枯了,熹微的晨光从山间亮起,屋里混杂着腥膻的气味和膏体的香味,这是他们第一夜里记忆的味道,足够永久铭心。
当时傻个儿还不知道,味道终有一天会消散的,人也总有一天会走的。
乡村爱情故事04、
天气渐凉,安淮予病了,他病怏怏地躺在发热的炕上,看着窗外的飘雪。
下雪天是没办法去上课的,那间破教室里跟户外的温度差不多,人去了多半得被冻死。
安淮予的病反反复复的,一整个冬天也不见好,雪封了山路,出不去,他又不愿喝中药,苦得令人作呕。
其实好几次他快扛不过来了,跟小桃心偷偷作了弊,至少也要走到结局,他还想和傻个儿一起看来年的开春。
傻个儿见安淮予病了,心里着急上火,天天在边上守着,见安淮予连饭都吃不下,急得快哭了。
傻个儿,我想家了。安淮予十分虚弱,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我妈都会给我煲鸡汤喝。
说完安淮予就含着眼泪睡过去了,不到一会又被吵醒了,外面一阵鸡飞狗跳,能听见谢大娘的骂声。
原来是傻个儿把鸡笼里最大最肥的那只专门下蛋的老母鸡给宰了,正在厨房大锅里炖着,谢大娘发现后把他给臭骂了一顿。
傻个儿只是傻,但他不算笨,也不说是给媳妇的,就说自己想喝,挨了几下后,端着一大盆鸡汤就回屋了。
清香的汤味飘进鼻子里,安淮予看着傻个儿盛了满满一大碗给他,里头还窝着个大鸡腿。
媳妇,吃。傻个儿边把汤吹凉,边慢慢喂进安淮予嘴里。
腾腾热气在安淮予面前晕开,他的眼里也弥漫着湿气,一颗泪就这样直接落了下来。
傻个儿慌了,也不知道是先喂汤还是先擦泪,只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媳妇,别哭,家,俺在。
安淮予只是靠进他怀里,感到很迷茫,如果回到没有他的现实世界后,自己每次付出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是不是老母鸡汤真的很有营养,安淮予的病渐渐好了起来,同时春天也来了。
安淮予看着融化的积雪,开玩笑逗着傻个儿说自己想吃烧鹅,结果傻个儿真的跑去抓鹅了。
最后傻个儿不仅没抓到鹅,还被鹅啄了一口,被谢大娘发现后又挨了顿揍。
安淮予在旁边哈哈大笑,还装模作样地过去阻止,谢大娘见他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样子,晚上给他炖了猪肉吃。
谢大娘是个好人,安淮予是知道的,他心怀愧疚,觉得自己把人家的儿子给拐弯了。
吃饭时还听谢大娘念叨着:傻个儿快三十岁了,如果还娶不到媳妇该咋办?
傻个人不以为然,笑着说自己有媳妇了,安淮予差点一口饭噎住。
幸好谢大娘也没往别处想,只觉得傻个儿在白日做梦。
之后,安淮予就开始少和傻个儿亲近了,晚上睡觉时傻个儿一直蹭他,他只是给他看了眼被挖空的黄色铁盒子,就自己卷着被子睡觉了。
结果有天夜里,傻个儿神秘兮兮地将一包东西放在炕上、两人中间,他没等安淮予问这是什么,就自己迫不及待地拆开包了几层的报纸,里面赫然放着三四盒崭新的雪花膏。
从哪弄来的?安淮予问他。
傻个儿笑嘻嘻的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安淮予才知道原来他是让隔壁村的小花帮忙带的,小花在镇上工厂打工,经常出村。
真傻。安淮予心口发酸,傻个儿哪里有钱,也不知道是拿什么跟人家换来了。
可是他还没感动多久,就见傻个儿拉下裤子,把雪花膏往自己那玩意儿上抹,一小块就这样没了。
好家伙,别人是脸大用护肤品快,傻个儿是屌大。
抹完也不顾安淮予的抗议,直接压了上来。
慢点安淮予被傻个儿重重地按在身上,以一种进入极深的姿势。
屋外架着锅正烧水,是弄完后给安淮予擦身子用的,结果水都烧开了,屋里的事情还没办完。
转眼安淮予就来到这一年了,他也不知不觉地融入了这里,习惯了这种艰苦的生活,就连口音也带着这儿的味道。
今天课堂上来了几个新学生,安淮予教得慢了些,天气又热,他出了不少汗,下课后便把手表摘下来放包里,去河边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他在路上撞见了赖皮子。赖皮子之所以叫赖皮子,是因为他在村里经常坑蒙拐骗,做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被人当场抓获也死不承认,还厚脸皮地撒泼耍赖,所以村里人都说他是赖皮龟孙子。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赖皮子用一种讥讽下流的眼神瞅了安淮予一眼。安淮予觉得不对劲,他回到教室一看,自己的包果然被翻了个底掉,不仅是手表,连内衬里的钞票都没了。
教室里已经没有学生了,平日里教室都是不锁门的,安淮予也没留心,因为这里从来没有丢过东西,没想到这次会栽坑里。
他赶忙追上去,在林子里拦住了赖皮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赖皮子果然不承认。
给我。安淮予厉声道,虽然家里不缺钱,但他宁愿把这些钱都给谢大娘,也不愿被偷了去。
赖皮子上下打量着安淮予,笑得十分猥琐,他伸手去捏安淮予的下巴,被安淮予一手拍掉。
呦,在俺面前装什么烈女,不,烈男,被傻个儿干得爽吗?他干你哪里?赖皮子对着安淮予笑得很恶心,真的是屁眼子啊,也不嫌恶心,呸!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桑柠秋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凶巴巴地瞪着赖皮子。
我都看到了,在草垛子上,啃得真带劲。赖皮子看见安淮予嘴唇红润,即使在瞪着你眼睛也水灵灵的,含春似的,看得他热血下涌。
他一把抓出安淮予,没想到被赶来接人的傻个儿撞个正着。
傻个儿一见有人调戏他媳妇,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踹了赖皮子一脚,这还不够,他发现媳妇的下巴脏了,直接把赖皮子按地上,将人往死里打。
傻个儿,行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安淮予连忙上前把傻个儿拉开。
你个王八,小心老子告村里人去,你们两个赖皮子牙都被打掉了,捂着流血的嘴巴指着他们。
赖皮子,东西我不要了,你有多远滚多远,平日里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小心夜里有山鬼来找你。桑柠秋直接把他后面的话掐断,他不想让傻个儿听到这些。
赖皮子见站在安淮予身后的傻个儿一反常态,表情阴沉得可怕,眼里带刀似的,看起来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加上村里关于谢家的传闻,他也未免觉得有些可怕,自己骂骂咧咧地走了。
傻个儿还在生气,安淮予哄着他,结果反过来被傻个儿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