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田被娄程用清水连灌了好几次肠,里面依旧是火烧似的难受。他心里生气,又没什么力气。只能抬手作势扇娄程的脸蛋儿。
娄程厚着脸皮给他打,脖子埋进颈窝里。把姜筱田的大腿分开又合上,故意磨蹭他缩不回去的阴蒂。姜筱田在他怀里又高潮了几次。屁股虽然疼的要命,可实在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过了挺长时间才被人叫醒。是娄锐喊他出去敬酒送客了。
姜筱田赶紧打理好头发,把叠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后穴还有些不适感,不是很强烈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与平常无差。挽着娄程的胳膊一起去外边儿送客人。
路过旁边休息室的时候正好有人出来。他隐约透过快速开合的房门,听见里边儿有痛苦的尖叫和求饶声。姜筱田刚睡醒,脑袋都是混沌的。只觉得那声音耳熟,又想不起来是谁。他诧异地看了眼从里间出来的高大的男人,他见过这人跟娄锐喝酒。
他知道娄锐请的这些人来头大,像娄彷斌一样那种爱好的人也实在不少。他紧紧攥住娄程的衣袖,示意他脚步快点,赶紧往外边儿走。
娄锐就在门口等他。
姜筱田看见娄锐抱着娄舒闰,正微微弯腰跟保姆说着什么。于是赶紧上前,抬起头吻了娄锐一嘴,又把小舒闰抱过来亲亲。
娄锐又接过舒宇抱着。两个小孩被打扮得可爱又精致。穿着同款的迷你小西装。人这么多,也没哭闹。怯生生瞪着大眼睛看着人群。有已经做母亲的夫人忍不住上前逗弄小孩。舒闰抱着姜筱田的脖子,咯咯直笑。
娄锐不怎么会抱小孩,舒宇在他怀里不太老实,乱扭乱动。不时冲着姜筱田啊啊直叫,是要妈妈抱他。娄锐权当没有看见,换只手把他往身上一颠。单手托住小孩,另一只手搂着姜筱田肩膀,带着他往大厅中央那走。
熟点的朋友都上前来凑热闹,看小孩。任苛也赶过来了,姜筱田给他发的请帖。他之前有场活动,只赶上宴会尾声。赶紧凑上来跟姜筱田说说话。
他捏了捏小朋友肉嘟嘟的脸颊,一边哄小孩一边儿聊天:身体养好一点没有?大家都好想你,什么时候再来啊?前台小妹妹天天念叨你。
我这几天就能去了。姜筱田把小孩递给任苛,让他抱抱。于是娄舒闰又搂住任苛脖子,啊啊乱喊两声,小脸蛋蹭着任苛脸蛋儿。差点把任苛萌哭,你可以给我排班了,我闲得都难受了,正好把缺的课程都补回来吧。
行,我给你排班。我可不敢累着你啊,不然我家小店说破产就要破产。他拿眼睛斜娄锐娄程,跟姜筱田笑成一团。两个人耳朵挨着耳朵说了会儿话,没过一会儿任苛的小助理就来催人。姜筱田跟他道了别,又被娄锐搂着送了几家老总离开。来敬酒的都被娄锐娄程给挡了。不时有人拉着娄锐谈私谈公,等把所有人送走,夜色已经深了。保姆已经抱着小孩上楼睡觉了。娄锐也领着姜筱田去顶层休息。
姜筱田实在累坏了,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半梦半醒感觉腰间横了根胳膊,然后被搂进了个有力的怀抱。
第53章
S市的冬天不同于北方,是有些刺骨的湿冷。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能闻到淡淡的泥土的腥味。
姜筱田的生活在寒冬结束之后,终于彻底回归了正轨。
店铺开张整一周年,店里的收入稳定又理想。他被娄锐保护得挺好,就算在网上小有名气,大家也没扒出他的什么身份。即使他怀孕显怀那期间还代过几节课,也没一点风声从哪里流露出来。
姜母又来找过几次。估计是网上看见烘培店的广告,堵在店门口拦人。姜筱田没办法,怕影响店里生意,只好硬着头皮找了个地方跟姜母谈谈。
原来是姜翡羽在公司受了气,心里不舒服。半夜在路口堵了部门领导,把人狠打了一顿。他下手没轻重,把人打成中度脑震荡,腕骨也被踩折了。第二天就被带进警局拘留,丢了工作还要赔钱。姜母掉着眼泪求姜筱田帮忙,求他借点钱把事情私了,还求他想办法把人给捞出来再说。
姜筱田对姜翡羽已经失望透顶。他本以为姜翡羽被保护得太好,只是有点好吃懒做,还有点任性。没想到能干出这么没分寸的事儿。他无奈地摇头:要赔多少钱?
二十万姜母拉着姜筱田哭,我们哪里能拿出二十万,这不是在敲诈是什么可翡羽在里面关着,不赔钱就要起诉我们,你帮帮妈妈,帮帮弟弟。上次上次那个你姐姐说你一个包就就好几十万
姜筱田把手从姜母手里抽出来,他疲惫地捋了捋头发:那些包是是谁给我的你也知道,我根本没拿走,一个也没要。
那娄锐肯定也会给你买的呀他疼你的呀。你帮帮妈妈,帮帮妈妈吧。
耳边是姜母抽泣的哀求声,姜筱田盯着咖啡杯里旋动的小气泡,头疼,疲倦,心里更累。他目无焦距地发了会儿呆,半晌才慢吞吞开口。
好,我帮你。他抬头直视着姜母。他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的眼神里没有愧疚和闪躲。他心里沉重,又因为即将到来的解脱而松快。他慢吞吞开合着嘴巴,声音平静而坚定,我这张卡里有120万。有我过去十年偷偷攒的你知道我以前过得紧巴巴,没什么剩余。也有最近娄锐带我我做的小投资赚了点钱。不多,但赔偿完还有很多剩余。这张卡给你。娄彷斌送的房子那本来也不是我该拿的房产,你们也不用还回来了。你拿了这张卡,还有那些房子,我们签一个协定,以后就当作是陌生人。每个月我会给你打赡养费,打到我大姐那里。你不要擅自把这些钱给姜翡羽,让他出去乱挥霍。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你自己约束好姜翡羽,他很不懂事。希望这次他能上个记性
姜筱田说得慢条斯理,姜母边抹眼睛边听着,按住银行卡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流汗。
到最后姜筱田也没再看姜母,他只是低垂着眼睛,把早就在脑海中拟定了千百遍的协议内容一点一点说出来。他心里还有期冀,这张卡里的每一分钱都是用他的血肉和眼泪堆砌的。往难听说,那是他的卖身钱,买肉钱。他的母亲给过他一些爱和关怀,那是他对母亲复杂情感的来源。他希望他的母亲能心疼他,能看到他的痛苦和挣扎。他希望他的母亲会告诉他,这钱她绝不能要。他保证只要姜母有一点点这样的意思,他就愿意立刻将一切既往不咎。
然后他看见他的母亲颤抖着手腕把卡塞进兜里,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庞,小声地问他:能不能提前把你弟弟弄出来?看守所哪里是人能待的,要待十五天,怎么受得了?
姜筱田没抬头,他有点自嘲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他机械地开口,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提前出来是不可能的。我没那么大本事。更何况他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后果。他也该长长记性的,省的以后再犯。
然后他从座椅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姜筱田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走了。然后他径直走出店门口,再也没回头。
其实姜筱田产后情绪本来就敏感,被这事儿闹了小半个月,说没影响是不可能的。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每月的产后检查甚至查出了轻微的产后抑郁。这下娄程可不干了,自己把姜筱田养得白里透红。家里人来闹这么一出居然直接抑郁了。他跟娄锐商量了一嘴,连夜给姜筱田打包好行李。姜筱田就这么云里雾里拎着大包小包,被兄弟俩带上了飞机。
一家人在海岛上一住就住了两三个月。南半球天气舒适,远隔万里就是寒冬,而这里一如春日。姜筱田在海边儿过了个比去年还要更难忘,与以往所有圣诞都要与众不同的。春日里的圣诞。
那天日光很好,酒店把每栋别墅都装扮得红红绿绿。远远有圣诞歌曲传来,姜筱田在躺椅上犯困,一觉醒来天色早就黯淡。
所以娄锐把户口本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看到性别那一栏被重新改回男人。他张着嘴巴,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眼眶彻底热了,没再能包住眼泪。
他母亲那年到处找人求人,把他户口本的性别彻底改成女孩儿。他得以能名正言顺地嫁给娄彷斌。
十多年过去了。这事儿他早忘了。他虽然一直把自己当成个男人,也只是当成而已。娄彷斌要他做男人,他就是男人。要他做女人,他也不得不穿着女装示人。这对他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早就不值得纠结,不值得大惊小怪。他好像自己都不敢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男人。
姜筱田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脑内有瞬间的空白,又觉得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感觉。
他想到十年前,那时候自己刚毕业,跟着一帮意气风发的同龄人一起一面,二面,群面。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最终能被录取。所以那时候他觉得未来有千万种可能性。好像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精英模样的自己。可时光不会倒流,人生也不能反悔。
如果让现在的姜筱田做个选择,他肯定不再重蹈覆辙。他不会在那个下午应娄彷斌的邀约,也不会因为一根奢侈品手链毁了自己的十年。即使这个选择要付出再也见不到娄锐和娄程的代价,姜筱田还是会做得义无反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不需要再依附任何人而存在了。他知道他的独立来得太晚,有时也依旧会摇摆不定。可至少能踏出这一步了。
如果只剩自己,他也有勇气能过。